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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二天,米勒沒有到學校接寶寶,寶寶亦沒有和同學去逛街,下課回家做功課。

    吃過晚飯,打個呵欠,説:「好睏,我要睡大覺。桂姐,我不消夜了,老爺回來也別吵我。」這樣,她就回二樓房間去。

    她洗過澡,把衣服拿出來,等電話。

    米勒的電話來了,説一會,掛上電話。她開了電視機,放很輕聲音。

    她十一點就換衣服,一件黑色鬥蓬,風帽邊鑲上白狐皮,配一條黑色皮褲,白色鑲毛皮的中靴。

    看看錶,時間差不多。

    她躡足到樓下,先到馬圖斯房間,把耳朵貼向房門,完全沒有聲音,她再輕輕旋一旋門球,開不動。唔!太好!

    因為馬圖斯早已説過,他上牀睡覺之前一定鎖上門,怕寶寶打擾他。如今他鎖上門,不就證明他入睡了嗎?

    她對準錶,走出外。桂姐過來:「米家少爺的汽車已經來了,就在大門口,外面風很大,叫司機開進花園來好不好?」

    「不!他耳朵很靈,我自己走出去。」寶寶把風帽拉上。

    「小姐,你多久才回來?回來睡覺吧?」

    「當然回來,明天還要上課,你先睡,別等我。也不用去多久,放心……」寶寶乘車去廢車場,還有米勒和亞治,對方那桌子人好象還加上幾個都在場了,互相瞪着。

    米勒扶寶寶下車。

    寶寶站住腳,去找昨天那兩個男人。

    兩個人已走前一步。

    寶寶在米勒耳邊輕語。

    「這兩個人昨晚在女廁扯小姐的衣服,並意圖強姦她,令她遭受從未受過的侮辱,我是她男朋友也面目無光,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

    「沒有這回事,我們-想教訓她,這婆娘引不起我們性慾,不想和她通姦。」

    「哎……」寶寶大為憤怒。

    米勒按按她的手:「如果你們兩個肯脱光衣服,在這位小姐面前叩三個響頭,又扮狗由小姐胯下爬過去並吠叫十聲,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你做夢,那臭婆娘先撩我們,她向我們道歉,我們或許考慮原諒她。」

    「那沒甚麼好説!」

    「你約我們來這不是喝西北風吧?」

    「好!」米勒手一揮:「上!」他一喊,由後面廢車隱蔽處,跳出七、八個拿刀的壯男來,而對方的人也拿出鐵鏈、棍子之類的攻擊性武器。

    兩幫人便嘶殺起來。

    「譁!好壯觀!」寶寶拍手掌,好象在現場看打鬥片,她刺激又緊張:「這些人哪兒來的?」

    「亞治找來的高手。」

    「亞治,他們好盛,哪裏找來?」

    「啊!他們都是我的多年朋友,他們很重義氣,我有困難,他們就幫忙。少爺不容許有人侮辱大小姐。」

    「人是強,但對方好象人多了些,一、二、三……分不開,好亂……他們超過十個人。」

    「十二個。除了昨天那班人之外,還加了四個生力軍,這幫人在外面行走慣的。」

    「這怎麼辦?我們好象-有八個人,要不要上去幫忙?」

    「不用!大小姐看熱鬧好了。」

    「那邊是不是有人受傷?拍戲一樣,真逼真。可不要打死人……」寶寶話還未完,一個人飛撲向寶寶。

    「亞治!」米勒一面叫,一面護住寶寶向後退。

    亞治也由身後拔出一柄刀來。

    米勒呼口氣,一面叫:「可惡!可惡!亞治,宰了他……」亞治也不外如此,幸而那麼一叫,就有人來救駕,但這同時,亦有人揮着鐵鏈向米勒衝來,米勒一邊護着寶寶,一送去拔爛車上的鐵枝,心慌手亂,眼看鐵鏈揮來,忽然一個黑影一手接住鐵鏈,順手抽前-後,那人像斷線風箏似的飛跌在後,與此同時,黑衣人去拖寶寶,米勒死牽寶寶,黑衣人一掌推開米勒,米勒腳一滑就倒在地上。

