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冬烘乾咳兩聲,張張嘴,似想説話又沒有出聲。
“咭!”
藺露瓊忍不住咭聲就想笑!
老冬烘睜眼又要開口,但又停住了,接着叭噠,叭噠連吸兩口旱煙。
文晴光靜觀不語,意在觀察其正邪之別。
藺露瓊卻沒有他那種耐性,明知對方是一非常之人,但也不管那麼多!素手一指叫道:
“喂,老古董,貴姓呀?別裝模作樣,有事找我們是吧?”
老冬烘不以她不恭而生氣,吐口濃煙後接道:“山人‘石古’,號衞道山人,確是找你來的。”
藺露瓊聞言大訝!暗忖道:“我是問好玩的,豈知他真的是啊!”
文晴光也覺奇怪,心知定有原因,拱手道:“老丈與在下等素不相識,剛才所言,尚希明示。”
老冬烘石古點點頭道:“山人難得一履紅塵,近因水晶宮神蹟遭劫,被盜去古劍五把,此事大犯山人衞道之旨,故所以要追回五把古劍還置原處,俾保聖蹟之無恙。”
文晴光知道事情來了,談然問道:“老丈到過水晶宮?”
老冬烘石古點頭道:“山人對五行禁制深明互克之道,五龍殿確已去過,惟五龍劍是近日得遇姓薩的婦人道及方知,適才道經此地,見小姑娘背上之劍實為東殿之寶,希交與山人帶還青龍殿安置原處。”
文晴光聞他自以為然的這種話,真是聽得啼笑皆非,一沉笑道:“老丈是否知道那性薩的婦人乃為一邪淫左道之人?曾否還提及另外四劍之得主?”
石古老人擺手道:“山人不問什麼邪正,生平之志,只知衞護前古遺蹟聖地,小哥所問另四把古劍,山人自亦知其去處,惟東方之劍乃五劍之首,按理先從青龍劍收起。”
文晴光心中漸漸有了火氣,這是什麼話,此老簡直是非不分,謬論連篇!
藺露瓊眼睛一轉,輕聲笑道:“老古董,請問五行以何為先?”
石古老人答得乾脆道:“金為五行之首。”
藺露瓊格格笑道:“那你就先取金劍再説.我這把是木劍。”
這句話可將這衞道山人石古給頂住了!只見他兩眼瞪得像銅鈴似的,張開鱖魚嘴,一時竟收不攏來!
藺露瓊咭咭笑道:“還有一點,水晶宮實為古之龍王故宮,龍以水為主,論理你只有先收回水劍之理。依我的話快去罷,待你收回劍時我這把劍到時就容易解決了。”
石古老人似是毫無主見之人,聞言似朗然貫通似的,雙掌一拍叫道:“有理有理,山人承教了。”
“嗤”!他雙足一蹬,竟破空而去!
這種神奇奧妙的武功,只看得藺露瓊驚駭不已。
文晴光輕輕抱起她道:“瓊兒,他的功夫也並非什麼奇奧,大不了較鯨魔差不多,火候與原先那未見面的相等而已。”
説完長身大步走去。
藺露瓊一怔之後輕笑道:“剛才那老古董可能有點傻氣,被我胡扯一通搞迷糊啦,你看,他竟認為真有道理呢,格格……”
文晴光親她一下道:“瓊兒.凡是奇人異士,個性都有點古怪,那老頭兒自己沒有主見,他來找我們,一定是受了鯨魔薩菲莉的挑撥而來。講真的,單打獨鬥我可就不伯他。”
“是啊,他不是説有個性薩的婦人嘛,晴哥哥,不到必要時你不可多樹仇敵。”
一停又格格笑道:“鯨魔挑撥他來找我們麻煩,嘻嘻,我就叫他去找死海之神。咭!看哪個厲害。”
文晴光見她在懷裏笑得開心極了!抬頭見月已西沉,輕聲道:“天快亮了,我們要找個地方休息一會,等侯天明才好。”
藺露瓊點頭同意,一指左側道:“到那樹林裏去……”
她話還未了,文晴光突朝那樹林喝問道:“裏面是什麼人?”
一個桀桀聲音的人冷冰冰道:“老夫‘韋我’,不準進入此林。”
文晴光知道又遇上一個非常人了,聽聲音此人非常霸道,他是逢硬就拼的個性,你不准他進去,他就非進去不可,同樣冷冰冰的哼聲道:“誰敢不準?”説着就往林前行進。
“嘿嘿,小孩子你是想死!”
文晴光放下藺露瓊道:“瓊兒站在這裏,我到要看看是什麼橫行霸道的人物。”
藺露瓊從來不阻其行動,輕聲道:“晴哥哥小心點。”
文晴光點頭道:“你注意自己,留心四周動態。”
説完徑朝深林大步而進。
將近林沿不遠,突覺一股奇重無比勁力緩緩推來,文晴光冷笑一聲,順手發出“五雷勁”,右拳平胸一擋,左拳大喝衝出!力將來勁破裂而入,“五雷勁”帶動震耳的隆隆之聲。
林中之人駭然似的驚噫一聲!
