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就只有這些?”阿影問。
尙泠情緒正低落着,也沒細看就嗯了一聲,結果等抵達葉措公寓才發現裝貼身衣褲的包包被遺漏了。
果然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尙泠趴在沙發上慘兮兮的感嘆。
她為自己曾經對那人的擔心感嘆,為自己一時心軟答應他的要求感嘆!
她以為他是傻瓜,結果在他面前自己才是最傻的那個!
葉措這種人,怎麼可能讓自己落入窘境?
董事大會後,她從阿影那裏得知,其實葉措早就計劃以極高價格私下購買其他小董事的股份,而這件事也在這幾日成功落下帷幕。他表面沒有聲張,卻趁着這機會,狠狠在會議上給了安家大力一擊。讓他們知道,VIVS從此是葉家做主,再不受安家制約。
至於他和安惠兒原本那個為了兩家關係才有的訂婚,也一併取消。
本來的重重危機,就這樣被他輕淡化解。
很久很久之後,當尙泠偶爾回憶起這件事,依然會嘆息當時的自己。
因為看到他在辦公室熬夜,因為看見他為即將到來的董事大會忙碌到顧不得吃飯,因為某次踏入辦公室看到那雙美麗眸底的疲憊和無奈,她居然不明不白答應了他的要求。
“如果我失去一切,你會留在我身邊嗎?”
“是你自己要逞強,我沒有求你……”
“好!算我多事,你走吧,無論結局怎樣都是我自找的!”
“……”用得着這麼悽慘嗎?她上前,戳戳。他不理。再戳戳,仍不理。尙泠抹汗,“別生氣了,我不是故意説的。”真不知道她為嘛要低聲下氣?╮(╯▽╰)╭
見他不説話,她繼續在他肩膀上戳啊戳。
“搬去我那裏吧!”半響,他突然回頭説了這麼一句。
她被囧到了,“我搬去和酒店的事之間有聯繫嗎?”
“這幾天,我希望你陪在我身邊。”
“……”
“你的房間我一直留着,搬過來吧。有時晚上心煩,很想聽你彈琴。”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彈的有多爛!
“算是我最後的願望。”
“……”説到這種地步,她實在不知道怎麼拒絕。
結果,在她收拾完畢準備搬去的過程裏,整件事就悄然解決了。
而她,就像個傻瓜一樣,被騙去了他公寓!-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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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開門,就看見在寬大沙發上來回滾動的纖瘦身影。
短髮早攪的亂七八糟,她一腳將最後一個墊子踹下沙發,趴在那裏不再動彈。
男子撫上她的發,“怎麼不理東西,躺在這裏做什麼?”
她動了動,轉過臉有氣無力的看住他,“我有個包包漏帶了,裏面有很多必需品。”
“送你回去拿。”他説着去取車鑰匙。
“我可不可以買新的?”她問的很怯怯。那樣的目光下,他又怎麼會説不好。
片刻後,兩人已置身附近商場琳琅滿目的內衣褲專櫃。
尙泠看着身旁人略顯尷尬的優美側臉,甚為歡欣的將他拽進去,“來,也幫我挑挑看!”
某人左手一件,右手一件,“哪個顏色好看?”
“……”
“半罩杯好,還是四分之三好?”
“……”
她買完內衣又買內褲,選好的東西統統塞在他手裏。旁邊的其他女客紛紛回頭低笑,卻在目光接觸他絕美五官與清冷氣質時出神發愣,一個個的紅了臉。
如果此刻阿影在,看到這一幕估計會瘋。
他那冷漠強勢的完美老闆,居然抱着一堆女人的內衣褲跟在尙泠身後,還不時對她手裏的物件表示點頭或搖頭的意見。
葉措從初時的尷尬到後來的適應,最終轉變為享受-_-|||
尙泠對身後人淡定自若的模樣很不滿意。她原本就是帶他來囧的,他怎麼可以不囧!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結賬上車後,她很受打擊的問。
“我當然是男人。”他側頭,別有深意的提起唇角,目光緩緩下移,在她胸前流連。
“色狼!”她立刻捂胸。
他不語,笑容卻越發深邃。
尙泠瞪着他,朝外側縮了縮。
他在車上的視線和笑容,讓尙泠記起某些不怎麼愉快的回憶。
起初一直擔心安家的董事大會,搬來前根本沒想到那方面去。現在才突然發現,孤男寡女在同一屋檐下——很危險。
“你就從了他吧!”想起在公寓整理行李時米米曖昧煽情的眼神和話語,尙泠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現在想想,你那美人老闆多好啊,不惜為你對抗安家,你就別死硬了,該如何就如何!也不想想你那可憐的32A……”後來話題涉及不太愉快的方面,米米自知失言,訕訕收口。
説好只是搬來住,尙泠當然不願如此就範。
米米也好,阿影也罷,他們都不是她,又怎麼能替她做決定?
