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説話之間的工夫,江玉帆等人已進了谷口。
神情焦急的江玉帆,一看“獨臂虎”和禿子倆人身上帶箭,分別背在“銅人判官”和傻小子的背上,神色一驚,面色大變,脱口急聲問:“郭堂主和王壇主怎樣了?”
説話之間,飛身前撲,箭一般的射過來。
“獨臂虎”和禿子強自一笑道:“算不了啥,盟主請別耽心!”
“心”字方自出口,風聲颯然,人影閃動,陸佟韓朱阮五女,以及“悟空”等人已到了近前!大家看這情形,紛紛脱口驚“啊”,俱都圍住“獨臂虎”和禿子察看傷勢。
筒玉娥大吃一驚,花容失色,痛心的急忙將禿子的右臂握住,熱淚頓時滾下來。
仇蘭英卻不自覺的握住“獨臂虎”的手淚如泉湧的哭聲道:“你這是怎麼了?”
“獨臂虎”先是一楞,接着面色一沉!
但是,突然一陣暖流經過了他的心房,本想搶白的話急忙嚥了下去,立即一笑道:
“俺還沒死,你哭啥?”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鬼刀母夜叉”等人,這時雖然看出了仇蘭英的心意,但已無暇去注意。
“一塵”道人先察看了一下兩人的箭傷,立刻望着江玉帆,恭聲道:“盟主請放寬心,箭上無毒,可能由於距離過遠,箭創並不太深……”-禿子立即關切的問:“要多少天才可以痊癒?”
“一塵”略微沉吟道:“最快也得六七天……”
“獨臂虎”和禿子一聽,不由同時懊惱的道:“唉,要這麼久?”
江玉帆立即關切的急聲道:“快找一個避風地方起箭敷藥!”
於是就在附近的一座高大怪石下,四周生滿了荒草處將禿子和“獨臂虎”倆人伏姿放下。
“一塵”道人已取出了藥囊,立即蹲在禿子的身邊。
禿子一見,急忙一指“獨臂虎”,道:“先給老郭看,他是為救我負的傷!”
簡玉娥一聽,立即蹲至“獨臂虎”的身邊,感激的喊了聲“郭大哥”。
“獨臂虎”卻望着禿子,沉聲道:“什麼你救我我救你?難道看着弟兄在箭雨裏打滾楞着不去救的?”
話雖這麼説,“一塵”道人依然先替禿子起箭療傷,因為他中的箭雖然少,但卻較“獨臂虎”為重。
簡玉娥見“獨臂虎”如此義氣,不由流淚感激的道:“郭大哥,小妹真不知道怎麼感激你……”
“獨臂虎”見仇蘭英一直握着他的手流淚,而簡玉娥也不停的向他感激,這位鐵錚錚的漢子,在驕傲得意中,心襄充滿了蜜意。
他望着簡玉娥微微一笑道:“大家本來就不讓他進去,因為他是有老婆的人,死不得……”
簡玉娥聽得神色一驚,花容失色,不由“啊”了一聲,脱口道:“什麼?他是有老婆的人?”
趴在地上的“獨臂虎”一看,不由無可奈何的道:“嗨,他的老婆就是你嘛!”
簡玉娥聽得嬌靨一紅,慌得趕忙去看盟主和五位少夫人。
轉首一看,發現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悟空”“風雷拐”等人,正在向“銅人判官”
幾人詢問他們遭遇的情形。
“風雷拐”和“鬼刀母夜叉”則幫着啞巴向盟主江玉帆解釋他的手勢,根本無人向這面注意。
再看看“一塵”道人,正在為心上人禿子起箭敷藥,即使聽到了,他也無心往心裏記。
是以,趁機望着“獨臂虎”,舉手一指仇蘭英,鄭重的含笑道:“郭大哥,你今後也該特別注意,別忘了你也是蘭姊姊的!”
“獨臂虎”先是一楞,接着去看仇蘭英。
只見仇蘭英流着淚,幽幽的道:“這可能是我害了你……”
“獨臂虎”一笑道:“這是啥話?箭又不是你放的!”
仇蘭英覺得這位猛漢傻得可愛,不由嘆了口氣,幽幽的道:“唉,你不會知道,我真怕我喜歡了你,將來會害了你……”
“獨臂虎”聽得一楞,不由緊張的問:“怎麼着,將來你遇到了好的會害死俺?”
仇蘭英聽得嬌靨一紅,不由失聲笑了!接着嬌靨一沉,佯裝生氣的道:“你怎麼可以胡説八道?”
“獨臂虎”被叱得一楞,一陣愁眉苦臉,正不知道説什麼好,“一塵”道人已走過來了。
就在這時,問過了全盤經過的江玉帆,也神情凝重的走過來。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等人先察看了一下“獨臂虎”的傷勢,接着又望着禿子,關切的問:
“王壇主,你現在覺得怎樣?”
