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雅蘭神色黯然,拿起盆中的絲絹,輕輕地將傷口處的藥物洗於淨,望著此刻變得又深又寬的齒痕一眼有些傷感地道:“但願夢醒後,這個齒痕仍在、”
“雅蘭,我該起程!”林峰擁了擁花雅蘭有些黯然地道。
花雅蘭像溫柔的小妻子一般,緩緩為林峰拉上衣服。並將之整理好。將寶刀和神劍,在背上紮緊,才緩緩地牽起林峰的手。溫馴地道:“阿峰,吻我吧!”
林峰心神一顫,很溫柔地吻在花雅蘭的櫻唇之上。
花雅蘭的手迅速上升。摟住林峰的脖子,似乎怕林峰會突然消失一般。按得很緊。
林峰的一雙修長的大手,重重地掰過花雅蘭的香底整個人變得狂野、熱烈、粗暴……花雅蘭緊閉著俏目,熱烈無山地回應著,比林峰更狂野,更動情,似乎可以把林峰整個身體在這一吻之中融化。
兩個人此刻再也沒有感覺到別的東西。
天與地全都沒了,存在的只是虛幻一片。沒有了別之愁,沒有恩怨之牽掛,有的只是真切的感覺那是一種超出感官之外,卻又清晰異常,真切無比的感覺。
生命中所有的躁動,所有的情緒,愛意全都在這一吻中爆出。像電流,像山洪在兩張狂熱吮吸的口中奔湧、激流兩人在不堪衝擊下深深地喘息喘息……終於緩緩地分開,兩人再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深情地注視著對方眼中那比水還濃的愛意,並沒有看到兩人臉上那被衝激得酡紅的面容。
良久。二人才緩步走出這房門,手牽著手,步子很慢,有一種讓人有些碎的愁緒,從腳步聲中傳出,感染了周圍的空氣和春意。
屋外,立著一堆人,是兩廣五怪、禿鷹、披髮頭陀、石素鳳和石素心,當然少不了依那情朗,每個人的臉色都很莊重、肅穆,沒有半絲雜音,有的只有馬兒偶爾傳來踏蹄之聲和幽長的呼吸之聲,臉有喜色的只是皓月,她能和林峰一起長途旅行,且又獲兩件武器,當然是高興萬分。
“聖姑、副總管好!”幾人同時低聲恭敬地呼道。
“嗯!”花雅蘭和林峰微微點頭應了聲林峰望了望那四區穩立的駿馬,和那掛在鞍上的大弓和數筒勁箭一眼。沉聲道:“很好!”
“副總管,這是聖姑特地叫人為你們趕製的貂皮大袍,以備在雪山上寒冷之用。”石素鳳溫柔地捧過一件貂皮大袍道。
花雅蘭輕輕地接過來為林峰溫和地穿上,又優雅地撫平有皺褶的地方。
“這裡面我還特設了兩個長袋,可以供副總管將刀和劍放入其中,而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出來。”石素鳳溫柔地道。
“哦!”林峰伸手向兩旁一探,果然有兩個深袋。
這時,石一心又捧出一件小貂皮襖,為皓月穿上,把小皓月喜得歡跳不已。
“雅蘭,我們這就起程了、”林峰望了花雅蘭一眼,沉聲道。
花雅蘭拉著林峰的手,深情地望了林峰一眼,幽怨地道:“儘快趕回來。”
“我會的,只要我仍活著。”林峰肯定地道,說完,轉身大步向那負有大弓的駿馬走去。
眾人立刻讓開一條路,皓月也迅速追在身後,翻身上馬,將那兩筒小箭背在身後,長劍斜插,便若粉狀玉琢的善財童子一般,自有一股逼人的靈秀之氣。
“聖姑,屬下去了!”馮過客和孫愛人向花雅蘭恭敬地行了個禮,也轉身,飛躍馬上。
“阿峰,這一路到西蜀都會有本教弟子為你接應,要保重啊!”花雅蘭黯然地道。
“我會的,我林峰乃是有九條命的靈貓轉世,死不了。”林峰立於馬首傲然地道,遂掃視了眾人一眼,目光落在依那情朗的身上,豪笑道:“依那兄,為我留幾罈美酒,我回來時,定要與你拼上個三天三夜。”
依那情朗也暴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道:“副總管儘管放心,我會存上幾壇茅臺等著你,你回來的那一天,我們不醉不歸、”
林峰歡顏一笑,又掃了石素鳳和石素心一眼,溫和地道:相信素心和素鳳二位姐姐定能照顧好雅蘭,對嗎?”
