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拐”嘆了口氣,道:“原來‘九玄娘娘’早已作古了。”
佟玉清接口黯然道:“我們早在黃山‘慈雲庵’時,就應該聽出‘慧如’老師太在話意中,已有暗示了……”
陸貞娘頷首道:“是的,老師太曾説,她十五年多前來此拜會‘九玄娘娘’,雖然只説尉遲前輩説話乏力,實則就是暗示,業已奄奄一息,病入膏盲了!”
“一塵”道人接口道:“現在我們已完全明白了陸麗莎莎姑娘的真正身份和來歷,她就是主謀盜走盟主‘萬豔杯’的人……”
“銅人判官”憤聲道:“既然是這樣,她也是咱們盟主發誓要捉回去見‘慧如’老師太的人之一了……”
話未説完,雙手仍扶着祭壇的江玉帆,已懊惱的一拍祭壇,憤聲道:“她為什麼要這麼作,為什麼要這麼作!”
佟玉清當然知道江玉帆這時愛恨交織的心情,是以,寬慰的道:“其實,她早巳暗示了我們,並説明她如此作的不得已和苦衷……”
江玉帆未待佟玉清話完,已倔強的怒聲道:“不,不管她有什麼苦衷,我也不會原諒她!”
説此一頓,繼續自語似的恨聲道:“難怪在露營地的縱嶺上,我們發現閻霄鳳時,她一直在後緊迫小弟,原來……”
朱擎珠冷冷的道:“如果被你追上了閻霄鳳,以後的計劃她還怎麼進行?”
阮嬡玲則不解的道:“看她那副狼狽奔馳,暈厥倒地的樣子,誰也沒想到她會裝得那麼像,那麼逼真?”
“一塵”道人立即恭聲道:“不,陸麗莎莎姑娘那天的確是急怒攻心,真氣耗損過鉅所致,據卑職判斷,她可能就在那幾天之前始返回‘仙霞宮’,才發現了‘霞煌’真人等人業已霸佔了‘仙霞宮’……”
“悟空”突然道:“這麼説來,陸麗莎莎編造的那些話,除了她師父的靈墓被挖是真實的情形外,其他種種都是假的了?”
“黑煞神”沉聲道:“俺認為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風雷拐”淡然道:“不錯,因為她師父的墳墓被挖是不錯,但沒有説明她的師父就是‘九玄娘娘’……”
話未説完,陸貞娘突然似有所悟的道:“諸位想起來了沒有,那晚武虎和魏松三人前去追殺仇執事時,我們大家本來想多聽幾句他們三人説些什麼,但是,當魏松説到,‘反正現在大權’時,陸麗莎莎卻突然一聲嬌叱,飛身縱了出去,立時將魏松的話打斷了……”
“風雷拐”立即道:“不錯,如果她若讓魏松説出,反正現在大權已落入‘霞煌’真人的手裏,她的全盤計劃就馬上付諸流水了!”
筒玉娥不覺迷惑不解的問:“可是那位陸麗莎莎姑娘的真正計劃到底是什麼呢?如果説……”
禿子立即道:“那還用説,當然是利用咱們盟主來為她清理門户……”
佟玉清立即正色道:“不,也不完全是這樣的,以小妹的愚見判斷,最初她是單獨一個人先返回‘仙霞宮’來,而華幼鶯和閻霄鳳則繼續在途中監視我們的行動……”
韓筱莉立即贊同的道:“不錯,那天她遇到我們,全屬意外……”
朱擎珠則不解的道:“如果説是意外,當她甦醒後就該急急離去呀?為什麼還編出那麼多故事來騙我們,為什麼還故意拿出‘萬鈞鴛鴦劍法’的小冊子來故弄玄虛?”
佟玉清解釋道:“這一點我也曾揣想過,如果不是她的臨機應變機智超人一等,就是她早已和華幼鶯閻霄鳳等人事先有了預謀……”
陸貞娘一聽,立即似有所悟的道:“小妹想起來了,當我們在黃山離開‘仰盂谷’之時,立時碰見了閻霄鳳的御氣擲劍,既然有她出現,陸麗莎莎和閻霄鳳必然也是在黃山……”
江玉帆淡然道:“那是當然,但當時我們卻沒有想到這一點?”
陸貞娘繼續道:“既然陸麗莎莎和華幼鶯都在黃山,她們的前去自然是暗中觀察我們的行動,‘獠牙嫗’前輩贈給玉弟弟‘萬鈞鴛鴦劍法’秘笈的事情必然也俱都落入她們的眼中……”
一句話提醒了“風雷拐”和“一塵”等人,立即恍然道:“少夫人揣的不錯,陸麗莎莎那天碰上我們雖屬偶然,但她的依計行事,確是預謀……”
韓筱莉接口道:“只是時機湊巧,被她碰上了,否則,她們也會在預定的地點,預設的圈套處對付我們!”
佟玉清感慨讚歎的道:“由此也可證實,陸麗莎莎姑娘的機智,的確超人一等,僅那天碰到閻霄鳳,就在看看被玉弟弟追及的剎那間,她突然嘶聲急呼,當場暈厥一事便可得到證明!”
