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赧地往前夫壞裏藏,「你的話不準,不管我做什麼,在你眼中,我都是獨一無二的。」
「是,獨一無二的鑽石,我的。」他低頭吻住那水潤朱唇,宣告她是他一人所有。
「顯天,我是不是在作夢?」好像不是真的,美好得令人惶恐,周顯天好笑地咬她一口,但又不敢咬得太大力,怕咬傷心愛的妻子。「清醒了嗎?」
「還有點迷迷濛濛的,不過顯天,我今天有沒有説過,我愛你。」
他動容地柔了眼神,「沒有。」
「我愛你,顯天,不論我們日後會不會還在一起,我要告訴你,愛上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她的幸福也只有他能給。
「我也一樣,愛你無悔。」愛她是他來到這世間唯一目的。
鐵木蘭羞紅臉地撫上他面頰,「這裏的人很多,你的手可不可以……呃!不要……」
「不要什麼,我沒聽清楚。」真愛看她害羞的模樣,讓人心口發癢,想大嘴一張吞了她。
男人的慾望就跟野獸沒兩樣,自從離婚後同牀共眠的那個夜晚起,周顯天夜夜不請自來,熱門熟路地摸上她的牀,貪歡終宵不肯罷休。
而在出門前,他們才在蘭屋的地板上纏綿了一番,可是一見臉蛋紅如蘋果的妻子,難以控制的欲獸又蠢蠢欲動。
他這會滿腦子想着如何拐妻,拉着她到附近的旅館飯店,以最無偽的袒裎撲向柔嫩嬌胴,共赴汗水淋漓的魚水之歡。
「她是説:這位先生,請不要用你的鹹豬手騷擾她寶貴的貞躁,她會非常感謝你的手下留情。」
聽到夾嘲帶譏的男性嗓音,周顯天挪開放在妻子胸房上的手,但並未放開她,臂彎有力的攬着玲瓏腰身,冷目傲然暉視不識相的男人。
「我和我老婆做什麼你管不着。」滾,少來煩我,我還沒找你算算猛灌我酒的帳。冷冽黑瞳進出凌厲眸光。
來呀!要算帳我會輸你嗎?「保護旗下設計師不被閒雜人等毛手毛腳,在我職責之內,而且據我所知,鐵小姐是未婚狀況,她已經離婚了。」
嘖!嘖!嘖!才二十一歲就有不好的失婚紀錄,以後還怎麼不畏人羣眼光走下去,遇人不淑跟嫁錯老公一樣糟糕,一步踏錯就是萬丈深淵。
可惜了,選男人不能像設計鞋子,畫壞了還能擦掉,重新再畫。
「不要讓我聽見你的嘆息聲,還有,誰規定離了婚不能複合。」他正準備再求婚一次,讓她名正言順地成為他的妻子。
嗟!居然瞪他,忘思負義的傢伙。「美麗大方又高雅出眾的鐵小姐,這位看來心術不正的男人是你前夫嗎?」
心術不正……鐵木蘭面上一訕,尷尬點頭。「嗯!他是我前夫周顯天。顯天,他是我新老闆柳重鴻先生。」
前夫和新老闆顯然是不對盤,兩人冷模地互視一眼,發出令人不太愉快的輕嗤聲。連禮貌性的握手也免了,直接以不屑待之。
「鐵小姐,你打算跟前夫複合嗎?」柳重鴻故意把話挑明,讓明顯沒有義氣的好友緊張一下。
「我這暫不考慮。」她的事業正要起飛,無暇旁顧。
「暫不考慮?」臉色微沉的周顯天收緊臂膀,輕勒纖柔細腰。
鐵木蘭故作無事地垂眸,當作沒發現他的不高興。
「明智的選擇呀!鐵小姐,天底下的好男人多得是,不差這一個惹你傷心的廢棄品,人要往前看,不要留戀過去。」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你説誰是廢棄品?」你那張狗嘴再不閉上,我用針縫了它。
沒把好友的威脅當一回事,柳重鴻一臉驚訝地戮他傷口。
「不是鐵小姐把你休了嗎?因為你在外劈腿,緋聞滿天飛,讓她痛心地説要分手。」
「我沒有劈腿。」他牙根緊咬,一字一字説得特別重。
「是嗎?難不成報章雜誌胡謅,x小姐,Y小姐,z小姐等都不存在。」還狡辯呀!明明跟我一樣花心,還營造出深情好男人的形象,真是噁心。
一向給人不正經的柳重鴻破天荒被人甩了,所以他一看別人太幸福就覺得刺眼,有意無意的撒撒圖釘,讓人被他激得跳腳,稍緩他破碎心靈。
「哪來的X小姐,Y小姐?你少加油添醋,我從沒對不起我老婆。」如果他想向外發展,一個歐婉玲算什麼,多得是任他挑選的女人。
他誇張地一擺手,重重地長吁一口氣。「鐵小姐,你相信男人的謊言嗎?有誰美人在懷卻坐懷不亂,那絕對是騙人的。」
「啊!你問我?」她一臉僵笑,不知做何回應。
這根本是陷阱題,要她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若説相信,豈不是前夫真的偷腥,説謊騙人;反之,則是不相信前夫的為人,他的確説謊,但她自欺欺人,粉飾太平。
「姓柳的,不要找我老婆麻煩。」周顯天被激怒了,一手揪起他衣領。
柳重鴻不以為懼,反而哈哈大笑説:「看吧!原形畢露了,這種男人千萬不要嫁,不然豪門多怨婦,你會有流不盡的眼淚一一」
