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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神虛之槍

    刀劍再度正面相擊!

    如此反覆,戰傳説一退再退,但搖光劍卻始終攻勢不改,除了位置的不斷後移外,雙方完全處於針鋒相對的對攻中。

    只是戰傳説倒退之時,腳下青磚紛紛斷裂,越往後退,裂痕越深,足見戰傳説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地司殺看似佔了上風,卻久攻不下,甚至對方竟一直未被迫採取守勢,地司殺心頭不由有些躁怒,刀勢倏變,驚人的刀氣破空聲中,九誅刀幻變莫測,幻現九道刀影,自不同方位、角度向戰傳説幾大要害同時疾如利矢般射去。

    他已祭出了“九誅刀法”中的“誅連九族”,此刀式攻擊面極廣,幾乎每個角度都可以對敵形成致命攻擊,如此一來,即使戰傳説欲再以攻對攻,也是難以同時應付九個不同角度的攻擊了。

    這一手刀法不知浸淫了地司殺多少心血,祭出這一式,地司殺心頭閃念道:“你小子在樂土默默無聞,能死在‘誅連九族’之下,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此時,戰傳説已退至一個角落中。

    也就在這一剎那,他忽然易攻為守,憑“剛柔相摩少過道”形成嚴密的守勢,任憑地司殺攻勢如何強猛,其九誅刀竟無法穿透戰傳説的劍網。

    但無數次刀劍撞擊中,戰傳説漸感雙臂痠麻,再難久支。

    在凌厲氣勁源源不絕的衝擊下,戰傳説雖勉力支撐下來,可他身後的牆體卻已無法承受,“轟……”地一聲坍倒一大片。

    幾乎就在牆體倒下的同時,“嗖嗖……”聲中,兩股冷風不分先後地自身後向戰傳説奔襲而至。

    向戰傳説出手的是地司殺帶來的司殺驃騎,司殺驃騎的人在黑木堂外與乘風宮侍衞陷於混戰中,一時相持不下,誰也難以搶先進入黑木堂,正在膠着狀態中,這邊忽然坍下一堵牆,立時吸引了不少目光,而與這邊相距最近的兩個人正好是司殺驃騎,他們看到戰傳説與地司殺正在全力拼殺,雖然他們不知戰傳説是什麼身分,但既然與地司殺為敵,他們當然不會放過自背後向戰傳説發動襲擊的機會。

    本已應付得頗為吃力的戰傳説突然再受夾擊,頓時處境兇險無比。

    戰傳説心中一凜,劍勢微露破綻!

    這是地司殺苦苦守候的良機,以他的武學修為,怎會將此時機錯過?一聲冷笑中,九誅刀如乘風破浪般覷準那一點破綻長驅直入!

    戰傳説心知不妙,勉力向左側橫移,搖光劍疾揮,全力封擋地司殺必殺的一刀!

    “當……”地一聲,一股壓力由九誅刀傳來,刀氣直逼戰傳説五臟六腑。

    戰傳説只覺喉頭一甜,噴出一口熱血。

    但此刻情形根本不容他有片刻喘息的機會,體內雖是氣血翻湧,但他仍不得不冒着加重內傷的危險,勉強自腋下揮斬一劍,及時擋下來自兩名司殺驃騎的襲擊!

    隨後他便身不由己地側身踉蹌跌出。

    未等他站穩腳跟,兩名司殺驃騎及地司殺已同時再次掩殺而至。

    戰傳説心中暗暗叫苦,眼見地司殺的九誅刀如迅雷奔至,不可不擋,急忙豁儘自身所有修為,再度祭起“剛柔相摩少過道”!

