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他們又回到了那個小鎮,但沒有再回原來的客棧,因為他們不想與白衣女子相遇。
第二天一大早,韓小錚便起來了,洗漱之後打開房門,準備上路,卻見慕容小容已站在門外了。
“早啊,慕容姑娘。”説着話韓小錚便要從她身邊下樓。
“喂。”她將韓小錚喊住了:“我還沒準備好!”“這與我有關係嗎?”韓小錚一臉奇怪。
他奇怪,慕容小容比他更奇怪:“你不是要與我一同去榮城麼?”
“我為何要與你一道去?我們僅僅是萍水相逢而已,不敢勞你大駕。”邊説就邊往下走去。
“喂,你知不知道這種機會許多人想都想不到?”
“是嗎?那麼你把這種機會讓給那想希望與你同行的人吧……”聲音越響越遠,已出客棧了。
慕容小容氣哼哼地一跺腳:“有了天鵝肉也不知道吃!”
韓小錚打聽到去榮城之路後,便上路了,此去榮城尚有二十里,估計能在午前到達。
韓小錚沒有騎馬,因為找人碰的是運氣,跑得快未必就能找得快。
已是初夏,一切都鬱鬱葱葱的充滿生機,韓小錚忽然有了一種想嘆息的感覺。陽光、白雲、小草,笑聲、炊煙,一切都那麼美好的東西,你未去留意它,它便與不存在無異。
韓小錚從路邊上摘來一片嫩樹葉,叼在嘴上,慢慢地嚼着,一種青草的澀味立即瀰漫他的舌間,卻又帶着一絲絲的甘甜。
前面轉彎處有二個人靜靜地站着,韓小錚從幾十丈外一直到幾丈內,他們二人還是這麼站着,一動也不動。
韓小錚看到了他們腰間的刀,刀鞘很寬,刀柄上嵌着象牙飾物。
這是兩把華麗的刀。然後,韓小錚便聽到了刀出鞘的聲音。
“嗆”的一聲,在這樣平靜清淡的空氣中,這種聲音顯得格外的空靈。
韓小錚沒有在意,因為太輕易拔刀的人,往往都很容易倒下。
韓小錚停了下來,靜靜地道:“二位朋友是在等我嗎?”
“小子你殺了田七,我們必須殺了你為他報仇。”左邊之人眼極小,但眼睛卻很亮。
“田七不是我殺的。”韓小錚道。
“不是你殺的,你又如何知道我所説的田七是誰?田七這個名字他一向很少用!”
韓小錚吃了一驚,他發現這個人的江湖經驗很豐富,竟能迅速捕捉到自己話中的漏洞。
但田七的確不是他殺的。
那人又道:“如果不是你殺了田七,你為何出了客棧的房間後一直未歸?”
韓小錚忽然笑了,因為他發現這二個人為了查明此事,一定費了不少周折,而事實上他們只要問一問客棧的夥計便什麼都知道了。客棧的小二是看着他與慕容小容及田七一道出來的。
也許他們太高估了殺死田七的人,而事實上韓小錚與慕容小容兩人的江湖閲歷都是那麼的有限!
這便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笑聲中,對方的臉色變得難看了,其中一個人道:“已很久沒人敢主動找我們的岔了。”
這話提醒了韓小錚,心想:“如此説來,他們也是‘忘憂宮’的人了。雖然我不敢以行俠天下為己任,但有魔教中人主動上門,卻也不能放過。”
當下,他便道:“人已經死了,你們説該怎麼辦?”他的話中已有了一種明顯的挑釁意味。
對方怪笑一聲:“好!竟讓我們遇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笑聲中,他的身形突然暴進,手中的那把刀已劃出一道極亮的弧線,直削韓小鋒頸後之大動脈。
韓小錚略一皺眉,他的劍已彈射而出。劍刃如流星進射,挾尖鋭的破空之聲,在間不容髮之際,已變幻莫測地揮出十二劍!
一聲痛哼,那人身形暴退,右腿已有鮮血汩汩而出!
韓小錚劍尖斜斜指地,冷冷一笑,並不乘機而上。
受傷之人咬牙道:“好詭異的劍法,看來只得併肩子上了”
另一個人驚訝地道:“沒想到還走了眼!”
他的右腿突然斜斜後踏一步,同時手中之刀當胸平封,而他的同伴卻是刀舉齊眉,左足虛虛前點。
韓小錚先是不以為然,甚至覺得這是故弄玄虛,但很快他便發現事情並不那麼簡單,兩人之間似乎存在一種協調與互補,攻與守,動與靜,虛與實……
一定是某種需雙人合練的武功!
便在他想到這一點時,右側穿着玄衣之人已一聲怪嘯,如一隻巨鳥般凌空飛撲,刀光如漫天飛雪,極其霸道地卷向韓小錚。
同時,另一個穿着青衣的刀客刀已如影子般隨之而起,他的刀引而不發,未作任何揮動!
