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已來到距離他們幾步之遙的地方,冉無憂此時也決定拼命一搏。
當警察一走近,她開口便想大喊,而説時遲那時快,洛奇在她臉頰遊移的手,突然扣起她的下顎,他的臉猛然貼近,將她的喊叫吞入口中。
「唔……唔……」她的唇被他的堵住了,以致喊不出聲,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警察朝他們看了一眼,然後離去。
眼見警察就要開飯店的邊門離去,冉無憂推拒着洛奇,做着臨死前的抵抗。
洛奇抓住她的手,不再只是貼着她的唇,他真正的深入吻着她,徹底的封住她的唇。
小嘴突然被侵入,冉無憂驚愣得不知所措,當她意會到洛奇是在吻她時,她的理智已被那從末有過的美妙感覺拉着走了。
她被吻得暈頭轉向、天昏地暗,她的手早讓洛奇給放開了,卻不知何時又自動攀上他的肩。
洛奇停止了吻,凝視早已迷失的她一眼,輕輕扯動着自信的唇角,再度覆上她的唇瓣。
她給他的感覺,如同他給她的一般美好。
接下來這一吻,他們吻了好久好久,好像在跟着這花園裏的其它情侶比賽誰吻得久似的。
只是沒有評審也沒有獎品。
結束了這長長的一吻,洛奇依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並不忘將手指放在她身後,繼續嚇着她。
「你到底想做什麼?」激情已退的冉無憂,萬分惱怒。
她氣自己的初吻就這麼輕易的沒了,而且還是給一個非法份子奪走;更氣自己竟然那麼陶醉,活像沒被吻過似的……
天啊,她就是沒被吻過,她好想哭,可是哭了,會死得更快。
「你叫什麼名字?」洛奇問道。
此時他對她充滿興趣,尤其是她帶給他的感覺萬分美好,還沒有一個女人能有這樣的魅力。
「你問我的名字做什麼?我不想跟你認識,你説過不殺我的,你放了我。」她才不跟惡魔打交道。
「我不會殺你,我想認識你,説-.」他的手指往她的的背一抵。
冉無憂背脊一涼,緊張得差點又要哭出來,她乖乖的説:「我姓冉名無憂。」
「冉無憂?這真的是你的名字?」也未免太特別。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親愛的無憂,我不會殺你,但想聽聽你的夢想。」
一提到夢想,冉無憂向來都敢大聲説,她絕不怕人家笑她是異想天開,也不怕人家笑她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她一字一句清楚的説;「你注意聽好,我的夢想就是要當少奶奶。」
「少奶奶?」洛奇輕笑一聲,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夢想,原來是這種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想法。
「有什麼好笑的。」冉無憂斜睨他一眼,痛快的回了句。
「那是什麼工作可以讓你完成夢想?」他意聽愈覺得有趣。
「秘書的工作。」
「秘書?」洛奇利眸微眯,隨即輕輕一笑,「但願你的夢想能夠成真。」
聽出他刻意的椰瑜,冉無憂又狠狠的斜睨他一眼,嘴巴卻低聲下氣的問:「我告訴你我的夢想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放你走?不,我捨不得。」他怕她會再度報警。
捨不得?她似乎意會到什麼,雙手本能的環抱在胸前,然後説:「你不能逼我跟你做那種事。」
「哪種事?」見她的模樣,洛奇也知道她指的是何事,卻壞壞的在她耳邊明知故問。
「就是那種事!」她嬌怒的回道,並給了他一記白眼。
被她一瞪,洛奇更壞、更故意了,他一隻手在她的腰間輕緩的遊移着。「到底是哪種事?」
冉無憂全身的細胞似乎都跟隨着他手的移動活絡過來,在她體內不安分的跳動着。
「你……不就是牀上那種事!」
「牀上那種事啊?」洛奇朗聲一笑,笑她把那種事看得那麼嚴重。「台灣的女孩不是已經很開放了嗎?」
「至少我不是。」為了她的夢想,她可是守身如玉,連初吻都還保留着。可現在……嗚嗚……她的初吻沒了。
