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緊緊地摟住沙成山,丘蘭兒笑出眼淚來,她淚眼婆娑的抬頭望着沙成山,俏嘴微翹的道:“沙大哥,這不是做夢吧?”
雙臂一緊,沙成山笑起來,道:“我也有此感覺,但卻並非是夢!”
丘蘭兒把嫩臉在沙成山的胸前連連磨蹭不已的道:“如果是夢,那便大煞風景了,沙大哥,你説是嗎?”
沙成山笑了笑,低聲道:“蘭兒,你怎麼也來了?”
“玫瑰毒刺”丘蘭兒仰起臉來甜甜笑道:“有兩個原因促使我必須趕來方家集一趟!”
沙成山把尖如針的胡茬在丘蘭兒的秀髮上贈,低聲在她耳邊道:“説給沙大哥聽聽!”
丘蘭兒仍然緊摟着沙成山的腰,邊笑道:“前日我在沙河附近聞得有人提起‘武林老爺’秦百年在項城曾失去兩件寶物,我當時就覺得一定是大奶奶出銀子要我同胡大年為她奪取之物。究竟是什麼東西,值得大奶奶如此覬覦?我雖不知大奶奶何許人,但卻想知道那兩件東西是何重要寶物,所以在暗中訪探之下,便來到了方家集……”
她一頓又道:“沙大哥,我告訴你知道,這一路上我遇到不少‘無憂門’的人物呢!”
一笑,沙成山道:“那麼,另一個原因又是為了什麼?”
丘蘭兒俏嘴一嘟,羞赧的道:“為了找你呀!”
沙成山哈哈笑道:“找我?你怎知我會在這兒?”
丘蘭兒得意的笑道:“方家集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熱鬧的地方還會少了沙大哥?再加上你曾為秦百年出過力,我想你一定會來這兒的。果然你在,嘻……”
沙成山有些迷惘,心中暗想:“武林老爺”秦百年已經利用自己誘殺了他的寵妾“飛天蜈蚣”冷如冰。
然而他的兩件東西卻又存放到項城大徒弟關天水的家中,關天水知道東西被劫之後怎不找到方家集來?
上次安排要自己為他往陽城走鏢剛完,如今明敞着丟了東西,他在弄的什麼鬼?連苗疆潛在附近的柳仙兒也趕來方家集了,如今冷如冰死了,東西卻在這兒,為何秦百年仍然不動聲色?
百思不得其解,沙成山笑對丘蘭兒道:“蘭妹,我便老實告訴你,秦百年所託我送的,只是一粒蠟丸,但事後我知道,傳言中的兩件寶物,實際上是一本‘百竅神功秘籍’與一張寶庫圖。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我實在不敢肯定這兩樣東西會落在萬家集!”
丘蘭兒眨着迷惘的大眼,問道:“沙大哥,你知道大奶奶的身份嗎?”
一笑,沙成山道:“他是秦百年的寵妾,也是‘苗疆百毒門’的一個有份量人物,但她已經死了!”
丘蘭兒怔怔的道:“好可怕,秦百年身邊的人竟然會是謀他寶物的‘南疆百毒門’人,太不可思議了!”
沙成山指着前面,道:“走,蘭妹,我們到我的住處去!”
丘蘭兒不解的問:“可是平安客棧……”
搖搖頭,沙成山笑道:“買賣做砸了,如今的沙大哥在替別人的鬼宅當門房,我就住在前面大門下!”
丘蘭兒怪聲尖笑起來,道:“開玩笑,堂堂‘二閻王’,豈會淪為看大門的人?打死我也不信!”
沙成山指着前面,道:“去了你就會知道。一日一兩銀子,我很滿意我目前的工作!”
二人一路到了前面,沙成山拉開門房木門,笑道:“這便是我的住處!”
丘蘭兒走進小小房子裏,沙成山正欲點燈,突然丘蘭兒拉住沙成山的手,道:“不用點了,我全看清楚了,不就是一張木牀一條舊棉被嗎?”
