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朵朵注滿了蒼穹,月亮的光輝幾乎被追盡了,大地轉入一片灰暗,偶爾,露出來一兩顆星星,但轉瞬間便又失去蹤影。
鐵心島石窟內燈光暗淡,彷彿已進入了睡鄉。鐵狂屠正在燈下察看鐵準的傷勢。
良久,鐵狂屠拂鬚沉吟着道:
“掌勁穿體而過,透甲留下掌印!”
鐵腿道:
“懷空這小子一旦狠起來,絕不簡單!”
“狠?”鐵狂屠冷聲道:
“看來這正是他潛在的力量!”
鐵嘴道:
“但很奇怪!他為什麼不殺我?”
鐵狂屠冷笑道:
“因為懷空根本就不把你們放在眼裏!他放過過你們,是向我警告!他一定還會回來替他的師父及大哥報仇的!”
這時,一名嘍羅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道:
“主人!我們仍然找不到懷滅的屍體!”
鐵狂屠暗忖:
“剛才,天羅殺在幹掉那小子的剎那……腳下的地面赫然爆裂!原來他在掉動鐵練的時候,早就把崖邊削割得搖搖欲墮!更可恨的是,我的力量同時進散!只因為天劫開始崩缺,呈現‘天缺‘的現象!因此天羅殺那一斬,也未必能一舉取那小子的性命……
沒有了絕世好劍的天劫縱然無故,也果然不能戰下去!看來,當前要務,還是需要儘早奪回絕世好劍!一柄絕世好劍,決不能拖延我一個月後重踏中原的計劃!”
鐵心島上的天牢,距離石窟只有半里路程,鐵狂屠瞬間便走完了這半里路程,來到了天牢。
天牢內,一個面目猙獰的青年人正在大口大口地嚼着上條大腿,豹子的大腿!
一隻豹子正縮在天牢的一角,虎視眈眈地盯着青年人!豹子的後腿,少了一隻!
青年人斜瞥了一眼站在鐵門外的鐵狂屠,道:
“爹?想不到今日你會來看我!
原來這青年人正是鐵狂屠的兒子!
鐵狂屠一笑道:
“狂森,爹不單是來看你!你多年來求爹的事,爹今日就如你所願!”
鐵狂森招下手中的豹腿,奔到鐵門前,驚喜地叫道:
“真的,爹真的讓我出去、”
鐵狂屠用力點了點頭道:
“真的!”
鐵狂森抓住鐵門上鐵柱的手輕輕向兩邊一拉,便將鐵柱拉彎,從裏面鑽了出來,一直奔到海邊,大呼大叫:
“哈——哈——哈——太好了!好大的海,好高的大!好痛快呀!哈哈哈……”
鐵狂屠默默地跟在鐵狂森後面,一路心想:
“懷空想必會第一時問還劍給步驚雲,屆時如果要從步驚雲手上奪口絕世好劍,恐怕很難!要取回絕世好劍,倚仗鐵森大生獨有的心感力量,相信已是最快的途徑!”
忖思至此,追上鐵狂森道:
“狂森!別再玩了,跟我來吧!”
鐵狂森忙應道:
“是!爹!”
鐵狂屠帶着鐵狂森來到懷空的房間,道:
“狂森,這就是那個叛徒懷空慣常歇息的地方!”
鐵狂森點點頭,伸手抓住一張木桌的邊緣,發出他的心感力量!
少頃,便得意地道:
“爹!我己經感受到了,但這人的氣,並不像是這間房了的人!”
鐵狂屠點了點頭,伸手拿起牆邊的鐵匣,遞向鐵狂森,道:
“這個天罪,曾是懷空隨身之物!”
鐵狂森接過鐵匣,用力一捏,竟將鐵匣捏得粉碎。
鐵狂森思索着道:
“好強的氣息!我已經憑他的氣息感到他的模樣了!”
