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樹欣賞的看了唐重和李玉一眼,對着還在努力的向他解釋原因的幾名男生吼道:“軍人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現在,我是你們的教官。你們就是我手底下的小兵。我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唯一的答龘案就是——是,教官。不服氣的,可以向學校申請調離我的隊伍。”
“——"沒有人接腔。因為他們非常清楚,就算他們向學校申請,學校也只會幫着教官來懲罰他們。
“凡是向我解釋理由的,每人加五圈。"李鐵樹説道。“三秒鐘之內還不行動的,再加五圈。”
嘩啦啦——
那幾人跑的比兔子還快。
對唐重來説,跑步是一項很輕鬆的事情。他早上起牀就已經沿着操場跑了十幾圈。現在就算再跑上十幾圈,也不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可是,這對體格弱小的李玉和長期缺乏運龘動的梁濤來説簡直是要命的事情。
花明剛開始還逞英雄,倚仗自己身高馬大的優勢,還想拼命的跑在唐重的前面。
一圈下來後,他就偃旗息鼓了。
第二圈跑完,他的狀態已經和李玉梁濤沒什麼區別了。
跑第三圈的時候,他和其它的一羣人已經雙眼發白搖搖欲墜了。
“不要説話。"唐重大聲喊道。“保持呼吸穩定,勻速前進。”
唐重是現場唯一一個還能流利説話的人。聽了他的指示,大家都有意識的去照做。
可是,十五圈——這是一個遙遙無期的目標。
唐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稀稀落落的隊伍,知道這樣是不可能完成任務的。
以李鐵樹的典型軍人風格,偷懶耍滑是不現實的。
於是,他停在跑道的中間,大聲喊道:“大家停一停。都停一停。”
梁濤花明和李玉停在他的身邊,其它幾名受罰的男生也跟着停了下來。
他們張着嘴巴大口喘氣只想一屁股坐倒在草地上再也不要起來——
“不許坐。"唐重大聲喊道。“誰都不許坐。”
聽了他的話,這些正要坐下去的男生努力的挺直着小腿。
“坐下去就起不來了。"唐重説道。“現在,我們就是一個整體。我把你們的前後順序重新排列,聽着我的口號前進——花明,你排頭。李玉,你跟在花明後面。梁濤第三,你第四——”
有些同學唐重還叫不出名字,但是,他都根據各人的優勢和剛才的表現進行了排位。
唐重站在隊伍的最後面,模仿着教官的語氣大聲喊道:“現在,聽我的口令——預備,跑。”
花明排頭,第一個跑出去。
他雖然累,但是他有着強大的塊頭。這也意味着他有着結實的體魄和身體裏面還沒有完全開發出來的力道。他能夠起到火車頭的作用。
李玉的體格小,是這支隊伍裏面身體素質最差的。但是前面有花明帶龘路,後面有人在催促,機械意識下只能拼命的向前跑。
梁濤的體質表現中等,可他有着強烈的自尊心。排在前面的都是自己的宿友,無論如何,他也不想被人比下去——
其它人也都是按照這種一強一弱交差排列的方式進行排位的,更重要的是,唐重把之前的一盤散沙胡亂奔跑的散户變成現在的統一整體。
他給了他們目標,讓他們去追隨強者。他給了他們信仰,讓他們懂得彼此借力。
這是他在恨山監獄裏面學到的,一種名叫‘狼性’的團體激勵模式。
唐重跟在隊伍的最後方,大聲的喊着口號:“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
五圈——
十圈——
十五圈——
足球場上還有不少女生班級在軍訓。剛剛開始,她們並沒有特別注意這支被教官罰跑的隊伍。
但是,當這支隊伍異常堅韌的跑完第十圈、第十一圈、甚至她們也記不清跑了多少圈的時候,她們開始震驚了——
“哇,這些人太能跑了吧?都跑多少圈了啊?”
“就是。繞得我眼睛都花了——不過那裏面有兩個帥哥哦——”
“最後那個男人真厲害,跑這麼多圈還能喊口號——”——
這一天,她們記住了兩個帥哥和一個男人喊了一圈又一圈的口號聲音。
十六圈、十七圈、十八圈——
“第十九圈了。"唐重聲音亢奮的喊道。“還有最後一圈——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其實,唐重和花明梁濤李玉四人只被罰跑十五圈。他們已經完成了教官的任務。
但是,唐重沒有喊停,他們三人也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仍然機械的,頭腦混沌的跑下去——
“停——"唐重大聲喊道。
嘎——
完全聽從口號和跟着口號奔跑的隊伍一下子停了下來,有兩個人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上。
唐重眼疾手快,趕緊跑過去把他們攙扶住。
“我知道你們很累。"唐重大聲喊道。“但是,不管你們現在多累,這個時候都不能倒下去——你們已經跑完了二十圈。二十圈都能夠堅持下來。就不能再堅持着站一會兒?我知道你們能夠做到。”
“我——"花明張大嘴巴,只覺得喉龘嚨發乾,説出來的話都帶着火氣。“我——還行。”
“我們能堅持。"有人氣若游絲的喊道。
“教官,你——再給我們喊——口號——”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唐重再次喊起口號。
不過,這一次他刻意放緩了節奏。他不讓他們繼續跑,只是讓他們在原地小範圍的走動。
李鐵樹站在足球場和籃球場之間圍隔着的鐵網旁邊,安靜的看着那個高高瘦瘦戴着眼鏡卻頂替了自己位置的男生。
“不孬。"他黑黝黝的臉上露出笑容。
因為唐重的加入和指導,這些學生全部都跑完了二十圈的操場。這在他們之前看來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而且,直到現在他們還能夠站着,而不是像死狗一樣的躺在地上沒辦法動彈,也得益於唐重科學的指導方式和不斷用口號給他們打氣的行為。
雖然他們現在還沒辦法説話,但是看向唐重的眼神**裸的表達出四個大字:心服口服!
就連梁濤看向唐重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他想起他和趙秘書定下的報復計策:拉攏他身邊的人把他孤立起來,把他狠狠地踩在腳下永遠都抬不了頭——
這樣的人物,是他能夠踩在腳下的嗎?
“幹什麼?都幹什麼?"李鐵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的身後。“你們以為跑完二十圈就完事了?這只是對你們的懲罰。立即歸隊。參加班級正常訓練。”
“是。教官。"唐重大聲答應道。
其它人也有氣無力的答應一聲,然後往班級所在的隊伍跑去——
“我的腿斷了。"有人呻龘吟着説道。
“我的骨頭要散架了。”
“我還是不要吃飯了,吃多少吐多少,吃什麼吐什麼——”
軍訓第一天,走在路上聽到的都是這樣的抱怨話。每個人都非常疲憊的樣子,但是臉上卻還殘留着一絲絲的新鮮勁兒。
過兩天他們的這股新鮮勁兒過去,每天起牀渾身疼痛的時候,那才是最難熬的。
唐重倒沒有覺得軍訓有多麼的辛苦,他要表現的和其它人一樣精疲力盡的樣子才比較辛苦。
正準備和花明幾人一起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唐重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上面閃爍着白素的電話號碼。
當然,知道這個號碼的也只有白素阿ken和大當家的等寥寥幾人。林迴音和張赫本根本就不屑於記他的手機號碼。
唐重走到角落的位置,這才接通電話,問道:“什麼事兒?”
“唐重。晚上有個重要應酬需要你參加。你先打車回別墅,阿ken要幫你做造型。"白素説道。
唐重皺起了眉頭,説道:“現在?”
“現在。"白素説道。
(ps:讓我們像狼一般的野蠻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