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賜身上本來凝了天下最強的功力——龍尊的奪魂心經,但後來經白佛和黑魔調教,白佛是代表武林正道的最高至剛至純的地罡正氣,而黑魔代表武林魔頭至邪至惡的天魔邪氣,兩個極端人物一引導,就把龍尊那包含日月精華最強大的功力一分為二。
因為這兩股互不相容的真氣太強大了,“玉霞真人”的“導氣丸”還不能將它融為一體,所以柳天賜才有這種感覺,但柳天賜所受的內傷已被消除了。
也只有像“玉霞真人”這等武功修為的有悟性的人,才能化解這內傷!
而柳天賜對這些都一無所知,他身上又已增長了三四十年的功力。
他翻身坐起,上官紅靠在石壁上,臉上帶着微笑,發出均勻的呼吸,他像四周一望,他已住在一個大溶洞裏。
他明白,昏死過去之後,是姐姐冒着生命的危險將他帶走的。
姐姐太累了,睡得那麼香!
柳天賜心裏一熱,將上官紅抱到自己的懷裏,親吻她的髮鬢。
上官紅真的不願醒來,好閉着眼睛盡情的享受着這一切。
兩個熱血青年陶醉了,陶醉在彼此的情懷裏。
柳天賜用手擦了擦上官紅腮邊的淚水和污跡,仔細端詳上官紅明淨秀麗的臉龐,情不自禁地叫道:
“姐姐!”
上官紅聽到這發自耳畔的呼喚,猶如在遙遠的天際,她含羞地睜開眼睛,上官紅平靜地注視着柳天賜,彷彿看着一個分別了一個世紀的戀人。
四目相對,愛火飛濺,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柳天賜深情地吻着上官紅,兩人嘴唇相接觸,如雨露滋潤花蕊。
兩人渾然忘了時間的存在。
“咳咳”聽到韓丐天的劇烈的咳嗽聲,上官紅嬌羞無比從柳天賜的嘴唇裏掙扎出來,雙頰緋紅,瞥了柳天賜一眼,嗔道:“你壞!”
由於兩人大忘情了,把韓丐天忘在一邊。
柳天賜經過內氣的調整,不僅沒有那種重傷之後不適的感覺,反而容光煥發,精力陡增,柳天賜驚奇無比,上官紅滿含驚喜嬌羞地望着他。
柳天賜和上官紅一陣內疚,兩人跑到韓丐天的身邊,將韓丐天扶起來。
韓丐天被向子薇刺了一劍,本來就失血過多,見了阮楚才重新挑起爭端,鼓動日月神教及眾魔頭與丐幫長老混戰,完全是憑深厚的內力支撐,想制止這場騷動,揭穿阮楚才的陰謀。
擒賊先擒王,他想抓住阮楚才,誰知阮楚才詭計多端,甚是陰險,將綠鶚往前一擋,韓丐天推動“隔山裂嶽掌”怕傷了綠鶚,情急之中,功力一收,這一收間,就如用“隔山裂嶽掌”打到自己的身上,試想這隔山裂嶽掌威力多麼兇猛,韓丐天將自己一掌震得幾乎肝膽俱裂。
躺在地上,感應地氣,人才慢慢的醒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山洞,胸口的劍傷已被人用破布包紮着,他感覺到旁邊有人,試圖側過身子看一下,竟牽動了胸前的傷口,一陣疼痛,劇烈地咳了起來。
見柳天賜和上官紅坐在兩旁扶着他,韓丐天笑道:“小子!我老叫化子還沒抓你到官府裏去呢。”
柳天賜和上官紅被韓丐天的情緒一下子感染了,兩人相視一笑,柳天賜不好意地説道:
“韓幫主,我柳天賜有眼不識泰山,謝謝你出手相救。”
柳天賜平時在上官紅的眼裏放蕩不羈,正邪不分,這句話倒説的甚是真誠,反而顯得不倫不類,不由“撲哧”笑了出來。
韓丐天笑道:“你這小子什麼時候也學得文縐縐,酸不拉嘰,聽得老叫化子大倒胃口!
咳咳……”由於一笑,加上怪眼一翻,又牽動了傷口,不由得又猛咳起來。
上官紅趕緊給韓丐天捶了捶背,焦急地説道:
“韓伯伯,你……不要緊吧!”
