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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途遇故友

    “南疆一聖”弘德先機制人,一個“金龍舒爪”之式,朝長離一梟兜心直打過來……掌風威猛,如果捱上的話,非死即傷。

    長離一梟一笑,道:

    “來得好,衞某正想一會‘南疆一聖’絕藝!”

    這個“藝”字尚在嘴裏打轉,霍地後退,一式“抽梁換柱”,向上一格。

    這邊姜青抽出“奔雷劍”,跟“冥江寒鴉”卜廷,照面對上。

    卜廷一看姜青手上兵刃寒光熠熠,知道是“莫邪、干將”諸類的仙家神兵,不敢赤手硬招相架,閃退兩步,一旋身,已從背上拔出一根“錫杖”。

    卜廷這枝“錫杖”,並非列於十八般兵器的門外兵器,武家也稱作“仙人杖”。

    姜青記着長離一梟,所説的那句話……跟“冥江寒鴉”卜廷照面對上,他下手不留活口。

    是以,姜青這一出手也不留情……施出快劍“掣電掠虹劍”劍法……

    “唰!唰!”——“迴天九匝”,“驚虹走空”,快劍兩式,向冥江寒鴉卜廷遞到。

    卜廷見姜青劍路似電,一聲大喝:

    “來得好!”

    左手向下一沉,右手握實杖尾,向對方劍脊崩去……

    隨手往外一指,錫杖向姜青“風市穴”打來。

    姜青右腳向左一滑,“奔雷劍”招走輕靈,劍尖宛似蛇信,反向卜廷右肩截去。

    卜廷一招走空,立即使個“黃龍掉尾”身法,將身一橫,帶起錫杖……

    錫杖“當”聲暴響,正好撩上“奔雷劍”劍脊……卜廷這記硬招擋上,是要稱稱這個“火雲邪者”姜青,究竟有多少份量。

    一響“當”後,又是“錚!錚!”兩聲……姜青劍尖僅盪開一尺。

    冥江寒鴉卜廷錫杖,發出一縷龍嘯之聲……掌心微微發燙。

    這個“冥江寒鴉”卜廷,有此發現,心頭不禁一凜,一震……

    這“火雲邪者”姜青,看來年齡二十出頭,三十不到,竟有這等內家火候,真是不可思議!

    於是——

    抖擻精神,展開一百二十八路“天虹杖”杖法。

    這種杖法施展開來,威力驚人,冷芒熠熠,風聲呼呼,真有排山倒海之勢。

    姜青將“掣電掠虹劍”,和“玄門八卦劍”糅合一起,施展開來……

    “玄門八卦劍”劍法,柔如柳絮,重若泰山,還夾着點穴之法,能取人體二十四處大穴。

    姜青以一把三尺青鋒的“奔雷劍”,應付“冥江寒鴉”

    卜廷手中錫杖,揮灑自如,從容自若!

    只見他——

    翩若驚鴻,動如脱兔,進若雄獅,奔如駭鹿!

    劍招吞、吐、撤、放……身形進、退、起、落!

    奇險處,一羽不能加、輕巧處,蟲蠅不能落……火候老練,絕非冥江寒鴉卜廷之下。

    冥江寒鴉卜廷再也不會想到……自己享譽北地江湖,此番來到江南武林,會遇到“火雲邪者”姜青,這樣一個扎手人物。

    眼前雙方又照面對上,卜廷只有提起精神,施展“天虹杖”杖法,跟姜青狠命打鬥。

    兩人這一對上手,就是七十餘回合。

    卜廷施展“天虹杖”杖法中“盤根錯節”一招……橫杖頭,撤杖尾,橫打姜青下盤。

    姜青縱身輕巧如燕……手中“奔雷劍”,向他杖身一撥一擋……

    卜廷這一招,原是虛式!

    立即左手一提,右手錫杖向上一穿,朝天而立……由“火把燒天”,變成“太公釣魚”路數,杖頭平伸,向姜青天靈蓋拍下。

    姜青掌中“奔雷劍”,向上一撩,劍身封向外面,倏然一個橫身,左手戟指疾吐,照準冥江寒鴉卜廷“期門穴”,猝的點去。

    卜廷右腳向外一滑,身軀向左一挪……

    錫杖藉着姜青寶劍,向外一封之力,杖身拍地,雙足藉此一頓之力,一式“烏鴉歸巢”,整個身子平穿六尺之外。

    姜青向前一邁步,右手劍走輕靈……劍尖一吞一吐,追向卜廷華蓋穴扎來……

    這時,冥江寒鴉卜廷,給他想出一個主意來……

    錫杖朝向地上一拍,右臂一抖一提,用力一震錫杖,杖頭平着地面不足半尺,疾向姜青兩腿腿脛處襲來!

