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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險渡難關

    華天虹冷冷一哼,忽地衝初船邊,抓起脅下那人,猛然擲了出去,隨即騰身飛起。

    九陰教主大吃一驚,撲到船邊,頓足狂呼道:“姓華的!老身與你誓不兩立。”

    浮在水面的人也是齊聲驚呼,有些心思敏捷之人,立即扭轉國身,衝波破浪,急向岸邊趕去。

    但見華天虹跳上半空,落下來時,適才被他拋出去的人正好在他腳下,被他當作墊腳之物,他雙足在那人身上一踏,二度騰身而起。

    他第一躍幾達六丈,再度一躍,又是四丈七八,人在半空,已將鐵劍揚回腰間,身形下墜,眼看將要落到河中,突然右足在左腳背上一點,雙掌一翻,霍地向下一按,施展梯雲縱的絕頂輕功,身子三度騰起。

    上岸之後,突然躍出了白君儀,鼓掌歡呼道:“好哇!啊哎!”

    原來華天虹接連三縱,橫渡了十四五丈寬的河面,這等輕功,可算得驚世駭俗了,但那船隻離岸足有二十丈遠,他雖竭盡所能,依舊落入了河內。

    九陰教的人散在河中,直等船沉,就要在水中抓人、想不到華天虹突出奇兵,陡然逸出了恁遠,再來追趕,自是遲了。

    白君儀大喜若狂,奔到水邊,伸着雙手,口中卻連聲叫快,華天虹水性雖然不佳,遊這五六丈距離,倒是滿不在乎,須臾泅到岸邊,被白君儀一把拖到岸上,拉着就跑。

    華天虹急道:“別忙,等一等!”轉身立定,遊目朝河上望會。

    白君儀雙足亂跳,嬌聲叫道:“快!咱們去取金劍,快!”

    華天虹笑道:“不要吵,丙靈子狡詐絕倫,他的話未必是真。”

    白君儀知道他不肯離去,乃是懸念玉鼎夫人的安危,不禁大發嬌嗅,只是華天虹既不肯走,她使盡力氣,也無法拉得動他。

    此時,九陰教一個手執短劍的老者,疾箭般地游到了岸邊,身形一仰,就待竄上岸來。

    華天虹鐵劍一震,笑道:“不怕死的儘管上來。”

    那老者駭然色變,猛一轉身,一下退了兩丈,眼望岸上,不知如何是好。

    華天虹遊目四顧,發覺對岸下游有人日出水面,情知那批人正在擒拿玉鼎夫人,心頭暗暗耽憂,只是鞭長莫及,空自發愁,愛莫能助。

    白君儀照他滿臉關注之色,不禁醋意大起,暗道:我點他的穴道,當下驕指一戳,偷偷向華不虹腰上點去。

    這一指認穴奇準,出手輕重恰到好處。哪知華天虹肌肉一顫,她這一指已失效應。

    白君儀雙足亂跳,叫道:“快走嘛!逍遙仙朱老前輩擋九陰教的二十名高手,性命危如累卵。”

    華天虹霍然一驚,道:“怎不早講?”抓住她的手腕,疾向上遊奔去。

    這黃河南岸,乃是黃土平原,既少樹木,亦少房邑視界極廣,華天虹奔到堤上,立即發覺遠處有一羣人在混戰,略略一數,竟有三四十人,急忙腳下一緊,奔馳過去。

    趕到近處一瞧,交戰之人一方是九陰教的幽冥殿主和十多名手下,另一方卻是神旗幫的許紅玫、白紊儀母女,也有十來個屬下,另外兩人,一個是紅光滿面,矮矮胖胖的逍遙仙朱侗,一個是重傷初愈的彭拜。

    許紅玫仍舊是道姑打扮,手執寶劍,與幽冥殿主相鬥正激,其餘的人捉對廝殺,打得如火如茶。九陰教的人較多,那引薦堂的申堂主被人點住了穴道,躺在地上,九陰教下四個人企圖將那申堂主救回,逍遙仙朱侗手揮蒲扇,獨立擋這四人,嘻嘻哈哈,打得最為熱鬧。

    逍遙仙朱侗一見華天虹奔來,老遠就叫道:“星二,你好啊!”

