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合壁登至摩河無量,更帶動龍捲風將雄霸徹底擊敗,步驚雲正欲手刃雄霸之際,杜野突以秦霜為脅,聶風遂被迫挺刀相阻步驚雲…
眼前是報仇之千栽良機,步驚雲絕不放棄,轉眼問己與聶風互拼數招。
乘亂間,雄霸己借水逃遁。
步驚雲眼看雄霸涉水遠去,心知無法追及,唯有撤掌收招。
另一邊,杜野見雄霸遠去,心中惶然,忙挾着秦霜正欲離開,然而他稍有異動,聶風己窺覺看出,並閃電般攔路於前!
“別過來!否則我殺掉這廢物!”杜野退後一步,並用鋒利的短劍抵在秦霜胸口,脅喝道。
聶風冷冷地勸道:
“杜野,你只是雄霸的傀儡!若你不傷害我大師兄,我立即放你!”
杜野光禿的頭上己沁出豆大的冷汗顆珠,目光瞥向別處,顧慮道:
“嘿!你雖説放我一馬,但我相信,步驚雲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的確,步驚雲正從沙灘上挺劍向破船逼近,一身殺氣瀰漫,誰都無法相會放過任何人。
與此同時,海而突然浪花飛濺,波開浪分,豁然現出三條人影。
原來,七海龍王己帶着劍晨與楚楚御鯨而至。甫一近岸,七海龍王立展身躍上破船。
“楚楚姑娘,拉緊我!”劍晨挾並楚楚,躍落沙灘。
“啊!師父!有救啦!”杜野見七海龍王飛身飄來,心中驟喜,心想救兵己到,誰知話音未停,未及慶幸,“啪啪”脆響,己被重重摑了幾記耳光。
“砰”的一聲,尚在吃痛驚愣中,身子又被高高甩起,重重拋落水中。
劇變陡生,聶風第一個撲身而上,急轉身形,頓把秦霜按住帶至安全之地。
七海龍王見狀,心中暗驚道:
“這小子年紀輕輕,輕功卻是驚人了得,不知是誰?”
“大帥兄,見你沒事就好,想不到我們還有機會在此重聚!”聶風歡悦地扶着秦霜,走到沙灘,興奮地道。
秦霜有些失望地頹喪道:
“其實在這段日子,我每天都飽受煎熬,堅持不死是想看老匹大的未日,豈料,今日仍難如願,真是可惜……”
二人的前面四丈處豁然卓立着步驚雲,此時的他,竟是奇怪的面如死灰,眼睛更無半絲生氣,聶風自知適才力阻其殲殺雄霸使他心中定生苦悶,試想他大仇未能得報,痛苦可想而知,心中不禁泛起歉意。
三人正有些尷尬時,忽有一清脆悦耳的如黃鵬般動聽至極的聲音響道:
“雲大哥,你沒事吧?”
説話之人正是剛與劍晨落於岸上的楚楚,她急切地妍笑着奔向步驚雲,來到他面前,憂慮地注視他那垂下的面容,道:
“我很掛念你啊,雲大哥!咦!你面色為何這樣難看?”
楚楚先前面露憂色,此刻再見步驚雲,頓時喜悦溢於言表。
隨後緩緩走來的劍晨見狀,心中升起一股酸楚,一種奇異的感覺襲上他的心頭,説不清是妒,還是羨慕。
實際上,雖然二人為鯨所吞,但聶風卻從未擔心,不是他不關心,而是他感到劍晨渾身都極不平凡,他的劍比他更不平凡。
被七海龍王拋落水中的杜野見己帥父不但沒有救援他,反而還重手懲他,己覺大勢不妙,忙乘眾人不覺,正想偷偷溜走……
“不肖之徒,站住!”一聲如雷怒喝,使他不由止步回首去看,“啪啪”禿頭方轉,未看清是誰,臉上又被狠狠摑了兩記耳光。
七海龍王性情暴躁,素來對徒弟異常嚴厲!
“嘿!我平日如何教導你,你竟敢助付為虐,偏幫雄霸,”怒喝聲中,杜野被他又抓起,甩地出五丈,摔落水中。
杜野捂住己被打得青腫起老高的臉,從水叫1掙起,釋然道:
“師父,若我不替雄霸辦事,又怎可利用天下會的耳目,為你追查殺人兇手的下落?”
