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揮揮手,示意碧水和四大,美人到退到一側去,隨行的方明和景平自發退到了一邊去。
碧水臉色微變。
手上有些疼痛傳來,翹楚別過頭去,任其折騰,雖痛,卻並不多擔心。
“為何要跟本王説那個故事?”
摳他在她耳畔問,聲音低低沉沉的,因他沒有刻意隱藏,她多少能聽出他聲音裏淡淡的愉悦。
她知道,他當時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愛情有時就是這樣,不是説你走了九十九步就行,對方不肯走那最後一步又有什麼用。
梟也許,你愛的人一直認為,你既然走了九十九步,更不應吝惜那最後一步。於是,你進的時候,她反退。
所以,有時候你也該退一步,或者像士兵一樣只站到九十九天,未嘗不好。
因為,站足一百天的是王子,站了九十九天的是騎士。
王子都是完美的,騎士卻是冒險的。
女人很多時候反而對完美止步。和男人一樣,女人其實也喜歡冒險,骨子裏也有徵服的欲~望。
不同的只是,男人對征服的欲~望更易外顯出來,女人卻藏得深一些,因為和男人相比,她們有更多的顧慮而瞻前顧後。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骨子裏真正的性~情藏得太深。也許,連他自己也找不回來了。他戴了多年的面具,他自己也便有了多重的假面。
他其實是個很古怪的人。聰敏,智謀,温恬,冷酷,霸道,隱忍,沉穩,有時卻乖張的像個孩子。
他有運籌帷幄之智,也有能令到女人死心塌地的本錢,但對於清苓,因為愛,因為在乎她的感受,反而看不清。
有些男人,遇見了你會知道,他有能力得到他想得到的,而有些人,即使窮其一生,他也達不到你所希冀的。
不論是誰,不論男女,在這臭卻相親,有些膩暖。
這時,突聽得郎霖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妹妹的手好些了罷?以後走路可得當心。”
説到手傷,她心裏倒有些好笑,手臂上的傷還能遮蓋住,手掌上的卻不行,當時家宴皇帝問起,她只好説是走路摔的,反正,誰也無從深究。
郎霖鈴領着香兒走進來,她連忙從他膝上起來,見禮道:“謝謝姐姐關心,好多了。”
郎霖鈴的目光在看到她在睿王懷裏時一瞬沉下,卻很笑着點點頭。那一瞬的陰沉彷彿只是她的錯覺。
“這傷康復本要半月有餘,剛才給你矯了骨,用了續凝膏,六七天便可恢復如初,若你稍懂騎射,屆時還可引弓射箭。”
睿王的聲音在背後傳來,不愠不火。她返身謝了,找了個理由,領着四大和美人告退,將廳堂留給那兩個人。
出門的時候,隱約看到郎霖鈴走到睿王身邊,兩人説了幾句什麼,郎霖鈴依偎進睿王懷裏,睿王伸手將她擁住。
*****
睿王的醫術確實高明,她的手開始好起來,兩天後已經不再疼痛。
皇帝也連續罷朝了兩天,第三天,聽説朝堂裏發生了大事。
皇帝在朝堂上宣佈了圍場狩獵的時間——七天之後;賢王一直在告病假,皇帝下旨讓睿王取替賢王負責安排狩獵路線,調派隨行禁軍侍衞,又讓太子和大侍長夏海冰從旁協助。
這一宣佈,無疑奠定了睿王的地位。在繼太子和三王之後,睿王成為皇帝面前最炙手可熱的紅人。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睿王卻婉拒了皇帝,説關係聖駕安全,茲事體~大,而他並無相關經驗,願跟隨太子和夏海冰學習,是以後來皇帝改派太子為督軍,讓睿王和夏海冰從旁協助。
也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睿王此舉,皇帝開始雖略有不悦,後沉吟之下,卻似乎變得甚是欣慰。
朝野上下,對賢王的告病一事也越加驚疑猜測起來,很,又有了一種説法,睿王到底是賢王黨還是太子黨。
而從彼時開始,因着這狩獵監軍人手的奇妙改變,導致了連串事故,她和睿王的關係也即將走向一個他和她都無法控制的境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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