    「米勒,救我……他們擄人呀……」黑衣人抱起寶寶,飛也似的離開現場。

    上車,放下寶寶,寶寶想跳車,但車已全部鎖上。

    「救命!」

    「還叫?引警察來把你拉走?」

    「你……」馬圖斯把黑麪巾拉下來。

    「是你,你怎會來的?」寶寶意外。

    「米家的車子帶我來。」

    「跟蹤我,你不是睡了嗎?」

    「若連一點小技倆都沒有,怎做你的貼身保鏢?-不睡,我怎能睡?」

    「你監視我?」

    「唔!日與夜。」

    「哼!我現在不和你算賬,米勒有危險,-快去救他。」

    「為甚麼?我-負責保護你。他既然要打架,當然衡量過自己的實力。況且,警察就要到了,我才不入是非地。」

    「別恐嚇,這兒很安全,警察不會知道。」

    「有人報警,警方便會處理……」他突然停嘴,急開車,又説:「警車果然來了。」

    「你報警,你怎麼可以報警?」寶寶-他、踢他。

    「私自毆鬥是犯法的,何況雙方都手持利器。」

    「你這麼正義?你想領功,就完全不顧米勒的生死?」馬圖斯覺得安全了才停車,用特效黏貼布把寶寶捆住,又再加上安全帶,令寶寶動彈不得,更不可以再動手動腳打他。

    「我報警又沒報上名去,怎樣領功?你放心,米勒那些黑社會打手會護住米勒。若米勒被殺死,誰付錢?」

    「你説甚麼鬼話?誰是黑社會?你説話都不用腦。」

    「卻些拿刀閃出來的人。」

    「他們全是亞治的朋友,來幫忙的。你報警,引警察來,米勒沒被打死,也會被拉上警署,你為甚麼要害他?那會影響他的名譽。我想不到你這麼狠毒。你!死人!」

    「你少為他擔心,把那些黑社會份子拉光,也不會把米勒拉去,他們連米勒都保護不到,又怎可以受人錢財,替人消災?」

    「沒有黑社會,」寶寶尖叫抗議:「那些人全是亞治好友,他們見義勇為來幫忙!米勒是米家少爺,出身高貴清白,哪會牽上黑社會?」

    「亞治本身也是黑社會那班人,打架如家常便飯,他們根本就是職業打手。」

    「我不會相信你的話!上次哈傑自顧自打架不理我,是他不好,這種人早晚絕交。但米勒今晚根本是為我而打架,又一直護住我沒離開我半步,他對我這麼好,我竟然扔下他不理,我比哈傑還要不得。」

    「米勒為要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惹上黑社會,將來他一定不會有好收場。黑社會中人最好和他們分隔遠離,米勒請他們打架,不單-是付款那麼簡單,一定後患無窮。」汽車到家,馬圖斯拖她回樓上,送她進房。

    「馬圖斯!」寶寶大聲一喝:「你也別走,和我一起等電話,若米勒死了或被警察拉了被控告,我跟你算賬。」

    「你放心!米勒和亞治都不會有事,剛才我把你帶走,馬上有兩個黑社會的人追上來,幸而我走得快,否則我早已中刀。」馬圖斯站起來:「既然你要等電話,我叫桂姐弄東西消夜。」

    「我不吃,吃不下。別走,不準走,想一走了之?」

    「我不走,我不會走,我還得守着你,怕你做傻事,若你勇起來去救米勒,被對方的人跟上,才危險呢!」

    「哼!」馬圖斯索性坐下來,剛才廢車場殺氣騰騰,沙塵滾滾,他很口渴:「喝杯果汁好嗎?」

    「不喝。」

    「那我就不客氣了。」馬圖斯打開冰箱拿了罐啤酒。

    寶寶穿著鬥蓬、靴子倒在牀上。

    「明天還要上學,累了,脱下外衣、靴子睡覺吧!要不要我叫桂姐來侍候你換衣服?」

    「不要!」她把臉一側:「若米勒要死了,見他最後一面也趕得及。」

    「你根本不瞭解米勒,又不信任我。和米勒這種人來往,受傷害的始終是你,我是為你好。」

    「閉嘴!你報警出賣他,還説他閒話,你是禽獸。」

    「我一定要救你,我一個人又打不過二十二個人,這種事最好由警方處理。説真的,我也是一番好意,減少傷亡,刀來刀往,總有傷亡……」電話響,寶寶一翻身抓起電話:「喂喂,我是寶寶,米勒他……米勒,是你呀?」寶寶跳起來:「你在哪?警局?啊……那麼好……對方有四個人被抓去,亞治一個好朋友也被抓去?……馬圖斯報警的,是他呀……甚麼?你的手臂被砍了一刀,你在哪一間醫院?」寶寶馬上跳下牀:「為甚麼到新界別墅?不説了!我馬上去看你,叫他送我……」寶寶匆匆放下電話,説:「我要出去,你送我。」