禿子立即含笑恭聲道:“敷上藥已經不痛了!”
江玉帆繼續道:“全盤經過方壇主和丁堂主他們都説過了,如果你不太痛的話,也請你把第二次的經過説一遍!”
禿子恭聲應了個“是”,即把第二次進入“仙霞宮”,由大夥房,經牢房,以及在大花園內看到的全盤經過,一字不漏的説了一遍。
江玉帆聽罷,緊蹙劍眉,先肅手請大家坐下,自己也坐在一塊青石上,舒了口氣,才凝重的道:“首先我們可以肯定的説,‘九玄娘娘’和她的女兒弟子,自離開‘九宮堡’後,一直在注意我們的行動和跟蹤着我們前進!”
如此一説,大傢俱都凝重的點了點頭。
“風雷拐”凝重的問:“盟主是説,‘九玄娘娘’和她的女兒弟子們,直到現在還沒有轉回‘仙霞宮’去?”
江玉帆有些遲疑的道:“不,小弟是説,她們可能是輪番跟蹤我們,如果她們仍在宮裏,方壇主和王壇主都是曾見過閻姓少女和華幼鶯的人,為何兩次進入宮中都沒看到她們?”
佟玉清則凝重的道:“我覺得她們就在我們的附近……”
如此一説,大家一驚,不少人“噢”了一聲,紛紛遊目察看谷內。
佟玉清“哦”了一聲道:“她們地形熟悉,隨處可以隱身,我們就是分頭去找也未必找得到,何況我們站在此地看!”
陸貞娘凝重的道:“玉姊姊説的不錯,根據丁堂主和芮壇主他們所説的經過情形來看,引他們六位前來的,絕不止一個人,即使是輕功再精絕的人,也不可能在那麼短暫的時間內,往返營地跑了三趟,何況還要一步一步的誘導他們!”
如此一説,不少人頷首稱“是”。
“黑煞神”突然怒聲道:“這真是他孃的成了‘殺人談笑間’了……”
話剛開口,“鬼刀母夜叉”已譏聲道:“你又要發表什麼宏論?”
“黑煞神”瞪眼正色怒聲道:“可不是嗎?用他奶奶鵝卵大的石頭砸大聰弟的天靈蓋,砸得人家暈頭轉向東看西瞧,她還在那裏‘噗哧’發笑……”
“笑”字方自出口,西南黑暗中的雜樹間,竟真的“噗哧”傳來一聲嬌笑!大家聽得驟然一驚,“轟”的一聲挺身由地上躍起來。
也就在大家躍起的同時,江玉帆已身形如煙,幻成一道矇矇亮影,直向西南那片嬌笑聲起的雜樹問,直如箭射般撲過去。
佟玉清見江玉帆已飛身撲了過去,再想阻止已來不及了,是以,只得也隨眾追了過去。
因為她知道,江玉帆不可能捉到那個發笑的女子的。
只見江玉帆撲至亂石問一看之後,立即展開了“蝶穿花”的功夫,身形如穿花蝴蝶般,在數百座亂石上飛旋。
佟玉清知道江玉帆找不到,但她卻不便阻止。
因為,這時的江玉帆已恨透了那個發笑的少女,顯然就是“九玄娘娘”的女兒華幼鶯。
“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自然也紛紛散開,搜查每座石後。
驀見啞巴在靠邊的一座石後,一陣亂嗅之後,立即“嘿嘿啊啊”的叫起來,並急急向大家招手。
佟玉清心知有異,即和大家奔了過去。
施展“蝶穿花”身法的江玉帆,亮影一閃,已到了啞巴身前。
江玉帆俊面鐵青,脱口急聲問:“方才那女子可是躲在此地?”
啞巴立即“嘿啊”兩聲,點了點頭。
陸貞娘搶先問:“可知是誰?”
啞巴怯怯的看了一眼江玉帆,立即“嘿嘿啊啊”比劃了一大陣,一會兒指指遠處,一會兒指指正北,一會兒又指指眼前。
最後,搖搖頭,攤攤手,做出一幅無可奈何的樣子。
莫説江玉帆看了不懂,就是佟玉清也不知道他表示的是什麼意思了。
“風雷拐”立即望着江玉帆,恭聲道:“他最初説很有些像是陸麗莎莎姑娘……”
江玉帆意外的“噢”了一聲,不禁神情一楞!
