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神手與韓小錚、左之涯已戰至生死繫於一髮之境!
雙方已註定必須以生死判勝負!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之間已無法化解的仇恨,更因為他們的武功決定了他們必須全力以赴,要麼殺了對方,要麼被殺!
任何猶豫與退卻都將是致命的愚蠢!
慕容池看着激戰中的三人,嘆了一口氣。
慕蓉小容心不由一沉,道:“爹,你…為何嘆氣?”
慕容池道:“本來這兩個年輕人一定會輸的。”
慕容小容不高興地嘟起嘴:“你指望他們輸嗎?”
慕容池哈哈一笑,道:“當然不是,爹早己聽説六王爺神手武功高強,沒想到竟已高到如此地步!環視當今武林,能出其右者,恐怕已沒有了!”
慕容蓉小容不屑地道:“我看不見得。”
慕容池道:“現在當然不見得了.因為他已經受了傷,而且頗重!我想不明白他這樣高的武功,怎麼會被傷了!哎,一個人要練成卓絕的武功,已是不易,要練成他這樣的武功,就更不容易了!如此一個難得的人才,就這麼死了,實在可惜!”
慕容小容又是驚訝又是高興地道:“爹是説神手必死無疑?”
沒等慕容池回答,那邊已響起一聲震天巨響!
慕容小容急忙望去,只見二個人影倒飛出去!一個是神手,另一個卻是左之涯!
慕容小容驚叫一聲:“左大哥!”立即不顧一切地飛奔過去!
慕容池一怔,立即從她的神情中看懂了什麼,他擔心她有所閃失,立即跟了過去!
當他們趕到時,才知神手已氣絕身亡!而左之涯也已受了極重的傷,在大口大口的吐着鮮血!
韓小錚像一杆標槍般挺立着,臉色卻己蒼白如紙!
他的腹部開始有血滲出,一滴一滴,然後越來越快!
他再也支撐不住了,身軀緩緩向後倒去!
但他沒有倒下,因為段如煙已及時將他扶住!
慕容小容擁着左之涯號啕大哭!
慕容池道:“哭什麼哭?有慕容世家的人在邊上站着,只要有半條命的人,閻王爺就收不走他!何況他…嘿嘿…”
不知為何,他竟笑了起來.
慕容小容聽他如此説了,便知左之涯已不會有什麼事,這才破涕為笑.慕容池哪能看不出女兒的心事?他見左之涯武功卓越,人也俊朗不凡,心中甚是歡喜,當下便以獨門手法點了左之涯的幾處要穴,護住他的心脈,這才對門下弟子道:“找一輛馬車來,將這位傷者帶回去!”
那弟子轉身而去.
慕容池又對他的二兒子慕容鏡道:“鏡兒,你帶幾個人速速趕回家中,將‘周天丹’取出一粒後,立即沿原路返回,直至與護送傷者的馬車相遇再將‘周天丹’與傷者服下!”慕容鏡失聲道:“周天丹只有四顆…。其他方法也是能救活此人的!”
慕容池沉臉道:“這還用你提醒我?可他恢復得太慢了,有一個人會很不高興。”
慕容鏡道:“誰?”
慕容池道:“你的小妹!”説罷忍不住笑了.慕容鏡一愕,醒悟過來,忙道:“我這就去!”
慕容小容已是俏臉飛紅,也不知是喜的還是羞的。
此時,韓小錚已醒轉過來、其實他傷得並不是很重,只是因力竭再加上失血才會暫時地暈迷過去,醒來時,段如煙正關切地望着他,眼中己是淚水盈盈,見他醒來,忙拭去淚水,道:“你怎麼樣了?”
韓小錚覺得腹部有一種壓迫感,知道一定是已包紮過了,便向段如煙感激地一笑,因為受了傷,所以笑得有些吃力.
他想起神手的一隻手掌插進自己腹部時的情形,當時,他清楚地感覺到神手的手指微熱以及它在腹肌中穿行時的輕微聲音!
如果神手的手再遞進二寸,恐怕自己便無生還機會了!
