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兒尚未動身,忽聽另一桌上響起一位青年的聲音道:“世伯,怎麼着,介紹一桌不介紹二桌,難道説,小侄高攀那位尚兄不起?”
趙老兒聞言啊聲道:“真是,世伯這兩天真被搞暈了,來來來,理當介紹!”
那出聲的青年忽然起身道:“世伯,其實不必介紹了,那位尚兄我見過!”
尚梅卿早已看到他是王龍樓施奇掌要置孟師於死地的黃衫青年,這時間言,起身棋李道:“兄台尊姓大名,小弟又幸會了。”
秦大莊主接着擺手道:“尚賢侄,你請坐,他名高志零,是老朽外甥!”
尚梅卿又向那青年拱手道:“兄台莫非即為‘齊魯一龍’嗎?”
那青年高志雲冷聲道:“不敢,“齊魯”二字,範圍太小了。”
忽聽那秦丹姑娘嬌聲接口道:“表哥,你説他在三龍樓露了一手是吧,看他這個人文而不雅,武又不英,連名字都不像會武功河!”那青年高志雲大聲笑道:“這叫作行家不露川啊!”
尚梅卿明知二人在譏諷,可是他一點也不在乎!
涼州大俠關一雄生怕鬥得不痛快,忙將酒杯一舉,宏聲笑道:“主人暫離,老朽代主人敬諸位一杯,諸夥請!”
酒未三巡,忽見趙老兒面色沉重的走進閣中,鄭重的向尚梅卿道:“老弟,四位來此之前,是否與人動過手?”
尚枸卿淡然點頭道:“晚輩在…林中,偶然看到姚兄昆仲與人打鬥,其時情勢不利於姚兄昆仲,晚輩激於道義而出手,前輩認為可否?”
點蒼大俠馬戰老人驚起問道:“老弟殺了誰?”
姚志遠代答道:“鋼拐弘如洗要置晚輩兄弟於死地,尚兄弟將他收拾了!”
涼州大夥關老頭跳起道:“尚兄弟殺了輪迴教一個堂主!”
趙老頭嘆聲道:“現在陰司屠快前來尋尚老弟,好在我把尚老弟請到花園來了。”
突見秦大莊主蒼聲道:“陰司屠夫前來,我去會他!”
趙老頭連聲道:“秦兄,三莊主仇入是神瘤魔君,你找陰司屠夫,這會引發整個輪迴教,秦兄尚請三思而行!”只見秦二莊主伸手將其兄長按住道:“大哥,時當趙兄壽期,難道你不考慮考慮?”
秦大莊主恨聲道:“神瘤魔君殺害三弟,那是輪迴教主的指示,陰司屠夫,鬼門判官,神瘤魔君同屬‘輪迴三司’,我與輪迴教勢不兩立了!”
趙老人道:“秦兄,要與輪迴教翻臉,那得從長計議,該教勢力,秦兄比在下更清楚,搗翻了,不但對貴莊不利,甚至會替整個江湖引起莫大風波啊!”
秦莊主冷笑道:“趙兄放心,在下決不在閣下府上亂來。”
趙老人嘆聲道:“秦兄不要會錯在下意思,區區紫棗莊算不了什麼,趙某人絕對是站在秦兄一而的。”
忽見那仗奉丹姑娘立起道:“爹,丹兒想到前面去看!”
秦莊主擺手道:“不可,我們離開趙伯伯府上再説。”
秦二莊主忽向趙老人人問道:“趙兄,陰司屠夫來勢如何?”
趙老人道:“他只帶了一個教徒前來,居然送了一分壽禮,不過他沒有入席,只向東西兩廳查看,同時向在下打聽一個姓尚的少年,因此之故,在下就想到尚老弟了。”尚梅卿起身道:“趙前輩,這樣,晚輩在此是瞞不了他的,遲早會找到這閣中來,與其讓他發現,不若晚輩越早離開!”趙老人急道:“老弟,你是老朽的客人,豈能叫你不終席而離去。”
尚梅卿笑道:“這不要緊,好漢不吃眼前虧,晚輩避開他不算丟大人!”