沙成山笑笑,道:“若論舒坦,遠不如你那小船好!”
丘蘭兒坐在牀沿上,笑道:“比清靜,這兒也不差呀!”
沙成山哈哈笑起來……
丘蘭兒便小島投林般的貼進沙成山的懷裏,她低訴似的輕聲道:“沙大哥,你往陽城走,小妹便心驚肉跳日夜懸念着你,小船上船頭我看天,船尾我看水,就是盼不到你的重視,我……我……”
沙成山托起丘蘭兒下巴,低頭笑道:“我並未進入陽城。百花谷我見了秦百年,也收下他的一兩銀子。蘭妹,你可曾想到?我只有一兩銀子,怎好到你那兒去?”
丘蘭兒嬌慎的道:“沙大哥,你便一文不名又有什麼關係?丘蘭兒並非世俗一般女子,只要沙大哥不棄,丘蘭兒便心滿意足了!”
沙成山心中一緊,他緩緩的摟住丘蘭兒,道:“蘭妹,我知道銀子並不重要,但秦百年只花一兩銀子由我替他除去身邊大患,我感到有些窩囊。這種事情説給你聽,豈不有失沙成山的面子?”
丘蘭兒不再説話,她以行動表示自己對沙成山的仰慕與感激!
只見她雙臂忽然上提,一下子便摟住沙成山的脖子,俏臉一偏,小嘴便湊到沙成山的大嘴巴上!
沙成山並未拒絕,反而把一張滿是青胡茬的嘴巴張開來迎上去!
於是,丘蘭兒發出“嗚嗚嗚”聲,靈蛇似的細腰也開始在沙成山的懷裏扭動起來了……
房門外面的月光明亮,門房內一片黑暗!
月光雖亮,照不到人們的心中。
而門房內無燈似有燈,燈光在沙成山與丘蘭兒二人的心中明亮着,清晰得沒有半點可隱藏的把二人結合在一起……
於是,沙成山與丘蘭兒共同奏出人生美妙的樂章,那纏綿中有着聖潔的快樂,直到丘蘭兒流出滿足的淚水……
沙成山就在這時候猛然醒過來,他怔了一下,坐直身子,期期艾艾的道:“蘭妹……我們……我們做錯什麼事了……”
丘蘭兒拭去淚水,道:“兩情相悦是錯事?沙大哥,江湖兒女不來俗套,只要沙大哥不變心,便是丘蘭兒之幸!”
沙成山一把又摟住丘蘭兒,低聲道:“蘭妹,你令我驚訝不已!”
丘蘭兒相當温馴的道:“是嗎?沙大哥,你指的是什麼?”
沙成山湊近丘蘭兒耳畔小聲道:“你在江湖闖蕩數年,竟然仍是處子之身,如非親自體會,怎能令人相信?”
一聲淺而又甜的笑,丘蘭兒道:“若非處子之身,便不敢奢望與沙大哥共效于飛了!”
沙成山滿足的又把大嘴湊到丘蘭兒的巧嘴上,他閉起雙目,享受着他從未享受過的熱愛!
終於,丘蘭兒睡着了,她睡在沙成山那有力的臂彎裏,面上流露出十分甜密。的笑容!
沙成山卻嘆口氣,心中在想——我沙成山怎會做出這種事來?蘭妹對自己獻身,往後就得對她負起一定的責任,否則,沙成山便不是沙成山了!
丘蘭兒睡得十分香甜。沙成山一大早趕往鎮上平安客棧弄吃喝的時候,不忍把丘蘭兒喚醒來,便匆匆掩上房門走了!
沙成山往東直走,卻不料就在他走後不到一盞熱茶的時辰,斜刺裏巴總管與石昱二人從另一條斜路上走來!
巴總管望望場邊瓦棚內,沙成山的黃膘馬仍然呆立在大木槽邊懶洋洋的動也不動!