    華天虹笑道:“你老人家好。”

    白君儀拉着華天虹的手,極為興奮地道:“咱們快上,料理了這批人,趕回洛陽取劍。”

    華天虹微微一笑,道:“取劍倒是無妨,就怕丙靈子所言不實,那就讓九陰教的人笑話了。”

    白君儀道:“不管怎樣,趁那母老虎未到,咱們先將她這批手下狠狠地揍上一頓,出一口烏氣。”

    華天虹聽她將九陰教主喚作母老虎,不禁堯爾一笑。正待上前助陣,忽然發覺彭拜與白素儀同在一隅,彭拜掌指兼施,威風凜凜,白素儀每有危機,他即出手照應,心頭一動,忖道:彭大哥英武過人,與白家大小姐恰是一對,這兩人若能結成眷屬,正是天作之合,再好不過,我且別忙上前,讓他倆並肩應敵,多打一會。

    白君儀見他欲前又止,不禁大急道:“怎麼樣嘛?再不動手,大批敵人擁到,咱們又處在劣勢了。”

    華天虹含笑道:“你別亂嚷,免得搖動了軍心。”

    伸手一指,悄聲道:“瞧瞧你孃的劍法,你兩成都未學到。”

    白君儀撇嘴道:“哼!不管怎樣,勝過秦碗鳳就夠了。”

    華天虹啞然失笑,卻不便接口。白君儀突然想起一事,不禁大急。

    只見她眼珠一轉,撒腿就跑,口中高呼道:“天虹快走,遲恐不及。”“及”字出口,人已奔出數十丈外。華天虹眼看雙方激戰方酣,想那九陰教主一到,無人抵擋得住,放心不下,駐足不動。

    但聽許紅攻急聲叫道:“華公子,你快追去,看那丫頭是何事驚慌?”

    華天虹敬重許紅攻的為人,自來將她視為尊長,見她如此吩咐,不好意思違拗,只得朝着白君儀追去。

    那幽冥殿主見兩人所去的方向正是洛陽,心頭暗暗忖道:不好!這二人奔向洛陽,定是去取金劍。

    心念一轉,頓時縱身躍退,揮手喝道:“九陰教的人隨我走。”

    説罷之後,立即追趕下去。

    九陰教的紛紛趕去。

    華天虹風馳電掣,展眼追上了白君儀,一把將她攫住,道:“你慌慌張張,鬧什麼鬼?”

    華天虹訝然道:“為什麼?”

    白君儀吃吃笑道:“咱們跑在前面,那金劍是篤定歸咱們了。”

    華天虹道:“我不相信單是此事令你高興,你快講明白,否則我將你扔下河去。”

    白君儀一笑,道:“哼!告訴你也無妨,你老想逼我回家,如今我娘來了,你還不要她領我回去?我不溜掉,豈不成了傻瓜?”

    華天虹失笑道:“原來是為了此事,你流浪在外……”

    白君儀急道:“我死也不回去,你逼我回家,我就尋死。”吃吃一笑,接道:“回到山中,我還是得溜出來,反正是跟定了你,這叫做前世冤家,知道麼?”

    華天虹微微一笑,暗道:她還有家可歸,有父母和姐姐愛護,騖音如今成了九陰教的叛徒,孤苦零丁,無親無友,茫茫人海,何處是她的歸宿?

    想到此處,不禁黯然神傷,滿腹欣喜竟化為烏有。

    白君儀卻是興奮異常,手舞足蹈,吵吵嚷嚷道:“跑快一點,老天,跑快一點。”

    華天虹道:“九陰教主尚在後面,咱們這面的人與她遇上,大為不妥,我想還是轉去瞧瞧的好。”

    白君儀先是一驚,繼而笑道:“不要緊,咱們愈是跑得快,九陰教主愈是心急,越發追得緊,娘雖打不贏她,也不致輕易落敗,九陰教主志在金劍,定是全力追趕咱們,不會自我麻煩。”