尙泠開始實施三不政策:絕不和他在同一個房間單獨相處;應酬時絕不讓他過量飲酒;他不説話她絕不主動搭訕。
然後,她默默無聲在偌大的頂層公寓裏扮演不起眼的路人甲。
一週過去了,兩週過去了……
春暖花開的燦爛四月,整個VIVS的員工都感覺到了他們CEO的低氣壓。
原本就是個偏向冷酷的人,近來更是森寒的可怕。用彩華姐姐的話來説,照這狀態維持下去,到今年夏天酒店連空調都不用開了,誰熱就去瞄老闆一眼,降温有效期絕對可持續一週。
尙泠打了個呵欠,繼續趴在辦公桌上午睡。
近來春乏,她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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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時,尙泠被彩華姐姐搖醒。
據説是公關部某美女生日,要請大家去聚餐!
“是不是要封紅包的?”尙泠懶洋洋的拉着頭髮。
“不用,又不是結婚生子,一起熱鬧熱鬧而已,你到底去不去?”
“去!”免費吃喝,尙泠答的比誰都快。想到今天不必與葉措一起回家吃飯沉默,她心情大好,還取出包包補了補妝。
一眾人吃完火鍋又去卡拉OK,公關部各個能唱能喝,尙泠算是酒量最差的一個,但客隨主便,生日的美女點名要和她幹三杯。
三杯又三杯,三杯再三杯,尙泠終於軟軟倒下。
半醉半醒間,似乎聽見彩華姐姐在一旁打電話,片刻後,她被她攙扶着離開包廂。
“去哪?”尙泠頭暈目眩,每一步都好像走在海綿上。
彩華沒搭話,朦朧中,她的臉色似乎並不太甘願。
走廊盡頭,有人從彩華手裏將她接了過去。來者身形纖長挺拔,將她穩穩安置在懷裏。清淡的薄荷氣息籠罩而來,她似乎聽見彩華在説:都搞定了,老闆。
老闆?她疑惑着抬頭,昏暗燈光下,果然是那人細緻惑人的輕曼眉眼。
尙泠是真的喝多了,你了半天也沒説出一句話。
男子緩緩輕笑,將她打橫抱起朝外走。
她靠在他胸前,昏昏睡去前似乎聽見他在她耳旁低語,“真以為不讓我喝酒就沒事了?……只要你醉了,還不是一樣……”
温軟的蠱惑氣息在她耳際徘徊,癢癢的,慢慢輕移到紅潤的唇角,微微摩挲。
她聽見了笑聲,在那一刻彷彿明白了些什麼,意識卻逐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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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劇中,一般女子宿醉,都是一覺到天亮,然後頭痛身體痠軟,接着發現身旁多了個人,然後再發現彼此都沒穿衣服……
震驚、愕然、接受、冷靜。
説一句“不用你負責”,或者狠狠咬牙先給他一耳光,再或者乾脆放聲大叫……
總之,無論如何那都是第二天的事了,而在酒醉的當夜,無論對方曾做過什麼,女住都不會有任何記憶。
參照以上,尙泠覺得自己很悽很慘。
從K歌城到車上,她睡着了,從車上到公寓,她還是睡着,被放置在牀上的時候,她卻偏偏醒了。
上方的人微微輕喘,室內只開了暈黃的牀頭燈。
看他的動作,本來大約是想離開,卻因為她睜眼而重新在牀沿坐下。
想起彩華姐姐離開前的那句話,尙泠明白今晚自己會喝醉並非偶爾,而是出於某個人的算計。心裏怨怒,狠狠拉住對方的領口。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他身上襯衣被她拽得幾乎滑下肩頭,白皙細緻的肌膚露了出來。她眉頭一皺,習慣成自然的咬上去,用她以為最大的力氣,咬咬咬……
身上的男子一聲悶哼,細碎低吟溢出唇畔。
夜色撩人,她身上暖香融融,呼吸濕漉,唇齒可愛。
他身體一僵,呼吸剎那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