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卷籍竟就是土墼曾經提及過的魔門典籍——《幻殤法錄》!
耀陽頓時忍不住欣喜的驚叫一聲,如獲至寶的翻看起來。一看之下,才明白原來這卷《幻殤法錄》中收錄了魔門數千年來費盡千辛萬苦得來的神魔玄妖四大法宗的各門法道秘訣及修習方法,珍貴非常。
耀陽甫一翻看之下,便不能自己開始如飢似渴地看着卷籍中所記載的各種法訣,自他融“歸元異能”和“五行玄能”於一身之後,以其過人的天賦不斷結合《玄法要訣》、《陰陽法要》及“軒轅圖錄”等玄門要訣潛心苦修,再經過與幾大高手的生死對戰,這才有了今日的不俗成就,此時見到更深層次的《幻殤法錄》,頓有如虎添翼之感。
不知不覺間,耀陽沉迷在各種法錄之中,渾然忘了時間,竟不覺間已到半夜。
耀陽忽然心中思感驟動,登時知道有人來了,於是暫且收起了《幻殤法錄》。果然,不片刻房門就被推開了,身着緊身華美胡服的玉璇笑吟吟地走了進來。
耀陽冷冷瞥了她一眼,哼道:“大美人,不會又有什麼條件要提出來吧?”
玉璇笑靨如花,走到耀陽面前,温柔無比地道:“耀將軍説到哪裏去了,人家是特地來看望你的。”
耀陽冷哼了一聲,道:“哦?你有這麼好心麼?快説你來此有何貴幹?如果閒着無聊,找那些公子哥比比骰子之類的,總也好過對着在下!”
玉璇見他冷言相對,卻並不生氣,仍是笑逐顏開地道:“其實,人家今晚是特意來告訴你,典親時的文試部份你不用多操心了,一切只等武試的時候再説吧。”
耀陽奇道:“為何文試就不需我幫忙了?難道你們有十足把握嗎?”
玉璇笑而不語,帶着一股奇特而份外撩人的幽香,又向耀陽走近了幾步,耀陽此時滿鼻幽香,不禁多看了她幾眼,只見她高挑完美的身材在緊身胡服的襯托下,更顯玲瓏凹凸,令人遐想聯翩。
耀陽強壓着心猿意馬的慾念,猜到玉璇半夜來此的目的可能是想以挑逗來安撫他,然後對他軟硬兼施,好讓他言聽計從。
玉璇將手輕搭在耀陽肩上,將嘴湊近耀陽的耳際,吐氣若蘭道:“這個耀將軍就不必知道了,耀將軍只需在武試時幫幫忙就行了……”
耀陽只覺玉璇吹得他耳根一陣麻酥,加上那一身嬌軀異香,令到他更加浮想聯翩,砰然心動,不由想起與冰兒、妲己的顛龍倒鳳、翻雲覆雨的銷魂場面,心底更是升起一團原始慾火。但耀陽一想到她只是在惺惺作態,目的是為了安撫自己好好聽從她的命令,心中不由怒氣難平,仍冷冷地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現在我的女人都在你們手中,我自然會幫你們的!”
玉璇施展媚術半天,耀陽仍是一副冷言冷語的模樣,神情微是一黯,卻又立時笑面相迎,道:“耀將軍放心,我們不會虧待你的那些女人,只是長夜漫漫,將軍難道不覺得寂寞麼?”説話間,玉璇又將纖手放在耀陽背後慢慢撫摸而過,酥胸有意無意地靠在耀陽背後碰撞。
耀陽對她的示好視若未見,故意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夜色不早了,姑娘還是請回吧。”
玉璇見他語氣堅決,顯然她的示好不能奏效,頓時也沒了心思,冷哼一聲,非常不快地悻悻離去。
耀陽盯着她的背影微是一嘆,真不知她如果再向自己施展撩人媚功,他還能否真正做到坐懷不亂。在確定玉璇離開後,耀陽又拿出《幻殤法錄》在燈下仔細觀看起來,不覺又沉迷於各種玄奧法訣之中,一邊翻看一邊依法而練,時而蹙眉細思,時而欣喜若狂,如此直到天明。
天亮了,還沒等耀陽出門早朝,姬昌已經派人來接他入宮了。
此時,聖祖母太姜、姬昌、鬼方使者蒙浩、一眾公子、以及凡是要參加“典親會試”的文武百官已經都到場。只等他這位主考將軍一到,這浩大熱鬧的“姬氏宗門典親會試”便可以開始了。
只聽黃鐘大呂之聲在整個宮殿中響起,雄渾莊嚴,一眾宮廷舞女隨之翩然起舞,等盛大的儀式過後,聖祖母太姜與姬昌帶着眾人祭拜了天地以及姬氏祖宗,然後開始了這場“典親會試”。
三場會試,依次舉行的是王道、武道、文道。
今天是典親會試的第一天,舉行的自然是王道會試,會試地點設在內廷“文正大殿”內。
聖祖母太姜與姬昌坐在頂上的龍椅之上,耀陽與鬼方使者因為是主考官,所以被特地安排在姬昌下首的位置上,他們的下席兩邊依次坐着文武羣臣,一眾公子則坐在殿中央騰出來的桌椅上,等待進行會試。