    卜廷這一出手,真個突如其來!

    若是換了別人,閃躲稍作遲疑,兩腿的腿脛,必遭錫杖所掃斷。

    姜青反應敏鋭,眼顧四方,一身內家造詣,已遠在他年歲之上……

    發現冥江寒鴉卜廷這招變化,詭秘離奇,疾速之處,猶如電光石火,已來不及用劍去格!

    就在這一剎那間,急忙拔身縱起……冥江寒鴉卜廷下手歹毒,出招不留活口……

    不錯,剛才那一招,夠歹毒了。

    姜青心念閃轉……

    撇開“天地門”恩仇不談,這等人不能留下,送他上路回去!

    姜青一聲龍吟似的清朗長嘯……

    兩腳才始沾地,身形疾轉,“奔雷劍”劍走身前,猱身而上……

    急展快劍“掣電掠虹劍”劍法中“寒光三閃”一招……

    快得使人懷疑,這劍並非出於“人”手,而是閃電掠空!

    “寒光三閃”一招三式……掃面門,掛雙肋,襲下陰!

    冥江寒鴉卜廷,在武林中稱得上一位絕世高手……眼芒如電,洞察分毫!

    但是,他眼前所感受到的,卻是飛來一抹晶瑩冷電……

    這“感受”僅在打轉剎那,劍尖遞到!

    “唰唰唰”破膚裂肉的幼細聲中,面門血糊一片!

    “掛雙肋”……劍尖一剁一撩,肋骨裂碎,五臟翻了出來。

    “襲下陰”……下盤血水直湧!

    冥江寒鴉卜廷,敢情“迴光返照”,嘴裏猶在喃喃自語:

    “‘火……火雲邪者’姜……姜青,你……你小子好歹……歹毒……”

    這個“毒”字後面,跟着一響“嘣”的一聲,一團血屍仆倒地上。

    “南疆一聖”弘德跟長離一梟照面交上手……發現這東海“長離島”島主衞西,招式離奇,掌風猛勇,出於一般武家之外……

    弘德和尚霍地自左向右一轉,袍袖帶着勁風,閃到長離一梟背後……出手如電,一記“排山手”朝長離一梟背心“命脈”打下。

    這“排山手”亦是武家絕技之一,練到爐火純青之境,左右兩棵渾粗大樹,掌風迴繞過處,這兩棵大樹立即攔腰劈斷。

    “排山手”威猛之處,碎石如粉……如果打在人身,饒是一身鐵布衫,金鐘罩橫練功夫,亦無法擋住“排山手”威猛之勁。

    長離一梟冷然一笑,用了“磨盤子”身法,兩腳一滑,閃開對方“排山手”一招……

    同一個剎那間,右掌駢指如戟,反向弘德和尚“玉枕穴”襲下。

    弘德閃身一低頭,挪開對方戟指所襲……

    當他微微一側臉,看到冥江寒鴉卜廷,已血糊一片,成了一團血屍,仆倒地上。

    弘德這一發現,心膽俱裂!

    名家交手,不能有絲毫分神疏忽……

    弘德看到血屍,心神一震之際,長離一梟再次東海“玄浪神功”出手!

    雙掌平推而出,一聲清叱:

    “着!”

    “南疆一聖”弘德,身子給“玄浪神功”掌風撞着,饒是一位絕世高手,已若斷線紙鳶,震起三尺,連撲帶滾,跌出三四丈外。

    弘德和尚自認栽到家了……對方追招遞來,這條命就留在這裏“柳河橋”鎮的“鴻興客店”。

    當他身形躍起,轉首看去……長離一梟玉樹臨風,翩然而立!

    對方不但沒有追招遞出,嘴角還噙着一絲笑意……冷然的笑意。

    弘德本想捨命一拼,看到庭院中央這具血屍時,這股“捨命一拼”的勇氣消失……

    “螻蟻尚且貪生”……這“一拼”是“捨命”舍定了!

