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夢一看,山洪那巨大的浪頭猶如碩大如鵬的魔口,極速地吞噬河谷中的一切,距他也只有七八丈遠,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考慮,此刻他也顧不了軒轅或是木青,極速向山坡之上掠去。
“聖王!”阿虎和劍奴也都大聲驚呼,在這種情況下,軒轅仍要不顧一切地去搜尋另外幾個營帳,可謂是不知輕重,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蓋危有些不忍目睹軒轅被巨濤吞噬的場景,卻為軒轅不顧生命危險去搜救夥伴的精神所感。
有僑族的兒郎們沒命地向山坡上縱躍,對於這奇怪的山洪,他們想都不敢想被其吞沒會是怎樣的後果,也根本沒有機會回頭看看河谷中的一切。
軒轅終於衝入最後一個營帳之中,裏面卻是空空如也,有的只是一些零亂的雜物,或者可以説這之中根本就沒有住人。
此刻軒轅心中突然有所悟,以這幾十個沚曲人,根本就不需要這許多營帳,而此地的營帳竟有幾十個之多,顯然只是虛張聲勢,但他們為什麼要作此假象呢?
軒轅沒有機會細想,巨大的浪頭已經吞沒了他所在的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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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夢還未能趕到山坡邊,巨大的浪頭已經向他捲到。
“接着!”蓋危突地一聲暴喝,那根套馬之繩已經極速拋出。
蛟夢大喜,急忙抓住繩套,巨浪立刻將他捲起,但他卻覺得身子飛速向距有數丈遠的山坡射去。
“譁……”蛟夢發現自己已破開浪濤,身子凌空被提起,不由得一聲長嘯,翻落於山坡下安全之地。
白夜和竹山諸人險些被巨浪捲走,但卻被劍奴和阿虎諸人拉住,這才險險避過一劫。不過,軒轅和那數十個營帳已經深深地淹沒於洪流中。那巨大的浪頭依然以雷霆之勢向河谷下游極速推進,而在巨浪之後的水面則稍微平靜一些。
“軒轅……”“聖王……”白夜和劍奴諸人不由得慘呼,正在此時,那巨浪與第三層浪谷之間的水面突然“譁”地一聲炸開,一道灰影猶如沖天雲雀破水而出。
“聖王!”劍奴大喜呼道。
“軒轅……”有僑族的兒郎們又驚又喜,但見這幾乎不可能的事情真的是軒轅所為,又不由得有些難以置信。
姜昆也瞪大了眼睛,但他知道這破開水面猶如天神般的灰影正是軒轅,而且在軒轅的腋下似還夾着一個人。
軒轅的身子拖起一蓬亮麗的水花,一升再升,竟猶如攀登天梯一般,在力竭欲墜之時,以左腳輕踏右腳腳面,身形再次升起,如此連續數次,竟距水面高達七八丈之高。
所有人都為之震撼,或許只有劍奴顯得平靜一些,因為劍奴曾在封神台見過滿蒼夷的絕世身法,是以此刻軒轅雖然升上如此高空,卻並不是大過驚訝。
若是自河谷底部算起,這浪頭之下的水面至少有丈多深,這般加起來,軒轅的高度應在十丈左右,而此刻他的腋下竟仍抱着一個人,這的確讓人有些匪夷所思,除劍奴之外,所有人都怔立當場。
“聖王!”劍奴高喝一聲,順手摺下一根斷樹枝,甩手向軒轅射去,在軒轅身子欲落之際,斷樹枝剛好已到其腳下。
軒轅一聲長嘯,足尖在那截橫穿近二十丈虛空的樹枝上輕輕一點,身子借那微薄之力再次向山坡斜掠。
劍奴雙手連甩,樹枝如一支支勁箭般破空向軒轅射去,而且都準確地在軒轅力將盡時送至其腳下。
蛟夢此刻驚醒,大喜之下,也學着劍奴甩手射出樹枝,以使軒轅在空中能有惜力之處。
軒轅也確實十分了得,身子在虛空之中連踏樹枝,猶如飛鳥一般直向山坡上橫渡而過。
當劍奴甩出第二十根樹枝,蛟夢甩出第十根樹枝之時,軒轅已稍顯狼狽地落腳于山坡上,腳步着地時,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他懷中的人也重重落於地上。
“聖王!”劍奴竟比蛟夢快一步扶住直喘粗氣的軒轅。
“軒轅,你沒事吧?”蛟夢很快趕了過來,關切地問道。
軒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身上仍在滴水,顯然是剛才虛耗真氣過甚,半晌才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沒事!”
