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天竺和尚早走遠了,天下通領着二人登上一座樓,樓頂上真的是巫山神君帶着眾女在座。
樓頂為露天式的平台,四方入面都看得到,也許主人已知道巫山神君的來歷。居然在這四更天的時候還奉上茶點。
天下通他先向巫山神君道:“令弟等來了!”
老頭子剛説完,鄭一虎也到了,他走近大家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人進廟去?”
申瑤接口道:“進去的都沒有下落了。”
鄭一虎道:“申姐留下字條説去東南,因何又在這裏?”
申瑤笑道:“那是得到消息又回來的,小虎,廟裏不見有人影閃動,但卻危險萬分,這是什麼道理?”
鄭一虎道:“廟內必定隱藏不少特殊賊人,他們同時以逸待勞以暗敵明,去的人盲目進攻,當然無一倖免了。”
陶蓉道:“那就只有等天明瞭。”
鄭一虎道:“這座廟的規模如許大,一看便知內部深而複雜,天明進攻同樣難防,賊人決不會硬拼的。”
巫山神君笑道,“慕姑娘等二師姐妹剛剛離開,她們要看示其師,準備用火攻!”
鄭一虎道:“這真胡來,都城之內放火,簡直不知輕重!不但毀壞古蹟,同時也危害居民,真正豈正有此理。”
杜吉斯忽然叫道:“那面有人撲上廟頂了!”
巫山神君道:“經常有人撲上廟頂,可是,一下去就沒有音信了!”
這時廟中各個尖形的殿頂上,居然紛紛撲上了幾十個人影,真是不約而同!
巫山神君一見,急向鄭一虎道:“小虎,各方武林從沒有這樣心細,這次可能會攻進廟中去。”
鄭一虎笑道:“廟中尚未發動,顯然有恃無恐!我們先看看。”
巫山神君道:“暹邏武林已有十幾個人渺無音訊,現還不知死活。”
鄭一虎道:“賊人之心非常明顯,他們劫銀不是為財,而是另有用意。”
呂素道:“你且説説看?”
鄭一虎道:“他們以劫角震動曼谷,目的在大會前向天下示威!今晚不能將他們打敗,明天的大會勢必開不成!”
廟裏各殿頂都被各方武林佔住了,但就沒有人向下落下,鄭一虎忽有所悟,立向兄長道:“哥,你快帶上面罩,我們去看看!”
巫山神君不明他有什麼主意,問道:“你準備下去?”
他雖在間,但不怠慢,一面矇住臉,一在望望廟頂,又道:“似乎有人下去了!”
鄭一虎笑道:“就是要看下去的因何沒有聲音?”
姑娘們都想跟着去,但沒有人説出口。
就在他們兄弟舉步起身之際,突然聽到廟殿上發出一聲非常恐怖的慘叫!
巫山神君還沒有察出是怎麼一回事,他驚愕的望着弟弟。
鄭一虎向兄長點頭道:“果然不出所料!”
這句等於沒有説,巫山神君仍不解,他大聲道:“什麼?”
鄭一虎指着一座尖殿頂下面道:“那兒有個高手想偷偷的下去,卻捱了下面一招‘幽冥功’!”
巫山神君大驚道:“下面藏的是鬼王!”
鄭一虎道:“何止他一個,魔王,魔鬼黨,以及整個陰火教和大巫黨都在廟裏!”
巫山神君大駭道:“邪門大聯合!”
鄭一虎道:“所以我説劫銀車只是藉以生事而已!”
順手從口袋一摸,他似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陡然轉向哥哥道:“我們走!”
巫山神君跟着拔起之際,忽覺弟弟遞了兩粒什麼東西到手中。身在空中,不便細看,忙問道:“丹丸?”
鄭一虎笑着道:“就算是罷,哥哥覺得丹田發熱嘛?”
巫山神君點頭道:“這是什麼藥,好微妙!”
鄭一虎再遞交他兩粒,心想:“他是我的手足,當然與別人不民仙果除了父親,只有他可多吃。”笑道:“過後再告訴你!”
弟弟給的東西,只有好處,巫山神君又把它吞下去了!瞬即有了驚奇的感覺,發現自己的功力正在突飛猛進中。
忽然有人影一閃而到!
鄭一虎早已看清是個老和尚,急忙迎上前道:“大師是誰?”
和尚到了二丈之外停住,合十道:“貧衲少林僧……”
和尚也是蒙着面的,但鄭一虎聞聲好接認忙道:“大師請住!”
他怕對方露出破綻,再迎上幾步,傳音道:“枯大師!”
和尚呵呵笑道:“小施主,你還記得老衲!”
枯大師是鄭一虎最初遇到的有恩之人,他現在的武功底子還是枯大師所贈,這使他永遠也不會忘記,於是激動的撲上去,雙手抱住和尚道:“你老沒有死在鬼窩谷!”
説出口,又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中聽。忙改口道:“大師,晚輩是蒙着面的,你老如何認識?”
和尚也很激動,摸摸他的頭頂,慈愛無比地輕聲道:“認得你的原因莫問。鬼窩谷貧衲去遲了,鬼王已搬了家。”
巫山神君已起立,也走過向和尚長揖道:“大師。莫非有所指教?”
和尚道:“廟後己有十幾個國武林被魔頭們害死在下面了!賢兄弟宜慎重行事。”
巫山神君大驚道:“真的死了麼?”
