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有場慈善晚會,王董、許總經理、楊小姐應該都會參加,嗯……這是最佳時機,看來三百萬已經唾手可得,保證讓他們乖乖從荷包掏出錢。”入夜,一個人對着小筆記本喃喃自語的路曉恩,湊得三百萬的計畫已在腦中成形。
既然是慈善晚會,多一個聖瑪莉孤兒院當主角應該沒關係吧?到時她以温奸商的名義上台募款,相信平時和他交情不錯的大老闆們肯定熱情贊助呵!
她已經迫不及待要看他錯愕震驚的模樣,真是太快人心呀!
專心在筆記本上塗塗寫寫,曉恩的眼角餘光瞥見僅着藍色浴袍的温美珀正緩緩步下樓時,她呼吸一窒,腦袋很沒用的瞬間當機。
基本上奸人就該有奸人的樣子,她是真的這樣認為,就像古裝連續劇中的反派角色一樣,一雙芝麻綠豆眼配上八字鬍,嘴邊還有顆長毛的奸人痣,這樣才符合惡人的形象。可是該死的温美珀怎麼能夠一邊當顧她怨的奸人,一邊又讓她怦然心動?
藍色浴袍敞露出他堅硬平滑的胸膛,在在證明浴袍下不是瘦弱的身軀,而是會讓女人想入非非的好身材,剛沐浴過後的俊美臉龐呈現白裏透紅的好膚色,黑髮微微滴着水珠貼着他的頸項,散發着要命的性感。
一時間路曉恩眼裏只容得下他一個人,再無其他事物:心底全是蠢蠢欲動的怪念頭。
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她不禁咬牙切齒地想。他已不是第一次故意一幅美男出浴圖在她面前晃來晃去,挑戰她的自制力極限。
長得太好看的奸人是不道德的,此刻衣衫不整的温美珀也極不道德。
就算急忙斂起心慌意亂的心神,她的眸光還是不由自主的飄到他身上。在那件薄薄的浴袍底下,應該是結實的胸肌吧!外表瘦削頤長的温美珀並非想像中瘦弱……
忽然意識到自己恐怖的想法,路曉恩全身僵直,熱氣衝上粉頰。
她真的瘋了!
路曉恩不顧三七二十一飛快收拾桌上的文件,只想躲回房裏讓自己好好冷靜一下。忽地,乾淨的肥皂香淡淡傳來,高大的黑影無聲無息地籠罩住她,路曉恩收拾的動作一僵。
他在她旁邊?
“我發現你不敢直視我呢!你該不會在怕我吧?曉恩?”拎着冰涼的鮮乳,温美珀慢條斯理地在她身邊落坐,他倆靠得極近,她幾乎能感覺到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
“我為什麼要怕你?”路曉恩依舊僵硬地正視前方,滿桌的資料胡亂往懷裏塞。
“既然不怕我,就回頭跟我説話呀!”温美珀笑咪咪的。
“温總裁想聊什麼?”好吧!既然他想聊,她盡力配合就是。誰教她的字典裏沒有“怕”這個字呢?
“我想提醒你距我們約定的時間只剩短短下到十天,你完全沒有動作讓我很擔心呢!”他揚眉。
“温總裁儘管放心,我不會輸的,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關於湊足三百萬元的方法她已胸有成竹,好酒沉甕底,他等着看吧!
嘖嘖!她的自信到底是打哪兒來的?她明明沒有任何動作呀!就連景書也很安分守己,讓他真的又好奇又期待,好怕最後的結局讓他大失所望。
“我醜話先説在前頭,如果你沒有達到目標,你可要當我的奴隸。所謂的奴隸就是要對主人百依百順,讓主人為所欲為……”他不忘刺激她。
為、為所欲為?
路曉恩背脊一僵,本欲回頭瞪他,想想又不妥,還是決定背對他説話。她又不見得會輸,就讓他作作春秋大夢好了,到時她要他把説過的話全吞回去。
嘿嘿!光想像就覺得熱血沸騰,她發現自己好像愛上這種與他諜對諜的氣氛,不知道是否被温奸商同化的緣故?
