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儘快趕去拉薩,否則我體內的魔性根本就無法控制。“林峯有些急慮地道。
“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何況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過大雪山之時那可不是開什麼玩笑。”杜娟按住有些激動的林峯温柔地道。
“娟妹,你不明由的我體內的魔性根本就不受人的控制,連我自己也完全捉摸不透,它到底有多麼厲害和狂暴,總之每一天他的潛力都在被激發這樣下去,其後果是絕對難以想象的而這魔性只有在自己受傷之時才會失去作用,因此現在不會發作,便是當我好了之後便再也控制不了它,這是我的感覺,這種感覺無比的清晰,卻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所以我知道必須儘快見到禪宗活佛。”林峯有些焦躁地道,眼中除了柔情還有説不出的堅決。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杜娟憂心忡忡地問道。
林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有些虛弱地道:“但願我知道有另一種解法,可是卻沒有人試過,沒有人知道,因為受害者本身已成了魔他不會刻意去實驗更不會告訴人解法,我能夠保持這麼久的清醒已經是個奇蹟了莊主教給我的三針制功大法對於未曾受過傷的我根本不起作用。因為魔性無常千變萬化,再為魔性,製出三處經脈,它依然能夠運行自如,不斷地增長這才叫可怕,因此無論怎樣,我都不可能以正常狀態過大雪山,所以必須早些動身,一邊走,一邊養傷、”
杜娟神色有些悽然,這是一種連她自己都不明瞭的情緒,卻在此刻有了。
林峯神色一黯,因為杜娟的神色,不由伸出手來,有些顫抖地握住杜娟的手。
兩人同時顫了一下,杜娟也並沒有迴避,任由林峯緊緊地抓住自己的柔荑但卻不敢再注視林峯的目光,俏臉紅紅地,只低頭望着膝蓋,有些拘束地坐在牀沿。
“娟妹,你終於關心我起來了。”林峯覺悟而又欣慰地道。
杜娟悄臉更紅,低低地道;‘傻瓜!”
林峯傻傻一笑道:“我本來就是個傻瓜痴人,要不怎麼會偷偷地躲在背地裏看了你三年呢?現在想起來,那段日子真的好好笑,好傻每天劈柴時會想起你,掃地時會想起你,連跑步時也在想着你,可是總是怕被你發覺,在你面前的時候卻只敢低着頭看着腳尖,從你面前走過時,便像見到鬼似地加快步子,然後走到你看不見的地方,才敢再打量你,我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
杜娟不禁“噗哧——”一笑,心中卻甜甜的。
“娟妹,你笑起來也是那樣自然,灑脱和高雅。我總在想,什麼時候,你能夠仔細地看我一眼,讓我減壽三年也願意,可此刻這些是我以前做夢都未曾想到的,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為什麼不敢想呢?我又不會殺人、”杜娟低低地道,偷偷地扭頭望了林峯一眼,卻已對林峯那狂熱、深情而痴迷的眼神,不禁又扭過頭去。
林峯將杜娟的手握得更緊,淡淡地一笑道:“因為當時我當娟妹是一個神,一個任何人都高攀不起的神,而我卻是一個卑下的僕人,有什麼資格去想,甚至認為想一想都罪大惡極,可是後來,君情成了你的跟班時,我竟不自覺地恨起他來。不可否認我有自私的一面,在暗地裏,我好恨他,可是我知道鬥不過他,於是我便苦苦地逼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要成為人上之人,憑自己的本事去做給你看我比君情強,因此,我拼命地練功認真地看你使劍,比任何人花的精力和時間都多我堅信自己會有那麼一天,而今天我證明了,我絕不會比任何人差,雖然有些僥倖但若我做得比任何人好就可以掩過這些僥倖對嗎娟妹?”
