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明微感詫異實潰骸笆裁詞攏俊?
倚弦面有愧色道:“老實説,當日我們混入牧場之中,並非是因為見到素兒姑娘與我朋友相似,而是因為那日聽到倪嵩在官道上説牧場有‘梵一秘匙’的緣故。因為‘梵一秘匙’事關重大,所以我兩兄弟冒昧混入牧場,是想知道關於‘梵一秘匙’的事情。那日我們還説謊騙了你們,還請場主和小姐原諒。”
素兒早就知道,自然不會有什麼反應。秦驪如卻是狠狠地瞪了耀陽一眼,耀陽有些無奈,這小妮子就是對他有意見,卻不去理會倚弦,七日來兩人也有磕磕碰碰的時候,不過只要他一擺正臉色,小妮子還是會閉嘴的。
秦天明愣了一下,便哈哈大笑道:“這有什麼,不管你們當初是為了什麼,最終你們幫了我秦家是實。我們秦家沒有你們的話,也早已經家破人亡,還談什麼騙不騙的。不過秦某想知道兩位要秘匙有什麼用處,雖然礙於家規,秦家不能遺失‘梵一秘匙’,但其實只要兩位開口,秦某自可借秘匙讓兩位用。”
耀陽和倚弦同時搖頭,他們可不想攜恩求報。
耀陽淡笑道:“場主這樣説就小看我們了,我們不能接受場主的好意。反正我們暫時也沒有大用。但是,最重要的是秘匙不能落入魔妖兩宗的手中,否則後果就嚴重了。我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一旦我們離開後,魔妖兩宗仍不會放過兩位小姐,他們為了‘梵一秘匙’恐會不擇手段,牧場不一定能應付得過來。”
“這個……也不是沒辦法……”秦天明遲疑一下,道,“如果你們還願意幫牧場一個忙的話,秦某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保住牧場。但是這個辦法有點自私,秦某實在不好意思這樣要求兩位,還是不説了。”
倚弦應道:“場主不需要有什麼顧慮,但説無妨,只要我們力所能及的,便絕對不會拒絕。”耀陽也點頭道:“只要我們能做到,就一定會全力以赴。請場主儘管説來。”
秦天明欲言又止,還是搖頭難言。
倚弦沉聲道:“場主不必如此,有話盡請道來,畢竟是你們秦家數百年基業,這種事情馬虎不得。如果我們有能力幫忙,場主不用怕我們為難。”
秦天明為難地看了看他們,又望了望身旁二女,沉吟再三,才緩緩道:“不知兩位認為驪如和素兒怎麼樣?”
耀陽和倚弦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問這個,狐疑地對視一眼,自是對兩姐妹誇讚有加。
秦天明笑道:“這樣就好。秦某有個好主意,就是兩位如果娶了我家驪如和素兒,然後名正言順的繼承秦家的‘梵一秘匙’,這就不違家法,也自然可以令到魔妖二宗不再騷擾牧場。這是現在秦某唯一能想到的辦法,所以就只能厚着臉皮提出來。兩位認為如何?”
兄弟倆哪想會是這般處理方法,沒想到刑天滅臨走之前的嘲諷之言還當真了,不由大感尷尬為難。耀陽暗想,這不就是他們兄弟混入牧場騙了個美嬌娘,想起來就有些彆扭。
秦驪如和素兒聽了,也是俏臉飛霞,大是扭捏之態。沒想到性子剛烈的秦驪如在含羞起來的時候也別有一番迷人風韻。
耀陽苦笑着道:“場主……這不是很好吧?我們兩兄弟畢竟身無分文,也無處可去,這個……”
秦天明微嘆一聲,坦然道:“秦某知道這很令你們為難,但是現在情況有些危急,如果不這麼做,牧場根本無法保全,秦某隻能想到這個辦法。所以雖然這是一個非常自私的做法,秦某還是提了出來。當然這個實在是有些冒昧,如果兩位不願意秦某自然不會勉強。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耀陽和倚弦面面相覷,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大感頭痛。
