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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再創輝煌

    江陵,“岳陽門”今日的氣氛是這一個月來最熱烈之日,長久來所受的壓抑之氛圍,使人的心情沉重得化成了鉛石,可此刻,每個人都鬆了口氣,似乎都復活過來了,連此刻正在修花的老頭梁伯臉上那溝壑般的皺紋也拉直了不少。

    今天並不是特別的日子,但今天卻有特別的事情,眾望所歸的刁大小姐刁夢珠康復返回,屬於長江分舵唯一的長老級代表雲大夫也在眾人期盼下返回,最讓人激動的莫過於隨同刁夢珠一起迴歸的掌門令牌。

    “岳陽門”的最高權力象徵,這比帶來十數名高手更讓眾弟子興奮。更讓李鐵男、風破天、潘古閣欣慰。

    雲大夫入門已是熱淚盈眶,絮隨風亦大為感動,風破天、李鐵男都屬鐵漢型的人物,但卻也禁不住眼圈紅紅的,潘古閣本來激動得要發狂,但是他壓下去了,因為刁夢珠的表情。

    刁夢珠完全不像他所想象的那般脆弱。雖然整個人都變得憔悴,也瘦了,但卻很鎮定,很平和,那種感覺讓人想到久經沙場的大將軍,所以潘古閣沒有激動得要發狂,只是很温柔地看着刁夢珠。

    刁夢寐先是和近乎狂叫的弟子們很安詳很平靜、很有氣度地打了個招呼,所有的人都為刁夢珠的表現而感到奇怪但卻有着一種説不出的鎮定人心的作用,使所有的人都感到安詳、平和,對任何可怕的挑戰都有着必勝的信心。

    潘古閣在心底欣慰和愛憐,眼中的光是狂熱的,大步來到刁夢珠的身前。

    刁夢珠與他相距只有二尺半,卻如被點中了穴道似的,全都定住了,只有兩道如火如荼的目光在空中交纏,交纏,都沒有説話,不知從何説起,誰也不願意破壞這種讓人心潮澎湃、激動若狂的氛圍。

    所有的人全都以刁夢珠和潘古閣為中心,定住了,所有的活動全都停上,包括張大的嘴,那已經成為了圓圈、目光是活的,被潘古閣和刁夢珠所吸引。

    這是一對正在苦難中成長的青年未婚伴侶,那種苦難後重逢的情緒,就像一場風暴般感染了所有人。

    “夢珠……”潘古閣低低地輕喚。

    這一聲温柔無比,純真無比的呼喚,卻喚出了刁夢珠的兩行珍珠般晶瑩的淚花。

    潘古閣的心被這兩行無聲的淚水浸得無比酸楚,踏一步,緊緊地摟住有些顫抖的刁夢珠,靜立成兩尊貼很緊的塑像。

    “古閣……”刁夢珠以顫抖的聲音低喚着。

    潘古閣的心很酸,很痛,完全化成無限的憐愛和柔情,從那隻堅實的大手中流入刁夢珠的體內,是輕撫,是慰藉。

    良久之後,兩人漸漸恢復了平靜。輕輕地推開對方,深深地互視,兩道目光似乎可以將對方的心完全一覽無餘。

    岳陽門的弟子又開始激動起來;歡呼、叫嚎,不知是誰帶頭高喊道:“金童玉女,合創輝煌,天造地設,興我‘岳陽’!

    所有的人都加入了吶喊的行列,連雲大夫竟也被感染了,繼風破天和李鐵男後高聲喊叫起來。

    “金童玉女,合創輝煌,天造地設,興我‘岳陽’……”聲音激揚、高越,使人心血為之沸騰,鬥志無比高昂。

    刁夢珠臉上掠過一抹淡淡的紅潤,眼神中轉化成數縷羞澀的情意。

    潘古閣眼中若藏了一潭愛的甘泉,在空氣中濃郁成有質的無形的蜜汁,讓刁夢珠感到無比的甜蜜,但她又想到那個讓她根本無法測度而又對她義重如山的林峯,心中竟難免有着一絲的愧意,對潘古閣的愧意,但瞬即坦然,她與林峯完全是一種兄妹之間的關愛之情,他的心中只有杜娟,“五魁門”的三小姐。