豪爽的笑聲被迫中斷,沒機會把活説完的男人像一隻斷線的風箏,咚地住後一飛,一整排原本裝着鞋子的空鞋盒嘩啦啦掉落,蓋住那張帥氣十足,卻一臉難以置信的俊顏。
終於有人替天行道,狠狠地給他一拳。
「慶功宴?」
大家都曉得慶功宴是什麼,顧名思義是一件好事圓滿達成,所有參與的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飲酒作樂,讓緊繃的情緒徹底解放。
鐵木蘭第一次設計的鞋子全部售完,一雙也不留,還有廠商追加,要求量販增產,讓她初次出擊獲得空前的迴響。
設計師的成功,也等於公司形象加分,正愁找不到藉口瘋狂一夜的柳重鴻便宣佈,要開個慶功宴慰勞慰勞辛苦的工作同仁。
其實他想把妹,意圖明顯,還把慶功會場由知名飯店移到辣妹最多的PUB,規定每一位參與人士都要穿着清涼,絕不能有遮肉行為。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想而知,周顯天的心情有多惡劣了,幾乎是想將某人的腦殼捏爆,讓他腦汁乾涸,再也擠不出一絲邪惡念頭。
「為什麼我不能參加?」敢將他拒於名單上,周顯天在電話那頭不滿的抗議。
柳重鴻賊兮兮的笑,「邀請函上特別註明攜眷參加,別告訴我你不識字。」
「我是她丈夫。」符合要求。
「N0,NO,N0,是前夫,眷是指家眷,有合法關係的眷屬,前夫不在這條範圍內,我可是針對你訂下的喔!」他一點也怕他知道,笑得非常得意。
「柳重鴻,你故意整我。」這麼無聊的把戲他也做得出來。
他坦白招供,「沒錯,誰叫你一拳打歪我的下巴,害我好幾天不能出門見人,我不好好謝謝你,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太幼稚嗎?成年人有成年人的做法,用不着私下放箭。」
暗箭傷人。
周顯天擔心的是妻子的不勝酒力,別説酒量丁,連酒膽也沒有,哪禁得起別人起鬨鬧酒,準被人灌得一醉不起,醜態百出。
而他又不在身邊照顧她,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無人可預料,要是遇到有人心懷不軌,她根本逃不掉,只能任人宰割。
一想到此,他簡直心急如焚,坐以難安地想阻止妻子赴宴。
可是一見到她媲美太陽的笑容又掛回臉上,他實在不想成為扼殺她甜美笑臉的兇手,她有多久沒有這般快樂過。
前思後想,最可恨的傢伙非柳重鴻莫屬,若非他突發奇想地辦慶功宴,妻子也不會穿着遮不住侞溝的低胸小禮服出門,讓他心裏五味雜陳,捧醋狂飲。
以前她也是這般等待吧!心神不安的等着應酬不歸的他,任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心中的焦懼也一分分地加深。
「是很幼稚呀!怎樣,要放狗咬我嗎?」男人不需要成熟,只要有女人緣。
一名彼霸美女走了過去,朝柳重鴻輕拋媚眼,他馬上用鑑賞家的眼神一挑眉,回送飛吻。「你……」他當初一定是瞎了眼,才和他當好朋友。
「還有呀!你上次的酒錢記得付清,別想賴。」親兄弟,明算帳。
「明明是你們硬灌我酒……」那一夜的火熱猶在眼前,他怒氣頓消,嘴角浮起令人怨妒的辛福笑意。
「哼!是酒後吐真言還是借酒裝瘋,看得出你老婆又被你拐了。」女人太單純就是有一點不好,太容易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
「……」周顯天先是一窒,繼而悶笑説:「瞞不過你這位大情聖,把我老婆看好,少一根頭髮,我真把你剁碎了餵狗。」
「嘖!誰理你,不怕我監守自盜?」他不信老友真的不擔心。
電話那頭的男人笑了,笑得教人背脊發寒。「如果你還珍惜你的小弟弟,我建議你不要。」
見鬼了,氣氛明明熱絡得很,他怎麼有種被毒蛇盯上的寒慄感?
柳重鴻發毛地將手機一丟,起身走向熱鬧的一夥人,他親熱地勾住一價性感妹妹的脖子,順手接過一杯紅色液 體,舉杯高賀。
「祝咱們鐵大設計師鵬程萬里,一飛沖天,日後成為公司的搖錢樹,日夜躁勞為我們賺大錢……」
「説什麼搖錢樹」真難聽,她賣的幾雙鞋子的錢還不到前夫一個月賺的零頭。小有醉意的鐵木蘭雙頰泛紅,搖着頭想保持清醒。
「來,把杯子舉高,乾杯。」柳重鴻率先舉高,高呼一聲。
其它人見狀,舉杯互碰。
「乾杯。」
「幹啦!」
「不醉不歸。」
「喝到掛真……」
不知是誰忽然冒出一句「喝到掛」,在場眾人全笑開了,喧鬧地找酒喝,還到處敬酒,一杯接着一杯像不要錢的牛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