杜娟不覺聽得痴了,她從未想過會有一位男性這樣拉着她的手如此道出心中的愛意和痴迷,又是感動又覺得新鮮,卻憑添了無限的柔情。
“這些年來,我沒有一天沒有想到你,我多麼希望我每做的一件事,第一個知道的人便是你,可是有些時候根本就見不到你的身影,於是我就在幻想,每次我對敵之時,便會幻想你在某一個角落中,像我當年那般看着你的動作般看我,因此,我有説不出的動力和力量,那樣我每每可以將敵人斬於刀下,也使我不斷地領悟到更深的意境,更不敢鬆懈練功,是以有人説我是年輕四大高手中最有潛力的一個,這個我並不反對,我也自信,這也使我養成了一個總結戰鬥經驗的好習慣。”
林峯説着向杜娟露出一個傻傻的笑容。
“我真的有這麼值得你去愛嗎?”杜娟無比喜悦又羞澀認真地問道。
林峯淡淡一笑輕柔地道:“我不知道為何會這樣,愛你幾乎沒有理由,因為理由太多太多已變成了真理,你每一個動作一皺眉,一淺笑,一移步,甚至連頭髮被風吹動一下也是那樣讓我陶醉,在我的眼中你幾乎是完美的,真的,不過現在吸引我更多的是那善良。
温柔而清高、”
杜娟心神俱震,凝目深深地注視着林峯的眼睛,很認真,很仔細,很温柔。
林峯坦誠地回望着杜娟的眼睛有説不盡的温柔、愛意和真誠。
兩道目光在虛空中交纏,交纏,兩顆心也在一個奇異的世界中交融。
“娟妹,我好高興,真的,就是叫我此刻死去我也甘心。”林峯眼中竟有淚花在閃爍。
“傻瓜,我要你好好地活着、”杜娟心情激動地反握着林峯的毛微微彎了彎腰温柔地道。
“娟妹要我活我定會好地活下去,只是我好怕一旦這魔性不受控制之後,會形成一個可怕的噩夢,我可以死去,卻不願意留一個壞印象給你。”林峯認真地道。
“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或是怎樣。我都會記得你,都能夠理解你,阿峯可知道,我也是個人,人便有七情六慾,阿峯可以為我死難道杜娟便不願為你死?
其實在那次你失蹤後,我便對你很關心。那次你在練武場上打敗師兄,又説話如此沒遮攔,如此狂。杜娟哪能不被你征服,你這人啊,老是叫那些長輩帶口信,害得他們都取笑我,變得好像已成了事實一般,可人家還是姑娘呀,這樣不給我留點面子、”杜娟神情變得無比嬌羞地道。
“天啊!這是娟妹給我的話,不行,我要起來、”
林峯不禁仰天低呼,臉上一副興奮若狂的神色,掙扎着要爬起來。
“你傷口才縫合一天,不能亂動,你起來幹什麼呢?”杜娟責備道。
林峯裝作一副傻痴痴的樣子道:“我向天下宣佈,我好高興,我好幸運呀!”
杜娟不禁俏臉排紅,嚷道:“再這樣我便不理你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太高興了,忘記了娟妹的話、”林峯誠惶誠恐地道。
杜娟不禁‘噗哧-——’一笑道:“看你這副樣子,像個犯了錯的娃娃我哪有這麼絕,又怎會不理阿峯呢?你可知道人家被禁在這裏的一個多月時間裏想得最多的人是誰嗎?”
林峯心中一甜,故作不明白地道:“肯定是莊主,他武功蓋世,來了,定會把連雲寨挑去,把你救出去,”
杜娟眼中露出一絲狡黠地搖了搖頭道:“不是!”
“那定是總管,他計謀最多,武功也是出神入化,對娟妹又關心備至,肯定會把你救出去、”林峯仍裝作不知地道。
“錯!”杜娟笑着搖了搖頭道。
“那定是副總管,副總管朋友滿天下,武功又好,他來了定能救你,”林峯心中暗笑,卻故意吊足味口道。
“也不對!”杜娟有些疑惑地望着林峯道。
林峯故作不知道地道:“這次肯定猜得出、”
“哪人是誰?”杜娟期待着望着林峯問道。
“是你大師兄君情?他家在成都,又有天龍鏢局作後盾,薩蠻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放了你,對不對?”林峯笑道。
杜娟有些泄氣地搖了搖頭,卻看到了林峯眼中的那縷狡黠的目光,恍然道:“哦,你竟敢戲弄我,看我不拔掉你的牙。”説着真伸手向林峯嘴唇上點到。
林峯不禁低叫了起來道:“娟妹也會有如此動作真是叫林峯大開眼界了、”
“哼,別小看我,我也是人,會的還多着呢,你今後要是再耍我保證讓你吃不完兜着走,我也會動手的哦、”杜娟一挑嘴得意地道。
“能被娟妹欺負,我心裏別提多高興,”林峯不懷好意地笑道。
“你堂堂男子漢,還敢説小女子欺負你!着邊不着!”杜娟伸出手指點着林峯的臉蛋道,同時温柔地一笑。
林峯心中一蕩,拿起杜娟的手,拉到嘴邊,輕輕地吻了一口。
杜娟輕輕一顫,有些無力地低壓在林峯的胸膛上,低低地道:“別這樣好嗎?阿峯!”