    刁夢珠咬了咬牙,決定一切毫不掩瞞地對潘古閣講,這是她世上惟一的或許是不多的親人中一個,因為林峯和雲大夫也是。

    潘古閣在激情之中,竟温柔地吻了刁夢珠那俏麗的面頰,吻幹了那仍掛在臉頰上晶瑩且帶着威鹹味道的淚珠,但他的心是甜的。

    岳陽門的弟子叫得更歡,刁夢珠只覺得自己醉了,陶醉在潘古閣的温柔之中,激動地顫抖着,像是風中的柔柳,然後她又被潘古閣那和林峯一般寬大的懷抱緊緊地裹着,在茫然飄渺中她聽到了一個讓她不知今生今世為何時的話語。

    潘古閣正在她的耳邊輕輕地道:“夢珠,我決定向你求婚,要你真正地成為我的妻子,一輩子不再讓你受苦,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再為岳父報仇,珠妹,你答應我好嗎?”聲音無比的温柔。像是在夢中的泣語。

    刁夢珠完全迷醉了,一顆飄流驛動而傷痛的心,此刻才真的安定下來了,她不知道説什麼,什麼話都不能表達她此時的心情。所以,她只是點頭,一個勁地點頭,一個勁地緊摟着潘古閣那粗壯的腰肢,緊閉着鳳目,並沒有瞧潘古閣那俊秀的臉上那温柔愛憐的神色,她根本不需要看,只用心去感受便已經足夠,兩顆心貼得很緊,跳動得都很快潘古閣心頭的狂喜已經讓他有些暈,只激動得把刁夢珠抱起來歡呼轉了兩圈,這一下子。所有的人都已瞭然,所有的人都不禁露出驚訝、新奇而羨慕的目光,這時,所有的人更加瘋狂,比剛才的氣氛更瘋狂,叫得嗓子有些啞。刀、劍、槍不斷地高舉,似在宣誓,似在激動。

    潘古閣輕緩地放下了刁夢珠,只見她面若桃花,緊閉着美目,氣息轉粗。檀口一張一合,有着讓人無比衝動和迷醉的力量,潘古閣迷醉了,一個無比深沉的吻與刁夢珠合為一體。

    就若把整個世界都隨着這一吻送給了對方,毫不保留的一吻,刁夢珠雙手緊緊地摟着潘古閣粗壯的脖子狂熱地反應着。

    天地在兩人之間完全消失了,沒有時間的概念,連風的冰寒也感覺不到,兩人似乎在都進入了一種虛渺空無的世界,沒有星星和月亮。沒有太陽,沒有花草蟲魚、樹木,沒有土地、水分,只有兩個人,就是他們兩個人,但這個奇異的空間卻是春天,甚至比春天的氣息更濃厚,春天有時候並不需花、草、蟲、魚、鳥、獸、樹木和土地及陽光來點綴,只要兩個人,兩顆無比真純、炙烈的心,便會使這個春天變得無比的美麗和燦爛。

    刁夢珠醉了、化了,化成一陣和煦的春風,無比的温柔,無比的温柔。

    潘古閣醉了、化了,化成一棵沐浴在春風中的花木,有着無比的温馨和歡暢。

    良久,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潘古閣突然一掰刁夢珠的肩,將刁夢珠攬在懷中,兩人面對着所有“岳陽門”的弟子,潘古閣高聲道:“我今日正式向夢珠求婚,已經得夢珠應允,我決定,由今日開始,向各大門派散發請帖,籌辦和我夢珠的婚事,我要她永遠不再受苦、受氣,永遠做我的好妻子!”