朱擎珠哼了一聲,道:“追上了閻霄鳳不但當場揭開她們的陰謀,恐怕夢想多時的絕峯練劍也成了泡影……”
一提到“絕峯練劍”,江玉帆的俊面,便不自覺的紅了。
陸貞娘趕緊岔開話題道:“現在小妹想起來了,那夜在仇執事的大寨中,陸麗莎莎曾藉故外出尋覓練劍位置,以小妹這時判斷,閻霄鳳雖然被追進了那座濃霧深谷,但我們一離開她也就跟蹤前來了!”
韓筱莉突然問:“表姐是説,陸麗莎莎的外出,就是和閻霄鳳會合?”
陸貞娘頷首道:“不錯,因而我也斷定她是和間霄鳳一起前去那座高峯上,尋找練劍位置和清理現場。”
“一塵”和“風雷拐”幾人立即贊同的道:“少夫人如此一説,屬下等也斷定閻霄鳳當時在加速飛馳衝向濃霧深谷時,曾經頻頻回頭,顯然是發現了陸麗莎莎姑娘緊緊跟在盟主身後。”
阮嬡玲則接口道:“如果那天晚上陸麗莎莎是出去和閻霄鳳會合前去尋找練劍的場所,當場方壇主在現場發現的‘追仁刃’,也很可能是閻霄鳳失落的……”
如此一説,“悟空”幾人立即紛紛頷首稱“有理”。
“黑煞神”突然不解的問:“這位陸麗莎莎姑娘,既然是‘九玄娘娘’的女弟子,為什麼還連番用御氣擲劍殺死他們‘仙霞宮’裏的人呢?”
佟玉清揣測道:“這問題小妹也曾想過,這些被殺的人,想必都是‘霞煌’真人的心腹,而且都是男子,可能都屬於前宮的人……”
“風雷拐”突然道:“對了,屬下曾記得那位陸麗莎莎姑娘在那匹‘天竺錦’的留言上,曾經要五位少夫人,不要用‘追仁刃’射殺苗女和女子,當時屬下雖覺奇特,但只想到她身為姑娘,自是偏袒女子,這時想來,才知道她是擔心五位少夫人出手殺了她們後宮的那些女弟子。”
話聲甫落,佟玉清突然懊悔的道:“對了,陸麗莎莎姑娘臨去時,曾經要我們先用那匹‘天竺錦’,先為玉弟弟做好長衫並穿在身上後再來‘仙霞宮’,可是我們大家都忘了!”
韓筱莉卻不在意的道:“現在‘霞煌’老賊等人都除掉了……”
話剛開口,“一塵”道人已插口道:“不,屬下認為這不是‘霞煌’三個老賊的問題,而是‘仙霞宮’內的各處險要機關……”
阮嬡玲突然道:“小妹想起來了,‘仙霞宮’中,機關重重,現在所有的機關都已失效,想必是被陸麗莎莎姊姊給破壞了!”
朱擎珠立即輕蔑的道:“現在我們仍不可疏忽大意,説不定她現在又把各處機關放開了……”
話未説完,“黑煞神”已脱口道:“這一點俺倒不怕,反正盟主到那俺到那……”
“鬼刀母夜叉”知道“黑煞神”的話意是,反正有盟主在,陸麗莎莎姑娘就捨不得開。
但她耽心朱擎珠不快,趕緊瞪了他一眼,低叱道:“當心半空裏有片瓦砸下來,你的腦袋可不是鐵打的!”
“黑煞神”聽得悚然一驚,不自覺的抬頭看了一眼夜空。
由於“黑煞神”抬頭去看夜空,“風雷拐”也發覺時間不早了。
是以,急忙望着緊蹙劍眉的江玉帆,恭聲道:“盟主,現在既然真象已大白,我們應該……”
話未説完,江玉帆已懊悔的道:“既然她是‘仙霞宮’裏的一員,為何武虎魏松,以及連番被殺的那些人,竟沒有人認識她!”
“銅人判官”“獨臂虎”也迷惑的道:“屬下等也正為這件事不解!”
“一塵”道人感慨的道:“陸麗莎莎姑娘一直未被我們深疑的最大原因,就是她對‘仙霞宮’的門人高手,斬盡殺絕,手辣心狠,而那些被殺的人,竟沒有一人知道她就是他們宮主‘九玄娘娘’座前的女弟子!”
“風雷拐”再度恭聲道:“啓稟盟主,現在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屬下奉勸盟主不必再去想它了,我們還是……”
話未説完,江玉帆卻懊惱倔強的道:“不,小弟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不可能不想它,現在‘九玄娘娘’業已作古,小弟無法實踐誓言,但華幼鶯閻霄鳳,以及陸麗莎莎等人,小弟仍不能放過她們……”
佟玉清怕江玉帆在眾多屬下面前把話説絕了,趕緊插言道:“既然尉遲前輩早已作古多年,前去中原盜回‘萬豔杯’的事,雖是她老人家的遺言,但華幼鶯等人那麼作,絕不是她老人家的主使……”
陸貞娘和“風雷拐”“一塵”等人,知道佟玉清的用意,既然陸麗莎莎身為苗疆貴族之女,而又和江玉帆在絕峯上春風一度,這段師門自殘,最好能不了了之。
是以,幾人同時寬言道:“不錯,尉遲前輩乃華天仁老前輩的妻室之一,盟主理應以弟子之禮拜墓,並應根據陸麗莎莎姑娘的説法,應稱師母!”