韓小錚示意段如煙將他扶起來.
待他坐穩時,才發現段如煙腿上也受了傷!而且還沒有包紮,血己開始凝固.她一定是一心只顧看着韓小錚而無暇去包紮自己的傷口了.這時,夏雨與伏仰走了過來,韓小錚望着伏仰,吃力地道:“今天若…若非有伏前輩…
恐怕我們要吃大…大虧。”
伏仰被神手傷了一掌之後,臉色一直很蒼白,現在卻有了興奮之色,顯然是因為來之不易的勝利.
伏仰道:“其實真要説謝的話,應該是我謝你才對.我在這兒潛伏了這麼多年,一直等到今天,才有機會出手。因為我對神手的功夫太瞭解了,單憑我一個人,即使是偷襲,也勝不了他!”
夏雨突然道:“在六王府中的那位老者呢?”
伏仰沉痛地道:“他死了,他也是官府中插入六王府的人對不對?”
夏雨點了點頭。
伏仰道:“他的身份已被神手察覺,所以故意放風説要去劫法場,等你們伏下的內線將消息進出去之後,他才對此人下了毒手!然後佈下埋伏,等候你們的到來!看來他料事很準,你們果然來了!”
夏雨痛心地道:“他…竟然死了!他是六扇門中……一位前輩高手……一個無名的英雄,我很尊重他!”
是的,只有在六扇門這樣介於官府與江湖之間的組織,才會有真正的無名英雄!拿着微薄的俸祿,揹着“鷹犬”的名聲,過着刀尖舔血的日子……韓小錚記起了那個老人,那個曾對他説過“劍折了便不再是劍”的老人,他當時也已感到這個老人有些不尋常,沒想到會是官府中人.這時,慕容世家的人已找來了馬車,將左之涯抬了上去,慕容小容向這邊望了望,對韓小錚一點頭,然後一行人便離開了六王府!
韓小錚看了看段如煙,他發現段如煙自始至終都未曾看左之涯一眼.他不由在心中嘆了一氣,暗想他們二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不知能否從此一筆勾銷.無論如何,段如煙是不會去愛左之涯的,因為她一直是利用左之涯向呂一海報復!
而左之涯已從伏仰那兒知道了一切,也就是説他己知道段如煙並沒有死以及她與他之間的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他也只能讓自己忘記段如煙.也許,便在這時候,敢愛敢恨的慕容小容走進了左之涯的情感中。何況,他們二人在六王府中生死與共,患難一定使他們有了同呼共命的感覺,於是,情愫在他們之間悄無聲息地滋長了!
韓小錚想到了阿芸,想到自己在閣樓上説了半截的話,他的心不由自主一陣緊縮,生生地疼!
段如煙見他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許多,所以又惶然不安了。
韓小錚輕輕地道:“我想回家……”
段如煙道:“我送你回家,不過得先把傷養好!”
夏雨忙道:“這事包在我身上,我可以在一夜之間找來一百個郎中!”
伏仰道:“我信!可是一下子來了這麼多郎中,沒病也給嚇出病來了。韓老弟是皮肉之傷,只要靜養便可以了.”
不知什麼時候,“不二門”的柳不陰、葉不陽及他們的幾名弟子,還有“天殘十二劍”
中所剩的一啞一瞎,以及聖天法王都已離去,連各自門下弟子的屍體也一起帶走了.夏雨嘆息道:“江湖中人捲入朝廷之事,本就是有些不得已,現在既然六賊己除,他們便不願再呆在這兒了!”
正説話間,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韓小錚等人神色一變,夏雨卻平靜得很!
只聽得她道:“步伐如此整齊,一定是官府中人!”
果然,不多時,一列列甲冑分明的軍士已跑步而入,綿綿不絕;竟有千人之眾!
再看院外,只見一片燈火通明,想必在外面也集中了不少人.千人軍士閃出一條長長的通道!
便見二乘大轎如飛而至!
夏雨冷笑道:“排場倒是不小!”