佟玉清和陸貞娘以及韓筱莉三人,幾乎是同時不以為然的道:“絕不可能是陸麗莎莎姑娘,你一定是弄錯了……”
話未説完,“風雷拐”已繼續解釋道:“方壇主説,他覺得此地遺留的氣味,很有些像在練劍絕峯上的帳篷內所留下的味道!”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聽得眉頭一蹙,但並沒有説什麼。
對陸麗莎莎印象頗好的“鬼刀母夜叉”,卻不以為然的道:“很有些像也不一定就是陸麗莎莎姑娘呀?再説,俺敢大膽的説,以陸麗莎莎姑娘那等聰慧高貴中透着英明的姑娘,絕不可能作這種幼稚得像小孩子的事……”
話未説完,“風雷拐”已有些懊惱的道:“你等老朽向盟主報告完了,你再發表高見嘛!”
“鬼刀母夜叉”依然沒好氣的道:“不管你老小子,俺薛金花還是不會相信是陸麗莎莎姑娘乾的,哼……”
江玉帆未待“鬼刀母夜叉”説完,已望着生氣瞪眼的“風雷拐”,催促道:“還有什麼可疑之處?”
“風雷拐”趕緊緩和一下臉上不快的神色,道:“方壇主又説,在絕峯帳篷內的氣味,雖然有些像陸麗莎莎姑娘,可是又有一絲當初在‘九宮堡’‘連雲閣’佟夫人牀上遺留的味道……”
如此一説,不少人“噢”了一聲!
輕“啊”了聲的佟玉清,卻望着啞巴,急聲問:“方壇主,你敢確定真是這樣的?”
啞巴方守義立即毫不遲疑的連連頷首,“嘿啊”兩聲,並比劃了一個手勢。
佟玉清“噢”了一聲,並望着江玉帆,解釋道:“方壇主説,他早在絕峯帳篷內便已發現了這個疑問,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確定那天晚上為你療傷的恐怕並非陸麗莎莎姑娘,而另有其人!”
江玉帆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除了陸麗莎莎外,誰又會用香舌啓開他的牙關,用心口相街法為他順氣療傷呢?
心念至此,不禁有些慌了,不自覺的急聲道:“不是陸麗莎莎姑娘又會是誰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呀!”
但啞巴卻毫不遲疑的連連點頭,同時,鄭重的“嘿啊”兩聲,並比劃了個手勢。
“風雷拐”雖然看出盟主有些尷尬,但大敵當前,他也不敢隱瞞,因而,只得肅容恭聲道:“啓稟盟主,方壇主説絕對沒有錯,他敢孥性命擔保,此地雖然遺有陸麗莎莎使用的脂粉味道,但方才發笑的絕不是陸麗莎莎姑娘……”
話未説完,刁鑽的朱擎珠,瞟了一眼神情不安的江玉帆,冷冷的接口解釋道:“換句話説,在絕峯帳篷裏雖然僅有一絲那夜留在佟姊姊牀下的味道,但卻肯定就是那夜盜走‘萬豔杯’的女人……”
話未説完,啞巴方守義已“嘿啊”的連連點了點頭。
“黑煞神”發現神情迷惑的盟主江玉帆,一張英挺俊面沒來由的紅了,不由“哼”了一聲,望着啞巴責備似的問:“你小子真的以為你的鼻子比狗還管用?”
啞巴一聽,不由氣得漲紅了臉,理直氣壯的“嘿啊”了兩聲,並指前指後的比劃了一陣手勢。
“風雷拐”卻望着江玉帆,恭聲道:“盟主,方壇主説,大敵當前,隨時可死,這麼多人的性命很可能操在這幾個少女手裏,難道是好開玩笑的嗎?”
江玉帆一聽,神情立時肅穆下來,他覺得事情愈來愈嚴重,愈來愈迷離複雜了。
就在這時,為“獨臂虎”敷好了藥的“一塵”道人也走過來了!
江玉帆急忙一定心神,首先關切的問:“郭堂主的傷勢怎樣?”
“一塵”道人恭聲道:“比王壇主的傷勢輕一些,屬下已請簡執事和仇執事倆人留在那邊保護和照顧着……”
“銅人判官”關切的問:“盟主,咱們是不是把郭堂主兩人揹回去!”
江玉帆斷然道:“不,營地目標太大,容易被襲,就請簡執事倆人在附近覓個乾淨地方休息,小弟決定我們馬上趕往‘仙霞宮’去……”
話未説完,憨姑已搶先道:“俺去通知她們兩位去!”
説話之間,已一陣風似的馳去。
江玉帆繼續有些生氣的道:“‘仙霞宮’顯然沒有發生重大劇變,如果發生了重大變故,她們現在的心情還笑得出來嗎?”
韓筱莉不禁關切的問:“你現在以為發笑的人是誰呢?”
江玉帆生氣的道:“既然不可能是陸麗莎莎姑娘,當然是華幼鶯和那個令人可恨的閻姓丫頭了!”
朱擎珠則漫聲問:“玉哥哥,當初藏在佟姊姊牀下將‘萬豔杯’盜走的人,你認為是誰?”
江玉帆被問得一楞,不由沉聲道:“最大的可能,當然是那個閻姓丫頭!”
