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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弄巧成拙

    我早早地起牀,早早地洗涑,早早地踏上了通往學校的小路。

    陽光明媚,清風徐徐,我的心情是異常的舒暢。

    從今天開始,我要努力讓大家喜歡上我。雖然很難,但是我會加油努力的。

    走進教室,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拖把熱火朝天地拖地。為了讓大家喜歡我,我得幫他們做點事才行。

    同學們都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我會突然變得這麼勤勞,有的同學還在底下竊竊私語。

    “她今天發什麼神經啊?一大早來就拖地,是不是昨天受了湛哲的刺激神經失常了呀?”

    “誰知道了,她這樣做説不定是想討好老師,把教室打掃得那麼幹淨,老師見了一定會表揚她的。”

    “一定是了,真搞不懂,為什麼她那麼喜歡討好老師呀?真是的,我最討厭那種人了。”

    嗚……拜託你們不要那樣説好不好?我這樣做不是想討好老師,不是……

    “哈哈,今天的天氣好晴朗呀!大家早上好啊。”我放下拖把像神經病似的大聲説道,臉上洋溢着我自認為最燦爛的笑容,“為了讓大家生活在一個舒適的環境下,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每天為大家打掃教室,讓大家舒舒服服地學習哈哈哈……”我又仰天大笑了起來,這樣解釋他們應該會相信了吧?

    可是同學們卻不領我的情,一個個在下面吹起了嘲諷的口哨。

    “嘁!裝模作樣,噁心死了!”

    “就是,她會那麼好心為我們好?打死我都不相信。”

    “説得真好聽,為我們好?我看她是為自己好吧!這麼勤勞老師不誇獎她才怪。”

    嗚……冤枉啊我!為什麼他們那樣認為我呢?

    哎!算了,不要再做過多的解釋了,我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現在我還是乖乖地拖地吧!

    我拖,嘿咻!嘿咻!

    這時,同學吳星手拿一個杯子向講台的飲水機旁走去。

    “吳星同學,你是不是想打水呀,我幫你打吧!”我趕緊丟下拖把屁顛屁顛地跑到了她身旁。

    “不用了,你的手握過拖把,好髒!”吳星卻不領我的好意,語氣充滿鄙夷。

    “不會的,我只握住杯子的杯柄,不會弄髒裏面的水。”我熱心地堅持幫她打水,伸手握住了她的杯柄。

    “那也不用,你讓開一下,我自己去打水。”

    “呵呵,你肯定是怕麻煩我對吧?不會的,同學之間不就是應該互相幫助嗎?幫你打水只是舉手之勞,不會很麻煩的。”説着,我拿着她的杯子向飲水機旁走去,可是吳星卻一把將杯子奪了過去。

    “喂!你煩不煩啊!我説過我自己去打,沒聽見嗎?”

    “你很生氣嗎?呵呵,真的不會麻煩我的,真的……”(大腦遲鈍的女人)説話間,我又伸手去拿她的杯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力氣過大,只聽“哐當”一聲,她的杯子便一下子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周圍一片寂靜,同學們都瞪大眼睛注視着這一切。

    吳星見自己的杯子被摔碎了,臉霎時氣得煞白。

    我也嚇得不敢説話,心跳得好快好快!

    嗚……怎麼會這樣?好倒黴哦!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滿懷歉意的向她道歉。

    “説聲對不起就可以了嗎?你知道嗎?這可是我最心愛的杯子。”吳星很生氣地衝我大吼。

    “我……我賠你一個,可以嗎?”

    “賠?你怎麼賠?這個杯子是我爸爸從國外帶回來的,你去哪找一個一模一樣的?”吳星的臉都氣得變了形,嗓門大得像獅吼。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倒黴死了,你一定是故意摔碎我的杯子吧?我就奇怪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幫我打水,原來是這樣子啊!”

    “不是的,我真的是無心的,真的……”我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嗚……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説不清啊!

    “無心?你把我的杯子摔碎了也叫無心?你也太噁心了吧!”吳星似乎認定了我是故意將她的杯子摔碎,不依不饒地對我大吼。

    我把頭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吳星那張氣得扭曲變形的臉。

    真的好倒黴哦!本想幫大家做點事,好讓他們喜歡我,可是沒想到卻把事情越弄越糟。這樣下去大家永遠都不可能喜歡我了,嗚……怎麼辦啊?

    “韓夏雪!”這時,不知道誰突然叫了聲我的名字。

    尹湛哲!

    他手拿着一個掃帚站在教室門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我們。

    剛才是他在叫我的名字,他叫我幹什麼呀?