七海龍王聽罷,心中一愕,接着斜瞥了步驚雲等眾人,似有結秘密不想讓別人聽見。
“龍王,他既是逼於無奈才受人之命,也無須深責,饒他一次吧!”劍晨走至他身邊,開口求道。
七海龍王微一思索,恨狠地向杜野道:
“好!畜牲!既然劍晨少爺為你求情,我今日姑且饒你一次,快去追拿雄霸回來,將功抵過!”
話音甫落,只見步驚雲走上前來,冷冷地道:
“不用了!我報仇絕不需要假手別人!”
眾人一怔,杜野從水中起來,向七海龍王介紹道:
“師父,他就是雄霸所追殺的步驚雲,亦是近年殺人最多的魔頭,因此,我幫雄霸也只是為武林除害而已!”
“年紀輕輕,便己令雄霸日夜難安,真是少年出英雄!小兄弟,你真的喜歡殺人?”
七海龍王又贊又不解地問。
這個問題己被人三番四次相問,步驚雲不想回答,更沒必要回答。
劍晨見狀,暗道:
“想不到不見驚覺十幾年,他還是依然故我,唉……”
“啪”的一口鮮血,落濺水上,步驚雲毫不為意,又有一滴,正滴到他握劍的手上。
楚楚大驚,忙奔來急道:
“雲大哥,你在流血啊!你覺得怎樣?要不要緊?”
楚楚雖然如此緊張的關懷切問,但步驚雲仍是不加理睬,不言不語,恍若一塊冰。
霎時間,楚楚不禁有點失望,她感到自己即使關懷備致,然而在步驚雲身邊仍似是可有可無。
“啊”的一聲,步驚雲又噴出一日鮮血,身子軟倒而下,楚楚忙攔抱住他,驚駭道:
“雲大哥,他……你……”
原來步驚雲連場劇鬥,本己傷疲不堪,僅靠復仇意志緊持,如今終於不支倒下!
眾人皆驚,忙抬起步驚雲,就近找了一家漁户,住着一對六旬夫婦,楚楚上前求道:
“公公。婆婆,我們有一位朋友在途中得了急病,可否借個地方落腳,”
老婆婆客氣地道:
“我們屋子狹小,恐怕沒有空餘地方,如果不嫌棄,就將就一下……”
眾人謝過,忙將步驚雲安置到榻上,為他擦血服藥……
步驚雲這次重傷一沉不醒,看來傷勢很嚴重。
“水來了!”老婆婆熱情地端來熱水,遞到榻前,楚楚忙遞過本盆,謝道:
“婆婆,謝謝你,讓我來吧!”
楚楚小心翼翼的把水敷在步驚雲的臉上,望能把傷勢舒緩,誰知水份甫觸其臉,登時被熱氣完全蒸發!眼見如此情形,秦霜及劍晨亦為之擔憂萬分。
“奇怪!雲師弟體格異常健壯,為何到此仍無法醒來,”秦霜憂慮地急道,雙目瞬也不瞬的緊盯榻上步驚雲那紋絲不動的身子。
劍晨思索道:
“依我看,驚覺可能是在對付雄霸時運力過度了吧!”
已包紮好傷口的聶風驚異地道:
“論理我已給他服下了血菩提,縱然體質虛弱也能痊癒,如此看來,他的傷並不簡單!”
楚楚仍在用温水滋潤着步驚雲的額部,不由想起了從前問過其父之言……
“爹,雲大哥如何才可衝破三焦玄關?”
“要破三焦玄關必須要靠自己堅強的意聲,沒有人可以幫忙…即使衝破三焦玄關,他的麒麟臂上的血亦會流遍全身,若不能適應的話,便會焚身而死!”
正思間,劍晨走到也她身旁,心疼地道:
“楚楚姑娘,你實在太倦了,不若讓在下代你照顧驚覺吧!”
一滴晶瑩的憂慮之淚滴到了她的手背,她有些硬嚥地道:
“不必了,還是由我來吧!”