    可惜他所面對的地司殺是在整個樂土屈指可數的絕世高手,其生死決戰的經驗更是罕有人能與之匹比,密如驟雨般的金鐵交鳴聲中,戰傳説已拼得力道虛浮,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氣勢一弱,他再度身不由己地倒退。

    他知道身後還有致命的殺手在等着他,但地司殺綿綿不絕的攻勢使他再也沒有精力分神應對。

    就在戰傳説料定難逃一劫之時,致命的一擊卻並未由身後攻至,相反,卻聽得兩聲短促的痛呼在身後突然響起,緊接着便是人體倒地的悶響聲。

    戰傳説突然發現地司殺神色驀然劇變,刀法也為之一滯。

    戰傳説大喜,他已無暇去思索如地司殺這般人物何以會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犯上這種低級錯誤,也無暇去想以地司殺敢在坐忘城千軍萬馬中長驅直入的氣度,有什麼樣的變故可以讓他勃然變色?他只知地司殺出人意料的變化,等於給了一隻腳已踏入鬼門關的他一個把那隻腳又從鬼門關抽出的機會。

    沒有絲毫的猶豫,戰傳説立時施展“無咎劍道”中極具玄奧莫測變化的“八封相蕩無窮道”,力挽頹勢,不但自地司殺的可怕攻勢中解脱出來,更藉機加以反擊,竟將地司殺的手臂劃出一道淺淺的傷痕。

    能僥倖脱險已是萬幸,戰傳説不敢奢求太多,見好就收,迅速退出一丈開外,嚴陣以待。

    奇怪的是縱是失去極為有利的戰局,而且還略略掛彩,地司殺竟沒有因惱怒而追殺戰傳説,而是立於原地,神情愕然。

    這時,戰傳説已看到倒在自己方才立足處左近的兩具屍體。目光旁移,這才知道是什麼人將自己救下。

    但見殞驚天正持槍而立,與地司殺正面相對。

    高大而氣度沉穩的殞驚天,以及他手持的那杆長有一丈四尺,槍尖一點銀光眩目耀眼的神虛槍,兩者的氣勢完美無缺地融合在一起,讓人絕難輕視。

    戰傳説頓時明白地司殺何以如此驚愕了。

    縱是他智謀再高明,也絕不會算到殞驚天死而復活!

    殞驚天突然出現在乘風宮內,休説地司殺,連不知情的乘風宮侍衞也大吃一驚,不知所措。

    而戰傳説見到殞驚天時,心中所想的卻是殞驚天既然改變主意,提前現身,説明他已真正下決心與冥皇決裂了。

    地司殺心頭百思不得其解,九誅刀遙指殞驚天,沉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何假冒殞驚天?”

    “我本就是殞驚天。”殞驚天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地司殺雙眼精芒暴閃,冷笑一聲道:“原來你沒有死!如此看來,所謂‘甲察、尤無幾兩位皇影武士將你殺害’一説全是謊言!戲弄本司殺,撒下彌天大謊,坐忘城的膽子可真不小!”

    殞驚天長笑一聲道:“坐忘城既未向冥皇稟告説殞某被害,也沒有向其他人透露這一説法,你又憑什麼斷知這一點?”

    未等地司殺回答,他緊接着又道:“事實上是冥皇對殞某不信任在先,所以你才會如此‘及時’地出現在坐忘城中,不經本城主同意殺我所囚押的重犯,分明是不把坐忘城及殞某放在眼裏!”

    地司殺實在不明白殞驚天何以會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關於殞驚天的死訊,可是冥皇向他透露的,難道連冥皇也被欺瞞了?冥皇只讓他找到甲察、尤無幾,若是二人已死則罷,若是未死,那麼要麼將他們設法帶出坐忘城單獨密囚,要麼將之誅殺。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冥皇未向他透露。

    冥皇不願透露的事不可多問——關於這一點,地司殺比誰都清楚。他執掌着京師以外,雙相八司以下的生殺大權,以前也早有過奉冥皇之令誅殺某人而不問理由的經歷。

    地司殺明白對於萬人之上的冥皇,為了大局而犧牲一部分的利益,哪怕有時是不近人情的,也是在所難免,成就霸業者,絕不能有婦人之仁,強者的基業,無不是由亡魂白骨堆砌而成。