“我勸温總裁還是提早把錢準備好,以免臨時拿不出來。”路曉恩不甘示弱的回答。
“哦?瞧你認真的模樣,看來你是志在必得羅?”
“這是當然,為了聖瑪莉孤兒院,還有我的自尊……耶?”得意過頭的路曉恩絆到桌腳,當下重心不穩地往温美珀的方向跌去。
瞬時,他們的姿勢變得很尷尬,路曉恩雙手撐在温美珀頸旁,半傾身向他與他大眼瞪小眼,彼此的距離貼得極近,乍看之下彷彿她要餓羊撲虎似的。
雖然剛出浴的温美珀的確秀色可餐,但她發誓自己絕沒有不良企圖。
路曉恩瞪住他性感優美的薄唇,那夜他輕吻她的畫面又重現腦海。她拚命的想忘記那一晚的記憶,可是現在兩人的曖昧姿勢讓她忍不住又想起。
“咳、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伶牙俐齒不見了,路曉恩又羞又窘。
“路曉恩。”對於她突然投懷送抱的動作,温美珀僅是靜靜的望住她,暗黝的黑眸裏跳耀着陌生的火光。
“嗯?”他用這種語氣喚她,該不會是想吻她吧?電視裏都是這樣演的。先是充滿感情的喚了聲,然後瘋狂熱吻,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心臟一下一下跳得劇烈,把她的胸骨都撞疼了,路曉恩緊張地舔舔乾澀的唇。不行!不行!他是她最討厭的温奸商,她絕不會喜歡他的,但是為什麼她心裏總有些期待的感覺?
“……千萬別讓我失望。”接下來的話出乎意料之外,温美珀朝她微微一笑,顯得既性感又魅惑。
“咦?”他沒頭沒腦的話讓她摸不着頭緒,路曉恩愣住。
他言下之意是希望她湊足三百萬嗎?她真的不懂。難道他不期待她的失敗,好讓她當奴隸來虐待?
這男人的心思好難抓摸,令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晚安。”温美珀優雅起身,薄唇有意無意擦過她冰涼的粉頰。
兩人相處的氣氛越來越曖昧,她喜歡和他針鋒相對的説話方式,也愛上和他勾心鬥角的感覺,並且樂在其中,似乎有種微妙的感情在心底悄悄發芽,且日益茁壯。
“曉恩?你在發呆?”梁景書笑容滿面的走來,先將文件交給總裁秘書,最後在她面前止步。
“沒事做,只好發呆。”她皺皺鼻子。
“和總裁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你準備的如何?”粱景書刻意壓低音量,雖然他不能幫忙,不代表他下關心。
一邊是他最疼愛的小妹,一邊是他發誓效忠的老闆,這次交手到底誰勝誰負,就算聰明如他也想不出雙贏的局面。
“景書哥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路曉恩笑眯了美眸。
“是嗎?這樣就好。”不知是他的錯看嗎?總覺得曉恩的笑容帶點小奸詐,和總裁有幾分相像。
果真是近墨者黑呀!
“曉恩,你覺得總裁怎麼樣?我的意思是,你認為他是什麼樣的人?”梁景書突然問道。
“嗯?”路曉恩愣住。
“你——喜歡總裁嗎?”
“拜託,景書哥,別開我玩笑了。”心一跳,路曉恩表情不太自然,微微泛紅的粉頰顯得有些心虛。“我怎麼可能喜歡他那種奸商,我喜歡的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漢大丈夫。”
“我沒開玩笑,我很認真的。”梁景書正色問。“你喜歡總裁嗎?”
“咦?我、我……”若是兩個星期前聽見這個問題,她的反應若不是大笑三聲,就是堅決否認,但是她現在卻遲疑了……
怪了,她有什麼好遲疑的。
“我很好奇會有這種可能嗎?”梁景書微微一笑。“説不定總裁很喜歡你呢!”跟在總裁身邊多年,温美珀喜不喜歡一個人他還會看不出來嗎?
