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弦使出遁法出了地宮,直接回了驛館。
驛館內,土行孫和紫菱早已等得焦急萬分,口口聲聲説要回房睡覺的紫菱還是放心不下倚弦,陪着土行孫在房內等待倚弦回來。
房門吱啊一聲開了,倚弦施施然推門而入。
見到倚弦安然歸來,土行孫和紫菱都不由鬆了口氣。不過,土行孫還是最在意倚弦此次出去的成果,急忙問道:“老大,你總算回來了,怎麼樣,沒出什麼事吧?找到我有炎氏族人下落了嗎?”
紫菱回頭惡狠狠的瞥了土行孫一眼,皺眉道:“你不會讓易大哥休息一下,他這麼辛苦替你去冒險,你至少先關心一下易大哥是否遇到危險啊……”
土行孫老臉一紅,意興索然的慌忙先請倚弦坐下。
倚弦擺手微笑道:“我能出什麼事,倒是此事關係到有炎氏族人千餘條性命,老土身為有炎氏的一份子,自然是非常緊張的!”
土行孫感激道:“多謝倚……易大哥為我冒險,不知我有炎氏族人可有消息?”
“我已經打聽得非常清楚了。”倚弦點了點頭,當下將在牛頭山地宮中的所見所聞一一説給土行孫聽。
土行孫一邊聽,一邊咬牙切齒,幾次打斷倚弦的述説,義憤填膺地怒罵祝蚺該死,好不容易等倚弦説完,他越想越是惱怒,當即跳起衝向門外。
倚弦微皺眉頭,遁法急運,閃身一把抓住土行孫,問道:“你要幹什麼?”
土行孫激動的説道:“我當然是去救我的族人!”
倚弦搖頭苦笑,問道:“那你準備怎麼去救他們呢?難道就這麼直接衝到牛頭山上去跟他們拼命?還是你認為自己能打得過祝蚺?”
土行孫立即為之語塞,他方才不過只是一時衝動,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準備,而且他心裏也清楚得很,依他現在的身手,想要跟身為祝蚺魔族宗主的祝蚺交手,就算再苦修百十年也根本不可能。
稍稍愣了一下,土行孫捏緊拳頭,怒喝道:“我即使拼了這條命不要,也不會眼睜睜看着祝蚺那個老匹夫欺辱我有炎氏!”此時的土行孫全然不比從前身材三寸釘的時候,九尺英軀傲然挺立,橫眉怒目自有幾分豪邁的英雄氣概,連一向看不起他的紫菱也不由得對他另眼相看,讚道:“沒想到你還有點血性骨氣!”
倚弦露出極有把握的笑容,道:“老土的確是個漢子,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已經想好一計,定能將你有炎氏族人盡數救出。”
土行孫聞言大喜,忙問道:“老大,有什麼妙計趕緊説?”
倚弦搖搖頭,但笑不語。
土行孫苦着臉道:“大哥,你別打啞謎行不行?”
紫菱跳起來拍了土行孫一下後腦勺,道:“笨啊,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天機不可泄露嗎?”
土行孫不甘心的嘟囔道:“哪有這麼多的天機?”
紫菱哼道:“易大哥的想法豈是你這樣的腦筋所能預料得到的……”
倚弦揮手製止紫菱繼續説下去,道:“老土,你不要這樣子,心浮氣躁對解決事情沒有任何好處。我的確已經想到了辦法,到時候你只要一切按照我所説的去做就萬事大吉了。”
土行孫見倚弦不肯透露,只能無奈的聳肩道:“好吧!”
倚弦將二人送出房外,囑咐二人各自回房好好休息,然後回到房中先休養靜坐了半個時辰,琢磨了一些玄法要旨,這才緩緩睡去。
一夜無事。
第二日,晨光和煦,倚弦早早起身,負手軒立於後院,仰望柔和的初日,將近來的幾次激戰在心中細細回味,藉機消化了其中的經驗,經此幾戰,以往尚有諸多對玄法實戰的不明之處,開始逐漸領悟於心。
“鏗吟……”
一陣龍吟作響過後,龍刃誅神躍然呈現在倚弦手中,在朝陽的光線襯托下,靈刃劍身泛出一圈一圈的紫色玄彩,充斥着倚弦身周的三丈虛空之外,翩然靈異,獨有一股睥睨三界萬千氣象的不世氣勢。
他,倚弦再也不是當初任人欺辱的卑微下奴,而是已經有足夠能力把握自己的命運,甚至左右到整個三界四宗未來的不世人物。
倚弦輕輕揮動“龍刃誅神”,玄彩光暈立時激盪開來,隨着劍勢的流轉溢出紫芒片片,無上威力湛現無疑。
倚弦感應到龍刃誅神所帶給本體元能的推波助瀾,他每一天都可以體會到不同的進步,怎能不讓他感到心中欣喜交加,倚弦緩緩籲出一口氣,暗歎一息:“不知道小陽是否還好?”