    “哦——金童玉女,天地絕配!哦——”岳陽門的弟子亂成一團,有歡呼,有的竟狂跳——

    刁夢珠卻羞得縮到潘古閣的懷中,潘古閣露着無比欣喜,無比歡暢,無比自足的微笑。

    雲大夫、絮隨風、風破天、李鐵男不禁大為欣慰,滿臉掩不住的喜意。

    船行一日,林峯諸人已經進入潛江地帶,河中“青龍幫”的弟子往來如織,但卻對花雅蘭的船不敢發出一句問詢,船上的兩車鏢貨已在熊口盡數下落,唯剩下輕舟的舟子和三十多名已兒成官兵身份的“天妖教”弟子。

    林峯不由暗贊“天妖教”的手段高明,船頭所用旗號乃是潛江府水師提督的正牌旗,一路通行無阻,連官兵都不加調查,當然花雅蘭早已辦好了各種通行文件。

    再有一日,便是“天妖教”與“青龍幫”所約得期限,所以近日潛江府變得異常的熱鬧,雖然各大門派所來的人並不多,甚至有很多門派根本就未曾派人來,而許多人來助“青龍幫”卻不明不白地死去,找不到兇手,都懷疑是“天妖教”的人所於,但到目前為止,卻沒有人知道“天妖教”眾人住在哪兒,似乎神出鬼沒的在空氣中消失了一般,連潛江府衙也沒辦法,水師提督也派出大量的人協助調查,依然毫無所見。

    林峯在這一日之間,毫不停歇地與依那情朗、素心,素鳳等人過招。或聽依那情朗講解他國的武功精妙,雖然不及中原武學深奧、廣博,但別走蹊徑,實讓中原人耳目一新,也使林峯大受裨益。雖然他所學的功夫博雜,但其實都只是通過基本道理自學出來的,根本來曾得遇名師指點,只有付春雷在內功心法境界上為他指點頗多,使他真的步入了內功修習的殿堂。此刻的依那情朗別居一格的武功,使他思緒更為清晰,而石素心、石素鳳兩人的武功卻極為深奧,而且比較繁雜,微帶着陰邪之境,但並不失為上乘武學,在各方面得以印證,林峯許多原本未通之處,豁然貫通,這一天所受的裨益之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林峯武功進境之速也讓人咋舌不己,其刻苦,但學而不倦的勁頭也讓人大為佩服。

    其實林峯所欠缺的只不過是武功火候的問題,由於所學很雜,其連貫和配合就變得生澀,雖然絕招很多,並不純正,若是遇上了絕世高手,則定會破綻很多,以那些人的身手。

    只要人有破綻,便會只是死路一條,林峯所在的特長只是內力充沛,當世之中能在內力上勝過林峯的人並沒有幾個。一個人有渾厚無比的內力作基礎,要學起任何武功都會事半功倍,何況林峯幾乎把天下武功的總綱都給看了,對各門各派的武功都有所瞭解,接受起新的東西當然快途無比,林峯本就不笨,更喜歡標新立異,從實戰中取得經驗,這更是使其進步快速無倫的重要因素。

    花雅蘭並沒有來打擾他。只是皓月送來三頓飯,甚至在深夜裏還送來一碗人蔘烏雞湯,那小手凍得通紅,有些睡意朦朧,但卻堅強而周到地為林峯親自去燉湯。

    望着皓月那凍得通紅的小臉,林峯不禁感動莫名,若是別人定會認為理所當然,但林峯卻是做過僕人來的,因此與皓月特別投緣,更理解皓月的心情,才會感動莫名,於是林峯輕輕憐惜地摸摸那紮成兩個小羊角辮的頭髮,暗下決定,要將皓月也訓練成一位能成名於江湖的超卓人物,那是後話,皓月似乎理解林峯的愛惜,竟滑下兩行淚水,像是遇到了親人一般,偎在林峯的懷中哭了起來。然後林峯便知道了她的身世。

    她本是隱居田園的文人之女,但卻因她父親的一首詞得罪了權貴,便要滿門抄斬,在百般無奈之下,她父親只得提前託朋友將她賣出去給人做丫頭。以保性命,只有八歲的皓月便告別了所有的親人,在周莊當了一個小丫頭,直到現在,在幼小的心中早就植下了對權貴的憤恨和驚懼,可此刻林峯如此憐惜地,竟不能自已地伏在林峯的懷中痛哭,畢竟她只是一個孩子

    林峯給她講了自己的故事。告訴她要讓她成為江湖中的女俠之時,皓月更是泣不成聲。

    林峯便教了她基本的吐納方法這是厲南星給林峯打基礎的,只不過林峯再把秘錄中的內功心法融入進去,並利用吃飯的時間告訴她身體的氣穴方位、尺寸及呼吸氣時該經過的氣穴、脈絡……

    大船在潛江水師附近靠岸,卻早有人備好數項大轎和馬匹來迎接,而且都是潛江府的府衙,這是林峯絕沒想到的,不僅沒想到,簡直不敢相信。

    戴上一頂淡黃的斗篷,花雅蘭向林峯神秘地笑了一笑,道:“副總管,似乎很驚訝,是嗎?”

