江玉帆突然嘆了口氣,黯然道:“諸位想必已經知道,你們的五位宮監,趁在下的師姐莎莎公主和閻霄鳳師妹,華幼鶯師妹前去中原參加在下的婚禮時,私自下山,潛返中原,殺人復仇的事……”
這件事想必太使那些男女武士震驚了,是以,不少人面色微變,互相私議,立即掀起一陣騷動聲音。
顯然,他們都震驚於“霞煌”真人五人原來是私自下山,而莎莎公主和閻霄鳳華幼鶯兩位姑娘竟然前去中原,參加這位大家從來不知的師弟的結婚大典。
但是,兩百多名男女武士,人人感到震驚意外,唯獨當前肅立的三個中年武士,毫無所動。
江玉帆斷定這三個中年武士,不但是時下“仙霞宮”中的武士領導人物,也必然知道陸麗莎莎和閻霄鳳華幼鶯三人現在何處。
換句話説,他們三人早已在暗中見過了陸麗莎莎三人,而且,也接受了新的任命和指示。
江玉帆繼續黯然道:“諸位對這些事也許會覺得迷惑而不解,你們的莎莎公主和兩位姑娘,既然是在下的師姐師妹,甚至把在下由機關隧道中救出去治療針傷,二十多天來,何以至今未見她們前來與在下相見?”
這幾句話正是兩百多名男女武士所不解的,是以,江玉帆如此一説,悄聲竊議和騷動立時靜下來。
江玉帆繼續道:“這是因為‘霞煌’五個老賊趁在下舉行婚禮的那一晚,擅闖‘九宮堡’,亂殺無辜堡丁武師二十多人所造成的原因!”
説至此處,兩百多名男女武士中,再度掀起一陣悄悄議論聲。
顯然,他們都在懷疑,“霞煌”真人五人為何前去“九宮堡”鬧事?
何以莎莎公主和間霄鳳三人都在那裏,他們五人還敢前去?
江玉帆自然知道他們為什麼竊竊私議。
是以,繼續道:“諸位也許不知道,‘霞煌’真人五人,是在二十年前被中原各大門派,八大世家,聯合追殺,被迫才逃到‘仙霞宮’來的……”
如此一説,兩百多名男女武士中,果然大多數都面帶迷惑之色和懷疑不解,再度驚異的對望起來。
江玉帆繼續道:“在下可以坦白清楚的告訴各位,當年聯合各大門派,八大世家將‘霞煌’五個老賊逐出中原的發起人之一,就有在下的祖父‘陸地神龍’江浩海江老英雄……”
兩百多名男女武士一聽,再度掀起一陣騷動,顯然,他們對“九宮堡”老堡主江老英雄,似乎早巳聞名。
江玉帆繼續道:“‘霞煌’真人五人悄悄潛回中原後,先殺了太湖‘湖濱山莊’老莊主‘多臂瘟神’鄧天愚,又截擊偷襲了少林寺的有道高僧數人,傷了‘洪善’,斃了‘洪緣’,還跑到洪澤湖‘水簾山莊’鬧事,並在黃山‘仰盂谷’打傷了‘萬里飄風’趙老英雄……”
江玉帆在説到前面的幾件事時,階下的兩百多名男女武士,俱都神情安靜,顯出一付漠不關心的樣子。
但是,當提到黃山“仰盂谷”時,即使是當前的三名中年武士,神色也有所動。
顯然,陸麗莎莎三人,早已對“獠牙嫗”存有敵視心理,是以,連他們的男女武士對“仰盂谷”也均有所聞。
江玉帆繼續道:“‘九宮堡’是‘霞煌’老賊五人急切報復的對象,他們耽心不能順利得手,特的選在本人結婚大典的那晚下手……”
説至此處,階下雨百多名男女武士的目光,不停的在佟玉清,陸貞娘,以及韓筱莉和朱擎珠阮嬡玲五人的身上掃來掃去。
顯然都在刻意打量這五位美麗的“九宮堡”的少夫人。
江玉帆繼續道:“當時‘霞煌’老賊五人,亂殺無辜,連殺堡丁武師二十餘人,迫使在下與五位在新房飲合巹酒的妻子,紛紛趕到前堡向五個老賊還擊……”
説至此處,兩百多名男女武士,不少人啞然笑了,顯然是覺得當時的情形必定很有趣。
江玉帆雖然是敍述當時的事情,但想到當時的情景,仍忍不住氣得雙眉微剔,星目閃輝,俊面上充滿了煞氣!
是以,他有些怒意的繼續道:“當在下等人和‘霞煌’老賊等人交手時,在下的師姐,也就是你們的莎莎公主,曾以‘千里傳音’的功夫嚇走了‘霞煌’老賊……”
説至此處,當他準備接着敍説他和陸佟五女以及“一塵”“風雷拐”等人計劃好的故事時,俊面一陣熱辣辣,竟然住口不説了。
豈知,兩百多名男女武士中,竟有不少人像聽故事聽得入了迷。
這時見江玉帆突然住口不説了,竟有二三十人,紛紛問:“請江盟主説下去!”
