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如雨下,西岐軍第三波的精鋭未及城牆已折損了一成,接近城牆又折損了一成,張相望了一眼城牆上堆積如山的箭駑木石和徵集起來運送防守物資的青壯奴隸,由開始時的忐忑變得成竹在胸,物資的充沛是他的自信的基石。
駑箭與檑石絕對可以説是攻城一方的惡夢,在居高臨下的位置上,這是絕對的殺傷方式,如果真能做到最合理的調配,縱是封丘城內只得五萬兵馬,卻也絕對能讓二十萬西岐軍飲恨。
在他看來,西岐軍的全面進攻不過是某某大夫獻給君王的春藥,可一而不可再,只因防城一方倚靠的是緩慢的長期積累,根基穩固,而攻城方則是靠一次性的優勢投入,而姜子牙絕對沒有一次過摧毀封丘二十萬民夫的實力,不過死不認輸罷了,況且,他手上還有二萬強後,應該怎也擋不住西岐軍的蠻攻了吧,如不是城中突然起了大火,他差點認為自己就是殷商的振興能臣。
封丘城內火光如瑩消不得,在大火剛燃起的時候,張相還是不怎在意,敵軍預先派間諜潛入城內,在最要緊關頭進行擾亂,這可不是什麼新鮮招數,任誰也會‘出此下策’,看只看能不能成事。
可是當他察覺原來是北城燃起不是小道峯煙,而是沖天大火,敵軍的間諜已成功地攻擊了集中在北城那道由糧草築建的,純為振奮士氣而建立的防線的時候,張相知道自己敗了,輸得一塌塗地。
當城牆上的守軍們也注意到北城燃起的大火時,在一轉眼間,城樓上的箭駑檑石、刀槍劍矛通通消失得無影無蹤,西岐軍的進攻變成了演習,他們只需爬上城牆,然後打開城門,放大軍進來就輕輕鬆鬆地奪取了勝利。
直到這時,他才真正後悔不聽黃飛虎的忠言,自以為是,但事已至此,悔而無用,張相匆匆向身邊的親衞交待了幾句,便拔劍衝向殺上城樓的西岐精兵,決意為殷商有心盡忠。
世間上的事通常都是這樣,沒有絕對的好,也沒有絕對的壞,張相用糧草迫壓手下兵馬死守,激發士氣,若碰上了西岐潛伏在城內的神玄二宗高手,本是好事,但他錯了,敵人也可以通過糧草來打壓士氣。
其實姜子牙在接到張相以糧草堵塞北門的消息時,他就知道自己贏了,本來他可以等城內的間諜發動後才發動進攻,這樣的話,傷亡肯定沒有現在的大。
不過姜子牙怕,自從上次二十萬西岐軍敗於黃飛虎之手後,驍勇強橫的飛虎雄師已在他心裏烙下了無敵的陰影,令他產生了絕不可與對方在平原遭遇接戰的念頭。
他用腳趾頭也想到,在黃飛虎接報封丘告急後,過不了幾天,飛虎軍定然千里加援,到時西岐軍若還拿不下封丘,就只有在學耀陽般撤退避戰和兩敗俱傷中二擇其一,因此,姜子牙才會這麼急,這麼不顧傷亡,這麼慎重地發動進攻。
望着城樓上紛紛倒下又重新飛快地堅起的戰旗,姜子牙鬆了一口氣,撫須長笑,如今雄關在手,縱黃飛虎刻日即至,西岐軍也可倚城而佔,説不定就能一雪前恥,若能擊敗飛虎雄師,入主朝歌就易如反掌,到那時候,耀陽也只能在降或或亡中二擇其一,天下一統,指日可待。
是役,西岐軍揮師二十萬強攻雄關封丘,前後用進不及三個時辰,自損二萬八千,殺敵三萬五千,降一萬五千,打開了進軍商殷王都朝歌的最後一扇門户。