韓丐天緩了一口氣,笑道:“唉,這女娃子又賢慧又善良,武功又不比你這壞小子差,這壞小子真是有福氣,以後要再欺負她,我老叫化子可不饒你!”
上官紅滿臉通紅,以為韓丐天看到了剛才一幕,羞道:“韓伯伯,你要再説我可不理你了。”
雖然柳天賜和上官紅與韓丐天只是第二次見面,但這氣氛卻像相識了很久的朋友,最主要是韓丐天胸懷坦蕩,不拘言笑,使人感到又可敬又可親。
柳天賜一臉愕然地問道:“韓幫主,我可是真的很壞?”
韓丐天大嘴一癟説道:“你豈只壞,你身上的殺孽可重呢!”
這一句倒説中了柳天賜的心思,他有時候真的有一種殺人的衝動,看到鮮血,他有一種興奮的感覺,為此,他曾困惑不已,恨不得將自己的手砍下來,但他又不能管住自己。
柳天賜瞪着眼睛問道:“韓幫主,你怎麼知道?”
韓丐天怪眼一眨道:“你這小子,我在潯陽樓的時候,我就發覺你了,有什麼我老叫化子不知道的。”
柳天賜一驚,心想:自己真是大意,一直被人跟蹤,居然沒有察覺出來,幸好是韓丐天,要是換了一個大魔頭,自己遭了毒手還不知。那天在九江潯陽樓,只注意到吳堂主,還沒發覺到韓丐天也在三樓喝酒。
儘管是困在石洞中,上官紅卻覺得春暖花開,麗日融融,心情如豔陽高照,説不出的開心,聽到韓丐天一説,心“格登”一下,想到“這韓伯伯難道也知道我的心思?”低眼一瞟,見韓丐天倒沒注意她,不覺有點失意,嘟着嘴説道:“韓伯伯,你就喜歡跟在我們後面偷偷摸摸,這可不光明正大。”
韓丐天笑道:“我老叫化子可沒跟着你們,是你們總跑到我眼前晃來晃去,我不看可不成啊,再説,我只看到這傻小子怎麼打架的,其它的,我可什麼也沒看到。”
上官紅捶了韓丐天一拳,臉一紅道:“你這叫不打自招。”
韓丐天沒在意,笑道:“你這可叫此地無色銀。”説完哈哈大笑。
“咳咳……”韓丐天一笑又猛咳起來,上官紅忙給他捶了捶背,嫣然一笑道:“韓伯伯,你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咳’。”説完也學着韓丐天“咳咳……”
韓丐天怪眼一翻,道:“我懶得跟你這野丫頭鬥嘴,快,弄點什麼老叫化子吃一吃,我老叫化子已餓得呱呱亂叫。”
柳天賜奇道:“怎麼餓得呱呱亂叫?”
韓丐天伸出舌頭一舔大嘴説:“唉,我老叫化子一生就是喜歡吃鴨子,特別是皇宮烤鴨,喲,那美味……你知道,這皇宮烤鴨可挺難吃到的,我有半個月沒吃到,我哪有一個懂事的丐幫子弟,從浙江給我帶了兩隻到襄樊,我一口氣吃了,連鴨嘴也吃進去了,現在餓得只有兩個鴨嘴在肚子裏,不就呱呱大叫麼。”説着竟流出了口水。
柳天賜和上官紅被韓丐天的話和饞相逗樂得笑出了眼淚。
這一説,兩人也覺得肚子實在很餓,不知道在這洞裏住了多長時間,一點東西也沒吃,想到這裏,人越發覺得餓。
可這洞裏到處都是石柱,哪有什麼東西可吃。
柳天賜遊目四顧,確實找不到什麼可吃的東西,忽然聽到有人吵吵嚷嚷地爬上來。
上官紅一驚,在這洞裏一悲一喜地,居然把阮楚才他們都忘記了,也忘記告訴柳天賜和韓丐天。
阮楚才領着眾魔頭守在“斷魂崖”下,“寒冰門”的兩個弟子被上官紅扔下的巨石砸得腦漿進裂,眾魔頭雖説是把腦袋紮在褲腰上過日子,刀尖上舔血,但還是奇駭不已,守在崖腳下,不敢貿然上去,點了堆篝火,一直守到天亮。
天一放亮,眾魔頭看到寒冰門的兩個弟子已砸成肉餅,腦漿濺得到處都是,一股惡臭,兩個弟子屎尿都給砸了出來。
眾魔頭抬頭仰望,只見“斷魂崖”光禿禿地,直插雲天,氣勢雄偉,頂天立地,如從地上冒出來的一支擎天柱。