江玉帆本待説“不”,但他出身武林第一世家,知書達禮,而且,身為一盟之主,禮不可廢,不能為屬下留下不良的印象和壞樣子。
是以,凝重的看了“九玄娘娘”的巨冢墳碑一眼,立即將劍入鞘,退後至祭壇的五步之處!
佟玉清等人一見,紛紛收起兵刃,並依序後退。
大家依序站立在祭壇前,江玉帆恭聲道:“弟子江玉帆,率五媳佟玉清等人,特來叩謁師母靈墓,願師母駕臨瑤池,水樂西天!”
説罷俯身,叩了四叩。
佟玉清等人,各依禮節行禮。
“獨臂虎”和禿子啞巴等人身負箭傷,不能下跪的僅微微躬身或抱拳行禮。
“風雷拐”一俟江玉帆起身,立即恭聲道:“盟主,據陸麗莎莎姑娘説,那個罪魁禍首的苗疆青年仍困在‘望江樓’中,此人不除,必為後患,我們應該火速趕往牢房,放出那些被禁的後宮女弟子,由她們引導前去……”
韓筱莉遲疑的道:“如果陸麗莎莎和華幼鶯等人俱在宮內,那些被禁的女弟子,恐怕早被她們放出來了!”
如此一説,大家紛紛遊目察看身後的廣大花園內。
但是,花園內一片漆黑沉寂,看不見一絲人蹤。
再看高牆下的那扇朱漆大紅門,依然牢牢緊閉。
朱擎珠的目光一接觸到那座大紅門,心中一動,立即急聲道:“如果那些女子被放出來,必定會有人飛奔走動,如今一絲形跡聲息都沒有,牢房裏很可能發生了什麼意外變故!”
話未説完,扶着“獨臂虎”的仇蘭英,突然道:“也許她們被那位陸麗莎莎姑娘帶走了!”
一提到陸麗莎莎,江玉帆立即道:“我們先過去看看!”
於是,大家離開了“九玄娘娘”的巨冢,走下八角大碑亭,逕向那座朱漆大門前走去。
到達朱漆大門前,巨閂在內,“銅人判官”上前,舉起銅人輕輕一撥,“喀”的一聲開了。
“銅人判官”和“悟空”,各執一扇大門,分別拉開,立有一股陰森冷風吹進來。
江玉帆等人邁步進入門內,只見滿院的巨樹,樹葉已完全將夜空遮住。
禿子立即恭聲道:“啓稟盟主,就在前面的房角就有警衞!”
江玉帆等人舉目向深處一看,只見前面有數座巨石鐵窗矮屋。
前進中,既未聽到矮屋內有何動靜,每個房屋的角落裏也未看到人影。
看了這情形,佟玉清首先道:“擔任警衞的人可能都聞風逃走了!”
説話之間,距離那幾座矮屋已經不遠。
但是,襄面依然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
禿子繼續恭聲道:“啓稟盟主,屬下當時發現那些女子,是在後面靠近大夥房的那一間。”
江玉帆一聽,即向最後一棟石屋走去。
前進中,發現每一座石屋房角下,均已沒有了禿子所説的警衞。
當然,每一座石屋內,也寂然無聲。
“鬼刀母夜叉”道:“韓少夫人意料的不錯,牢房的那些女子已都被陸麗莎莎姑娘救走了!”
話聲甫落,禿子突然尖聲尖氣的學了兩聲貓叫!
“鬼刀母夜叉”聽得一瞪眼,正待説什麼,最後那間牢房內,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塵”和“風雷拐”幾人聽得目光一亮,不由脱口聲道:“盟主,裏面有人!”
説話間,禿子再度悠揚温柔的學了兩聲貓叫!
這一次牢房內立即有了聲音,至少有兩個女子,驚懼而膽怯的壓低聲音,低呼道:“花花,花花,雪花!”
一有了女子叫聲,江玉帆反而停身不前了。
江玉帆回身望着陸佟五女和“悟空”等人,道:“這就怪了,既然她們也在宮中,為何沒將這些內宮子弟們放出來?”
佟玉清等人當然知道江玉帆説的“她們”是指陸麗莎莎和華幼鶯閻霄鳳。
但是,這意味中,也顯出連番受到她們三人的戲弄,處處遭受她們的矇蔽,多少有了忌諱和疑慮。
佟玉清為了寬慰檀郎,只得以揣測的口吻道:“也許是因為苗疆青年尚未除掉,放出她們來怕遭殺身之禍!”