微頓,她的目光轉註到步驚雲垂握着絕世好劍的左手,悽然而又真摯的道:
“你看,他縱使昏沉不起,仍然在緊緊握着絕世好劍。這柄劍己與他的命運溶為一體,代表他復仇的希望,只有握着此劍時,他才是真正活着的!可是,他卻曾為救我而棄劍,棄劍如棄命,我一定要把他救回來!”
正在這時,老公公進屋;句眾人道:
“各位,馬廄己收拾妥當,大家可以休息一下了。”
內於此户地方淺窄,除步驚雲睡於室內,由楚楚照料外,聶風等三人須俱在馬廄內歇息。
經過多日奔波,劍晨身心皆疲,不多時,便呼呼酣然入睡。
秦霜則負責看守在外,防備有敵來犯。師兄弟難得重逢,聶風亦不覺得有倦意,便出馬廄與他燃點一盞燈籠,以雪飲寶刀插地為棍,挑着燈籠,促膝暢談。
幾隻小雞在燈籠下啄食着地上的草蟲,嘻戲追趕。
“大師兄,當日鳳溪村一役,你為救我們而犧牲了雙臂,實不知該如何感激?”聶風動情地道。
秦霜搖頭道:
“何必音謝,我這條殘命能苟留至今,其實亦全賴你倆!”
聶風不解地注視他,秦霜解釋道:
“因為雄霸忌憚你和雲師弟,故此一直不敢殺我,以你為他今天救命的護身符。”
二人談得入神,沒想到此刻有一條鬼魅之影從他倆身旁的竹林邊飄向茅屋!
燭光下,草叢中露出一森森綠光,那是一個醜惡的三角形頭上所配的眼珠,足一條毒蛇惡毒的醜眼,它正慢慢爬蠕向燈籠邊的幾隻小雞,目光中放射出貪婪,兇狠之色,而小雞卻渾然不覺,尚不知災難已要降臨。
秦霜續道:
“我被囚於船艙,從船艙中遠遠看你倆能冰釋前嫌,合力對付雄霸那老匹夫,心中實在感到欣慰萬分!”
聶風真摯地道:
“大師兄,其實雲師兄對你……一直都異常內疚。”
秦霜點頭道:
“我明白,否則,他亦不會在殺雄霸時因我而猶豫……更何況,雲師弟對孔慈的愛,又豈是我所能及……”
“沙沙”是那毒蛇在草叢爬動的輕微之聲,它張口吐信,昂首即將撲噬衝向那燈籠下仍然不覺的幾隻小雞。
秦霜仰首向天,續道:
“故此,自孔慈一死,我們的恨怨亦早已隨她而去,煙消雲散了!”
聶風聞言,頓覺欣喜不已,歡悦地道:
“很好,那待雲師兄醒來後,我們三人定要痛痛快快的暢敍一場!”
“好!當初雄霸沒法分化我們,經過重重波折後,反令我們更為團結;他若知道後定會氣個半死!”秦霜亦興奮道。
説着,秦霜己飄至聶風身旁,二人笑聲清朗,心中俱覺無比歡暢。
“沙沙”那條窺視己久的毒蛇終於張口出擊,閃電般撲噬向眾小雞,兇猛異常。
聶風功力深厚,驀地聽見那輕微的蛇膚摩地之聲,單眸瞥及,忙從身邊的石堆取過一石子,拇指一彈,“嗖”的一聲破空厲嘯,石子如虹掣閃,擊向那己爬至挑着燈籠的雪飲刀。
“當”的一聲,不偏不斜,石子恰好擊。到雪飲的側面,雪飲連着燈籠即倒,正好帶鞘切到那毒蛇當中,鮮血迸濺,蛇身即成兩斷。可見他使出的勁道是多麼渾厚。
二人恍若無睹,秦霜又道:
“今次見雄霸大難不死,我就更為擔心雲師弟!”
“哦?”聶風驚呼出聲,似為不解。
秦霜解釋道:
“我看着他自小加入天下會,故此深明他無論怎樣孤僻不羣,也不過是較難相處吧!
可是,他自因孔慈之死而離開天下會後,每次當我遇上他,發覺他所散發出的戾氣一次比一次重,使我極為忐忑不安!如今,他手中多了一柄神兵,日後追殺雄霸必會殃及更多生命,他如不能抑制戾氣,恐怕終會濫殺成——魔!”