夜色來臨,温柔的月光取代了暴烈的豔陽,剛剛經歷了戰火的封丘城也在雜亂忙碌中平順下來,以鐵和血為圖騰的戰爭之神暫時離開了這個令他稍稍爽了一回的城市,移身千里之外的硌城,那有他感的東西正在進行。
在肯定飛虎軍已移師遠去後,耀陽馬上揮軍進迫硌城,不過他不像姜子牙般想也不想就狂攻猛打,人家西正本錢雄厚,折損個三、五萬,不過一輪陣痛,但曜揚軍若折損三、五萬,那就不是痛,而是折筋損骨的重創。
即是不能蠻幹,那就只有智取一途,可惜的是,無論北伯侯崇侯虎還是硌城守將荼安都極不配合,兩軍一左一右的遙遙相望,瑪成倚角,任耀陽百般挑逗也全心全意地堅守,擺出一副老子就是縮頭烏龜,看你怎能奈得我何的樣子。
一連數天的徒勞無功,曜揚軍中眾將都逼了一肚子的怨氣,若非他們的主帥擁有令他們信服的權威,只怕老早就帶兵撞城去了。
別人急,但耀陽一點也不急,因為早在當日避戰飛虎雄師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今天的書面,也想到了解決的辦法,至於為什麼還不發動,不過是時機未到。
耀陽所慮者,首推西去增援的飛虎軍,在他看來,這近十萬的雄師比崇國的八萬大軍可怕百倍,所以他寧願等東魯的援軍也到達,也要確定黃飛虎走遠,絕不可能回頭了,才開始接戰。
中軍大帳中,趙成正與莫繼風爭得不亦樂乎,趙城説道:“莫將軍,你要是害怕,就自個加牧場溜馬,別在這裏胡説八道,撓亂軍心,崇侯虎的崇國軍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羣縮在龜殼內不敢出來的鳥兵,給我三萬兵馬,保證打得他屁滾尿流。”
莫繼風聽趙成這般説話也不生氣,只淡淡回了句:“三萬?以攻對守,給你十萬兵馬也未必打得贏東魯軍,況且崇侯虎還是倚城而守,佔盡地利,加上有硌城兵馬從旁策應,如果真讓你領軍出戰,怕是有二十萬大軍也奈何不了人家。”
“呸!”趙成大聲反駁道:“若他們真敢出戰,就不會乖乖縮在龜殼裏了,誰都知道他與東魯軍加起來的兵馬並不比我們少,硌城兵馬頂個屁用,不過是殘兵敗將罷了,當日如不是飛虎軍從後偷襲,老子早就拿下了硌城,那還輪到荼安威風。”
爭吵一開,不斷有人加入兩人的陣營,唯有耀陽笑意盈盈在插由手下從將吵鬧,到大家發覺有點不大對勁,慢慢安靜下來後,才緩緩説道:“剛剛證實,敵軍所持者,我軍所慮者,黃飛虎的五萬驍勇之師已到了封丘城外百里之地,可見其與西岐大軍一戰實是避無可避,急切間絕不可能回援,因此,我決定揮軍北進,決戰朝歌。”
耀陽此言一出,眾將盡皆愕然,包括倚弦也有點丈二金剛摸不着頭的感覺,決戰朝歌?眼前的硌城牆高城厚,糧草充足,兵甲精良,兼有崇國迪侯虎八萬大軍在後,這個難題尚未解決,談何決戰朝歌?眾人張大口,卻又不知應該説些什麼,第個人都在想:是我聽錯了還是主帥説錯了?
倚弦近日來被耀陽迫着學習兵書,雖説不大喜歡卻也受益不淺,此時心念一轉,突然明白過來,暗道:原來這小子早就有了打算,不知會是怎麼的詭計?