秦天明道:“這不是小事,兩位不如考慮一下再做決定吧。”
耀陽和倚弦考慮再三,始終難以答應。倚弦對素兒有憐惜之意,但多是因她長得像素柔,少有男女之情。耀陽生性風流,自不會嫌棄美嬌娘,但是他要的是雙方有情,不願意為了其他的理由而相互湊合。
倚弦藉詞推託道:“婚姻大事非一時所能決定,現在匆匆決定就實在是有些不妥。而且我們不過與兩位小姐相處不久,如此匆忙成婚,對雙方都沒有好處。何況我們兩人暫時尚無成家的打算,因為現在還有不少事情需要四處飄泊,不適合攜家帶眷,如此一來更恐耽誤了兩位小姐的青春年華。”
倚弦説得婉轉,而且他的樣子比較誠懇,神情自然,讓秦驪如和素兒並無任何難堪之感,不過兩姐妹眼中各有不同的神色。
秦天明黯然嘆道:“兩位所言也是,秦某亦不願為難兩位……”
倚弦心軟,看秦天明被拒絕後為難的模樣過意不去,沉吟道:“不過場主倒是可以對外宣稱我們取走‘梵一秘匙’,這樣他們或許就不會再在意牧場。”
秦天明還在考慮,耀陽卻已經搖頭道:“這個方法不行,秦家擺明了不會將‘梵一秘匙’交出,現在卻給我們拿了去。魔妖兩宗其他人還不知道反應,但開始沒有拿到秘匙的刑天氏定會大感恥辱,到時他們完全有藉口侵襲牧場,刑天氏惱羞成怒之下,恐怕會讓牧場有滅頂之禍,此計不行。”
秦天明父女聽此俱是點頭同意。倚弦少有勾心鬥角之舉,自未能思及此處,但聽到耀陽一説,也道:“小陽説得正是,看來我有些疏忽了。”
耀陽心生一計,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跟兩位小姐佯裝成婚,將此消息四處傳播,或能鎮住魔妖兩宗之輩。”
倚絃斷然否決道:“此言差矣,如果佯婚,別的不説,兩位小姐的清白名聲便要毀在我們手上,讓她們以後如何嫁人?我們這不也是耽誤了兩位小姐一生嗎?”對這點還是他想得較為周到。
耀陽搔搔頭道:“這倒也是,自是不能壞了她們的清白名聲……”
耀陽和倚弦相視無語,現在這種情況無疑是他們娶了兩姐妹才是最佳的解決辦法,畢竟就算不看兄弟倆掌中龍刃與軒轅的面子,也要給那個神秘莫測的黑衣老者幾分薄面,魔妖兩宗也不敢輕動牧場。但是如果讓他們娶秦家姐妹又有各方面的為難。
秦驪如和素兒看兩人尷尬不願的模樣,也不想勉強他們,便同時推拒道:“爹,這事關係到女兒的終身大事,豈能如此草率,此等事情必須從長計議。”
秦天明愕然看向兩個女兒。
秦驪如沉聲道:“雖然此事麻煩,但是女兒願意親自前去姑射山請出師門姐妹幫忙,即使師尊不理凡事,但是同門師姐妹看在情分上,應該還是可以請得動。秦家的事情不必再為難兩位,牧場一定要自立,才能長保平安。”
素兒點頭道:“驪如説得對,秦家的事情要由我們秦家自己解決,否則以後再有什麼事情怎麼辦?就算這次通過易先生和耀將軍解決,外人都知道秦家無法自保,難保以後是否還有人覬覦牧場和秘匙。”
耀陽和倚弦知道他們推拒成親還是不免傷了她們的心,但這種事情也是勉強不得的。再怎麼説,耀陽已經有了妲己、人兒、梅若冰,倚弦還跟幽雲和婥婥糾纏難清,實在不可能説成親就成親的。
秦天明看着兩女神情堅決,也只能無奈地嘆道:“既然你們都決意不贊同,我也不勉強你們。秦家牧場生死存亡就看天命吧!”秦天明這麼説並無什麼信心,內室中幾人一片黯然,良久無語。
耀陽畢竟多智,沉思良久,道:“有個辦法!或許這樣,我們可以令到牧場在短時間內沒有大礙,然後就可以讓驪如小姐順利搬出師門救兵。只要能夠拖延一段時間,説不定辦法就有了!”