文晴光冷笑道:“給我滾出來,見不得人還有什麼霸道可言?”
林內之人冷聲接道:“狂妄孺子,你是何人弟子?從何學得這霹靂拳?”
文晴光聞言一怔,冷笑道:“在下是自己的師傅,什麼是霹靂拳法?”
“哼”!林中人冷哼一聲,沉沉的道:“竊學之人,自然不明藝之所以,三百年前‘霹靂王’因拳得名,你小子是何處得來?”
文晴光暗忖道:“五雷勁是上古奇學,怎會是三百年前之人所創。這霹靂二字之義,恐怕是與‘雷’字偶合,但不知霹靂拳的威力如何,我得搞清楚,免上當鬧笑話。”
一沉也哼聲道:“你既知霹靂拳之歷史,卻不懂霹靂拳之威力?”
林中之人聞言大聲冷笑道:“霹靂拳只有一招,遇堅必毀,然而本神君的‘奇柔掌’正是其強敵。你小子功力不到火候,發一次必須以他技延緩,然後才能接上第二次使出,老夫念你幼稚無知,看在創始人份上,不趁機發掌。”
文晴光聽出他話中毛病,不禁哈哈豪笑道:“你叫什麼名字?所謂霹靂拳,原來是旁門左道,那就請嚐嚐本人之拳是否有異?”
林中之人似有懷疑,半響未曾接話。
藺露瓊上前兩步叫道:“晴哥哥,他藏着不現身,你怎麼不用左手照照啊?”
文晴光退後半丈,走到她面前道:“瓊兒,神鰲珠光現已化為劍氣了,一發便成飛劍殺人,你不知道我已得了把最神奇的古劍,名字叫做‘閃電劍’,這劍本來只能使用御氣飛劍。豈知在悟夢之時,競悟出神鰲珠光正是將閃電劍柔化之寶,除神鰲珠光不算,連神龍珠的紅光也被我煉到閃電劍身上去了,最妙的是兩光隨心所欲,飛劍發出,可紅可白,甚至亦可兩光同用,那就變成水紅色劍氣啦。”
藺露瓊聞言驚喜莫名,輕輕一笑道:“你真成了劍仙啦!那就用飛劍將這個人迫出來罷。”
文晴光望望林中,搖頭道:“飛劍不能隨便使用,亂用有傷天和,除非對方也是使用飛劍之人,否則太不人道了,我雖不信神鬼之説,但於心實有不忍。”
藺露瓊深深感動的道:“晴哥哥,你説的完全對,我最近殺了烏太,想來確不應該。”
文晴光搖頭道:“瓊兒沒有殺錯,烏太作惡多端,罪應當殺。我所説不亂殺人的,那是罪不應誅之人,這就叫做是非輕重之別。林中之人的身份品性不明,以往事蹟不知,亂殺就叫做狂妄殘暴,設若他真是罪不可赦之人,哪怕他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去消滅他。”
藺露瓊點頭不迭,似已朗然,笑笑一指林內道:“這個人真怪,怎麼老不作聲,難道他已走了?”
文晴光搖頭道:“他在揣摩我剛才的那一拳拳法。這人勁力高深驚人,據我剛才接他一掌測知,他和那‘衞道山人’石古是同時期無上怪人物。”
他説話剛落音,突聞林內那人大叫道:“小子接掌!”
文晴光聞聲一震,閃身攔住雨露瓊,突覺一股龐大柔勁從正面排山倒海似的湧了過來!
立即提起雙拳,平胸猛力衝出!
一聲天崩地裂的大響起處,柔勁被破!林內發出駭叫之音,緊接着“咔嚓”一遍林倒石飛,亂得煙霧塵天。
文晴光在亂響聲中聽出那人已升空飛去,知對方並未遭到傷害,伸手抱住藺露瓊道:
“瓊兒,我們追他。”
藺露瓊尚未回話,突然覺出身體已被他帶得升空飛起,不禁喜得嬌笑道:“晴哥哥,你能帶我飛呀!”
文晴光本是試探性質,豈知如願以償,聞言點點頭,他怕説話泄了勁。
前面一股破空之聲,逐漸被文晴光追近,顯然那就是剛才之人。他起步在先,而且是單獨飛行,但是,他卻被文晴光撈着一個人給追上了,那人並沒有發現有人在後追他,原因是文晴光所煉成的五雷勁大異一般內功,這時已和萬斤壓內功混而為一,不惟能遭打擊,而且能增強五雷勁的攻擊力量,妙在飛行時全無破空之聲!
藺露瓊睜着眼,大奇道:“晴哥哥,我耳聽風聲這樣強勁,怎的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文晴光還是不敢説話,只在她手心裏寫字相告。
藺露瓊測知字內之意為“空中罡風已被內功屏擋身外”等字,忖道:“我不能擾亂他,大概是不能説話,嚇,前面有一點點黑影!”
文晴光知道她已發現前面之人,即朝她點頭笑笑,那是説:“她的內功也大有進步了!”