朱擎珠立即逼問了一句:“可是,方壇主説,在練劍絕峯上為你療傷的那一晚上,帳中遺留的氣味,卻是那位偷走‘萬豔杯’的閻姓姑娘的氣味為多!”
江玉帆俊面一紅,不由生氣的怒聲道:“這是絕不可能的……”
剛剛問完了經過的“一塵”道人,急忙道:“盟主説的不錯,絕不可能是那位閻姓姑娘,照道理講,應該是那位陸麗莎莎姑娘!”
韓筱莉突然望着“一塵”道人,問:“要是不照道理講呢?”
“一塵”道人一聽,頓時不敢答腔了。
因為他已看出來,由於事情的愈來愈迷離複雜,五位少夫人都有些開始懷疑江玉帆已見過那天晚上為他療傷的人。
當然,這也難怪陸佟五女懷疑,因為在大家發現他江玉帆在帳中時,他正在那裏盤坐調息。
而最令陸佟五女懷疑的是,大家進入帳中時,他也隨即調息完畢,以他江玉帆的高絕功力,絕對已和療傷的人見了面,自然知道是誰。
但是,大家卻不知道,江玉帆在那人離去的剎那間,確已清醒,只是他礙於男性的自尊,略微遲疑,因而失去了看到那人的機會。
“銅人判官”見“一塵”道人被韓筱莉問住了,不由望着啞巴,低聲問:“鼻子比狗還靈的老兄,該你啦?”
啞巴方守義見盟主發了脾氣,自然內心氣餒,這時見問,只得理不直氣不壯的“嘿嘿啊啊”比劃了一陣!
“風雷拐”見江玉帆又望着他看,只得解釋道:“方壇主説,那天晚上由絕峯迴到孫延慶的大寨後,他曾經幾次想向盟主提出報告,但因為有陸麗莎莎姑娘的脂粉氣,他不敢肯定,因而作罷,如今,此地也彌留着陸麗莎莎姑娘的脂粉氣息,他才覺得那夜為盟主療傷的事,陸麗莎莎姑娘並不在場!”
江玉帆由於當時並沒有睜眼去看為他療傷的女子是誰,這時聽了啞巴的再度解釋,神情也不由凝重下來。
因為,在他的想像中,而且在一般常理上,為他療傷的應該是陸麗莎莎無疑。
但是,啞巴卻推翻了他的想像,而且,説的有根有據,這不能不使他重新去研判這件事。
是以,他以迷惑的目光先看了佟玉清和陸貞娘一眼,才自語似的道:“如果説是那個閻姓丫頭,她為什麼要救我?她為什麼要守在峯上偷看我們練劍?”
話聲甫落,“悟空”和尚已有些不耐的恭聲道:“盟主,管他是誰給你療傷,反正咱們馬上就去‘仙霞宮’了,碰見了閻姓丫頭和華幼鶯,當面一問不就結了嗎?”
聽此一説,“銅人判官”“黑煞神”,以及“鬼刀母夜叉”幾人,立即同聲道:
“對,盟主,管他有什麼目的,有什麼圖謀,咱們殺進‘仙霞宮’,活捉了那姓閻的丫頭,是不是她,還怕她不承認?”
剛剛奔回來的憨姑道:“盟主,方才禿子不是説,那個苗疆青年和‘霞煌’老賊已去後宮見‘九玄娘娘’去了嗎?咱們乾脆前去後宮,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鬼刀母夜叉”立即道:“俺的傻妹子,你沒聽他們幾人回來説,他們的人追出來都捱罵,早就佈置好了等着咱們去入套呢?”
“一塵”道人頷首道:“不錯,如果他們不是設好了圈套,以逸待勞,咱們的行動盡在他們的眼中,他們早該來了!”
“風雷拐”贊同的道:“這一點已由華幼鶯和閻姓少女等人故意引誘王壇主和郭堂主他們分批前去可以證明,他們正在實施一個一個的捉!”
許久都沒有説話的阮嬡玲,突然迷惑的問:“據方壇主方才表示,他和王壇主進入‘仙霞宮’後,是因發現了那張警告他們倆人的小紙條,他們才在驚慌之下觸動了小樹枝……”
韓筱莉一聽,也恍然似有所悟的道:“是呀,如果説引導他們六位前去的是華幼鶯和閻姓丫頭,她們又為什麼要警告王壇主倆人火速退出呢?”
“風雷拐”急忙道:“老朽以為第一次引導王壇主和方壇主前去的可能是陸麗莎莎姑娘!”
佟玉清卻微蹙黛眉,遲疑的道:“小妹的確也曾這樣想過,陸麗莎莎姑娘見我們到達‘仙霞宮’附近尚不知‘仙霞宮’的位置,所以才引王壇主他們前去!”