    儘管對此次的矛頭是指向冥皇最親近的皇影武士感到有些意外,但地司殺仍是一如既往地無條件執行命令。

    不過雖然當時已得到殞驚天的死訊,但自負的地司殺也並非毫無顧忌,畢竟要在偌大的坐忘城中找到甲察、尤無幾二人並非易事,時間拖延久了,恐怕會滋生變故。

    當時,就在地司殺擔憂此事時,他的屬下收到密信,其內容竟是與甲察、尤無幾有關的,密集中告訴地司殺尤無幾已死,甲察被囚押於坐忘城乘風宮黑木堂中,並詳細繪出了黑木堂在乘風宮的位置,以及通向黑木堂的途徑。此信言之鑿鑿,不由地司殺不信,況且地司殺對自己麾下人馬的探查能力頗有信心,絕不會輕易將來歷不明的密信呈送於他手中。

    果然,地司殺如願以償地找到甲察,並藉機將之誅殺,本以為大功告成,回頭在冥皇面前必受嘉許,沒想到坐忘城對他殺了甲察一事的態度如此強硬,以至於最後雙方不得不刀刃相見。

    地司殺既不知甲察、尤無幾刺殺殞驚天的內幕,當然也就不知道坐忘城中除了四大尉將及貝總管等頭面人物外,還有戰傳説、石敢當這樣的高手。

    更讓他措手不及的還有殞驚天突然的“死而復生”!

    地司殺本以為憑自己在大冥樂土的地位,一旦與貝總管等人發生衝突,在城主已亡、羣龍無首的情況下,坐忘城戰士及乘風宮侍衞即使不會因自己的顯赫地位而對貝總管等人倒擊一戈,至少會有所忌憚,可事實卻並非如此,坐忘城戰士對他帶來的二百司殺驃騎的攻擊猛烈而毫不留情!

    見到殞驚天時,地司殺心中恍然!他認定正是因為事實上殞驚天並沒有死,才使坐忘城上上下下意志統一,極富凝聚力。

    他卻不知連坐忘城內的人知道其城主殞驚天還活着的也是寥寥無幾。

    地司殺認定殞驚天是以詐死設下的一個圈套,將自己誘來。既有此想法,他便斷定與殞驚天已再無緩和的餘地,當下毫不退讓地道:“本司殺有生殺大權,不但要殺你所囚禁的人,而且連你這以詐死詭計擾亂樂土秩序的逆賊也要一併斬殺!”

    殞驚天大笑道:“你總算把此行的真正目的説出來了,可惜甲察、尤無幾殺不了我,你也難以得償所願!”

    若説地司殺是為了殞驚天而來,那也的確有些冤枉了,因為地司殺本無針對坐忘城之意。此時聞聽殞驚天這麼一説,頓時怒焰狂升,沉喝一聲:“殞驚天,你太狂妄了!”

    “了”字甫出,地司殺已如天馬行空般向殞驚天疾速迫近。

    殞驚天目光一沉,一丈四尺的神虛槍猶如被注入了靈性般倏然彈起,槍氣“嗤嗤……”有聲,如驚濤裂岸般向地司殺捲去。

    地司殺從對方施出的槍法中立即相信此人是真正的殞驚天!

    九誅刀疾斬而出,在變幻莫測的重重槍影中準確地捕捉到真正的目標,“當……”地一聲,九誅刀正好重斬於神虛槍槍尖上。

    神虛槍被震得橫向盪開!

    殞驚天似是預先便已知道會有如此結果,神虛槍被盪開時,他的身形、手法同時以玄異方式倏然改變,一丈四尺的神虛槍已由他身前不可思議地移至他的身後,而他的身軀則如同與神虛槍連作一體,順着神虛槍被盪開的方向旋身而出。

    未等地司殺借盪開對方丈四長槍槍尖之機欺身而入,槍尖一點寒芒藉着去勢劃過一道驚人的弧線,再次激吐而出,如一抹驚電般連挑帶扎直取地司殺的咽喉!