和尚道:“不死也中了歹毒的邪術啦。”
鄭一虎道:“大師請問原處,晚輩兄弟馬上下去探個明白再説。”
老和尚道:“廟裏已被各種隱身邪功所漫,肉眼看不到一點人影,一有人下去,立會遭遇君邪圍攻。”
“這是自然的,晚輩兄弟早已料到。”
和尚道:“此廟有千餘年的歷史,千萬不可施展神功毀壞!魔頭不惟有邪術瀰漫,而且有寶物藏身,少施主的媧皇副鏡只能照空間,無力透寶物。”
巫山神君道:“邪魔要圍攻就難免現身出來!”
和尚道:“希望賢兄弟能探出陷落之人的實情!”
和尚走了以後,鄭一虎看好下去之地,回頭向哥哥道:
“我們由施前空場中落下,這樣可叫魔頭們無法近襲。”
冰山神君道:“天快亮了,不如等天亮再下去?”
鄭一虎道:“天亮就是大會日開始,這樣等會讓魔頭佔了上風,我們不惟不能待到天亮,相反還要快點!”
説完搶先騰身,如箭射向廟前空場!
巫山神惡緊隨其後,但落地一看,竟沒有一點影子!愕然一會,向弟弟道:“他們不發動?”
鄭一虎看出廟內各處大門打開,裏面冷清清的,既然瀰漫着邪氣,甚於連一點動靜也沒有,笑道:“他們有計劃的,甚至已公舉了一個人統一指揮!”
巫山神君道:“但不知這是誰?”
鄭一虎道:“當然是陰火祖師!”
他説完廟中朗聲道:“陰火祖師!廟中既是避難所,也個是龜籠,更不是賊窩,以你閣下的名氣,最好光明正大的出來明鬥,似這等藏頭露尾算什麼玩意?”
廟中毫無迴音。巫山神覺得有異,輕聲道:“我們出正門進去看看。”
四面的高樓和廟中各殿頂上的武林人。莫不驚奇的注視着他們兩人,顯然都不明白這兩個人的來歷。受驚奇他兄始下去這麼勺竟未遭到暗算。
鄭一虎和他哥哥也有同感,聞言點點頭,領先向正門行去,因為廟內沒有朦朧不清的現象,所以他也不拿出鏡子來。
第一腳踏進大門,殿裏躺着一地人,同時在中間還有八九隻箱子。
鄭一虎回頭道:“哥哥,魔頭走了!”
巫山神君駭然道:“他們怎麼會走呢?”
鄭一虎道:“我也不解,但這是事實,凡被他們所謂害死的人,其實都是點了穴,所謂劫走的庫銀也在此。”
巫山神君看到殿中的躺之人真未死,於是走近一查,未幾搶頭笑道:“全被點了睡穴!”
鄭一虎道:“那就不要解了,天亮後他們自然會睡,只有銀箱須通知衙門來取。”
巫山神君道:“我們再查其他各處看看,也許還有大批和尚被關着哩!”
鄭一虎道:“哥哥指的是本廟和尚?”
巫山神君道:“是呀,廟有這樣大,難道沒有和尚?”
鄭一虎道:“來攻打的武林沒有死,本廟和尚自然也是點了穴,我們只查有無邪魔藏着,其他都不用管了。”
每到一處都是空殿和空房子,證明邪魔真的走光了!
巫山神君笑道:“魔頭作事真不可捉摸!”
鄭一虎點點頭,領先拔升殿頂!
在原地,枯大師真個在等着,巫山神君,一見笑道:“大師,魔頭們走了,被害的人也還活着。”
枯大師笑道:“老衲聽到施主昆仲的談話了!”
鄭一虎走近笑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枯大師鄭重道:“也許這只是示威,當心他們在大會上搗亂!”
巫山神君:“四面有黑影圍過來了,我們走。”
和尚道:“隨老衲來。”
巫山神君道:“去哪裏?”
和尚道:“回你們的花園!”
鄭一虎道:“我們還有很多人在正面高樓上。:”
和尚道:“老衲已通知他們先回去了。”
巫山神君道:“你老有什麼事情嘛?”
和尚道:“老衲得到大會的通知比斗方式全改了!”
巫山神君啊聲道:“這是為何?”
和尚道:“無敵神不願把大會拖長日期。”
三人邊走邊説,一會兒就乾主花園。天下通與大家正在迎候。
大家都進了鄭一虎所住的屋內,坐下後,枯大師道:“首先你們在出花園前就帶好面罩,不許坐車,吃過早點就出發,直奔大會場,我們在東面谷壁下。”
申瑤道:“比賽規矩如何改的?”
和尚道:“第一是全天進行,不是隻限一天十場了!第二賽台增加了九座,分十級,由一至十,一個人在第一台打勝了才能到第二台,如此類推。十台勝了才算初賽進級。”
鄭一虎道:“我還是不明白?”
和尚道:“比方有兩個人在第一台比鬥,其一勝者到第二台等,着第二個在第一台,獲勝者到第二台來,如此你就與他在第二台比,第二台勝者再到第二台。”
巫山神君道:“到了十台打勝才算贏得初賽?”