    華天虹一想,這判斷甚為有理。忖道:騖音處境十分兇險,我且先將金劍搶到手內,再與九陰教主談判,看看能否和解。

    心念一決,頓時竭盡輕功腳程,攜着白君儀風馳電掣而去。

    疾馳了兩三個時辰,趕回洛陽城內,已是夜幕深垂、萬家燈火之時;剛剛進城,忽然下起傾盆大雨,華天虹拉着白君儀閃到街檐之下,道:“你找一家館子進食避雨,我去搜尋金劍,回頭再來找你。”

    白君儀喘了一口大氣,抬手一掠鬢髮,道:“不要,咱們一道。”冒着大雨,當先奔去。

    華天虹睹狀,只得隨同奔去,須臾來至協興客棧對面那藥鋪門外,白君儀伸手一指閣樓的窗户,道:“就是那小樓上,是個堆放藥材的地方。”

    華天虹道:“隨我來。”

    白君儀急道:“等一等。”説罷奔入了藥店之內,向店夥討了一物。

    華天虹奇道:“你幹什麼?”

    白君儀道:“借個火種,你身上帶着火招麼?”

    華天虹搖頭一笑,轉到左側,攜着白君儀騰身而起,躍至小樓窗外,推開窗户,飄身進入室內。

    白君儀道:“掩上窗門,我來搜尋金劍,你守住窗口,別讓敵人進來。”

    華天虹關上了窗門,守在一旁,白君儀燃起火種,在藥材堆中揀了一束枯枝點燃,權充火把,交給華天虹執着,顧不得渾身濕透,立即開始搜尋金劍。

    白君儀是江湖行家,對於翻箱倒筐,搜尋寶物之事十分內行。她略一打量,立即躍到樑上,將一切可以收藏物品的地方,全都搜了一遍,連瓦縫和牆壁縫隙也不放過,只是並幸搜尋到那柄金劍。

    那一束枯枝因是藥材,當着火把燃燒,斗室之內,頓時瀰漫起一陣濃重的藥味。華夭虹嗅一嗅,笑道:“這是什麼藥材?

    若是貴重之物,焚燬掉就可惜了。”

    白君儀接口道:“問你老婆去。”飄身下地,搬動藥材,四處搜尋。

    華天虹走到白君儀身旁,高舉火把,為她照亮,見她衣衫已被雨水打濕,這時又忙得滿頭大汗,不禁大為感動,道:“你在一邊歇息,待我來搜尋一下。”

    白君儀道:“這裏盡是塵土,髒得很。”嫣然一笑,接道:“丙靈子那混蛋,他點住我的暈穴,將我塞在這堆藥材下面,我清醒過來時,發覺眼前漆黑,身上壓滿了柴草,還道我已經死去,到了九泉之下哩!”

    華天虹道:“這老道可恨又可憐,他大拇指內插着一根毒釘,穴道一解,勢必喪命。”

    白君儀道:“活在世上害人,死了正好。”語音微頓,接道:“他的腳是怎樣破的?”

    華天虹道:“是玉鼎夫人那異獸雪狸咬的。”

    白君儀道:“他臉上呢?是你打他的耳刮子?”

    華天虹道:“是我以酒箭噴的。”

    白君儀星眸一睜,道:“酒箭?”忽將手中一捆藥材猛力朝地上一摜,雙足一跳,叫道:“好呀!人家身在虎口,連死都來不及,你卻在尋樂子,陪女人喝酒,好痛快呀!好心腸呀!我……我跟你拼命”

    華天虹赦然一笑,道:“不要大叫大嚷,將藥店老闆叫上來啦!”

    白君儀仰面大叫道:“我要叫,我……”

    華天虹急忙伸手,將她的嘴巴捂住,忽聽“砰”的一聲,窗門震開,九陰教主飛身撲了進來,身子帶起的疾風,撲滅了華天虹手中的火把。

    室中頓時一片黑暗,華天虹吃了一驚,疾忙抽出鐵劍,擋在白君儀身前。

    忽聽白君儀拍手歡呼道:“中毒啦!中毒啦!倒也!倒也!”

