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易彥夫所願,他和田雨藍離了婚,謝國平實在不知道易彥夫如此搞破壞是為了什麼?他一定要問清楚。
謝國平沒敲門便進入易彥夫的辦公室,他的沒禮貌代表着他心裏不爽;他用腳踢關上門,門關上又震了開來,他來勢洶洶,代表着他非把話問清楚不可。
易彥夫看了他一眼,又埋首手邊的公事中,謝國平的來勢洶洶、門是否會壞,好像完全不關他的事,要不,就是他準備好面對謝國平了。
“是好朋友就把話説清楚,你為什麼見不
得我和雨藍好?”既然要問清楚,就無須拐彎抹角。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他自己都快被這樣的情緒煩死了,尤其是在田雨藍踢他下牀後。
他現在心裏恨死了那個金未來,他憑什麼去預言未知的事,教田雨藍奉他的話如聖旨,而不肯當他的情婦。
“不知道?我要你把話講清楚。”
“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怎麼説?”
謝國平質問的聲音傳出半掩的門,經過的員工駐足悄悄觀望,直至看見引發董事長和秘書口角的女主角接近,他們才迅速散去。
為什麼大家都圍在彥夫的辦公室門口?為什麼一見到她像見到鬼似的一溜煙跑開?田雨藍也好奇的停在易彥夫辦公室門口。
“彥夫,你要和紀玉芙再度結婚不是嗎?你不是要補償她嗎?你該祝福我和雨藍的。”
“我是會和紀玉芙再度結婚,但那不代表我得祝福你和雨藍。”他辦不到。
田雨藍一臉的緊張和疑惑,易彥夫不是要和金莎莎結婚嗎?怎麼會是紀玉芙?他不能再和紀玉芙結婚!
“你這麼説是什麼意思!是你要我去追雨藍的,你和我還編了我是辰時出生的謊言讓雨藍籤離婚協議書,現在居然得不到你的祝福!”
田雨藍聽到自己被騙了,二話不説,她直接衝進辦公室,劈頭就是一頓指責。
“你們這樣騙我很好玩嗎?我不是真的迷信無知,我只是相信緣分這種東西,否則茫茫人海,我為什麼偏偏認識你們兩個混蛋!”
説得有理,兩人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田雨藍走近易彥夫,“你到底是要和誰結婚?紀玉芙還是金莎莎?”
“雨藍!紀玉芙就是金莎莎,金莎莎是紀玉芙的藝名。”謝國平解釋着。
“紀玉芙就是金莎莎?”田雨藍聽了差點不支倒地,“她騙我、她騙我!”她把錄音帶全給了她,她怎麼對奶奶交代?
“雨藍,你在説什麼?金莎莎騙了你什麼?她又騙了你的玻璃鞋嗎?”易彥夫不解地問。
田雨藍搖搖頭,她還處在錯愕中,完全理不出頭緒。
她一直在想易彥夫的前妻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會不要這麼好的老公而偷人,沒想到竟是金莎莎!
甲雨藍知道是金莎莎之後,她也不懷疑她為什麼偷人了,她對她的印象壞到極點。
“雨藍,金莎莎到底騙了你什麼?”謝國平也開口詢問。
田雨藍看着易彥夫,激動的説道:“你不能和她結婚,你絕對不能和她結婚,否則你會後悔。”她衝出易彥夫的辦公室。
易彥夫和謝國平你看我、我看你,心裏都想追,卻又都等着對方先行動,最後兩人同時追了出去,卻已不見田雨藍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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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出易彥夫的辦公室後,田雨藍像遊魂般在街頭遊蕩着,直至夜色深沉,霓虹燈趕在月亮露臉之前點綴着漆黑的大地。
一個下午,她腦海裏想着這一連串因玻璃鞋而衍生的種種,想着她的生命因玻璃鞋,而近乎童話般的離奇轉折。
她的另一半究竟在哪裏?兩個跟玻璃鞋有關係的男人,最有可能是她另一半的那個男人和她離了婚,另一個不是辰時出生,她是不是該穿着金色玻璃鞋在街上、公園、任何一個
有男人的地方等着她的另一半出現?而她是不是真的太迷信了?