「你不是?」應該是,剛剛的吻她表現得很青澀,肯定是屬於潔身自愛的女孩。
「你放心,那種事是順其自然的,我從不勉強女人,除非你自願上我的牀。」
主動要爬上他牀的女人不計其數,他從不勉強女人。
自願上他的牀?等個八輩子吧!她在心裏痛快的回了句,嘴巴還是低聲下氣的問:「那你到底想怎樣?」
「我要你完全聽我的。」
「完全聽你的?什麼意思?」不會要她也跟着為非作歹吧?或是要控制她?冉無憂不寒而慄。
洛奇明顯的感受到她的戰慄,他也不想把她嚇壞,可是他此行冒險回台灣,不容許身分曝光;所以,要她聽命於他,只是讓她安分不敢再報警罷了,反正台灣有收驚這種玩意兒,飛再遠的魂都收得回來。
他説道:「我在台灣不會留太久,在這裏我人生地不熟的,也許需要你做嚮導;等我一離開,你就自由了。」
真的是這樣嗎?「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可以,我送你回家。然後留下你的地址、電話;如果你敢再報警,或是我打電話找不到你的人,你家裏總有其它人,後果你可想而知。」他在她耳邊輕聲威脅着,只差沒發出嘿嘿的笑聲。
冉無憂狠狠的瞪着他,直到他的臉緩緩的貼到她面前,她才羞澀的閉上眼,任他吻着滷口已。
而她除了不敢反抗,也喜歡他吻她。
天啊!她發花痴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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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聲由遠而近,然後進了大門。
「文亞回來了,快起牀穿衣服。」吳淑惠聽到車聲,拉着詹豪生迅速起牀着衣,然後趕緊出房門。
等齊文亞停好車,進了門,看到的自然是衣着整齊、行為端正、已在餐桌旁等他的兩人。
看到詹豪生也在餐桌旁,齊文亞臉上沒有任何笑容,父親已送到安養院,他還是三天兩頭往家裏面跑,到底是在做什麼?
「媽,到底有什麼事一定要我回來吃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無法親自將資料送到飯店給洛奇博士。
「你先坐下,吃完飯再説。」吳淑惠拿起筷子就要吃飯。「詹經理一起用吧,不要客氣。」
「謝謝師母。」詹豪生回道。
兩人雖故作客套,眉目間卻難掩那份偷來的激情。
齊文亞只是敦厚,不是白痴,記得從大哥那件事開始,他就時常看到他們這樣眉來眼去。
他那時不懂,還以為他們的眼睛同時感染了什麼眼疾,否則為何總是互相瞟來瞟去。
現在他懂了,所以他對詹豪生沒什麼好印象.也絕對不信任。
「媽,是你要詹經理過來的嗎?」他口氣不佳,平時柔和待人的神情,嚴厲的掃過詹豪生。
見兒子對詹豪生如此不敬,吳淑惠趕緊用狐媚的眼神安慰着他。「是我要他過來的。」
詹豪生被這左一眼、右一眼搞得不知道該説什麼,覺得自己真的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他索性埋頭吃着飯菜。
姘夫果然沒地位。
「到底有什麼事,詹經理也必須在場?」齊文亞繼續逼問。
吳淑惠正想回話,齊文亞接着説:「詹經理,你今天好像是早退,前幾天好像也晚到?」
詹豪生一聽,一口飯沒咬碎就吞了下去,梗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他難過的槌着胸,趕緊抓住水杯一口喝盡杯裏的水。
「我、我……嗝!」他打了一個響隔,當是回答了。
吳淑惠看兒子如此找詹豪生的碴.她惱羞成怒用力的放下碗筷,「文亞,公司有事,我不能知道嗎?你現在都由自己作主了,你爸不在,你也不跟我商量,我只好找詹經理來問了。」
「媽……」
「詹經理遲到早退都是來家裏,是我要他來商談公事的。」吳淑惠做着補充。
「媽,你想了解公司的情況可以問我。」
「你到公司才多久,詹經理已經到公司十幾年了。」
「既然詹經理到公司十幾年了,他有沒有告訴你,公司有幾組生物芯片全胎死腹中,完成不了?」
「副總,那些生物芯片的事,我覺得沒有必要讓師母操心。」也就是他沒説。
「詹經理,那你都跟我母親説些什麼?」甜言蜜語?