“不是木青大哥!”蛟龍諸人此時才發現那被軒轅挾上岸的人竟是沚曲人,不由得有些驚訝地叫了起來。
蛟夢的臉色也微微變了,扭頭望了那正在呻吟之人一眼,驚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阿虎等幾名君子國劍士護在軒轅身邊,他們對軒轅倒是極為忠心,雖然明知這羣人是軒轅的朋友,但仍然要防一手。
軒轅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珠,臉色微有些蒼白,並未回答蛟夢的話,只是向四周機警地掃視一眼,沉聲道:“你們可能中了沚曲人的計,木青大哥根本就不在河谷的營帳中。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沚曲真正的高手可能現在正在某個暗處看着我們狼狽的樣子,這山洪也定是他們弄的鬼!”
蛟夢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極為難看,便連姜昆也不例外,白夜和竹山諸人更是立刻箭上弓弦,準備一戰,惟蛟龍冷哼着不置可否。
“軒轅怎會有這個想法?”蛟夢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畢竟是一族之長,絕不是遇事便慌了手腳的人,此刻他甚至來不及詢問軒轅為什麼還活着,這一年究竟去了什麼地方,怎會擁有如此絕世的武學。因為他所關心的並不只是某一個人,而是所有人的安危,因此,他不能不放棄那極具誘惑力的問題而詢問軒轅正事。
軒轅的話自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信的氣勢,或許是因為他那超凡脱俗的武功,或是那逐漸磨礪出的王者霸氣懾服了人心,所以,此刻軒轅的每一句話都顯得極有分量。
“單憑河谷之中的那些人,根本就用不了這許多營帳,即使每人住一個帳篷也足夠,這種浪費力氣的事有必要做嗎?如果有必要,那定是疑兵之計。之所以疑兵,是因為他們算準你們定會前來救人,這才設下如此多帳篷。這樣既不便讓人搜索,也不利於我們找到目標。
只要我們想盡搜所有帳篷,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製造這山洪。在這種天氣製造山洪,定是他們在上游造了大堤,如果我估計沒錯,他們可能會以為你們會帶來大批人手,那樣,他們製造這場山洪爆發所花的力氣也就值得了。但他們想錯了,卻沒料到你們只來了這麼一些人。
可能是因為我的出現,他們才不得不依計劃製造這山洪,而他們的人定在河谷附近準備對我們這羣疲兵大舉攻擊,以達到一舉殲滅我們的目的!”軒轅悠然地坐下緩緩分析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白夜忍不住出言道。
蛟夢臉色數變,點頭肯定地道:“軒轅説的沒錯,我們本來的確是準備大舉來戰,但後來有另外的事待辦,這才只有我們十二人前來。”
“如此説來,在你們的隊伍中定有內奸!”軒轅肯定地道。
“你的話只是在危言聳聽,想……”
“蛟龍!”蛟夢臉色極為難看地打斷蛟龍的話,叱道。
蛟龍卻不敢與蛟夢頂嘴,只得悻悻地瞪了軒轅一眼。
“那我們此刻該怎麼辦?”蛟夢吸了口氣,向軒轅問道。
“靜觀其變,修心養息,爭取最短的時間能恢復最多的戰鬥力,各人分守周圍重要的位置,對任何風吹草動都要仔細觀察,卻又要不露痕跡!”軒轅沉聲道。
蛟夢抬頭四處望了一眼,只見四周都是密林,的確無法發現敵蹤,在這種環境之中如果處在被動狀態只怕惟有慘敗一途。軒轅的話正是化被動為主動的惟一辦法,只有引來敵人強攻,那便可化被動為主動了。
“就依軒轅的吩咐,各司其職!”蛟夢沉聲吩咐道。
“阿虎,你們也不要閒着,只要劍奴和蓋危留在我身邊就行了。”軒轅吩咐道,他知道,憑蛟夢還指揮不了阿虎諸人,這羣劍士在君子國之中也都是精英之旅,人人心高氣傲,只服軒轅,自然並不太在意蛟夢和蛟龍這些人,只是因為這羣人是軒轅的朋友,他們才會好言以對。
蛟龍心中雖然懊惱不已,對軒轅是一百二十個不滿,但卻不敢在蛟夢的面前表露出來。
而且,以軒轅那驚世駭俗的武功,更是他望塵莫及,即使是軒轅的這羣手下也沒有一個不是高手,尤其是劍奴,只看那氣勢,便知這裏除軒轅之外,大概只有蛟夢可以做他的對手。由此可見,今日的軒轅己再非一年前有僑族的軒轅了,但這一年之中究竟是什麼使軒轅改變這麼多呢?蛟龍雖滿心的疑問,但卻無從問起。軒轅此刻已經閉目調息,似乎進入了半夢半醒之境。
