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硯台的玉在以前已經用了,如果我用鐵券,你會放過我嗎?”璇璣問。
“鐵券也只能救你一次。”龍非離淡聲道。
璇璣點點頭,轉向段夫人,“晶瑩,始終躲不過的,你何苦多説?”
段夫人這時才明白璇璣問話的意思,身~子一下跌落在丈夫懷中。
璇璣沒有再看龍非離,兩名禁軍把她按壓在砧板上,那兇器涼意沁人。
雪花冰冷**在她的肌膚上,下~身已痛得痹麻。
痛苦令到神識有些渙散,但死亡的恐懼又讓神經緊繃。她緊緊閉上眼,眼睫顫抖。
是的,她也害怕,很怕。怕之外,是心鈍到無法呼吸的痛。
眼睛看不見,只聽得這天地仍然寂靜,叫囂着要把她鍘死的人現在也湮滅了聲息,或許是這樣的一副情景委實懾人。千百年來,有哪個皇帝的女人受過這樣的刑罰。
他是她的男人,卻也是王。
王的女人怎能為別的男人玷污,王的權威又怎能容他人挑戰?
記得,他曾問過,孩子是不是白戰楓的。因為那段時間,他攜她微服出行,後來兩人在煙霞鎮遇襲失散,她與白戰楓和段夫人晶瑩在一起。
在他的記憶中,他沒有碰過她。
她告訴他孩子不是戰楓的,並用自己的生命起誓。
可是除此之外,她選擇了緘默,關於孩子的事,便只有她,段夫人還有死去的戰楓知道。
因為,那個秘密關係到他的生死。
戰楓愛她,他是知道的,那時他選擇了相信,但心裏總落了嫌隙。
而這一次,她有了孩子,並且,她給不出證據,於是,他所有的憤怒便掙脱了束縛。
雪蘭山,援兵不發,白戰楓戰死。
她私逃出宮做了什麼事,他又怎會不知道?
只是,在他看來,卻是她對白戰楓的生死相隨。
她恨他毀了戰楓,她愧對戰楓。
可是,即使再恨,即使他要賜她一個叛國罪名,要把她殺死,她也不能告訴他那一晚在煙霞鎮發生的事情。
因為,那個可怖的秘密一旦被捅破,他會死。
她不想他死。
西涼需要這樣一個皇帝,能給國家和百姓帶來繁華的君王。
其實,千百理由,歸根到底,不過是一個。
她捨不得他死,即使站在他身~邊的再也不是她。
不是跟她説過要創造一個盛世嗎?
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