石素心和石素鳳心神不禁一顫,幽幽地道:“請副總管放心、。
“副總管,你,你,你保重!”石素鳳俏臉微紅,聲音有些結巴且帶羞澀地道。
眾人立刻感到一種異樣的感覺,花雅蘭卻哂然一笑道:“阿峰,你放心地去吧,教中之事,早因你在總壇的表現而大有改觀,此刻再也不必有太多顧忌,只盼你早日康復而歸。”
好!我相信雅蘭的能力,大家都別送了!”林峰豪態畢露地道。
“副總管我為你準備了一罈上等的紹興女兒紅,請你喝了再行吧!”胡塗鴉大步走到林峰的馬前,舉起一隻大酒罈,豪放地道。
“好個胡塗鴉!”林峰一聲歡呼,接過酒罈,仰起脖子。一掌掀開泥封。長鯨吸水一般,把一道酒流吸入肚子,一點酒水都未曾濺下。
眾人歡呼之時,林峰將酒罈向馮過客一扔道:來。喝!”
馮過客也毫不客氣,一陣長飲後又遞給孫愛人,再將剩下的遞給林峰。
林峰“哈哈”一陣大笑轉手將酒罈遞給皓月,笑道:“來,皓月,也喝兩口。”
皓月一愣,驚疑地問道:“我也要喝啊?”
眾人不禁都放聲大笑起來。
“怎麼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去嗎?這酒肯定要喝的!”林峰笑道。
皓月呶著嘴,一臉苦相地喝了兩口,卻不禁直皺眉。
林峰不由得一陣大笑,道:“算了吧,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看來你是與酒鬼無緣了、”
眾人又是一陣歡笑,那種別離的愁緒立刻被沖淡了不少,花雅蘭也不禁莞爾。
“雅蘭,你笑起來真的很美,再笑給我看一下,好嗎?”林峰神色有些陶然地道。
花雅蘭一陣嬌羞,仍不好拂逆地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
林峰神色一黯,將剩下的酒向花雅蘭扔去,道:“雅蘭,喝了它!”
花雅蘭輕巧地接過酒罈,仰首也如林峰一般將酒傾入喉中。
“好,雅蘭,今世能得如此一紅顏知己,一生也無悔了,你多保重,我走了!”林峰激動地向花雅蘭道。
“副總管,這裡為你準備了兩葫蘆美酒,以備你路上喝、”那老車伕汪策飛快地提著兩隻尺高的大葫蘆飛奔而至道。
林峰以鼻子嗅了嗅,喜道:“居然是不歸夜和茅臺,好,汪策你有心了。”說著欣喜地接過兩葫蘆近十斤酒。
“副總管的鼻子真靈,不過,這卻是聖姑叫屬下準備的,否則叫屬下哪兒去弄來這麼好的東西。”汪策歡快地道。
林峰轉頭感激地向花雅蘭望了一眼,深情地道:“還是雅蘭最瞭解我。”
花雅蘭放下酒罈,雙頓酡紅地道:“若雅蘭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如何配做你的紅顏知己!”