或許是吧!她相信姻緣天註定而結婚,也因姻緣天註定而離婚,最後她卻發現她被騙了,騙得好悽慘。
她自己結婚、離婚,她可以承受這樣的轉折,可以把這一切歸咎於命運,可她怎麼對羅蘭交代?
對易彥夫實話實説?
羅蘭説沒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告訴易彥夫這件事,如今她和易彥夫已經離婚,完全沒有約束他的能力,加上金莎莎又騙了她,肯定已經銷燬錄音帶,這樣的情況夠萬不得已口巴!
絕對夠!她立刻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到易家找易彥夫。
付完車資下了車,她伸手按電鈴,來開門的竟然是金莎莎。
見到金莎莎,田雨藍火大了,她顧不得人還在門口,“你好卑鄙,你居然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你真是莫名其妙!”她的手指向屋子,“裏面那個也莫名其妙,一個下午就不斷逼問我騙了你什麼,直説我騙了你的玻璃鞋,我什麼時候騙了你的玻璃鞋?”
“你騙了奶奶的錄音帶!你為什麼不説你就是紀玉芙?”
她……知道了!還好沒了錄音帶,她可以死不承認,“什麼錄音帶?我聽不懂,我騙錄音帶要做什麼?”
易彥夫讓兩人吵鬧的聲音引出了門。
“雨藍。”不見她的蹤影,他的心好慌,以為她不會再出現。
“你出來得剛剛好,我有話和你説。”
金莎莎大概知道她要説什麼,她已做好心理準備,死都不承認。
“到書房説。”
“不用了,我要當着她的面説。”她看了金莎莎一眼,愈看愈火大。
“説吧!”
“你不可以跟她結婚,當時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是她初戀情人的,你毋需為孩子夭折而自責。”
易彥夫的臉上頓時蒙上一層寒霜,一個男人的尊嚴在這一刻驟然瓦解,無關金莎莎是不是他的真愛,而是發生的時間,她是他的老婆。
“彥夫,你不要聽她胡説,她根本是不甘願離婚才編這樣的謊言。”金莎莎立刻否認。
“奶奶錄了音,死前把這個秘密告訴我,奶奶怕這件事有損你的尊嚴,一直不敢跟你説,她也要我沒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告訴你,要不是她騙走錄音帶,你又決定和她結婚,我也不會説。”
“彥夫,我不知道什麼錄音帶,她分明是在誣陷。田雨藍,沒想到你這麼惡毒,拿我和彥夫來不及出世的孩子作文章。”她佯裝流淚,成功扯動易彥夫心疼那小生命的弱點。
易彥夫開始思考着,眼眸氤氲卻透着一抹晶亮。
“我説的是真話。”
“拿出證據來,否則我告你毀滂。”
“證據在你手裏。”
“那你去找,我住的地方任你找。”
“你肯定把它毀了,你怎麼可能還留着它!”
“你空口無憑,分明是誣陷。”
“我沒有,彥夫……”
“夠了!”易彥夫阻止田雨藍往下説,“雨藍,你是氣我和國平騙你説國平是辰時生的,
以至於讓你簽了離婚協議書,所以以牙還牙是不是?”
田雨藍早該想到空口無憑,易彥夫在一個男人尊嚴的驅使下,有可能不相信她的話。而不相信她的話還情布可原,他該鉅細靡遺的查清楚,而不是把她想得這麼不堪!
“我把奶奶跟我説的話告訴你,愛信不信隨便你,但是我絕對不會以牙還牙來報復你騙了我!”