    「差不多三點了,明天還要上學,下了課才去看他吧!」

    「不行!課照上,但沒看過他我心放不下。你不開車,我自己去。」寶寶箭一樣的飛,馬圖斯搖搖頭,跟出去。

    車上,寶寶瞪他一眼,説:「米勒被人砍了一刀,你開心了。」

    「皮外傷罷了,若是情況嚴重,他還不進醫院去?」

    「都是你害的,你報警,害亞治的朋友被扣押,還不知道要不要坐牢,他們跟你有甚麼仇?你那麼狠!」

    「若我不報警,這樣廝殺下去,米勒就不是被人打傷了皮,而是砍掉了頭。」

    「你豈非米勒的救命恩人?呸!快,我心急如焚……」車進別墅花園,亞治已在守候,寶寶對馬圖斯説:「在這兒等候,不準離車半步。」亞治扶寶寶下車,不屑的向馬圖斯翹鼻子。

    米勒的手臂是受傷,但並無大礙,因出了事,特別是身有傷,所以他不敢回家,家裏人多半對他心裏怨恨。

    「警察來了,混亂中逃走中招的。」米勒説:「還是亞治和他的朋友護着,否則命都沒有。」

    「馬圖斯害的!」亞治叫:「他報警害少爺,若少爺被拉上警署,他在米家辛辛苦苦建立的地位馬上完蛋,老太爺會很痛心。」

    「他可能沒想得那麼遠,也不知道米勒家庭複雜。他-是怕毆鬧,不想雙方受殘殺。」寶寶解釋。

    米勒和亞治互看一眼,説:「他是你的保鏢,保住你平安就算。但他完全不關心你,你差點被人施暴,人家這樣對你,我心痛,我今晚為甚麼毆鬧,都是因為你,寶寶。」「我明白你為我好。」寶寶温柔地為他撫弄好頭髮。

    「馬圖斯又怎樣?人家對你怎樣他都不打緊,總之不要煩到他,他在洗手間目睹兩人侵犯你,若他教訓他們一頓,要他們公開道歉,為-爭回面子,今晚我就不用勞師動眾為你討公道。」

    「他不單-自私、怕煩,根本也沒有資格做保鏢。剛才他來廢車場,少爺和大小姐好險,我亞治無勇無謀,還飛出去拼命,他應該加入我們幫手打倒對方。大小姐,對方那班小子可惡不可惡?」

    「太可惡。」寶寶想起女廁的遭遇。

    「我們一起打敗他們,教訓教訓他們,要他們向大小姐道歉,這也過份嗎?若大小姐真的被輪姦了,難道我們為了怕犯法,就啞忍?」

    「亞治,你為大小姐好是一件事,嘴巴斯文些!」米勒喝罵他。

    「我該死!我該死!大小姐不要見怪……」亞治用力掌嘴,嘴唇都破了。

    「亞治,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對我好,對米勒忠心,你説的是實話,馬圖斯的確不盡責又多管閒事。」

    「大小姐,他不應該報警,我的朋友被拉了去,好慘的,若控告他就慘了,一家人都靠他,手停口停。」「馬圖斯説,你的朋友全部是黑社會,你自己也是黑社會。」

    「啊!天!」他面色變,米勒也一呆,他接着説:「黑社會?我若是黑社會,太太會請我侍候少爺?少爺是千金之體,身邊放個黑社會……」

    「亞治,別激動,我相信你。」米勒説。

    「還有我那班朋友,他們都是我從小到大的鄰居、知己,」亞治擦擦眼睛,好可憐、好苦:「我們全部在貧民區長大。雖然身份低微,做的都是粗工,但光明正大,而且個個重友情、重義氣……甚麼黑社會……」

    「大小姐完全明白你,-是馬圖斯中傷你罷了。」米勒安慰亞治。

    寶寶不斷點頭,為亞治感到不安。

    「每次有事,説一聲,他們都來幫忙,我們感情好,是齊心些,但怎會扯上黑社會?

    就比如今晚,我説有人不尊重大小姐,少爺不開心,他們就都來了。」「我很感激你的朋友。米勒,為亞治的朋友請律師,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坐牢。我寫張支票給他,糟糕!匆匆忙忙,手袋都沒帶。」

    「寶寶,甚麼事情都不用你費心,一切我會辦妥。有人對你好,我會當他恩人,一定不會虧待他,我會盡全力-是,你千萬別受馬圖斯影響,否則亞治的朋友更含冤不白。」

    「我不會聽他的,這個人好討厭,他還説你和黑社會掛鈎,將來一定悲慘收場,勸我不要和你來往。米勒,他連我交朋友都管,真混帳!」

    「他實在很過份,我和亞治又沒有開罪他,他為甚麼又用話又用行動來傷害我們?我關進牢裏他才開心?」

    「應該好好教訓他,他就不敢嚕囌大小姐了。」亞治説。

    「是要教訓!今晚我就想踢死他,或者封了他的嘴巴。」寶寶也説。

    「就叫亞治再幫忙,請朋友打他一頓。」米勒説。

    「好呀!警告他,要他尊重我,不要過問我的事,他步步追蹤好討厭。好象今晚,我以為他睡了,不料他又鬼魂似的閃出來。」寶寶拍手叫好:「他可以打兩個人,就請三個朋友去。」

    「你想怎樣處置他?」

    「打他幾下,嚇嚇他。但不可用利器,不能見血。」

    「他那麼可惡,沒把你放在眼內,你為甚麼還對他那麼仁慈?」米勒不以為然。

    「他雖然不好,但他畢竟是我世兄。」

    「好吧!這件事就交由亞治去辦。」亞治也知趣地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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