劍奴也在軒轅身邊抱劍而坐,惟蓋危為軒轅拿着大弓,表情極為沉着冷靜,他知道軒轅已經將他視為自己人,而能為軒轅辦事卻是他的驕傲。不過,此刻他身上也有一些小傷,這是被戰馬所拖。不過,幸虧他皮堅肉厚,肌膚如鐵,否則只怕早己傷痕累累了。
當然,此刻蓋危身上的傷勢並無大礙。
蛟夢和姜昆一把提起那名呻吟的沚曲人,移到一邊審問去了,留得軒轅在這裏清靜。而白夜和竹山等十餘名戰士的箭弩全都備好,分守在方圓三十丈內的各要點,只要一有動靜,就立刻可以相互呼應,迅速發出攻擊,同時也借各種外物掩護休息。此刻,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鬥志。
蛟龍則帶着幾名兄弟四處設下小巧的機關,對於他們這羣慣於野外生存的人來説,哪怕只有一枚小針,也足以設成要命的機關。所以,蛟龍也絕不會浪費每一點人力和時機,這是作為一名優秀獵手最起碼的準則。
蛟夢對這沚曲人的審問很快便有了結果,所得的答案果然與軒轅的推測基本相同,但當他得知沚曲人竟動用了近百好手來對付他們之時,心中便充滿了憂慮。
此刻已方便是加上軒轅一起也只不過二十人,而沚曲人竟擁有五倍的人力,如果這場仗需要硬碰的話,蛟夢感覺不到一點希望的存在。就算他擁有軒轅這個不世高手,但沚曲人也同樣擁有鬼三這類的高手,而且此次的主使人正是沚曲族兩大護法之一的曲靖。
曲靖,絕對可算得上是個極為可怕的高手,蛟夢沒有信心能勝過曲靖,這人乃是鬼方八傑之後的傑出高手。
蛟夢知道軒轅所猜並沒有錯,沚曲人以為他們會大舉來犯,但卻沒想到此次來的只是十餘人而已。事實上,如果有僑族真是大舉來犯,此刻傷亡絕對會大得多。曲靖這一百多名好手本就是為了蛟夢那大批人馬所設,只不過他沒有料到此刻蛟夢所帶來的人少得可憐。
此刻,蛟夢絕對相信軒轅的推斷,在他們之中出了奸細,這才會讓曲靖能夠清楚地掌握到他們的動態,而佈下這個陷阱。
事實上,如果不是軒轅突然出現,根本就不用那場山洪,就能讓蛟夢等人全軍覆滅,那是因為鬼三的存在,單憑鬼三這個可怕的高手就無人能敵。是以,軒轅的出現實是等同於救了蛟夢等十二條人命。而蚊夢此刻也明白,他所謂得到的有關於沚曲族的消息也應該是不真實的。同時,若不是軒轅預先提醒是山洪湧來,只怕此刻能夠逃過此劫的人也沒有幾個。
軒轅自小便是瀑布和山洪之中練功,是以對這類聲音極為敏感,一聽到這聲音,就知道是山洪即將湧來,這才提醒了所有人。
蛟夢和姜昆來到軒轅的身邊,望着正在凝神閉眸的軒轅,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感覺,尤其是蛟夢。因為他是看着軒轅長大的,可是一直以來,他卻始終無法看透軒轅,甚至有一段時間他認為這是一個墮落的人,可後來事實證明他錯了,軒轅不僅未曾墮落,更在暗中自強不息地苦練武學。無論武功和智慧,這個有些另類的年輕人都是有僑族中最好的。
軒轅那光禿禿的腦袋之上仍有幾顆晶瑩的水珠,那種感覺讓人想笑,但卻沒有誰能夠笑得出來,誰都明白此刻事情的嚴重性。
蛟夢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軒轅的打扮依然有些另類,他自不知道軒轅的頭髮是被火神的“烈火神功”所燒,再加上地火的熱力,使得頭髮盡數脱落,而並非軒轅故意這樣裝扮。
不過,就算軒轅是一副另類的打扮,但其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是不可否認的。即使靜坐,也有着穩如泰山般的氣勢,整個人靜若深海,讓人完全無法猜透其內心的任何情緒,只有一股無形的生氣在湧動,在膨脹,又像是在吸納虛空中那些虛無的流質。
“他們來了,讓大家小心了!”軒轅突然間開口,倒讓蛟夢嚇了一跳,他剛才想問題,想得太入神了。
軒轅突然睜開雙眸,眼中閃爍着深遭難測的精芒。
劍奴先一步立起身來,他似已經感應到了軒轅心中所想。
蓋危也同樣立起身來,因為他已經嗅到了那種奇怪的味道,而這正是沚曲人所獨有的。
他知道大戰即將來臨。
軒轅的目光卻是投向河谷,河谷之中的水流已經減緩,但河水卻比之最初要深了一些。
如果想自河水中淌過,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軒轅心中卻有了定論,身形迅速向河谷之中掠去,手中卻拿着蓋危套馬的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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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戰雲密佈,蛟夢的神色冷硬如鐵,他已經感應到了那山雨欲來的壓力,但是他卻仍在等待,等待最佳的一刻到來。