山勢陡峭光滑,沒有一點坡度,也不見有歇腳的地方,半山腰上有一顆歪脖子的松樹,相對斜伸,高小松樹八九丈有一個天然洞口,站在山下看,那洞口雲霧繚繞,彷彿是天幕上的一個黑洞。
眾魔頭昨天晚上看上官紅躍就上去了,當時並不感到驚奇,沒想到躍到那麼高,十來個人驚詫不已,懷疑她媽的是不是有什麼邪術,真是不可想象。
又怕上官紅從上面扔下石頭,守了兩天兩夜,卻不見上面有什麼動靜。
劉中旭陰惻惻地説道:“柳老弟,我想那老叫化子和‘暴牙鬼’已經差不多了,我們上去給他們碎屍萬段。”
劉中旭身為“南海六魔”之首,輩分極高,出道幾十年,在江湖上早就威名遠震,雖然已歸附阮楚才,但還是不習慣低下輩分叫阮楚才為教主,他為了報韓丐天將他們六人趕到南海孤島上十年不敢踏入中原武林之仇,對韓丐天簡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一個輕佻的聲音叫道:“對,對,對!現在只有那姑娘一人在上面,我兄弟三個上去抓來,然後……嘿嘿,就嘎嘣嘎嘣。”
“四大淫魔”在天香山莊被向天鵬震死一個,現在只剩下三大淫魔,因懼怕向天鵬,在江湖上行為稍有收斂,他們認為採集女人身上的陰氣,可以增長功力,並且認為武功越強的姑娘,越能增長功力,所以江湖上不知多少姑娘慘遭三人淫手。
現在三大淫魔皆有五十多歲,仍在江湖上採花不輟,變本加厲,惡行不斷,加盟日月神教,阮星霸許諾他們三人,只要能當上武林盟主就將峨嵋派整派尼姑送給三個終飽淫慾。
上官紅儘管身上穿着破衣,勝上塗着污跡,但絲毫不能遮掩容光照人的美麗,三大淫魔都垂涎欲滴,心癢難受,恨不得就登上山洞裏大展淫威。
阮楚才頭一點,説道:“上,我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劉中旭對三大淫魔斜睨一番,冷冷道:“就看你們三個老弟了。”
三大淫魔望着懸崖壁,心想:“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明知劉中旭在損他,但武功沒別人高,敢怒不敢言,只得一臉淫笑道:“可千萬別把那小妞給餓壞了,上,人家劉大哥還等着看我們獻醜呢。”
這“三大淫魔”老大叫“沉魚魔”,老二“落雁魔”,在天香山莊被向天鵬震死,老三“羞花魔”,老四“閉月魔”,皆取名於古代四大美女的外稱,謂:沉魚落雁,羞花閉月。
老大“沉魚魔”一個空心跟斗往上一翻,人已上了峭壁兩丈之高。
老二“羞花魔”緊接着一個跟斗翻上去,正好抓住“沉魚魔”下垂的雙手。
“沉魚魔”雙腳在懸崖上一惜力,雙手上拋,就把“羞花魔”向上摔出三四丈之高。
跟着“沉魚魔”飛身而上,雙手抓住“羞花魔”的雙手。
依葫蘆畫瓢,兩人上下翻飛,經過五個來回,兩人都站在“斷魂崖”的深洞口上。
往下一看,白雲嫋嫋,崖腳下十來人如十來個黑點。
“兩大淫魔”露這一手絕活,倒出眾魔頭意外,除了要輕功高,最主要的還是兩人必須配合好,眾魔頭一直看着兩人上下翻飛而上,最後變成兩個小黑點消失在深洞口,不覺都喝起彩來。
其實,這是“三大淫魔”平時在一起練出來的一種登塔上樓的絕技,沒想到在這裏用上,大大的露臉一番。
“沉魚魔”和“羞花魘”落入洞口,心知上官紅武功甚是了得,也不敢輕舉妄動。
兩人向洞裏一望,洞內光線太暗,也看不清什麼。
“沉魚魔”思索着,説道:“三弟,萬一那老叫化子和‘暴牙鬼’沒死,我倆可要吃大虧了。”
“羞花魔”吞了一口口水道:
“大哥,我們的宗旨是,寧在花下死,作鬼也風流,見到絕世美女,怎能臨陣退縮呢?”
