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鳳將寶寶帶到一間卧室,道:“你可以四處走走!不過後院是我們的禁地,你不要去!”
寶寶點點頭。
南宮鳳吩咐完了就出去了。
這時寶寶尚不知危險將至,一個人坐着無聊,就閒逛起來。
沒走幾步,碰上一個穿得極少、幾乎半裸的妖嬈女子,只見她笑嘻嘻地道:“小朋友,要不要到房裏‘麻二節’,一節算你一兩銀子?”
寶寶一愣,道:“什麼麻二節?”
“小土包子,讓你開開葷,就是脱衣服按摩啦!”那女子邊説邊想伸手拉寶寶。
寶寶慌忙閃身,連連道:“我舒服得很,不想麻二節,謝了!”
他連竄帶滾地跑開,只聽後面咯咯笑道:“還是個童子雞呢,想想再來,我不要你錢!”
真肉麻,寶寶心想還有這樣不要臉的女人,不由喃喃地罵了一通。
倏地又碰到一女子,穿着衣衫極少,肉感得很,向寶寶一個媚眼,道:“小朋友,來個三温暖吧!”
寶寶一愣,道:“什麼叫三温暖?”
“小土雞,就是替你洗個澡,讓你裏裏外外,清清爽爽,好好睡一覺!”
寶寶笑道:“洗澡就洗澡,為什麼叫三温暖,能不能説得再詳細一點?”
“進來就知道了,包你物美價廉!”那女子笑得很暖昧。
寶寶搖了搖頭,趕緊溜掉,邊逛邊玩,走到一個宮殿般的門口。
一個把門大漢喝道:“小把戲,滾遠點,這裏不準玩!”
寶寶是槓子脾氣,冷笑道:“為什麼不給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那漢子道:“這是做皇帝的地方,不是普通人可以進來的!”
“做皇帝?”寶寶好奇心大起,道,“你説隨便哪個都可以做皇帝?”
漢子臉上冷笑道:“我説過不是普通人可以進來的,先得量量自己的身價,腰裏的荷包飽不飽!”
寶寶哼了一聲,道:“堂堂一幫之主,身份夠不?”
漢子皺皺眉頭,道:“身份也不過是個陪襯,主要的是銀子!”
寶寶大笑道:“你為什麼不早説,我別的沒有,銀子有的是!做皇帝要多少銀子?”
漢子一聽寶寶的口氣不小,似乎有興趣了,語氣緩和道:“那要看你做多久。一天有一天的行價,一個月有一個月的價錢!”
寶寶對做皇帝頗感有趣,道:“那做一天要多少銀子?”
漢子道:“一天的價錢是三百兩,外加小費一成,共計三百三十兩!”
“行!”
寶寶扔給他三錠元寶道:“三百五十兩金子。只多不少!”
漢子拿在手中,頓時傻了眼,接着拉開嗓門喊道:“貴客臨門,當一天皇上,好好伺候!”
這一喊,頗有驚天動地之勢,隔着院子的大廳裏立時湧來一大堆女子,穿紅穿綠的,個個千嬌百媚。
這些女子把寶寶擁入大廳,其中有個年紀較大的道:“奴家是這裏的宮廷女官阿雪,現在快脱衣服!”
寶寶一怔,道:“為何要脱衣服?”
阿雪笑道:“做皇帝要穿龍袍啊!”
的確如此,寶寶大樂。道:“外面套着就行了!”
阿雪點頭。
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捧着一個金光閃閃的盤子,走到面前。
盤子上擺着一襲龍袍,還有皇帝的冠冕,旁邊的女子七手八腳就拿起右袍往身上套。
可衣服太大,袖子跟身長差不多,走路準跌跤。
寶寶忙道:“不行,不行,尺寸太大了,有沒有小的?”
阿雪苦笑道:“沒有啊,我們一般都是接待大人的,像你這般小的客官會上門做皇帝,是開天闢地頭一遭,想也想不到!”
旁邊十多名宮女吃吃笑起來。
寶寶點子多,笑道:“沒關係,阿雪,拿把剪刀來!”
阿雪一怔道:“要剪刀幹嘛?”
“把袖子剪下,其他就湊合了!”
阿雪忙道:“不行不行,這龍袍要七八十兩才能買得到,而且還要專門訂做,至少要十天時間,損失太大了!”
寶寶笑道:“剛才我付了有一千兩銀子,該足夠了吧?”
阿雪想了一下,無奈吩咐道:“好吧,拿剪刀來吧!”
袖子剪掉了,雖然變成了四不像,但有一點意思也就夠了。
於是一干宮女又把他擁上龍椅。
這時寶寶遊目四顧,確有皇帝的派頭。
寶寶足足鬧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他走到自己的卧室門口正要進去,忽地想到白天老太君對自己的態度,心想:“這老太君可透着邪門,何不去瞧個明白?”
想到這裏,他便躡手躡腳向後院走去。
翻上牆頭,寶寶正要下去。忽地腳步聲響,寶寶趕緊曲身蹲下。
只聽腳步聲響,一個人影走了過來,正是老太君。
只見她忽地頓住腳步,喝道:“不用再藏着了,出來吧!”
寶寶嚇了一跳,心想這老太君真神了,竟發現了自己。
哪知身後一響,一個人影走了出來,卻是南宮雪。
寶寶一愣,心道:“怎麼是她?”
老太君淡淡地道:“雪兒,你幾次三番跟蹤於我,卻是何意?”‘南宮雪沉吟未答。
老太君長嘆一聲,道:“依我母子一場,我勸你及早回頭,免傷母子和氣。”
南宮雪道:“有些事不弄清楚,我是不會回頭的!”
老太君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南宮雪道:“你在這禁地鐵屋之內,藏着一個道人,施展各種迷幻之術,卻是為何?”