鐵狂屠面上露出一絲喜色,道:
“那你就立即去為爹取劍回來!”
“好!”鐵狂森做然道:
“但你要他的人是生?是死?”
鐵狂屠緩緩地道:
“我只要劍!人。就由你作主!”
鐵狂森狂笑道:
“哇晤!好呀!孩兒立即去辦!”
狂笑聲中,人己破牆而出!
鐵狂屠自言自語着道:
“狂森,就像是一頭出籠的猛獸,只要他一抵中原,定必弄至天翻地覆!”
***
再説毛四將懷空與白伶送至海岸,對懷空與白伶道:
“由此向東一里有海天威縹局,是我表兄辦的,相信十分安全,兩位不如先到那兒稍事歇息!”
懷空點點頭道:
“毛四,你應承我大哥的事,已經辦到了,後會有期!”
説罷,轉身大步而去。白伶忙緊步跟上,道:
“懷空!你要去哪兒?”
懷空答道:
“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
毛四目送着二人背影消失,心想:
“不需別人幫忙?單是這種性格,便和主人如出一轍,同樣——倔強!”
***
黑閻,向來以月為徽。他們的總壇,設在黑山之上。黑山這巔,也是方圓百里內最接近明月之地。
決別懷空與白伶之後,毛四一心回黑閻向其他兄弟報喪。但,他萬料不到……懷滅竟安然無恙地端坐在大廳的太師椅上!毛四揉了揉眼睛,似乎有此壞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懷滅笑了笑道:
“毛四,你回來啦?”
毛四“嗯”了一聲,奔近懷滅,高興地道:
“你沒事就好了!你……受了傷,”
懷滅撕開外衣,露出裏面的金甲,道:
“我中了天劫的天羅殺!幸好有紫鱗金甲卸此致命一擊!…
稍微頓了頓,又道:
“但現在我的肩骨已經碎了,非要一段日子休養生息不可!”
“大劫真的這麼利害?”毛四驚訝地道:
“連身披紫鱗金甲也要重傷這樣,”
懷滅微微搖頭道:
“你錯了!大劫的威力,其實已經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之外!如果不是天劫剛好崩散,我縱有金甲護身,大羅殺那一擊也難逃一死!”
“天劫崩散?”毛四更是大驚!
懷滅點頭道:
“沒錯!這次最大收穫,便是發現天劫也有一個不可告人的隱憂!”
毛四道:
“主人無恙,那屬下立即趕去通知懷空及白憐!”
懷滅搖頭道:
“不用了,就讓他們以為我真的死了吧!”
毛四不解!
懷滅嘆了口氣,道:
“我這個二弟,一直因為顧慮我的感受而放棄求進心!現在正好藉此機會,讓他消解自己心中的顧慮!”
説到這裏,挪了挪身子,換了個舒適的坐姿,道: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真正潛力有多少?”
“但……”毛四吶吶地道:
“但……你師妹以為你死了非常傷心,要不要先告訴她?”
懷滅仰頭望天道:
“不用!就讓她為我傷心吧!也好!藉此也可以試一試我與她之間的……”
懷滅並沒有把話説完,站起身來,走出大廳,信步朝前走去。路過一棟小屋時,他碰到一名手下。
那名手下忙畢恭畢敬地施禮:
“主人!”
懷滅點點頭道:
“啊!那姓步的小子可好?”
那名手下道:
“他?好得很呀!他日夜都在練功,精力充沛得驚人!”
懷滅命那構手下開了門上的鎖,只見步天正手握寶劍,在練劍法。懷滅踏進屋裏,笑吟吟地道:
“步天,許久不見了!”
見懷滅進來了,步天忙停了下來,盯着懷滅道:
“哦?是你?”
懷滅道;
“有一個壞消息!一個月前,我們黑閻已經失去了你爹蹤影!”
步天微微一怔,旋即道:
“我想知道,我爹最後是在哪裏失蹤的!”