和尚道:“對了,這個人要到複賽時才再出場。”
説話之間,天已大亮,店家已送來早點。
和尚告退了,臨走又道:“你們莫忘了在臂上留白點記號!穿大會發的黑衣,還有是劍不可取下。”
大家送出後,回來吃早點,不久就出發了。
一路上,遇到蒙面者竟絡繹於途,這時才看出天下武林來曼谷的真是多極了。
在路上,天下通向鄭一虎道:“我們必須要個人看管東西!”
鄭一虎道:“看管什麼?”
天下通道:“寶劍和其他隨身攜帶之物呀!”
巫山神君道:“枯大師不是説劍不可取下嗎?”
天下通啊聲道:“老朽忘了,這替邪魔留下了打輸不講理的漏洞啦。”
鄭一虎道:“其實拳腳與兵器沒有區別,我所擔心的是陰火祖師,他如參加比賽,那就有不少武林死亡。”
天下通道:“這老魔很可能會出場,不過全不會在初賽複賽中殺人。”
陶蓉道:“那為什麼?”
天下通道:“前兩階沒有他要殺的。”
到了大會谷中,相反的到看不到人羣擁擠了,因為谷壁下面都是林木,凡來者都隱入林中去了。
天下通領着大家到了東壁下,擇了一處林緣停下來,吩咐道:“我們就在這裏罷,全谷都能看到啦!”
谷中扎着十座高台。每座台下部有十個暹邏武林高手護守,巫山神君暗一聲道:“每座台下竟有人守護!”
天下通道:“這也是新改變的主意啦,雖不能上到多大的效用,但比沒有要好一點。”
鄭一虎道:“第一座台前為何只有五人?”
天門通道:“那是報名登記的執事人員,如果與登記的姓名不符,馬上阻止上台。”
申瑤笑道:“陰火祖師難道也登記了?”
天下通道:“這個也不能馬虎。假姓名也會登記一個。”
杜吉斯忽然道:“南面壁下林裏走出一個了!”
那個人個子不高,動作卻迅速異常,如飛到了第一台前面,鄭一虎道:“這人輕功不壞可惜外人不知其姓名。”
培亨道:“假名多於真名。知道亦等於不知。”
杜吉斯道:“最好是不蒙面,現在可説是既聾又瞎了。”
第一台的執事人員已有上前問了,大概已符合登記,他已拔身登上台去。
巫山神君忽然道:“培兄地他如何?”
杜台斯道:“該不會是邪魔方面的吧?”
巫山神君道:“第一二兩天內,邪魔高手絕對不會出馬!”
培亨點點頭。正待走出林緣!……
他還沒有舉步,鄭一虎忽然攔住道:“有人先去了!”
大家一看,仍是由南面走出一個,那人卻慢慢的向第一台行去,看來急死人,良久才到台前。
他自動去報了名,而且是由梯子爬登上台。
馬玲玲天真的笑道:“這人真斯文!”
鄭一虎道:“那人是故意裝作的,先前那個須當心。”
話未收口,台上已打起來了,九公主訝然道:“他們連禮貌都不講,上去就打!”
巫山神君笑道:“那是後去的先動手,這人有點古怪,上台前那樣有耐性,動手動如此性急。”
杜吉斯道:“他們使得是什麼拳腳?”
鄭一虎也感奇怪道:“似有東方招式在內!”
培亨道:“也有西方的路子。”
台上走到二一十幾手時,突見先上台的矮個子大叫一聲翻下台下!
鄭一虎噫聲道:“後上台的施暗算!”
天下通道:“你小子看到什麼?”
鄭一虎道:“他口中吐出一絲黑光!”
巫山神君道:“不知先上台的死了沒有!大會有人去抬了!”
得勝的這時不再斯文了,五丈遠的第二台,他竟飛身躍到,顯出不疲倦的樣子。
緊接着,第一台又有兩個上去了,這次是一高一胖,上台即打得非常激烈。”
培亨看出了名堂,向鄭一虎道:“高個子似為波斯王劍道格雷斯!”
鄭一虎道:“他的拳勁很強,對方不到十招就會下台!”
正説着,林後突然走來一個黑衣人!
巫山神君一見道:“閣下是誰?”
那人轉聲道:“在下鸞披!”
巫山神君啊聲道:“閣下有什麼事!”
鸞披道:“親王早知諸位藏身在此,特地派在下來請賢昆仲!”
巫山神君道:“這時如何能會見?”
鸞披道:“不是會面,而是請兩位去救人!”
天下通道:“是否去救剛才被打下台的那人?”
鸞披道:“正是,那人為親王的第一隨從!”
鄭一虎道:“他傷在哪裏?”
鸞披道:“傷在眉心,是中了大巫黨的飛蛇毒針,親王自己無法分身。”
培亨道:“糟,原來那人是大巫黨的!”
鄭一虎道:“還是請陶姐出馬,可能波斯王劍也要遭殃!”
巫山神君向呂素道:“你去治傷罷,我對巫毒也是外行!”
呂素點頭答應,她起身隨着鸞披離去。
這時第一台已分勝負,真是培亨所説的波斯王劍道格雷斯打贏了,他已向第二台躍去!與他對手的胖子雖打下台,但沒有負重傷,他自動退入西面林中去了。
波斯王劍道格雷斯似已看出大巫黨人的暗算,他一到第二台就呀!聲道:“閣下是中國人麼?”