“啓稟江盟主,我們自進入‘仙霞宮’後,就像聾子瞎子一樣,請江盟主告訴我們一些中原武林的事好嗎?”
“以後怎樣了,請江盟主説下去……”
就在大家紛紛要求之際,當前中央站立的三個中年武士,突然迴轉身怒吼道:“住口,江盟主正在敍述以往事情,你們這樣胡亂插言,成何體統?”
如此一嚷,所有發話的武士都住口不説了。
江玉帆則有些難為情的道:“這是在下師姊莎莎公主和兩位師妹的私事,本不願在此公開宣佈,但在下在此苦等二十多日,仍未見她們三位前來相晤,內心十分痛苦,所以才嗚鍾召集諸位來此……”
話未説完,階下立即掀起一片愉快的歡呼:“江盟主有話請吩咐,只要小的們能效力的,小的們一定願意全力以赴……”
“江盟主為我們‘仙霞宮’除了叛徒,殺了淫賊哈巴達,我們衷心感激,我們願意聽憑吩咐……”
江玉帆一看,心中暗暗歡喜,知道陸麗莎莎和閻霄鳳華幼鶯三人並沒有在這些男女武士面前説出敵對之意。
根據當前男女武士的情緒,即使陸麗莎莎沒有和這些男女武士一一見面,至少對三個中年武士説出師門的密切關係。
正在暗自歡喜,覺得已不必再説出謊編的故事,中間站立的一箇中年武士,已回身怒叱道:“不要嚷叫,等江盟主説完了全盤經過,吩咐下工作來你們再發表各自意見也不遲!”
如此一喝,兩百多名男女武士立時靜下來。
江玉帆一看這情形,心中不禁一陣遲疑,但想到日夜渴望一見莎莎公主和閻霄鳳華幼鶯的急切心情,只得繼續道:“當時‘霞煌’老賊和‘黑心豺豹’‘二皮臉’三人,一聽莎莎師姊的吆喝,大吃一驚,魂飛天外,立即亡命逃走……”
男女武士中,尚有不知內情者,又在那裏悄聲私議和騷動。
江玉帆繼續道:“當時,‘陰陽秀士’‘獨角獸’卻被在下和內人佟玉清纏住無法脱身……”
兩百多名男女武士一聽,紛紛向陸佟五女看去,因為事前沒有公然介紹,他們絕大多數都不知道那一位是佟玉清。
但是,整個“仙霞宮”中被留下來的男女武士,以及由陸麗莎莎和閻霄鳳華幼鶯暗中截回來的男女武士,俱都耳聞聽説過,江盟主的五位夫人中,以佟玉清武功最精絕,而以陸貞娘夫人最美麗。
因為,他們已知道,她是當今武林的第一位大美人。
江玉帆遊目看了兩百多名男女武士一眼,以減輕他內心的愧疚和不安,是以,咳了一聲,繼續道:“當時,莎莎師姊曾警告在下,不要殺他們二人,但是,在下和內人佟玉清,沒有聽清楚,仍將他們倆人怒劈劍下……”
話未説完,階下絕大多數的男女武士竟紛紛振臂歡呼道:“殺得好,殺得好!”
江玉帆見所有男女武士,羣情激動,個個稱快,知道“霞煌”老賊等人,平素作威作福,以致令這些男女武士,個個恨之入骨。
江玉帆當真的嘆了一口氣道:“可是,想那莎莎師姊和兩位師妹,直到現在都不來相見……”
話未説完,階下男女武士已紛紛高呼道:“我們公主會回來的,兩位姑娘一定會回來的!”
江玉帆見羣情激動,正是時候,立即黯然道:“現在她們都回不來了……”
話一出口,兩百多名男女武士,紛紛脱口驚“啊”!全場一呆,頓時寂靜無聲!
江玉帆趁機黯然道:“據方才得到的消息説,莎莎師姊已回到了宮都,兩位師妹也被強人‘老駝龍’劫走……”
“劫走”兩字方自出口,階下兩百多名男女武士,紛紛驚呼怒吼!
韓筱莉見時機已熟,立即激烈的怒聲道:“這件事我們必須火速通知莎莎公主,儘快設法營救兩位姑娘的生命,可是,我們都不知道宮都位在何處……”
話未説完,驀聞激怒騷動的兩百多名男女武士中,一個憤怒的少女聲音,高呼道:“少夫人,小婢知道!”