藺露瓊報以甜甜的一笑,又在他面上親一下。
前面之人候然在一個山頭落了下去,文晴光心頭一轉,忖道:“我先暗查一下再説,這人非常詭秘。”
他也帶了藺露瓊降至山頭,舉目一看,暗道:“噫!這是南嶽後山!”
一拉藺露瓊道:“快追,我們掩蔽起身形,倒看他有什麼名堂。”
前面那人似非常大意,一個勁只知往前走,根本就不注意四外有何異動。
文晴光從背影上看不出他的年齡,但判斷定是個老古董,在距離三十丈內緊緊跟着,見他徑朝最奇險之區前縱,想不出他要去幹什麼。
藺露瓊不敢出聲,被文晴光半拉半提的帶着前進,腳底下沒有半點聲息。
文晴光突然發現那人雙足一蹬,徑朝一條幽黯的深谷投去。谷底是何情況?他無法得知,立即趨至邊沿俯察,星月雖明,但還是無法看出谷底一切。
藺露瓊忽然問道:“你的視覺較以前退步啦?”
文晴光茫然一怔,搖頭道:“那怎麼會呢?”
藺露瓊詫異道:“你已往視黑暗如白晝,那為什麼看不出谷底形狀呢?”
文晴光一震暗驚,輕聲道:“瓊兒注意,那人有古怪,幸喜你一言提醒,否則我還沒有留心,無怪他根本不防有人追蹤,原來他是身懷異能,所幸是我,他人定必不能看出其身形。”
藺露瓊聞言一呆,急道:“我們快下去看看,底下一定是他寄身之地。”
文晴光點頭道:“你不要單獨行動,這下面定必非常險要。”説着伸手一操,立即將藺露瓊掖之脅下,提氣就往谷底直落……
尚未及地,突聞有人冷冷的問道:“無獨神君,找到衞道山人沒有?”
文晴光暗驚道:“剛才那人叫無獨神君,這説話的定是另一個老怪物了”
忖還未了,只聽無獨神君鄭重回答道:“惕天士,別問了,衞道山人沒找着,卻遇上一個大對手了。那小子的功夫,前無所聞,古怪之極,竟能攻破我奇柔掌,幸喜我有‘煙塵蔽’防身,否則不被其打成肉泥才怪哩。”
惕天士冷笑道:“你不會用飛劍殺他,真沒有出息!”
無獨神君嘿聲嗤笑道:“他的飛劍可能較我們還強,我不會似你那樣冒失。”
文晴光正待再進,倏聞高空又起嘶嘶之聲,暗道:“這可能就是那衞道山人到了。”
嘶聲直落谷底,接着聽到無獨神君叫道:“惜非子,那鯨魔有何答覆?”
原來此人並非文晴光所料的衞道山人,只聽他沉聲答道:“那婦人狡猾非常,五龍劍她只有三把,要我們先將其餘兩把收回再議,雙方話不投機,她竟和我大幹一場。”
只聽惕天士接口問道:“勝負如何?”
惜非子哼聲答道:“那娘們的地藏功雖屬平常,然而功力強勁已極,八百招竟累得我大汗淋淋離,看勢非兩人無法贏她。”
“嘿嘿!”無獨神君嘿兩聲道:“宇宙四尊今有兩人初嘗敗北之味了,這次不是我提議出世,再等兩年將無立足之地。”
惕天士倏然唇動無聲,似在傳音説話。
文晴光雖在遠處,但他非常機智的暗道:“他們為何倏然停止談話,難道……”倏然叫道:“瓊兒趕快登上懸壁,敵人有警覺了!”
藺露瓊聞言一震,立即閃退……
她剛剛登至半壁,突然聽那無獨神君已在近處冷笑出聲道:“好小子,你竟摸到這兒來了,那妞兒不要動,否則立取小命。”
藺露瓊身懸半壁,這時知道文晴光已被圍住,你就要她走也不會答應了,惟暗訝敵人行動之速,忖道:“晴哥哥一定知道飛走不脱才叫我一人先溜。唉,我一時糊塗,為什麼要聽他的,現在糟啦。”
倏聽文睛光在谷底叫道:“瓊兒別動。你只在那裏看看,他們如敢向你動手,那就休怪我下手無情。”
“嘿嘿!小子,你倒是幹哪一行的?剛聞你有套古怪拳法,接我兩掌看看。”這是惕天士的聲音。
文晴光扭頭一看,身後五丈處立着個矮小人物,星月下只見他一張愁容滿面的臉上,還掛着帶哭的味道,即談談答道:“發掌罷,在下沒有什麼可奉告的。”
惕天士雙掌輕輕的提起,倏然一陣抖動,叫道:“小子,老夫這‘奇幻掌’每招一百式,無人能避。”
文晴光暗聚萬斤壓,視如不見,也不吭聲,有意挨他幾下試試內勁如何。
惕天士見他不理,難免心中有氣,立即冷哼一聲,雙掌籍抖動之勢一起,頃刻形成一團幻影攻出。
文晴光一見暗道:“這人掌法之快.真正堪稱‘奇幻’兩字,可惜他撞上了我的視力獨強,否則確無法看出他的速度。”
他忖思未竟,而敵方雙掌已在身上連續不斷的拍了三十餘下,每下的內勁真是沉重無論,只打得他像風車般旋轉不停!