轎子轉眼已到跟前!前面的那乘大轎一落穩,便有人上前撩開轎簾,從裏邊走出一位極具威儀的官員!
那官員衝夏雨一揖手,道:“恭喜夏姑娘旗開得勝!”
夏雨淡淡地道:“我一個人可沒這麼大的本事!”
官員哈哈一笑:“自然,這還得託聖上齊天洪福,英明神武!如今不但六賊的老巢被端,連他各地逆黨也已被一網打盡!”
夏雨道:“御史大人擒了幾個逆黨自是好事,卻差點要了我的命!”
想必這人便是詹御史!
詹御史尷尬地道:“此話怎講?”
夏雨道:“已過去了的事,不提也罷!御史大人如此匆匆趕來,莫非有什麼事?”
詹御史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御史是二品朝官,而夏雨卻是無官無爵的一個女子,竟對他如此説話,怎不讓他氣煞?
不過他也知道夏雨身份特殊,不好得罪,只好乾笑一聲,道:“夏姑娘不是發出求援信號了嗎?”
夏雨恍然道:“抱歉抱歉,時間隔得太久,我給忘了!想必御史大人接到信號時,正忙着抓亂黨吧?”
詹御史道:“你!……”
夏雨道:“六賊已死,麻煩御史大人帶回去驗明正身,好在皇上面前有個交待!”
詹御史神色緩了緩,道:“本官正要邀夏姑娘一同面見皇上。”
夏雨道:“不必了,該我做的事我已做好了,又何必再去見皇上?我想皇上也不會因為我不去而怪罪下來吧?”
詹御史心道:“你不去豈不更好?我可多為自己攬些功勞。”當下,他道:“既然夏姑娘心意已決!本官也不宜勉強,只好由我一人向皇上面呈經過……”
話音未落,卻聽得一個人接過話題道:“御史大人不必擔心,我可以陪你一同赴京面聖!”
詹御史轉身一看,卻是滿臉血污的歐陽牧野!
詹御史細辨之下方認了出來,道:“原來是歐陽兄弟,怠慢了,我還道……”
歐陽牧野道:“你還道我已死了對不對?”
詹御史乾咳一聲,強笑道:“歐陽兄弟説笑了.”
心中卻在暗罵:“怎麼一個丫頭,一個看家護院的都這麼陰陽怪氣?”但他也知道歐陽牧野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萬萬頂撞不得.
現在,他再也沒有原來的那份興奮了,因為他知道是由於他過早對密州、雲州、怨縣等逆黨下手,才驚動了神手,從而使夏雨這邊的人傷亡慘重,尤其是御前侍衞,二十二個人已只剩歐陽牧野一人。對於皇上來説,江湖中人死多少他是無動於衷的,但御前侍衞死了卻有可能觸怒龍顏!如果歐陽牧野在皇上面前指出他的不是之處,恐怕就有些麻煩了.卻又一想:“無論如何,我的功與過至少能相抵消吧?一將功成萬骨灰,死幾個侍衞又算什麼?何況,人總是有弱點的,我就不信你歐陽牧野軟硬不吃!”
主意拿定,心便有點安定了,忙道:“歐陽兄弟,事不宜遲,我們這就一同赴京吧,也免得皇上焦慮!”
歐陽牧野面無表情,向那兩乘轎子走去。
詹御史向夏雨告辭之後,也上了轎,轎子又飛馳而去,然後上千軍士如潮水一般退了出去!退出之時,己有人將神手、“神電營”、御前侍衞的屍體全帶走了,而“瘦鬼門”羣豪的遺軀卻留之不理!
夏雨杏眼一睜,又要破口大罵,伏仰忙道:“夏姑娘不必與他們一般見識,好在老夫還有幾個一直跟着我的人,可以讓他們代勞.”
言罷,他從懷中掏出一隻笛子,吹起清越的笛聲!