“我真怕這去拉薩便不能再回來、”林峯嘆了口氣道,神情有説不出的倦怠。
“別胡思亂想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地回來。”
杜娟温柔握着林峯的手,堅信道。
林峯愣了一下突然又道:“娟妹願意給我時間嗎?”
杜娟一呆,變得無比嬌羞地望着林峯,低低地道:“我想和林峯一起去拉薩,然後再一起回來。”
“什麼”林峯竟一下子坐了起來握住杜娟的雙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旋又露出一副狂喜的神情。
“你這人,別人都擔心死了,還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先躺下再説”杜娟雙手按住林峯的肩頭。
林峯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喜道:“叫我如何能夠睡得下去,我的身體很特異的,這點小傷根本就沒事,那傷早就結了疤,只是內腑仍有些問題及腹內的傷處仍未完全修復,其實現在便可以下牀走路了。”
“阿峯歡迎我和你一起去拉薩嗎?”杜娟的雙手從林峯的肩頭滑落,輕聲問道林峯心頭狂喜,激動地道:’我自然歡迎,只是路途上太多危險。我不想由你和我一起去冒險,何況我體內的魔性發作無常怕一時控制不了變為邪魔,那時娟妹見了我這個樣子,定會對我失望__。,“不要再説了、”杜娟伸出玉掌按住林峯的嘴,温柔地道:嚇要把情況想得那麼壞好不好?無論怎樣,我都不怕,就算你成了邪魔,我也不會對你失望。”旋又堅決地道:
“我會在你變成邪魔前一刻將你殺死然後我再自殺,這樣便不會有變了,對嗎?”
林峯心頭一顫,禁不住雙手搭在杜娟那削瘦的肩膀,深沉地注視着杜娟的眸子,感激地道:“這是最好的抉擇但我不要娟妹你陪着我死,因為你還年輕,還有很多很多事要等着你去做,答應我,如果到時候我控制不了時,便殺了我,然後你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好嗎?”
杜娟望望林峯那堅決而又有些痛苦之色的眼神。心中感到悽然,良久未曾做聲。
“若娟妹不答應我這個答覆,就請你不要與我一起去拉薩,因為那樣只會增加我的痛苦、”林峯堅決地道,雙手卻有些顫抖。
杜娟眼角竟忍不住滾下兩顆晶瑩的淚珠。
林峯心頭一酸,伸過衣袖,輕柔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珠,有些激動地道:“能有今日之景,林峯死而無憾了”旋又嘆了口氣道:“娟妹,若我死了之後,你幫我好好地照顧皓月,行嗎?我想將她培養成為一個強者。”
杜娟無奈地點了點頭,卻禁不住又滑下兩串淚珠。
林峯寬慰地笑了笑,遂又變得有些傷感地道:“我想明日便起程,一路走一路養傷,相信到大雪山下之時,我的傷便可痊癒,這些傷比起我前幾次的傷來,只不過是小巫見大亞而已,不過還得由娟妹運用三針制功大法,不讓我潛在的魔性因傷勢好轉而萌動便行,三針制神對於受重傷之後的魔性倒有抑制作用。”
“這會不會影響你傷勢的恢復?”杜娟疑問道,動作有些遲疑不決。
林峯淡淡一笑道:“不會,我傷勢自有我體內的血液自療,而不必用魔性相輔,當我傷勢好了之後,只要抽出三支金針便會恢復功力,付前輩説可以在十二個時辰內有抑制作用,可對我已經失去了限制,只要數息間便可以恢復功力,我也不敢想象”
杜娟這才鬆了一口氣“副總管,一切準備好了、”馮過客很沉重地步入房中恭敬的道。
“馮老師不要再叫我什麼總管了,但叫我阿峯好了,我再非‘天妖教’中之人”林峯認真地道。
馮過客苦笑一聲道:“都叫習慣了,一時還未曾改過口來,馬車和箭弩貂皮大衣皮毛製成的帽子,毛靴什麼全都準備好了,”
“有沒有準備烈酒?”林峯愣了一下問道。
杜娟怪異地望了林峯一眼,有些不解。
“那當然也準備好了,烈酒可在寒冷中加速人血液流動,抗寒之用,自然是過大雪山必不可少之物嘍!”