惕天士一放難收,猛覺一股反震之勁逐漸加重,只駭得他大冒冷汗,厲喝一聲,全力收掌後退不迭!
文晴光左側一人冷哼道:“原來這小子還煉成萬斤壓。”他話聲未落,雙掌即隨音突落!
文晴光轉動剛停,突又覺出無數手影盡朝面部抓到.他再也無暇思索,深知又是另一老人攻到,而且是專找雙目下手,危機中念動手出,五雷勁突然發動,雙掌一抬一合,劈面前衝。
無獨神君一見大叫警告道:“惜非子千萬別擋!”他雙掌跟着叫聲同發,力從右側攻進,竟採圍困之勢。
惜非子聞聲知機,速閃再進,配合無獨神君從左右兩側夾攻。
惕天士毫不考慮,大喝一聲,返身回撲,三個無上高手竟全不講究名譽。
文晴光被迫無奈,只得將五雷勁全力發揮,頃刻將谷內震得搖擺不停,霹靂之聲,真如五雷俱發,轟轟隆隆,驚人至極!
三個老怪物只採快攻,誰也不敢擋他拳勁正面,無一不是全力搶攻!
文晴光只感到一層層的勁力從四面八方湧至,重量如山,暗忖道:“今天晚上我可真正要小心了,萬斤壓內功再強也擋不住這般威勢,一不謹慎,就有粉身碎骨之危。這三人除了功力奇高之外,其身法似各有一套神奇絕技在身,他們不接我的五雷勁力,那真拿他們沒有辦法,看勢用飛劍也沒有多大作用,無疑他們也已煉就飛劍之術,估其劍術雖然不強,但他們如以兩對一,定必又成僵局。”
他忖還未了,突聽藺露瓊在懸空上大叫道:“晴哥哥,快飛走阿,他們想將你內力耗光哩。”
文晴光知她是在擔心,立接道:“瓊兒別慌,我的內勁已能生生不絕,打上兩年也不會竭的,相反我還要耗他們內勁,你只好好注意自己就是啦。”
三老怪聞言暗驚,知道小子不是説假話.都在心裏一陣嘀咕……”
無獨神君突然大叫道:“惕天士,你與惜非子從前面用飛劍採攻勢,小心抵抗,我從後面使飛劍破他萬斤壓,這小子如不趁時消滅,將來定無敵於天下。”
文晴光冷笑一聲,先採主動,左拳一攻突收,探手之下,順勢揮出,一道奇白銀光,如電飛曳而出,頃刻將谷內照得毫髮可鑑!
惕天士那敢遲緩,與惜非子同時抖手發出劍氣,一黃一青,顏色各異,立即將文晴光劍氣拼命擋住,雙方一接,竟如萬兵齊發,霎那幻成滿空奇景!
文晴光一接對方雙劍,知道足能抗住,忖道:“這兩人劍術尚欠火候,我可有餘力運五雷勁擋住無獨神君了,今晚一出手竟遇上三個厲害人物,真是出於意料之外,希望不要再來一人才好,否則必敗無疑。”
忖思只是瞬息之時,無獨神君的飛劍已適時發出!
文晴光右足一撤,反手就是“五雷勁”力衝而出!
無獨神君胸口一震,劍氣一遇五雷勁力即被迫後退倒轉,差點立足不穩而仰面朝天。
飛劍與使用者是身劍一體,劍遭壓力,身體亦同時遭受打擊,劍在人在,劍亡人亡,武學越到登峯,生命也更危險。無敵則已,有敵必險。飛劍為武學中最超特之技,內功越高,劍氣越盛,相鬥全無取巧之機,換言之則是生命相搏!
藺露瓊雖家學淵源,飛劍之技,然也只聽説過,今晚親眼見,本應欣幸才是,但她目睹文晴光力抗三大強敵之緊張情勢時,不惟不喜。相反還幾乎暈了過去!
時間一久,文晴光似更形活躍,無獨神君的飛劍,已被他五雷勁衝擊得幾乎控制不靈!
惕天士和惜非子的飛劍也是節節後縮!
文晴光連吸兩口真氣,忽倏之間,銀色劍光突然變成血紅之色,他已將神龍珠光換回神鰲珠光,飛劍能變顏色,這又是前古所無,是以只嚇得三個老怪物心驚膽顫!
正在強弱頃刻立分之際,幽谷上空頓又落下一個人來,文晴光一見大驚,他看出正是衞道山人石古。
石古一到,看出三友竟戰一個少年不下,心中之駭,可想而知!然而眼前少年,他注目便認出是不久前所遇之人,這更使其吃驚不小。
無獨神君一見,喘息大喝道:“你久呆什麼?還不過快動手。”
衞道山人聞喚一震,同樣大聲道:“你還在後面攻擊幹嗎?趕快加入正面,我們四對一將他飛劍絞下來,那是一把上古奇劍,如能得手,較五龍劍強勝數倍。”
無獨神君被其一言提醒,立即收劍急退,繞向再從正面發劍,石古也不稍停,四劍如蛇龍級繚繞飛舞!