段如煙、伏仰、韓小錚三個人都受了傷,只有夏雨一人完好無缺,憑他們四個人要將“瘦鬼門”近五十餘_遺軀安置好,的確不易。
但能做一些準備工作:找來馬車,將屍體一具具搬上馬車.幸好六王府的馬車不少,但因為面生,所以駕車的馬都不大聽使喚.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屍休搬上四輛馬車,四人便坐在六王府內等伏仰的舊部到來.六王府內死一般的靜。昔日的繁華喧鬧已在一夜之間成了過往雲煙!
約摸過了三刻鐘,西側終於有一個人影飛奔過來!
眾人不由鬆了一口氣.
那人的步伐有些古怪,像喝醉了酒似的有些不穩.待到了二三丈遠處,韓小錚已認出那人原來是他在山神廟中見過的算命先生,只不過此時已不再是算命先生打扮了.
伏仰驚訝地道:“老温,怎麼就你一人前來?”
被稱為“老温”的人張了張口,未出一言,突然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他的後背赫然插着一把飛刀!
伏仰神色大變!
韓小錚等人也吃驚不小!
伏仰急忙上前,扶起老温,只見老温已是臉色蒼白,氣若游絲了!
那把飛刀幾乎已全部沒入他的體內,可以想象他完全是憑着一種驚人的毅力支撐到現在,一旦見了伏仰,精神不由一鬆,立刻便倒下了!
伏仰立即與他雙掌對抵,要將體內真力送入,夏雨忙阻止道:“伏前輩,你有傷在身,還是由我代勞吧.”
在夏雨真力的催動下,老温終於睜開了雙眼,他看到伏仰便急切地道:“堂…堂主,…
快…快走吧…
伏仰道:“為什麼?是誰下的毒手?”
老温吃力地道:“教…教主已…已發現了你的行蹤,他…他不會放…放過你…你的!”
突然有一個聲音道:“不,你錯了,我怎麼會平白無故地殺了自己的堂主?”
眾人一驚,齊齊循聲望去!
只見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從一叢臘梅後面慢慢地踱了出來,藉着火光,可以看見這人格外地高,高到尋常人看他時須得仰視方可.
韓小錚發現伏仰的神色開始變得極為古怪,只聽得他嘶聲道:“是你下的毒手?”
那人緩緩地走了過來,邊走邊道:“對教主能這麼説話嗎?”
伏仰冷冷地道:“你又何曾把我當作無涯教的人?”
想必此人定是“無涯教”的教主宋米了.
宋米道:“此言差矣!我對教中弟子可是一視同仁,你離開‘無涯教’可是你自己走的,臨走時你自己沒打任何招呼,現在怎麼又怪起我?”
伏仲道:“你又何必再演戲?你一向把我與葉刺兩人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一直欲將我們除之而後快,你選中了呂一海與那個賤女人,迫使我們不得不離開‘無涯教’。你並不甘心就兒罷手,所以又暗中追殺我們!”
宋米道:“呂一海背叛我教,我不是讓人去抓他了嗎?可你卻讓他走脱了.至於你的女人要紅杏出牆,我又如何管得了?自從你與葉刺二人不辭而別之後,我不但沒有責怪你們,反而讓教中弟子百般尋找…。”
伏仰道:“住口!你如此做只不過是想殺人滅口!”
宋米吃驚地道:“殺人滅口?我有什麼事需要殺你滅口的?”
伏仰冷笑道:“你做的醜事大多了,當年如果你不是暗中做了手腳,你根本就得不到教主的地位!”
宋米一聽此言,眼中精光暴閃,沉聲道:“當年我與墨師兄是在先師主持下公平地進行比試,教中弟子無一有異議.連墨師兄他本人都沒有什麼怨言!沒想到你卻在這兒打抱不平,你懷疑我沒關係,可是我絕對不容許你懷疑先師的公正與英明!”
伏仰大笑道:“你不必以先教主來壓我,我對他老人家也是尊重得很!只是他與墨監使都被你矇騙了,才使你陰謀得逞!”