“什麼辦法?”秦天明父女皆齊聲問道。
耀陽沉吟道:“其實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魔妖兩宗自來都重利益。如果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即使如刑天氏也不會為了泄憤而放棄自己的利益,如果能讓刑天氏等輩只顧着我們,而無暇或是不願意對牧場動手就行了。”
“你是説,刑天族地之秘!”熟知三界四宗的倚弦立即驚醒,道,“如果我們的目標是拿了秘匙去往刑天族地,刑天滅等人肯定不會任由我們得逞。其他魔妖兩宗的人也無不對之虎視眈眈,到時定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耀陽點頭道:“嘿……對,就是刑天族地,只要對外宣稱我們拿走秘匙已經去了刑天族地,就可以將妖魔二宗的所有視線全部轉移到我們的身上。以他們的性格,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如果一旦知道秘匙在我們手上,肯定會跟隨我們。這樣的話,牧場就有足夠的時間佈置一切。我們會盡量拖延,讓他們無暇顧及也不敢輕犯牧場。”
倚弦道:“這的確是唯一最好的解決方法,所有想得到梵一秘匙的人當中最急切的是刑天氏,他們聽到這個消息,肯定顧不得牧場這邊。而魔妖兩宗所有的人覬覦在旁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魔門最大的秘密,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既然傳言我們都要去刑天族地,自然會讓所有妖魔蜂擁而至。而所有人為了能解開魔門之秘,也不會輕易出手阻擾我們。”
耀陽點頭道:“其實不只是這樣,而且有關刑天氏族地之秘,恐怕連神玄兩宗都會伺機而動,畢竟這是三界奇秘,可能會威脅到神玄兩宗,他們不急才怪。而且這樣的話,事關重大,九天玄女也許不會袖手旁觀,能出手相助。雙管齊下,牧場就相對安全多了。”
秦天明詳加考慮了一下,點頭道:“這個辦法的確可行,可是會給兩位帶來很多的麻煩和危險。”
耀陽笑道:“這些傢伙都自私自利,他們相互之間也甚是忌憚,所以他們還威脅不到我們。放心,跟這些傢伙,我們也玩多了,不需要怕他們。”
秦驪如哼道:“別説大話,還是自己小心一點。”她説話的語氣似乎還是很不屑,不過言語中流露的擔心還是聽得出。
“這個自然是!”耀陽隨意回道,“不過,你自己也是時候改改脾氣了,免得以後嫁不出去。”
素兒唯恐兩人鬥嘴起來,忙出聲朝耀陽與倚弦道:“那素兒就多謝兩位了。”
被素兒一搭茬,秦驪如果然只是瞪了耀陽一眼,不再説話。
倚弦微微一笑,道:“這點小事不算什麼,我們本就跟魔妖兩宗多有過節,再多加一點也沒有什麼關係。”
當下,幾人商量了一下具體事宜,一直到深夜才談定一切計劃。
要向魔妖兩宗散佈消息,龍蛇混雜的妖月夢冢無疑是首選,而且那裏也是小千和小風最熟的地方之一。
第二日早上,耀陽就要小千和小風馬上去了夢冢散播消息,並囑咐小千與小風兄弟倆隨後跟上他們的行程。
接着,耀陽和倚弦帶着小仙向秦家父女辭行。當中自然少不得秦家的感謝,秦驪如和素兒神色各異,對兄弟倆都説了聲珍重。秦天明要贈送兩兄弟金銖做路費,被耀陽和倚弦拒絕,只因他們身上還有足夠的盤纏。
在依依惜別中,耀陽和倚弦再次踏上了前去吳境的道路。耀陽、倚弦與三人過了大洪湖,一路直入吳越之境。
不久,小千與小風憑着“千里眼”和“順風耳”的天賦順利地找到他們,然後得意地向耀陽彙報了他們的成績,短短一日間,耀陽和小易攜帶“梵一秘匙”準備前往刑天族地的消息已經傳遍三界。這件事做得很不錯,耀陽少有地誇獎了小千和小風一番,樂得這兩小子得意了半個時辰,直到小仙看不過去斥了他們幾句才有所收斂。
苦的就是魔妖兩宗的無數法道高手,因為千百年來除了刑天氏本族外,其他魔妖兩宗都無法知道刑天族地所在,更別説“梵一秘匙”了,想不到這次兩樣秘密一起出現在耀陽與倚弦身上,所以自然會暗中跟隨。
然而耀陽和倚弦本來就是為了拖住他們,趁着還有十天的時間,一邊向吳境而去,一邊卻是遊山玩水,帶得跟蹤他們的魔妖兩宗暈頭轉向。刑天滅自然不可能把刑天氏族地所在説出來,但他們又不知道耀陽和倚弦在搞什麼鬼,為怕兩人有什麼詭計,也不得不把全部精力放在他們身上,畢竟牧場只是根本不必理會的小事,“梵一秘匙”和“刑天族地”才是重中之重。
好好的耍了魔妖兩宗一頓,兩兄弟才在附近郡鎮買了一些祭奠物事,走回正路四處尋找,最後終於到了吳越邊境的一座不知名的荒山。耀陽和倚弦畢竟離開時日太久,一時竟難以辨認當地的環境。兩兄弟頓時傻眼了,不過倒是沒什麼猶豫,仗着歸元異能與小千與小風的天賦,他們滿山遍野地找了起來。
找了整整一個晚上,耀陽和倚弦才在一處山坳間找到了舊時花子爺爺的葬身地。站在高處遠遠下望,整個山坡早已遍地野草叢生,只餘下孤零零的一座頹敗的土墳,也已被雜草全部遮蓋。
兩人一邊清理土墳周圍的雜草,一邊低聲述説着他們的不孝,一邊親手一把把將雜草拔去。小仙、小千與小風三人看着他們,也正要過來幫忙,卻被耀陽阻止了,並説理應由他們兩個親自替花子爺爺好好清理一番。小仙三人自然不會擋了兄弟倆的一番孝心,只能在一旁看着。
耀陽和倚弦一邊跟花子爺爺聊着這些年的際遇,一邊清理着墳前的瑣碎雜草,這副場面温馨非常,這讓從來沒有長輩家人的小仙、小千與小風三人感到莫名的羨慕。
花費了不少力氣,兩人終於將花子爺爺的土墳清理乾淨,兩人喘了口氣,耀陽看着花子爺爺的土墳,摸了摸下巴,疑惑道:“好像少了點什麼……是什麼?”
