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心中不由得暗呼:“佩服,佩服。”如此高深的修為,實非一般女人所能及。
“好大喲……”漓渚忍不住讚道,並輕輕地擺動着腦袋,彷彿不敢相信。
“大,大,大你的頭!”落日一巴掌拍在了漓渚頭上,“這種有胸無腦的女人有什麼好看的?連正經事都給忘了!”漓渚不以為忤,還振振有詞地道:“可它確實是大嘛,我可從來沒有見到過有這麼大胸的女人。”落日沒好氣地道:“我看你是在玄武冰岩層被關瘋了,看了女人就想上,你沒看她整個就是一頭有奶無腦的……”壓低了聲音道:“母豬嗎?”漓渚盯着那女人高挺的雙乳,眼睛絲毫不移動半絲,毫不在意地道:“不要緊,各人品味不同嘛,我就是喜歡這種類型的。”落日氣得不知説什麼好,搔着腦袋,沿原地走了一圈,突然大聲道:“來人啊,救命啊,有人死啦!”可他的話喊完半天,卻沒有人理他,無數雙眼睛像蒼蠅一樣依然盯着那兩團大大的“肥肉”,這其中當然包括漓渚。
落日氣極,又大聲喊道:“天塌下來了!”仍然沒有人理他,只是招來幾個人的白眼,並附帶一句“神經病”。
而此刻的漓渚,連口水都似乎流下來了。
落日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個世界的人,全都是一大羣色狼!連天塌下來了都不管不問,我就偏不信這個邪!”他的右腳抬起,氣貫丹田,用力往下一蹬。大地一陣劇烈的顫抖,整條大街上站着的人立足不穩,幾乎全部趴在了地上,連漓渚都忍不住搖晃了兩下,一個踉蹌才站穩,見那有胸無腦的美女也倒在了地上,才轉過頭來,望着落日,沒好氣地道:“落日兄這是為何?破壞人的雅興!”漓渚的話音一落,他與落日腳下所站之地突然塌陷,兩人連忙跳往一邊。
下面正是一條地下通道,而塌陷下去的泥土細石剛好全都落在通道內的兩個的身上。
這兩人正是黑玄與纖雨。
黑玄與纖雨沒有料到通道會突然塌陷,但當他們抬起頭來,看到正對着他們的落日與漓渚時,立即什麼都明白了。他們感到了兩個足以與自己抗衡的強者,卻又不知站在面前的兩人是誰。
只見落日一臉無辜地道:“對不起,對不起,不知兩位在下面,一時生氣,用力過猛,將兩位挖好的通道踩塌了,實在是對不起。”説完,他自己倒忍不住先笑了起來。
黑玄冷冷地道:“閣下到底是何人?你覺得很好笑麼?”落日忙道:“不,我不是笑你們,我真的不是笑你們,我只是覺得太巧了而已。怎麼我一生氣,一腳蹬下去,地面塌陷下去,而你們卻正好在下面,實在是太巧合了,所以就忍不住笑了,都怪我太過大意。”漓渚這時也責怪道:“而且你這傢伙還破壞了我看美女的好事!”落日卻不服氣地道:“我早就説過她是一個有胸無腦的女人,有什麼好看的?要不是你老盯着人家的胸部不放,忘了該做的正事,我又怎麼會生氣,一腳將這通道踩塌陷?哼,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什麼?你倒怪起我來了,自己做錯了事不願承認,卻怪罪到別人頭上,真是豈有此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麼?”漓渚甩了甩雙袖,一副即將動手的樣子。
“啊哎,想動手是嗎?我落日可不怕你!”落日同樣甩了甩雙袖的衣衫,躍躍欲試地道:“來啊,來啊,我還怕你不成?”“來就來。”漓渚滿臉不在乎。
兩人正準備動手時,卻聽纖雨冷聲道:“你們兩個表演夠了沒有?”落日望向臉色蒼白、身披皮毛大衣的纖雨,道:“阿姨喜歡麼?要是喜歡,我們兩人再繼續表演給你看。咦,阿姨的臉怎麼這麼白?生病了是麼?生病了可要看大夫。”纖雨這時回頭望向黑玄道:“四哥你先走,這兩人留給我來對付。”黑玄道:“不,把他們留給我,你先去辦正事。”纖雨也不再堅持,道:“好,四哥,你可要多加小心。”説完,便飛身往通道的另一端掠去。
而漓渚這時卻飄身落下,站在了纖雨面前,阻住了她的去勢,道:“想走就走,你當我們不存在麼?”落日這時又道:“什麼-你-啊-你-,這麼沒禮貌!應該喊阿姨才對,你看她年紀都已經不小了,而且還生了病,怕冷,怎麼連一點尊重老人家的意識都沒有?以後可別跟人家説,你認識我。”“好刁毒的小子,哪裏來這麼多廢話!”暴喝聲中,黑玄右手心跳出一團黑火,黑玄雙手一合,拉長,倏地變成一柄黑火神兵。
“呼……”地一聲,烈焰跳躍,黑火神兵化成一支火光箭!