懷滅道:
“在北水鄉的龍王廟!”
“龍王廟?”步大是一怔,道:
“以前每逢初一,十五,我孃親都會到龍工廟祈求風調雨順,一家平安!”
“是嗎,不過你爹卻在一夜之間,便把龍王廟夷為平地,接着便不知所蹤!”
步天冷聲道:
“幹得好!枉孃親在生時誠心一片,龍王卻辜負她的心願,最後弄得我們家破人亡!換了是我,也會這麼做的!”
懷滅道:
“祈神拜佛,還不如信自己的好!”
步天點頭道:
“對!我已經徹底明白了!接招吧!”
話言未落,暴然出手,一連三招,疾如流星碩石般刺向懷滅!
懷滅邊閃避,邊讚道:
“快!勁!狠!一月不見,你的劍法在各方面都有進步!”
頓了頓,道:
“但還有破綻!”
話語聲中,右手暴伸,抓住了步天持劍的右手手腕,一揚手,將步天擲出數丈遠道:
“上路防守不密!中路只攻不守!下盤雖穩不固!你必須要注意這三個方面的缺點!”
步天在空中一扭身,飄然落地,雙眼盯着懷滅道:
“你為什麼不厭其煩地教我?”
懷滅笑了一笑道:
“很簡單!因為你潛質優秀!我懷滅最欣賞潛質優秀的人!”
步天不語!懷滅一寸旨屋門,道:
“你如果要離開,便必須以實力擊倒我,走出這門!否則,就由那裏爬出去!”
説着,又用手指了指牆腳下的一個狗洞。
步天冷哼道:
“如果要像狗一樣爬出去,我步天早就走了!我要堂堂正正的走!因為我是步驚雲的兒子!”
懷滅樂呵呵地一笑道:
“呵呵!小子!我就是喜歡你這點!”
***
大廳之外,一魁梧漢子好影附形地跟着懷滅的兩名手下。
兩名手下駐足喝道:
“什麼人?”
魁梧漢子一字一字地答道:
“步!
驚!
雲!”
“步驚雲?”懷滅的兩名手下聞言一驚!
步驚雲冷冷地道:
“叫懷空出來見我!”
懷滅的兩名手下忙奔進大可稟報去了!懷滅能派人跟蹤步驚雲,步驚雲又為何不能反過來跟蹤尾隨他的人?
他,終於找上門來了!離黑山十里之處的一家小客棧。
懷空匆匆吃過燒餅,喝了一口茶就起身對白伶道:
“走!”
白伶嬌咳道:
“懷空,我們已經趕了兩天的路,不如在這個鎮上歇一歇吧!”
懷空轉身向客棧外走去,頭也不回地道:
“你如果要歇息,便自己留下吧!”
白伶站起身來道:
“但……即使要走下去,你也該告訴我目的地呀!”
懷空道:
“我已經沒有時間歇息停留了!我只知道要向前走!”
白伶不語,緊跟在懷空背後。茫茫大地,落泊漢子將往何處?
懷空,卻仍是腳步不停,直闖前方。彷彿,在不知的前路,將有一個會改變他整個人,改變他一生的地方……
***
一個是半生脱不了黑暗命途的步驚雲!
一個是以黑閻為歸宿的懷滅!
為雪殺子之恨,步驚雲終於找到了懷滅,雙雄再遇……
懷滅漠然盯着步驚雲,半帶嘲諷道:
“真想不到!你失蹤僅僅一個月,已經這樣快找到我!”
步驚雲有些不耐煩地道:
“少廢話!你殺我兒子,無非是想向我挑戰,我現在就成全你!”
懷滅冷笑道:
“看來在這段日子裏,你已經尋回了不少的回憶,更己恢復你曾一度荒廢的武功!”
這時,小屋內的步天已經從窗户上看到了步驚雲,失聲嚷道:
“啊?是……爹?”
懷滅那名負責看守步天的手下道。
“步天!主人有令,你不要作聲!”