兩百多名男女武士一聽,頓時靜下來。
當前站立的三個中年武士,聽了江玉帆的話,既驚且疑,神情都感到十分迷惑,似乎鬧不清是怎麼回事。
三人這時一聽女武士中有人説知道宮都在什麼位置,俱都大吃一驚,倏然回身就待阻止。
但是,機警的佟玉清早已經預防他們會出面干涉,是以,急忙用“傳音入密”的功夫,故意急聲道:“不要阻止她!”
三個中年武士聽得神色一驚,面色立變,紛紛遊目四看。
佟玉清知道,他們三人正在察看陸麗莎莎、華幼鶯,以及閻霄鳳三人發話的位置。
就在三個中年武士神色震驚,遊目察看的同時,一個一身綠色勁衣背插寶劍的女警衞,已由行列裏擠出來。
江玉帆一見綠衣背劍女警衞走出來,立時覺得有些面熟,只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見過。
佟玉清和陸貞娘細看下走上階來的綠衣背劍女警衞,柳眉大眼,白淨皮膚,一望而知,是一個乖巧機伶的少年女子。
是以,親切的招手歡迎道:“姑娘快請上來!”
江玉帆這時也想起來了,走上階來的綠衣背劍少女,正是乎素負責警衞陸麗莎莎八角閨房門外的女警衞。
由於階下兩百多名男女武士,議論紛紛,十分吵雜,江玉帆立即朗聲道:“此地業已事畢,諸位可以回去了。”
兩百多名男女武士,立即高呼一聲,各自三三兩兩的四散走去。
但是,他她們仍在繼續討論方才江玉帆發表陸麗莎莎不在宮中和閻霄鳳華幼鶯被劫持的事情。
這時,“風雷拐”突然走至江玉帆的身側,低聲説了幾句話。
説話之間,目光一直望着緩步走去,相互低談的三個中年武士。
江玉帆聽罷,立即望着三個中年武士沉聲道:“三位請稍待!”
三個中年武士,閭聲一驚,急忙回頭,同時,止步恭聲道:“江盟主是……?”
江玉帆立即頷首道:“不錯,請三位隨在下來!”
説罷轉身,當先向大殿內走去。
這時,大殿內的燈火,顯得較方才更明亮了。
陸佟五女和“鬼刀母夜叉”,簡玉娥,仇蘭英,以及憨姑等人,早巳帶領着那個背劍的綠衣女警衞走進大殿內。
三個中年武士彼此互看一眼,不禁有些遲疑。
但是,當他們看到“悟空”“一塵”“風雷拐”,以及“銅人判官”等人,仍虎視眈眈的立在那兒不動,知道不去不行,只得舉步登階,跟在江玉帆身後。
“悟空”等人一俟三個中年武士走過,立即跟在他們三人身後。
三個中年武士看了這情形,暗自心驚,如芒在背,看情形,江玉帆顯然要對他們三人不利。
心念及此,心中愈加緊張,不自覺的東張西望。
顯然,三人都希望陸麗莎莎和閻霄鳳華幼鶯三人能夠及時出現。
但是,他們也知道,江玉帆等人在後宮住了二十多天,養息療傷,俱都相安無事,今晚突然召集全宮武士,顯然是真的已接到兩位姑娘被“老駝龍”劫走的消息。
果真如此,今晚上是沒有人會出面為他們三人撐腰的,也就是説,要全靠他們三人自己見機行事,營救自己。
但是,有一點卻令他們不明白,方才是誰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命令他們三人不要出面阻止那個綠衣女警衞呢?
繼而一想,頓時恍然大悟,江玉帆等人既是莎莎公主的同門師弟,他和他的五位嬌妻,自然也會“傳音入密”。
心念間,抬頭再看,江玉帆已坐在大殿中央唯一設置的亮漆大椅上。
佟玉清和陸貞娘以及簡玉娥等人卻率領着那名綠衣背劍女警衞,出了後殿門,走向了後宮。
三個中年武士,走至江玉帆身前,同時抱拳恭聲道:“參見江盟主!”
江玉帆含笑一肅手,並望着“黑煞神”和禿子啞巴三人,吩咐道:“快給三位宮監看座!”
三個中年武士聽得渾身一戰,神情同時一呆,他們似乎在説,江盟主怎會知道他們三人的職務?
“黑煞神”三人那敢怠慢,急忙為三人搬來三張亮漆大椅,放在江玉帆斜前方的客座上。
三個中年武士一見,趕緊抱拳躬身,謙聲道:“江盟主座前,暨諸位大俠的面前,那有小的三人的座位?”
江玉帆見對方三人並沒有反駁“宮監”的稱呼,知道他的揣測沒錯,這三人果然受了新任命。
這時見三人推辭就座,立即含笑肅手道:“三位不必客氣,坐下來好談話!”
三個中年武士沒想到江玉帆會對他們如此禮遇,自是不敢過份謙遜,只得恭聲應了個“是”,依序坐在椅上。
江玉帆立即含笑問:“三位宮監的府上……?”