説此一頓,突然迷惑的看了大家一眼,繼續問:“可是,陸麗莎莎姑娘雖然去過一次‘仙霞宮’,可是,她又是怎樣進去的呢?……”
話未説完,陸貞娘也以恍然的口吻道:“是呀,小妹也正為此不解,如果是陸麗莎莎姑娘,在那等匆忙的時間內,她又是怎樣把那張紙條,懸掛在花枝上的呢?”
“風雷拐”被説的緩緩頷首道:“嗯,兩位少夫人這麼一揣測,老朽也發覺這其中的疑點和矛盾之處太多了,實在令人難以理解……”
話未説完,佟玉清已繼續道:“還有一點大家可否曾想及?如果説陸麗莎莎姑娘一直在暗中跟蹤着我們,而‘九玄娘娘’的女兒和閻姓少女以及‘九玄娘娘’的首席女弟子,也一直監視着我們的行動,難道這麼些天來,她們在暗中就沒有彼此發現過?”
如此一説,不少人“嗯唔”連聲,連連頷首。
佟玉清繼續凝重的道:“如果説陸麗莎莎姑娘引導王壇主他們前去是為了發現‘仙霞宮’的位置,為何這麼巧,而華幼鶯她們也在同一時間內去引誘芮壇主和丁堂主他們前去呢?”
如此一説,俱都沉默不語了。
陸貞娘則迷惑的道:“她們一個一個的引導我們的人前去,顯然是企圖一個一個的活捉,如果説是華幼鶯她們警告我們王壇主和方壇主火速退出,就有些不合道理了!”
“一塵”道人也迷惑的道:“如果照方壇主和王壇主所説,他們墜下翻板的網中,立即就被放開了,以及逃進洞道後,裏面的柵門反而阻止了他們的人追擊,亂箭突然齊發,反而射死了他們自己人,如果説不是他們自己人能辦得到嗎?”
“黑煞神”突然忿忿的道:“總而言之,如果不是‘仙霞宮’有了重大變故,就是他孃的遇見鬼了!”
“鬼刀母夜叉”一聽,立即低叱道:“去你的,‘仙霞宮’有了重大變故,華幼鶯還會‘噗哧’嬌笑,用鵝卵大的石頭砸人?……”
話未説完,“黑煞神”突然問:“你怎麼知道是華幼鶯?”
“鬼刀母夜叉”被問得一楞,氣得一張胖臉通紅,只得沒好氣的道:“是老孃自己斷定的,她的年紀最小,只有她知道咱們大聰弟的大頭是鐵的……”
這話正和江玉帆的想法相同,是以,他立即忿忿的頷首道:“不錯,就是她,我也斷定是她!”
正待瞪眼反駁“鬼刀母夜叉”的“黑煞神”,一聽盟主也這樣説,到了唇邊的話趕緊咽回去了。
由於江玉帆,俊面鐵青,雙目如星,緊緊咬着牙齒,恨聲道:“不管你們如何的狡猾,不管你們如何設法來愚弄於我,只要和我江玉帆照了面,即使不能活捉你也定要殺了你!”
陸佟五女聽了一驚,知道江玉帆已動殺機,看來他很可能殺了閻姓少女和華幼鶯。
對於江玉帆下定決心手刃“九玄娘娘”一事,陸佟五女並不覺得嚴重,也並不認為江玉帆是弒殺了師母。
因為,“九玄娘娘”並沒有把江玉帆看成是她的弟子,否則,也不會親率她的女兒弟子前去“九宮堡”,設計盜走了“萬豔杯”了。
再説,根據黃山“慈雲庵”慧如老師太的話意,昔年她前來“仙霞宮”找華天仁老前輩時,華天仁老前輩已負氣離去,而“九玄娘娘”正卧病在牀,很可能華天仁老前輩是被她逼迫離去的。
因為,天下武林英豪,任何人都知道,“仙霞宮”是“九玄娘娘”一手經營籌劃建造的。
如今,她盜走了“萬豔杯”還不算,還授意她的女兒弟子,連番愚弄,沿途跟蹤,喪盡了長者應有的風度,可説恩義情絕,江玉帆殺了她並不為過。
但華幼鶯是華天仁的骨肉,在母命難違下,她不敢不從,如有違反,就是不孝。
所以,江玉帆殺了華幼鶯便犯了武林禁忌,勢必遭人非議。
有關這一點,江玉帆想必早已料及,是以,他在“仰盂谷”“獠牙嫗”的面前,以及和“慧如”老師太聞氣時,均曾誓言手刃“九玄娘娘”和活捉她的女兒弟子。
如今,江玉帆在盛怒之下,突起殺機,很可能殺了華幼鶯,當然令陸佟五女心驚。
因為,萬一江玉帆殺了華幼鶯,不但武林豪傑會出面指謫,華馥馨也未必肯依。
雖然,華幼鶯從未和她生活在一起,但終究是她的妹妹。
五女心念間,江玉帆已恨聲道:“現在二更時刻不到,如果我們現在前去,兩三個時辰不到,誰死誰活便可揭曉了!”