趙老人噗只道:“這也好,久間陰司屠夫心狠手辣,功深莫測,老弟能屈能伸,不算示弱。”
尚梅卿立向雙鵬和孟師道:“三位儘可放心飲酒,陰司屠夫不會找三位的。”
姚志遠道:“老弟,事情是我兄弟引起的呵。”
尚梅卿忽然道:“對了,小弟忘了請問原因,那獨腿老怪弘如洗,他為什麼要找賢昆仲呢?”
姚志遠嘆聲道:“在下也莫明其妙,弘如洗在關外看到小兄曾與泰三莊主同個一段路,所以他硬説小兄知道什麼‘馬兒’的消息?”
尚海卿道:“天馬就是玉馬了?”
趙老人搖頭道:“天馬是匹活馬此馬與凡馬不同,那是一匹神馬,其大不如一隻貓,早行關外,夜宿須彌,竟能日奔萬里!”
在座青年聞言,莫不齊聲叫起來,尚枸卿驟然問道:“這馬可算今古未有之奇了,難道與二十二利奇功有關?”
趙老夫道:“此馬既為‘干支老人’所有,已屬仙物、老人臨終,仍不放心他費盡心血所創的奇功,除了刻在十二玉物和太極圖上之外,他竟把整部心法所寫的寶書,用一片水火不侵的天羅包紮,緊緊綁在馬背上,同時留下遺囑,説得馬者即為其傳人。”尚梅卿啊聲道:“難怪輪迴教大事搜尋天馬消息了。”
趙老人道:“得到天馬行蹤又有什麼用,仙物非有緣者不得,想仗武力豈非作夢。”
尚梅卿立向在座老少拱手道:“諸位請寬坐,在下自知不是陰司屠夫敵手,不得不避開他,後會有期了。”
忽聽那秦莊主的外甥高志雲冷聲道:“尚兄可算是識機之士了!”
尚梅卿淡然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小弟若有高兄的那分功夫,那當然不肯逃避了。”
説完再拱手,立即閃出閣去。
那秦丹姑娘一見,忽然格格橋笑道:“這人竟是個無膽之貨!”
秦大莊主沉聲喝道:“丹兒太輕視人。這尚少俠既能殺死鋼拐弘如洗,其武功豈是泛泛之輩,他之所以避開一下,那是怕替趙伯伯找麻煩。”
奏丹哼聲道:“我一見他就知道是個滑頭傢伙!”
趙老人嘆聲道:“侄女別小看他,此子不但智慧超人,具有非常老練的江湖經驗,同時他還有一個震動武林的大後合呢!”
秦大莊主旋然問道:“趙兄,他是什麼人的傳人?”
趙老人道:“秦兄,此子是個天才青年!以我所知,他竟沒有師承!”
秦二莊主接口問道:“那趙兄説叫有個大後合又是什麼人?”
忽聽門外響起一聲婦人之聲道。
“二莊主,你們兄弟只知在家享福,從不遠走江湖一步,近年來,武林中出現了一個非常神秘的青年人物也不知道。”音聲一住,閣門口行進一位非常美貌的中年婦人來,豈知那泰丹姑娘一見,立即跳起叫道:ise;‘“師傅,你老人家竟到這裏來了!”
趙老人、秦氏兄弟、馬戰老人、關一雄老俠,他們一見婦人,莫不急急起身同稱道“仙姑,大駕竟肯償光!”
婦人微微!笑道:“趙莊主花甲之期,拜壽沒有趕上,酒卻喝喝的。”
趙莊主親自讓座,連聲道:“仙姑駕臨寒舍,真是蓬壁生輝!”
婦人坐下時,那秦二莊主鄭重問道:“仙姑,你老説出了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婦人不答,反問趙莊主道:“笑天先生,你見過‘旋風神龍’?在什麼地方?”
趙莊之嘆聲道:“那是半年前了,記得是六月初三的晚上,在下走在潼關道上,偶然從側道上閃出
了在下老對頭‘飛天豹子’勾魂指,當在下一見之下,當然沒有什麼可説的,兩下立即交上手,唉……”
他突長嘆一聲,搖搖頭,接下去道:“仙姑,不是在下武功退步!而是飛天豹子竟練了‘鬼王功’!在下接他不到百招,自問再無杭拒之力了。”
婦人點頭道:“傅言飛天豹子在金山得了一都邪功,原來不是空隙來風了,之後笑天先生給果如何?”