陸貞娘和“一塵”等人,深覺有理,紛紛頷首稱“是”。
江玉帆聽罷,繼續舉步向牢房前走去。
只見三十多個少女蓬首,俱都聚集在鐵窗口上,閃動着明亮的眸子,焦急的東張西望。
當她們發現江玉帆等人時,先是一呆,接着紛紛驚呼,立即將頭縮了進去。
江玉帆走至近前,只見低矮的鐵門上有一把大鐵鎖。
四周一片寂靜,但牢房內卻傳出一片慼慼喳喳的議論聲。
根據裏面那些女子的焦急惶恐和疑懼的情形看,陸麗莎莎和華幼鶯三人,可能還沒有到牢房來。
至於她們為什麼沒有來,以及為什麼沒有先把這些內宮的女弟子放出來,實在令人費解。
好心的“黑煞神”,一見裏面的女子們緊張萬分,立即温和的大聲道:“諸位姑娘不要怕,我們盟主是你們陸麗莎莎姑娘,華幼鶯姑娘,閻霄鳳姑娘,還有其他等等姑娘的……
的……的好朋友!”
渾漢突然不知如何措詞,最好只好説個“好朋友”。
“鬼刀母夜叉”哼了一聲道:“你就不會説是幾位姑娘的師兄,或是師弟?”
“黑煞神”立即低聲分辯道:“咱們盟主方才還説一定要把她們捉回中原去,怎麼能説是她們的師兄師弟?……”
話未説完,江玉帆已伸手-住鐵鎖,運勁一扭,“錚”的一聲開了。
“銅人判官”順勢用銅人一頂,“嘭”的一聲將門推開,同時,洪聲道:“都出來吧,我們盟主救你們來啦!”
但是,門雖然開了,卻沒一人敢出來。
江玉帆立即和聲吩咐道:“請她們出來一個人答話即可!”
“銅人判官:止即洪聲道:“膽子大的走出來,膽小的在裏面蹲着!”
“鬼刀母夜叉”立即沉聲道:“你那麼大的嗓門兒,耳朵都給你震聾了,誰還敢出來?
站到一邊去,看俺的……”
“黑煞神”一聽,立即揮手阻止道:“算啦,你那付破鑼嗓子更糟,不把她們嚇昏了才怪呢!”
“鬼刀母夜叉”一瞪眼,正待説什麼,鐵門內已躬身走出一個二十二一歲的綠衣少女來。
綠衣少女略具姿色,雖然秀髮有些蓬散,但仍掩不住她氣質的端莊淑雅。
只見綠衣少女頭也不拾,向着大家一個萬福,謙恭的問:“請問那一位是我們莎莎公主的友人?”
佟玉清和陸貞娘一聽此言,不由大吃一驚的問:“你説陸麗莎莎是你們‘仙霞宮’的宮主?”
綠衣少女恭聲道:“不,我們的宮主已在十五年前仙逝了,莎莎公主乃是苗疆女王的唯一女兒,也是苗疆女王的唯一王位繼承人……”
江玉帆等人一聽,不少人脱口發出一聲輕“啊”!
陸麗莎莎是苗疆女王的唯一女兒,唯一王位的繼承人,雖然早在她留下半個龍鳳玉佩時,大家也曾想到過,但是,如今一旦真的經過綠衣少女的證實,大家仍忍不住震驚的呆了。
禿子首先懊惱的道:“當時俺聽到你們喊宮主的雪花狸貓,還以為是指的‘九玄娘娘’尉遲前輩,誰知道宮主,公主,音同字異……”
話未説完,“一塵”道人也嘆口氣道:“正因為這一字之差,使我們思維錯覺,在判斷上發生了許多錯誤,以致於失去了許多大好機會……”
“風雷拐”卻懊惱的道:“錯就錯在事先不知道尉遲前輩早在十五年前已經仙逝作古了……”
“悟空”則恨聲道:“最可恨的還是‘慧如’老師太説話含糊沒有把話説清楚!”
陸貞娘黯然道:“老師太乃佛門人,她也有她的苦衷,其實,她已經對我們有所暗示,只是我們的悟性不高罷了!”
大家一聽,默然不語,因為“慧如”老師太雖然沒有説明“九玄娘娘”已死,但大家至少應該揣測到是在十五年前,“九玄娘娘”尉遲春鶯的健康就已經不佳了。
佟玉清知道了陸麗莎莎的真實身份後,知道這位苗疆王位唯一的繼承人是絕不可能嫁給夫婿江玉帆了。
是以,以極關切的口吻,望着綠衣少女,問:“照姑娘這麼説……”
話剛開口,那位綠衣少女已謙恭的道:“小女子姓林名益中,委任後宮總監司,請這位女俠直呼小女子林總司好了!”
佟玉清等人一聽綠衣少女自稱是“仙霞宮”的後宮總監司,俱都暗吃一驚!因為,根據她的職務名稱,是和“霞煌”老賊的前宮總監司是相同的職位,因而斷定她的武功必也不俗。
一直默默仰首望着夜空想心事的江玉帆,也不由注意的側首看了林益中一眼。
佟玉清立即以致歉的口吻含笑,道:“原來是林總司,失敬失敬!”