佟玉清聽出江玉帆已有拼死之意,心中一驚,正待要説什麼,“悟空”和“銅人判官”
“黑煞神”等人,齊聲興奮的道:“對,現在去正是時候,該殺的殺,該剮的剮,該放的放,該捉的捉……”
由於“該放的放”是“黑煞神”説的,“鬼刀母夜叉”立即嗔聲道:“你去了準備要放誰?”
“黑煞神”説話向來是順口而出的,這時見問,不由一楞,黑臉一陣漲紅,只得沉聲道:
“當然是放那些關在牢房的姑娘們嘛?”
“鬼刀母夜叉”氣得狠一瞪眼,猛的舉手指了一下“黑煞神”的天靈蓋,切齒恨聲道:
“俺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
説話之間,發現盟主江玉帆已率領着大家轉身向“仙霞宮”方向馳去,只得哼了一聲,加速向前追去。
“黑煞神”被叱得一楞,急忙一定心神,也急急起步緊追,但他心裏地罵道:“這個騷娘兒們!”
大家急急向前疾馳,由啞巴方守義在前帶路。
由於江玉帆堅決反對由後宮偷襲,是以啞巴只得引導着大家向前面繞去。
前進中,江玉帆和陸佟五女特別注意觀察林內和左右前後,希望能發現跟蹤他們的華幼鶯和閻姓少女。
當然,如果在未進“仙霞宮”前,就先擒住“九玄娘娘”的女兒或女弟子,便不怕“九玄娘娘”不屈服。
可是,他們察看的結果,非常失望,竟連一絲跟蹤的徵候都沒有,遑論發現可疑的人影。
顯然,隱身遠處華幼鶯和間姓少女等人,發現他們“遊俠同盟”連夜進攻,已經急急趕回“仙霞宮”準備迎敵去了。
這也許是江玉帆早已料到的事,所以他放棄了“兵不厭詐”的原則,改由正面公然強攻。
漸漸由樹隙閭發現了高大石牆。
接着有數點燈光由枝葉間透出。
江玉帆知道,那就是啞巴他們方才報告的宮牆更樓位置。
前進間,驀見斜前方有道筆直的巨石人工寬大山道。
大家的目光一亮,紛紛向斜前方撲去。
到達寬大山道的中央向右一看,盡頭好大一片草坪曠場。
曠場的盡頭,就是一座高階五孔的大宮門。
只見五孔宮門緊閉,門樓高達兩層,最高一層上透着燈光。
大家打量間,已到了山道和曠場的邊緣。
站在廣場邊緣遊目一看,宮牆高大,範圍極廣,每隔七八丈建一更樓,每座更樓內均透着一線微弱燈光。
江玉帆舉目內看,竟看不到啞巴和禿子所説的那座氣勢磅礴的大殿,甚或飛檐和脊角,“仙霞宮”的範圍之廣,可想而知了。
陸貞娘一看這情形,立即憂慮的低聲道:“玉弟弟,一般機關設施,警衞佈置,正面最為嚴密,我們仍應先求進入宮內,再求向他們叫戰!”
江玉帆斷然道:“不,我們既然公然前來,就不強行進宮,我們要‘九玄娘娘’和那個苗疆青年,出宮應戰,就在這片廣場上決一死戰!”
話聲甫落,也不管大家同意與否,傻小子“鐵羅漢”,自己做主張,一個箭步縱入曠場中。
朱擎珠看得大吃一驚,正待阻止,傻小子已取下一對大鐵槌,望着門樓上方,用槌一指,大罵道:“嗨,大膽的王八龜孫子,有種有氣的快出來,威震中原,名滿天下的‘遊俠同盟’的男女大俠們來活捉你們這些烏龜雜種狗娘養的來了……”
話未説完,飛身縱進場內的朱擎珠,舉起纖纖玉掌,“叭”的一聲打在他大頭上。
傻小子被打的向前一踉蹌,頭頂上的“朝天錐”小辮子猛的一陣搖晃。
傻小子趁勢向前跑了幾步,但是他的嘴巴可沒閒着,依然大聲嚷罵道:“別看小爺捱了一巴掌,那是你家朱姑奶奶給俺抓癢癢……”
話未説完,宮門和左右更樓上,“嘩啦”一聲大響,“嗖嗖”連聲,萬箭齊發。
朱擎珠一聲嬌呼,急撤長劍,揮掉射來的短箭,飛身暴退了回去。
但是,傻小子“鐵羅漢”,卻大吼一聲,飛舞雙錘,不退反進,直向五孔宮門的高階前奔去!