落日“咦”了一聲,他從未見人使過這種兵器,當下不敢大意,全神戒備。
“嗖……”黑玄左手一抖,火光箭勁射而出。
令落日沒想到的是,黑玄所發出的火光箭並不是針對他,而是漓渚。
漓渚與黑玄相隔不足一丈,火光箭一出頓感灼熱氣浪撲面,烈焰滾滾。
幸而漓渚早有提防,就在火光箭射出的一剎那,他的手憑空一抓,一柄黃光閃閃的青銅刀赫然出現在手中,不待多想,對準那火光箭狂劈而下。
刀箭相交,熱浪激盪,金星四射。
漓渚身體一陣劇晃,體內氣血沸騰,心中暗呼道:“好強烈的黑火真氣!”還未等漓渚有所反應,黑玄突破一丈之距,強攻而上,纖雨連忙閃至一邊。
那黑火神兵又閃電般射出,化成一柄三尺左右的電光刀,朝漓渚疾劈而下。
漓渚剛嘗過黑火神兵的厲害,當下不敢大意,真氣貫往雙臂,青銅刀迎劈而上。
而令漓渚大吃一驚的是,青銅刀剛欲與黑火神兵化成的電光刀接觸的一剎那,電光刀突然拉長,變成一杆紅纓槍朝漓渚刺來。
漓渚大駭,立於一旁的落日看在眼裏,不由也為漓渚捏了一把冷汗。在如此倉促的時間內,落日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處在狹小的通道內,漓渚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能硬拼。
他的人不退反進,主動迎上那紅纓電光槍,而青銅刀則走勢不止,黃芒大盛,化作數尺長的刀芒,以相拼兩敗之勢劈向黑玄。
黑玄大驚,沒想到漓渚如此勇狠,不畏生死,但他大驚之時卻沒有任何退避之意。
“嗤……”刀和槍同時刺穿了彼此的身體,而黑玄更進一步向前衝壓,青銅刀一下子沒至刀柄,完全被黑玄控制。黑玄趁勢將漓渚擠到一邊,將擋住的通道留下一條足可供人通過的口子。
只聽黑玄這時大喝道:“纖雨快走!”纖雨見狀,早已領會黑玄心意,在黑玄將漓渚擠到一邊的同時,已自那道口子飛掠而過。
站在上面的落日被兩人的打鬥所吸引,心中滿是對漓渚的關切,卻沒有料到黑玄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讓纖雨能夠通過,甚至不惜生命。
落日正欲對纖雨進行追趕,只見黑玄抱着漓渚突然一轉身,通道又被堵上。
落日見狀,大喝道:“他媽的!”正欲對黑玄發動進攻,可轉念一想,卻又打住了,自罵道:“我怎麼這樣笨?難道非要通過這甬道追她不成?”當即又道:“漓渚兄,你可有事?”漓渚爽然道:“你放心去追那位-阿姨-,我還死不了!”落日道:“死不了就好!”當即以精神力感應纖雨的去向,飛身自空中追趕而去。
這時,漓渚與黑玄剩下的左手各拍出一掌。
“轟……”一聲巨響,兩人疾速倒退,黑火神兵及青銅刀分別從彼此的身體內拔了出來。
這時,由於受兩人掌力的震盪,更大的路面塌陷,通道口被堵住,黑玄借倒退之勢早已在通道內。
漓渚又罵道:“他媽的,給那玩火的傢伙跑了!”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除了有着強烈的灼痛感和體內氣血難平外,大的問題倒是沒有。
漓渚連忙止住血,向四下望去,見眾多人正以驚恐的目光看着他。他一時火起,喝道:“看,看什麼看?沒見過別人打架嗎?”可當他的視線觸及到那倒在地上有胸無腦的女人也正以驚恐的目光看着他時,凶神惡煞的臉容頓時變得柔和。他滿臉堆笑,向那有胸無腦的女人走去。
女人畏縮着,身體因害怕而顫抖着。
漓渚滿臉堆着笑道:“不用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只是……只是想……”“你想怎樣?”有胸無腦的女人似是看穿了漓渚的意圖,身體不再顫抖,臉上頓時充滿了嫵媚的表情,對漓渚拋着媚眼。