    “你不是要監督我打掃衞生嗎?還在那愣着幹什麼?”他的話讓我愣住了,他……他吃錯藥了嗎?竟然主動讓我監督他打掃衞生!

    吳星和其他同學也被他的話説愣住了,教室裏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聽得見。

    “哦,我……我就來。”我趕緊“吭哧吭哧”地跟在了他身後,內心卻升起一個又一個大大的“問號”。

    走廊上,他在前面走着,我在後面跟着,兩人之間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他走路真快呀!遠遠看去,好像跑步似的,我想就算我有四隻腳也未必走得過他。

    他走路的姿勢很好看,和T型台上的模特走貓步一樣,很帥,很有氣質!

    我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韓夏雪,你到底在想什麼呢?幹什麼這樣子觀察尹湛哲?要記住,他很討厭你,很討厭!

    “你幹什麼跟着我?”走到一個樓梯口時,尹湛哲突然轉過頭莫名其妙地問我。

    “我……我監督你打掃衞生呀!”我怯怯地看着一臉冷漠的他,聲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不用,我最討厭被人監督的感覺,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可是……是你讓我監督你的呀!”真是奇怪的人,剛才明明就是他讓我監督他的,怎麼現在又反悔呢?

    “我剛才的確這麼説過,那隻不過是想引你出教室,並不是我的真實想法。”

    引我出教室?難道説他……

    “你……你是在幫我嗎?為了幫我走出困境,你才那麼做的是嗎?”我不可思議地問他,他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麼要幫我呢?

    “我沒有幫你,不要自作多情。”他冷冷的語氣如千年寒冰,冰冷至極。

    “那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呢?”

    “不為什麼,你現在最好什麼也別問,我會覺得很煩。”

    “哦,我……我知道了。”我乖乖閉上了嘴,同學們説過不能惹火他的,還是少問為妙。

    不過,他真的好奇怪哦!討厭我還要幫我,到底為什麼呀?

    “你就站在這別動,不要再跟着我。”

    “你……讓我站在這?”我有點不確信地問他。

    “是的。”堅決而冰冷的回答。

    “可是……可是這裏是男廁所的門口啊!”我指着身旁的男廁滿臉為難地看着他,如果要我像一個傻子似的站在男廁門口,別人會怎麼認為我?説不定會以為我是女色魔了。

    “這我就管不了了,那是你的事。”冷冷地丟下一句,尹湛哲拿着掃帚離我遠去了。

    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我真的乖乖地聽他的話傻乎乎地站在了男廁門口。

    從廁所裏緩緩飄來一陣尿騷味,燻得我頭暈目眩。更糟糕的是,此時正處於上廁所的高峯時刻,上廁所的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他們慢慢經過我身旁,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着我,彷彿把我當成了神經病,有個人還輕薄地對我説:“喂!小美眉,你站在男廁門口乾什麼呀?是不是想進來呀?哈哈哈……”

    他的話引來了其他男生的極大興趣,不出一秒鐘,其他男生便跟着笑了起來。

    輕浮的笑聲不絕於耳,羞得我的臉頓時紅到了脖子根。

    這時,不知道哪個男生突然推了我一下,一下子,我被他們推進了面前的男廁。一個不小心,我又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

    “啊!”我尖叫了一聲,隨之一陣大笑聲也傳入了耳中。

    “哈哈,太好笑了,真是好笑至極呀!”

    “她真是好玩呀!好久沒見過這麼好笑的事了!”

    我從地上慢慢爬起來,感覺受了奇恥大辱,好醜、好醜!

    我緊緊地閉上眼睛不看男廁的一切,用力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我不能哭,不能讓他們更加笑話我,我要堅強……堅強!

    “出去!”一個冰冷冷的聲音突然從天而降,讓這些人的嘲笑聲在瞬間停止住了。

    誰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向門口望去。

    又是他!尹湛哲!

    他不是去打掃了嗎?怎麼又折回來了?

    “喂!臭小子,你是哪根葱啊?竟然叫我們出去。這廁所又不是你的,我們想進就進想出去就出去,你小子管得着嗎?”其中一個男生兇巴巴地衝尹湛哲大吼道,囂張的樣子就像古代的暴君一樣,不可一世。尹湛哲沒有動怒,臉上就像覆上了一層冰霜,沒有任何顏色。

    緩緩地,他用不帶任何温度的語氣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給我出去,沒聽見嗎?”

    “媽的,你小子到底是誰呀?欠揍嗎?竟然這樣子對我們説話。”

    “尹湛哲!”