只不過温美珀的喜歡有點病態,他越是喜歡的人,就會欺負得越嚴重,被喜歡上的人不但要身強體健還要心臟夠力才行。
“耶?他會喜歡我?景書哥別嚇我了。”曉恩誇張地擺擺手:心卻跳得有些快。
回想起他有時望着自己若有所思的墨黑色笑眸,她的胸口沒來由的發熱。
“景書,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好嗎?”嬌軟悦耳的女聲冷不防響起。
路曉恩和梁景書聞聲回頭,只見一名豔麗的褐發美女正含笑看着他們。
“原來是金小姐。”看清來人後,梁景書笑得有些不安。金薔兒是總裁多年好友,説是紅粉知己也不為過,她一直十分喜歡温美珀,也毫不掩飾自己喜歡他的心意,不知道方才他們的對話她聽見多少?
“美珀找我好幾天了,我到現在才抽出空來,”金薔兒笑容可掬地説,人如其名美麗如一株豔麗的薔薇。“我在樓下遇見陳秘書,她請我直接上來。”
美珀?聽見褐發美女如此親暱的稱呼温奸商,忽地像有根針狠狠扎進路曉恩心裏,令她一時有些難受。
為了湊足三百萬,她仔細觀察過温奸商的人際往來,確定他相當潔身自愛,周遭清一色都是男性,何時出現像眼前這種耀眼迷人的大美人?聽她説話的口氣,似乎和温奸商很熟絡。
心莫名的發疼,路曉恩唇邊的笑容微僵。
“總裁在辦公室裏,我帶你進去吧!”梁景書客套地説,直覺回頭瞥了路曉恩一眼,發現她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薔兒?”人還來不及走到辦公室門口,偌大的實木門已先一步開啓,温美珀燦爛如天使的笑靨出現在眾人眼前,欣喜地給了美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美珀,你怎麼知道我來了?”金薔兒語帶撒嬌地問。
“我聽陳秘書説你已經上樓,算算時間你也該到了。”温美珀笑答。
“哦?看來我們的默契還是沒變嘛!”金薔兒嬌笑,很自然地偎進他懷裏。
噁心!看着他們親暱的言語舉動,很刺、很扎眼、很不是滋味,路曉恩冷着俏顏轉過身,不懂心中不舒服的情緒是什麼。
沒錯,那名叫金薔兒的女人是真的很漂亮,蓬鬆的深褐色長髮,一雙勾魂攝魄的媚眼,美麗到讓女人嫉妒的地步,但是温美珀也犯不着像蒼蠅一樣黏過去吧!
“路曉恩,陳秘書目前人不在,你先幫我們泡兩杯咖啡進來。”回過頭,温美珀笑咪咪地吩咐。
“什麼?”莫名其妙被點名的路曉恩倏然轉身,似火的美眸瞪向很找死的温美珀。
拜託!她的身分是保鑣不是女傭耶!就算要奴役她,也等她籌不到三百萬後再説吧!
“路曉恩,麻煩你了。”温美珀依然笑眸彎彎。
啪一聲,青筋第N次斷裂,她惡狠狠的瞪住温美珀,而後迎上金薔兒的目光,只見她唇邊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在向她示威!
一口氣悶在胸口快要吐血,路曉恩眯細美眸,幾乎咬碎一口貝齒。
為什麼她非得泡咖啡給那女人喝不可?
“你説吧!你這兩天急着找我到底是什麼事?”金薔兒慢條斯理地幫自己點煙,薄薄的藍霧從性感的紅唇中吐出,她風情萬種的傾身向他,笑得媚眸彎彎。“你向來有事才會想到我。”
“我的確有事要請你幫忙。”温美珀薄唇微勾,濃密的長睫掩住他複雜的心思。“最近有場慈善晚會,我希望你能……”
“你又想找我當煙霧彈?”他話還沒説完,金薔兒已經主動幫他接口。
“薔兒,你真聰慧。”他微笑。
“美珀,就算認識你將近十年了,我還是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每次有關這類公益活動都是由我出面,韜光養晦也不是這種養法。”金薔兒嘀咕。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出鋒頭。”挑了挑眉,温美珀笑咪咪地回答。
“説不喜歡出鋒頭,三天兩頭報章雜誌都是有關你的負面消息,我看你並非不喜歡出鋒頭,只是不習慣當好人吧!”她輕哼。
“薔兒,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僅是笑了笑,温美珀不正面答覆。
“你都拜託我了,我不答應行嗎?”金薔兒媚眼一轉,乾脆黏在他身邊坐下,柔軟的酥胸緊貼住他堅硬的臂膀。“美珀,但是我也有條件,你也要允我才可以。”
“你説。”美色當前不為所動,温美珀還是保持一貫的微笑。
“我想去日本一趟,你陪我一塊兒去。”金薔兒緩緩眨了眨媚眸。
“薔兒……”
金薔兒皺皺鼻子,“你不答應?”