石昱當先走上台階,他未叫門便先伸手去推。
大門裏面未上掛,石昱“咦”了一聲遂與巴總管一起走進大門內。二人推開房門看,立刻相對大吃一驚!
巴總管使個眼色,石昱咬咬牙便緩緩拔出砍刀,只見他一個箭步撲到木板牀前,砍刀已架到熟睡在木板牀上的丘蘭兒脖子上!
睡夢中的丘蘭兒驀然一驚,她不動,但卻睜開大眼,立刻驚異的望着牀前兩個大漢,道:“你們……”
巴總管憤怒的罵道:“小狗操的,竟還有美女相伴,難怪這王八蛋樂不思離去了!”
石昱嘿嘿冷笑,道:“姑娘,石大爺不同你多羅嗦,説吧,你是‘無憂門’的人,還是‘苗疆百毒門’派來的?”
丘蘭兒平靜的道:“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叫我如何説話?”
石昱沉聲道:“你們那一套我清楚,別想玩花招,説!”
丘蘭兒面色一緊,道:“總得叫我穿好衣衫吧?”
巴總管一把抓起牀尾放的一套翠綠綢衫褲,叱道:“你就在被子裏摸索着穿上吧!”
丘蘭兒慢吞吞的把衣衫穿上身。
她仍不見沙成山回來,心中不由得大急,又見石昱的砍刀不離脖子,自己便想動手也沒有絲毫機會!
巴總管已自牀下抽出一根麻繩,反臂把丘蘭兒捆起來,把丘蘭兒的一柄尖刀也搜來插在腰上!
石昱已收起砍刀,冷笑着往丘蘭兒臉上摸了一把,道:“小娘子,看你的模樣嫩得很嘛!是哪個門下的?”
巴總管重重的道:“八成是‘無憂門’先派來這女子,乘着看大門的小子不在溜進來,無非是想以色為餌,方便她們的行動!”
石昱立刻捋着鬍子,皺起濃眉,道:“總管的意思是‘無憂門’也要來搜宅子了?”
點點頭,巴總管道:“不錯,可能就是這樣!”
巴總管與石昱二人當然不認識“玫瑰毒刺”丘蘭兒,否則他二人也不敢如此對付丘蘭兒!
怒叱連聲,丘蘭兒尖聲道:“混帳東西,我不是什麼‘無憂門’或‘苗疆百毒門’的人!快把我放開,否則的話,我要你們後悔莫及!”
石昱啼啼笑,道:“你已上了綁繩,猶在吒唬不休,嘿嘿嘿……”
巴總管稍作思忖,當即遣:“快!趁着早上人少,我們把她先押回莊去,且由莊主來決定她的生死!”
丘蘭兒聞言尖叫道:“我不去!你們究竟是誰?”
巴總管怪吼一聲,道:“由不得你,走!”
丘蘭兒雙肩一晃,退往牀邊,道:“你們的莊主又是誰?難道……”
其實丘蘭兒早已從沙成山那裏知道這兒發生的事情,她卻又故意如此問,當然是想拖延時間,希望沙成山能及時回來!
突然間,石昱攔腰一把抱起丘蘭兒,嘿嘿笑道:“由不得你不走,石哥哥抱你回莊去!”
丘蘭兒雙腳離地,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石昱與巴總管二人直往莊中走去,剎時走得無影無蹤!
真快,沒多久,巴總管與石昱二人便又轉回來了!
真巧,沙成山偏就在此刻抱着一應吃喝,也匆匆的從鎮上走來了!
兩下里就在場子邊上碰上面!
巴總管一聲怒叱,道:“你不看大門,幹什麼去了?”
沙成山麪皮一緊,道:“巴總管,你沒看我是去鎮上弄吃的了?”他一頓,又重重的接道:“你們又不管我吃喝!”
石昱怒叱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沙成山心中一緊——他怎麼知道我去的久?他們不是也剛剛來嗎?