    “尹湛哲?”那個男生聽了,臉色突然大變,聲音似乎也有些顫抖,其他男生也好像跟着害怕了起來。“你……你就是轉校生尹湛哲?”他用顫抖的聲音問道,臉色是一片煞白。

    看來,他們對尹湛哲挺害怕的。

    “我勸你們在沒惹火我之前最好快點出去,不然的話我也不知道我會把你們怎麼樣!”尹湛哲的語氣有種懾人的魄力,冷冷的,卻帶着讓人畏懼的嚴厲。

    “是……我們這就出去,對不住,對不住……”剛才還囂張得不可一世的那個男生,此時就像一隻哈巴狗一樣,點頭哈腰,一邊説着一邊倒退着快速向外走去,其他男生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這時,男廁裏只剩下我和尹湛哲了。

    我和他靜靜地站在那,他看着我,眉宇間流露出冷漠與嚴肅。

    我看着他,滿腹委屈和疑惑。

    “你很喜歡站在男廁嗎?還不快點出來。”他淡淡的語氣中帶着無盡的嚴厲,似乎還夾雜着一點關心。

    關心?可笑,尹湛哲怎麼可能關心我呢?

    “……”我愣愣地站在那裏,沒有動。

    “那你就站在那吧,我出去了。”

    他……他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在男廁?他為何這般冷酷呢?

    看着他轉身走出了男廁,我趕緊抬起腳追了出去。

    “你等一下。”我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角。

    “還有事嗎?”他看也不看我一眼,他真的那麼討厭我嗎?可是為什麼他會幫我一次又一次呢?

    “有事。”我急切地説道,生怕在下一秒他就會離開這。

    “説。”他終於慢慢地轉過了頭,直視我的雙眼。

    “你……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你不是在打掃衞生嗎?”突然被他的雙眼看着,我的臉竟然微微有點紅。

    “我已經打掃完了。”

    “什麼?打……打掃完了。”我吃驚地大了眼睛,“可是,前後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你……你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打掃完整幢教學樓呢?”

    “這點小事需要我動手嗎?”

    什麼意思?

    這時,不遠處跑來幾個男生,奇怪的是他們每個人手中竟然都拿着一把大大的掃帚。

    其中一個短髮男生跑到尹湛哲跟前,氣喘吁吁地説:“尹老大,教學樓我們已經幫你打掃完了,還有什麼指示儘管吩咐,小弟一定幫您辦到。”

    尹老大?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尹湛哲什麼時候成了他們的老大啊?

    “沒什麼事了,你們可以回教室了。”尹湛哲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對那些男生的卑躬屈膝早已習慣了。

    “是,如果您有什麼事就儘管吩咐,我們一定為您辦到。我們現在回教室去了,尹老大再見。”説着,那個男生便向尹湛哲鞠了一個90度的躬,然後和其他人離開了。

    “你……你是他們的老大?”待那羣人走遠了,我吃驚地問尹湛哲。

    “很奇怪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比他們厲害理所當然就是他們的老大。”

    “那……那你是黑社會的嗎?”也許爸爸是警察的原因吧,所以一聽到“老大”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黑社會。在我的理念中,只有黑社會的人會稱自己的頭為老大。

    “黑社會?”這回換尹湛哲吃驚了。

    “如果你不是黑社會那羣人為什麼叫你老大呢?”

    “真是有病,你認為有可能嗎?”

    我搖了搖頭,雖然尹湛哲很狂傲、很冷漠,可是怎麼看都不覺得他是黑社會的。再説他們都是學生,學生又怎麼會是黑社會的呢?

    “算你有點腦子,以後聰明點,別再被人推到男廁了。”

    “不是你讓我站在男廁門口的嗎?”我委屈地看着他,心竟有點驚喜,他這麼説是不是代表他關心我呀?

    尹湛哲愣了一下,雙眼突然閃過一抹亮光,隨即又消失在了眼底,“白痴!”

    白痴?他是在罵我嗎?可是,為什麼我感覺他説白痴時的語氣帶着點憐惜呢?

    以前聽慣了他冷冰冰的口氣,這次我竟然從他的話中體會到了一點温暖。

    我站在原地,看着尹湛哲消失在眼前,耳邊不時迴盪着他對我説過的一些話。

    “不要以為你幫我打掃衞生我就會感謝你,不要以為我為你鼓掌就證明我不再討厭你,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不要自以為是,聽見了嗎?”

    “因為……我討厭你的臉。”

    “白痴!”

    ……

    尹湛哲!你真的……好奇怪哦!