如此一問,三人自然顯出他們的職務高低,和姓氏原籍來。
只見白淨面皮,額下蓄着短鬚的中年武士,首先拱手欠身恭聲道:“小的戚佑俊,原籍中原湘北人氏!”
話聲甫落,另一黑麪膛,滿頰絡腮鬍子的中年武士,也立即欠身恭聲道:“小的馬德魁,原籍中原蘇北人氏……”
另一箇中年武士,頰下蓄有五綹黑鬚,這時才欠身恭聲道:“小的黃繼成,是遼東人氏!”
江玉帆聽罷,頷首微笑,謙聲道:“這些天來,承蒙三位宮監,照顧,在下內心十分感激……”
黃繼成三人趕緊欠身道:“不敢,禮應如此!”
江玉帆繼續技巧的問:“在下的師姊陸麗莎莎公主臨走之時,對你們三位可有什麼交代?”
三人同時恭聲道:“公主臨行時,僅命令小的三人,善加招待貴同盟男女諸大俠,並無其他事情交待!”
江玉帆佯裝迷惑的“噢”了一聲,趁機看了“風雷拐”和“一塵”道人一眼,繼續問:
“她沒有説何時回來?”
自稱黃繼成和戚佑俊的兩個中年武士,立即搖了搖頭,簡單回答道:“沒有!”
但是,自稱馬德魁的黑臉武士,卻同時道:“公主只説前去覲見女王,稟奏哈巴達被殺的事,並沒有説何時回來!”
江玉帆一聽,知道陸麗莎莎的確已去了宮都。
但是,坐在馬德魁上首的黃繼成和戚佑俊,卻有些不滿,但又不敢發作的望着馬德魁,迷惑不解的問:“馬兄,你是怎的知道莎莎公主已去了宮都覲謁女王?”
馬德魁被問得神情一呆,接着已面色大變!
江玉帆一見,趕緊解釋道:“不錯,莎莎師姊確在宮都,方才送信的人就是由宮都趕來!”
黃繼成三人“噢”了一聲,不由關切的問:“敢問江盟主,不知莎莎公主在信上怎麼説?”
江玉帆凝重的道:“莎莎師姊説,‘駝背龍’已經知道他的獨子哈巴達被殺,十分震怒,立即派大批高手暗中將兩位師妹劫走……”
話未説完,那叫馬德魁的神色一驚,脱口急聲道:“這麼説,‘老駝龍’他……”
説話之間,發現其他兩個中年武士黃繼成和戚佑俊都以懊惱的目光冷冷的望着他,心頭一震,以下的話倏然住口不説了。
江玉帆故意俊面一沉,冷冷一笑,道:“你們三人言語閃爍,含糊其詞,分明沒拿在下當自己人看,難道你們自信你們的關係比在下與莎莎公主的關係還親密?”
三個中年武士聽得悚然一驚,趕緊抱拳欠身恭聲道:“小的們不敢!”
江玉帆繼續沉聲道:“現在我的兩位師妹被劫,下落不明,你們三人也正該憂心如焚才是……”
話未説完,頰蓄五綹短鬚的黃繼成,惶聲道:“不是小的們有所隱瞞,而是小的們也確實不知我們兩位姑娘,個個武功驚人,怎的會被老駝龍的手下劫去!”
“一塵”道人突然道:“俗話説得好,明槍容易躲,暗箭最難防,如果‘駝背龍’成心暗算兩位姑娘,就是兩位姑娘武功再高,恐怕也不難着他們的道兒?”
白淨面皮的中年武士戚佑俊,道:“小的是説,既然江盟主接到莎莎公主的火急函報,急於趕往女王宮都,何以不跟着送信來的使者前去,而要嗚鍾召集後宮的男女武士加以詢問?”
江玉帆似乎沒想到對方有此一問,神情一呆,頓時不知如何回答了。
足智多謀的“一塵”道人和“風雷拐”,一看江玉帆的神色,只得順水推舟,懊惱的道:
“是呀,盟主,我們當時為什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江玉帆經過了“風雷拐”倆人的緩衝,業已想好了説詞。
是以,淡然的一笑,道:“三位對在下的話,可是懷疑不信?”
三個中年武士並不否認,但卻欠身道:“小的們不敢!”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你們敢也好,不敢也好,沒有將送信的那位姑娘留下來帶路,這是在下的疏忽,原以為諸位武士中大都知道宮都的位置,沒想到連問二三十位皆答不知!”
三個中年武士似乎深怕江玉帆來向他們詢問,是以,急忙欠身道:“小的三人也均不知!”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現在已有一位姑娘引導在下等人前去,業已用不着三位煩神了,不過,在下卻要向你們三位證實一下,你們的莎莎公主確曾派人送信來過!”