    地司殺反應之快讓人歎為觀止,面對殞驚天這神出鬼沒的一槍,他處驚不亂,腳下一錯,身形倏矮,避過槍尖,如在冰面上滑行標射般閃身而進,殺機不減。

    神虛槍走空而立即下壓,殞驚天試圖改刺扎為回拉絞殺,以形成對地司殺的威脅,但地司殺的速度太快,神虛槍錯過了最佳的出擊時間。

    一丈四尺的神虛槍在近身搏擊中顯得遠不如九誅刀有威力。

    殞驚天清晰地感受到來自九誅刀的致命殺氣,而且這股殺氣正以莫可逆違之勢向他迫近!

    殞驚天下壓的槍尖終於與地面相撞。

    藉着這一撞之力,一股力道由槍身傳向殞驚天,本已蓄勢而發的殞驚天如炮彈般沖天而起。

    地司殺一刀走空!

    但殞驚天已再無借力之處,地司殺立即在他身下佈下刀網陷阱,只等殞驚天自投羅網。

    殞驚天一聲長嘯,內家真氣瞬間提升至極限境界,神虛槍受其浩然內力的催動,發出驚人的顫鳴聲,如怒龍長嘯,極具震懾人心的力量。

    神虛槍槍尖一點寒芒與陽光相輝映,泛射出奪人心魄的光芒,讓人頓時感到天地間所有的生氣與殺機都藴含於那一點寒芒之中,那一點奪目寒芒儼然有如生與死,光明與黑暗相互交替輪迴的質點,讓人絕不敢小覷。

    地司殺早已對神虛槍的奇特不凡加以留意,槍身的黯淡無光與槍尖的寒芒奪目對比如此鮮明,讓人不能不對此多加留意。

    當地司殺的注意力牢牢地鎖在那一點寒芒上時,視線中的那一點寒芒突然暴漲,以細微的一點無限擴大,直至佔據了地司殺視線所能及的所有空間。

    地司殺心頭大震,神色立變,頓知不妙。

    也就在此時,一道黑影從無限光芒中自上而下向地司殺疾射而至,勢如穿雲破日。

    地司殺不敢怠慢,立即將“九誅刀法”中最後一式——“殺無赦”全力施展而出。

    “殺無赦”乃“九誅刀法”中最具威力的一式,此式一出,但見刀浪排空,殺氣滔天,以地司殺為中心,周遭十丈之內皆在他強橫霸道的刀氣籠罩範圍之內,似乎要滅絕一切生靈。

    左近的數名乘風宮侍衞及兩名司殺驃騎首當其衝,在倏然卷至無堅不摧的刀氣襲擊下,立遭重創,數名乘風宮侍衞非死即傷,連兩名司殺驃騎也一死一傷。

    戰傳説察覺殺氣迫至,立即與之抗衡,他的武學修為遠在他人之上,未曾被殃及,但擋住刀氣的衝擊後,手中的搖光劍仍在顫鳴不已,足見地司殺這一刀的威力。

    戰傳説暗暗心驚!

    他卻不知,地司殺心中的震愕比他更甚,因為“殺無赦”全力劈出之後,他突然感到竟有刀行虛空、一無所獲之感。

    而那道破空疾射而至的黑影竟然憑空消失。

    惟有如破帛般驚心動魄的聲音卻有增無減。

    那是長槍破空而至,與虛空劇烈磨擦時產生的聲音。地司殺憑着數十年的血戰經驗,察辨出這鋒刃破空聲中藴藏着可怕的殺機。

    “不好!”地司殺心頭暗叫一聲,威力絕倫的“殺無赦”未曾用老,他已豁儘自己的畢生修為,生生止住這迅若奔雷的一式,其難度絕不亞於讓奔湧的江水戛然而止。

    也就在洶湧刀勢倏然頓止的那一剎那,那似乎籠罩、覆蓋了一切的奪目光芒驀然消失,神虛槍槍尖一點寒芒重現於地司殺的眼前,所不同的是那一點寒芒已至對地司殺絕對構成致命威脅的距離之內。