    林峯乾笑一聲道:“若是不驚訝,那打死我也不會相信自己,真懷疑這些人是不是真的當差,怎會由他們迎接我們呢,真讓人大思不得其解!”

    花雅蘭淡然一笑道:“他們並不是本教的弟子,但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的身份,我們此刻乃是當今貴族,早有提督的上面人通知過,我此刻乃是雅蘭郡主,你卻是我表兄,素心和素鳳則是威武王府的外戚,因此。他們必須備上四項轎子。”

    林峯不禁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地望着花雅蘭那絲毫不似開玩笑的俏面,不知如何説。

    雅蘭向他淡淡地笑了一笑道:“提督親自來了,小心準備吧,你並不用多説話。”

    林峯向岸上望了一望,只見一紫膛色臉,四五十歲,體格威武異常的錦衣人大步走過來,稍帶蒼老之色的臉龐不減半絲英氣,兩鬢有些微白,更添豪爽之風,只是眼神中微有勢利之氣,顯得圓滑通透。

    龍行虎步地來到花雅蘭的身前恭敬地道:“下官照恭迎郡主大駕。”

    花雅蘭的神氣依然那樣平和,有説不出的高雅和雍容,淡淡地道:“高大人不必多禮,不知‘明月府’打理好了沒有?”

    “下官早已派人打理好,只等郡主您大駕!”旬照卑恭地道。

    林峯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望花雅蘭,若不是早知道她乃是“天妖教”聖姑,還真會認為她乃是郡主之身,再看看高照,心中恍然而悟,所謂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天妖教”這麼多年未出江湖,且沒有什麼聲息,卻想不到竟會是隱入朝中,江湖中人最怕和朝中人打交道,所以才會查不到“天妖教”的下落,二十多年的滲透,肯定會在朝中打下一塊天地的網絡,想來潛江城還有別府。

    石素心和石素風似乎已見慣了這個場面,那戴着薄紗的俏臉並未有大多的驚異,當然吃驚的還有另一個人,那便是皓月,她想不到林峯和花雅蘭會是這麼高的身份,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在一旁呆若木雞。

    旬照向林峯和石素心、石素鳳微微行了一禮,林峯諸人也都還了一札,顯然。在旬照的眼中只有花雅蘭。對林峯諸人只是礙於情面敷衍一下而已,這些林峯並不在意。

    “下官已備好了四項大轎請郡主和公子及二位小姐登轎。”旬照恭敬地道。

    “旬大人,一切有勞作了。回開封后,定會叫我父王多謝大人的盛情。”花雅蘭温和而安詳地道。

    旬照一下子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忙應道:“王爺待下官恩重如山,下官死難報其萬一,些許小事,何足郡主掛懷!”

    “父王常説,旬大人很會做人,辦事最為得力,應該好好提拔,這只是大人應該得到的,並沒有誰的恩惠,大人不必過謙!”花雅蘭輕移蓮步,薄薄的微紗難掩那絕世的風姿,只叫旬照看得目瞪口呆,那些官兵也都神為之散。

    最讓荀照興奮的卻是花雅蘭的那句話、荀照感激不已地道:“下官多謝王爺的記掛,能為王爺和郡主辦事,是下官的榮幸。”

    林峯不由得暗贊花雅蘭的手段,這時,林峯才注意花雅蘭腰間所繫的那瑩潤若透明狀的、綠瑩瑩的寶玉,上面刻着幾行古篆體的“懷郡主”心下一驚,對花雅蘭更是難以測度,這才明白,為何荀照一走上來便對花雅蘭行禮,也不問明身份,看來這塊玉便等於特別的身分證明。

