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叫對症下藥,又叫量着人的肚子下麪條。還真管用,鬼王鬼母既然迷信,不管什麼事情都講究個吉利。如今鬼母讓洪如丹一説,果真止住了哭聲。
小神童等一行人剛剛進入嶽州西門後,號稱洞庭三鞭的仇天雷、仇天化、仇天震三兄弟,早卓立在街中,虎視眈眈地阻住了去路。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秦傑立即踏中宮,走洪門,欺身直逼向洞庭三鞭身前笑着説:“難為屠總瓢把子真真的多禮,聽説我們來拜山,大老遠地就派你們三位當家的來迎接,簡直太客氣了。煩請三位當家的頭前引路吧!”
説完還深深地作了一個長揖。
這就叫: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洞庭三鞭本是屠四如的貼身爪牙,對屠家父子極具忠心。昨天隨少主屠四如從惡鬼谷回到嶽州城總舵,今天就接到眼線密報説:“陰寒月曹玉母子出現在嶽州城西一帶。”這三個小子為邀取主子們的歡心,一面派人回總舵稟報,一面在西門內阻截。本打算三鞭揚威,先挫挫小神童的鋭氣,如今讓秦傑這麼一碗片兒湯,給弄傻眼了。
原因是:行有行規,路有路道,兩國相爭還不斬來使呢!如今小秦傑打着拜山的旗號,不光話説得客客氣氣,人也變得彬彬有禮。饒讓他仇氏三兄弟再想動手,也怕泰山再重壓不過個理字。無奈之下,只好一齊把雙手高拱,連聲道:“請!”
石氏兄弟本來就異常喜歡秦傑這孩子,如今更為他的精明幹練而高興。決心想捧捧小搗蛋的場子,也跟着説:“賀蘭雙鷹石思英、石思郎,跟隨秦少俠一同拜見屠總瓢把子!”説完,還瞟了瀟湘神丐一眼。
別看連兩天的時間都不到,小搗蛋早和老花子喝成了親密的酒友。見賀蘭雙鷹往上硬託小秦傑,他哪有不捧場架勢的道理!故意還把面色一肅,朗聲説道:“老花子和秦少俠交好多年,請三位轉告屠鐵甲,原諒我老花子的胳膊肘子向外歪。”
洞庭三鞭雖然氣得兩眼冒火,卻又不敢公然得罪老花子。只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哼了一聲,扭頭就想走去。
酒癮過得足足的老花子,“吧”地把腳一跺罵道:“好你們三個給臉不要臉的兔崽子,膽敢甩臉子給我老人家看。石家二位賢弟,咱們老哥仨每人撕碎一個喂鷹如何?”
聽出瀟湘神丐要和石氏兄弟一齊出手對付他們洞庭三鞭,嚇得三個狗仗人勢的東西,連忙施展燕子三抄水的身法,竄出去老遠。直到聽不見後面有人追來,才知上了老花子的大當。
時間拿捏得真準,天到正午時,神行書生白天野、殘缺玉女段常美夫妻二人,邀同他們的兩個好友——也是神行書生之兄萬里孤鴻白心野當年的兩個助手九鼻獵犬權守業、碧眼金雞姬思臣,同時出現在三湘七澤的總舵門前。
三湘七澤總瓢把子屠鐵甲做夢都想不到,一個孤掌難鳴的小神童曹玉,三天二夜之間竟能糾集來這麼一大批狠角硬手。但他屠鐵甲哪能想到,小神童所以能有這麼大的赫赫陣容,究其實都是從血玫瑰這個女孩子身上引來的。
鐵膽震九洲屠鐵甲一面調集所有的得力部下,暗作廝拼的準備,一面親自率領二弟屠金剛、兒子屠四如、鐵腳無鹽、蛇蜂二妖女和衡陽四老怪等一齊迎出到總舵門外。