趙莊主道:“當飛天豹子要向在下施出煞手時,意外竟來了一個全身紫衣,蒙面奇土,他手中只拿若一節竹棒,仍是新技找到來代兵器的,聽他聲音並不老,但難估計他的年紀,他一到,就見飛天豹於籲得面色大變,同時竟跪下地去求饒道:“‘旋風神龍’大俠,這趙笑天是在下當年舊仇,求你勿干涉”!這下,嗨,仙姑,真把在下愕住了。”
婦人笑道:“結果旋風神龍怎樣處置飛天豹子?”
趙莊主道:“這個神秘人物真是威風極了,他當飛天豹子求説一完,只見他冷聲叱道:
“勾魂指,你這筆舊帳算不算完?”趙莊主説着又笑起來了,接下道:“仙姑,你老説那飛天豹子怎麼説?”
婦人笑道:“他一定説算完了!”
趙莊主哈哈笑道:“沒有,他只知在地上叩響頭!”
秦大莊主驚奇道:“飛天豹子竟怕成那種樣子!”
婦人接口道:“不怕就沒有命。”
趙莊主笑道:
“後來旋風神龍大喝一聲,命令的吩咐飛天豹子,叫他從此不許再找在下報仇,同時還説,江湖上有個姓尚名叫梅卿的青年,吩咐不可惹地,否則就是他的死期到了!”婦人輕笑道:“這服個神秘人物的武功到底如何,可説沒有人道及,然而他的輕功真是絕頂,我曾見他渡長江時腳不踏水,身子好似一國綿花,飄飄的而過!”秦丹姑娘驚叫道:“師傅沒有追查他?”
婦人笑道:“你認為師傅追得上他?”
大家邊談邊飲,直至席格之際,拒料又見門口行進一個人影,這人到來未出聲,他隻立在門口不動。”趙莊主一見,面色上顯沉重,只見他急忙起身道:“陰兄,快請進!”
門口之人年紀很大,竟比趙莊主還老,可是他那一張尤如死人一般的兇臉,看了有點使人毛骨悚然,只見他向閤中一搞陰森的兇眼之後-這才向老一輩的拱手道:“秦莊主、關大俠、笑天兄,啊,還有無雙仙姑、真是幸會了。”
婦人坐着未動,也不回頭看他,只有關、馬和秦氏二老父身道:“陰兄,來而不坐,坐而不飲,未免見外了!”
來的竟是陰司屠夫,只見他陰聲笑道:“某家一來,已經煞了風景,如再坐下,那更不知趣了!”
趙莊主接口道:“陰兄,此來並非無因吧?”
陰司屠夫嘿嘿笑道:“某在貴府內外觀風辨色,深信那個姓尚的小子定必在此,可是趙兄矢口否認-這又不知為何了!”
趙莊主哈哈大笑道:“陰兄,閣下口氣好似帶點與師問罪之味哩!”
陰司屠夫忽然沉聲道:“趙兄,那尚小子竟敢殺死某的手下堂主,他就是本教罪人,這種人如果被趙兄隱瞞,後果如何?想必趙兄很清楚!”
趙莊主未開日,關一雄忽然立起道:“陰兄,你已帶了後果來了?”
陰司屠夫冷笑道:“關兄要看後果。”
他剛説完,突見門口黑影一閃,霎時出現一個紫衣蒙面,手中拿着一節竹筒的怪人來!
陰司屠夫的察覺快極了,他雖背對門口,但卻如風扭身,可是他一見那人時,其鬼瞼立即大變,同時如臨大敵的嘿嘿笑道:“旋風神龍!閣下也在趙府作客?”
紫衣蒙面人發出沉沉的聲音,那如隱隱的洪鐘,只見他問道:“陰司屠夫,趙家莊由你自來自往,難道就不許可我來,來者如一定是作客,那你就坐下來。”
陰司屠夫嘿嘿笑道:“在下來此是找一個人。”
紫衣人沉擊道:“我來是找你!”
陰司屠使問言一退,立即緊張萬分!
只見紫衣人冷聲道:“你不是我的敵手,同時我也不在趙家莊殺你,不過請你帶個信給你教主,叫他作準備,我遲早要會他的!”
陰司屠夫嘿嘿笑道:“只要閣下自問有那個膽,輪迴教總壇隨時候駕!”
紫衣人點頭道:“那就再見了!”
他説完轉身,霎時失去影子,陰司層佚忽向趙莊主拱手道:“趙兄,打攪了。咱們後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