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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情義難全

    倚弦不由為之一愣,連忙閉上眼睛轉過身軀,解釋道:“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誰知他還未曾把話説完,鄧玉蟬已來到他的面前,彷彿絲毫不忌諱自己曼妙身軀被他瞧見,嬌笑道:“人家也沒説你什麼,想看就給你看嘍。”語罷,鄧玉嬋的語氣一轉,低聲道,“不過,最近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因為自昨日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有魔宗高手一直在旁窺探你與幽雲哩!”

    倚弦雖被鄧玉蟬這大膽豪放女的打趣刺激得只想逃走,但聽到後來她所説,心中一驚,可仔細想想兩日經歷,奇道:“可是我為何未曾感應到有人接近呢?”

    鄧玉蟬白了他一眼,咯咯嬌笑道:“你呀,只顧着幽雲仙子那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了,連本小姐你都未曾正眼看過,哪還會注意別人呢?”説完笑着回房去了。

    倚弦哭笑不得的呆立在當地,尷尬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去。

    此時已是夜深,倚弦仰望蒼穹,繁星滿天,一輪圓月掛在天邊,夜風習習,隱約帶着一絲芬芳,小徑曲折幽深,通往前方不知名處。

    倚弦心頭一陣惘然,順着這小徑走了下去,微風拂面,帶來絲絲涼意,青草灌木,各色花朵,遍地開放。這樣一個幽靜的夜晚,他獨自在幽深花園中走來,回味往事,細想心中對幽雲那份若有似無的情愫——

    是愧疚?還是愛憐?

    路旁,一朵小花兒在夜風中輕顫,有晶瑩露珠,附在粉白花瓣之上,玲瓏剔透,倚弦停下腳步,不覺竟是痴痴看得呆了。

    ——隱隱幽香,暗暗傳來。

    忽然,他心中一股極其熟悉的感覺倏然升起,抬眼望去,兩道纖纖玉影,彷彿從永恆的黑暗處走來,帶着一份幽清美麗,映着漫天星月餘輝,來到這支花前,來到他的面前。

    ——花折斷了!

    “綽綽姑娘、恆恆姑娘,怎麼會是你們?”倚弦不由驚道。

    來人正是防風氏兩位名姝,風魔女綽綽與月魔女恆恆,不過恆恆早已恢復原來模樣,倒是與綽綽一副模樣,看得出同樣的美麗,但卻分外多出一絲冰寒浸人的冷感,倚弦正是從此點推敲出此人是恆恆。恆恆臉上有着冷豔與平和兩種迥然而異的氣質,給人一種説不清、道不明的獨特魅力。

    綽綽纖眉一蹙,嬌嗔道:“怎麼,不歡迎麼?不過,説來也是,公子你現在有了蜀山劍宗的幽雲仙子,怎還會還記得我們姐妹兩個!”

    倚弦看着近在咫尺的綽綽,聞着恆恆身軀上的陣陣幽香,也不知為何,就那麼脱口解釋道:“你們誤會了,我與幽雲仙子之間並無什麼事情發生,只是出於朋友立場,照料她而已。”

    綽綽聽了此言更加來氣,怒道:“朋友?朋友有你那麼親近的嗎,你整整抱了人家一夜,不要以為我們沒有看到……”説着説着,她竟然“哇”地一聲,撲在恆恆懷中哭了起來。

    恆恆摟着梨花帶雨、傷心不已的綽綽,望着倚弦星眸之中也是一片悽傷,緩緩嘆道:“這也不能怪你,畢竟你還不知道此事的前因後果,我原本不想牽扯到今生情事中來,但為了妹妹,今日我是不得不來了!”