漓渚滿心歡喜,走到女人面前,蹲下身子,道:“我只是……只是想……”他的手伸了出去,向那高挺的雙胸摸去。
“死鬼,光天化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到底想怎麼樣嘛?”女人嗔道,媚眼如絲。
漓渚忙站了起來,將頭偏向一邊,“嘔嘔”不停地幹吐,可半天什麼也吐不出來。他轉過頭去,見那女人還在不停地對他拋媚眼,心中頓時嘔心至極,狠狠地給了那女人一拳。
那女人被打得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漓渚恨恨地道:“我只不過想摸一下你的xx子,卻不停地對我拋媚眼,拋拋拋,拋你媽的頭!我最討厭女人拋媚眼!落日説得沒錯,真是有胸無腦!”説完,還沒忘給那女人一口口水,然後飛身掠起,向落日所去的方向疾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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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妖人部落聯盟的魔族部落的祭天台禁區外的百米處。
天衣站定了,他臉上的表情仍是一如繼往的嚴謹。
忽然,他的身子往下一墜,倏地就從地面消失。
黑暗的通道內,他背對着祭天台禁區的方向,面對着前方。
在他面前,一個人站立着,是千毅。
千毅臉上那長長的刀疤跳動了一下,天衣的突然出現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千毅冷聲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天衣肅然道:“我奉王之命阻止你去做所要做的事。”千毅道:“王是誰?”天衣答道:“影子。”“是他?”這個答案顯然出乎千毅的意料之外,他甚至不相信天衣所説的話。
天衣道:“是的,他是我們的王,也會是幻魔空間未來的王。”千毅一陣冷笑,道:“大言不慚,憑他還沒有這個資格!幻魔空間未來的王只會是屬於偉大的戰主!只要這祭天台禁區一破,戰主破禁而出的那一刻,這幻魔空間就是屬於他的!”天衣道:“那一刻永遠都不會到來,你永遠等不到那一刻!”千毅道:“憑你也想阻擋我?你可知我是誰?”天衣道:“你是誰對我來説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會敗在我手上!”千毅哈哈大笑,道:“還從沒有人在我面前説過這樣的話。”“那是因為你以前尚沒有碰到我天衣。”“可現在碰到了也不遲!”千毅解開身上寬大的斗篷,丟在一邊,露出了裏面身着的戰甲,在黑暗中,仍閃着金黃的光彩,奪目耀眼。
“黃金戰甲!”天衣道。
千毅傲然道:“不錯,黃金戰甲,整個幻魔空間只有十件黃金戰甲,是戰主當年為我們兄弟十人親自鑄造的黃金戰甲!”天衣道:“好,今日得見,榮幸之至。”千毅道:“今日你來此,本來就是嫌命太長了。”天衣道:“但我的生命才剛剛開始!”話音落下,腰間佩劍“鏘……”然出鞘,劍走游龍,往千毅疾刺而去。
通道狹小,劍氣所及,泥土飛濺,而通道頂端更是在劍氣的衝撞下向兩邊翻飛,露出黑雲當頂的虛空。
千毅冷笑一聲,突然目光如電,電射而出。
持劍推進的天衣頓感強大的精神力衝破劍氣,侵擾自己的思維。
思維為之一滯,劍勢稍稍一緩。
這時,那強大的精神力突然消失,而那被天衣劍氣濺起的泥土則倏地衝破劍勢,迎頭撲來,將天衣全身包裹住。而他所站之地的泥土更是突地湧起,層層疊加,轉瞬之間便將天衣整個埋於泥中。