淡淡的,沙成山道:“一大早鎮上來了不少客人,我只得等着,平安客棧這時候還正忙着呢!我這是拿了吃的便回頭走,至少三天不用再往鎮上去了!”
巴總管望了石昱一眼,道:“走,我們進去!”
沙成山忙橫身一攔,道:“巴總管,你們白天也要進去?難道……”
巴總管冷叱一聲,道:“小子,你難道又忘了?我不希望,也不喜歡你羅嗦,除了好生看着大門之外!”
沙成山忙點點頭,子笑道:“是、是,我倒忘了!”
巴總管與石昱二人推開大門,頭也不回的便往裏面走去。
後面,沙成山只是冷冷笑着。
他見巴、石二人繞向後面,便立刻輕步細聲的叫道:“蘭妹!蘭妹,快起來吃吧!我特意命平安客棧的大廚師弄了幾樣可口的菜,你嘗……”
沙成山怔住了,他見牀上已無玉人在,舊棉被有一半落在地面上,桌凳歪斜,顯然蘭妹遭到意外了!
沙成山把一應吃的放在桌上,猛的躍出門房。就在這時候,他猛然醒悟過來!
沙成山想起石昱剛才的話——為何去了那麼久?
顯然巴總管他們已經來過,而且也擄走了丘蘭兒!
一念及此,沙成山冷冷的嘴角一牽,那令人吃驚的冷酷雙目,厲芒畢裎!
緩緩的退回門房裏面,沙成山反倒不急於追找丘蘭兒了。他更慶幸自己的遲歸,否則,一旦被姓巴的兜上,自己的身份便再難掩飾下去。方捕頭所言——攸關武林的一樁大事,那才更加重要!
半個時辰不到,巴總管與石昱二人匆匆自宅子裏面走出來,巴總管手上提着個檀木箱子,自言自語,似是十分憤怒的樣子!
石昱冷沉的走到門房裏,雙目逼向沙成山,道:“小子,你可要小心看守大門,這幾天也許有不相干的人往這兒來——尤其是女人,你要小心了!”
沙成山傻呼呼的問道:“誰會來這兒同鬼打交道?石爺你説有女人?別逗了,我怎麼沒看到?”
石昱望着門口的巴總管笑笑,道:“這小子果然不知道!”
巴總管點點頭,道:“快回去,莊主尚在等我們!”
當無往外面走去!
石昱翹起虯髯下巴,笑着走向外面!
沙成山沒有笑,但他的心中卻在笑——冷笑……
關起房門,沙成山猛的喝了幾口酒。他知道此刻決不能找上方剛的宅子。姓石的幾句話,便等於告訴自己,丘蘭兒已落入他們的手中了!
巴總管與石昱二人匆匆走回莊子裏,方剛已在樓上焦急的來回蹀踱,見巴總管提着一隻檀木小箱子走進來,一個箭步便迎上去,道:“東西找到了?”
巴總管點點頭,道:“按小云所説,屬下是在二院東側的內廂房地磚下找到這隻箱子的,莊主請看!”
方剛託着箱子擱在桌子上,只見箱子是由一把拳大銅鎖鎖着的,他伸出手一把抓,右腕運功,“砰”的一聲就把銅鎖扭斷,迫不及待地掀開箱子!
只見一片霞光噴射,瑞氣幹條相盈,箱子裏放的盡是珠玉金飾,哪有什麼“武林老爺”秦百年的“百竅神功”與“寶庫藏圖”!
方剛憤怒地蓋上木箱,咬着牙道:“小丫頭竟然欺騙我,我方剛豈會把這點搜刮來的東西放在眼裏?可惡!”
巴總管忙上前,道:“應該再逼那丫頭片子去!莊主,下手要重,相信方寬厚會説出來的!”
猛的一掌拍在桌面上,方剛憤怒的道:“打鐵趁熱,走!”
方剛帶領着巴總管、石昱二人走向地牢,迎面,佐大力匆匆走來。方剛一怔,問道:“這麼快你就回來了?”