林峰仰天一陣歡笑,道:“好,雅蘭說得好!林峰也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這裡便別過,相信會盡快回來的、”說完,將兩隻葫蘆向腰際一掛,一夾馬腹,便向府外馳去,皓月也B跟著夾馬而馳。
“老大,老五,你們要保重!”胡塗鴉、餘無子和桑見官同時高喊。‘我們會的,你們要好好跟著聖姑、”馮過客和孫愛人回頭道。‘副總管保重了,我還等你回來喝酒呢!”依那情朗也高聲道。
林峰在馬上傲然笑道:“我會的,有酒喝的地方我總不會錯過的、”林峰也回過頭來向眾人搖搖手。
花雅蘭神情有些木然,無力地搖了搖手,望著林峰在眼下消失。
整個威武王別院似乎一下子變得很清冷,空氣似乎有些僵直,沒有了很多生機。
林峰的心頭也植上了深深的失落。他並不是一個很喜歡錶現脆弱的人,所以他並沒露出任何傷神的表情。
皓月更是不大明白大人的心理,但卻知道眾人。心中不歡快。也便黯然不語。
馮過客疑問道:“副總管。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吧?”
林峰立穩馬頭,辨明方向。堅定地道:“先到漢源,獵鷹堡!。
“啊,獵鷹堡?”馮過客一聲低呼。
“不錯,正是獵鷹堡!”林峰沉聲道。
馮過一再不說話,策馬向西馳去,四騎向西疾馳。
漢源,大渡河之畔,逼臨西部山區。又與藏地相近、(古史中,西藏還包括了現在的四川雅礱江流域,至貢嘎山之國守處邊唾。但並不是荒蠻之地。)漢源與峨眉山為近鄰,有大渡河相畔,也可謂山青水秀。
渡河之水多為雪山融化之水。極為冰寒,但卻並不影響漢源城內之春意。
在漢源,最有名的大概便是“獵鷹堡”,叫一些蠻子、土著畏敬若虎,是以在這邊陲蠻子之地,漢源城卻得到少有的太平。
漢源城中也許會有幾個老人記得“豬鷹堡”是在何時搬至漢源,那大概是在六十年前的日子,似乎是從很遠很遠南方的海邊遷移而至。不過到底,是在海邊何處的城市,知道的人並不多。
江湖中有個傳說,“獵鷹堡’的主人乃是數十年前曾被封萊國公,數朝為相的寇準後人,因此,獵鷹堡雖未在江湖中有過很轟動的事,卻也被江湖中人尊敬,因為寇準當年的事蹟的確已達到了萬民敬仰的地步,雖然後人不在朝,在江湖卻仍然受到江湖的尊重。
“獵鷹堡”和“五魁門”乃是親家,江湖中人更有所聞,自然使獵鷹堡的身價倍漲。
林峰走進了漢源城;這是在離開新鄭的一個月後,途中已換過十次馬,不過這一切並無礙於他的行程,路上也並無什麼耽誤了行程,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是魔毒侵入腦中的時候,所以他不能等。
漢源場面中,不知道“獵鷹堡”的人幾乎沒有,不過林峰並未貿然進入“獵鷹堡’,不過他的確很激動,因為很快便會見到杜娟,一路上他幾次都夢到這美麗而又有些冷傲的三小姐,而此刻又能重見杜娟,難以掩飾的便是心頭的激動。
皓月似乎看出了林峰的歡快,疑問道:“大哥,你怎麼今天這麼高興?”
林峰不由得笑道:“難道你要大哥整天哭喪著臉嗎?”