“易大哥,早啊!”
紫菱清脆嬌媚的話語聲響起,她起身洗梳完畢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來找倚弦。
倚弦回頭向紫菱微笑示意,道:“你醒了!”
紫菱見到倚弦朝她微笑,心中甜滋滋的,扭頭看了看四周,有些詫異的説道:“奇怪,土行孫居然破天荒沒來纏你?”
倚弦聽出小丫頭話中的揶揄之意,只能微笑着搖了搖頭。
不等二人反應過來,只聽呼喊聲傳來——“易大哥!”原來土行孫還沒洗臉就跑了出來,紫菱頓時搖頭無言,跺腳低聲嗔道:“剛剛還在説你好,想不到這麼快就來了,也不讓我和易大哥再單獨多相處一會兒……”
倚弦搖頭苦笑,正欲説話之際,忽感掌中“龍刃誅神”躍然微震,思感異能也為之浮動,他臉色一肅,眼中異芒閃爍,沉聲道:“小心,祝蚺來了!”他已經感覺到祝蚺的魔氣出現在驛館外。
紫菱和土行孫立即戒備起來,緊緊站在了倚弦的身後。
倚弦炯炯注視院門外,淡笑道:“祝宗主大駕光臨,何不請進?”
“哈哈……”一陣大笑,祝蚺大步邁入驛館後園,道,“易公子神功蓋世,果然不愧是三界難得的少年才俊。”
土行孫聞聽齊聲,雙眼怒火直冒,祝蚺卻對他視而不見,反而看到紫菱後神情大感驚異,道:“沒想到,連龍族公主也在此。”
紫菱聽到祝蚺認出她的身份,當即冷哼一聲,喝道:“祝蚺,你識趣的就把有炎氏族人放了,否則,休怪我龍族不給你們面子……”
祝蚺眼中魔芒一閃,冷笑道:“這句話就算是你父王也沒資格説,別説現在就你一個公主了。你以為龍族會為了一個區區有炎氏便擅自挑起神魔玄妖四宗的爭端嗎?”
紫菱當然知道這其中的複雜關係,只能冷哼一聲,卻也無話辯駁。
倚弦揮手阻止紫菱繼續説下去,道:“宗主何必跟小女孩子一般見識?未免太有失風度了,更何況神宗龍族的面子多少都要賣一點的。”
祝蚺自是不會做開罪龍族的蠢事,但又不甘示弱,道:“沒有人敢威脅老夫,這次還是客氣了,若非看在易公子的面子上,龍族又如何,老夫一樣非給你小丫頭一點苦頭嚐嚐不可。”
倚弦搖頭道:“祝宗主此言差矣,身為一族宗主必得有足夠的肚量才行,否則像祝宗主這樣獨斷專行,恐怕遲早會導致族人離心。”
祝蚺眉頭一皺,冷然道:“這是老夫本族的事情,不勞易公子費心!”
土行孫早已憋了很久,這時忍不住嘲諷道:“祝宗主久居高位,早就不需要聽其他的想法,早晚一日身首異處時就會覺得我倚……易大哥的話是對的了。”
祝蚺何曾受過如此諷刺,眼中厲芒射向土行孫,魔能挾驚人的殺氣倏地向土行孫逼去,土行孫感應到氣勢逼近,退了一步更躲在倚弦背後。
倚弦微一拂袖,元能鼓盪之下將壓力抵消,淺笑道:“宗主應該還不至於這樣小氣吧?忠言逆耳,宗主如不願聽也就算了,用不着為難小輩吧?”