説罷轉首,立即望着“悟空”等人,吩咐道:“快去取莎莎公主作為憑證的‘摧毒簫’來!”
“悟空”等人都知道,“摧毒簫”是陸麗莎莎在蘭英嶺南端的絕峯上練劍時留給盟主作紀念的。
這時見江玉帆突然吩咐取來,知道他必定另有説法和用意。
“悟空”幾人尚未開口,“黑煞神”已搶先道:“‘摧毒簫’在臊娘們兒那兒,俺去取來!”
説罷,如飛奔向殿後門。
江玉帆見三個中年武士俱都神情迷惑,因而不解的問:“你們難道從沒聽説過苗疆至寶?”
三個中年武士,連連頷首道:“小的們聽説過!”
依然是那個蓄有絡-鬍子黑麪膛的馬德魁,繼續道:“而且,我們也常常聽到後宮傳來的簫聲,他們都説,那就是陸麗莎莎公主用苗疆至寶‘摧毒簫’吹的!”
江玉帆微一頷首道:“知道更好!”
説話之間,“黑煞神”已兩手捧着“摧毒簫”,如飛奔回來。
“黑煞神”飛奔至江玉帆面前,雙手將“摧毒簫”一呈,恭聲道:“屬下將‘摧毒簫’取來了!”
江玉帆看了一眼“黑煞神”捧在雙手上,色呈淡綠,雕刻精細,光澤柔潤的“摧毒簫”,立即肅手一指三個中年武士,道:“請三位宮監辯證觀看!”
黃繼成三人久聞“摧毒簫”為苗疆至寶,一直都保存在莎莎公主的身邊,這時一見“黑煞神”捧來,俱都瞪大了眼睛觀看,似乎有些呆了。
戚佑俊伸出雙手欲接,似乎要看個仔細。“黑煞神”急忙一躲,同時沉聲道:“當心掉在地上跌碎了?”
戚佑俊神色一驚,急忙縮手,連聲應了兩個“是”。
江玉帆見三個中年武士已看過,立即望着“黑煞神”,吩咐道:“拿回去吧!”
“黑煞神”應了聲“是”,轉身向殿後門走去。
江玉帆望着三個中年武士,和聲問:“三位宮監現在總該相信你們兩位姑娘被劫的事了吧?”
三個中年武士同時欠身應了聲“是”。
但是,黃繼成卻不解的問:“江盟主,小的尚有一事不解,既然有莎莎公主的親筆函和她身邊的貼身侍女送來,何以還要親持玉簫為證呢?”
江玉帆劍眉一蹙,不答反問道:“請問三位宮監可識得公主的筆跡?”
三個中年武士被問得一楞,俱都搖頭道:“小的們不識!”
江玉帆繼續問:“那麼莎莎公主身邊的所有侍女和貼身女武士,三位也都見過?”
三個中年武士見問,俱都無話可答了。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三位俱是追隨莎莎公主二三十年的忠實部屬,尚且沒見過公主的親筆字跡,我這遠在中原的師弟,又怎識得?”
説此一頓,一整面色,繼續道:“再説,‘老駝龍’初聞獨子被殺,十分震怒,萬一用計將在下等人騙了去,在毫無防備的情形下,猝然向本同盟攻擊,後果如何,不待在下贅述,三位理當深知……”
話未説完,三個中年武士已連連頷首稱“是”。
江玉帆繼續道:“在這等情形下,莎莎公主以苗疆至寶為憑證,派人前來向在下通報消息,才會獲得在下的信任……”
説話之間,發現自稱黃繼成和戚佑俊的兩人,微蹙雙眉,似有疑問,因而改口關切的問:
“怎麼,三位可是聽説‘摧毒簫’早已落在‘老駝龍’的手裏?”
黃繼成立即正色道:“不,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江玉帆立即迷惑的問:“那你是……?”
黃繼成欠身恭聲道:“小的是説,莎莎公主與我們兩位姑娘,縱然與江盟主因殺了‘陰陽秀士’和‘獨角獸’倆人而感到不快,但是,現在已經知道他們五人,私結哈巴達,圖謀竊據,已是本宮叛逆,江盟主殺了他們五人,莎莎公主正應感激才是,何以至今仍在生氣,遲遲不來相晤呢?”
話聲甫落,早已經想好了説詞的“風雷拐”,立即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埋怨道:
“黃宮監業已年逾不惑,心思為何卻仍是如此呆板,年輕人的事……唉!你叫老朽怎麼説呢?”
三個中年武士一聽,頓時恍然似有所悟,而那個叫黃繼成的中年武士,心中猶為明白。
是以,黃繼成連聲應了兩個“是”。
“一塵”道人接口正色道:“既然三位宮監已明白了公主和兩位姑娘與我家盟主鬧意見之謎,就應該協助他們雙方和好……”
話未説完,那個叫馬德魁的中年武士,已爽朗的正色道:“不行呀盟主,莎莎公主不能嫁人呀!”