    眼前除了武功高不可測的長離一梟外,還有將冥江寒鴉卜廷置於死地的“火雲邪者”姜青。

    長離一梟既沒有追招遞出,卻使這個西南江湖有“南疆一聖”之稱的弘德和尚,有“進退維谷”之感。

    長離一梟道:

    “弘德大和尚,衞某到此為止,你我並無夙仇新恨,不想斬盡殺絕……將你夥伴冥江寒鴉卜廷後事處理過後,還是回你西南江湖去吧!”

    話到這裏,向金劍嘯虹魏正、姜青兩人道:

    “魏兄,小兄弟,吾等也該回去了……”

    金劍嘯虹魏正一點頭,道:

    “是的,衞島主,我們可以回去了!”

    三人身影暴遞,撲登“鴻興客店”風火高牆,蕩空激射,翩然而下,已來到外面街上。

    剛才三人雖然一陣廝殺打鬥,時間並不很久,現在才四更尾,五更交初……

    他們出“鴻興客店”後,往英山的“九回坡”方向而去。

    魏正想到剛才那回事上,邊走邊向姜青道:

    “‘劍手’固然出劍在快,絲毫之差,取得先機,老夫自己認為是個‘快劍手’,可是跟你姜兄弟一比,就相形見絀了……”

    姜青下面的話,接不下去,只有靜靜聽着。

    長離一梟聽到魏正這話,也想起剛才“鴻興客店”庭院那一幕打鬥上……

    長離一梟雖然當時跟“南疆一聖”弘德,戰成一堆,但他也注意到小兄弟姜青,跟“冥江寒鴉”卜廷的打鬥場面!

    最後姜青快劍一招三式落在卜廷身上,其速度之迅捷,似乎已出於人視線的閃轉範圍之外。

    魏正又道:

    “姜兄弟,老夫看出你出手是一招三式,至於如何把卜廷剁成一個‘血泥人’,已是眼花繚亂……看不出哪一式落在卜廷哪一部位……”

    姜青道:

    “這套‘掣電掠虹劍’劍法,就是一套‘快劍’,出手愈快,威力愈大。”

    魏正問道:

    “這套劍法,是邪神厲老前輩傳你的?”

    姜青道:

    “並非義父所傳,乃是一位‘赤眉’石魚石前輩,傳授給姜青的……”

    魏正道:

    “姜兄弟,你身懷之學,已遠在你現在的年歲之上……

    這真是一樁不可思議之事!”

    長離一梟接口道:

    “當初邪神厲前輩,替小兄弟姜青,紮下渾厚的內家根基……”

    長離一梟對小兄弟姜青的事顯然知道十分清楚,又道:

    “他老人家,運用面壁六十年的內家功力‘離火玄冰真氣’,替小兄弟打通全身奇經八脈,貫通天地之橋,行穿任、督兩脈。”

    魏正不勝感慨的道:

    “這就是了……姜兄逢此奇遇蒙邪神厲前輩的栽培,才會有他一身不可思議的功力!”

    三人談着時,已來到英山山麓,攀登“九回坡”而上……

    來到總壇“集義堂”,燈光通明……原來“鐵翎”嶽奇,就等着他們回來,徹夜未眠。

    嶽奇看到三個進來“集義堂”,霍地站起身,道:

    “你們回來啦!”

    金劍嘯虹魏正道:

    “嶽賢弟,老夫已是‘再世’做人了……”

    嶽奇臉色一怔……已理會出魏正話中含意……就急問道:

    “你三人去‘鴻興客店’,撩起一場激厲打鬥?”

    三人坐下“集義堂”,魏正把經過情形,告訴了嶽奇……

    一指長離一梟又道:

    “若非衞島主東海‘玄浪神功’相救,你我兄弟兩人天永隔,老夫已喪命‘南疆一聖’弘德和尚之手了。”

    “鐵翎”嶽奇感激不已,道:

    “衞島主救了我掌門大哥,不啻救了我嶽奇一命……嶽奇由衷道謝。”

    長離一梟一笑,道:

    “嶽兄弟此話見外了……你與魏正有兄弟之誼,魏正又何嘗不是我老兄弟!”