“沉魚魔”一拍胸脯説:
“好,那就這麼定?。”
説完兩人一起向洞裏走去,所謂色膽包天,一路上還為誰先誰後爭了起來。
兩人的聲音在山洞裏特別響,顯得吵鬧喧譁,就像有千軍萬馬進來。
所以,上官紅嚇了一跳,心想:韓幫主武功全失,柳弟又重傷初愈,這下可不能硬拼。
但柳天賜清楚的聽到是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地,兩個人一路猜拳行令的走進洞裏。
“羞花魔”突然高興得淫笑起來,又蹦又跳,“沉魚魔”一臉沮喪的站在一邊,猜拳行令的結果是“羞花魔”贏了。
兩人側耳傾聽,四隻桃花眼四下搜尋。
上官紅那時深一腳、淺一腳將柳天賜和韓丐天背到一個避風乾燥的角落,剛好在一塊巨石的後面。
所以三人處在轉角的暗處,能看見進洞的“沉魚魔”和“羞花魔”並且他倆所説的下流話也傳到耳朵裏。
越往裏走,光線越暗,“沉魚魔”停下來從口袋裏掏出火折,點了一根火把,往裏走一陣風吹來,帶着陰森的氣息,兩人不由覺得寒骨悚然。
兩人雖説色膽包天,洞裏的光線光怪陸離,再説所要找的上官紅躲在暗處,心裏甚是恐怖。
提着劍,全身戒備地往裏走。
一路躡手蹦腳。
忽然“羞花魔”叫道:
“大哥,大哥,這裏有個方形的洞口。”
三人靠在角落,依着聲音一望,這洞口四四方方,凹進去有個石門。
“沉魚魔”拿着火把湊近一照,説道:
“噓,別叫,那妞就在裏面。”
上官紅聽到他倆一路淫話連篇,又氣又羞,真想飛掠過去,割下他們的舌頭,但渾身酥軟無力。
知道兩個魔頭甚是厲害,真正打起來,韓伯伯和柳弟都受了重傷,從二魔的話中聽出,三人已在洞裏呆了兩天兩夜,三人一點東西也沒吃,再也無力打架,只好忍氣吞聲地看着兩人怪模怪樣的向那方形石洞走去。
三人甚覺好笑。
只見“沉魚魔”左手舉着火把,右手持着長劍,與“羞花魔”身子一閃,向洞口兩邊貼過去。
“羞花魔”輕聲叫道;“大哥,你看這洞口還有字。”
“沉魚魔”將火把貼近一看。
果然那方形的石洞門上鐫刻着四個大宇,似乎是用人手指劃刻的,字體遒勁揮灑。
“羞花魔”輕聲念道:
“天下獨夫。”
兩人站在洞口驚疑不定,互相對望着,四隻桃花眼在火光下眨巴眨巴。
“羞花魔”目光下移又叫道:
“大哥,這石門下面還有字,什麼‘叩首台’。”
柳天賜一看,石門的下方果然有一塊四方的青石板,青石板上寫着“叩首台”三個字。
“沉魚魔”不耐煩地説道:
“他XX的,在這裏裝神弄鬼,衝進去,這鬼地方!”
説着,右手用力向石門推去,石門應聲而倒。
“羞花魔”大叫道:
“小心!”跟着“沉魚魔”一聲慘叫。
柳天賜看到兩支利箭帶着裂帛之聲,激射而出。
穿過“沉魚魔”的胸口,射到“沉魚魔”後面的柱上,箭尾兀自搖動不已。
“羞花魔”驚恐不已,拿着劍向旁邊一閃,眼裏滿是驚懼的目光。
這一變化使柳天賜大吃一驚,難道這石洞裏有人?誰有這麼大的功力。
上官紅驚叫一聲。
“羞花魔”本就是風聲鶴唳,聽到上官紅驚叫,跟着也驚叫一聲。
突見一個黑影一晃,“羞花魔”本能的用劍往上撩。
那黑影“吱吧”一聲怪叫,不躲不避,揮掌一拍。
“羞花魔”的長劍被內力震得斷成幾截,掉在地上,那聲音特別刺耳。
跟着黑影手往前一抓,“羞花魔”毫無反抗之力。
只聽見“咔嚓”一聲,“羞花魔”腦漿進裂。
“呼呼”兩聲,“沉魚魔”和“羞花魔”兩具屍體向洞外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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