“晤!”聶風輕嘆一聲,仰首朝天,對秦霸的見解亦似深深認同。
秦霜忽鄭重地道:
“我曾見你們風。雲合壁,我總強烈的感到,只有你才可阻小他瘋狂殺戳,希望你能勸他一下!”
聶風素知秦霜生性仁寬,唯江湖仇殺有時實逼於無餘,他自己也曾用刀殺人,更何況是步驚雲?
“大師兄,我明白,我會盡力而為!”聶風沉沉地道。
“沙沙”林內傳出輕微之聲。
“哦,有人,”秦霜驚道,身形暴射而起,撲向發出響音之處的林中。
“大師兄,慢着!林內的樹葉中是我的朋友!”聶風突飛身躍攔在秦霜面前,阻止道。
“沙沙”響聲移近二人身旁,聶風對着身邊搖動的叢草道:
“我知你己餓了,先等一定,待我拿些吃的給你!”
秦霜不解地道:
“風師弟,你朋友既然來了,不若請他出來,給我介紹一下吧!”
聶風有些不便地道:
“大師兄請匆見怪,我這位朋友並不大方便見人,恐怕會嚇壞你!”
秦霜笑了一聲,情真意切地道:
“你放心!你的朋友亦是我的朋友,你還是快去找些食物,讓我代你招呼他!”
聶風應了一聲,離去。
“吱吱”那些小雞奇怪的驚叫着,從燈籠下被身不由己的同被卷飛向一個方向,豁然,從草叢現出一條龍首龍甲,四爪如鈞,貌似猙獰的怪物——麒麟,小雞們被它用力深吸一日氣,全卷吸到它血紅的巨口中,如牛入海,渺無蹤影。
秦霜卻不畏懼,嘆了一聲,道:
“唉,為何風師弟會有這種朋友的?”
他盤膝坐到麒麟身旁,友善的注視着這隻渾身通紅似火的稀物,待了盞茶工夫,仍未見聶風來到,便憂慮地道:
“為什麼這麼久了還不回來啊?你的朋友可餓壞了!”
※※※
數天過去,步驚雲仍昏迷不醒,眾人只好繼續逗留此處。
期間,劍晨曾贈銀兩給户主夫婦以謝幫忙。
楚楚不辭勞苦,日以繼夜地照顧步驚雲。但步驚雲仍沒見有所起色,更令人擔心的是的傷的皮體竟逐漸變得烏黑及焦乾。
楚楚終日為他愁眉不展,憂急如焚。眼看她積勞成疾,劍晨在憂心步驚雲之餘,心裏不禁為楚楚對他的不辭勞累,嘔心瀝血的晝夜相護而感到有些酸意,心中有那麼一些不是味兒。
在此耽擱多日,劍晨也須向師父覆命,唯有依依不捨地向眾人道別。
“劍晨,我送你一程吧!”楚楚見他欲去,多日來對他當日相救之事懷有感激,此際,熱情地道。
劍晨喜出望外,連忙應道:
“好的!……”
有楚楚相送離別,使他的心情覺得特別暢快,留下負責照護傷榻的步驚雲的秦霜,聶風二人目注他二人出門的身影,心中各有所思,聶風衷心地道:
“劍晨氣度不凡,是不可多得的人材,真不愧為英雄劍傳人!”
劍晨對楚楚的暗有情意,心細的聶風己有所覺,他笑了一聲,道:
“只可惜,英雄終是難過美人關!”
只見劍晨與楚楚漸漸步出前面的竹林,楚楚由衷地道:
“這幾大我忙於照料雲大哥,還未及向你答謝相救之思呢!”
劍晨客氣地道: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今日一別,不知大家何時再能相見?”劍晨又有些傷感地不捨道。
楚楚經過這些日子與他一起,二人之間也有些感情,亦為朋友,她體會得到離別時他心中的思念之情,遂安慰道:
“放心吧!不若你給我留下地址,待雲大哥復原後,我便與他一道去探望你!況且,我亦很想見一見你的師父,看看他到底身具何種神通?”
