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人聽説只打聽動靜,不由接口道:“依老朽之見,關兄等不妨去引鬼王羣役關人物來給老弟先解救為上,探消息由老朽帶老伴去。”
尚梅卿道:“到今天,我還不知何謂羣役關呢?”
於仲老人道:“鬼王把人分成兩部,凡被強迫的交於羣役關,他的親信死黨分為內禁關!內禁關人有權指揮羣役關!聽説還有十九層地獄使,凡羣役關羣役,通過十八層地獄的就例為死黨了。”
尚梅卿笑道:“可見他的死黨是何等忠貞了!”
他看看天色,接着又道:“就這樣樣行事好了,諸老即分別動身。”説完即拿出數面銀牌道:“這是晚輩的符號,只有龍紋,凡是自己人一亮即知。”
一號問道:“大哥,你臨時作的?”
尚梅卿道:“老窮神出的主意,叫我照你們的銀龍今一樣作,但這種反面刻有老字!”
黃老人道:“老朽兩口呢?”
尚梅卿笑道:“二老為武林共曉之人,何必要這,是怕誤會啊!”
黃老太道:“不,這是今符,小恩人難道不把我兩口看重!”
尚梅卿哈哈大笑道:“令符二字太刺耳,不知者認為晚輩有稱霸武林的野心了!”
黃老婦人大聲:“我們要!人家誤會又怎樣,只要正義不忘,管他稱霸王,誰敢不服就向着我們來!”
尚梅卿只好交由兩面笑道:“你老的雄心真不小!”
眾老走了後,又過了三天他才帶領十三號進關,第一站奔北京,打聽一下,皇上已節節推進,連打幾大勝仗。
在北京玩了兩天,沒有使官家知道,他又西行,出城時向唐齊雲道:“唐兄,你可回洞庭了,免得幫人心急!”
唐齊雲道:“賢弟,你不給我一面龍牌?”
尚梅卿笑道:“唐兄,你是一幫之主,要這東西何用?”
唐齊雲正色道:“整個洞庭只要一塊龍牌為令符,難道你還不給?”
尚梅卿拿出一塊給他笑道:“有什麼用嗎?你別替他人在江湖上搞黃伯通那種名堂,我毀了鬼王就要退出武林的。”
唐齊雲道:“事情發展開了,八成不由你哩!”
尚梅卿見他要走,忙向十號道:“你帶十一、十二、十三號和唐大哥同行好了,到了洞庭之後,行動由你自作決定。”
十號道:“大哥去那裏?”
尚梅卿道:“沒有一定,不過你遇上毒主和輪迥教主時,要生擒,我要親自下手!”
十三號道:“大哥,我們如何連絡?”
尚梅卿道:“不必連絡,那裏見那裏算?”
分手後,一號向尚梅卿道:“大哥,看勢你又要分出我們了?”
尚梅卿點頭道:“九號八號隨我走,你帶其餘的奔山東安徽,除遇鬼王不許動手,其餘見了就殺,不要怕,這一月你們所學足足夠用了。”
一號應聲道:“還有金丹門,練氣門,永生門和白骨門呢?”
尚梅卿道:“白骨門一個不放,其他三門看情形而為。”
一號率眾走了之後,八號問道:“大哥,你要去看皇上?”
尚梅卿點頭道:“聽説皇上回到高陽了,顯然是勝定了。”
幾天後,他們繞道小五台山下,發現山上下來兩個青年男女,尚梅卿一看竟是天外煞星的徒弟和無雙仙姑弟子兩表兄妹,不由噫聲道:“他們為何出關了?”
八號道:“他們是誰?”
尚梅卿道:“前面男的是叫高志雲,後面女的叫秦丹!”
山上兩人卻不同,他們看到的是兩個藍衣蒙面人,顯然起了疑心,只見他們緊注雙目,立即停步了!
尚梅卿笑問九號道:“不要停,他們一定會盯來!”
九號道:“為什麼?”
尚梅卿道:“江湖近來必定不平靜,你不見他們起了疑心!也許會盯來!”
九號不懂他的用意,領先繼續前進。
八號突然道:“我明白了,大哥對他們還有好感!”
尚梅卿笑道:“他們的師傅,雖與我很好,但他們很驕傲,這種人不知天高地厚,沒有招呼的必要!”
走了幾里,八號回頭一看,笑道:“真的盯上了。”
及至一座鎮口,九號噫聲道:“大哥,回頭看看,他們蒙上面了。”
尚梅卿笑道:“這不為怪,他們下山時是在樹林裏,以為我們沒看見,這樣也好,免得日後説我擺架子。”
九號道:“他們為何蒙面?”
尚梅卿道:“他們一定在查探什麼人物或東西。”
三人剛進鎮,忽然看到行人中有幾個男女,八號鄭重道:“大哥,前面有苗頭!”
尚梅卿道:“走左面小巷!”
大號會意,閃身而進,恰好有堵破牆,隨即翻過去!
三人到了破牆後面,向前一指道:“由這屋後過去如何?”
尚梅卿道:“慢點,快脱衣服,換青裝!”
八號道:“這為什麼?”
九號道:“這還要問,剛才前面男女已看到我們了!”
八號道:“看到又怎麼樣?”
尚梅卿道:“不是怕他們,他們既然留了意,我們就給他立即失蹤!”