“不會?事實擺在眼前,還説不會!田雨藍,彥夫為了我而騙你籤離婚協議書,就表示他是愛我的,你最好有自知之明。”
“住口!’’易彥夫朝金莎莎怒吼一聲。他有説過愛她嗎?他從沒説過愛她,他們只是交往,然後很自然的結婚,他從未説過一句愛她o
“言盡於此,你自己看着辦!你硬是要結婚,我也無權干涉。”她轉身走向大門,突地又停下腳步,“我想回屏東了,你珠寶展結束之後,再將紅、藍色星球還給我就可以了。”
她留下來已不再具有任何意義。
回到屏東的田雨藍,還是隻能在阿拉丁珠寶店上班,繼續讓她們的舅舅鐵恭基剝削她們的勞力、智力。
她將金色玻璃鞋擺進了櫥窗,讓金色玻璃鞋的金色光芒,輝映着擺在它身邊的寶石。
回到了屏東,她竟日夜想着易彥夫,而易彥夫畢竟不是她的另一半,那他就不是金未來預言中的男人。而就算金未來預言中的男人出現了,她可能也沒有心思與他共譜戀曲,索性將金色玻璃鞋拿來展示。
“雨彤,我這樣夠實際吧!”她鎖上櫥窗,老讓白雨彤説她不切實際,她該做件實際一點的事。
來來往往的行人停在玻璃櫥窗前,為金色玻璃鞋流連不去。
“雨藍,這樣的確實際多了。其實你應該更實際一點,答應謝國平的求婚,你挺喜歡他的,不是嗎?”白雨彤建議道。
謝國平不死心,雖相隔遙遠,他仍繼續追着田雨藍,也求婚很多次了。
“喜歡又不是愛。”這是她沒答應他求婚的原因。
“那有什麼不同?”白雨彤跟田雨藍一樣,從沒交過男朋友,是個愛情白痴,“要是我早答應了。”
“當然不同。”她愛的是易彥夫,也深信易彥夫對她有情,可那顆豬腦袋竟不相信她説的話。
電話響起,白雨彤距離電話較近,她接起了電話。
“阿拉丁珠寶您好……請你等一下。”白雨彤捂住話筒,“雨藍,你的電話,是謝國平。”
田雨藍接過電話後,只聽見她説了聲:“喂。”然後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就匆匆的掛下電話。
“雨藍,怎麼了?”
“雨彤,我們的紅、藍色星球……謝國平送紅、藍色星球來還我們,在高速公路上被搶,他現在在醫院裏……”
“什麼?”白雨彤的臉色跟田雨藍一樣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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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藍色星球被搶,警方雖鎖定了搶匪,卻還在調查中,這一調查,有可能是五年、十年、十五年……最終成了無頭公案。
謝國平為保紅、藍色星球,不顧性命的與搶匪纏鬥,弄得遍體鱗傷。
他對田雨藍説:“我知道藍色星球是你的幸運之石,而紅色星球是你跟白雨彤借的,所以我一定要保住紅、藍色星球,偏偏寡不敵眾!”
他在説完後還跟田雨藍説抱歉,一句抱歉讓田雨藍決定嫁給他,她確定他是愛她的。
易彥夫在拿到他們的喜帖時,一隻手抖得像是酒精中毒的病人,更是心如刀割,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心痛!
難道他真如田雨藍所言愛上了她?莫非他心中那些不是滋味、複雜、不舒服的情緒,是因為他對田雨藍動了心而不自知?
一定是的,他終於領悟這個道理。
可他必須補償金莎莎,田雨藍也要和謝國平結婚了。
他帶着沮喪的心情想出門去喝酒,門一開,剛好迎上羅蘭以前的女傭,桂嫂。
“少爺,你要出去啊?”桂嫂有點年紀了,所以才想退休。
“桂嫂,你是來看我的嗎?”
“我是來問問少爺,還需不需要女傭?醫生説我需要運動,不能成天閒着,我才回來問問少爺還有少奶奶,要不要用我?”
“當然用,進來吧!”易彥夫讓她進門。
桂嫂進到客廳,不見田雨蘭身影,“少爺,怎麼不見少奶奶?”