林益中立即謙恭的道:“不敢。請問諸位中,那一位是我們莎莎公主的師弟?”
如此一問,大家的目光立即移向仰面望着夜空的江玉帆。
綠衣少女林益中一看大家的目光,立即望着江玉帆,襝衽一福道:“‘仙霞宮’後宮總監司林益中,參見少俠客!”
江玉帆依然仰望夜空,動也不動。
“黑煞神”一看,立即望着緣衣少女,沉聲呵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們是幹啥的,還是故意裝糊塗?”
綠衣少女林益中聽得一楞,立即謙和的問:“這位大俠是何意思?”
“黑煞神”見大家毫不生氣,依然謙和,只得也放緩聲音,解釋道:“俺是説,你是真的不知我們的來歷,還是明知故問?”
綠衣少女立即正色道:“小女子當然不知,怎敢明知故問?”
“一塵”道人和聲問:“那麼總監司又是怎樣知道我們這些人中,有一位是你們莎莎公主的師弟呢?”
綠衣少女毫不遲疑的道:“這是方才在窗外的兩個武士這麼説的……”
陸貞娘在旁問:“是他們告訴你的?”
綠衣少女搖首道:“不,是他們兩個人在逃走前談話時,小女子等人聽到的!”
韓筱莉問:“他們怎麼説?”
綠衣少女道:“差不多半個多時辰前,前宮殺聲正盛的時候,便聽到遠處突然急急奔來一人,焦急的惶聲道:‘老牛,老實,還不快走,公主的師弟替公主報仇來了!’外面的兩個警衞一聽,俱都大吃一驚,同時急聲問:‘真的?宮主他們呢?’只聽奔來的那人惶急的道:‘還提宮主呢,他早跑啦!’兩個警衞中的一人,急聲問:‘那麼總宮監他們呢?’只聽那人不屑的道:‘總宮監?他的人頭都不知到那裏去了!’兩個警衞一陣商議之後,接着便沒有了聲息!”
江玉帆這時才回身淡淡的問:“他們沒談到你們公主?”
綠衣少女恭聲道:“沒有!”
江玉帆繼續問道:“你們的公主也沒有來?”
綠衣少女再度恭聲道:“是,我們一直還沒看到公主回來!”
佟玉清看了陸貞娘和韓筱莉幾人一眼,似乎在説,這的確是一件令人費解的事。
綠衣少女看了江玉帆和“悟空”等人一眼,似乎關切又迷惑的問:“諸位是説,莎莎公主和我們兩位姑娘也都回來了?”
江玉帆則淡然的問:“你説的兩位姑娘是誰?”
綠衣少女被問得一楞,但仍恭聲回答道:“一位是我們先宮主的女兒華幼鶯,一位是先宮主的義女閻霄鳳……”
説此一頓,不由又迷惑的問:“兩位姑娘是和莎莎公主一塊兒前去了中原的,少俠客你沒有見到她們兩位……?”
江玉帆不答,繼續沉聲問:“你們宮裏的姑娘一共有幾位?”
綠衣少女見一提到華幼鶯和閻霄鳳,江玉帆的神色突然變得深沉,而話聲也變了語氣,心知有異,只得恭聲道:“就她們兩位!”
江玉帆突然有些生氣的問:“那麼你們的莎莎公主又是什麼人呢?”
綠衣少女似乎有些向江玉帆討好,因為她根據方才“悟空”等人的目光,已斷定他們莎莎公主的師弟,就是這位英挺俊拔的少年人物了。
是以,也有些得意的道:“莎莎公主職掌本宮之大權,為先宮主之親傳的首席女弟子,‘仙霞宮’中,事無大小鉅細,皆莎莎公主一人策劃主持……”
話未説完,江玉帆已又恨又愛的哼了一聲,立即轉身望向別處。
綠衣少女看得一楞,急忙住口不説了。
“風雷拐”和“一塵”,根據綠衣少女的話意,業已知道前去“九宮堡”盜回“萬豔杯”,皆陸麗莎莎姑娘一人策劃主持的。
但是,“九玄娘娘”十五年前即已逝世,但在那天盟主江玉帆花燭之夜,用“千里傳音”
功夫嚇走“霞煌”真人等人的又是誰呢?
兩人心念問,有意岔開話題的佟玉清,又恍然道:“噢,林監司,你們在牢房裏想必被關了不少日子了,現在你可以叫她們出來舒展舒展筋骨,活動一下了……”
話未説完,綠衣少女已有些焦急的道:“哦,聽説那個苗疆淫賊‘哈巴達’,諸位還沒有把他逮着……”
陸貞娘立即不解的問:“你説的哈巴達是誰?”
綠衣少女道:“就是勾結‘霞煌’老賊,佔據‘仙霞宮’,挖掘宮主墓的那個苗疆青年呀!”
説此一頓,突然又正色道:“諸位可能還不知道他的厲害,他的武功劍術,實在不輸我們莎莎公主和兩位姑娘,有的地方甚或過之……”
話未説完,“黑煞神”已怒聲道:“你可知道我們盟主和五位少夫人的厲害?”