一旁的莫繼風見倚弦突然面露淺笑,轉念間也明白了過來,清聲説道:“繼風聽得如此豪言,但知主帥成竹在胸,末將請令,願為先鋒。”
眾人聽到莫繼風這麼一説,也明白過來,紛紛上前請令,這皯天來不戰不和,不進不退的,可把他們悶壞了,如今聽到主帥耀陽已定下妙計,自是磨拳擦掌,想着大戰一番。
耀陽虎目如電,橫掃營內眾將,傲然説道:“自當日獲得小風傳來姬發盡起西岐二十萬大軍進愛封丘,我便料到會有今日僵局,這所以忍而不發,實因敵勢過強,時機未到,但此時黃飛虎的無敵雄師已在千里之外,而硌城兵馬與其援軍東魯崇侯虎,貌似榮辱與共,實則各懷鬼胎,因而兵馬雖眾,卻不足為慮,只要我軍能令其相互猜疑,定可一戰而下。”
數日以來,我2令你等不斷出螢挑戰,也是為此埋下伏筆,今夜我將親率青虎與聚靈石衞外加三千戰車以牽制崇侯虎的崇國軍,主力大軍則以詐敗之計引蛇出洞,定能一戰功成,還望各位奮勇當先,早日成就不世功業。”
“是!”
“眾將聽令!……”
中軍大帳內,崇侯虎正在一人喝着悶酒,自攻陷魯城以來,崇國看似威風,實則日子並不好過,曜揚軍的迅速壯大成了懸掛在崇國頭上的利劍,而西岐軍的步步進逼也讓他看到了朝歌的末日。
崇侯虎深知紂王氣數已盡,在兩路大軍的挾擊下,縱能支持一時半刻,卻始終逃不過敗亡的命運,而未來無論是曜揚軍還是西岐軍,一旦伐紂勝利,必然向崇國高舉屠刀。
可悲的是,崇國軍此時卻不得不助朝歌方面一臂之力,因為只要殷商一日未亡,他崇侯虎便可逍遙多一日,所以,他的東魯軍絕不會去與曜揚軍硬拼,就算耀陽真的揮軍攻城,他最多也是從旁牽制一下,定不會真的拼命。
再者,如果紂王能在他的幫助下與西岐軍和曜揚軍拼個兩敗俱傷,那就真是天下大吉,唯他崇侯虎獨尊了,為了這個萬一的理由,他怎也要冒冒險,搏一搏。
想着想着,崇侯虎忽然嘆了一口氣,喃喃道:“但願耀陽那個小子不會來找我的麻煩,雲和荼安拼個兩敗俱傷,便宜一下老子”説着又灌了滿滿一口烈酒。
就在這時,崇侯虎彷彿聽到了一大羣野獸的吼叫聲,可已有了七分酒意的他並不在意,搖了搖頭,一口飲盡銅杯內的美酒,自言自語地説道:“怎麼了,難道如今野獸也活不下去,開始學人造反了?”
“報!”
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位衣甲凌亂的軍士闖入中軍大帳:“稟報侯爺,敵軍劫營!”
“啊——!”大驚之下,崇侯虎的酒意馬上醒了大半,想也不想就大叫喝道:“穿甲披掛,隨本侯出營接敵”,這時崇侯虎縱是再遲鈍,也積壓物資是曜揚軍來了襲營。
來的正是曜揚軍的青虎與聚靈石衞,早在崇國軍到來之日,耀陽便開始着手準備這次的夜襲,數日以來,他不派出小隊兵馬騷擾敵營,為的就是降低崇國探子們的警覺,所以當他真的率小隊精鋭出營偷襲時,對方也只當他們是以往的騷擾隊伍。
耀陽這次帶來的人並不多,只不過區區三千名車兵,但那數百頭青虎與數十名聚靈石衞倒一個不少也全帶了出來,而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製造混亂,令崇國軍無力他顧。
十數名法道高手藉助霧氣的掩護悄悄地破壞了軍營外的欄柵,並扇動陰風盜熄了缺口附近的火把,首先闖入崇國軍大營的是那數百頭青虎,由於青虎們的速度極快,而身上的顏色也與暗夜中的雜草相近,加上身躺較站立的戰士敵得多,避過了哨兵們的巡察視角,所以直到發動前一刻也沒有暴露行蹤。