江玉帆等人一見,大驚失色,紛紛脱口急呼:“大聰弟回來,大聰弟回來……”
但是,傻小子理也不理,飛舞着一對大鐵錘,繼續向宮門前奔去。
同時,嘴裏尚嚷着:“要你們龜孫子知道,小爺生了一付銅筋鐵骨鋼金皮……”
皮字方自出口,右腳已踏上了門階。
也就在傻小子踏上門階的同時,“噔”的一響,“呼”的一聲,下面一丈多寬的三級門階,突然閃電般彈起來。
只見傻小子“鐵羅漢”,哼了一聲,圓鼓肥胖的身軀,像風車似的一陣猛烈旋轉,直向斜前方的樹林中翻滾飛去。
大家再度一驚,脱口驚呼,紛紛向正南林中撲去。
由於事出突然,大家沒想到傻小子會被猛的彈回來。
是以,大家尚未撲到,只聽一陣“咔嚓”枝斷聲響,傻小子已蓮哼帶叫的由樹上摔下來。
只見傻小子“咚”的一聲,連人帶錘把地上砸了三個坑。
傻小子想是跌昏了頭,大吼一聲,挺身而起,照準眼前的一棵大樹揮錘打去。
同時,吐字不清的怒罵道:“好小子,好大的掌力!”
江玉帆等人一見,紛紛脱口急呼:“大聰弟……”
只聽“嘭”的一聲,“咔嚓”一響,大樹雖然沒有被砸斷,但已半邊碎裂,樹身不停的搖晃。
就在傻小子一錘砸在樹上的同時,隨着大錘的彈回,傻小子也“咚”的一聲連人帶錘倒在地上,頓時暈了過去。
江玉帆等人撲至近前,即和朱擎珠倆人將傻小子扶坐在懷裏。
“一塵”道人不等吩咐,立即打開藥囊,箏出一個小瓶,拔開瓶塞,湊至傻小子的鼻子前晃了幾晃!
傻小子一張嘴,猛的打了一個噴嚏,立即睜開了眼睛,揉了揉鼻子。
朱擎珠一見,立即焦急的喊了聲大聰弟!
同時,埋怨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逞能好強,亂闖一氣?”
“風雷拐”卻凝重的望着緩緩站起的江玉帆,寬慰的道:“所幸是‘機簧階’仗着大聰弟練了一身橫練功夫,天生的皮堅肉厚,這是要‘千斤閘’‘萬鈞斧’,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江玉帆立即凝重的道:“小弟幾人耽心的也正是如此!”
“黑煞神”卻搖頭一笑感慨的道:“所幸有咱們傻弟弟打頭陣,要是俺芮歪嘴被彈回樹林裏,哼哼,閻王老爺就是不要俺,小鬼們恐怕也不依!”
啞巴贊同的點點頭。
“銅人判官”則正色道:“你小子這倒是真的,不摔你個魂歸地府,也得摔你個心肝離位,斷胳膊斷腿的。”
這時“一塵”道人已給傻小子服了兩滴“仙芝露”,同時,站起身,寬聲道:“盟主,大聰弟鼻息均勻,脈跳已趨正常,稍歇一會兒就好了。”
江玉帆一聽,自然寬心了不少。
佟玉清看了一眼靜悄悄的更樓和“仙霞宮”內,也望着江玉帆,道:“玉弟弟,看情形我們如不硬闖,他們是絕不會出來應戰的!”
江玉帆緊咬着朱唇,有力的頷首恨聲道:“他們不憑武功取勝,仗恃着機關重重,步步陷阱,可謂鄙卑至極,實在令人可氣……”
話未説完,啞巴已上前一步,“嘿啊”兩聲,同時比劃了一個手勢。
“風雷拐”急忙道:“盟主,方壇主説,現在機關箭羣已經射過,要闖就馬上闖,再遲裏面的箭又裝上了!”
江玉帆一聽,立即毅然沉聲道:“好,小弟和玉姊姊在前,你們大家隨後,隨着小弟的腳步前進,不可亂闖亂奔!”
朱擎珠一聽,不由焦急的道:“可是,大聰弟怎麼辦呢?”
江玉帆聽得劍眉一蹙,正待要吩咐憨姑什麼,傻小子“鐵羅漢”已突然睜開一對魚眼,精光四射,挺身躍起來,神氣的道:“俺是好好的一個人,耽心俺幹啥?別看他們的掌力大,俺‘鐵羅漢’卻一點也不怕!”
“鬼刀母夜叉”立即笑着道:“俺的傻弟弟,天下沒有人有那麼大的掌力,那是彈簧機!”
説此一頓,舉手一指宮門前高高彈起不動的一方長階,繼續道:“喏,你看,就是那個東西把你彈回來的!”
傻小子順着指向一看,恍然道:“原來是那個東西,那更沒啥可怕的!”