説話之間,肅手指了指陸佟五女。
緣衣少女聽得悚然一驚,急忙再度襝衽一福,恭聲道:“原來是五位少夫人!”
佟玉清看了“黑煞神”一眼,似乎怨他多嘴。
因為,根據全盤情況的經過,她敢斷定,綠衣少女林益中,不可能不知道大家的身份和來歷。
換句話説,這等重大的事,陸麗莎莎和華幼鶯和閻霄鳳,也不可能不事先設法通知她這位身負後宮總監司要職的林益中。
是以,她淡然一笑,同時還禮道:“林監司少禮,你可以放心的請她們出來了,因為你們所怕的哈巴達已被你們的莎莎公主困在‘望江樓’內了……”
話未説完,牢房內突然傳出一陣鶯聲燕語般的嬌聲歡呼。
緊接着,人影閃處,隨着那陣嬌聲歡呼,一個一個的蓬髮少女,紛紛由鐵門內奔出來。
綠衣少女立即回身嬌叱道:“保持安靜,快回各人的住處更衣洗澡,一律佩劍,提高警覺!”
諸女歡呼一聲,一陣風似的飛身奔走了。
綠衣少女這時才望着佟玉清和陸貞娘幾人,恭聲道:“‘望江樓’內機關重重,一時片刻哈巴達絕對無法衝出來,但是,時間一久……”
朱擎珠沉聲問:“時間一久怎樣?”
綠衣少女繼續道:“因為哈巴達原是‘仙霞宮’的常客,加之他佔據了‘仙霞宮’後,也許摸清了機關樞紐,時間一久,仍有逃出之虞!”
説此一頓,突然又寬慰的道:“莎莎公主和我們兩位姑娘到現在沒來牢房,很可能仍在那面監視,以防哈巴達破樓而出……”
江玉帆一聽,突然轉身道:“既然你們莎莎公主仍在那邊,那就請你馬上帶領我們前去吧。”
綠衣少女有些畏怯的看了江玉帆一眼,同時恭聲應了個“是”。
佟玉清還有許多話想要問緣衣少女,是以,急忙一肅手,謙聲道:“請總監司在前帶路。”
綠衣少女頷首應“是”,當先向前走去。
江玉帆和佟玉清為了應付突發的變故,兩人依然並肩前進,緊緊跟在綠衣少女的身後。
佟玉清趁機問:“聽説自‘霞煌’真人五人逃來大蠻山的時候起,他們從沒和‘九玄娘娘’尉遲前輩見過面?”
綠衣少女前進中,略微回頭道:“聽説只見過一次面,那時因為小女子還小,這些事很少有人談起,一般人大都記不清了!”
陸貞娘突然問:“‘霞煌’真人等人武功都是由誰傳授?”
綠衣少女道:“最初幾年,每隔三月或半年由宮主親自傳授一次,後來宮主身體欠妥,就由莎莎公主代師傳授……”
佟玉清聽得黛眉一蹙,立即不解的問:“‘霞煌’五個老賊,俱是陰險狡黠之徒,他們豈肯甘心屈服?”
綠衣少女立即道:“少夫人有所不知,先宮主在見過‘霞煌’五人一面後,雖然每隔數月或半年授技一次,但都是在前宮的簾閣內……一韓筱莉立即似有所悟的道:“你是説‘霞煌’五賊只聽到尉遲前輩的聲音,看不見尉遲前輩的面容……”
綠衣少女立即道:“是的,因為竹簾裏面還有一層薄紗……”
朱擎珠卻不以為然的道:“可是,尉遲前輩和你們莎莎公主的面,他們固然是看不見,難道她們兩個人的聲音不同也聽不出來?”
綠衣少女道:“不,我們莎莎公主的嗓音原就和先宮主相似,再加上莎莎公主有意模仿,説來十分相像,就是我家兩位姑娘也辨不出真假來!”
阮嬡玲關切的問:“為何你們‘仙霞宮’的人見了你們莎莎公主會不認得?”
綠衣少女解釋道:“那是因為先宮主有令,嚴禁任何男子進入後宮,不管任何人,犯者立斬,絕不寬貸!”
説此一頓,特的加重語氣道:“有一次莎莎公主回都覲見女王,出宮不遠便遇到了‘二皮臉’,那時‘二皮臉’出言輕佻,竟和莎莎公主打起來……”
“鬼刀母夜叉”最愛聽這些事,因而關切的問:“後來怎樣了呢?”
綠衣少女道:“莎莎公主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把他渾身上下用劍劃了數十多道劍口,一腳踢下了山溝裏……”
佟玉清怕綠衣少女扯遠了,立即拉回正題問:“尉遲前輩有令,不準男弟子進入後宮,因而不知道她病重,難道她老人家仙逝,‘霞煌’真人等也一些不知?”
綠衣少女毫不遲疑的道:“一些不知!”
阮嬡玲卻有些不信的道:“難道方才那些侍女等也不知?”
綠衣少女道:“説來少夫人可能不信,方才那些侍女中,絕大多數還不知道先宮主是誰,加之公主宮主同音,即使有人問起來,‘宮主現在後宮嗎’?她們也會毫不遲疑的道:‘公主正在後宮練劍……’?”