劍晨聞言,心中一驚,不及思索,脱口急道。
“啊,你想見我師父?”
楚楚見他面露驚色,疑問道:
“難道你不歡迎,”
劍晨雖知無名不便見到外人,但他對楚楚己暗生情愫,自是難以推卻,微一思索,便把聯絡地址交給了她。
“保重!”楚楚按過地址紙條。
己對她生出愛意的劍晨,臨別之際,愛意愈濃,目光綻出熱情,注視到她俏麗的臉蛋上,真想象在當日救她出拜劍山莊時那樣,緊緊摟住她纖柔而豐滿動人的身子,來次熱烈的別前親熱。
※※※
夜黑。
人靜。
點點繁星點綴夜星,顯得仍是那麼的蕭冷。
突地,一條幽靈似的人影掠到步驚雲所在養傷的那家漁户茅屋頂上。
楚楚仍如往常一樣,守護在榻旁,憂慮悲哀的注視步驚雲那仍未見有所好轉的身軀,此刻,在她頭頂的屋脊上,卻有一個腦袋透過茅屋的破洞,正用一雙貪婪的眼睛盯到榻上步驚雲多日來一直緊握的絕世好劍上。
而楚楚卻毫無察覺,一陣風至,楚楚回首欲視,剛一轉首,天靈被人倏點,她立時身不能動,口不能言,手中剛端起的裝着熱水為步驚雲降温的木盆即脱手落下。
木盆尚有一尺即要落地,來人身如風、煙,迅疾若電,仰腿輕輕往盆底一挑,木盆穩穩的。毫無聲息的落於地上,而盆中熱水卻未漾出一滴,可見身手異常敏捷。
楚楚只能以兩隻唯一能動的眼珠瞥向來人,心中一驚:
劍貧?!
來人正是當日從拜劍山莊逃走的劍貧。
他負手狡猾的一笑,伸指擋唇低聲道:
“噓!於姑娘,大美人,咱們幾天不見了,別來無恙?”
楚楚日不能言,驚懼萬分地注視他,心中急慮不已。
劍貧一雙賊眼將她凸凹有致,玲瓏豐滿,迷人萬分的身子上下掃視一遍,伸手摸到她彈指得破的臉蛋,淫邪地細聲道:
“好標緻的美人兒,皮膚這麼自嫩,身子豐滿十分,玩起來一定美味十足!別怕,今日我可沒空享福,我此未並無傷人之心,只是來取劍而已!”
説完,在她的胸上等處亂揉摸了一通,即伸手來奪步驚雲手中所握的絕世好劍。
哪知,一拉之下,並未將劍奪下。
“啊,劍握得很緊,媽的,非要硬來不可!這小子夠勁……”劍貧心念一動,立勁聚於指,重戳步驚雲臂上穴道。
昏迷不己的步驚雲右臂甫受外力襲擊,頓時血氣運走,自生一股強大力員將劍貧反震得指骨生痛,鋼製一護腕迸裂成為碎片,然而握劍的五指卻不禁一鬆。
劍貧顧不得疼痛,伸手抄住長劍,得意地小聲道:
“哈哈……鵝蚌相爭,劍貧得利;老子聰明絕頂,絕世好劍得來全不費工夫!”
言罷,如飛逸去,
※※※
劍魔追殺己乘上小艇的步驚雲,被斷浪從旁暗制住了穴道,帶到了海邊巖小的一間廢棄已久的破屋。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一片漆黑?”劍魔急驚地坐在破屋那潮濕。冰冷的地上,自語道。
“這裏並非漆黑,只因你忘記自己已瞎了!”斷浪在另一邊的柱下應道,心中暗笑不己。
劍魔聽音辨人,惱恨説道:
“斷浪,你這個小子還敢在此?你斗膽阻止老夫擊殺步驚雲,不怕我宰掉你?”
斷浪邊撕下身上的一角衣袍擦着火麟劍上還未乾涸的血跡,邊得意地諷笑道:
“哈哈…你雙目既瞎,右手又廢,元氣更未恢復;真説要殺步驚雲,就是現在亦無法殺我!”
被斷浪一語道破內心隱憂,劍魔頓時臉色鐵青,氣得渾身顫抖,但神色又沮喪。無奈。
一頓,問道:
“小子,你帶我來此處到底有何目的?”