步天回頭瞟了那名懷滅手下一眼,不再言語!
懷滅大喝道:
“你終於回覆你的戰意了!好!我倆就痛痛快快地一戰吧!”
喝聲中,右腳一踢面前的一塊大石,頓將大石踢碎,化作千萬碎塊如雨箭般直射向步驚雲!步驚雲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右掌緩緩抬起,一陣輕旋,便將萬千碎石聚在一聲形成一條石鞭。
懷滅身側的一眾手下,頓時發出一陣驚呼:
“利害!他竟能在一掌之間便把碎石凝聚在一起!”
“聽説他當年曾悟出討訣,掌劍雙絕,難道……這就是掌訣的威力?”
懷滅自言自語道:
“好傢伙!劍氣帶動碎石,聚石如流水行雲,運舞成鞭,這就是三動劍的劍!流!
雲!”
步驚雲猛地向外一推掌,石鞭便向懷滅疾射而來!
懷滅心道:
“精彩!這樣精彩的劍氣,真不在我費盡心思追你一戰!”
他也不敢怠慢,忙拔腿往一旁躍去!石鞭直射懷滅身後的大廳,立將大廳牆上射出一個大窟窿!
懷滅的手下皆被步驚雲這種超人的功力震懾住了,幾道目光一眨也不眨地注視着步驚雲!
懷滅騰身飛起數丈高,喝道:
“步驚雲!看本少爺‘混無七砸’的動!心!雷!”
“雷”字一落,雙掌已幻起萬千掌影,凌空劈向步驚雲!
但懷滅的掌勁,似乎較以前弱了一些!
步驚雲驚奇之際,左手電快地往對方的手腕運掌拍去,立將懷滅的猛掌化解!
懷滅暗驚:
“啊?輕描淡寫便擋了我一招!”
但就在他震驚之時,己不見了步驚雲的人影。與此同時,頭頂傳來一聲斷喝:
“殃雲大降!”
懷滅更加大驚:
“啊,這就是當年他獨步武林的排雲掌中的一招!”
懷滅眼前一黑,赫見步驚雲貫滿無倫真氣的斗篷,己化成五指巨掌將他牢牢抓住!!
排雲神掌本是雄霸的絕學,但此刻使在修為絕頂的步驚雲的手上,更是出神入化,澎湃得叫人驚心動魄!
***
清晨,雲彩,朝霞,仍在不停的變幻着,正好如同那動盪的江湖一樣,變幻莫測……
江湖上老一輩人,經歷過無數的風險後,紛紛遁入深山,老進古寺,將自己投入安穩的環境,度過他們的晚年。
而那些年青一輩卻帶着滿懷的希望,踏入江湖,將自己投處波詭雲擂的武林,開始他們的奮鬥。
靜,靜極了!
新的一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來。晨曦暖暖地地照在白伶的身上,她被一陣“喲嘲”聲吵醒過來。揉揉惺鬆的睡眼,只見懷空在丈遠的地方搭起了一座木屋,正忙着綁紮。
見白伶醒了,懷空微微一笑道:
“你醒啦?”
白伶坐起身來,盯着滿頭是汗的懷空道:
“懷空,你一大清早在幹什麼?”
懷空瞥了一眼白憐,仍自顧忙道:
“我們會在這裏逗留一段日子,這木屋是為你而建的!”
“但……我倆己趕了數日的路。”白伶關切道:
“你……昨夜又再沒有好好歇息?”
懷空微微搖頭,道:
“你也該餓了,去做飯吧!”
説着,用手一指身旁的一棵大樹。白伶順着他的手指方向一看,只見大樹稈上吊着一隻野兔和幾顆白萊。
白伶站起自來,邊取下野兔和野菜,邊暗忖道:
“他連野兔和菜也準備好了?
他在一夜之間居然辦了這麼多的事,如此急速,懷空究竟所為何事?”