“呀”字方自出口,已經送簫回來的“黑煞神”,竟自覺聰明的沉聲道:“你這傢伙的腦袋怎的這麼笨呢?她不能出嫁,俺盟主不會讓她招為附馬嗎?”
豈知,黑臉絡-鬍子的馬德魁,毫不相讓的正色道:“你知道啥,娶過老婆的小夥子女王都不要呢,難道你讓莎莎公主給你們盟主做小老婆?”
“黑煞神”突然提高聲音,理直氣壯的道:“你懂個啥?你沒聽説過兩頭大?俺的老妹子在中原為大,你們的莎莎公主在這一邊兒為大……”
話未説完,“風雷拐”已怒叱道:“站遠些,越説越不像話,不怕盟主甩你幾個大嘴巴!”
“黑煞神”一聽説盟主,嚇得急忙住口,怯怯的看了一眼江玉帆,立即退到“銅人判官”
的身後。
由於兩人的這一聞嘴,反而把氣氛渲染得輕鬆和諧了。
“風雷拐”叱罷“黑煞神”,立即望着三個中年武士,和聲道:“現在我們盟主希望三位宮監,在敝同盟離開‘仙霞宮’後,要嚴加戒備,以防‘老駝龍’突然來襲!”
三個中年武士同時欠身恭聲道:“莎莎公主和兩位姑娘離宮時曾有面諭……”
江玉帆聽得心中一動,立即插言問:“她們怎麼説?”
黃繼成回答道:“公主臨去時交代,一旦貴同盟離開‘仙霞宮’,立即開放所有機關,恢復以前佈置警戒!”
江玉帆一聽,業已確定閻霄鳳和華幼鶯俱都去了女王宮都。
是以,看了“風雷拐”和“一塵”一眼,暗示道:“那就請三位宮監代我們……”
“風雷拐”一聽,立即會了意,即向三個中年武士,和聲要求道:“所謂救人如救火,現在就請三位宮監儘速為我們準備沿途需用的食用水糧……”
話未説完,黃繼成已正色道:“不瞞劉堂主説,此地到宮都究竟有多少里程,小的們的確不知,請堂主問過那位女警衞後,小的們依命準備就是。”
江玉帆知道黃繼成三人確實不知,是以肅手道:“三位先行退下休息,知道了時日裏程,在下自會派人通知!”
三個中年武士起身應“是”,立即躬身告退!
江玉帆繼續道:“在下起程時,還要帶幾位女武士一同前去。”
剛待轉身離去的三個中年武士一聽,再度恭聲道:“理應派幾人隨同去服侍五位少夫人!”
江玉帆讚許的含笑肅手,同時説了聲“請”。
“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目注三個中年武士離去,直到他們走出殿門,才望着江玉帆,恭聲道:“盟主,既然已有了帶路之人,事不宜遲,遲則生變,屬下等認為,至遲明天絕早起程!”
江玉帆贊同的頷首道:“小弟正有此意,不過,我們先回賓館與佟姊姊她們計議以後再行決定。”
説罷起身,即和“悟空”等人眾向後殿走去。
江玉帆等人出了後殿門,各個通道門下,均有警衞樁卡,大家不便談論前去女王宮都之事,怕的是泄漏了起程消息。
到達莎莎公主的香閏外廳前,只見簡玉娥正立在門下焦急的等待。
這時一見江玉帆等人走進院門來,立即望着廳內道:“五位少夫人,盟主他們回來了。”
話聲甫落,燈光明亮的外廳內,人影晃動,同時傳出起身走動聲。
緊接着,陸佟五女和仇蘭英,以及“鬼刀母夜叉”與憨姑等人也依序迎了出來。
江玉帆舉目一看,發現那個自稱認識宮都途徑的背劍女武士,仍舊立在陸佟五女之中,顯然,佟玉清怕她離開後發生意外而一直留在身邊。
一進外廳門,韓筱莉急忙一指那個女武士,愉快的介紹道:“玉弟弟,這位是林琳姑娘!”
那位自稱林琳的背劍女武士,未待江玉帆開口,已先向前兩步,施禮恭聲道:“小婢林琳,參見江盟主!”
江玉帆趕緊含笑肅手道:“林姑娘請免禮!”
大家依序落座後,江玉帆立即望着簡玉娥和仇蘭英倆人,含笑吩咐道:“請你們兩位陪林姑娘在其他女武士中,選四五名精幹熟誠的姑娘陪同我們一同前去宮都!”