這面天下通聞言呸聲道:“這傢伙真是侮辱我中國!”
培亨笑道:“你老莫怪,那大巫黨人真是貴國人哩!他不開口答話了!”
鄭一虎駭然道:“果然不錯,他是南方口音!這大巫黨真個……”
陰聲笑道:“有何指教!”
道格雷斯吼聲道:“你那出名的中國暗器休在我面前搗鬼!”
巫山神君輕笑道:“原來他是認定中國武林才有暗器!”
培亨道:“道格拉斯真是少見多怪,他非吃虧不可!”
大巫黨人已不再説話,他已搶先出手了!申瑤一見犯疑道:“這邪黨真個連中國也有了!”
天下通道:“中國人哪裏都有,這有什麼可奇怪的,陶姑娘快搶先出場!這人不除,勢必有大批人要遭殃!”
陶蓉道:“我怎知能不能到第十台?”
鄭一虎道:“陶姐勿動,你一到七八台就會引出邪魔高手,還是我去,總之我是非取得初賽權不可!我希望初賽就遇到陰火祖師!”
説完走出森林,照樣行至第一台前。
執事一見,走過來一人嚼咕一陣。
鄭一虎聽不懂,笑道:“我是中國人!”
那人聞言一震,輕聲道:“飛龍大俠,閣下怎會今天上台!”
鄭一虎道:“台上有大巫黨妖人,我若不去,必有大批遇害?”
那人道:“親王有令,凡是到大俠昆仲出馬,我暹邏武林都不許上台。”
鄭一虎道:“貴國武林有什麼記號?”
那人道:“胸前衣上有紅點!”
鄭一虎點頭道:“多謝了,這樣方不致發生誤會!”
他説完登上第一台,腳剛立定,忽聽第二台發出痛叫之聲!
“不好!”鄭一虎暗叫一聲,他看到道格雷斯倒下了!
大巫黨人已躍到第三台去了,就在這時,第一台已有人到!
鄭一虎發現來的人是個大塊頭,他不知是誰,忖道:“他上來時希望能懂中國話!”
大塊頭正在向執事報名,原來是西人!
鄭一虎等他撥身上台後問道:“閣下可否説真姓名?”
那人聞言一愕,但卻能説中國話,答道:“為什麼不可,我先問你行不行?”
鄭一虎道:“在下是武當派的李四!”
那人道:“武當是中國正派,在下是英國皮社爾!”
鄭一虎啊聲叫:“原來是皇室大劍室,失敬了!請賜教!”
皮杜爾道:“閣下可知第二台上也是貴國武林?”
鄭一虎道:“他雖説是華語,但未必為中國人!”
皮杜爾道:“此人不正派,閣下可否讓在下去會他?”
鄭一虎道:“抱歉,在下正想收拾他!”
皮杜爾道:“那我們為了這點爭執,勢非各顯真功夫不可了!”
鄭一虎道:“點到為止,皮大俠!”
皮杜爾擺出西方禮讓之勢,退後數步道:“李大俠請!”
鄭一虎不願使他難堪,存心和他們鬥幾十招,掌上只用三成功,斜斜向他劈出,腳下不疾不徐。
皮杜爾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一套西方拳法,立與皮杜爾打得有聲視色!
到了三十招時,皮杜爾已看出鄭一虎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突然恭手退開道:“李大俠,承讓了!”
鄭一虎道:“皮大俠客氣!”
皮杜爾學着中國武林一拱手道:“再會。”
鄭一虎立即躍到第二台,他看到大巫黨人在第三台向他嘿嘿笑道:“李四,人家並未敗哩!”
鄭一虎道:“你是中國人?”
那大巫道:“我中國豈有你這塊邪物!”
大巫黨人陰笑道:“希望你能到第三台來。”
第一台又有比賽了,那是兩個老年人的聲音,一個是東流人,一個是西方人,雙方客氣一會就動手了,打得激烈無比!
終於那西方老人敗下台去了,但到一百招,這時東流人己躍到第二台。
鄭一虎迎笑道:“恭喜閣下了。”
東流老人拱手道:“好在老朽會貴國話,年輕人,老朽要求教了!”鄭一虎笑道:“不敢!”
東流老人猛地突進,飛起雙腿,真是快得驚人!
鄭一虎見他毫不作勢就進攻,於是也就不客氣,右手一探,比他更快,抄住一足,大喝道:“下去!”
東瀛老人真是作夢都想不到,居然一招就敗了,敗得乾淨利落!竟被鄭一虎甩出十丈之外!”
那大巫黨人一見,大概是驚傻了,身體竟發起抖來!
鄭一虎騰身到了第三台,冷笑道:“我先看你是哪裏人!”
一言甫畢,他已如電撕去那人面罩!
大巫黨人措手不及,不由驚叫出聲!
面目全現,詎料竟是個黑人!
鄭一虎觸目大怒,一腳飛起,怒叱道:“原來你是冒充中國人!”
這一腳,他竟運上七成神力,大巫黨人如何受得了,慘叫一聲,身體宛如離弦之箭,呼的飛上了半空中。
鄭一虎這一腳起碼也有三千斤重,大巫黨人落下時已成肉餅!