一見神行書生白天野,連忙雙手高拱,異常熱情地招呼道:“白兄賢伉儷乃神仙中人,想不到突然降臨到塵世凡間。快快請到大廳,好讓小弟的一班手下來贍仰二位的風采。”
殘缺玉女自知醜陋,最怕人看她。一聽心中就火了,醜臉一寒,冷冷地説:“屠鐵甲,你可知道我們為什麼前來找你嗎?”老奸巨滑的屠鐵甲自然知道他們是來為司谷寒報仇的,但他偏故意套近乎説:“小弟有幸,當年曾蒙賢伉儷折節下交,今日鶴駕光臨敝舵,自然是一敍當年的舊誼了。”
殘缺玉女語音更冷地斥道:“你屠鐵甲也不要硬往自己臉上貼金子。咱們往日既沒有什麼交情,今天更不會敍什麼友誼……”
一聽殘缺玉女的話這麼難聽,三湘七澤的副總舵主屠金剛不答應了。磔磔一笑説:“憑你們夫妻二人的胃口,還吞不下整個的三湘七澤。我大哥對你們客氣,那是作主人應有的禮數,別認為誰怕了誰似的。”
殘缺玉女不怒反笑道:“還是屠二當家的痛快,不像屠老大那樣蠍蠍螫螫的。大廳我們是不敢去,怕重蹈鬼王司谷寒的覆轍。久仰貴舵有一片非常好的練武場,我們還是明人去明處的好。”
雙方把話擠兑到這種地步,鐵膽震九洲屠鐵甲也知道事情絕不會善了。同時也覺察到自己的人手已調集得差不多了,反正遲早總得一拼,立即雙手再次高拱,語音朗朗地道了一聲“請”,就率先向東邊一個大月亮門走去。
穿過月亮門,才發現裏面的地勢平坦,面積寬廣,足足長有六十丈,寬有四十丈,細沙子鋪平的地面,四周栽的都是清一色的馬尾松,樹幹不高,樹帽子修剪得極為整齊。
鐵膽震九洲一揮手,馬上就擺好的桌椅,沏上了茶水。
一見茶水,賀蘭雙鷹就火了。忽地一齊閃了出來,甩手奪魂石思英厲聲説道:“實話不瞞在座的列位!我們兄弟不僅和惡鬼谷絲毫沒有瓜葛,甚至連已故的鬼王司谷寒都無一面之緣。相反地倒和三湘七澤的少當家屠四如有極為深厚的淵源。我二人的嫡親孃舅千里空,就是屠四如的授業恩師。按理説,我們的關係不算不親密。就因為我們看不慣他們的歹毒行為,才到惡鬼谷去找屠四如討還鬼王司谷寒的遺體。事前我還一再聲明,既不向燈,也不向火,只要求他們做到人死不結冤。不料,竟被喪心病狂的屠四如在茶中下毒,幾乎把我們兄弟二人毒死。現在丟下遠的説近的,你們三湘七澤和惡鬼谷之間的仇恨,還是與我們哥倆無關,我們來此的用意,是替舅父千里空清理門户。”
聽完石思英的這一番話,敵我雙方都不由得暗贊“有道理”。只有小神童心中明白,石思英所説的這一番話,最少得跟小搗蛋學習三遍。
前來登門問罪的主事人之一——鬼王的遺孀陰寒月站起來發話了,她手指屠鐵甲説道:“我們夫妻當年殺孽雖重,自問尚沒有枉殺無辜。特別是近十年來,完全仰仗惡鬼谷的大宗茶竹收入,維持全谷上下數百人的生計,並還不時地救濟貧苦。以鬼王的如此行為,竟慘遭你屠鐵甲的陰謀暗算。我要親自宰了你這賊子,以祭我亡夫之靈。”説完就要動手。
專門好佔口頭上便宜的小秦傑,從座位上站起來阻止説:“一上來就要你老人家出手去拼命,那還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麼!再者説,開鑼三場無好戲,你老也總得讓人家三湘七澤的英雄們先替自己的瓢把子出把力。”説到這裏,衝着洞庭三鞭招呼道:“剛才在大街上,賢昆仲就有一現身手之意,讓在下兩句話給耽擱啦。現在請三位見頭陣如何?”