皓月不好意思地一笑,嬌笑道:自然不是,皓月只是覺得很好而已。”
馮過客和孫愛人也不禁莞爾。
“我們先找一家客棧住下吧!”林峰淡淡地道。
馮過客和孫愛人並不反對,順從地在街上策馬緩馳,卻引得眾人大為側目,因為像林峰這般派頭極大的人,在漢源並不多,無論是那駿馬,還是那華麗的貂皮,以及那張大弓。都足以讓人多加註意,更何況又有林峰這充滿魅力的俊人。
林峰並不在意,在一旁叫“長渡”的客棧下了馬。
“客官,你要住店還是打尖?”那櫃檯的掌櫃以一口川話問道。
林峰扭頭淡然道:“給我來三間上等客房,先為我準備一桌酒菜、,,“客官你幾個人?”那掌櫃疑問道。
“給我上六道你們這裡最拿手的菜,再來三斤你店中最好的酒!”林峰吩咐道。
“是,是,馬上就來,我店中最好的酒便是猴兒酒,人說貴州茅臺是好酒,可我們漢源的猴酒更是別有風味呀!”店老闆叨嘮道。
“大爺,你請這邊坐!”店小二熱情無比地擦拭好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恭敬地道。
林峰向小二道:“快給我上五斤‘猴兒酒’,被你們掌櫃如此一說,把酒癮也引發了。”
掌櫃歡笑一聲,向店小二吩咐道:“狗子,還不去準備,將本店最拿手的六道萊給這幾位爺演上一演,讓幾位客爺吃了後告不得離開咱‘長渡’客棧、”
林峰溫和地一笑,幾人都為之莞爾,這掌櫃的確有意思,光是對自己店中的菜那十足的信心便讓人不禁對“長渡’客棧起了好感。
林峰掃視了店中的場景一眼,並不十分在意,不過對他挺在意的人大概不在少數,光是那件貂皮長袍就已足夠讓人心動。
窗外的花開得很豔。眼下己是四月初,春意正濃,百花齊放,而在這邊陲之地。鮮花更是異常爛漫,不過在此多聽到的卻是吐蕃各國的戰事,當然還有那神出鬼沒的蠻子、土著。
林峰四人靠窗子坐下,順便可以看看窗外的風光,一路上,雖然春光無限,卻無心欣賞,不過此刻已到達目的地,自然可以輕鬆地欣賞一下了。
山野中一片殷紅,那是春天中最熱鬧的花,映山紅,也叫杜鵑花,想到此,林峰苦澀地一笑,杜鵑花,杜娟何在?見了她又如何?說些什麼呢?林峰在心中一陣輕嘆。
“阿樣,五百壇猴兒酒準備的怎麼樣?”一位穿著有些暴露的苗女走進來,嬌聲道。
“姑奶奶,這麼多的酒,一時也準備不來,大概還要七八天才行,我正調集人手去釀呢!請姑奶奶先給大王說些好話,若急著要,可否用別的好酒湊合湊合?”那掌櫃戰戰兢兢地道。
“怎麼,你賣給別的客人有酒,我阿爹要便沒有哇?”那苗女冷冷地道。
林峰扭過頭來,望了一望,臉上也有一絲異色,那苗女一身打扮配合著那凹凸玲攏的嬌軀別有一番異族風情,那剛毅卻又有三分悍氣的俏臉,自然而生出一種逼人的英氣,不過似乎有些蠻橫,叉腰瞪眼的樣子,野性十足,卻正是讓人心動之處。
“姑奶奶。人家遠道而來,總算是客。想大王大喜之事。自然會對遠方賓客以禮相待,在這裡誰不知大王英武神威,若是怠慢了遠方的客人,豈不是有損大王的顏面嗎?”那掌櫃神色間有些不滿,但卻仍很溫和地解釋道林峰不由得暗暗讚許,對這掌櫃不由又多了幾分好感。
那苗女神色微微一緩,叱道:“算你說得有理,再給四天時間給你,到時候你自己將酒送到寨中去,知道嗎?別讓我阿爹不高興,把你這客棧給燒了,現在這裡有多少猴兒酒,先叫人給我送去。”
“是是,姑奶奶的吩咐。阿祥有十顆腦袋也不敢不聽、’旋轉頭高喊道:”狗子。叫阿三把已釀好的三百壇‘猴兒酒’送到‘連雲寨’中去、”
“哦,好的!”那店小二在廚房中高聲應道。
那苗女望了林峰一眼,不再理掌櫃,大步走過來,在林峰舉杯淺飲之時,大聲問道:
“你是從遠方來的?”
林峰斜眼望了一眼那苗女,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卻並不作答。
苗女心頭有氣,見林峰如此傲慢,想要發作,可是與林峰那充滿奇異魅力的眼神一對,便立刻軟化,發作不出來,不過仍是裝作生氣的樣子,叉腰道:“本姑娘問話,你怎麼不開口?”
馮過客和孫愛人要發作,卻被林峰以眼神打住,唯有皓月好奇地打量著眼前蠻橫的苗女。
林峰正愁心情不開朗,此刻有人來問,豈會不逗她一逗,反正這苗女也蠻橫,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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