文晴光頓感抗力加重一倍,前進之勢,立被對方壓縮回來,暗叫:“不好!”
他無暇考慮,全身神鰲珠光力摧而出,劍光突然變成水紅之色,堪堪能抵拒對方四支飛劍,但是,他那空出的右手,這時已無力再發五雷勁了,整個精神只能貫注在劍鬥之上,稍有疏忽,便能遭殺身之禍。
雙方纏鬥已有兩個時辰之久,四老怪始終無法推進,心中大急,莫可言狀,人人都冒出大汗淋漓!文晴光是咬牙力拼,毫無他途可走,這局面已註定非傷即亡,不會有其他結果。
藺露瓊似也看出事情嚴重已極,她身不由主的已往懸巖下步步降落,但她走到距文晴光十丈之時,便不能再進了,好像遭遇一道鋼牆阻住似的,而且有巨大彈性,每進一步,必被彈回。
文晴光巳無暇注意她的行動,一心在想如何取得勝利,但他再無他法可想,唯一隻求於功力上逐退強敵。
雙方這時已越形緊張了!五支飛劍被真氣迫得奇光萬道!異響驚天,漸漸已起進退之勢……
突然一聲歷嘯曳空,滿谷的音浪遠遠傳來……
藺露瓊聞聲驚覺,機敏的閃身朝石後一躲。
她身剛藏起,谷空如殞星般降下一個女人來,藺露瓊一見大驚,心頭大起顫抖,她已看出來人正是鯨魔薩菲莉!
文晴光眼角瞧處,心中暗叫:“完了!”
他知道如再加上這個強敵時,那只有死亡一途可走了。幸好,惜非子仇人見面,忘其所以的收劍閃身.如飛擋在鯨魔身前,冷笑道:“你來幹什麼?”
鯨魔一到即被劍鬥給愕住大駭,她似乎是初逢此境,聞言一怔,立收住浪態道:“我見此谷豪光燭天,以為出了什麼奇寶,豈知卻是你們在此鬥劍,這事與我無干,你只管繼續罷。”
她説話時面露詭秘,似有煞氣一抹而沒。
惜非子冷冷的哼一聲道:“鬼心眼倒不少,我們雙萬戰別筋疲力倦時,你好趁機出手是不是?”
鯨魔心事似被他一言中底,一沉之下,即掩飾道:“你不要胡亂猜測,假如不信,那我就幫忙你們將那姓文的小子消滅好了。”
文晴光一聽大驚,眼看惜非子大有動搖之意,心中更加焦急莫名,他急中生智,暗忖道:“我得裝退才是,似此可提起對方自驕之心。”忖着中立即減卻三成真氣,閃電劍逐漸往回收縮。
衞道山人後到,不明文晴光原先説過無力竭之言,他一見對方劍光退色,漸漸後縮,立即大聲叫道:“惜非子,宇宙四尊那曾要人相助退敵之事,將來傳言江湖,你我名譽掃地,那婆娘心懷詭詐,千萬不可信她。”
惜非於雖知文晴光是在佯裝退卻,但礙於宇宙四尊之名,瞪眼朝鯨魔道:“請便罷,這裏不是你久立之地。”
鯨魔冷笑道:“你們這批不知好歹的老頑固,既如此説,我就誰也不幫,但要我離開就別做夢。”
惜非子大喝一聲,提掌力劈而出!
鯨魔舉掌一揮,嗤聲道:“你是我手下敗將,豈敢再戰。”
雙方掌力一接,惜非子被震得搖晃不停,他一氣之下,右手飛劍如電發射!
鯨魔一見,緊張的雙掌連揮,以本身龐大內力發出阻擋!
她顯然對劍學未臻玄奧,否則定以飛劍對抗,但她內功強大無比,每揮出一掌,惜非子的飛劍即震退回飛!
文晴光有機可取,立即大叫道:“衞道山人,你看惜非子內腑被震,危在頃刻之間啦。”他專從不明情況之人下説詞。
衞道山人聞言大驚,撤劍就往鯨魔頭上飛繞而去。
文晴光不明四尊身世,在此舉手可殺之時,他心存不忍,幾次要下手又給取消,但他又不願長此糾纏,靈機一動,立往懸巖退去……
惕天士和無獨神君不明他心存何舉,疑慮滿腹!追既不敢,退又怕失面子,被搞得猶豫不決,但他們轉眼一看衞道山人和惜非子時,不覺驚駭一怔!
原來那二人還是抵不住鯨魔的龐大內功,兩把飛劍竟被震得如波翻滾!