耀陽首先環視四周,發現姬昌雖然號稱育有百子,但今日到場的卻不足三十之數,好在他一早向散宜生打聽過此事,知道除去還未成年與非姬氏親生的子嗣,能參與應考的也只有這區區二十幾人。
耀陽側身與鬼方使者蒙浩對望了一眼,兩人都各懷心事的齊向太姜與姬昌行禮,然後對面相互各行一禮,坐上主考官的位子。
坐在位上,居高臨下眼見文武羣臣列席於下,個個都低首垂目,不敢仰視,耀陽心中忽然生起一種極為奇妙的感覺,彷彿自己此時有了一種俯瞰大地眾生的感覺,體內熱血不知何故一陣激盪排擊,胸中升起一種不可名狀的豪氣,竟有一種想要號令天下的衝動。
耀陽心中一驚,旋即又不了了之了,卻不知這是因為他體內隱含龍脈之氣所引起的亢奮。
散宜生站在殿邊一角,將手一招,便聽得鼓聲轟轟響起,只震得地面也微微顫抖。
鼓響三通後,散宜生開始宣念“姬氏宗門典親賦文”,耀陽只聽得眉頭大皺,散宜生卻在那裏搖頭晃腦,抑揚頓挫,讀得個不亦樂乎,耀陽轉頭看那鬼方使者蒙浩,也是頭痛不已,口中唸唸有詞,卻不知在説些什麼東西,估計大約是在用鬼方話罵人。
好不容易,散宜生總算把文章唸完了,然後宣佈“典親會試”正試開始,第一場考的是“王道”。
散宜生首先解説了“王道”會試的規則,“王道”所考的無非是文經武韜、治國方略之類的問題,以搶答爭辯的方式角逐勝者,勝者獲金珠一枚,共分三場,三場比試完畢,最後以金珠的總數來決定誰是最終贏家,而虎賁將軍耀陽與鬼方使者則負責督考有無徇私舞弊之類。
説完這些,散宜生一揮手勢,全場一陣肅穆,耀陽見他長吸一口氣,拿出一個卷軸,以為他又要長篇大論地開讀,心中不禁苦笑。
誰知,這次散宜生拿出卷軸確實宣讀第一道試題——
“天下熙熙,一盈一虛,一治一亂,所以然者乎,何也?其君賢不肖不等乎?其天時變化自然乎?”
這等文皺皺的言辭,耀陽聽得半懂半不懂,好在事先散宜生已經將題目告知與他,並一一解釋過了,耀陽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天下如此紛雜熙攘,有時強盛,有時衰弱,有時安定,有時混亂,所以這樣,究竟是什麼緣故?是因為君主賢與不賢不一樣的關係?還是因為天命自然變化的結果?
眾公子雖然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但總有幾個家學淵源、文治武功非常不錯的公子,這些問題看似簡單,但仔細一想,卻都感到難以回答,一個個不由開始低頭撓耳起來。
先是公子姬清站起來回答,耀陽在“豔香閣“見過他那副左擁右抱的德性,不由暗暗驚詫,就連熟知其人稟性的文武百官也忖道:“這傢伙難道能答得出來?”
卻得姬清恥高氣昂道:“我認為,這天下只要是在父王的管制下,自然便能強盛安定,而父王當然就是天命所歸了!”
太姜與姬昌眉頭一皺,眾公子聽在心裏,紛紛大罵他搶先大拍馬屁,下面文武百官聽得他如此大拍馬屁,個個都忍住笑意,心裏卻無不忍俊不禁。
正當倚弦與朱雀異獸在湖中玩得興起之時,因發現異狀而匆匆趕到的太乙真人、廣法天尊等玄宗門人見此心中頓感大慰,但看着奇湖通往上古水道的縫隙處仍然不斷噴湧而出的水勢心中仍甚是擔憂,畢竟如此下去仍然難保冥界輪迴道的安全。
幽雲見倚弦與異獸玩得不亦樂乎,擔心時間一久水勢會愈發嚴重,趕忙密語傳音道:“倚弦,別再玩了,奇湖水勢越來越大了,快想辦法吧。”
倚弦聞言後停止了玩耍,笑着向幽雲打了個表示明白的手勢,對着異獸叫道:“我們去湖心看看。”話音甫落便一個猛子扎進了湖裏,那異獸聽明白了倚弦的意思,歡叫一聲也隨之潛入湖中。
潛入湖中游了一段距離,倚弦頓感水流激勁,壓力倍增,潛入的速度也放慢了好多,倚弦在湖中摸了摸緊隨着自己的朱雀大頭,在水中一個翻身騎在它身上,朱雀絲毫沒有反抗,反而甚是高興地叫了一聲,馱着倚弦輕鬆地向湖心處慢慢潛游過去。
異獸馱着倚弦來到湖心,倚弦翻身而下,在湖中運轉“歸元異能”凝幻出“絕龍壁”結界,將自己的身體團團圍住,以防被強大的水流衝開,雖然湖底幽暗無比,但倚弦冰晶火魄所鑄的肉身再經“歸元異能”貫聚雙目,感官立時變得超強敏鋭,清晰可見湖底的一切。
倚弦發現那處水道口已經被異獸撐開了一處巨大的黝黑洞口,彷彿憑空多出一道深淵一般,流之不竭的水流洶湧而出,急速通過水道直湧入奇湖之中,看其水流激急無比,便知根本沒有辦法可以堵住洞口止住水勢,而且兩邊的湧口因水流的不斷衝擊,還在逐漸塌陷擴大中。
倚弦見狀不由眉頭一皺,轉頭向朱雀問道:“這水勢如此激急,你可有什麼辦法堵住水勢?”