祝蚺雙眼厲光盯住倚弦,道:“如果老夫任由一個如此小輩出言侮辱,豈非辱了我祝融氏的名聲?老夫此時已經夠客氣了,別真的惹惱了老夫,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倚弦絲毫不懼地與他對視,輕描淡寫的回道:“此是祝宗主自己的事情,易某管不着也不想管!”
“你這是威脅嗎?”土行孫對此則是嗤之以鼻。
祝蚺道:“就算威脅也無妨,你們別忘了有炎氏千餘性命都在老夫手裏。”
土行孫啞了,他也不願為了逞一時口快將有炎氏族人置於危險之中。
“大家互有所持,祝宗主不必如此,倒不如説説今日來此的正事,如何?”倚弦知道祝蚺決不會為了一時氣惱而翻臉,冷靜地説道,“祝宗主此來可有什麼好消息?”
祝蚺果然不愧是魔門中人,聞言頓時親切的笑了起來,道:“不錯,今日老夫的確是有個好消息來通知你。”
倚弦嘴角浮起本該如此的笑容,問道:“敢問祝宗主,是否已經在‘玄武獸穴’中有所發現?”
祝蚺正是因為地宮地道提前完工而來,他對於倚弦能猜測此事並不覺得驚訝,畢竟他來此跟倚弦做交易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玄武獸穴”,只要稍有頭腦的人都能猜到。
祝蚺口上讚道:“易公子果然聰明過人,沒錯,老夫的確已經找到‘玄武獸穴’所在,所以今次特地來找你兑現當日的交易。”
倚弦也不想跟他廢話,直截了當道:“既然是這樣的話,客氣説詞不必多講,祝宗主有什麼吩咐直接説便是!”
祝蚺哈哈大笑道:“爽快!老夫也不多廢話了,只是想你能儘快跟老夫一起進入獸穴之中,助老夫將‘麟焱艴螭’擒殺。”
倚弦清楚他會提出這個要求,道:“這個自然沒問題,但是有炎氏族人呢?”
祝蚺擺出一個理所當然的模樣,道:“只要你幫老夫一把,他們自然沒事。”
倚弦沉聲道:“易某如何才能相信你?”
祝蚺道:“老夫乃是何許人?祝融氏一族宗主豈是言而無信之人,你有什麼可以不信的呢?何況你們也沒得選擇!不過,老夫在這裏可以向你們保證,事情辦成之後,老夫自然會放了他們,不放他們難道還養着那羣廢物不成?”
土行孫心中氣憤已極:“你……”
倚弦一把攔住急欲衝出的土行孫,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道:“祝宗主是哪種人並不重要,我們也不用對此爭執什麼,只是事關有炎氏一族安危,僅憑宗主的一句話,易某豈能放心?”
見眼前三人全不將他的承諾當回事,祝蚺不由氣結,自當上祝融氏宗主之後,還沒人如此地鄙視他。不過他一來忌憚倚弦的修為,二來也需要他的幫忙,祝蚺豈會分不清利害關係,於是冷笑道:“照那麼説,你們是不想與老夫合作?”
倚弦雖然不會天真的認為祝蚺肯這麼容易放了有炎氏族人,但是為了消除祝蚺心中有可能產生的疑惑,他劍眉一挑,略顯怒意,道:“易某既然答應過宗主,自然便會履行承諾,但宗主最好也不要逼我,畢竟是千餘條性命,易某怎麼也得有些顧慮!”
祝蚺聽出倚弦口風,嘿嘿笑道:“老夫希望你們明白,現在主動權在老夫手裏,你們沒有資格與老夫討價還價。不過,你們大可放心,老夫一言九鼎,只要此事一成,我自然會將所有有炎氏族人釋放。”
“希望宗主真能信守諾言!”倚弦冷哼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恢復平靜的神情,道,“不知所有的有炎氏族人現在過得如何?”
祝蚺笑道:“放心,他們現在好得很,如果你們中途不另生枝節,相信他們會很安全的。”
倚弦、土行孫與紫菱心中都暗罵祝蚺睜眼説瞎話,倚弦神色不變,點頭道:“這樣就好!易某定會助祝宗主成事的。”
祝蚺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那麼你現在就跟老夫一起去吧!”
倚弦微微頷首,回頭看到紫菱和土行孫兩人都是一副準備動身的樣子,便道:“你們留在驛館等我的好消息!”