沚曲人果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而此刻蛟夢諸人已經恢復了元氣。事實上,軒轅所佈下的策略的確是最佳的。如果他們一開始便貿然撤退的話,此刻大概已經中了敵人的伏擊,甚至是全軍覆滅,至死都不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此刻卻又是另一回事,他們只要穩守着這方寸之地,將敵人引出來,再打亂對方的陣腳,也不是沒有逃生的可能。
當然,這將是極為艱苦的一戰,皆因沚曲人有着比他們多五倍的實力。這對於任何人來説都是一個很難承受的數字。
蛟夢自然知道為什麼沚曲人會如此在意他們,為何會不惜代價來對付他們,皆因他們讓血鬼和林胡兩部吃了大虧,其中的另一個原因卻是因為他是有熊族的分系,更是龍歌的戰鬥力。
是的,那能夠讓有僑氏和少典氏結合的人,正是龍歌,也只有龍歌才有這個分量和力量。
此次來的並不只有少典氏和有僑氏的勇士,還自其他的幾部之中也抽調了一些高手,這一行人,組織成了一百五十多人的超強組合,然後一路東進。
這支隊伍更不斷地壯大,而後這支人馬竟分三路向有熊進發,每一隊的實力都足以杭衡一個強部的攻擊。
少典和有僑兩部所組合的精英更是這羣戰士中的精英,也是最勇武的一隊。
一路上,竟使鬼方鎩羽而歸,更讓東夷族也吃了幾次虧。
由於這批人分成了三路,也使得鬼方和東夷摸不清龍歌究竟是跟隨在,那一路,只好將實力分散來對付每一路人馬,而他們最主要的目的也便是龍歌。
而少典和有僑兩部所面臨的攻擊力便要大得多了,因為他們的鋒芒太露,幾乎引來了對方大部分的攻擊力,對方很多人都以為龍歌一定是由這一路人護送。
所以,鬼方一路追到陶唐氏附近,務必要截下龍歌。陶唐氏距有熊族本就不遠,如果再錯過機會的話,只怕再也沒有機會對付龍歌了。而當初對付聖女鳳妮時,他們已經失招,那是因為聖女鳳妮所選的道路太過接近東夷諸族,鬼方几乎很難插手,而且也被九黎人給算計了,這才失去了俘獲聖女鳳妮的機會。
這之中自然關係到一個傳説,抑或並不是傳説。
在鬼方和東夷人的心中,他們並不當這是個傳説,那就是伏羲所留下來的河洛圖書及神門的鑰匙,這是誰都想得到的至寶,誰不想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誰不想成為繼伏羲之後成為通天入地的不死之神?就算是能夠得到關於先天八卦的一些皮毛,便足夠讓人享用不盡。
這當然是一種誘惑,同時也是一種威脅。
如果讓有熊開啓了神門,獲得伏羲那通天入地的武學,這個天下將會成為有熊族的,到時另外一個強大無匹的神族崛起並不是沒有可能。那時候,東夷、鬼方甚至三苗也都要臣服於有熊族。當然,三苗或可例外,因為他們本就是與有熊唇齒相依。所以,最不想河洛圖書合一的便是東夷和鬼方。是以,他們也必定會不惜一切的代價來毀掉龍歌,毀掉龍歌身上的洛圖。
當然,如果能夠奪得河圖那是最好的結果,所以鬼方已經調動了極強大的實力來組織這一場阻擊戰。
蛟夢曾是有熊族的後裔,又是一族之長,自然聽過這個傳説,所以他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惟有以血方能解決,除此之外再沒有另外一種更好的辦法。是以,他清楚沚曲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哎唷……”有人落入了蛟龍所設的機關中。
蛟龍匆忙中所設下的機關並不算太過繁雜,是以殺傷力也不是很大,但足夠讓一些人失去戰鬥力。
“嗖嗖……”數十支勁箭自不同的方位和不同的角度射出,更借樹枝的掩護,立刻將那羣茫然不知身在何處的沚曲人射得慘叫連天,前行的步子立刻緩了下來。
每個人都依附着樹幹,小心地注視着四面的動靜。
白夜諸人巧妙地借樹身樹枝的掩護放箭,那羣人在根本就無法知道他們方位的情況下進入了射程依然懵然不覺,這才使得白夜諸人箭無虛發。
“嘩嘩……”白夜諸人猶如松鼠一般自樹幹上躍到另一個樹枝,以極快的速度在身子移動中再次射出一輪勁箭。他們絕對是極優秀的措手,在移動之中由於方位和角度的改變,原來無法出現在視線中的敵人,在此時也全都暴露於箭矢之下。
那羣沚曲人似乎沒有想到有僑戰士竟如此勇悍,而且箭發如此了得,身子在空中移動時箭矢也準得駭人,立刻又有十餘人中箭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