更在這時,將天衣包裹的泥土全部巖化成石頭,將之嵌於石頭裏面。
一切只是在電光石火間完成,變化是如此之快。
千毅正是使用了上次對付影子的同種方法,是他所擅長的金系魔法中的“劫土道”。瞬息之間,將土巖化為岩石。
與此同時,千毅手中的那柄玄鐵黑劍脱鞘而出,朝岩石中間疾刺而進。
“轟……”就在玄鐵黑劍刺中岩石的那一剎那,一聲巨響,岩石俱碎。
飛碎的岩石竟全都似受到指示般攻向千毅。
千毅一驚,沒想到天衣的思維反應竟是如此之快,但他絲毫不閃避,玄鐵黑劍的去勢更是絲毫不受阻擋。
而此刻,天衣胸前與劍之間的距離已不到一尺。就在劍即將刺穿天衣身體的一剎那,天衣的身體突地後仰,玄鐵黑劍貼着他的胸前面頰平刺而過,凜冽的劍氣侵割着他的皮膚隱隱生痛,而他的雙腳此時已經跪地,貼着地面,向千毅快速滑進。千毅頓感情況不妙,回劍已是不及,更何況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五尺。
“砰……”天衣真氣貫注於左臂,重重一掌擊在了千毅的右膝蓋上。
千毅雖然身披黃金戰甲,但這一掌卻是擊在膝蓋上,而且是出其不意。雖然黃金戰甲可消去對方大部分力道,但天衣是蓄勢而發,力道何其之大,他只聽膝蓋骨一聲碎裂,一陣鑽心劇痛瞬即傳遍全身。
千毅一陣搖晃,身子飛掠倒退,因為他已經感到了天衣運起的掌風已往他左腳的膝蓋攻至。
“轟……”天衣第二掌劈空,擊落的泥土將他與千毅之間隔起了一道土牆。
千毅本已勝券在握的優勢,沒想到反被天衣攻了個措手不及,擊碎膝蓋。
以他戰前對天衣修為的探察,與他相差至少有一籌,卻沒料到天衣臨場應變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而且刁鑽至極,是以大意之下,竟落敗於天衣之手。
千毅飄身落於地面之上,得以喘息,藉機以強大的功力自行修復碎裂的膝蓋骨。
天衣亦從通道飄身躍於地面,與千毅遙遙相對。剛才與千毅對決,若非他進攻之時留有迴旋之餘地,恐怕此刻早已命喪黃泉。而對千毅“以土化石”,將人禁錮的魔法,他仍是心有餘悸。他剛才之所以一擊得手,除了反應迅捷之外,更重要的是在通道內,人的任何變化都受到限制,這才是千毅落敗的最根本原因。
兩人對峙以待,目光將對方鎖定,沒有急於出手。剛才的一輪交戰,已然讓他們對彼此的實力有所瞭解。
此時,祭天台禁區上空那三道金光赤柱在緩緩向祭天台禁區中央移動,空中的三道“封神陰陽靈印”流轉生息,變化不斷。
千毅斜眼看到那空中的情景,他知道自己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只要那三道“陰陽靈印”合三為一,便是祭天之時,而天道的力量就會匯聚於靈印,到時便會開啓“祭天封神陣”。在這一刻若是不能將三道“封神陰陽靈印”的靈根毀去的話,戰主便會永遠消失。他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在開啓“祭天封神陣”的一剎那,毀去“封神陰陽靈印”的靈根,讓戰主突破天地陰陽倒轉之地,破禁而出,這是他們惟一的機會!
所以,千毅必須在三道靈印合一之前,將天衣擊敗。
玄鐵黑劍斜斜劈下,土面似巨浪般翻湧而起,鋪天蓋地般向天衣撲去。
“不知死活的小子,受死吧!”黃金戰甲金芒大盛,如萬丈霞光四周擴散。千毅借鋪天蓋地的泥土之勢,飛身掠起,臨空向天衣刺去。
天衣同時面對着來自泥土和玄鐵黑劍的雙重攻勢,他的心無限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