“給我時間考慮吧!”他明白金薔兒喜歡他的心意,只是他不想傷她的心,更不想讓她有錯誤的期待。
“抱歉,打擾了。”一踏進門,納入眼簾的就是曖昧相貼的兩人,路曉恩冷着俏顏,胸中怒火翻騰,不悦的情緒逼近臨界點,她不輕下重的放下兩杯熱咖啡,杯盤碰撞發出輕脆聲響。
“謝謝。”温美珀道謝。
清澄透亮的美眸透出燦亮火光,彷佛要將他狠狠燃燒殆盡,温美珀皺眉,不明白她為了什麼原因發怒。
“啊!討厭。”緊緊坐在他身邊的金薔兒嬌聲抱怨。
“嗯?”温美珀不明所以的回頭。
“我的咖啡從不加糖跟奶精,我只喝黑咖啡,”金薔兒美麗的臉龐好懊惱,眸底精芒一閃,“這樣我不喝。”她噘唇,更偎向温美珀。
聞言,路曉恩俏顏微變,和金薔兒四目交接的瞬間火光乍現。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挑毛病!她到底是哪裏惹到她了?
路曉恩收起托盤,似火的美眸冷冷睇着温美珀,擺明要他自己看着辦。
明顯感覺到兩個女人間不尋常的氣氛,温美珀愛笑的俊顏此時竟有些笑不出來。“薔兒,你——”
“重泡過再拿來!”金薔兒揚眸瞅着路曉恩。
“……”
“我説話你應該有聽見吧?我説重泡過再拿來!”見她不吭聲,金薔兒微微揚高音量。
“薔兒,你別為難她。”温美珀又皺眉。
“美珀~~”金薔兒的聲音又嗲又嬌,和方才趾高氣揚的語氣有着天壞之別。她話是對温美珀説的,一雙媚眼卻直勾勾瞪着路曉恩。“你可別忘了,是你急着找我來的喔!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沒錯,她就是在給路曉恩下馬威!梁景書和路曉恩之前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全進了她的耳。
年紀輕又如何?人長得漂亮又如何?她在温美珀身上耗費不少心思,絕不容許有莫名其妙的女人半途介入。突然覺得有些頭疼,温美珀太明白金薔兒任性而為的性子,如果不順她的意,保證會鬧得沒完沒了,除了這個缺點外,她還算是一個好幫手。
“曉恩,麻煩你再重新泡過。”他無聲地嘆氣。
狠狠瞪住他的眸光彷彿要將他萬箭穿心,這是她所認識的温美珀嗎?路曉恩説下出現在心裏到底是什麼感受,只覺得很氣、很痛、很委屈。
“我知道了。”路曉恩深吸一口氣,刻意忽略金薔兒小人得志的笑容,面無表情地轉身出房,小手悄悄在身邊緊握成拳。
討厭的温美珀,討厭的温奸商!難道看不出來金薔兒是刻意刁難嗎?
她果然還是最討厭温美珀了!
“路小姐,請留步。”街道上,温玉遙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前方的高姚女子,年輕俊逸的臉龐笑容和善。
“温先生。”路曉恩聞聲回頭,她記得他,他們曾在温氏的家族會議上見過面,當時她對他的印象極好。
對他的印象當然好,因為對誰的印象都比對温美珀好!她不禁負氣地想。
“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温玉遙深深一鞠躬,俊顏滿是不容錯看的仰慕。
“嗯。”路曉恩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温美珀呢?他也在附近嗎?”