説話之間,已經進入廣大花園,同時,距離那座八角大碑亭也不遠了。
朱擎珠一指大碑亭,道:“你們先宮主逝世可以無人知曉,難道興工動土,建築這些‘碑亭巨冢’時,也沒有人知道?”
綠衣少女道:“建築巨冢碑亭時,完全由女王親自駕臨督工,‘霞煌’老賊等人尚代表先宮主遠至十數里外歡迎,理由是前來為先宮主祝壽……”
韓筱莉卻不解的問:“那麼這些建築用材和青石……”
話剛開口,綠衣少女已解釋道:“俱是女王隨同前來的苗疆男女武士帶來的,理由是獻給先宮主的華誕壽禮和建長壽亭。”
朱擎珠卻有些不信的問:“難道‘霞煌’五賊以及前宮的那些警衞,真的沒有人前來偷窺?”
綠衣少女毫不遲疑的道:“小女子可以武斷的回答少夫人,絕對沒有人膽敢前來此偷窺!”
江玉帆和“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雖然一直默默前進,但對陸佟五女的問話,以及綠衣少女的回答,卻都十分注意。
這時聽了綠衣少女的回答,當然相信,因為,可以由“霞煌”真人等人,前去“九宮堡”
鬧事,當他們聽到陸麗莎莎冒充“九玄娘娘”的聲音喝止時,他們當時驚惶逃走的情形可以斷定,“九玄娘娘”當初對偷窺後宮的人處分是多麼的殘毒嚴厲也就可想而知了。
幾人心念間,已聽陸貞娘,關切的問:“請問林監司,那位叫哈巴達的苗疆青年是何來歷?‘仙霞宮’大權又怎的落在他的手裏?”
綠衣少女見問,不禁有些遲疑。
佟玉清怕波及到“九玄娘娘”隱私,或牽出與陸麗莎莎的私情,只得提醒似的和聲道:
“如果有所不便,暫不深談也可以……”
豈知綠衣少女立即正色道:“小女子覺得説來話長,乍然間不知先由何處説起,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
佟玉清立即道:“那你就先談一談他的身世來歷……”
綠衣少女應了聲“是”道:“哈巴達是苗疆第一強人哈巴利行的獨子……”
話未説完,朱擎珠和韓筱莉已同時問:“什麼,強人?強人是什麼意思?”
綠衣少女道:“強人就是中原的惡霸劣紳,因為他的武功高強,駝背躬身,人們又稱他為‘駝背龍’……”
“風雷拐”聽得心中忽一動,不由關切的問:“這個叫哈巴利行的惡霸,對‘仙霞宮’可有什麼利害企圖?”
綠衣少女毫不遲疑的道:“當然有,他們父子不但嚴重威脅着我們‘仙霞宮’,也嚴重威脅着苗疆女王的王位……”
話未説完,“風雷拐”已急聲道:“盟主請止步……”
江玉帆一聽,急忙和陸佟五女停下身來。
綠衣少女不知何事,也驚異迷惑的剎住身勢。
這時已到了那片崇樓麗閣的精舍後宮大門前。
只見後宮門內,燈火明亮,已不像方才那麼一片漆黑。
只聽裏面到處響起一片少女的歡笑和奔走聲,已不像方才那等沉靜死寂。
後宮內的少女歡笑和忙碌,顯然是方才由牢房內放出來的數十名侍女造成的。
江玉帆不由迷惑的問:“劉堂主何事?”
“風雷拐”坦直的恭聲道:“盟主,陸麗莎莎姑娘三人,顯然在施展她們另一次的陰謀,藉我們‘遊俠同盟’之手,殺了哈巴達,進而和‘駝背龍’樹敵……”
話未説完,“銅人判官”和“黑煞神”等人已忿忿的道:“對,盟主,咱們被她們騙得已經夠慘了,這一次絕對不能再上他們的當了。”
如此一説,“悟空”和“獨臂虎”幾人,也紛紛隨聲附和。
江玉帆一看,神情立時有些遲疑起來。
佟玉清和陸貞娘,這時自然明白江玉帆的複雜心情,他對陸麗莎莎雖然説恨,那只是説説而已,實在是愛在心裏,何況還有一夜恩愛和師門關係。
現在陸麗莎莎很顯然的在藉用“遊俠同盟”的實力,為她清理門户,翦除勁敵。
但是,身為盟主的江玉帆,看了這些背的背,扶的夫,每個人的身上都染有傷痕血漬,怎還能命令這些部屬為他的師門去賣命出力?
如果因此半途而廢,虎頭蛇尾,不但使中原武林恥笑,也違背了當初成立“遊俠同盟”
的宗旨和意義!
是以,佟玉清搶先沉聲道:“現在已不是陸麗莎莎是否在施詭計,或者涉及女王王位的利害關係,而是‘駝背龍’父子的素行惡跡,是否已觸犯了咱們‘遊俠同盟’的宗旨問題……”
話聲甫落,“黑煞神”,已一揮鐵拳道:“老妹子説的對,如果哈巴達那小子是個十惡不赦之徒,他爹就是閻王老子,咱們也得剝了他小子的皮!”