佐大力忙近前低聲道:“屬下已經探聽出來了,昨日趕來方家集的,有不少來自南疆,事情怕……”
方剛猛的一咬牙,道:“走,今天一定要逼出口供來,再等下去不是辦法!”
原來佐大力被派出去打探有什麼人物趕來方家集了。
因為“武林老爺”的兩件寶物有太多的人早存掠奪之心,一旦傳出在方家集出現,必然引來各路人物。
方剛的形勢最為有利,只要遏方寬厚説出藏寶地方,相信天下再也不會有人懷疑是他所盜取!
方剛走入地牢。另一鐵柵裏面,丘蘭兒尖聲叱道:“喂,你們把我囚在這陰暗潮濕的地牢裏,想幹什麼?我又不認識你們!”
方剛連看也未看她一眼。
石昱已走近前,哧哧笑道:“別叫,別叫,等等叫你看熱鬧!”
丘蘭兒尖聲道:“看什麼熱鬧?這宅子裏還有地牢,你們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不料巴總管怒吼一聲,伸拳隔着鐵柵打進去,道:“找死!”
丘蘭兒橫肩閃躲,右手單切,也叱道:“還想打人?”
緊接着“叭”的一聲,巴總管已痛得直甩手臂,罵道:“婊子養的,你等老子折騰你吧!”
方剛沉聲道:“別理她,辦正事要緊!”
就在這時候,另一鐵柵內,方小云垂着淚對方剛道:“二叔,東西你都拿去了吧?”
方剛“呸”的一口唾沫,吐得方小云滿面直流,叱道:“小云,你欺騙二叔?誰又稀罕那些東西?我要的是你爹從兩個‘無憂門’女子身上掠來的寶物,你……”
方小云急切的叫道:“二叔,那是我爹一生積蓄,全送給二叔,難道不抵你要的兩件東西?二叔,我爹是你親哥呀!”
方剛大怒,罵道:“賤婢,再不實言,便同你爹孃一樣!”
説着回身指指最裏面的一個鐵柵門內!
天爺!那個鐵柵門裏面正吊着兩個血人,只見兩人俱都衣衫破爛,面目全非,長髮垂下,露出四條下面盡是焦黑的腿。
顯然,方剛昨夜曾在此用刑,他把兄嫂二人的腿已用烙鐵燙得骨肉潰爛,焦黑片片了!
此刻,方寬厚拚命把垂下的頭扭挺起來,他雙目赤紅,口角溢血,啞着聲音,低沉地罵道:“方剛你會不得好死!”
另一邊,方老太喘息的道:“兄弟,你……你……怎不……想想,你哥在……衙門當差的……時候,他……為你……攔下多……少是非……你不……感激也便罷了,沒想到為了身外……之物……坑害我們……一家……你……喪心病狂啊!”
嘿嘿冷笑連聲,方剛沉聲道:“是你們不仁,作怪我無義!你們根本沒拿我方剛當親兄弟一家人看待。既有好處,為何怕我知道?如今既撕破面皮,你們就認了吧!”
方寬厚突然大喝道:“方剛,你乾脆殺了我!”
方剛哧哧一笑,道:“兄弟反目成仇,天下比比皆是,別以為我不能殺你!一旦我發覺希望幻滅,也就是你們的死期到了!”
方小云哭泣的道:“二叔,你……”
方剛大喝一聲,道:“把她吊起來!”
巴總管、石昱與佐大力三人立刻衝進去,三把兩把便把方小云也吊了起來!
方寬厚狂怒的道:“方剛,你這個瘋子,竟然對小云也下起毒手了!”
一聲尖吭的大笑,方剛道:“難得看到我們方家的人骨頭硬,且再看咱們誰的心腸狠!方寬厚,我要你親眼看看你女兒的肉,一塊一塊的從她身上掉下來,嘿……”
方老太急切的道:“寬厚,我們怎麼辦呀!”