    倚弦更是不明其意,有些胡塗道:“兩位姐姐的話我實在不明白!不知可不可以……”

    恆恆搖頭制止他繼續説下去,道:“易公子,恆恆想等你靈識通現之後,你自然會明白的。”

    綽綽聽後立時花容變色,失聲道:“姐姐,他……他現在能夠承受嗎?會不會……”

    恆恆看了倚弦一眼道:“煉獄頂一戰,易公子已經名揚三界,以他的修為來説,應該不會有事,就看他會否答應而已。”

    倚弦雖然不知這兩姐妹所説何事,但也猜想到此事定然與三人有關,略作思量道:“兩位姐姐儘管説來。”

    恆恆道:“此事並非能夠説的清楚,公子只需放鬆即可,恆恆為你通現靈識。”

    看倚弦點頭示意答應之後,恆恆素手微招,一道繪滿奇異符咒的玉佩出現在她手中,玉佩青瑩,她素手賽雪,異魅已極。絢光流離,玉佩飄搖,一團璀璨光影憑空出現,光影之中,那扭扭曲曲的奇異符咒文字都宛如蝌蚪似的浮動起來,相互交錯參差,恍然靈動活現,影射出數百道金光閃閃的線條。

    倚弦又驚又奇,隱隱覺得其中似有極為重大的奧秘。

    “轟隆!”

    那百多金光線條霍然迸飛四射,閃閃如星,直讓月光黯淡,“砰啷”激響之後,線條忽然炸裂,飛揚亂舞,驀地將倚弦緊緊纏住。絢光如渦流激旋,金線縱橫飛射,倚弦瞬間如被巨蛇緊縛,卷溺於狂猛的漩渦之中,不由心下大駭,卻動彈不得。

    金線急速扭曲纏舞,倚弦眼前一花,呼吸窒堵,頭痛欲裂,“啊”地一聲大吼,只覺絢光流轉,急速飛衝,無數幻影從他身邊盤繞穿梭,笑聲、哭聲、吶喊聲、竊竊私語聲……萬千聲音交疊炸響,他腦中轟然,意識如大霧離散,流星飛舞。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他只覺眼花繚亂,劇痛錐心,自己彷彿被撕裂成無數碎片。眼前光芒金熾,一時無法視物,眼冒金星,耳中噪音滾滾,如驚雷迸炸,幻象迷離,無數影像在自己腦中眼花繚亂地閃過,念力迸散,神識思感漸轉混沌,依稀覺得自己清明的記憶神識逐漸淡去,諸多遙遠未曾有過的回憶思感卻越來越加鮮明,巨浪般地層層淹湧……

    他模模糊糊記起三世以來與一位女子註定的那段情緣,當那些淆亂的幻影交織出一段段驚心動魄、愛恨糾葛的情事,他卷溺於湍急而致命的漩渦,不能呼吸,無法思考……心中突然一陣寒悸,剎那間森冷的恐懼爬遍全身,忍不住大聲吶喊。

    “啊!”

    隨着他的吶喊聲,幻象迷影均自散去,眼前一切都與昨夜一無二致,只是恆恆與綽綽兩位佳人已經芳蹤渺茫,不知去向。倚弦心下一陣恍惚,突然分辨不出自己是否還是自己,剛才那些事情是否均是真的,或者,那僅僅是一場幻夢?

    原來他與她竟然糾纏了三生三世,現今喚醒了自己某些深埋着的前世神識,倚弦心中又驚又喜,但偏又夾雜着一絲莫名的恐懼,忖道:“原來我竟不是我,那我是誰?”

    他心下頓覺古怪滑稽,難以相信,又覺心頭萬般滋味浮蕩翻湧,好不難受,呆呆站了半晌,倚弦猛然仰天長呼道:“我究竟是誰!”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還不就是你,難道還會是別人不成?”突然,身後一個嚴肅的聲音將倚弦驚醒。

    看着耀陽御風遁走,怒火沖天地離去,一直在地上戰戰兢兢、花容失色的喜媚忽然面色一變,現出滿臉狠毒之色,從懷中取出一顆火紅丹藥服下,隨即捏指掐訣,運動妖能,櫻桃小嘴一張一合之際,已然發動了傳音妖法。

    不一會兒,便聽得一聲極為低沉的獸吼聲自遠方天空傳,一隻極為龐大的虎獸自天而降,正是異獸天烏,獸背後坐着的人一雙小眼珠泛陰深深的目光,正是申公豹。

    天烏落在喜媚面前,申公豹陰深地冷笑一聲,便飄然而下,喜媚立刻身形一閃,那便已只披着一件外衣撩人遐思的嬌軀便撲到申公豹懷中,一邊不停在申公豹身際磨蹭,一邊浪聲浪氣地道:“申長老,果然不出你所料,那小子已經氣沖沖尋找那騷狐狸精去了。”