緊隨青虎之後的當然就是那數十名聚靈石衞,這種刀槍不入的龐然大物雖是利害無比,可行動遲緩,才一出現便引起了哨兵們的注意,但由於他們的人數極少,加上有黑夜和煙霧的掩護,剛開始時迷惑住了那些哨兵。
可惜他們移動時發出的聲響實在是大了些,不然的話,可能一直走到中軍重地也不奇怪,只因東魯軍的士氣也和紂軍的軍隊差不多,都是無心戀戰,如不是為了能在亂世討一頓飽飯,相信他們早就卷席回家。
聚靈石衞發出的響聲驚動了哨兵,可他們還未來得及發出警告便已役於潛入營中的高手劍下,但聚靈石衞們弄出的專心聽實在太大,連一些士官也跑出營外察看,於是,血腥的屠殺正式開幕。
雖説是處於兩軍交戰時期,但崇國軍也沒有夜不解夜,枕弋待旦的備戰意識,絕大部分都是將兵器集中堆放在營帳門外,所以當敵軍襲營的慘叫聲傳來的時候,他們百份之九十九都是手無寸鐵的匹夫。
其實就算他們披堅執鋭也無用,因為夜色與混亂,一直以來都是野獸最好的掩護,習慣了在光明中生活的人類,如果在黑暗中受到野獸的襲擊,恐懼會成為他的所有思想,在這種情況下,縱然是熊貓的戰士,其下場也大都被撕裂吞噬。
數百頭青虎的揮舞着它們鋒鋭的利爪,輕易地撕碎了單薄的營帳,撲入營裏縱情恣虐,然後在慘叫聲還未停止的時候又撲入了別一個帳篷,這時如果營旁的火光夠亮,而你的眼力又夠狠,必可看到一道的沾稠的暗紅液體在流淌,還有一些伸出帳外的手或腳在抽搐。
青虎們屠殺的速度很愉,但不夠乾淨,而聚靈石衞們則不存在這個問題,只要是他們身旁一丈範圍內東西的,不論人或物,定無一倖免,第一擊掃出,總有那麼十個,八個人頭和着殘兵碎甲落地。
虎吼若狂,踏聲如雷,不過數十彈指之間,青虎與聚靈石衞已踏平四份之一的營帳,殲敵數千,如加上東魯軍的自相踐踏,只怕一時半刻之間,已令崇侯虎折損過萬,到敵軍開始反應過來的時候,怕已有兩萬之眾為殷商盡忠。
耀陽事先怎也想不到青虎與聚靈石衞的偷襲效果會那麼強勁,那麼瘋狂,區區數百頭青虎與數十名聚靈石衞,竟可以在一刻之內踏破八萬敵軍的半邊營防,傷敵過萬。
按耀陽的估計,死傷在自己人手下的崇國軍絕對是青虎與石衞殺傷的數倍,因為青虎與聚靈石衞的戰力再強,也不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斬殺數十倍的敵軍,以偷襲製造恐慌確是比正面交鋒划算大多。
看到戰事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化,耀陽不由暗暗後悔,若早知道青虎與聚靈石衞的偷襲能產生這麼輝煌的戰績,就不應只帶三千車兵,起碼要多三倍,在這樣的混亂時刻,一萬車騎絕對能一口氣殲滅崇侯虎的崇國大軍。
不過話又説回來,如果耀陽真的帶一萬大軍來劫營,只怕崇國軍早就有了防備,那麼等待他的就將不是襲擊戰而是正面強攻,如此一來,只怕他縱有一萬兵馬和青虎、石衞助陣,也未必就奈何得了八萬倚寨而戰的東魯軍。
但到此時此刻,悔而無益,最重要是邀集戰機擴大戰果,耀陽察覺崇國軍慢慢向中間大營結集,猜到是崇侯虎的出現安定了軍心,如果給他穩住陣腳,不單自己的孤軍身陷險境,只怕硌城那邊的計劃也要遭受致命的打擊。
軒轅劍斜指前言,九龍繞纏下的耀陽仿似滅世魔神,張狂而不可一世,大喝一聲:“勇士們,成敗在此一舉,隨我衝鋒!”