大家一聽,俱都啞然笑了。
因為,根據傻小子的話意,嘴裏雖説不駭怕,心裏卻已有了怯意。
江玉帆見傻小子已無事,立即望着“悟空”等人,沉聲道:“我們來了這久,大聲叫罵,吆喝驚呼,觸動他們的機關,更樓射出亂箭,裏面依然靜悄悄的毫無動靜,顯然施的‘以逸待勞’之計,而令我們疑神疑鬼,莫測高深,小弟原先的確判斷錯了,他們早已安排好了對付我們的毒計!”
“一塵”道人憂慮的道:“如照這樣耗下去,他們佔着天時地利,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
“悟空”和尚突然怒聲道:“誰來跟他們耗下去?衝進去殺他們個血流滿地,雞犬不留……”
話未説完,“銅人判官”“黑煞神”,以及“鬼刀母夜叉”幾人也已怒吼道:“盟主,既然他們不敢應戰,甘做縮頭烏龜,咱們就殺進去!”
江玉帆本來有充足的信念,但是到了現在,他看了這些追隨了他兩年多的熱血弟兄姊妹,很可能俄頃之間,片刻之後,就要血流五步,魂歸地府,橫屍在“仙霞宮”的庭院內。
如果他們是死在和對方拼間之下,還有話説,如果連對方的面都沒見到就死在人工設置的機關下,豈不太冤枉了。
心念及此,俊面上頓時露出了遲疑之意。
因為,他不能讓這些人跟着他去送死!
“風雷拐”業已看出了江玉帆的心意,是以,故意恨聲道:“真是想不到名重天下的‘九玄娘娘’,不但親入中原設計騙走了‘萬豔杯’,還留下她的女兒弟子,連番愚弄,沿途跟蹤,不但企圖一個一個殺了我們,待等我們到了,她又躲在裏面不理……”
話未説完,江玉帆的俊面已滿罩殺機,雙目冷焰如燈,不由斷然怒聲道:“玉姊姊五人跟我在前,其餘人等在後,各人兵器在手,進入牆內之後,小心翻板,直奔他們的大殿!”
“殿”字出口,急按啞簧,“嗆”的一聲撤出了肋下“天魔金劍”。
就在江玉帆發話,撤劍的同時,陸佟韓朱阮五女,也在“嗆嗆”連聲中,撤出了她們的刀和劍。
“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一見,精神大振,也各自緊了緊手中的兵刃。
江玉帆一見大傢俱都兵刃在手,立即用劍一指宮門左邊的兩座更樓,命令道:“小弟一登上宮牆,左右護法和劉堂主便分別攻佔這兩個更樓,先除了背後之憂!”
“憂”字出口,揮劍一指宮牆,低聲喝了聲:“走”,身形掠地而起,直向宮牆上射去。
陸佟五女那敢怠慢,紛紛飛身前撲。
江玉帆身形如煙,飛上宮牆一看,裹面和禿子啞巴倆人説的完全一樣,曲池雕欄,層層段段的長階,直達那座宏偉的大殿前。
江玉帆雖然看了牆內一眼,但他在經過宮牆時,僅是足尖極輕微的一點,身形繼續飛向院內。
但在他飛向院中的剎那間,卻發現了長階下的花樹下,拱橋雕欄下的暗影,俱都埋伏着有人。
是以,就在飛行中,連忙沉聲道:“找有人的地方落腳!”
説話之間,業已到了一段曲池雕欄的寬階上。
隱身暗處的警衞高於,一見江玉帆和陸佟五女等人凌空由宮牆上飛撲而下,俱都大吃一驚,不由紛紛起身大喝。
其中一人想是頭目,大喝一聲,飛身而起,一揮手中寶劍,逕向江玉帆掃來。
其餘警衞一見,也紛紛飛身而出,齊聲喊“殺”,向陸佟韓朱阮五女,揮劍殺去。
江玉帆和佟玉清六人怎會把這些擔任警戒的警衞看在眼內?
話雖如此講,但也不能對他們手下留情。
因為,這些警衞高手,都是經過老賊“霞煌”真人等人苦心訓練出來的,個個身手不俗。
所以,如果對他們寬貸,等於害了“悟空”等人,造成“遊俠同盟”的最大死傷和威脅。
江玉帆和陸佟韓朱阮五女俱有同一想法,是以,一與對方接觸,身法如風,掌劍兼施!
頓時,“叮噹”金鐵交響,慘叫驚呼連聲,人頭肩臂齊飛,殷紅鮮血滿地!
“仙霞宮”的這些背劍警衞,原先就聽説“遊俠同盟”中的每個高手,俱是武功獨特,殺人不眨眼的煞星。
這時一見,果然不俗,飛身闖進來的一男五女,宛如虎入羊羣,刀切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