倚弦也轉頭四顧,半晌才突然道:“對了,少了一塊墓碑。”
耀陽連忙躬身道:“花子爺爺別怪我們,耀陽馬上替你立塊石碑。”
説了馬上就做,他遁風跑到老遠的山腳下,扛了一大塊堅石過來,然後以手掌將石塊切成整齊方塊的一塊碑,然後再由倚弦以元能摧指,寫上“花子爺爺之墓不孝孫耀陽、倚弦立”。
耀陽將石碑在土墳前按下,合掌道:“花子爺爺,這下就好了……”
倚弦看着新立的石碑,黯然片刻,道:“爺爺,很久不見了……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了?但似乎以前的事情還在眼前歷歷在目,記得那時你教我們識字,保護我們不被別人欺負。你希望我們能出人頭地,希望我們能建功立業。今天我跟小陽終於不負你的所望,真正成才了。我也算是三界知名的人物,小陽他更是震動三界四宗和殷商天下的大人物,官至西岐……對,就是您老最嚮往的西岐了!小陽做了西岐的‘龍騰大將軍’……就算是西伯侯姬發也要對他客氣幾分。”
倚弦説到這裏,往昔的歲月如同昨日一般,無比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之中,顛沛流離的童年如果沒有花子爺爺的出現,他們兄弟哪裏能在亂世中享受到難能可貴的親情,如何還能學懂善惡分明的為人之道……想着想着,他心中積聚已久的情緒頓時流露出來,抑止不住早已淚流滿面。
耀陽的心中何嘗不是一樣,但他生性豁達樂觀,從來都是一副笑嘻嘻大咧咧的樣子,此時在旁拍了一下倚弦的肩膀,對着墓碑,笑嘻嘻地説道:“爺爺,你別聽他胡説,你也知道這個小子就是虛,天下的事情哪有這麼説的,我還算有點名氣,但説起三界四大法宗來,小倚的名號可比我響得多哩。”
倚弦沒好氣的道:“那我們另外的身份豈不更是驚天動地?”
兩兄弟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眼中淚光泛現。
一旁的小千、小風與小仙三人看得大感莫名其妙
笑過一陣,耀陽懷念道:“其實以前有什麼高興的事情都是和爺爺一起分享的,真是想念那段時光。如果爺爺還在的話,他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倚弦亦道:“如今細細思量,雖然現在我們很風光,但是最高興的日子還是從前跟爺爺在一起的時候。儘管那個時候四處遭受欺凌……”
耀陽點頭道:“如果我們現在的成就有爺爺來分享,那該有多好!”
兩兄弟感懷從前,説得真切,自有一番感人情懷。
不過小仙三人在一旁卻沒什麼事情可做,小仙雖然有足夠的耐心,但是小千和小風哪裏耐得住性子,也不敢先行離開,性子原本就站不住的兩兄弟閒着沒事就將頭東扭西晃個不停。
説起以前發誓要出人頭地、建功立業,現在還算風光,耀陽面對着花子爺爺的土墳,更是豪情萬丈,拍胸口道:“爺爺請放心,現在我雖然遇到一點小問題,但我絕對不會氣餒,定會創出一番屬於自己的驚天偉業來,讓你也為我高興高興,以我們為榮。”
倚弦望了望言語間意氣風發的耀陽,點頭應聲道:“爺爺放心,小陽現在可不是吹牛,他一定行的,我也會幫他。”
“好兄弟!”耀陽用拳頭一擂倚弦。
倚弦回敬耀陽一拳,“打死不離親兄弟,有什麼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