“我們離婚了,以前的少奶奶會回來。”
“什麼?少爺,你怎麼還讓那個女人進門,那個女人不守婦道……”桂嫂連忙住口,離開一陣子,她忘了羅蘭要她忘記這件事。
不守婦道?桂嫂也這麼説,難道田雨藍説的是真的?“桂嫂,把話説清楚。”
“不能説,我答應過太太,這事不能説。”桂嫂搖搖手。
“桂嫂,紀玉芙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對不對?”他顧不得男人的尊嚴,宣言問道。
“你怎麼知道?”桂嫂知道他知道事實後,就開始數落着金莎莎,“那女人既不要臉又不孝順,太太精明,感覺到她舉止怪怪的,就在電話裏裝了錄音機,結果真錄到她和她男朋友有了孩子,所以太太才會想盡辦法逼你和她離婚。太太還把錄音帶鎖在她最鍾愛的珠寶盒裏,怕你發現。”
跟田雨藍説的不謀而合,金莎莎當真讓他戴綠帽子!“桂嫂,我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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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彥夫來到金莎莎的住處,趁她不在,開始翻箱倒櫃,雖然錄音帶有可能不在了,他還是抱着一絲希望找,只要找到錄音帶,他就可以收回要補償她的承諾,然後……然後能怎麼樣?田雨藍和謝國平要結婚已是事實。
想到這裏,他憤怒的踢翻立在沙發旁的直立式枱燈,直立式枱燈一倒,一個珠寶盒掉了出來。
是他奶奶最鍾愛的珠寶盒,他認得。
易彥夫撿起珠寶盒打開,一道藍色耀眼的光芒射了出來;藍色星球怎麼會在這裏?難道金莎莎和那些預匪合謀?也難怪那些搶匪知道謝國平要南下的時間。
他拿着珠寶盒等金莎莎回來,他要跟她算總帳,還有探聽紅色星球的去處。
田雨藍和白雨彤住在愛情大飯店裏,等着明天謝國平來此迎娶田雨藍。
半夜,易彥夫竟然帶着藍色星球突然造訪,讓兩人的睡神跑得比飛還快。
“那紅色星球呢?金莎莎招了沒?”聽完易彥夫的解釋後,田雨藍急急的問着。她寧可找回來的是紅色星球,而不是藍色星球,那可是她跟雨彤借的。
原來真的是金莎莎和搶匪合謀,得手後,她得藍色星球,搶匪得紅色星球;她喜歡跟田雨藍搶東西。
“警方開始擴大搜尋了。白小姐,一直沒機會跟你説抱歉。”易彥夫紳士的朝她微微頷首。
“不能怪你,至少已經找回藍色星球,那我的紅色星球應該也快找到了。”她自我安慰道。
“謝謝你的寬容!雨藍,可不可以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話跟你説。”
田雨藍點點頭,跟着易彥夫出去了。
她上了易彥夫的車,易彥夫往高速公路行駛,並且打了通電話給謝國平。
謝國平喜事臨門,好夢正甜,他終於要和田雨藍結婚,易彥夫總算再也破壞不了了,可他卻讓半夜的一通電話驚醒,他接起電話的那一剎那,有不好的預感。
“國平,我是彥夫,很對不起,雨藍我帶走了,我和雨藍其實是相愛的,希望你成全我們,請你把明天的婚禮取消,所有的損失我會負責。”
(易彥夫,你説什麼?我警告你,你最好趕快把雨藍帶回來,否則我跟你絕交。)沒想到易彥夫連他的婚禮都要破壞,他真是交友不慎!
“絕交?説什麼我都不會和你絕交,我要帶雨藍出國,公司麻煩你了。”不給謝國平亂吼亂叫的機會,他迅速收了線。
田雨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底湧上一股
甜蜜的感覺,“你説什麼?誰和你相愛了?”
易彥夫拉住她的手,“雨藍,我發現自己為你動心了,我相信金未來的預言了,也相信姻緣天註定,你是我永遠的另一半,我婚姻的締結者。”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她要結婚他不向命運低頭。
她噘嘴説道:“我才不相信你。”
易彥夫將車往路肩一停,狠狠的吻住她,“沒有人能讓我為她吃生魚片,你是第一個。”——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