    申公豹一雙魔手大不老實在喜媚那惹火之極的身上又抓又捏,大逞了一番手足之慾後,才得意滿志地道:“憑本尊的手段,還不把他們玩弄在股掌之間。”

    喜媚隨着他的一雙上下不停地魔爪發出淫蕩的呻吟聲,道:“可是這小子不見才幾時,怎麼就強到這種地步了?我剛才想以‘吸陽奪精訣’吸取他的本命元陽,那知竟然被他身上元能所傷,莫不是他已經融會了歸元異能,靈神合一,那我們怎麼對付得了?”説到這裏,她妖豔的臉色也不禁凝重起來,顯然剛才的經過讓她對耀陽產生了極大的忌憚。

    申公豹其實心裏早有譜,對耀陽也是心生忌憚,但對喜媚卻不明説,只是陰笑一聲,道:“那怕他再厲害,本尊也有辦對付得了他,方才本尊只是故意放出一絲元能,便讓妲己那妖狐誤以為是妖君、妖尊前來,忙不迭地去查個究竟,看看還不是給本尊耍得團團轉。”

    喜媚整個人都掛在申公豹身上,道:“如今,耀陽已經對那騷狐恨之入骨,一定是前往‘九陰幽穴’尋找那騷狐的本命元身所在,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在他身上下了‘附骨訣’。那騷狐狸平日把本命肉身藏得那麼緊,看她此次還想怎麼躲,只要我們找到她的肉身,對付她還不易如反掌。”

    申公豹大喜之下,猛拍喜媚那挺俏的豐臀,道:“很好!我們速速跟上那小子吧!”説着一攬喜媚的蛇腰,便跨上了天烏。在申公豹的哧喝下,天烏乖順地叫了一聲,騰空而起,向耀陽去的方向飛去。

    喜媚雖然坐在申公豹前面,卻還不肯老實,身子不停地往申公豹懷裏蹭來蹭去,雖然不是第一次,但還是惹得申公豹體內欲大熾,忍不住伸出手,環過她的腰,在她兩珠圓滾滾的玉球上大加蹂虐,心中忖道:“沒想到這妖雉如此淫蕩,待到了地頭,讓你知道知道本尊的歷害。”

    荒山僻幽,怪石隨處可見,時不時有野獸發出的嘶吼聲在周圍穿梭迴盪,在夜色中顯得極為恐怖。

    耀陽駕御風遁,回想當日妲已帶他與黑妞在到“妖月夢冢”前所到的那處地方,來到此處之後,本來以為很容易可以找到妲己肉身,誰知任他如何察探,也感應到不到妲己的半絲妖能。

    耀陽心知多半是妲己以慝影藏形的法術將自身所在用結界護住,故而查探不出,思忖半晌,猛然想起喜媚曾説妲己因修煉之故無法直接採他元陽,故而讓喜媚代基出手,並且她把自身肉身藏在“九陰幽穴”中吸收陰氣,即然是“九陰幽穴”,必然陰氣極重,自己的歸元異能乃極陽之元能,陰陽至極,必相排拆,何不用元能探出“九陰幽穴”之所在,只要找出“九陰幽穴”,便可找到妲己那妖狐的肉身所在。

    當下耀陽便潛神冥視,將自身歸元陽極元能緩緩放出,向四周散放而出,不多時,耀陽便感到西北方向離自己三十餘丈處,有一股與自己歸元異能完全相反、則相排拆極陰之氣蒸騰而出,與自己延生過去的歸元陽極元能相抗。

    耀陽不由大喜,知道那定然便是“九陰幽穴”,身形一晃便到了那處那在,四下注目一番才發現,四周沒有一處可疑的地方,只有一處有一塊幾近丈許方圓的大石露在外面,耀陽略一思忖,雙手伸出,“七真妙法指”導引着他的歸元異能自十指中湧出,緊緊纏住那塊巨石。

    耀陽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起”,只見地面微微晃動,在耀陽那無可匹抗的歸元異能吸附下,那巨石竟然給憑空抓起。巨石下露出一個洞穴來,耀陽大喜,正欲進這“九陰幽穴”,誰知便在這片刻功夫,洞中竟然被一片紫魅色的光芒所遮布,那光芒如霧氣般濃綢得幾乎要化不開來,耀陽認得那正是妲己的“魅邪結界”,想來自然是她用來護持肉身所用。