方寬厚一瞪眼,道:“隨他的便!”
方小云被吊在橫架子上,兩隻腳也被捆牢。
方剛的雙目中幾乎噴出火來,只見他猛的一把揪住方小云的頭髮,沉聲道:“方小云,到了這節骨眼我看你還是乖乖的説出東西藏在什麼地方,免得二叔對你不起!”
方小云垂淚,道:“二叔,你已擁有我家所有財物,難道非要殺我們不可?須知我爹的脾氣,你就是真碎了我方小云,也得不到那兩件東西!”
未等方小云再説下去,方剛憤怒的一個大嘴巴,叱道:“好,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方剛猛的回頭對石昱低吼,道:“刀來!”
石昱伸手入懷,立刻拔出一把短刀,道:“莊主,就由屬下動手!”
突然,另一鐵柵內傳來尖叱聲,“玫瑰毒刺”丘蘭兒破口大罵,道:“真是畜牲不如,原來是為了那兩件東西,竟對自己親哥哥下毒手,可惡……”
猛的回目怒視過去,方剛怪叫道:“孃的老皮,你在找死!”
“玫瑰毒刺”丘蘭兒冷笑連聲,道:“是嗎?何不來殺我?”
方剛咆哮着撲到鐵柵邊,罵道:“臭婊子,你以為自己還有活的機會?狗屁!”
丘蘭兒毫不示弱的罵道:“狗東西,我看你不敢!”
方剛隔着鐵柵一掌拍去,怒罵道:“賤人找打!”
丘蘭兒雙肩閃晃間,右手食中二指並點,快不可言的掃向方剛腕門!
方剛一掌落空,又見敵人並指戳來,一聲冷哼,變掌為拳,拳頭猛的向左擊去,“噌”的一聲,丘蘭兒雙指如點石頭,頓時一陣刺痛!
方剛也驚驚於丘蘭兒的指力,右拳隱隱作痛!
丘蘭兒沒有叫出聲,她倒退半步,凌厲的眸芒中流露出無限的驚異。她真難以相信在方家集這個小地方,竟然卧虎藏龍,窩了這麼個狠角色!
方剛也是一震,想不到此女纖纖,指上功夫了得,如果被她戳中脈門,那還了得?
冷冷的逼視過去,方剛嘿嘿連聲,道:“想死是十分容易的事,方二爺只要一句話,你就會死得摻兮兮!”
丘蘭兒咬着牙,道:“你敢!”
一聲大笑,方剛道:“不論你是不是‘無憂門’的人,方二爺殺了你,誰會知道你死在我這兒?”
就在這時,巴總管走近方剛,低聲道:“莊主,別再理會這賤人,辦正事要緊!”
方剛點點頭,又走回方小云身邊,沉聲道:“説,東西藏在哪裏?”
方小云仍在落淚。那面,方寬厚已吼叫道:“小云,你若是我方寬厚的女兒,咬緊牙關,從容赴死,否則,你就不是我的女兒!”
方小云猛的回頭望去,尖聲叫道:“爹!你老人家放心,使死也要死在一起!”
方老太怪叫連聲道:“兄弟呀,你真的如此狠心?嫂子待你可不薄,你怎能忍得下心下得了手?你……”
方剛咧開大嘴巴冷笑道:“這是你們逼的!”猛回頭,又對石昱道:“且看你的手段了!”
石昱短鬚微仰,右手短刀拍打着在掌心,面色由紅變青,雙目兇焰畢程,一步步走近方小云,道:“小丫頭,你吸口氣,咬咬牙,石某可要動手了!”
方小云驚愣的叫道:“你要幹什麼?你……”
石昱的短刀搖晃在方小云的面前三寸地,啼啼笑道:“問得好,我便直言吧!”
短刀緩緩的到了方小云的衣領上,遂聞得一聲輕微的裂帛聲,冷焰激盪在空中,如極光一現。方小云“啊”的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