朱雀異獸聞言低下頭,眼神中有些無奈及內疚地看了看倚弦,搖了搖頭。倚弦不禁苦笑了一聲,看來這朱雀只是搞破壞的能手,哪裏曉得怎麼修補回去。
倚弦拍拍朱雀的頭,象是在安慰了它一番,然後打了個招呼,隨即卸去結界,與異獸又游回了湖面。跟朱雀打了個招呼,倚弦便從湖中遁上岸去。
幽雲見倚弦一臉憂色地上岸,便知情況定是不好應付。
眾人見倚弦上來,忙上前問道:“情況怎麼樣?”
倚弦將湖心所見之情景如實説給眾人聽,眾人聞言不禁大驚失色,只因水勢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只怕很快就會形成災禍,危及到冥界輪迴集,到時候就真的是回天乏術了。
正在眾人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天際忽然傳來玄冥冥帝的聲音:“列位道友,情況怎麼樣了?”
只見天際兩道異芒閃現,隨即二道人影降於地面,正是冥帝與洪鈞老祖自天庭回來。秦廣王上前行了一禮,將所發生的事説給冥帝及洪鈞老祖聽後,問道:“不知冥帝有沒辦法堵住水勢,拯救輪迴集呢?”
冥帝聽完秦廣王的敍説,眉頭緊蹙,又向一旁的洪鈞老祖投去詢問的一眼,洪鈞無奈地搖了搖頭,冥帝不由苦笑道:“如今我等也無計可施,只是知道如果處理不善,水勢繼續漫流不止,導致冥界遭地洪淹沒,那時三界的平衡就此會被全盤大亂……”
忽地言語一頓,玄冥帝君憂色更甚地續道:“只怕到時人界將重現當年大禹治水前的慘狀……”
眾人聞言心頭劇震,廣法天尊也不由嘆了一口氣,道:“如果真到了那時,天地三界將被一片洪水所淹,天下蒼生流離失所,苦不堪言……”眾人聞言皆是神色黯然,默不作聲,腦中想象到天地一片水海,百姓呼天喊地,苦不堪言的景象,不禁驚怖莫名。
倚弦見眾人神情頹廢,忙揚聲道:“無能如何,大家都要好好想出解決的辦法,絕不可讓慘劇重演。”
眾人聞言如夢初醒,紛紛道:“的確,一定要儘快想到解決的辦法才行。”
眾人開始各自提出建議進行議論,希望能找到解決之法,可良久後仍沒有一個真正有效的解決辦法。一直在冥思苦想的冥帝忽然面現喜色,道:“如今看來還有一個辦法,能夠真正解決這個問題!”
眾人聞言大喜,問道:“冥帝有何好辦法?快快説來!”
冥帝道:“如今可以解除困境的辦法,就是儘快找到當年大禹治水時所用的神宗至寶,名列神宗十大法器之一的‘九土息壤’,然後將水道漏洞補上就沒事了!”旋又神情一黯,道,“但是,此寶自大禹治定天地水禍之後便已遺失,只怕根本無人可知其下落……”
面對虛無飄渺的傳説,原來興奮異常,以為可以解決困境的眾人頓時又沉默下來。消失千年的神宗法器“九土息壤”根本無人知其下落,又如何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呢?
倒是一直默默呆在眾人中的小千與小風聽到“九土息壤”的名字,心頭一震,興奮的在一旁四處問人,息壤究竟是什麼模樣。
冥帝知道此時找到“九土息壤”的希望渺茫,但聽有人問起,還是悠悠地回答道:“本帝曾翻閲天書典卷,記得書上記載‘九土息壤’乃是九土交疊、加一則增的一樣容器。”
小千與小風聽罷,頓時興奮地驚叫一聲:“我們知道‘九土息壤’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