簡玉娥和仇蘭英俱是精明幹練之人,一聽江玉帆把“精幹熱誠”四字加重了語氣,自然明白盟主的意思,是要挑選樂意前去而誠心合作的女武士。
當然,這時要她們倆人陪同前去,不但要防止林琳反悔逃走,而且要防止有人阻止或加害林琳而發生意外。
其次的原因,當然是江玉帆要和陸佟五女商談前去宮都的事,有林琳在場也多有不便。
是以,兩人同時恭聲應了個“是”,並向林琳肅手説了聲“請”,三人即退出去。
朱擎珠一俟簡玉娥三人走出廳去,立即關切的問:“那三個中年武士怎麼説?”
這句話也正是佟玉清和陸貞娘急於要問的。
江玉帆見佟玉清等人都目光急切的望着他,知道她們都很關切陸麗莎莎和閻霄鳳、華幼鶯三人,現在是否隱藏在“仙霞宮”內,還是已去了宮都。
是以,簡單扼要的道:“他們三人都是莎莎師姊臨去時選出來的宮監,據他們三人説,兩位師妹和莎莎師姊的確已去了宮都!”
阮嬡玲關切的問:“他們沒有説莎莎師姊什麼時候回來?”
江玉帆搖搖頭道:“沒有談到這些!”
陸貞娘道:“對他們三人可有什麼交代?”
江玉帆道:“他們只説等我們離開‘仙霞宮’後,要他們三人立即開放宮中所有機關,重新佈置各處警戒!”
佟玉清柳眉一蹙問:“沒有説如何通知她們三人回來?”
如此一問,江玉帆和“一塵”道人“風雷拐”,神情不由同時一呆!
“一塵”道人脱口懊惱的道:“是呀,盟主,我們當時為何忘了這一點呢?”
江玉帆吁了口悶氣,淡然道:“小弟以為,就是我們問他們也未必肯説!”
説此一頓,突然又抬頭望着佟玉清幾人,恍然問:“噢,那位林琳姑娘怎麼説?”
佟玉清解釋道:“她説她五年前曾隨莎莎公主去過一次宮都,只知道個大概位置,究竟在什麼地方,她也弄不十分清楚。”
韓筱莉接口解釋道:“不過她曾説出,那次她和莎莎公主前去,第一天絕早起程,第三天傍晚就到達了!”
江玉帆一聽,立即望着“黑煞神”“獨臂虎”以及禿子啞巴四人,道:“你們四位辛苦一趟,告訴黃宮監三人,請他們火速為我們準備四天份的飲水和乾糧……”
話未説完,“黑煞神”四人已恭聲應“是”,轉身奔了出去。
陸佟五女和“風雷拐”等人當然知道江玉帆的用意,為了預防意外,所以才派他們四人前去。
佟玉清遲疑的道:“不過,據那位林琳姑娘説,莎莎師姊每次前去‘宮都’大都是徒步前去。”
江玉帆略微沉吟道:“我看我們也徒步前去的好,山路崎嶇,警而且險,騎馬前去反而不便!”
説此一頓,突然似有所悟的看了一眼小廳內,立即望着陸佟五女,壓低了聲音道:
“稍時那位林琳姑娘挑選同伴回來,兩位表姐和佟姊姊必須説服她們,只要她們願意合作,事情便算成功了一半!”
於是,幾人繼續悄聲計議了一番説詞,俱都覺得十分圓滿。
正在大家欣喜高興,深覺計劃圓滿之際,廳門外人影一閃,禿子王永青已神情緊張的飛身縱進廳內來。
江玉帆等人看得心中一驚,紛紛起身。
佟玉清首先問:“王壇主,可是發生了事情?”
禿子立即抱拳恭聲道:“啓稟盟主不好,屬下四人到達黃宮監的院門一問,守門武士回答説,三位宮監已去了‘訊鴿台’!”
江玉帆等人一聽“訊鴿台”俱都驚得脱口驚“啊”,面色大變。
朱擎珠恨聲道:“這三個渾人果然暗自通報陸麗莎莎了。”
禿子立即焦急的道:“不過郭堂主已率領着芮壇主和方壇主趕去阻止了,屬下特來報告盟主,火速採取對策。”
江玉帆不由焦急的道:“現在阻止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但我們仍要盡一切努力截下訊鴿,否則,全盤計劃均成泡影了。”
佟玉清立即催促道:“事不宜遲,大家趕快登上房面和樹頂,發現飛鴿立即用暗器將他打下來!”
大家紛紛稱“好”,立即向廳外走去。
就在這時,院門外已傳來簡玉娥和那位林琳女武士等人的談笑聲。
佟玉清聽得心中一動,立即悄聲警告道:“大家千萬沉着,務必不動聲色!”