宋米的臉色變得極為可怕,有隱隱殺機在上面湧動。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道:“想必你一定是聽信了奸人攙言,才有如此胡言亂語,我可以再原諒你一次。不過,你必須替‘無涯教’殺一個仇人。”他指着韓小錚道:
“就是他!”
韓小錚神色不變,緩緩地道:“宋大教主為何對我如此恨之入骨?”
宋米道:“你又何必裝蒜?我們‘無涯教’已有卜堂主、花堂主及其他教中弟子亡於你手中,這個仇我們怎能不報?”
韓小錚道:“兩位堂主不是我殺的。”
宋米沉聲道:“鐵一般的事實你竟然還想抵賴?”
言罷,他忽然道:“有請畢樓主!”
便見遠處走來了五六個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凌風樓”樓主畢凌風!
而走在畢凌風后面的則是“梨園五怪”中剩下的“四怪!”宋米道:“我們本教弟子的話你們可以不信,但畢樓主的話你們總該信了吧?”他對畢凌風很客氣地道:“畢樓主,請你將當時情景説一説。”畢凌風緩緩地道:“花堂主遇害時,兇手是有名的殺手‘生死不由己’麻七,麻七當時便死了。而與麻七一起的同黨還有二人,一個死了,另一個卻被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救走!當時我所看到逃走的人之容貌,與這位兄弟並不相同.不過,我想麻七可以易容,這位兄弟也一樣可以易容,所以,我無法判斷這位兄弟是不是兇手的同黨.”説着,手指着韓小錚.韓小錚與伏仰心中暗自點頭,忖道:“畢凌風此言極為中肯,倒不失一代名俠風範.”
糊塗武生道:“教主,我曾與那個逃遁而去的人交過手,那人的武功與他的武功一模一樣!”
糊塗武生口中所提的“他”,當然也是指韓小錚。
韓小錚從地上吃力地站了起來,緩緩地道:“我與你們的卜堂主交過手,並且傷了卜堂主,但我沒有殺他.至於花堂主遇害時,我的確在場!但當時我是被奸人所陷害,根本無法明白自己所作所為是對是錯!”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因為誰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痛快地承認自己曾與麻七一起出現!
宋米道:“你説的奸人,又是誰?”
韓小錚道:“神手.”
宋米冷笑一聲:“神手已死,所以你就想把責任推給他,以求死無對證,對不對?”
“不對!”
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只見一個纖美的身形掠空而出,極輕盈靈捷地向這邊射來!
聽到這聲音,韓小錚內心一陣狂跳,因為他感覺到這一定是阿芸的聲音!阿芸的聲音他是不會聽錯的.
當那女子落定之後,緩緩轉身,韓小錚不由一呆,心中一下子充滿了失落感.這女人根本不是阿芸,而是一個年已四旬的女子。
可這個女子的容貌、身段、聲音怎麼會與阿芸如此相像?
卻聽得宋米與伏仰同時失聲道:“你—一你怎麼來了?”
尤其是伏仰,臉色極為複雜古怪!
只聽得那女子緩緩地掃了眾人一眼,方道:“是該把一切都説出來的時候了.”
宋米陰惻惻地道:“李丹芸,你要説什麼?你還嫌當年的醜丟得不夠嗎?”
韓小錚一聽“李丹芸”三字,才明白眼前這女子竟是阿芸的母親!自然,她也是伏仰之妻,難怪伏仰的神色會如此古怪。
只聽得李丹芸道:“莫非你怕了不敢讓我説?”
宋米仰天長笑,笑罷,方道:“怕?我什麼時候怕過?”
他輕咳一聲,提高了聲音:“都出來吧,讓他們嘗一嘗怕的滋味!”
話音剛落,便見四周突然如幽靈般湧現了上百名黑衣人,轉瞬間,所有的人已處於重重包圍之下!
宋米得意地道:“我宋某可以擔保這些人至少比神手手下的飯桶要強上一倍!”
他對李丹芸笑道:“現在,你便把事情全説出來,讓我嚐嚐害怕的滋味吧。”
李丹芸道:“這些人全不是教中之人,你竟然背叛教規,暗中培植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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