    回到教室,遠遠地看見尹湛哲又趴在桌子上睡覺,同學們見了我就跟沒看見似的,自顧自做着自己的事。唯獨吳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彷彿我是他的殺父仇人似的,嚇得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天又在平淡無奇中過去了。

    即將放學時,嚴老師邁着八字步走進了教室。他站在講台上,一副要宣佈重大事情的樣子對我們説:“同學們,現在有兩個消息帶給大家,對你們來説,其中一個是好消息,另一個是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消息?”

    “好消息。”同學們異口同聲回答道。

    “好的,現在已經入秋了,為了豐富大家的學校生活,學校領導決定在後天開展一次爬山遊玩活動,地點是楓山。”

    老師的話音未落,下面的同學都歡呼了起來。

    楓山是我們這最大的一座山,山上茂林叢生,景色優美,素有山中之最之稱。現在要去楓山遊玩,同學們難免會激動。

    嚴老師繼續説道:“壞消息就是秋遊一回來,就要進行這學期的第一次摸底考試,如果不及格就要重新補考。”

    頓時,剛才還興高采烈的同學一下子就像泄氣的氣球一樣,無精打采,哀怨連天。

    “嗚……完了,這段時間專門關注湛哲我什麼都沒學啊,怎麼辦呢?”

    “我也是哦,這次考試死定了。”

    我的心情卻很平靜。由於每天回家後我都會把當天所學的內容複習一遍,所以小小的摸底考試對我來説算不了什麼。

    不過,尹湛哲該怎麼辦?每天上課他都趴在桌子上睡覺,這次摸底考試他能過嗎?

    我的內心不由升起了一絲絲擔憂!

    放學後,我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斜射在我的身上,暖烘烘的,很舒服,很温暖!

    經過一條小街道,一個熟悉的身影閃入我眼中。

    弟弟!

    奇怪,他為什麼好像一副被人追殺的樣子呢?有什麼急事嗎?

    “小雨!”我大聲叫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後追了過去。

    “姐姐,快走!”小雨一臉嚴肅地拉着我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小雨,出什麼事了,有人要揍你嗎?”看着弟弟這副模樣,我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安。

    “別提了,比有人要揍我還要恐怖!”

    “啊?有這麼嚴重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被他的話嚇出了一身冷汗,就在這時,我們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小雨哥,等等我嘛!”女孩的聲音嗲聲嗲氣的,聽起來有點像電視裏“怡紅院”裏的那些姑娘。

    她的聲音一傳來,弟弟的身子一下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接着他的雞皮疙瘩竟然也跟着起來了。

    “完了姐姐,災星來了。”他一臉無比痛苦地看着我説,拉着我的手走得更快了。

    可是,那個女孩子卻追了上來。

    “小雨哥,你為什麼總是躲着人家嘛!”女孩滿腹委屈地看着小雨,大大的眼睛裏流露的也盡是委屈。

    她長得好可愛哦!小而精緻的鼻子,櫻桃般的小嘴,圓圓的臉蛋,炯炯有神如黑葡萄般閃亮的大眼睛,還有那一頭烏黑亮澤的小卷發,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芭比娃娃,可愛至極!

    這個女孩子是誰呀?和小雨又是什麼關係呢?

    “你怎麼那麼粘人啊!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跟着我嗎?你還跟着我幹什麼呀!煩不煩啊!”小雨的語氣滿是不耐煩。

    “嗚……小雨哥,你怎麼這麼説人家呀?你知道人家那麼喜歡你,這樣説人家令人好傷心哦!”

    “你跟着我有什麼用,我又不喜歡你,你這樣子只會讓我更加厭煩。”弟弟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不耐煩的語氣裏透露的盡是冷漠無情。

    不知道怎麼的,弟弟的這副模樣竟讓我想起了尹湛哲。尹湛哲對我冷漠時也是這個樣子。難道每個男生都是這麼對待自己討厭的女生嗎?

    被人討厭的滋味很難受的,特別是被自己喜歡的人討厭。

    弟弟這麼説,那個女孩一定很傷心吧!

    我悄悄看向那個女孩,女孩呆呆地站在那,漂亮的大眼睛裏噙着一絲淚水,她緊緊地咬着嘴唇,可憐巴巴地看着小雨,似乎有訴不盡的委屈和埋怨。可是,不出五秒鐘,她突然將視線轉移到了我身上。

    她有點仇視地看着我,開口問道:“小雨哥,她是誰呀?你為什麼會握着她的手?”雖然是在問弟弟,可是她的眼睛卻一直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彷彿要把我殺掉似的,嚇得我的汗毛差點豎了起來。

    原來女生敵視嫉妒的眼神這般恐怖啊!