    船上眾人都隨花雅蘭走下船,依那情朗與禿鷹諸人護在花雅蘭的身邊,石素心和石素風有意無意地走在花雅蘭的身後左右兩邊,形成四圍之勢將花雅蘭護在中間,朝霞、彩雲則在石素心和石素民身後,林峯身邊是皓月,身後卻是兩廣五怪(六怪去其一,後就以五怪相稱)和十幾名化妝成王府親兵的天妖教弟子,在依那清朗之前還有十幾名王府親兵,一行人聲勢之浩蕩,叫人為之側目。

    “荀大人,不必太過招搖,鑼鼓手也便免了,若是騷擾了太多的百姓也不很好!”花雅蘭提議道。

    “是,郡主!”荀照吩咐一聲,便向身邊一名屬下吩咐下去,那人應聲而去。

    林峯第一次坐轎子只覺得新鮮舒適無比。心中暗道: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坐轎子呢!晃晃悠悠,樂顛顛地,真是另有一番滋味。

    若不是礙於身份,倒想讓皓月也上來坐坐,想着不禁伸頭向轎外一望,只見小皓月正亦步亦趨地跟在轎邊,走路有些艱難地跟着眾人的步子,林峯不禁憐意頓生,向轎旁的馮過客打了個眼色。

    馮過客立時明白,伸手拉拉皓月的小手,頓時皓月只覺得走路輕飄地毫不費力,不禁感激地看了馮過客一眼,馮過客淡淡地一笑,竟對小皓月有着一股説不出的好感。

    在整個隊伍之後,跟着許許多多看熱鬧的人,雖然在潛江府最近的怪事多得不能勝數,可是像這一般招搖和熱烈的卻沒有一樁,當然有些江湖客看到過,但聽到眾人議論,知道乃是郡主出遊,也便並不怎麼在意,當然他們也能夠辨認高手,只不過此刻眾高手全以化妝的面孔出現,並無人認識,只當郡主護駕而己,他們對官府之事本就不感興趣,此時,‘天妖教”那樣紅火,他們哪有心思去理這什麼郡主。

    林峯不禁摘下頭頂的帽子,摸了摸禿禿的頭頂,一陣苦笑,這陣子連睡覺都帶着帽子。

    此刻取下帽子,雖然是在轎中,仍有一種涼瑟瑟的感覺,苦澀地笑過之後,不由得想到了付潔瓊,別時那種依依不捨的離情別緒,使她那美麗的瓜子臉早蒙了一層灰暗,心頭一陣傷感,她那母性的温柔温暖了心頭,想到她,不禁又想到了死去的孃親。

    一聲長嘆,又將帽子重新扣在頭上,很緊很緊地拽着,讓一顆亂糟糟的心在其中漸漸安靜,漸漸安靜!

    馬蹄聲,好奇人的歡呼聲,護衞們的吆喝聲,和一顛一顛的身體起伏頻率,讓林峯的思緒萬千,過去的事情便若一部部昨日才演過的戲,在腦中不住地反覆,這種濃縮的記憶總讓人感覺到很好笑,很傷感,很困惑,很迷茫。

    那麼多熱誠、真摯的“百家會”兄弟姐妹,此時卻不知又是怎樣情況,想到身為他們的掌門,卻充當別人教中的副總管,心頭真不是滋味,不知道眾兄弟又是如何想法,但事情到了這一步,就沒有後悔的必要,茫茫前途,誰能預料,旋又想:有人能夠在天妖教中任要職,卻又同時為朝中要員,我為什麼不能?我林峯並是什麼大俠、義士,既然能入你邪教,為何不能反出邪教?你能身在朝中心在江湖,我同樣可以,同時不禁在心底一聲長嘆:如何對得起花雅蘭?

    林峯心頭有些矛盾,總在心底對花雅蘭有着一份莫名的好感,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見過的所有女人當中,或許只有她最厲害,最懂手段,明知如此,卻總狠不下心來拒絕,但卻知道,絕不能對她動情,否則只會越陷越深,捫心自問:真能對她不動情嗎?林峯不禁悵然,咬了咬牙,暗忖:順其自然,我可以讓與赫連天道的鬥爭變得激烈些。這並不算對不起她,則也不能説對不起朋友和兄弟們,更可以讓“百家會”在亂中迅速滋生、發展,想到這裏,林峯心頭不禁一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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