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閣樓台、水瀉飛花、百花爭豔、蟲鳴鳥叫,長安慕容府的花園裏,正逢春去夏來之際,綠意正濃。
樓台上,一名雍容華貴、頗具威嚴的老婦人側躺在太妃椅上,椅旁有四名侍女服侍着,兩名輕-着她的腿、兩名輕搖着羅扇。
另一側的石桌旁坐着兩名卓爾不凡、器宇軒昂的男人,正聆聽着老婦人説話。
「原野、流雲,知不知道我找你們來有何事?」老婦人開口道。
「奶奶,孫兒不知,有事儘管吩咐。」慕容原野回道。
「是啊,奶奶,您要吩咐什麼,儘管吩咐就是了,孫兒一定……只要能力所及,一定照辦。」慕容流雲技巧的説道。
他們的奶奶──慕容老夫人,一手掌握着慕容府的大權,一個命令下來,不管有理無理,慕容府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就算不從也得從。
唯獨慕容原野和慕容流雲這對堂兄弟,在慕容老夫人下達無理的命令時,尚敢據理力爭或是拐着彎違背老夫人的命令。
慕容老夫人對這對她掌控不住的孫兒是既頭疼又引以為豪;長安慕容世家雖是在她和相公手裏開始蓬勃的,但卻是歷經三代之後,才在孫兒手裏達到鼎盛;因此,她對他們也不得不另眼相待。
「放心,以你們的能力一定沒問題。」慕容老夫人笑了笑。「你們也老大不小,該替咱們慕容家開枝散葉了。」
「奶奶,這事簡單,孫兒馬上派人去倪府和任府提親,您再選個黃道吉日,咱們隨時可以成親。」慕容原野很快地回道。
「原野、流雲,倪府和任府已經家道中落,配不起咱們慕容府了,奶奶另外替你們覓了兩門親事。」
慕容原野和慕容流雲一聽,不禁面面相覷。
在他們的觀念裏,無故毀婚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們非但得揹負着背信毀約的惡名,女方也會因此而毀了名節呀。
慕容流雲皺起眉頭,「奶奶,雖説這指腹為婚是您當年隨手一指指來的,今日倪府和任府家道中落了,也不能説不要就不要啊。」
想當年,慕容原野和慕容流雲還是沒斷奶的娃兒,倪夫人和任夫人適逢身懷六甲之際,慕容老夫人就這麼隨意一指,把倪府和任府兩個尚未出世、不知男女的胎兒定下來當孫媳婦。
「不僅是家道中落的問題。」慕容老夫人回道:「我派人打聽過了,倪府的千金隨着她那青樓出身的二孃流落到了妓院;至於任府的千金,則隨着她的哥哥成了獵人頭的殺手,這種孫媳婦我們慕容府絕不能要。」
他的未婚妻成了妓女?
慕容原野一聽,立刻改變態度。「奶奶,您説不能要那就不要,孫兒的婚事就全權交給您去安排。」
他的未婚妻是殺手?
慕容流雲的反應也和慕容原野一樣,「奶奶,孫兒的婚事也是交給您全權安排。」
慕容老夫人一聽,立刻眉開眼笑,「好好好,不愧是我的乖孫兒,知道要替慕容府留顏面。」
她頓了一下,繼續説道:「你們的婚事我就全權處理了,你們只要等着拜堂成親就行。」
「奶奶,不是等着拜堂成親就行,還是得好好處理倪府和任府的親事,孫兒擔心……」慕容原野仍是憂心忡忡。
「放心,奶奶會妥善處理的。」慕容老夫人眺望着遠方,揮揮手説道:「好了,去忙你們的吧。」
兩人點點頭,躬身退出了亭閣,全然沒料到這個毀婚的舉動,即將引發一連串的情海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