一團張狂霸烈的金光,帶動着一道暗黑的鋼鐵洪流,以雷霆萬鈞之勢湧向東魯中軍帥帳所在地,如一支致命的利箭般插入剛剛開始安定下來的東魯軍中,一閃而過,泛起萬道血光。
這記穿透完成得極其漂亮,但耀陽覺得很沒意思,因為崇國軍們遠遠望到軒轅劍的金光便開始四散逃命,他真的到達之時,除了一些走避不及的殘兵之外,就只有無數空虛的帳營。
由東魯軍的大營西面殺到東面,役於耀陽之手的不夠一百個,可他身後的車騎們反而大有斬獲,只因那千乘戰車竟排成線陣進行掃蕩式突擊,連綿半里的平壓而去,將所有閃避耀陽虎威的瑜軍消失得一個不剩。
望着如烈陽般的金光狂衝而至,轉眼又掃蕩而去,崇侯虎雙目欲裂,特別在看清耀陽渾身染血如魔鬼般的身形時,硬是氣得吐了一大口鮮血。
可是,他沒有辦法,手下兵馬散亂混雜的陣營根本擋不住聚成一團的戰車,加上還有無數的野獸和刀槍不入的石人助陣,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出現,不是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少,只怕此時已炸了營,一敗塗地。
望着漸漸遠雲的金光,崇侯虎也稍稍安下心來,心下確定對方來的兵馬不多,只要自己能迅速鎮定收拾部隊,並非無一戰之力。
可就在崇侯虎的努力剛剛有點成效的時候,耀陽竟又率着他那隊幾乎毫髮無損的戰車繞到南面殺了個回馬槍,在人羣最密集的地方橫掃而來。
蹄聲如雷,殺意沖天,曜揚軍的千乘戰車在突入營地後馬上一字排開,在他們看來,東魯軍人數雖眾,卻殘亂不堪,根本不可能形成戰力,人需再施一指之壓定可令其潰不成軍。此時耀陽雖到不妥,但也無可奈何,唯有拼命催促車伕快馬急進,希望能在崇侯虎反應過來前再次突穿而過。
時間在此時顯得尤其重要,曜揚軍的道法青虎與聚靈石衞雖勇不可擋,可惜數量畢竟太少,區區數百之眾斷難對數萬大軍形成毀滅性的打擊,在崇國軍反應過來後已陷入了困戰,因此,只要崇侯虎能敵住耀陽那千乘戰車的衝鋒,便可奪得重整陣營,甚至反撲的戰機,反之,則是全軍盡殆的敗亡死局。
對這一點,不單耀陽與崇侯虎明白,一眾曜陽車騎與崇國將官也清楚得很,是以,雙方皆出盡全力,拼死奮戰。曜陽車騎們挾勝而來,為的是無上功勳,而崇國戰士憑眾死守,為的是繼續生存的權利,所以此戰已註定是兩敗俱務的困局。
耀陽縱車馳騁,手中的軒轅劍爆烈如陽,手下絕無一合之將,連敵軍的第一高手刑天放也要急避其鋒,可惜的是,他身後的車騎們並沒有這樣強橫無匹的戰力,在數倍到十數的東魯軍的圍擊下,紛紛車毀人亡。
所謂危難主顯英雄志,而對咄咄逼人的敵軍車騎,崇侯虎指揮若定,在這千鈞一髮,生死存亡的一刻,親身上陣狙殺挾千斤重撞而來的曜陽車騎,其英勇行為,大大地振奮了東魯軍的士氣,並慢慢結聚起強大的軍力,下一刻,戰場形勢必完全逆轉過來。
以快襲慢,以鋭擊鈍,崇國軍雖奮力反擊,給予敵軍極大殺傷,奈何先機盡失,再次被曜陽車騎殺了個透心涼。反觀曜揚軍的突擊車兵,雖説掃蕩是掃蕩過了,殺傷的人數也不比上一輪少,但自身也出現了驚人的折損,到耀陽殺出崇國軍營地的時候,三千車兵只餘四份之一,且人人帶傷。
耀陽明白東魯軍已發覺己方人數過少的問題,開始由原先的慌亂到慢慢組織起防守,而下一步就是反攻了,為避免無謂的傷亡,耀陽決定撤軍,反正已超額完成了原先的目標,就多留一會崇侯虎的狗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