説話之間,已到廳外,而簡玉娥仇蘭英,以及林琳和另外四五名勁衣背劍的女武士也正走進門來。
簡玉娥走進院門一看,不由神情一呆,急忙止步,脱口急聲問:“盟主您們……”
江玉帆自然的含笑一指院外,道:“我們到外面看一看,你和仇執事就陪着林姑娘她們在廳內休息吧,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仇蘭英和簡玉娥昔日俱是一寨之主的人,機智反應自然超人一等。
這時一看大家的眼神和表情,知道江玉帆等人突然外出必是發生了重大變故,再根據盟主的話意,顯然要她倆人在廳內等候,並防止有人對林琳不利。
是以,兩人急忙閃身一側,躬身應了聲“是”。
江玉帆微笑頷首,並以自然的口吻,望着林琳,問:“林姑娘,請問宮都是位在什麼方向?”
林琳先急忙説了聲“不敢”,接着轉身一指西南,恭聲道:“由凌霄峯角向南轉,通過狹谷天崖,繼續直奔西南。”
韓筱莉立即補充問了句:“這麼説,女王的宮都仍在西南方。”
林琳立即頷首應了聲“是”。
江玉帆聽罷,隨即肅手道:“你們進內休息吧,我們去去就回來!”
説罷舉步,當先走出院門。
江玉帆等人一出院門,立即各自展開身法,形成一個扇面形,分向前面的參天巨木前縱去。
陸佟五女俱都身具彈指神功的功夫,是以,分別奔向正南,西南和正西三方面。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一列參天古木前,不敢怠慢,各自一長身形,如飛向古木尖端升去。
就在江玉帆和陸佟五女等人即將到達頂端的剎那間,“噗啦噗啦”一陣鼓翅聲響,逕由前宮方向的夜空中傳來。
這時,天上無月,繁星點點,只有幾縷白雲飄浮在天際,要想匆忙間看清鼓翅疾飛的鴿子,談何容易?是以,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風雷拐”等人,無不暗自焦急,知道攔截已經不及。
就在大家暗自焦急之際,只見前官方向,一點黑影,勢挾勁風,“嗖”的一聲,呼嘯而至!
由於方位距離陸貞娘不遠,江玉帆不由脱口急聲道:“表姐小心!”
心字方自出口,數丈外樹端上的陸貞娘,已對準疾飛而至,正在爬升的灰色訊-,玉腕一揚,纖指已經輕靈的彈出。
就在陸貞娘纖指彈出的同時,疾飛而至的訊鴿,“噗啦”一陣鼓翅聲響,“嗖”的一聲栽向地下。
眾人一見,俱都大喜,一顆焦急不安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因為,陸貞孃的彈指神功,終於把訊鴿給截下來了。
就在大家心中高興,準備縱下樹去之際,又一陣呼嘯勁風,突然而至。
大家聞聲一驚,急忙抬頭,只見第二隻訊鴿“嗖”的一聲,就在“銅人判官”的頭上三丈處飛過。
因為,任何人都沒想到,黃繼成三人竟會連放兩隻訊鴿。
就在大家神情一呆,驚愕失措之際,只見佟玉清玉臂一揚,纖指一捻,一道刺目寒光,快如電閃,直向那隻疾飛而過的訊鴿追去。
只見那道電光一閃而逝,那隻疾飛昇高的信鴿也直向數十丈外的地面街栽下去。
大家看罷,似乎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有人出聲,沒有人高興,這也許就是所謂的驚魂甫定。
第二隻飛-墜地後,大家久久呆坐在樹上沒動,俱都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前宮方向。
顯然,唯恐還有第三隻信鴿,會出奇不意的突然飛來。
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工夫,江玉帆確定“黑煞神”等人業已找到了黃繼成三人後,才示意大家下去。
到達樹下,發現傻小子“鐵羅漢”已憨笑滿面的站在眼前。
“鬼刀母夜叉”首先問:“大聰弟你……?”
傻小子嘿嘿一笑,向着江玉帆雙手一仲道:“姐夫盟主,鴿子腳上的信!”
江玉帆突然想起,興奮的“哦”了一聲,同時發現傻小子的手心裏,果然有一個花生米大的小鉛筒。
於是,急忙接了過來,同時讚道:“大聰弟真聰明!”
傻小子一聽,立即得意的“嘿嘿”笑了。
“鬼刀母夜叉”故意一笑問:“大聰弟,怎的光有信沒有信鴿呀?”
傻小子一聽,笑意頓斂,不由膽怯的看了一眼朱擎珠,拍拍自己屁股後的大皮囊,訕訕的道:“在俺的乾糧袋裏!”
如此一説,不少人啞然笑了!
憨姑立即笑着道:“待會兒我和泥巴幫你烤!”
傻小子一聽,立即高興的抱住憨姑興奮的道:“還是憨姊姊好!”
憨姑一聽,瞪眼瞠聲道:“你傻俺可不傻喲?”
如此一説,大家再也忍不住笑了!
説話之間,江玉帆已在那個小鉛筒裏取出一張一寸見方的薄薄綿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