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續慎重的補充道:“殿下是指他借翹楚讓皇上看到他並無拉攏權臣、無爭鬥之心一着走錯了?不被皇上信服?”
曹昭南也凝眉看向太子。請用訪問本站
三人慢行至御花園。
太子眉峯一斂,道:“不是,他對翹楚的感情是真是假,孤還不知道,但必不單純。但是,他有讓父皇相信的理由。”
肯“恕莽無禮,”王莽一聲輕嗤,“一見傾心?”
太子伸手輕撫身前矮株花枝,眸光微遠,緩緩出聲:“如果他們並非初見呢?”
王莽一震,卻見太子眉宇遠淡,絕無説下去的意思,心裏雖驚疑,卻只順着問道:“睿王走錯了的一步是”
訛“到柳子湖畔的理由!”
太子一字一頓道,王莽心裏一緊,只聽曹昭南微微沉聲道:“賢王得知殿下到柳子湖畔,他以為是潛伏在太子府的內線得力,卻不知道那內線是我們的人,我們是有意通過內線告訴他的。”
“但睿王如何得知?這事太子府裏只有六個人知道,太子殿下,我,方鏡,翹翰夫婦,翹楚。適才殿下隨皇上進內的時候,和皇上傾談中,已有意透露給皇上知道,對於去處知道的人少之少,若他日查出賢王是幕後主使行刺之人,皇上當知賢王派內線在太子府偷聽秘密,那睿王呢?他又是怎樣知道殿下去處的?只怕也效法賢王派有內線在太子府吧!如此一來,皇上將怎樣猜度這兒子?他還認為睿王會真心相助殿下登基嗎?”
王莽略一沉吟,道:“可是,若按睿王所説,到柳子湖畔吃酒解愁,這確實能説過去。他與皇上午間曾為翹楚的事拗過,柳子湖,湖中舟,歌姬評彈歌舞最有名,本就是朝歌最爾雅的煙花地,倒符睿王性~子。”
太子眸光未離手中枝花,一字一字道:“這確實能説過去,但莫忘了父皇是個多疑之人。朝堂上百官必也無思究一點,這湊巧的地方反不在老八也到柳子湖畔去,而是他去的時間,恰巧趕在孤遇刺之時?”
王莽恍然而悟,“確實如此,皇上睿智多慮,怎會想不到此處!”
王莽很卻又蹙了眉,“若睿王也想到此紕漏,改與皇上説,是翹楚公主怕他擔心,告知他自己在太子府裏的情況,如她要上哪兒去了——”
“他無法利用這點,知道地點的六個人都不可能通知他,孤去了哪裏。”太子淡淡打斷,“適才與父皇閒談時,孤曾提過,翹涵翹楚兩位公主有些體己話要説,孤與楊烈先到柳子湖畔,楊烈一直與孤一起,沒有機會通知他。兩個姑娘初來朝歌,即使知地名也不知地點何處,方鏡遂也沒告訴二人要到哪裏去,只護送二人過去,方鏡一路跟着,兩個姑娘到了柳子湖畔,他才回府,翹楚在路上怎可能通知老八?”
曹昭南笑道:“除非我或方鏡是睿王的內線,我們通知的睿王。”
王莽一聽便擺手,笑道:“根本不可能。曹總管對太子忠心耿耿,絕不會背叛殿下,這是滿朝文武皆知之事。”
“至於方鏡——”他稍頓了一下,“也絕不可能!他是皇上親賜給殿下的伴讀,出身乾淨,十歲起便侍候在殿下身邊。”
“和曹總管一樣,不可能是方鏡。”太子眸光一攏,淡淡道:“再説,即便曹總管和方鏡裏有人是八弟的眼線,那也説明了,八弟確實派了人在太子府裏監視孤。”
“如此説來,皇上必想,睿王肯定派了眼線在太子府,才可能知道殿下的一舉一動!”王莽輕笑,“這次睿王倒是百辭莫辯了,莽度想,睿王應是從派在太子府裏的眼線口中得知,太子攜翹涵翹楚夜遊柳子湖畔,心覺有異,遂到柳子湖畔一探殿下有何舉措,倒沒想到撞上有人行刺,便出來救護,藉此更得皇上信任。”
曹昭南眸光一捻,“睿王必沒想到,殿下早埋了暗衞在柳子湖中,湖中羣舟,其中一隻舟上都是我們的人。”
王莽想了一下,低聲道:“太子本不該受傷,如此做是想讓皇上嚴懲賢王。”
太子隨隨睇了眼自己身上的傷,雖不及睿王重,卻也不輕。
在刺客來襲之前,他便知道。當時,埋伏在舟上的暗衞早以笛聲示警。即便暗衞不在,他真正的武功還不至於料理不下十數個刺客,只是要拿捏受傷的時間,傷淺了不行,父皇心軟賢王便不好,一擊便除,方是上策。
只是,翹楚還有蟁樓的事,卻是個小意外。雖然蟁樓的事和他並沒多大關係。
也罷,楊烈等人都是最好的人證。
他摸了摸唇,似乎還殘留着她的滋味,那滋味很好。
另一個小意外是,他並沒想到她會替他擋下一劍。
嗯,她被父皇拒入內廷看侍睿王。此刻,應和翹涵,楊烈一起在金鑾殿外,等他一道回府。
這時,他聽得王莽笑道:“倒不知,當賢王得知皇上賜婚的是他的表妹,會怎樣?”
曹昭南淡淡一笑,“御史大人不見適才賢王和郎相聽到皇上宣郎小姐進宮時臉上的神色麼?雖還未確定,賢王此時已亂了!這一回,莫存豐傳錯消息,可也有些麻煩了。只是,最麻煩的還是賢王,他現在必想盡方法去遮掩行刺的事。”
王莽道:“睿王亦然。眼線一事,他將失去皇上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