凡是任何武功,首先講求內功修為,內功如欠火候,哪怕劍術已到登峯之造極也只是變化上取得一點巧勁而已,鯨魔雖無高深劍術,但全身的龐大內勁就是她立於不敗之地的主因,所以衞道山人和惜非子被其迫得劍術不靈,真氣欲散。
文晴光有手一拳攻出大叫道:“惕天士,你們四人與我無怨無仇,在下不願傷你,還不去幫助打鯨魔,如再糾纏不休,那就莫怪古要出殺手了。”
惕天士的無獨神君聞言,都知其言不假,但礙於面情難下,總是不言不語,他們被文晴光剛才一拳,只震得真氣內逆不已。
文晴光大怒難禁,咬牙就想下殺手,但突聞一聲尖叫起處,心頭如道電擊,那正是藺露瓊的駭極之聲!他無暇顧一切,右拳力朝無獨神君劈出,只聽悶哼一聲,無獨神君被他打出三丈有餘,左手飛劍一摧,惕天士也發出“吭”的大叫!兩把飛劍竟委靡而退。
文晴光哪管對方生死,翻身大叫道:“瓊兒在哪裏?……”
他連問數聲不聞迴音,不由泫然落淚,大叫一聲,縱起空中急尋。
鯨魔一見冷笑道:“小子中了我埋伏之計了罷,這才是讓我收服四尊的機會到了。”
惜非子接口呸聲罵道:“臭婆娘,你還早着哩,宇宙四尊只有戰死,誰也休想以武力壓服。”
這時的無獨神君和惕天士已漸漸將震散的真氣收回丹田,他們並沒有遭遇嚴重的傷害,這事實他們心裏非常明白,都知道是那孩子存心留下他們的老命,飛劍打鬥不死的那是奇聞,像這樣恰到好處的收場,必定有一方佔絕對優勢的力量才能辦到,除此外非雙方和平罷手無有不死一面的。
鯨魔定也知道其中原理,否則不會對衞道山人等那樣猖狂,但一見惜非子出言以死為誓,便知心中算盤已落了空,立即在雙掌上猛增內勁,於是存心想將二人消滅。
衞道山人和惜非子也是十成判斷無獨神君等是被震破腑臟而死,他並沒存什麼希望挽回目前的生命,但也沒有悲傷,這就是他們古怪的個性。
再有十幾掌戰鬥就會結束,二人已到達無力支持之境了,鯨魔陰聲冷笑道:“惜非子,投降還是怎樣?本派以副教主之尊任用你們不算委屈。”
她改以利誘了,然而話未收口時,突聞兩聲冷笑之聲傳來!接着有人接口道:“你打過我們四人時,一切問題都有商量,否則你想投降,我們都不答應。”
話音落時,鯨魔背後已多出了無獨神君和惕天士來,這一意外的驚人之事,差點將鯨魔嚇得一聲尖叫,衞道山人和惜非子可就精神陡長,劍氣突增!
鯨魔不待背後有何動作,猛叱一聲,力將衞道山人和惜非子迫退數丈,翻身就往外逃。
四尊做夢也想不到這女人竟如此狡猾,連交代都沒有就飛逃而去,這又足江湖上少見之事,是以都被怔住了!
惜非子是恨透了這鬼女人,只聽他大喝一聲道:“我們不能放她,快向兩面包圍。”
於是四條淡淡的暗影,各展飛行之術迫出谷去……
谷中戰況是最後一霎那間,剛好又被找尋回頭的文晴光發現了,他已包圍南嶽各峯繞了十餘轉之多,但始終就沒有發現藺露瓊的身影,於是急中帶氣又飛往這幽谷上空,他判斷藺露瓊那聲驚叫後的失蹤,完全是鯨魔的預先安排的鬼計所致,存心先和鯨魔打一場出出氣,然後再尋藺露瓊。
鯨魔一走,四尊緊迫,他也就放棄預定計劃,於是輕輕的又落至谷中,低着頭走到那懸巖之下,意在想找出點線索,但他又落了空,什麼東西也沒看到.心中一亂,啥名堂也想不出來了。他茫然的在懸巖下來回踱蹀,突然,從峯項上“骨碌碌”滾下一塊不小的石頭來,一直滾到谷底才停,這聲突然異響,頃刻將文晴光提起靈感來,暗忖道:“這石頭不是野獸所為就是人的踏虛,難道敵人偷襲瓊兒得手後還沒離去?”
沉吟一會暗自一驚,想道:“對了,他們定知我能夜視,因是不敢遠離,否則定被我在空中追尋,意欲等我離去後才開始行動……”
一想完全正確,立即升空,從石滾處循察而上。
未及峯頂,猛見一個背影直往山下急奔,別人可能分不出男女老幼,文晴光可就一見即能看出,而且確定那人竟是狡狐隗計,最使他驚駭的是狡狐肩上兩把長劍,其中之一居然就是藺露瓊的青龍劍!這發現竟使文晴光心痛如絞,眼淚猶如雨點般灑至胸前!他差點暈了過去,身體在空中如殞星般朝地面摜去!