馮過客笑應道。
杜娟這才恍然,笑道:“我還以為是慰勞你這個大酒蟲呢”
林峯也不禁笑了笑,道:“別對我這麼沒信心好不好?不過喝酒也並不是壞事是嗎”
馮過客也不由得欣慰地笑了笑,補充道:“我還為每個人補充了一雙毛皮手套,都是漢源城中做工最精細之品,相信定會有用”
“很好,有這麼多東西,已經差不多了,最好還要準備一些長繩鈎索之類的,聽説大雪山的山風很大,有些東西便會安全些、”林峯淡然道。
“這些東西簡單、”馮過客信心十足地道。
“薩蠻好些了沒有?”林峯扭轉話題道。
“好多了,只不過他的內傷過重,恐一時不能痊癒,現在可以吃和説,他這條命可真是撿回來的,”馮過客有些可惜地道。
“我還想去看看他再動身,對亞娃的承諾至少要做到一些。”林峯立身而起道。
“我陪你一起去。”杜娟也隨跟上道。
林峯迴頭一笑道:“你跟來,薩蠻判員傷心的,説不定嫉妒得要殺我也説不準呢。”
杜娟嫣然一笑道:“那我就不去算了,你小心一些。”
“他現在的情況比我更差,怎麼有能力打得過我呢?你放心吧、”林峯曬然一笑道。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皓月從門外鑽進來,歡聲道,一臉天真和頑皮的樣子不禁讓眾人開懷一笑。
“笑什麼笑,皓月現在也是武林高手,是大哥身過的一二級保鏢。”皓月望了眾人一眼,得意地擺開一個架式不屑地道。
這次林峯也忍禁不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杜娟更是笑得花枝亂顫,皓月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卻不無得色。
“這是誰教你的話,這麼有趣?”馮過客笑過之後不禁問道。
“當然是皓月自創的嘍有什麼稀奇,跟着我這無所不能的大哥,什麼厲害功夫沒有!”
皓月裝作一副正經八百的樣於狡黠地道。
林峯給弄得哭笑不得,拍了拍皓月的腦袋,笑罵道:“好的不學盡學拍馬尾吹牛的功夫有出息也沒大用。
“可這也是絕學呀,流傳千古經久不息,自有它的厲害之處,對嗎?”皓月反駁道。
“哇,我的小皓月今日真是變了樣,什麼流傳千古,經久不息都會説了,了不起,了不起,”馮過客不禁別目相看道。
林峯笑了笑,道:“有什麼稀奇,還不是向杜威學來兩個詞,還想了好久,編出幾句話來故意賣弄而已。”
皓月小臉一紅,不好意思地笑道:“哪裏想了好久,這幾句話才想了一盞茶時間而已、”
“哈哈__”林峯和馮過客不禁發出一陣暴笑,而杜娟也嬌笑不已,只差得皓月無處可藏。
“我不來了大哥聯手和馮伯伯欺負我一個人,太不公平了。”皓月立刻偎在林峯懷裏撒嬌這一臉嬌憨惹得眾人又憐又愛。
“好了,好了不笑作了,走吧。我們去見薩蠻。”林峯拉了皓月一下,笑道。
“這才是好大哥嗎!”結月頑皮地一笑。
杜娟不禁大為好笑,馮過客搖頭笑了笑也跟在林峯的身後行了出去。
“阿峯,好些了沒有?”韓秀雲關心地問道。
“好多了,已經可以行走自如了,我現在是去看看薩蠻然後我們便動身。”林峯停下腳步恭敬地道。
“林峯,我阿爹想叫你去一趟,還有杜小姐。”夢娜奴娃快步行來欣喜道。
“哦!”林峯不禁向屋內望了在見杜娟正探頭外望,只好相視而笑,道:“娟妹,看來你不去不行,這樣也大對不起老薩了,”
杜娟淡然一笑,輕步走了過來向韓秀雲甜甜地叫了聲:“娘!”
“你們去吧,我們會等一會兒的、”韓秀雲温柔地道。
“那我就先去了、”林峯恭敬地行了一禮道。
“奴娃姑娘帶路吧。”杜娟平靜地道。
夢娜奴娃一臉歡喜,大步而行。
“你是君情,你來幹什麼?”一名苗漢驚呼,神情緊張地問道。
“我不是來找你們麻煩,放心,我是來見我師孃和師妹的。”君情冷冷地道。
那名苗漢鬆了口氣,道:“這樣啊,那我先去通報一聲公子先等一會兒。”
“沒必要這麼麻煩走,公子我們進去!”君情身後的那名着裝很講究的人沉聲道。
“不錯,連薩蠻都得對我們客客氣氣,若有什麼問題,便叫薩蠻來找我們。”君情身後的另一名漢子應聲冷冷地道。
那看門的四名苗漢臉色一變卻知道這三個人絕對惹不得,只好無奈地道:那公子請進吧。”
君情有些厭惡地看了看身後的兩人,沒好氣地走了進去,而身後的兩人也只是乾笑兩聲這兩人正是在獵鷹堡門口制住君情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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