    九陰教主撲入室內,鼻中立時聞到一股奇異的藥味,心中方自惴惴,只怕是中了華天虹的暗算,忽聽白君儀如此一叫,不禁駭出一身冷汗,身形電閃,猛地竄出了窗外。

    白君儀笑得打跌,奔到窗口,朝下望去,只見大雨滂淪中,九陰教主站在街心一動不動,彷彿泥塑木雕一般,看那樣子,正是在提氣運功,驅除體內的“毒氣”,下禁哈哈大笑,道:“九陰教主,你中了長白山的參毒,趕快回家安排後事。”

    華大虹低聲道:“不要亂叫,這又不是自己家裏。”

    白君儀吃吃一笑,忽見幾條人影如飛而至,當行一個體態嬌小的道姑,正是白君儀的母親許紅攻,隨後二人是九陰教的幽冥殿上和逍遙仙朱侗,過了一忽,那司理堂主葛天都挾着丙靈子飛掠而到,白君儀和華天虹見他挾着一人還如此快速,不禁同是一驚。

    原來司理堂兼掌傳功之責,司理堂主又稱傳功堂主,九陰教弟子們的輕功和“亂五行迷仙遁法”,多數是葛天部所傳授,他的輕功造詣特深,腳程之快,比之九陰教主亦不稍遜。

    凡人停下身來,俱都喘息不已,逍遙仙朱侗將蒲扇頂在頭上,遮擋大雨,仰面望了半晌,叫道:“星兒,你們鬧什麼鬼?

    害得我老人家差一點跑斷了氣。”

    華天虹聞言,急忙飄身躍下,含笑道:“晚輩一時糊塗,你老人有莫怪。”

    轉身朝着許紅攻躬身一禮,道:“夫人您好。”

    許紅攻藹然一笑,還禮道:“公子勿須多禮,令堂玉體康泰麼?”

    九陰教主覺出自己並未中毒,倏地雙目暴睜,怒聲道:“華天虹!金劍拿來。”

    白君儀飄身而下,緊傍着華天虹站定,道:“誰欠你的金劍銀劍?”

    言猶未了,黑暗之中摹地竄出一條人影,厲吼道:“狗賊道,償命來。”

    聲到人到,一道銀光脱手而出,恍若電光一閃而沒。

    葛天都大吃一驚,身形一轉,陡然掠開丈許,怒叱道:“什麼人?”

    眾人齊齊一驚,轉而望去,大雨之中,站定一個滿面悲憤之色的少年,正是一劍蓋中原向東來唯一生存的弟子阿不部勒,丙靈子背心上卻插着一柄不盈尺的銀劍,深沒至柄。

    葛天都驚怒交迸,一探丙靈子的鼻息,發覺業已氣絕,急怒攻心之下,也不管教主的意旨為何,摔下丙靈子的屍體,厲吼一聲,立即朝不阿都勒一掌劈去。

    華天虹急忙喝道:“兄弟留神。”

    阿不都勒雙足一挫,避開了這一掌,葛天都身為九陰教的堂主,親自看管俘虜,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被人害了俘虜的性命,非但失敗,而且顏面無光,怒不可抑之下,一擊不中,追上又是一掌。

    華天虹一掠而上,拔出了丙靈子背上的短劍,抖手一擲,道:“兄弟接劍。”

    只聽嗤的一聲鋭嘯,一溜銀光直奔葛天都背心,華天虹的手勁何等強猛,葛天都耳聽風響,駭得猛一僕身,那短劍掠過葛天都頭頂,再奔阿不都勒胸膛。

    阿不都勒眼看短劍勁風震耳,其疾如電,來勢毫不衰竭,眼看無法接住,只得橫閃一步,避讓開會,豈料華天虹用的是一種名為“大還勁”的力道,那匕首射到阿不都勒身前,陡然停止不動,頓了一忽,始才二度前進,阿不都勒微微一怔,一把掃隊住了劍柄。