    金劍嘯虹魏正緩緩頷首。

    嶽奇目光投向姜青,道:

    “姜兄弟,你宰了‘冥江寒鴉’卜廷?”

    姜青尚未回答,魏正接口道:

    “姜兄弟這手‘快劍’令人炫目……老夫有‘金劍嘯虹’之稱,即是從劍上而來……”

    一指姜青,又道:

    “姜兄弟‘奔雷劍’出手,老夫居然看不出,他那一式剁在卜廷哪一個部分,就在一霎眼間,‘冥江寒鴉’已成了一隻‘血烏鴉’”

    “鐵翎”嶽奇感觸不已,道:

    “掌門大哥,此番若不是衞島主、姜兄弟來此,‘天地門’遣請高手來犯,‘九回坡’‘凌霜會’遭遇的後果,就不堪想象了。”

    長離一梟把話題移轉,道:

    “魏兄,‘天地門’遭此一擊,諒不敢再來‘九回坡’張牙舞爪,天亮後,可令‘遊影’宋傑,‘追風’謝達二人,下山一探。”

    魏正一點頭,道:

    “是的,衞島主……現在尚未天明,你和姜兄弟兩人,還可以去後面客房休息一陣子。”

    中午時分,遊影宋傑、追風謝達兩人,匆匆從外面進來“集義堂”……

    金劍嘯虹魏正急急問道:

    “你二人下山一探,情形如何?”

    遊影宋傑道:

    “回掌門人,小的師兄弟兩人,走遍山麓所有鎮甸,沒有看到一個‘天地門’中人……”

    追風謝達接口道:

    “小的二人,探聽他們原來止宿的客店,據裏面掌櫃的説,上午結清帳後,都已匆匆離去。”

    魏正朝長離一梟、姜青兩人這邊望了眼,向宋傑、謝達道:

    “很好……你們回去休息吧!”

    兩人躬身退出“集義堂”。

    “鐵翎”嶽奇含笑道:

    “昨夜衞島主和姜兄弟兩位,把‘南疆一聖’、‘冥江寒鴉’二人,一個截下,一個送回姥姥家,‘天地門’知難而退,悄悄離去了!”

    長離一梟含笑道:

    “‘天地門’中人悄悄離去,老夫與小弟兄也該走了!”

    金劍嘯虹魏正道:

    “衞島主,何必如此匆忙……”

    嶽奇接口問道:

    “你二位此去何處?”

    姜青道:

    “回去杭州,大哥戰千羽府邸。”

    魏正道:

    “姜兄弟,你和衞島主回去杭州,若沒有其他事,不如在‘九回坡’逗留數天……”

    長離一梟含笑道:

    “魏兄,改日如有機會,再會來‘九回坡’一聚……你與嶽兄弟兩位,不妨找個時日,杭州一遊。”

    魏正道:

    “衞島主説得不錯,魏某和嶽賢弟,也想杭州遊覽一番。”

    兩人告辭離去,金劍嘯虹魏正殷殷送下山麓,雙方揮手而別。

    長離一梟和姜青二人,往杭州方向而來……長離一梟道:

    “小兄弟,我兩人‘九回坡’這番折騰,秋秋和金姑娘可能早我們先到杭州了。”

    姜青想到一樁有趣的事上,含笑道:

    “衞前輩,金姑娘和秋妹,倒是‘一見如故’……”

    長離一梟道:

    “秋秋確實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子……在金昭來説,秋秋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一頓,又道:

    “金姑娘接近秋秋,可能還有其他原因……”

    姜青聽來出奇,問道:

    “其他還有什麼原因?”

    長離一梟朝他目注一瞥,含笑沉默下來。

    行程匆匆,這天兩人來到浙皖交境的“紅角坪”鎮上……這裏雖是一處鎮甸,倒是十分繁榮。

    兩人走進一家“醉月樓”飯店,找了窗沿桌座坐下,吩咐店家端上吃喝酒來。

    長離一梟有所感觸的道:

    “小兄弟,任何一件事情,似乎冥冥中都有安排……這次我們突然英山‘九回坡’一遊,卻解除了‘凌霜會’一場浩劫……”

    姜青道:

    “衞前輩,如果不是我們插手擋陣,‘天地門’所邀來的‘南疆一聖’弘德、‘冥江寒鴉’卜廷,不是魏正,嶽奇兩人所能敵……”

    兩人正在談着時,店門口傳來吆喝之聲……“醉月樓”的店夥,大聲在道:

    “你這個要飯的,居然要進來店堂裏向客人乞討……”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道:

    “大爺,咱不是進店堂去乞討,裏面有一位客人,咱認識……”

    姜青聽到這縷稚嫩的聲音,把話一頓,轉過臉朝門口處看去,霍然站了起來,走近前道:

    “小松兒,是你!”