韓小錚略略後撒一步,同時手中之劍“嗖”地一聲,自下而上映起一溜炫目的寒電,以驚人之速,直撩玄衣刀客之肋!劍走至一半,他的右肘不易察覺地一沾,劍尖所行之線路立變,竟已詭秘異常地化作削向玄衣刀客的右腕!
他相信這一招足以逼得對方將瘋狂的刀光收斂一些,否則必然斷腕!
同時,他的腳下也不閒着,已在瞬息之間踢出十幾腿,這自然是為了防止另一個青衣人!
但很快他便發覺事情有些不妙了,玄衣刀客突然以驚人之速挫肩擰腰,瘋狂進射之刀茫突然凝為一線,挾刺耳之破空聲,狠狠地切向韓小錚的小腹。他竟然完全不顧韓小錚的劍只要略略一偏便可削下他半個腦袋,因為他同伴的刀已劈向韓小錚的右臂,如果韓小錚的劍要削玄衣人頭部的話,定會在未奏效之前便被青友人切下那隻胳膊!
這二人竟然互為倚托,如此一來,攻的便可以肆無忌憚地攻,守則一心一意地守,二人配合默契,刀勢自然霸道!
韓小錚情急之下,急忙曲身反旋,同時以劍回封,迅速將門户遮個嚴嚴實實。
饒是他應變得快,仍是重重地捱了一腳,正中他的胯部,這讓他幾乎站立不穩,一陣巨痛傳遍他的全身。
玄衣人怪笑一聲,喝道:“小子,這下知趣了吧?”
韓小錚沉聲道:“休要得意太早!”説話間,他的劍已拋撒出一片眩目之光,金鐵交擊之聲立即響成一片,點點寒星跳躍閃爍!
一聲怪叫,青衣人的背上已捱了一劍,拉出的口子有半尺來長!
“嗆”的一聲,韓小錚的劍與玄衣人的刀接了個正着,韓小錚只覺虎口發麻,暗道:
“這傢伙的勁道倒不小!”
他的身軀在間不容髮之際從玄衣人斜劈之刀光下閃過之後,立刻彈身而起,突然之間劍交左手,迅速反撩!
一聲慘叫,青衣人的腹部已血流如注!
韓小錚並末作絲毫停滯,他藉着身軀急旋之勢,飛腳蹋出,正中青衣人的下巴.“咔嚓”一聲,他的下巴粉碎,整個身軀如一隻布袋般飛了出去!
玄衣人突然倒掄一刀,看似要暴進而襲,韓小錚急忙滑出一步,正要回身封擋,卻見那人將身一縱,竟是抽身而逃!
韓小錚一愣之下方醒了過來,玄衣人已在七八丈之外!迅速向不遠處一片松林隱去。
韓小錚暗叫一聲:“可惜,竟他走脱了。”正當此時,卻聽得松林中一聲慘叫!
韓小錚暗暗驚訝,舉目望去,卻見一個女子已從松林中走了出來,不是慕容小容是誰?
慕容小容微微笑道:“你知不知道如果將他放走了,那麼以後你便休想再有安寧日子過了。‘忘憂官’的人是從不會放過一個與他們作對的人。”
韓小錚這才明白慘叫之聲是她殺了逃進松林中的玄衣人所致,遂道:“有勞了。”
“不必,本來這事就應是我的事,説謝倒是應該我謝你。”
此時,重傷倒地的青衣人已掙扎着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大概是想逃命。
慕容小容的腳在地上一勾一踢,一粒尖鋭的石塊便飛了起來,挾“呼呼”風聲,向那人的後腦勺射去。
那人聽得風聲,心知不妙,剛要躲避,但重傷之下,他的行動已極為遲緩,未及閃開,“碰”的一聲,石塊已正中他的後腦!
他便直挺挺地向前倒去了。
韓小錚皺了皺眉道:“你殺人倒是十分乾脆利落。”
“像這樣的人,死一百個也不足惜。如果你知道‘忘憂官’的所作所為,便不會如此想了。”
韓小錚沒有再説什麼。他知道慕容小容所言沒錯,可他總覺得一女孩子家出手太過狠辣,説什麼也有些不妥。
這一次,韓小錚再也沒有理由拒絕慕容小容的同行了。
榮城與別的市鎮沒有什麼不同:繁亂,店鋪林立,人士複雜……
但韓小錚一進榮城,便覺得有些異樣,可一時又覺察不出這異樣究竟是什麼。
也許,這只是一種錯覺?
韓小錚與慕容小容並肩走在榮城的街上,他們這樣的一對青年男女自然是引人注目的。
公平地説,無論是韓小錚還是慕容小容,都是極為出色的人。
所以,街上偷偷注視他們的人就很多,這本沒有什麼很不正常。
但很快韓小錚發現自己所到之處,十雙眼睛中一定有九雙眼睛是看着他們的,人們的眼中流露出驚訝、不解,甚至同情!