    “她是我姐姐,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姐姐?原來她就是你姐姐呀!”女孩的臉色頓時由陰轉晴,剛才那敵視的眼神霎時柔和了起來,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一副討好的樣子對我説:“原來你是小雨哥的姐姐呀!呵呵,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我叫陳貝貝,是小雨哥的追求者,很高興認識你哦,姐姐!”她甜甜地叫着,然後向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我對她前後態度的極大反差有點適應不過來,女孩子真善變啊!

    “你……你好!”我也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呵呵,姐姐長得真漂亮啊!小雨哥經常在同學面前提起你哦,他説你又聰明又漂亮,起初我還不相信,現在見了果然如此啊!”

    “呵呵,是嗎?”我被陳貝貝誇得不好意思了,輕輕瞟了眼弟弟,發現他的臉竟然微微有點紅。

    “嗯,呵呵,姐姐以後可以叫我貝貝,認識姐姐好榮幸哦!”

    “好的貝貝,認識你我也很開心。”貝貝的笑容很可愛,眼睛眯成了兩道彎彎的月牙。

    “好了,不要再討好我姐姐了,我的姐姐才不會被你的糖衣炮彈收買呢。”弟弟冷冷地對貝貝説道,看樣子他不喜歡貝貝。

    “小雨哥,我沒有討好姐姐,我只是實話實説嘛。”貝貝像一名捱了批評的小學生,小嘴噘得高高的。“那怎麼沒見你誇過別人呢?不過看在你誇獎我姐姐的分上,我不多説你什麼,現在我要和姐姐回家了,不要再跟着我了,聽見了嗎?”説着,弟弟拉着我的手向家中走去。

    我回頭望了望,只見貝貝乖乖地站在原地,嘟着一張嘴看着我們漸漸遠去。

    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都有點不忍心!

    “小雨,你為什麼要這樣對貝貝呀?我覺得她很可愛啊。”我不解地問弟弟。像貝貝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弟弟應該喜歡她才對呀。

    “可愛?不會吧姐姐,你怎麼會覺得她可愛呢?我倒覺得她像年糕,粘性驚人。這段時間我快被她煩死了。”弟弟誇張地大叫了聲,像只青蛙似的在原地“突”地跳了下。

    我説貝貝可愛弟弟用得着這麼大的反應嗎?

    “呵呵,弟弟你走桃花運了,恭喜恭喜呀!”我半開玩笑地對他説。

    “姐姐你非常希望我被別人搶走嗎?什麼桃花運嘛,我才不要呢。”

    弟弟怎麼了?為什麼他看起來很不開心,甚至有點黯然傷神?

    “好好,不恭喜你了,可以了吧?姐姐當然不希望你被搶走啊。”

    “姐姐,問你個問題。”弟弟突然停止前行,一臉認真地看着我。

    “什麼問題?問吧!”

    “你喜歡我嗎?”他一字一頓無比認真地道。

    奇怪!他問這個幹什麼呀?

    “呵呵,喜歡,非常喜歡了。”他是我最心愛的弟弟,我當然喜歡他了。

    “真的嗎,姐姐?你真的喜歡我嗎?”弟弟的眼睛突然充滿了神采,聲音也變得異常激動。

    弟弟究竟怎麼了?他為什麼這麼興奮啊?

    “嗯。”我重重點了點頭。

    “呵呵,太好了,姐姐喜歡我,我好開心哦!”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興高采烈地抓着我的手又蹦又跳。真是太奇怪了,他用得着這麼開心嗎?

    “小雨,別這樣子,別人都在看着我們了。”我拉住了蹦蹦跳跳的弟弟,不好意思地看着看那些向我們投來異樣目光的路人。

    “呵呵,我是太高興了嘛!姐姐你要記住哦,你只可以喜歡我,不可以喜歡其他男孩子哦!一定要記住哦!”

    我被弟弟的話弄得一愣一愣,他的要求未免也太難以讓人接受了吧!

    “……”

    “姐姐不答應嗎?嗚……姐姐不喜歡我了。”

    哎!他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噘着嘴向我耍賴皮呀?

    “好了,姐姐答應你行了吧?”無可奈何,我只有像哄小孩子那樣哄他,答應了他的要求。

    見我答應了,弟弟終於露出了燦爛的笑臉,“呵呵,那姐姐不許反悔哦!拉勾勾!”説着,他向我伸出了小拇指。

    “呵呵,拉勾勾!”看來真是個小孩子呀,這麼大了還要拉勾勾。

    “太好了,以後姐姐只喜歡我一個人了,吼~吼~!”

    就這樣,在弟弟興奮的歡呼聲中,我們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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