比斗的人不怕死,繼續不斷的有人出場,鄭一虎只得躍至四台,他希望邪門高手提前到來。
時間到了中午這時每台都有交手的了,可是再也無人把鄭一虎打下去,及至天黑,他已升到第十台,不過和他交手的都是點到即止。
最後一個到十台的是個女的!聽聽聲音,鄭一虎知道她是澳洲女子史密司珊娜,這叫他非常為難,不打敗他,自己難入複賽,打敗嗎?他又不忍心。
“閣下發什麼呆?”澳洲少女開口了!
鄭一虎道:“姑娘請!”他説出這個‘請’字時,心中已有決定,他決心讓他進入複賽。
澳洲女子笑道:“你發什麼呆,我是不客氣的!”
鄭一虎道:“你不怕失手!”
珊娜輕笑道:“憑你殺大巫黨的身手,八成是我敗,不過我仍舊不放過機會!”
她説完即攻,纖掌如電攻進。
鄭一虎看出她的武功比英國皮杜爾還強,於是一面遊鬥。一面忖道:“這女子的武功路子真不少!”
四十招後,鄭一虎故露破綻,居然讓珊娜橫掃一掌,打下了賽台!
就在此時,前台響起一聲鑼鳴,原來已宣佈首日結束了!
鄭一虎回到林中時,馬上遭到白紫仙責問道:“你為什麼讓招?”
鄭一虎笑道:“我明天仍可從第一台打起?”
白紫仙嗔道:“那怎麼可以!”
鄭一虎道:“我想無敵神一定不會讓我放棄。外人怎知我敗過了。”
天下通道:“你小子是吃定無故神了!”
巫山神君道:“今晚就在崖上住吧,大會早已安排了帳幕!誰先佔住好地方誰就點上帳前紅燈,我們快點上崖!”
崖上仍是森林,但在林中參差着鱗峭岩石,同時又增加無數的帳幕在岩石之間。
生座帳幕有大有小,那是特為人數多寡而設,不過每座隔離甚遠,顯然有各不相犯之意。
巫山神君擇了一座大帳幕,點上紅燈,向大家道:“只准取下面罩,不可除去黑衣,假設有人受不了,他可入城中去,這裏只有打坐,不可睡覺。”
申瑤道:“一二兩晚尚能湊合,長了我們過不來。”
巫山神君道:“我們可以回花園。”
鄭一虎忽然道:“哥哥有客人來了!”
巫山神君道:“還有多遠?”
鄭一虎道:“來人存心不壞,沿崖接近了。”
巫山神君擺手道:“我去會他。”
他閃出帳外又回頭道:“今天你升到十台還未引出重要邪魔,只怕又有變化,同時晚上還要警覺一些。”
鄭一虎點點頭,等他去後才向大家道:“家兄去了我才向大家説明,曼谷武林會我不能取第一,因此我讓珊娜進入複賽,這是一舉兩得的主意。”
白紫仙道:“你不擔心大哥遇上陰火祖師嗎?”
鄭一虎道:“大哥已不怕他了!”
申瑤驚奇道:“真的?”
鄭一虎道:“我如沒有把握,就不會叫大哥冒險,不過他自己尚不知道罷了。”
陶蓉笑道:“我們不放心,你得説説理由!”
鄭一虎道:“我使大哥具備了對抗陰火祖師的神力,同時再不怕老魔的‘陰火煉魂’邪功。”
大家激動,申瑤更拉住他道:“你大哥有你這個弟弟,真正不愧此生了,小虎,這充分看出你的手足之情。”
鄭一虎道:“申姐,我只有這唯一的哥哥,他的榮譽也就是我們大家的榮譽。”
説着忽又抬頭望着帳頂,一會兒,他笑了笑。
眾人莫明其妙,杜吉斯道:“小虎,你察出什麼了?”
鄭一虎向培亨道:“培兄,珊娜在數丈外一株樹梢上,她可能知道我們在此,但又不敢下來,你去會她,你們是相識的。”
培亨笑道:“你讓她的事情恐怕瞞不了她。”
笑着走出帳幕而去。
培亨剛走,巫山神君卻急急回來了,他一見小虎就大聲道:“小虎,不好!”
大家聞言一震。同聲道:“什麼事?”
巫山神看道:“剛才那人就是無敵神的一號助手,他奉無敵神之命,急急前來找你,據説陰火祖師率領魔、鬼二王去海底城了,無敵神已親自前去,希望我們分出一半去相助。”
鄭一虎道:“那人還在嘛?”
巫山神君道:“現在外面等着。”
鄭一虎道:“我明白了!陰火祖師分出大巫黨和魘鬼黨在此牽住我們,他就乘機襲海底城,這樣罷,哥哥等在此,我帶紫仙等去援,同樣也分開來,看老魔如何打成如意算盤。”
天下通道:“那你就快點!”
鄭一虎向九公主、白紫仙、馬玲玲招手道:“跟我走!”
三女緊隨出帳,不久就會到無敵神助手,鄭一虎一見拱手道:“請閣下帶領罷,在下等不識途徑。”
那人也蒙着面,身穿黑衣,但他亦通華語,自報姓名道:“在下保力,請大俠隨着來,海邊有快船侍候。”
鄭一虎道:“海底城離開岸有多遠?”
保力道:“三百餘里,順風後天中午可到!”
鄭一虎問道:“王爺去有多少時間了?”