仇氏三兄弟,都在自己的蛇骨鞭上浸沉了二十年的苦功夫,才博得了洞庭三鞭的綽號。一聽小搗蛋油嘴滑舌,本就發火,如今見這個膽比天大的搗蛋小子愣敢招呼他們哥兒仨一齊上,一時哪知是計!既想爭個光彩,又想殺秦傑出氣。哥兒仨一碰眼神,同時各甩出一條怪蟒似的蛇骨鞭,企圖合三人之力,一舉宰了秦傑這討厭鬼。
可惜他們上當了,只見小搗蛋秦傑向後一撤,大聲向賀蘭雙鷹喊道:“兩位老前輩不是早就窩着一肚子火嗎?頭一場我讓你們老哥倆先出口氣。只是他們三個你們倆,稍微有些吃虧。”
石思英恐怕洞庭三鞭變卦撤退,嘴説“吃虧我們也認了”,左手的鷹爪鋼抓“歸鳥尋枝”,抓向老大仇天雷的右肩井,右手的鷹爪鋼抓“單翅翻天”,反手掏向仇天震的左肋。
繼石思英出手之後,石思郎一聲怪笑,兩隻鷹爪鋼抓陡地化為“餓鷹抱兔”。一下子深深地嵌進了老二仇天化的左右肩井。只疼得仇天化一聲慘嚎,就被石思郎從齊肩部位給扯了下來,登時昏死在地上。
秦傑一聲:“這才叫兩對二,公平合理。”
石思郎真不愧綽號人稱要命一擲。重殘仇天化之後,就勢一式“孤鷹沖霄”騰空而起,右手鷹爪鋼抓又一招“神鷹探爪”,一下抓碎了仇天震的頭蓋骨,屍體頓時倒地。
一個照面不到,仇氏三兄弟已去其二。老大仇天雷的功力較比兩個弟弟高些,嘴中暴喊一聲“打”,蛇骨鞭變為“毒蛇纏腿”,狠命地掃向甩手奪魂石思英的下盤。
甩手奪魂哈哈一笑,一抬右腳硬給踩住了,探臂一抓甩去。
驚得仇天雷撒手丟鞭,就地一溜翻滾,才僥倖落了全身而退。
富有臨敵經驗的曹玉知石氏兄弟餘毒雖退,功力尚未全部恢復,一舉撲殺了洞庭三鞭中的兩人,足可惡氣暫消。見狀連忙喊了一聲:“請兩位老前輩暫退,曹玉有話要……”
最後一個“説”字還未出口,蛇美人銀姑早一顯嬌軀,搶逼到石思郎的近前,手中的短劍一顫,上刺石思郎的眉尖穴。
石思郎一心報仇情切,哪會再想其他!左手的鷹爪鋼抓盪開了短劍,右手的鷹爪鋼抓直扣蛇美人的香肩。打算一抓得手,就將她扯近身前,再用左手鋼抓抓塌她的當頂,殺之解恨。
哪知,就在石思郎用左手抓一蕩蛇美人的短劍時,這個貌豔如花、心如毒蛇的美人蛇藉手中劍被震之力,一下子撲進要命一擲的懷中,反倒使石思郎的兩隻鋼抓把招數用老,還手不及,被蛇美人用袖中所藏的柳葉短刀一下子剖開了整個小腹,並被她切斷了血脈。她自己卻嬌軀一矮,像一條泥鰍似地溜走了。
好狡猾的毒計,好凶狠的手段,好滑溜的身法。就連相離不到兩丈遠的石思英也搶救不迭,眼睜睜地瞧着二弟慘然死去。
石思英的眼睛血紅了,厲喝一聲:“賤婢休走!我要撕碎了你,以雪二弟之恨!”