    葛天都怒火如焚,雖見阿不都勒有了兵刃,依舊毫不遲疑,欺身直上,一掌擊了過去。

    阿不都勒做然不懼,身形一側,還擊一劍,展眼間,兩人在傾盆大雨中激鬥起來。

    要知葛天都是九陰教的傳功堂主,負傳授教下弟子武功之責,其本人的武功造詣自是不凡,照理來講,丙靈子挾在他的手下,阿不都瞰是無法殺害的。只是此刻大雨傾盆,視線不清,雨聲浙瀝,聽覺受到阻擾。再者九陰教主正與華天虹講話,大家的莊意力都在他兩人身上,以致阿不都勒一擊得手,連九陰教主也來不及阻擋。不過,阿不都勒是向東來的入室弟子,武功得有真傳,葛天都要將他擊倒,也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激戰中,只見葛天都身形如同鬼魅,緊附在阿不都渤身前,出掌如電,招招不離、可不都勒的要害,阿不都勒自始即落下風,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但他短劍門的武功別闢蹬徑,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使那長不盈尺的短劍,手法極為詭異,近身肉搏,威力尤其強大,一寸之間,葛天都還奈何他不了。

    華關虹看了一會,知道阿不都限於功力,久戰之下,必然落敗,當下暗暗戒備,打算在他,臨險之際,出手救援,但又發覺九陰教主窺伺在側,一副躍躍欲動的樣子。忙以“傳音入密”之術對逍遙仙朱侗道:“向老前輩六名弟子已死了五個,眼下就剩這阿不都勒一人,咱們若不保他安全。對不起死去的向老前輩。晚輩對付九陰教主,你老人家關照阿不都勒一下。”

    逍遙仙朱侗微微頷首,雙目炯炯,隨着激戰中的兩人打轉,閉口不語。

    九陰教主惱怒已極,她料想金劍已落華天虹手內,《劍經》眼看是華天虹囊中之物了。

    她心念電轉,急謀對策,但見己方只有三人在場,對方有華天虹。朱侗和許紅攻三人抵敵,大致是旗鼓相當。白君儀和阿不都勒雖不足慮,但己方既無絕對優勢,如何能迫使華天虹交出劍來?

    她窮恩竭慮,找不出制勝之道,但覺無論如何,不能放華天虹離去,想來想去,突然想出一條下策,當下亦以傳音入密之法,朝着身旁的幽冥殿主道:“我守定姓華的小兒,你火速離去,召集全教弟子,不惜一切,務必將文昭豁擒到手內,快走。”

    幽冥殿主電掃對方一眼,嘴唇微動,暗道:“對手人多,教主……”

    九陰教主臉上泛起一陣怒色,道:“姓華的一練《劍經》,九陰教永無出頭之日。趕緊走,記着不惜一切,不擇手段,務必達成目的。”

    幽冥殿主聞言,一聲不響,轉身疾馳而去。

    白君儀睹狀,一推華天虹道:“快點截住。”

    華天虹訝然道:“幹嘛?”

    白君儀急道:“她去搬兵。”

    忽又想到不是,改口道:“反正沒有好事,咱們別讓她走。”

    華天虹道:“咱們不能趕盡殺絕,讓她去吧!”

    白君儀急得跳腳,恨不得自己追去,但那幽冥殿主早已走得蹤影不見了。

    許紅攻睹狀,不禁秀眉一皺,暗暗忖道:這丫頭向來大模大樣,裝點得凜然不可侵犯,如今忽地毛手毛腳,一付猴兒樣了?

    但聽葛天部大喝一聲,翻掌一揮,直向阿不都勒胸口擊去。

    這一掌去勢奇快,凌厲無匹,阿不都勒終因年紀太輕,功力不足,勉強鬥了三十餘招,氣力已告不支,眼看敵人手掌擊倒,竟是力不從心,招架不及。

    逍遙仙朱侗早在一旁戒備,睹狀之下,頓時晃身向前,道:“老鬼看掌。”

    他口説看掌,卻是一扇揮去,一陣勁風挾着雨點,襲到了葛天都背後。

    這一陣勁風並不強猛,只是面積廣闊,大異尋常,葛天都大駭,暗想這是什麼掌風,力道如此陰柔,當下不敢招架,身形一晃,霎時飄開了丈許。

    逍遙仙朱侗面有驚色,不禁哈哈大笑,蒲扇一搖,道:“這是巨靈掌,未曾練得到家,老鬼莫要見笑。”

    葛天都怒發如狂,霍地一聲厲嘯,欺身直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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