“同情?我有什麼值得同情的?”韓小錚覺得這個城市的人實在古怪。
慕容小容也察覺到這種不尋常,她略略側着頭,輕聲道:“喂,他們為什麼總盯着我?”
“不是我,是我們!”
“他們為什麼要盯着我們?”
“大概覺得我們像小兩口吧!”韓小錚笑道,他被這些人看得渾身不自在,所以想開個玩笑,松馳一下神經。
慕容小容不屑地道:“小兩口也沒見過嗎?”
韓小錚道:“看來我們還是分開來的好,再這樣走下去,我都快要瘋了。現在我身子就已經有些僵硬了,好像自己走路都不會走,怎麼走怎麼彆扭。”
無論是誰,如果隨時隨地都有幾個人注意着你的一言一行,那這一個人定力再好,也會感到不自在的。
未等慕容小容回答,便見一個老太太拄着一根拐仗,篤悠篤悠地從邊上向他們走來,看她那顫巍巍的模樣,誰都會為她捏着一把汗,擔心她一不小心栽倒了就再也起不來。
老太太徑直往韓小錚這邊走,嘴裏好像還説些什麼,但她的牙已所剩無幾,因此説話便含糊不清,但韓小錚還是聽懂了。
老太太道:“你們已成家了嗎?”
韓小錚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相問,不由一愕,還是慕容小容反應快些,她道:“沒有……”
老太大惋惜地嘆了一口氣,道:“你們是否已打算成家?”
這老太太實在太古怪了,當街攔住韓小錚竟然問一些雲裏霧裏的問題。
慕容小容看了韓小錚一眼,道:“還沒哪,老奶奶!”
老大太搖着頭嘆道:“罪過啊罪過,這麼好的一對兒,怎麼跑到這地方來?”然後她便緩緩地轉過身去,又篤悠悠地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韓小錚與慕容小容。
韓小錚頭都想大了,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一個老太太問他這些不着邊際的問題。慕容小容忽然道:“是不是想不明白?”韓小錚點了點頭。慕容小容道:“想不明白就喝酒去。”韓小錚奇怪地道:“喝完酒就能想明白嗎?”慕容小容道:“喝完酒你就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會想了。”
韓小錚不能想出比這略略顯得高明的辦法,只好隨着她進了一家酒樓。
進了酒館坐下之後,他們便發現裏邊本喝着酒的人都放下了酒杯,全好奇地看着他們。
韓小錚又好氣又笑,心道:“今天真是撞邪了。”看看慕容小容,並無異常之處,再看看自己,也是如此。他便拎起酒壺,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通酒,酒一入肚,感覺便好多了,那種微暈的意境可以讓人淡忘好多東西!
慕容小容從他手中奪過酒壺,正要往自己嘴裏倒,門外突然衝進來一個年輕女子,披頭散髮,嘻嘻笑着,向韓小錚這邊衝將過來。
慕容小容被她一撞,手中酒便灑了不少,她正待發怒,卻見那女子已一把拉住韓小錚,大叫:“我嫁你吧,我嫁給你吧!”
聽得那女子如此一喊,韓小錚就僵在那兒了。慕容小容本待責罵女人的話也一下子咔在喉底!
那女子兀自搖着韓小錚的胳膊,哀求道:“求求你,你娶我好不好?”
韓小錚這才回過神來,他如被火燙着般跳了起來,拼命想要擺脱那女子的糾纏,可那女子死活不撒手,哭哭啼啼地叫嚷着。
韓小錚頭上的汗便“唰”地出來了,他一迭聲地道:“大姐,你認錯了,認錯人了……”
“唰”地一聲,他的一隻衣袖竟被女子給扯下來了,這讓韓小錚再也按捺不住,他便待使出擒拿法將女子擒住,卻聽得掌櫃大叫:“公子,她是個瘋子!”
瘋子?原來如此!
他只好又縮回手,他總不能對一個瘋子動武。慕容小容卻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手掌一揚,“啪”地一聲脆響,已重重地在那女子臉上扇了一個耳光!同時喝道:“給姑奶奶滾出去!”
女子的哭鬧聲戛然而止,她被慕容小容鎮住了,呆呆地望着她。
這本是一張姣好的面容,卻因為污垢與眼睛的呆滯,而使它變得慘不忍睹。
酒館一下於靜了下來。
“哇”地一聲,女子轉身哭着跑了出去,邊哭邊道:“我會洗衣服……我……我會生孩子,我會做飯,你為什麼不娶我?”