保力想想後道:“估計是日前中午去的,王爺本來帶有三人前去,後來又被了一人回來叫在下請大俠相助。”
鄭一虎道:“那就嚴重了,時間距離太長了,王爺截上就得苦鬥,截不上就被老魔得了手;唯一希望的是老魔找不到海底城地址。”
白紫仙道:“王爺何止是中午去的,呂姐去救傷時,王爺就走了,那時還是辰時。”
鄭一虎道:“問題是我們必須要人帶路,否則由空中去也許趕得及。”
五人全力奔走了一個時辰,總算到了海邊,保力急急領着大家上了一艘快船,立即開航出海。
船行到了天亮,估計還只開出六十里,可是事出意外,保力突然大叫道:“王爺回來了,前面那號船就是!”
鄭一虎搖頭道:“只怕王爺不在船上!”
保力大驚道:“那是為何?”
鄭一虎道:“接近時一問就明白。”
兩船漸漸接近,保力向那船大聲叫問,他説的是暹邏語。
那條船頭立着一箇中年人,聞叫説了一番話,聲音顯得沉重異常!
保力聽完後,面色大變,回頭向鄭一虎道:“老鷹得手了,王爺單獨追去了。”
鄭一虎道:“我猜得不錯,快問向什麼方向追去了?”
保力道:“由天竺海岸追去了。”
鄭一虎道:“快回航,閣下可熟悉天竺地形?”
保力道:“東天竺在下尚可以,西天竺就不熟了。”
鄭一虎道:“能懂天竺語就行!”
保力道:“天竺現分九大邦,語言不下於貴國複雜,各地有各地的方言,不過通用是有的,在下勉力可為。”
快船並未回航,在保力指揮,掉頭斜追,顯然直駛天竺海岸。
船上有飯食,吃宿都在船上,但一直未停航。
到了晚上,快船已抵天竺海岸,鄭一虎先叫保力去打聽動靜,自己則吩咐三女火速下面罩,脱了黑衣。
保力回來了,只見他急急報到:“有消息,一位老僧説,王爺已追回天竺去了。”
鄭一虎不問原因,立即催着登陸追趕。
沿途要打聽消息,想全力追趕又不行,一連二十幾天,吃的是天竺飯食,住的是黑人的店子,鄭一虎倒是無所謂,三個姑娘卻難受極了。
這天中午,保力向鄭一虎道:“我們總算過天竺國的東半部了。”
鄭一虎道:“王爺追得快,我們跟得慢,不知要到哪天才能追得上。”
保力道:“只要不追脱消息,魔頭們總有停止的時候,不過大俠想回曼谷參加大會恐怕辦不到了。”
鄭一虎道:“大會在下早已放棄了,擔心的是蝸皇鏡被奪。”
保力道:“媧皇鏡早被王爺施禁封了,老魔們就是奪到也不能馬上用!”
馬玲玲忽然道:“前面是什麼佛寺?”
保力搖頭道:“不知道,諸位就在前面大道上稍停,這寺規模特宏,可能有天竺高僧住持,在下前去打聽一下再回來,在天竺,只有高僧的消息最靈通。”
鄭一虎道:“我們到寺前等着就是了,保兄快去快回。”
保力加緊腳力,如風奔往佛寺而去,鄭一虎帶着三女慢慢的行,居然與我們國內的建築大同小異啊!”
鄭一虎道:“不同的是外形,內部則完全一樣。”
不到一會功夫,保力竟又如飛奔回,且大喜叫道:“鄭大俠,王爺就在寺內!他老人家正在與三個高僧的説話哩,一聽大俠趕到,簡直高興得可不得了。”
鄭一虎駭然道:“那是追脱敵人了。”
保力道:“在下還沒問,諸位快請進。”
鄭一虎隨着走進山門過了正面廣場,直奔大殿。
剛剛踏上台階,觸目只見大殿門口立着四個人。三位老年黑僧,一個鬚髮全白的老人。
鄭一虎還沒有見過無故神。他猜想那老人就是了,急急帶着二女走上台階。
自發老人確是無敵神。也許他早在暗中見過鄭一虎,這時呵呵向鄭一虎笑道:“二俠,多謝不遲萬里來援!”
鄭一虎道:“前輩可是追丟了?”
自發者人點點頭道:“還有希望,快請進,啊!二俠,來,老朽引你見見西天竺三大高僧。”
鄭一虎向二僧見禮道:“三位大師佛安!”
二僧同時合十,其一念聲佛號道:“阿彌陀佛,老衲等得遇少施主,真是我佛有緣。”
鄭一虎驚奇道:“大師的敝國語竟説得這樣好!”
白女老人搶笑道:“哈哈,他們每年都要去貴國普陀和少林去説法啊!”
鄭一虎啊聲道:“這就是了!”
説着進入大殿,大家都在蒲團上打會。
鄭一虎重提到:“王爺因何追脱老魔?”
白髮老人道:“老朽並未追脱,而是老魔裏起了變化,老朽是故意不緊迫的。”
鄭一虎道:“什麼變化?”
白女老人道:“陰火祖師太自信,他自己的人一個未帶在身邊。竟與魔王和鬼王攜着金射進入海底城!”
鄭一虎道:“他足可控制魔、鬼二王!”
白髮老人道:“可是蝸皇鏡竟被魔、合謀得手開溜了!”