***
黑山這巔,步驚雲化鬥蓬為巨掌,抓住了懷滅。但他卻又突然收招!
懷滅不解地道:
“你為什麼收招?”
步驚雲轉過身去,背對着懷火道:
“你肩膊轉動不靈,真氣窒滯,你有傷在身,如果要戰,就要公平一戰!”
説罷,向山下大踏步走去,轉眼便不見了他的人影,但微風中卻送來了他的聲音:
“懷滅,你走不了的!等你傷愈之後,我倆再戰!我會在山下必經之路守心橋等你!”
懷滅呆立,心裏暗道:
“步驚雲,你知道我是好勝心極強的人,所以你要在公平訣戰之下才將我擊敗,你要給我一個最重的懲罰?好一個對手!”
***
白伶呆呆地坐在河邊,盯着河水出神,眼前浮現出懷滅的身影,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不禁惜然淚下,心裏低呼:
“懷滅……你竟然舍我而去……”
摹地,一陣“叮叮噹噹”的金鐵交擊聲打斷了臼伶的思緒,忙站起身來,奔口小木屋旁,看着正在掄錘打鐵的懷空,驚奇地道:
“懷空,你在幹啥?”
懷空頭也不抬地道:
“我在打一把鎖!”
“打鎖?”白憐黛眉道:
“這段日子,你不是搭屋就是打鐵,一直也沒有停過半刻,難道……你從不為你大哥的死有半點傷心?”
懷空將剛剛打好的一隻鐵環放進盛着冷水的桶裏,桶裏立即冒起一股青煙,發出一陣“吱吱”的細響!
“傷心?如果傷心可以為大哥報仇的話,鐵狂屠早已給千刀萬剮了!”懷空用一根麻繩系攏飄散的長髮,然後將兩個鐵環連接在一根鐵練上,再套在自己的雙手上!
自伶不解地道:
“懷空,你為什麼要把自己鎖起來?這樣尋常的鎖,怎麼可以把你鎖着啊,”
懷空仰頭望天,喃喃地道:
“我要鎖心!
我要將自己的心志緊緊鎖起來,直至達到目的為止!”
***
懷滅來到步大的小屋裏,只見步天正靜靜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
懷滅有些驚訝地道:
“奇怪!你爹找上門來,你居然無半分掙扎,難道你不想見你爹?”
“想!”步天轉過身來,盯着懷滅道: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哦?”懷滅更加吃驚!
步天眨了一下大眼睛道:
“隔了一段日子再見我爹,我發現他已經變了很多,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冷得就像另一個人一樣,一時之間,我也不在習慣!”
懷滅插口道:
“冷、傲、強,絕!這才是真正的步驚雲!”
步天道:
“不錯!如今的爹,才是孃親當初最崇拜的步驚雲,也是最渴望見到的爹……”
懷滅未等步天把話説完,就道:
“仇恨、戰鬥,促使他回覆了往昔的記憶及實力!你不見他,便是希望他儘快地恢復步驚雲的本色?”
步天搖搖頭道:
“不單如此,我還想成全你與我爹之戰!”
懷滅“嘿嘿”一笑道:
“你爹的武功雖然已經出神入化,但步天你可知道,我懷滅最大的本事是遇強愈強?無論多麼強的對手,我也有把握把他打敗!”
步天瞪着大眼睛,似信非信……
***
夜,蒼涼如水。
懷空將絕世好劍埋在小木屋旁的老樹底下,然後寫了張字條:
“白伶,絕世好劍已經埋在老樹底下,我有要事必須與你暫時分別,你就留在這裏好自為之吧!”
他將字條貼在小木屋的門上,然後便轉身踏着夜色,順着小河邊一直朝前走去!
這一切,其實都被白伶看在眼裏,她並沒有睡着,心裏暗自想道:
“自懷滅死後,懷空的舉動一直都不大尋常!這次不辭而別,他又要才能哪裏呢?”——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