    如此虛實莫測、神出鬼沒的槍法,無論是地司殺,還是戰傳説都是生平第一次見識。但戰傳説畢竟是旁觀者,而對於地司殺來説,神虛槍帶給他的震撼才是真正刻骨銘心的。

    但地司殺終是在雙相八司中也算是實力不凡的人物,在生死攸關之際,他仍不失鎮定,幾乎是豁盡潛能,九誅刀法中擅於自保的“網開一面”被他揮灑得淋漓盡致。

    九誅刀就如同從他的身體中“長”出來般貼身飛舞,使他的身軀頃刻間如同披上了一件銀光皚皚的銀甲。

    如此錯綜複雜的變化,其實僅在電光石火的剎那間發生。

    在一般人眼中所見到的只是地司殺一招所向披靡的“殺無赦”之後,忽反攻為守。而殞驚天如天神臨世,神虛槍似暴雨般藉着居高臨下之勢,向地司殺傾灑而至。

    密集得讓人心驚肉跳的金鐵交鳴聲中,地司殺悶哼一聲,噴出一口熱血。

    在殞驚天不遺餘力的攻擊中,地司殺因一着失算,終於受了內傷。

    此時,殞驚天餘勢終盡,開始不可避免地向地面墜落。雖然憑着出神入化的槍法佔了上風,但殞驚天自知贏得實是僥倖。若失之毫釐,只怕在地司殺的“殺無赦”面前,他將不死即傷。

    事實上,在佔了有利之勢時,自己竟沒能取得更大的戰果,這也使殞驚天又是驚歎又是佩服。

    但見地司殺借殞驚天攻勢稍懈之際,斜斜搶身掠出,順着斜掠時強大的去勢,地司殺連人帶刀撞向與他捱得最近的一名乘風宮侍衞。

    那侍衞在此之前,已為地司殺的無儔刀氣所傷,此刻見地司殺連人帶刀向自己撞來,他急忙揮刀便橫向疾斬。

    “小心……”殞驚天話出之時,手中一丈四尺的神虛槍頓挫之間,再度向地司殺怒射而至。

    殞驚天心知此侍衞根本無法與地司殺相抗衡,故試圖相救。

    但卻遲了一步。

    只見地司殺手中的九誅刀看似很隨意地變幻了一個角度,事實上立時與那侍衞的刀形成了一個交叉的“十”字,隨即地司殺重重地撞了過去。

    “當……”地一聲,雙刀撞出奪目的火星。

    那名乘風宮侍衞只覺一股奇大無比的力道由刀身狂湧而至,五臟六腑頓時如被千萬重錘狠擊,他立時慘叫一聲,七竅噴血,被撞得飛身跌出,頹然墜地時早已氣絕身亡。

    地司殺也及時避過了殞驚天的一擊。

    事實上地司殺若是出刀,同樣可以憑九誅刀斬殺那名侍衞,而他之所以選擇了另一種方式,是因為方才殞驚天一番驚人的攻擊雖已結束,但卻有空前氣勁鬱積於他體內,那是他苦挨殞驚天一番狂攻的結果,若不及時將這些氣勁排出體外,將後患無窮。

    那侍衞便因這一點而成了犧牲品。

    地司殺飛快地掃視了四周情形,發現自己帶來的司殺驃騎已漸顯敗象,從各個方向湧現的坐忘城之人越來越多,而且已不僅僅是乘風宮的侍衞,還有其他戰士,從這一點可以推斷已有更多的坐忘城所屬加入戰團。而地司殺沿途一路佈置下的層層防守畢竟勢單力孤,在坐忘城四面出擊之下,已被各個擊破,無需多久,便將在坐忘城的“洪流”中被完全淹沒。

    司殺驃騎固然悍勇,但以二百人放置於數以萬計的坐忘城戰士中,實是微不足道。

    地司殺先前之所以能有恃無恐,是仗着自己的身分,以及殞驚天已“死”,坐忘城的力量難以凝集統一。

    而現在,他所倚仗的優勢都因雙方徹底撕下臉面以及殞驚天的重現而不復存在。

    《玄武天下》卷四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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