    小松兒道:

    “姜叔叔,咱在窗門外看到你在吃喝,就進來找你啦!”

    “醉月樓”掌櫃的和店夥,看得不由傻了眼……

    一個器宇軒朗,衣衫體面的公子爺,一個是襤褸的小要飯,他們認識?

    小要飯還叫這位公子爺“叔叔”!

    姜青攔上小松兒油膩骯髒的手,向掌櫃的、店夥含笑道:

    “這是在下朋友,不是進來乞討的!”

    這名店夥彎彎腰,兩眼直直的道:

    “是,是……客官爺……”

    姜青來到桌座邊,一指長離一梟,向松兒道:

    “小松兒,叫‘衞伯伯’!”

    松兒恭恭敬敬叫了聲:

    “衞伯伯。”

    長離一梟含笑點頭……他已知道這小要飯的來歷。

    姜青接過一張椅子,叫松兒坐下,吩咐店夥添上一碗飯……倏然想了起來,問道:

    “小松兒,你師兄呢?”

    姜青向松兒所問的“師兄”,顯然是指窮家幫幫主“窮俠”葛松。

    松兒兩眼浮起一層淚光,手背抹抹眼,道:

    “師兄受傷倒下來啦……咱松兒急得沒有主意,正巧走過窗外,看到你和衞伯伯在裏面吃喝……”

    長離一梟聽到“窮俠”葛松受傷倒下,不由暗暗驚了一下。

    姜青急急問道:

    “小松兒,你師兄怎麼會受傷……他現在躺倒在何處?”

    松兒道:

    “師兄大腿上中着壞人一支毒鏢,腫得好大好大……現在倒在這裏‘紅角坪’鎮郊的‘關帝廟’裏……”

    長離一梟立即接口道:

    “小兄弟,我們先去一看葛幫主的傷勢如何,慢慢再來吃喝!”

    話落,揮手把店夥叫來,付了酒菜帳……兩人急急隨同松兒,出店門而去。

    走在路上,長離一梟道:

    “小兄弟,此地‘紅角坪’鎮上,不知是否能找到治傷的大夫?”

    姜青道:

    “衞前輩,姜青隨身攜帶一種靈藥……任何病傷,劍傷,只要病患者有一口氣在,可以把他治癒來……”

    長離一梟聽到這話,也給想了起來,道:

    “不錯,小兄弟,前番聽你説過,‘九回坡’的金劍嘯虹魏正,贈你一種‘子午龜甲錠’的藥物……”

    兩人談着時,松兒帶着他們已來“紅角坪”的南郊……

    指了指,道:

    “姜叔叔,衞伯伯,前面不遠有座‘關帝廟’……師兄就躺在裏面……”

    姜青一點頭,道:

    “小松兒,你前面帶路就是了!”

    時不多久,前面路邊有一座殘牆傾倒的古廟……松兒一個箭步奔向廟裏……

    兩人銜尾走進廟裏……大殿邊上,響出一縷枯澀的聲音,道:

    “衞島主、姜大俠,剛才松兒説遇到你們……只是勞你們駕了……”

    長離一梟含笑道:

    “葛幫主,小松兒遇到我們,真是‘巧遇’……小兄弟姜青身上,正攜帶一種治救病傷、創痛的靈藥!”

    窮家幫弟子什麼都短少,可是破碗,破缽誰都有攜帶一隻。

    姜青一指地上一隻破了口的海碗,向松兒道:

    “小松兒,你去外面找一處乾淨溪流,舀一碗水來!”

    松兒應了聲,拿起破口海碗,急急出廟門去。

    現在治救窮俠葛松傷處要緊,暫且不問他受傷的經過……

    姜青從殘牆一角,透進的陽光下看去,葛松那條左腿,腫得渾粗,像只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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