“不,他在辦公室裏。”聽見温美珀三個字,又想起他和金薔兒的親暱笑語,路曉恩笑容微僵。
“噍你的臉色不太好,該不會是温美珀讓你受委屈吧?”温玉遙關心地問。
“嗯?”聞言,路曉恩不禁吃驚地揚眸。沒想到他競如此細心,連她細微的情緒反應都感覺得出來。
果然和那個自大的温美珀大不相同!
“沒什麼,我只是很難想像路小姐這般美麗的女人竟是保鑣,所以特別關心。”温玉遙微笑解釋。
“其實保鑣不是我的本業,我只是純粹幫忙而已。”等輝揚一回來,她馬上就能離開温美珀,而且要離得他遠遠的。
討厭的傢伙!
“為難路小姐了,因為温美珀他……”温玉遙話聲微頓,似乎有難言之隱。“他並不好相處。”
“我知道,我已經領教過了,”路曉恩微微眯細美眸,氣怒又湧上心頭。“多謝温先生關心。”
光看她的表情也明白和温美珀處得不愉快,温玉遙沉默片刻,旋即又綻開笑靨。“好吧!如果路小姐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來找我,千萬別客氣,如果是温美珀讓你受委屈,我也會幫你責備他兩句,我太明白他任性而為的個性。”
“温先生?”這種話由他口中説出來並不適當吧?路曉恩皺眉。
她怎麼覺得他似乎不太喜歡他那位總裁堂弟?
“路小姐別笑我臉皮厚,其實我從第一次見到路小姐就很有好感,我只是希望能幫路小姐做點事情。”温玉遙尷尬地笑笑。
他温柔誠摯的語氣令路曉恩感動,她望着他和温美珀極為相似的俊逸臉龐,不懂相同的出身,為何會造就截然不同的個性?若是温美珀能如此温柔和善解人意就好了……
討厭的温美珀!
“路小姐怎麼突然不説話了?還是你不喜歡我多管閒事?”見她沉默,温玉遙緊張地問。
“不,沒有,我只是對温先生的關愛感到受寵若驚而已。”她搖搖頭。
“千萬別這麼説,雖然我是温美珀的堂哥,但我們的思想個性截然不同,”温玉遙友好的伸出手,“如果路小姐肯賞光的話,改天出來吃頓飯好嗎?”
“咦?”路曉恩微怔,他的動作還真快。
“只是吃個飯,我保證沒有其他企圖。”舉起雙手,温玉遙誠懇地説。
“但是——”
“只是單純吃個飯,就當作給我一個機會。”温玉遙笑容燦燦讓人不捨拒絕。
“……好吧!”帶着賭氣的意味,路曉恩點頭。
“我們一言為定,到時再聯絡。”温玉遙很開心地説。
豔陽下,辦公大樓的總裁辦公室裏,一雙黑眸正冷冷看着他們。
“景書,你進來。”總裁辦公室裏傳來温美珀的低沉嗓音。
“總裁,發生什麼事了嗎?”梁景書走進來,隨手關上房門。
“這是今天早上出現在我桌上的東西。”温美珀將桌上的信往前推。
“該不會……”吃驚地瞪着它,粱景書沒勇氣接手。
“正如你所想的,這是警告信。”他揚眉。
“果然又出現了,”梁景書擔憂地皺眉,“沉寂一陣子,我還以為沒事了,沒想到……”
“對方是誰我大概心底有底,現在就看誰先沉不住氣。”緩緩的,温美珀薄唇揚趄一抹如冰刀般的笑痕。
只要不先招惹他,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他向來喜歡鬥智的遊戲。
“總裁——”總裁這個表情梁景書並下陌生,當温美珀淪為惡魔時就是這種殘酷冰冷的笑,他不禁為警告信的主人捏把冷汗。
“對了,警告信的事先別告訴曉恩,”頓了頓,温美珀揚眸睇他,“我自有打算。”
“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