斷浪的臉上現出一絲詭誦,狡猾莫測的神色,直言不諱地道:
“我要你傳我……斷脈劍氣!”
斷浪口出狂言,劍魔聽罷為之大怒,道:
“豈有此理!你小子有何資格要老夫納你為徒?”
他鬚髮戟張,顯然憤至極點,右手因惱無可泄,“砰”的一拳重重擊到地上,頓時土濺塵揚,瀰漫空中。一聲雷霆怒吼,震得牆上沙石直落。
斷浪毫無所懾,不以為意的冷笑一聲,釋然道:
“你別多心,我並不是要拜你為師!我只是想和你做一宗交易!”
劍魔怒氣鼎湧,憤然拒絕道:
“老夫為何要做交易?小子,別做夢!”
斷浪眼中現出一絲狠毒之極的異色,冷冷地道:
“因為你我同樣痛恨步驚雲,若我能學成斷脈劍氣的話,定可替你殺掉他!而且我自問資質比你高,更可將斷脈劍氣發揮於巔峯境界!更重要的是,我手裏擁有一柄可與絕世好劍爭鋒的——火麟劍!”
劍魔恨罵道:
“呸!老夫自會親手報仇,用不着假手於他人,想學我斷脈劍氣,別妄想!”
斷浪冷哼一聲,將拭去鮮血的火麟劍歸於鞘內,道:
“本少爺從個強人所難,此事就此作罷!”説完,便提劍出門,有意將門邊內的一裝滿水的木盆踢倒,水頓時流了一地。
奸笑一聲,斷浪即向門前走去,室外,迎面吹來的風竟是炙熱異常!放眼看去,赫然是一片連綿千里,一望無際的黃沙地,周遭嚴熱,渺無人煙。
“砰”的一聲,劍魔心情煩躁,憤怒不己,運力一掌擊垮大門,奪門而出,他目盲難辯,腳風着地,即踩到剛才斷浪有意踢倒流出一灘水上,灰塵和水己浸浸成泥,腳下一滑,頓時落空前跌,撲前六尺,哪知,竟是巖崖,身於頓如碩石般向下疾墜。
劍魔心中一驚,立刻運勁全身,嚴守戒備,直至墜落十餘丈,方才足踏實地,他伸左手探尋,但無一物可觸,心中惶然道:
“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
他一邊伸手揮掌探摸物體,一邊徐徐前行。可是走了半天,仍無法碰到一物可作據而行,不禁焦躁茫然,大喝道:
“老夫到底身在何處?”
即使喝破喉嚨仍不聞迴音,劍魔這才知道此處地域遼闊,無邊無際,若無人相助,勢難離開。
他哪裏知道,已身落那片曠野無垠的黃沙荒地。
“劍魔,你面前是斷崖,若再踏前一步,便會粉身碎骨,性命不保!”一個聲音在他耳旁忽然響起。
劍魔聞言,當場止步,不敢再有寸進。
“小子,你還未走?”劍魔驚道,心中在思索着。
斷浪負手得意的在他身旁的巖上卓立道:
“我走了,你得當心保重啊!”
劍魔知道他一走,這兒就只剩下他了然一身了,求生之慾令他腦內飛速劇想決定道:
“慢着!老夫決定交易,傳授你斷脈劍氣!”
斷浪處心積慮地心願終於如願似償,不由得意地冷笑道:
“嘿,劍魔果然識時務!你放心:這宗交易你絕對不會賠本吃虧的!”