如此一説,“銅人判官”和“獨臂虎”等人,又異口同聲的説有道理!
佟玉清見“悟空”等人已起了義憤,立即望着綠衣少女,沉聲問:“你方才曾説哈巴達是淫賊?那是什麼意思?”
綠衣少女嬌靨微微一紅道:“哈巴達仗着他爹的勢力和他一身出類拔萃的劍術和武功,為惡苗疆,作歹為非,不知糟蹋了多少苗疆少女……”
“鬼刀母夜叉”一聽,頓時大怒,不由恨聲道:“俺這一生恨之入骨的,就是奪人貞操,敗人名節的萬惡淫賊,稍時待俺遇見了他,不管他的武功多麼厲害,俺也不會放過他……”
話未説完,綠衣少女已經正色道:“這位女俠還不知呢?他們父子倆還打女王和公主以及我們兩位姑娘的主意呢?”
江玉帆聽得目光一亮,神色立變,不由剔眉“噢”了一聲。
但是,他沒有説什麼,他似乎也不便説什麼。
佟玉清卻忍不住沉聲問:“他們對女王和莎莎公主還存有什麼野心不成?”
綠衣少女頷首正色道:“他們的野心可大着呢……”
“銅人判官”立即沉聲道:“你説説給咱們盟主聽聽!”
綠衣少女看了江玉帆一眼,繼續道:“老駝龍哈巴利行,久有謀篡女王王位之意,但他父子卻俱都畏懼先宮主的武功超羣,遲遲不敢蠢動……”
被仇蘭英攙扶着的“獨臂虎”,突然怒聲問:“他奶奶的打女王的主意,難道他還想娶女王當老婆不成?”
綠衣少女一聽,立即望着“獨臂虎”頷首正色道:“你這位大俠説的一點也不錯,老駝龍不但想娶女王為後,他還想當苗疆國王呢,可是現在……”
“黑煞神三止即關切的沉聲,問:“現在怎樣?”
綠衣少女道:“現在老駝龍已經老了,已沒有再當國王的雄心,他只希望他的兒子哈巴達能娶到公主和我們兩位姑娘……”
話未説完,“黑煞神”和“獨臂虎”,甚至身為和尚的“悟空”和禿子,幾乎是同時怒聲道:“簡直是他孃的癩蛤蟆……”
“最好叫他撒泡尿照一照他自己的德性……”
雖然心中也怒火上升的“鬼刀母夜叉”,卻沒好氣的望着幾人,沉聲道:“少發脾氣,當心金創崩裂,止不住血!”
話雖然這麼説,“獨臂虎”和禿子,仍忍不住氣得揮了揮拳頭,哼了一聲!
“鬼刀母夜叉”説罷,立即望着綠衣少女,用刀一指深處,沉聲道:“‘望江樓’在何處,快帶咱們盟主去……”
話未説完,西南方的黑暗遠處,突然傳來兩聲驚急嬌呼和嬌叱!
綠衣少女一聽,面色大變,脱口急聲道:“那是莎莎公主和我家姑娘的聲音……”
“一塵”機警的脱口急聲道:“準是那淫賊哈巴達跑出來了……”
話未説完,亮影一閃,江玉帆的身影已消失在樓合間的黑暗中。
佟玉清怕他有失,飛身疾追,同時急聲道:“等一等玉弟弟!”
陸貞娘等人自是不敢怠慢,能飛縱的紛紛起身縱上房面。
韓筱莉飛馳的同時,想起了江玉帆必須和佟玉清聯合施展“萬鈞鴛鴦劍法”。
是以,加速身法追趕,同時急呼道:“玉弟弟,別忘了和佟姊姊在一起?”
話聲甫落,西南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憤怒至極的淒厲暴喝。
緊接着,一道耀眼匹練劍光,透過枝葉樹隙,閃射而見,同時傳來一聲惶急嬌呼!
接着是江玉帆的震耳大喝:“淫賊哈巴達,還不過來受死!”
陸貞娘和韓筱莉,以及朱擎珠和阮嬡玲,一聽江玉帆的震耳大喝,不由憂急的道:“不知道佟姊姊可曾趕到了”
話聲甫落,身後已傳來“一塵”和“風雷拐”的聲音道:“不會那麼快交手,雙方至少還要罵一下陣!”
陸貞娘四人聞聲回頭,發現身後跟來了“悟空”“一塵”一黑煞神”,以及“風雷拐”
憨姑和“鬼刀母夜叉”幾人。
本來任何事都少不了傻小子“鐵羅漢”,這一次意外的沒跟來,想必是因為揹着啞巴方守義之故。
但是沒有看到“銅人判官”跟來,陸韓朱阮四女,卻不由心中納悶,顯然是腿上負了傷不能飛縱。
其實,身後飛馳的幾人中,又有那一個身上不是血漬斑斑,沒有傷口呢?
因而,使陸貞娘內心感到一陣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