鄭一虎啊聲道:“陰火祖師上了當!”
白髮老人道:“是呀,魔、鬼可能已深入須彌山,陰火祖師絕對不會放手的!”
鄭一虎道:“你老準備坐收漁入之利!”
白髮老人道:“老朽正有此意,現在二俠來了,老朽想聽聽二俠的意見。”
鄭一虎道:“總不能放長了,否則,魚會脱鈎。”
白髮老人道:“目前怎麼作?”
鄭一虎道:“現在已有二十餘天了,大會已到結束之期,以晚輩的意思,你老宜回主持大會,大會一但結束,你老就可宣佈蝸皇鏡遭劫的消息,這樣一來,所有天下武林必會全部趕到須彌山來,這一方面則由晚輩負責。”
白髮老人大喜道:“這樣確是好策略,老朽馬上帶保力回去。”
鄭一虎道:“晚輩亦立刻動身。”
計議一定鄭一虎立與三僧告辭,帶着二女直向西奔。
這次沒有拖累,他們買了一些乾糧,此後即深入原始森林和奇峯險嶺之內。
進入第四日,他們到了座非常危險的山谷內。鄭一虎突然嗅到一股奇腥的氣味,他立向二女道:“谷中有巨蟒!”
九公主道:“那是難免的,管它呢,我們又不怕!”
鄭一虎道:“殺之不值,不殺又麻煩,我們還是向右側高崖走!”
正説着,忽見一條黑影自谷後升起!
馬玲玲噫聲道:“那是人!”
鄭一虎道:“這人輕功好俊,快點,追去看看。”
白紫仙道:“有這樣的身法,他為何不去曼谷,莫非就是老魔們?”
鄭一虎道:“哪有這樣巧?”
沿高崖追出,未幾發現那黑影竟立在一處岩石上坐着,靜靜地望着谷底。鄭一虎立即向三女道:“谷中定有名堂!”
那個人的面目被陽光照着,距離雖遠,但仍可看得清楚,發現是個猴面的少年人,他坐在那兒只有兩尺高,顯然又矮又小!不過決非小孩子。
馬玲玲笑道:“他莫非是猴子成精的!”
鄭一虎道:“面上無行,頭髮漆黑,明明是個黃種人,也是我們的同胞!”
他慢慢的向對方接近,但不願冒失。輕聲問訊道:“那位朋友貴姓!”
猴面少年竟早已發現他們了,聞言也不回頭,只在口中説道:“別大聲!”
鄭一虎聽他説的竟是川音,不禁大奇,又問道:“朋友是四川人!”
猴面少年點點頭。這才起身道:“四位來自天竺方向,莫非是由曼谷回來?”
鄭一虎啊聲道:“閣下竟知曼谷大會事,但因何不去參加?”
猴面少年走近道:“我不求名,也不求利!”
鄭一虎笑道:“閣下真清高,於請教……”
猴面少年道:“在下姓候名靖!人家都叫我猴精!”
二女聞言,同聲嬌笑!
鄭一虎道:“閣下注意谷中,不知有何可看?”
“我們國內有句俗語‘人心不足蛇吞象’,現在成了事實,剛才一條蟒真個吞下一隻小象哩!”
鄭一虎哈哈笑道:“那真是奇聞!”
候靖也笑道:“從此證明,人心不足也是自然的。”
鄭一虎察覺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笑道:“剛才谷前發現閣一下的輕功高極,請問藝出何門?”
侯靖也望望他,轉頭道:“無師自通,算不了什麼,其實這點本事倒不是在下之長。”
九公主笑道:“侯兄的長處呢?”
侯靖道:“太歲頭上動土!”
鄭一虎笑道:“現在的太歲太多了,閣下動了哪些人?”
侯靖道:“魔王、鬼王、陰火祖師、魔鬼黨、大巫黨、無效神,這些太歲莫不被在下身上動過手腳!”
白紫仙道:“閣下真了不起。”
侯精聽出她的話裏有不信成分,正色道:“姑娘認為在下口氣猖狂嘛?”
白紫仙道:“侯兄是那一方面的能為?”
侯靖坦然道:“當然非武功方面的,比方説,諸位身上有的是名劍異寶,在下如看諸位不順眼,嘿嘿,要想取來,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鄭一虎笑道:“原來閣下是對在下等有好感!”
侯靖點頭道:“在下生來其貌不揚,因此連自己也討厭,今見諸位美得可愛,所以不忍下手!”
馬玲玲正色道:“美醜乃父母所授,吾輩豈可以貌取人,侯兄這話就不對了。”
侯靖道:“姑娘,你是一個最不可侵犯之人,在下第一眼就起衞護之心,請問貴姓芳名?”
鄭一虎代接道:“這三個都是內子,你老兄問的,她叫馬玲玲,這面是白紫仙,右面是朱素!在下鄭一虎!”
侯靖猛然跳起道:“哥哥是飛龍大俠!”
鄭一虎淡然道:“不敢,請問貴庚多少?”
侯靖撲上跪倒道:“小弟今年十七!今日有幸得見哥哥!”
鄭一虎扶起道:“兄弟何必多禮,小兄確是痴長一歲!”
侯靖道:“哥哥能否收我這個弟弟?”
鄭一虎道:“如蒙不棄,當然高興!”