“噗通!”他從空中直摜地面,一顆大樹的巨枝被其壓個逢中兩段,地面也被慣成一個三尺深的大坑!這一震,他本身沒有半點傷痕,甚至連衣服都沒破損,頭腦到多虧這一下始震得清醒過來,一怔之下,翻身再次升起,咬着牙,如幽靈射到狡狐隗計前面。
狡狐實非等閒,在江湖上也算是普通高手,眼睛自然鋭利,當文晴光一閃到達之霎那,他已發現一條黑影攔住了去路,於是,他驚駭的剎住腳步,沉聲輕喝道:“什麼人?”他之所以輕聲喝叱,無疑是伯諒動所忌之人,但做夢也沒想到眼前的黑影就是要命的閻羅王。
文晴光眼睛冒出噴怒的火焰,咬牙哼一聲,恨根的冷聲道:“將青龍劍拿過來,我要用那把劍將你碎屍萬段。”
狡狐一聞聲音,腦袋“轟”的一聲,魂魄已飛出一半,雙眼陣陣發黑,神經漸漸麻痹,他可能一生最怕的就這個發聲之人,只見他顫聲道:“你是狂風劍客……文……晴光?”
文晴光哼聲道:“少廢話,交出劍來!”
狡狐證實不錯,確是心目中的煞星,兩隻膝頭不由自主了,“噗”的朝地上一脆,輕輕拔出青龍劍道:“文大俠,隗計並沒殺害玉女五世,這把劍是大副教主賜的。”
文晴光接劍聞言,眼淚直往下流,面上的肌肉一陣抽縮,半晌哼聲道:“那是嘯天狗路守殺的?他現在何地?快説!”
狡狐隗計希望有點轉機,立答道:“文大俠,玉女五世並沒被殺,大副教主奉教主夫人之命,要拿她威脅你大俠投降,現還在捨生巖下藏着,我是被派去請三副教主來接應的。”
文晴光聞言,心中一開,猶如見了觀世音菩薩,暗暗籲口氣。南嶽捨生巖是人人皆知的地方,他再也無法立着不動了,上前數步道:“本當取你狗命,念在你吐露真情,還你平凡之身去罷。”
伸指一點,隗計突覺丹田空空的,知道已被廢去武功,待他抬頭時,文晴光似一陣清風般早已不見了。
捨生巖是個最危險之地,巖高無計,谷深無底,俗傳巖上常有捨生之人投巖自盡。
時在寅末之際,一條奇速無比的黑影,從空中直投巖底,他傭耳寧神,輕輕的朝一個隱秘的石洞走去,在洞外稍停……
他聽到一聲蒼勁的語音傳出道:“三弟現在率陽盛和蕭雄兩個孩子在洞庭,隗計短時恐難趕到那裏。大哥,我們得趁黎明前換個地方。”
另一聲音立阻道:“不可,教主夫人指定在此,如無戰鬥糾纏,她會親自來的。”
那個淡淡的黑影暗地冷哼一聲,舉步就想往內衝,但他突又停止下來,似倏然想到什麼利害關係,他沉吟似的低看頭,忽然從地上拾起一塊大石頭,“呼”的擲出百餘丈。
遠遠傳出“啪”的一聲大響,洞內頃刻引起了注意,只聽一人輕聲道:“那是什麼聲音?”
第二人沉聲道:“有人來了,那是石塊被踏滾落之聲。”
第一人的聲音籲口氣道:“可能是無名小卒,否則那有踏虛之理。老二你去看看,順便收拾他,免其引來強敵可不合算。”
起立聲,步履聲,霎時從洞內閃出一人,他機敏的伸頭朝外看看,見沒有可疑的動靜,長身就撲出二十餘丈,落地之霎,突覺背後有一股冷風急襲而到,他側身想躲,張口待喝,但這一切都沒有來得及,“吭”!他背上如遭雷轟,滿口鮮血狂噴!滾兩滾,伸伸腿,再也沒有聲息了,洞內之人一聞那聲“吭”叫有異,暗自嘀咕道:“老二真是莽夫,也得問問情由才動手呀。”
他嘀咕一陣子,似突然有了什麼警覺似的駭然道:“來人不少吧,他為什麼還不回來?”
一陣裏蠕蠕之聲後,洞口又出現一人,那人可能就是嘀咕之人,他大概是心懷疑慮而親出一探,出洞之際,他非常警覺,目視耳聽,雙手作勢,漸漸移往遠處。
豈知,就在他發現遠處的石堆裏有團黑黑的東西一怔之下時,而他所住的洞口已如電鑽進一人。
無疑,那是剛到的那條黑影,他一進洞內,忽然發現地上有一被點了穴道的少女,只聽他長長的籲口大氣道:“瓊兒,菩薩保佑你安然無恙,我真要謝天謝地。”
地上少女側身朝內,聞言喜極大叫道:“晴哥哥……”
她叫聲裏含着心酸之音,語意已不能繼續下去了!
“瓊兒別伯,乖!啊,我告訴你,宇宙四尊被我用計打敗了兩個,現在他們追鯨魔去了。狡狐搶走你的劍,我也收回來了,他被我廢去武功啦。剛才,哈,你一定很高興,吠地狗路家被我用調虎離山計引了出去,已賞他一記五雷勁的陰手,活不成啦!”