紫菱毫不遲疑地搖頭道:“不行,我要陪你一起去。”
土行孫也要説話,卻被倚弦一眼瞪了回去,只能悶在那裏。倚弦柔聲對紫菱道:“那裏非常危險,你就在這裏等我回來吧,我去去就回!”
紫菱還要説什麼,倚弦目光中現出微怒的樣子,肅容道:“別再説了,聽我的話,此事非同小可,你不許再任性!”
紫菱嘟起小嘴,很是不願意,不過看到倚弦如此認真堅定的神色,只能作罷,委屈的説道:“你小心一點!”
倚弦笑道:“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你們好好的在這裏待著。”
紫菱點了點頭。倚弦滿意的一笑,轉頭打個眼色看向土行孫,同時施展歸元異能傳音給土行孫道:“老土,等我們走後,你去我房間,在牀上枕下有個錦囊,你們根據裏面寫的去做,凡事千萬小心!”
土行孫聽了微愕,不過老油條的他臉上沒有一點異容,只道:“易大哥你小心啊!”
倚弦微笑點頭,回頭對祝蚺道:“祝宗主請!”
祝蚺滿意的點頭道:“隨我來!”
兩人立時縱身而遁,化成二道黑影,轉眼間就消失在天際。
土行孫望着天際消逝的二人,羨慕道:“如果我有易大哥一半本事,現在就可以分身去救我的族人了。”
“你做夢吧!”紫菱不忘故裝嘲弄的笑了一聲,道,“現在易大哥走了,我們該怎麼辦呢?總不能在這裏乾等吧?”
土行孫點點頭道:“對啊,我們該做正事了!”
紫菱疑惑的問道:“什麼正事?”
土行孫神秘的眨巴眼睛,道:“剛才易大哥走的時候傳音給我,説留下了一個錦囊,讓我們按照錦囊裏的吩咐去做!”
紫菱嘟起小嘴,道:“易大哥怎麼不跟我説,偏偏告訴你……”
土行孫聞言囂張的大笑道:“怎麼樣,你再怎麼説也只是個女人而已,做大事肯定靠不住的!”
紫菱氣惱的大喝道:“哪有那麼多話,還不快去將錦囊拿出來!”
兩人立即進了倚弦的房間,發現在牀頭枕下果然放了一個錦囊。土行孫剛一拿起來,就被紫菱一把搶了過去,然後急急忙忙打開看了。
錦囊裏面是倚弦留下的一塊絲布,上面以丹朱寫着:“字留老土、紫菱:我此次過去牛頭山,祝蚺定不會讓我在地宮見到有炎氏族人,所以留下當日勘探地宮所繪地圖給你們,以便你們前去救人。不過僅憑你們二人是根本無法成事的,所以我已經知會蜀山劍宗的幽雲仙子前來幫忙。屆時我去武庫取寶穩住祝蚺,你等匯合幽雲一起前往地宮附近查探救人。此事甚是兇險,你們務必小心!倚弦。”
錦囊中果然有一幅絲布繪製的地圖,筆工極好,比例適中,像是專門畫圖之人做的。紫菱看了不由有些沉醉,道:“易大哥文武雙全,實在是太厲害了1”孰不知倚弦本沒學過什麼書畫,只是因為隨着修為的提升,特別是對軒轅圖錄有所領悟後,自然而然所產生的稟賦變化。
被紫菱左遮右掩始終沒看到絲布的土行孫在一旁急了,道:“拜託,你先別急着陶醉了,讓我看了再説!”
紫菱這才哼了一聲,將絲布交給他。
土行孫接過絲布一看,大喜道:“沒想到易大哥不止神機妙算,而且還能請動蜀山劍宗的幽雲仙子來幫忙,這下事情就好辦多了。”
紫菱別起嘴道:“我看未必吧,蜀山劍宗又怎麼樣?我看那什麼幽雲仙子的就沒有多大本事,整天只知道扮可憐來討好易大哥……”紫菱想到上次見到幽雲之時,倚弦拼了命也要去維護她的情景,心裏始終酸酸的憋着很不舒服。
土行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搖頭道:“幽雲仙子不止人長得漂亮,而且玄門法術非常厲害,心地也善良。她有什麼不好還是得罪了你什麼,聽你的口氣怎麼會這麼酸?”