蛇美人一刀殺人之後,慌忙退回到屠四如的身側,媚眼一瞟,蕩然笑道:“你石思英也太不識時務了。令弟連殺兩人,只搭上一條性命,豈不有本有利?再賠上你的老命一條,你們可就沒有一點賺頭了!”
一句話激得石思英一聲怒吼,彈地揮抓,宛如怒鷹盤空,兇狠凌厲地向蛇美人撲去。為了替二弟報仇,他豁出去了。
小神童再想喝止已來不及。在雙方公開較量之下,勢不能跟蹤縱出助之,心中只有暗暗叫苦。
另一個毒如蛇蠍的蜂美人,晃身遮護在大師姐身前,一雙玉手分搭香肩之上,極為不屑地諷刺説:“一向聲威赫赫的賀蘭雙鷹竟這麼贏不大、輸不起,也太小家子氣了。我替大師姐接你三抓。”
小神童知道,蜂美人沒有必勝的把握,絕不會親眼目睹賀蘭雙鷹的武功之後還敢出頭來擋橫。曹玉的心揪得更緊了。
見空就鑽的小秦傑,怪聲怪氣地向石思英説道:“石大爺,那位小美人要是真沒一副彎肚子,絕不敢口吐狂言,硬接你老三抓。乾脆你老就正兒巴經地抓她三抓。”
蜂美人一聽,傻眼了。她原來不過隨口説説而己,哪敢一招不還地白讓三抓!石思英可是出了名的甩手就可奪魂。有心不依,又讓缺透德的小搗蛋給吆喝出來,變卦就意味着認輸。
被小搗蛋一言提醒了的石思英不禁殺心大熾。要論真實功力,賀蘭雙鷹哪會把蛇蜂二妖女瞧在眼裏!右手抓一抖,用的雖是普通的一招“錦豹探爪”,但劃空鋭嘯,聲威懾人。蜂美人香姑自知招架住,柳腰一擰,打算晃身躲向左側。
早就打好主意的石思英,左手抓還是普通一招“渾水摸魚”,抓向蜂美人的左側,硬逼她晃身再躲一下剩只有一抓了。
蜂美人自悔失算了。開始她見大師姐非常容易地就殺死了要命一擲石思郎,錯認為賀蘭雙鷹中毒之後功力恢復不多,她們姐妹此次來到中原就是為了樹名立萬,擴張勢力,難得有今天這麼一個揚名的好機會。因為能得到殺死賀蘭雙鷹這樣威名遠震人物的機會,畢竟很少。所以才晃身搶在大師姐身前,怕她得了全功。現在一見石思英神威凜凜,兇如惡煞,才知盛名之下無虛士,後悔自己一時大意,上了哄死人不管抵嘗的小秦傑的大當,百忙之中,再想使用毒藥暗器哪裏還來得及!慌神之下,急忙用“拂牆花柳”向右側一閃,並想乘機去掏暗器。
可惜她這個專以美麗的玉體、勾魂的媚態來顛倒眾生的絕代淫娃,永遠都沒有取用暗器的時機了——因為在她剛向右一晃,甩手奪魂石思英的第三抓早閃電般出手了。
隨着石思英的一聲厲吼,夾雜着蜂美人的一聲慘叫,甩手奪魂的第三抓“兇鷹啄食”不僅奇準無比地嵌進蜂美人的如花粉面,並將右手抓脱手擲向毫無提防的蛇美人。
由於石思英恨她入骨,鋼抓脱手擲出前就貫上了內家真力,竟然把蛇美人的酥胸連抓加砸地塌陷了下去,當時就斷了氣。