「我……」
「他都跟我説你在公司表現得很好,還説你請了個物理、生物雙料博士來當顧問。」吳淑惠幫着答腔,也扯到今晚她要談的重點之一。
「這分明是報喜不報憂,報憂不報喪,好在我請了洛奇博士來幫我找出原因,否則公司前景堪憂。」
齊文亞這番話教詹豪生的臉幾乎埋進碗裏。
他本來也是很賣力的為公司盡心盡力,白從和吳淑惠搭上線後,他索性就靠着她,不但可以早退晚到,職務還可以升遷。
「文亞,那個洛奇博士真的是博士嗎?」吳淑惠問道。
「博士還有假的?」
「詹經理看他很面熟,覺得他像你大哥。」
齊文亞看了母親一眼,再看向詹豪生,十年前那件事清晰的跑進腦海裏。「只是長得像。」
「也許他就是你大哥。文亞,查清楚他的身分,然後報警。」
「媽,你為什麼非要大哥去坐牢?他也是爸爸的兒子,況且那件事……」齊文亞噤了口,他不想重提這件事,那會教他愧疚。只要大哥逃過十年刑期,那這件事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畢竟主事者是他的母親。
「他對我做了那種事,他還不該坐牢?」
「你知道他沒做。」
「他有。反正我要你去查清楚,然後報警把他抓起來。」這種時候,她不容齊洛亞回來攪和。
「你今晚就是要我回來談這個?」
「沒錯。」
「洛奇博士就是洛奇博士,他不會是大哥。他在生物科技界的名聲,詹經理難道沒聽過?」齊文亞瞥了他一眼。
「當然聽過,只是所有有關他的報導都沒有他的照片,我以為他該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年輕人很少有這番成就。
「我跟洛奇博士談過話,也聽過他的分析,他絕對不是冒充的,所以,他絕不會是大哥。」才怪,愈跟他相處,他愈發現他有可能是大哥,但他不會讓母親再度害他。
「我認為還是有必要查清楚,不可能的事往往會發生。」寧可錯殺一百,絕不錯放一個。
「我沒空去查這種事。媽,我有事要出去,你慢慢吃。詹經理,吃完飯若沒事,你也可以走了。」齊文亞站起身。
「我……」詹豪生的筷子正夾着菜要放到嘴裏,齊文亞的話讓他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覺得自己真是窩囊到家了。
「文亞,你先慢點走,我還有件事。」吳淑惠的手趕緊拉住兒子,目光卻放在詹豪生尷尬的動作上。
她不知道她一向敦厚待人的兒子竟會如此對詹豪生?齊文亞坐了回去,「什麼事?」
「你跟無憂的感情到底有沒有進展?,」
齊文亞有些靦腆的撤過頭,「好像沒有。」
「我想直接就跟無憂提親。」
齊文亞一聽,猛然抬頭,「媽,我們才認識一個星期。」
「你到底喜不喜歡她?」
「有外人在,我不想談這件事。」齊文亞又站起身。
「文亞!」吳淑惠拉着兒子走到餐廳外,「説,你到底喜不喜歡她?」
齊文亞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點頭。
「只要你喜歡就好,其它的交給我處理。」
「媽,你這麼急,會把冉秘書嚇壞。再説,你這麼急着要我結婚做什麼?」他從沒交過女朋友,就不曾見她緊張。
「我想抱孫子嘛。你放心,我不會把冉秘書嚇走。」萬一嚇走了,頂多再找一個!憑她兒子的條件,還怕找不到老婆。
「你自己看着辦吧!」他是很喜歡冉無憂,那份冰冷的氣質讓他愈看愈着迷,可他就是沒勇氣採取行動。
既然母親想插手,就讓她插手,省得他傷腦筋。
「你記得把那個洛奇博士的底查清楚。」如果他真是齊洛亞,她一定要在他刑期內抓到他,讓他進去坐牢。
「沒什麼好查的,他不會是大哥,我要出去了。」齊文亞迅速走掉-免得母親繼續羅哩羅唆。
「這孩子是怎麼了?好像愈來愈不聽我的話?枉費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拔長大,」吳淑惠看着兒子的背影叨唸着,同時走回餐桌。
「豈只不聽你的話,還差點害我噎死!長大了,翅膀硬了。」詹豪生一口氣哽着,比噎到還難過。
「不要生氣。」吳淑惠起身坐到他身邊,拍着他的背説:「我們自己查,如果那個洛奇真是齊洛亞,我們就報警把他抓起來;再等老頭一死,我一定要文亞升你當總經理。」
「你保證文亞會願意?」剛剛對他那種態度,就算他和吳淑惠成了有名有分的夫妻,他肯定也不會把他當成爸爸。
「他會願意的,他是我兒子,我有辦法治他。」
「你要幫他提親的事他怎麼説..」詹豪生問道。
「自然是交給我處理。」
「這婚事一成,又更接近目標了。」
「若非你懷疑那個洛奇博士就是洛亞,我本打算先讓他們交往一陣子的。」
「他真的很像洛亞。」詹豪生狐疑的道。
「那就沒時間讓他們慢慢交往了,我們一起想辦法把這件婚事搞定。」吳淑惠朝他狐媚一笑,一隻手摸進他的襯衫裏。
詹豪生知道她又在勾引他了,女人真是四十如豺狼,剛剛才有過一回,現在又想要,他一定會被榨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