説完,將劍魔扶引到巖上破屋……
※※※
夕陽無聲。
荒野悄靜。
在這野草叢生之深處,幾立着一座伶訂孤墳獨碑,在荒野中顯得是那麼的單零。
此時,三條精壯漢於正以輕盈身法奔向墓碑孤墳。
“嘿嘿,無名之妻果然葬在這裏。”來者正是——快意門弟子,他們手拿鋤,鎬,像是發現了目標。
“師父有命,若尋得無名妻子之墳,立刻把其屍骨挖回去給他!”説話的是一名鐵塔般高壯的大漢,説着勁運於爪,猛地向墓碑抓下。
此人功力不弱,一抓之下,竟將墓碑連根拔起,單掌提了起來,“嘿”的一聲大喝,順勢像拋皮球般將墓碑向荒野密叢中。
他們為何如此滅絕人性,要將別人的墓碑拔起?這豈不是喪盡天良之作?他們為何要讓無名之妻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原來,二十多年前,快意門掌門快意老祖曾挑戰無名,結果慘敗,兼且雙目在激戰中被無名所廢,導致其武功一直阻滯不前,快意老祖小氣記恨,一敗永世不忘,多年苦查,方尋得無名之妻墳墓,遂派門下來掘挖屍,一泄敗恥。
哪知,墓碑在被遠遠擲飛至草叢最深處之際,突有一人將它輕輕接住。
這雙手抱碑,卓立草從中紋絲不動之人正是無名!他的臉和二十年前無大分別,只是多了一些鬍鬚,然而他的滄桑並非寫在臉上,而是刻在心上……
近日因為心緒不寧,無名便往其妻墓前祭拜,其實要決心逅世,什年來他己未再來此地;今日故地重臨,卻見仇家挖墳,一時悲從中來,欲哭無淚。
就在此時,快意門三名門人己掘開墳墓,然而,他們卻未見墓中有任何屍體。
原來什年前無名的死訊傳開,部份仇家己先後前來挖墳雪恨,其妻屍首早已不知所蹤,不知為誰所盜,
奇怪的是,每次墓碑被毀後,總會重立起來一塊,這些,全因無名仍有三名僕人和摯友。故而,才能在這荒野叢林中見到這座孤零的墳墓。
“沙沙”草叢中傳出輕微的響聲。
“咦,”一名手拿鋤頭的大漢側耳細聽,瞅向黑乎乎的身前草從,井無見到人影,他感到奇怪,遂問身旁的另一人道:
“喂,王師弟!你有沒有聽到那邊傳來響聲?”
“沒有呀!”那人搖頭回答道。
“不!我感到那邊有些東西在動,讓我過去看看!”説着,那傢伙便提着鋤頭向發音處奔去。
“噗噗”兩聲,那傢伙剛奔出一半,只聽身後傳來兩聲異響,忙轉首驚問:
“啊!什麼事?”
回頭看見,其作二人早已腳朝天的倒在地上,狀甚恐怖。
那傢伙心頭大震,驚惶未定之際,突覺兩肋要穴突被一奇異力量所戳!一痛之下,雙手不由自主的一抬,將鋤頭平舉而起,與此同時,鋤頭上竟傳有一股力量向其重重壓下,他只覺重達萬鈞。
“啊”的一聲痛叫,接着身子一軟,即時被鋤頭壓得跪倒於地,頭亦重重的磕在地上。
“噗”的一一聲,似是有物落地。快意門三名弟子全都受不明力量所襲而跪拜地上,就在三人抬頭剎那間,無名愛妻之墓碑再次矗立在三人面前的原地。
“是……是什麼人襲擊我們?”一人緊盯墓碑,惶恐萬分地結已道。
“不知道,我……我連人影也沒看見……”另一人心魂甫出的驚恐萬狀道。
那鋤槓仍架在脖上也忘了取下的傢伙忽地睜大雙眼,雙珠幾乎欲奪眶而出,望向身旁的草叢中赫然一人,三魂七魄己夫大半地驚道:
“那……會不會是……”
“譁,鬼呀?”話未説過錯,那人已如風閃至他們身前的墓碑邊,三人驚呼一聲,分從三個不同的方向驚奔逃入叢草之中,沒命的逃跑。
“娘子,我生時把你累死,想不到死後也不能讓你安寧,真正抱歉!”突現之人—
—無名對着其妻墓碑愧疚地道。
他心中一陣絞痛:他雖稱霸一時,卻連是誰殺其愛妻亦無法得知,一直遺憾甚深……
就在他惆悵之際,他感覺到草叢中有一個他異常熟悉的人向其步近。
“好高興!想不到會在這裏再遇見你!”
來人人未至,語先到,她柳眉秀目,體態窈窕,豐滿成熟,好一個絕色佳人!正是龍袖之妻一
風舞!——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