從賀蘭雙鷹尋仇到此,屠四如這個號稱殺人如草、好賭如狂、好酒如渴、好色如命的狂徒,始終不打算提前出手。原因之一,是他對賀蘭雙鷹的軟、硬、輕精湛功力深懷顧忌;第二,又剛獲知師父殺人如麻千里空尚在人世,而石氏兄弟恰恰又是師父千里空的親外甥。及至見要命一擲石思郎一時大意,慘死在蛇美人的刀下,心中還着實地吃一驚。情知大錯鑄成,禍必將至。後來見自己剛剛勾搭上手、又最能讓自己銷魂動魄的蛇蜂二妖女一殘一死時,他那殺人如草的本性終於被激發了。牙關狠錯,歹計頓生,口中佯喊:“大師哥息怒!”騙得石思英將臉一轉,屠四如雙手猛然一揚,左手七枚毒蒺黎撒向了他的面門,右手甩出自己那口一尺八寸長的短刀。
可嘆橫行西北數十年、聲威赫赫的賀蘭雙鷹,今日竟然埋骨在小小的三湘七澤。特別是雙鷹之中的老大,還慘死在親孃舅嫡傳的弟子之手,不亦悲乎。
一見雙鷹完全死在當場,頭一個就是曹玉亮出了冷焰斷魂刀。小秦傑也第一次摘下乾坤八掌爐中仙陶旺新近給他打造的一對日月五行輪,爭着要出去替賀蘭雙鷹報仇。
神行書生白天野出面阻止了,他正色向屠鐵甲説:“冤仇已經結下,自是非拼不可。如果混戰拼殺,只有把送殯的埋在墓地。貴方人多,請選出幾位來,和我們一較高低,也算是勝者王侯敗者賊如何?”
屠鐵甲不是傻瓜,混戰對他明顯有利。真要一個對一個,三湘七澤的人反而會相形見絀。眼珠一轉,陰險地微笑説:“鐵甲雖不成材,但頗知交友之道。如今我殺星臨頭,和我屠某人真有過命交情的好朋友,鋼刀壓着脖子也不會當孬種。白大俠的吩咐,屠某恐怕很難從命。”
當年追隨白天野大哥白心野闖蕩江湖的兩名得力助手,被黑道人物合稱為雞鳴狗盜雙奇的九鼻獵犬權守業一笑而出,指着屠鐵甲説:“你號稱鐵膽震九洲,又總攬三湘七澤的廣大水面。按理説,也該像個人物了。想不到竟是稀屎一堆。遠的不説,單憑賀蘭雙鷹和你兒子的那種深厚淵源,不幸慘死在你們的鱉窩裏,竟連兩口棺材都不捨得向外拿,還大談什麼交友之道!這一陣算我的,你可要睜大眼睛,挑選一個能準勾銷我生辰八字的人物,別再偷雞不成蝕把米。”
九鼻獵犬權守業的這一番話真太難聽了,一棍定三湘屠金剛陰冷地一笑,鐵棍一拄地,身軀騰空而起,半空中一招“棒搗龍宮”,直戳權守業的當頂百會穴。身法飄忽,出棍凌厲,認穴奇準,真不愧名震三湘七澤之間。
權守業輕聲一笑,身化“勁風掃雪”貼地一個翻滾,既避開一棍定三湘的凌厲下襲,也藉機抽出自己那條三尺八寸長的軟棒,反手一招“棒打豺狼”,掛着風聲掃向了屠金剛的下盤。
屠金剛再一次豎棍拄地,把身形蕩起,既格開了權守業掃來的那一棒,還將兩隻腳迭次踢向了權守業的面門和胸部。
權守業誇讚了一聲:“好身法!”身形暴然一縮,既避開屠金剛踢向自己的兇狠兩腳,手中的軟棒又一次顫如靈蛇,第二招“黑狗鑽襠”,直戳一棍定三湘的下陰要害。
屠金剛心神猛震,臉色大變,知道這一招只要讓九鼻獵犬着實了。勢非當場倒斃不可。腕部一用力,硬把自己的身形凌空拔起,反臂甩棍,身隨棍走,身法變為“將軍下馬”,手中棍攔腰掃向了權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