他一面解穴推摩,一面連逗帶訴的説個不停!地上的藺露瓊,這時傷感盡去,面上已含着笑意,撐起來倒在他的懷裏,靜靜的聽着,享受着……
突然,洞外傳來一聲春雷也似的大喝道:“是什麼人敢殺我二弟?滾出來。”
洞內的説話聲,無疑已被他聽去了,緊接着洞內傳出一聲冷哼道:“嘯天狗,你是買乾魚放生——不知死活,等着。”
嘯天狗接口厲問道:“你是什麼人?”
“哈哈!”文晴光大笑答道:“屠狗之輩!”
他説着拉起藺露瓊道:“他們是怎樣捉住你的?”
藺露瓊大罵道:“是兩個老狗趁我緊張忘形之際下手偷襲的,他們是用擲石打穴法成功的。”
文晴光嘆口氣道:“我叫你只要注意自己,怎的不聽話呢,下次要謹慎啦。”
“不嘛,你當時太危險啦!”藺露瓊大聲反對。
文晴光知道她是太關心過甚所致,伸手拉她一下道:“跟我來,這個老狗也放他不得。”
二人一前一後,直朝洞外衝去!豈知洞外哪還有人影!
文晴光一見哈哈笑道:“這老狗可算不笨,一定被他猜出是誰了。”
藺露瓊蹬蹬腳道:“不放他,快揹我追。”
文晴光微微輕笑道:“又要背啦?”
“咭!”藺露瓊知他又想起過去了,笑聲接道:“天快亮了,洞庭湖可能有戰事,快點嘛。”
文晴光蹲下道:“不準亂動呀,否則在空中可不像在地面上。”
藺露瓊輕笑一聲,雙手摟住他的脖於道:“壞死了,快飛呀。”
文晴光縱身飛昇而起,俯察前進,地上哪能看出嘯天狗的影子,他一直徑朝洞庭湖方面御氣緊趕。
藺露瓊低頭注目,地上一遍黑暗,啥事也看不到半點,這時連燈光都沒有了。
文晴光倏然偏頭道:“那方有三個人在緊緊奔走……啊,後面有人在追。一個,兩個,嚇,一共有八個,前面三人是誰呢?”
藺露瓊大聲道:“傻瓜.飛低一點不就會看清楚了,真是。”
文晴光唉聲道:“我真有點糊塗,還是瓊兒行!”説着輕輕降低追去。
黑暗沉沉的黎明前,在別人是伸手不見五指,但在文晴光的眼睛裏卻與白晝沒有分別,他剛一接近就驚叫道:“瓊兒,那是蓁蓁、楚楚和白大哥,唉,似都受了傷啊!”
藺露瓊聞言大驚,嘴才一張……話未出口,文晴光已大喝一聲呼呼拍出兩掌,他也不問追者是誰,兩掌一出,頃刻發出連聲摻叫,這時他人已落地,順勢放下藺露瓊,毫不停留的飄出幾十丈.第二次掌風又起,“吭吭”,追的人一個也未曾留下,都被他收拾得幹盡無存。
藺露瓊一見白龍等還在拼命爭逃,立即大聲叫住道:“白大哥、蓁蓁、楚楚快回來,敵人被晴哥哥收拾啦!”
三人正在亡魂喪膽之時,聞聲猶有不信.他們以為是敵人的聲音。
文晴光投身飛過去大叫道:“白龍兄,小弟文晴光來遲了,你們是否負有重傷?”
蓁蓁首先看清,忘其所以的撲上抱住道:“公子……”她已悲不自勝,涪不成音!
藺露瓊也已趕上,雙手抱住楚楚道:“阿楚,阿楚.是我啊……”
楚楚似已神智不清:但耳中確已分出是誰,精神一懈,頹然倒在藺露瓊懷裏不能動了。
白龍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這時看清文晴光和藺露瓊,心中雖有一股辛酸,但他還是強忍不發,喘息的道:“晴光弟,我們已奔走兩日一夜了,傷雖不重,筋力太損耗啦,不能在此停留,快……快去救糊塗前輩等,他和閃電前輩被後藏五彌陀困在嶽麓山,那飛來石前。”
文晴光大驚道:“是什麼時候.現還趕得及嘛?”
白龍伸出四指道:“四時前,趕得及,再遲恐不行了。”
文晴光立刻叫道:“瓊兒快伴白大哥和蓁蓁楚楚奔洞庭,沿途謹慎提防,我們在洞庭見面。”説完也不候回答,縱身拔空飛去!
白龍一見,喜得精神陡長道:“啊,晴光他……”他見文晴光竟能來去青冥,喜得説不出話了!
藺露瓊笑笑道:“白大哥哥,快和阿蓁阿楚將傷處敷藥,他的事我慢慢告訴你們。”説着替蓁蓁和楚楚檢查傷勢。
蓁蓁搖頭道:“我只是臂上有點劍傷,日前如沒有白公子,我和楚妹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