八號笑道:“他們只留意,可是並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呀?”
尚梅卿道:“遭人注意就有問題,別多説。”
八號仍不明道:“換了青裝,我不相信別人不懷疑。”
嘀咕管嘀咕,裝還是照換,連藍色面罩都換了黑的!他們繞到另一條巷於出去後,九號突然一頓!
八號一見間道:“看到什麼了?”
九號輕聲道:“大哥所説的兩人到了!”
八號道:“管他,剛才那些男女不見了?”
尚梅卿指着左前面道:“先到那館於吃一頓再説!”
八號道:“我們的面罩不取下,嘴都不能張!”
尚梅卿笑道:“運功力易容,一時辰你們都辦不到?”
八號道:“怕的忘形呀?”
尚梅卿道:“任何本領都要習慣,今後我還不許帶面罩哩!”
九號笑道:“我變什麼樣的?”
尚梅卿道:“你把面部肌肉收縮,八號怕忘形,他是原面貌好了!”
八號笑問道:“大哥,你呢?”
“你們看看就明白了!”
九號運功縮去面部肌肉才取面罩,八號一看,幾乎笑出聲來,輕聲道:“老九,你變成猴子了!”
回頭一看尚梅卿,豈知他再也忍不住,咭的一聲。
好在行人未注意,那高志雲和秦丹也去了,不然非露馬腳不可。
原來尚梅卿不但面目全非,詎料連左邊的耳朵也剩下一隻拇指大了!
八號這一笑,九號回頭一看,不由驚奇不已,輕聲問尚梅卿道:“大哥,耳朵怎麼縮小了?”
尚梅卿橫他一眼道:“少見多怪!”
三人揣好面罩,未幾進了館於,舉目一看,不由愕然,只見裏面全是客人!
九號一看大多,就想另外找家,可是店裏迎出一位夥計招呼道:“客官,請進!要吃什麼!”
九號道:“沒有空位了罷?”
夥計連聲道:“有,有,請裏面去,那兒有四張空桌!”
九號道:“那要快,一壺酒,一大盤醬牛肉,其他的點好吃的來,最後來三碗刀削麪。”
夥計答應去後,三人就向堂子西面行去。
到了座位坐下時,九號一眼見到靠右手一桌上坐了五個男女,一老兩少,還有一對中年男女,不由傳音給尚梅卿道:“大哥,在鎮口看到的就在我們隔座啊!”
尚梅卿示意他少注意,傳音道:“你傳音要看別處!”
不一會八號也看到兩人了,傳音道:“大哥,高秦兩個也到了!”
尚梅卿正待傳音回答,但耳中都聽到鄰座那老人似在問中年道:“這鎮上有幾家這樣的館子?”
又聽中年道:“只有兩家!”
老人哼聲道:“被注意的人呢?”
中年道:“沒有在那一家,街上也不見了!”
老人冷笑道:“你們幹什麼的,由北京盯上十幾個,在路上愈盯愈少,現在只有三個又説沒有了,今主如果知道,我看你如何去回話!”
中年人道:“屬下等無能,求堂主包涵。”
老人哼了一聲道:“只要不是旋風神龍,否則本堂同樣受處分。”
尚梅卿聽到這裏忖道:“他們是那路人物?難道是白骨令主的爪牙?好,我正感無線索。”
説話之間,蒙面的高志雲和奏丹走到這而來了,同時夥汁已送上吃的,九號一見夥計擺上!他等不及似的提壺就倒。
尚梅卿忽然靈機一動,故意向九號道:“老九,不要喝多了,我們要趕路!”
九號糊糊塗塗的道:“大哥,天怏黑了,今晚算了吧。”
尚梅卿搖頭道:“不行,那傢伙溜掉了怎辦?”
九號道:“大哥,誰呀?”
尚梅卿氣道:“叫你少喝點,你偏偏不聽,看你,那頓還未醒,現在又搶着倒,誰,你簡直有點糊塗,當然是陰司強呀!”
這下九號可會意了,故意哈哈笑道:“他溜不了,他敢盜走尚梅卿的梵王劍法藏圖,又敢偷紅棺鬼王的梵王劍,還不知黃雀在後哩!”
尚梅卿故意嚇聲道:“老九,再不准你喝了,口沒遮擔,胡説亂道!”
八號接口道:“大哥,陰司強真有一手,我們如果追不到,他只要過半年武林就會讓他坐第二把交椅了!”
尚梅卿知道他也入門了,輕聲道:“這樓上樓下盡是江湖人,你們快吃麪,不準開口了!”
他説完喝了面前酒,立即端碗吃麪!
三人吃完,起身就向店外走,到了櫃上,九號順手丟進一塊銀子道:“店家,大概夠了罷?”
他也不管店家回答,眼角已看到兩批人追了下來,在前的是高志雲秦丹,後面就是那五個男女,這情形,幾乎又使他笑出聲來!
到了店外,傳音道:“大哥,魚兒快上鈎了。”
尚梅卿看也不看,也不迴音,領先就向鎮外走,到了野外,突然聽到一聲嬌喝道:“前面三位站住!”
尚梅卿向八號,九號望了一眼,輕聲道:“不要你們開口!”
停住之後,回頭故意開路道:“是哪位,莫非招乎在下等?”
那嬌聲是秦丹,只見她傲然問道:“你們姓什麼叫什麼,當然是叫你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