侯靖大喜,立又向三女作揖道:“我侯靖一步登天,同時又有三位嫂嫂了!”
九公主笑道:“還有三個哩!”
侯靖大笑道:“愈多愈好!”
鄭一虎口頭道:“我又多了一個淘氣的猴子了。”
侯靖忽然道:“哥哥可知陰火祖師追趕魔王、鬼王的事情?”
鄭一虎道:“兄就是為了他們而來!”
侯靖大驚道:“他們就在須彌山中,我早上會見到他們經過後面高峯!”
鄭一虎道:“從前是囚蝸皇鏡而起內鬨的,賢弟可否帶我去盯?”
侯靖跳起道:“盜鏡的事由我,明斗的事由兄嫂!馬上就行!”
鄭一虎道:“目前只盯着,下手還不到時候,我們暫時勿露面!”
侯靖道:“一切但憑吩咐,我們走!”
鄭一虎非常高興,於是緊隨而行。
一面走,侯靖一面用鼻子嗅,白紫仙看到他的舉動古怪。問道:“兄弟,你作什麼?”
侯靖回頭道:“這是我的長處之二,那怕他們經過了十日半月,我仍可聞到他們所經過之地的氣味!”
九公主嬌笑道:“竟有這種奇能!”
侯靖道:“作飛龍大俠的弟弟,如果沒有幾手特長,我敢高攀麼?朱嫂子,弟弟的拿手?吞還多着呢!”
鄭大俠大笑:“你的內功如何?”
侯靖道:“捱過陰火老鬼一學陰火煉魂。雖被打下庫裏裏絕崖,但未受傷!”
鄭一虎大喜道:“你停住!”
侯靖道:“幹嘛?”
鄭一虎突然一掌推出,竟把侯靖打得滾滾而去!
三女一見,同時驚叫道:“小虎為何這樣冒失!”
鄭一虎道:“快追,他落在百丈之外!”
三女拼命衝出,忽見侯靖又如飛而來,甚至哈哈笑道:
“哥哥好掌勁!”
鄭一虎迎上道:“你能挨我八成,武林已稀有了,快來,給你吃點東西!”
他拿出兩粒仙果遞過,又道:“從此你可不怕陰火祖師的邪功了!”
侯靖接過吞下道:“這是什麼果子?”
馬玲玲道:“仙果,這是你哥哥的見面禮!”
侯靖倏地急道:“我落下之處有火灰,魔王恰好在那停過!但沒有鬼王的氣味!”
鄭一虎驚奇道:“他們又分開了?”
侯靖道:“八成是分了手,看樣子,魔王只過去半天!”
鄭一虎道:“快追!”
到了侯靖落下之處,他忽然又停了下來,突叫道:“在這裏分手的,鬼王在這邊留有氣味向北行,魔王向西行!”
鄭一虎道:“他們分手必有詭計!”
九公主道:“寶鏡只有一面。這兩人同樣不會相信對方的,誰又能獨自拿走呢?”
鄭一虎道:“那就是藏在某處再分手?”
白紫仙道:“不可能,他們誰能相信對方不單獨回頭拿走?”
鄭一虎沉思一會,陡然道:“他們也失手,寶鏡八成被另外一人奪去啦!”
馬玲玲道:“難道是被陰火祖師追上奪去的?”
鄭一虎道:“不!陰火祖師如再奪回,那他怎能讓這兩個活下去,必然另有其人!”
侯靖似有所悟,突然驚叫道:“是的,另外有人,糟了,必是天香狐得手了!”
鄭一虎驚問道:“誰是天香狐?”
侯靖大急道:“是我唯一的對手,她的能力和我一樣,論偷、盜、扒,我自認贏不了她,如果真是她得手。我連她的氣味都嗅不出!”
九公主道:“是個婦女?”
侯靖道:“是個又美又狡的丫頭,年紀和我一樣大,而且幹變萬化!”
鄭一虎道:“不管這天香狐,我們選追魔王,事實非由他口中探出才知真象。”
侯靖道:“那我們向北追,不管誰拿着寶鏡,他們暫時都不會離開須彌山的,任何去處都沒有此山好脱身。”
天已全黑,侯靖走到一處林中道:“哥哥,嫂嫂們就在這裏休息,我去找吃的來。”
鄭一虎道:“我們有乾糧,何必去找?”
侯靖道:“從今後,哥哥嫂嫂無須吃陳東西,找吃的是我的長處之一!”
白紫仙道:“你找什麼?”
侯靖道:“新鮮烤肉,難得的果子,猴兒酒,山雞卵,不到一頓飯久,應有盡有。”
馬玲玲道:“你有把握?”
侯靖道:“比家裏藏着的還靠得住!”
説完他去了!鄭一虎看着他的背影笑道:“我們又名了一個特殊人物了?”
真的不到一頓飯久,侯靖竟提了一隻新編的藤藍回來,裏面裝着各色不知名的果子,燒鹿脯,甚至還有十幾種熟鳥蛋,三女一見,莫不稱讚道:“真有一套!”
侯靖道:“大家嚐嚐,不但新鮮,而且還不是淡的!”
鄭一虎道:“你帶了鹽巴?”
侯靖笑道:“我怎會帶鹽在身上!”
他笑笑又接道:“在西南邊疆有一種小獸,它的肝是鹹的,而且帶着特殊的香味,用肝滷肉,其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