紫菱委屈的一記粉拳揍了過去,嗔道:“死老土,就知道幫外人説話……”
土行孫早有所料,身形一偏,躲過這一擊,道:“你看你脾氣這麼差,怎麼跟人家幽雲仙子比嘛!”
二人正説話打鬧之際,院外傳來陣陣衣褸破風之聲,紫菱與土行孫警覺心大起,反應迅捷的出了院子一看,見數十餘位玄衣負劍的男女從空中緩緩降下,為首的一人秀美絕倫、翩然若仙,正是引起兩人口舌糾紛的幽雲仙子。
土行孫顧不得和紫菱爭執,跑上前迎接,道:“幽雲仙子,你來了就好!”
幽雲優雅地欠身一禮,微笑道:“易大哥對蜀山有功,更對幽雲有恩,此時有事需要幫忙,幽雲豈會拒絕,況且此次經師尊同意,還特地和二十九名師兄妹前來助陣。”
紫菱這時姍姍出來,睨視幽雲一眼,道:“只有你們三十個人,夠了嗎?”
聽了她這句輕蔑的話語,其餘蜀山弟子無不憤慨的向她看了過去,幽雲反倒還是柔聲説道:“請紫菱公主放心,今天來的這些師兄妹都是我宗的精英弟子,對付小小一個祝融氏的窩點應該沒什麼問題。”
幽雲無論才貌氣質還是言語舉止,都不是還算稚嫩的紫菱可比,更別説法術修為,這讓紫菱更是不舒服,而幽雲與倚弦若隱若現的關係也讓紫菱感到威脅,令她不由對幽雲生出牴觸與排斥的情緒。
紫菱再次耍賴一般的反駁道:“區區三十個人就能對付祝融氏一族?那你們蜀山劍宗的人全部出動豈非便能將魔門盡數剿滅了?”
幽雲如何聽不出紫菱話語中明顯的敵意,同為神玄兩宗的人,她也不知道得罪了紫菱什麼,不過她自然不會對這個還未成熟的龍族公主生氣,只是淡淡道:“想要擊敗祝融氏一族自是沒這麼簡單,但此次我們的目的只需將人救出來就行,所以料想應該無須花費太多手腳!”
紫菱仍是強辯道:“如果祝融氏那些傢伙傾盡全族之力看押人質呢?”
見她如此説,幽雲只能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這個刁蠻的小公主,無奈道:“那我也無可奈何了,這原本是照易大哥的意思去做的,並非幽雲任意猜測,若情況有變,也只能到時再説了。”
蜀山弟子對紫菱的挑剔甚是惱火,但是被幽雲以眼色制止住了。土行孫在旁也急了,忙道:“我的姑奶奶,這個時候説這些事情有什麼用,還不如現在好好研究一下如何救人。”事關有炎氏族人的安危,土行孫自是最急,生怕紫菱説得太過得罪蜀山弟子,如果他們不顧而去,那才真的完了。
紫菱怎會不知自己是強詞奪理,這時識機的瞪了土行孫一眼,就此住嘴不説。
幽雲輕輕頷首,道:“我們來探討一下究竟怎樣救人吧。”
土行孫把倚弦留下的絲布給她,並向幽雲點明地圖各個位置所在,指向圖中牛頭山的地宮,道:“易大哥叫我們去那裏探尋我族人的下落。”
幽雲接過絲巾,沉吟道:“易大哥在上面標明瞭三處最有可能關押人質的地點,到時侯我們進去最好莫要正面跟敵人交涉,偷偷潛入後找到人質,然後再伺機出宮。只要能將人質救出地宮,祝融氏想攔也攔不住我們了。”
土行孫高興道:“這樣就好,我們想辦法先救人出來再説。”
紫菱這時又潑下冷水道:“廢話,救出人來自然好,但是怎麼救人呢?有一千多個人,難道都能隱身不成?”
幽雲蛾眉一揚,面上浮起自信的笑容,道:“到時自有辦法。”
紫菱輕哼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土行孫連忙從中緩和氣氛道:“以仙子的才智和修為,定然沒有什麼問題。”
幽雲也與紫菱爭辯,便開始分派各個蜀山弟子的任務。
待到眾人將營救計劃統統部署好,已是半個時辰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