聲音越來越遠,終於不可聞了。
慕容小容氣哼哼地站在那兒,看了看韓小錚,忽又“撲哧”一聲笑了,因為韓小錚現在樣子實在狼狽,衣服凌亂不堪,而且還斷了一隻袖子,露出光膀子來。
韓小錚又“咕咚咕咚”喝了不少酒,這才心有餘悸地道:“奇怪,奇怪……”
慕容小容道:“我也奇怪,我奇怪的是她為何偏偏拉上你。”
韓小錚信口道:“這兒就我一個年輕人嘛。”
話剛説完,他便如向屁股上被針扎着一般跳了起來:“這……這兒只有我們二個是年輕人!”
慕容小容不屑地道:“這很奇怪嗎?誰規定酒館裏非得有年輕人?”
韓小錚大叫道:“不,不是酒館,而是整個榮城!”
“整個榮城?’慕容小容不解地道,忽然她也跳了起來,臉色煞白,顫聲道:“不錯,不錯……”她的神色也頗為緊張!
韓小錚一進榮城,已覺這兒有異常之處,卻不知有什麼異常,現在他才醒悟過來!
韓小錚一陣風似的衝到酒館門口,然後以更快的速度衝了回來,他顫聲道:“沒有,真的沒有!”
顯然,方才他是跑到門口去看街上的人了。
這實在太過蹊蹺!而太過蹊蹺的事中一定包含着某種危險!
兩個人臉上都有了不安之色,他們向四周望去,卻發現方才一直盯着他們看的食客,如今竟全低下了頭,沒有一個人看他們,似於在迴避什麼。
即使他們不抬頭,也能看得出他們都不是年輕人。
慕容小容忽然高聲道:“掌櫃的!”
叫了二聲,才有人在櫃後面答應,瘦瘦的掌櫃哈着腰走了過來,陪着笑道:“小姐,你有何吩咐?”
慕容小容道:“我要向掌櫃的請教一件事!”
掌櫃的神色一變,強笑道:“請教不敢當,小姐但問無妨……”
慕容小容道:“為何你們這兒不見一個年輕人?”
掌櫃的額頭上竟已見汗,他結結巴巴地道:“説……説來話長……”
慕容小容不耐煩地道:“你便揀短的説。”
掌櫃的狠狠心,道:“年……年輕人都成親去了!”
韓小錚幾乎被一口酒嗆着!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打聽到的結果會是這樣!
慕容小容杏眼一瞪:“胡説,分明是戲耍本姑娘!怎麼可能全城的年輕人都去成親了?”
“在下不敢撒謊,事實如此!”掌櫃的急忙道。
這時,酒樓邊上有一箇中年漢子插話道:“這也是身不由已,我勸二位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免得也被逼得成親!”
韓小錚與慕容小容吃了一驚,正待發問,忽地從外面傳來了鑼鼓、鎖吶之喧鬧聲,一路過來,鎖吶吹的竟全是喜慶的曲子!
酒館中的人神色俱變!
韓小錚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心中暗道:“看來這座城市中,還真透出一股邪氣!”
從酒樓的窗口望去,可見一隊披紅掛綠的隊伍從東邊過來,中間竟是二乘花轎,顯然這是迎親的隊伍。
當這一行人走至酒樓門前時,便停了下來,然後便響起了震天的鞭炮之聲!
火藥的香味便在空中瀰漫開來!
鎖吶、鑼鼓聲仍是不停歇地響着。
慕容小客向韓小錚這邊靠了靠,低聲道:“是不是覺得不虛此行?”
韓小錚微微一笑,道:“迎親的人都來了,你還不做些準備?”
言罷,兩人都笑了,心中暗自佩服對方在如此詭秘的局勢中還能如此鎮定。
門外台階處響起了“咯咯”之聲,聲音很有節奏,不疾不緩。終於,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出現在酒樓的門前,他的胸前插着一朵紅花,一臉的笑容。
韓小錚的眼光卻落在他的腳上,這人竟然在這樣的晴天穿着一雙木履!而且木履的底比一般的要厚上兩倍!
此人身形本就不矮,如今再加上這一雙獨特的木履,就更是高得不成比例了。他幾步一跨,便到了韓小錚這張桌前,弓下腰下,很客氣地道:“請新郎、新娘上轎。”
韓小錚的嘴便開在那兒,合不攏了,他見慕容小容也是一臉吃驚的樣子,想必此事她也不知情。
細高個子又恭聲道:“吉時將至,請新郎、新娘抓緊些。”
慕容小容大聲道:“誰是新娘?”
高個子道:“正是小姐你。”
慕容小容指着韓小錚道:“新郎是他?”高個子點了點頭,神情十分嚴肅,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慕容小容道:“你的意思是説讓我與他成親?”
“不是!”高個子搖了搖頭。
這下連韓小鋒也奇怪了,他與慕容小容一個是新郎一個是新娘,可為何又不是他與她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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