    耀陽度入一絲元能去試探,竟然發現這“魅邪結界”極為難破,看來妲己布此結界時定然全力而為,也由此可見這具肉身對妲己的重要。

    但如果強自破去“魅邪結界”,恐怕會將妲己驚動,若是惹得她將所帶的梅山七聖驚動,自己也未必討得了好去,當下運轉歸元異能,緊帖自己周身布成了一個小結界,然後虛立在“魅邪結界”上,將元能接五行之序依次相生。

    他這麼做並非要去破“魅邪結界”,而時對這時的他而言,已經對五行大有了解,知道所有的元能都有五行屬性,故而耀陽並不想去破妲己的“魅邪結界”,而是想以五行相生之道,通過“魅邪結界”,進入“九陰幽穴”。

    果然不出耀陽所料,當他將元能化成木行時,本來將他強勢阻住的“魅邪結界”倏地一虛,歸元異能與妲己“魅邪結界”妖能已成互生之勢,耀陽只覺眼前一黑,便已進入了“九陰幽穴”之中。這是他首次使用別的方法,而非靠本體異能去破除結界。

    眼前一暗之後,耀陽便已經處身在一處寬大的石室中,石室頗為寬大,室頂四周懸掛着四顆鵝卵石大小的夜明珠,發出柔和的光芒,將整個石室照得朗若白日,石室中空無一物,只有一張造型頗為奇特的石牀置放在整個石室中央,石室升騰起一絲絲的白煙,但升不到三尺便被石牀盡數收去,外表看起來彷彿那石牀是被無盡霧氣托起一般。

    石牀上平躺了一名女子,耀陽一眼看去,只覺胸口如被大鐵棰撞了一下,耳邊不停嗡嗡直響,再也挪不開一絲目光。

    只見瑩瑩珠光下,他可以纖毫必睹地看見那女子身上未有絲縷遮攔的完美身形,只見她全身上下如白玉般雪白,卻又透着隱隱紅暈,一頭烏黑長髮散落在石牀上,襯着雪白的肌膚,讓人有種忍不住去撫摸的衝動,兩條玉臂自然而然地擺放在身體兩側着,十指有若春葱,讓人忍不住會想像如果被這雙手撫摸該是多麼銷魂。

    她雪白的脖頸彷彿稍一用力便會折斷,一雙大而堅挺的酥胸上有二顆粉紅的蓓蕾,含着嘴裏都怕隨時便破似的,小腹光滑平坦,像是高聳的玉峯過後一片平坦的可以讓人放馬狂奔的平原,纖腰僅足一握,兩條修長美腿微微彎起,形成一種優美的弓形,一雙玉足十指平研,光滑秀潔,讓人不由想跪下去親吻撫摸一番。

    小腹之下的那塊桃源之地,更是讓人有種原始的衝動慾望,不多不少、黑而發亮的茵茵草地將那想讓人問津的桃源之地不緊不疏的遮住,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兩片粉紅色的……她整個人赤裸地躺在那裏,卻顯得聖潔無比,與耀陽平日所見的九尾妖狐大不相同,雖然石牀上的妲己赤裸地躺在那裏,卻讓人一時之間不敢心生淫意,但是又讓人在心底隱隱湧起一種要大力蹂虐她的罪惡感!

    耀陽呆呆地看着妲己赤裸而誘人的身體,心中綺念叢生,起伏不停,不知過了多久,才“啊”地一聲叫了出來,原來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到了石牀旁側,石牀周圍的霧氣亦翻滾得愈來愈利害!

    耀陽連忙收回那無數綺思,看着閉目安睡、美豔絕倫的妲己,雖然他聽了喜媚之言後氣憤莫名,想將妲己肉身毀去,以泄胸中之恨,但就在此際,他心中竟然連一絲怒氣也沒有了。

    卻在這時,洞外飄進一股桃紅色的元能迷霧,和着石牀旁的霧氣瀰漫開來,耀陽猛地覺得頭腦一熱,不由自主一個踉蹌,跌撲在牀上,小腹下的下丹淵海中,一股熱意毫無來由地升起,“轟”地一聲,直衝腦際。

    他的耳邊彷彿迴盪起那一聲聲銷魂徹骨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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