老太君道:“這是為了對付江湖各大門派,給你幾個哥哥報仇!”
南宮雪搖頭,道:“然則你在此地存下上萬兵器,又是為何?”
老太君臉色一變,道:“你都知道了?”
南宮雪道:“未必盡知!”
老太君嘆息一聲,道:“你外號神算子,我一直對你疼愛有加,不料想你卻總是處處與我作對,看來,也是個夭壽之人了!”
説罷,一笑,甚是邪惡。
南宮雪後退一步。道:“南宮世家,寧死不彎,我是不會後退的。”
老太君冷冷地道:“難道你真要步你哥哥的後塵嗎?”
南宮雪冷笑。
老太君冷冷地道:“你那幾個哥哥就是因為太好奇了,才葬身萬丈深谷之中!”
南宮雪怒道:“難道是你下的手?虎毒不食兒,你到底是誰?”
老太君笑道:“你到底懷疑了!”
南宮雪冷道:“其實我早有懷疑,只恨自己力量不夠!”
老太君道:“謝月娥和你家幾個媳婦本就是我的人,媳婦害老公,有誰能想到?”
南宮雪道:“我叫博兒出去,就是怕被加害。本想博兒做了長白派的掌門,可以和你相抗衡,哪知又被萬惡的林南奎害死!”
老太君道:“你怎麼不對我下手?”
南宮雪道:“我畢竟只是懷疑,沒有證據。”
老太君笑道:“這次你發現了證據,卻逃不掉了!”
南宮雪道:“那也未必!”
“你就試試!”
老太君説完,飛起一劍,直刺南宮雪胸膛,南宮雪身子一讓,忽地身後飛來一劍,正刺中南宮雪的後背。
南宮雪“哎呀”一聲倒地。
寶寶驚訝莫明,心想這飛劍哪裏來的?
老太君道:“你不是一直想查清我的秘密嗎?今日讓你見識!”
説罷,手掌一拍,一個老道緩步走出。
“悟清師弟,露一手給他看看!”老太君道。
老道微微頷首,手一招,只見那柄長劍從南宮雪身子中飛出,倒回到那老道手上。
南宮雪慘叫一聲,嘶聲道:“你到底是誰?”
老太君傲然道:“我乃白蓮教光明使者古蓮是也!”
“啊——”南宮雪驚叫一聲,一口氣沒上來,氣絕而亡。
寶寶一陣心寒。
老太君對悟清老道道:“師弟,你的進展如何了?”
悟清躬身恭敬地道:“還差一個月,就可以大成!”
老太君道:“師弟可否將成就展示給師姐一觀?”
悟清道:“當然可以!”
他拿出一張自紙,用手剪成鴿子模樣,咬破手尖,用嘴一噴。
那紙鴿的雙翅竟動了起來。
老道將手一放,鴿子竟騰空而飛,在空中飛翔起來。
寶寶看得呆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紙鴿飛了幾圈,老道雙掌一拍,鴿子又飛到老道掌上。
老太君歎為觀止,道:“想不到法術真有如此威力,師弟真乃空前絕後之人,為姐深不如你!”
悟清躬身道:“小弟平生只鑽研法術,師姐卻運籌帷幄,想出藏身南宮世家的主意,才算保存了我白蓮教的一點血脈。”
老太君嘆道:“是啊,為了假扮老太君,我不知花了多少功夫,寸步不離地服伺她十年,才能將她學得惟妙惟肖!”
悟淨道:“可惜讓南宮世家的幾個人看出來了!”
老太君狠聲道:“誰看出來就殺了誰,這些人總歸要死的,只不過遲死早死罷了!”
道人道:“畢竟南宮世家待咱們不薄!”
老太君嘿嘿笑道:“不錯,南宮世家數百年的基業,還有利用價值,現在兵器有了,錢有了,幫手也有了,只差你的兵馬,一個月能成嗎?”
悟淨道:“一定能夠,只要剪上十萬張紙人,養足血氣,到時我來作法,就可以撒豆成兵,變成十萬兵馬,大事可成!”
老太君滿意地道:“這我就放心了,你回去吧!”
“是!”
老太君和道士都走了。
※※※※※※
寶寶嚇得心裏咚咚亂跳,心道:“原來老太君是白蓮教的人,她若等一個月後,這些傢伙練成法術,天下生靈可就塗炭一了!”
寶寶雖然再頑皮,也不敢不慎重了,他偷偷溜出休閒中心,直奔“龍門客棧”。
喇叭花他們一見寶寶回來了,一齊迎上前去,道:“你可回來了,可打探到什麼?”
寶寶神色不定地道:“一切都已打探清楚,咱們套車快走!”
三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一向都聽寶寶的,便急忙套車跟寶寶走了。
寶寶一路馬不停蹄,直奔回京城,將此事稟告給了衞紫衣。
衞紫衣一聽事關重大,急忙讓人去找秋莫離。
但秋莫離的人卻不見,最後還是席如秀找到了他。
官府得知此事,急忙派兵鎮壓。
白蓮教人知道後,慌忙逃避,卻被寶寶設計埋伏,一鼓盪滅。
寶寶又立了大功,皇帝親自封賞,眾人更是讚不絕口。
寶寶洋洋得意,卻發現秋莫離一直鬱鬱寡歡。不由地笑道:“莫非你打賭輸了,故此不樂,我算你贏好了!”
席如秀笑道:“寶寶,你雖立了大功,但打賭卻是你輸了!”
寶寶不服道:“那秋師兄幹嘛不樂?”
席如秀一笑,道:“這自然另有原因。”
※※※※※※
風將窗户輕輕吹開。
珍珠拈筆寫道:“黃昏了!”
李馨香道:“楊大哥相信也快來了!”
珍珠又寫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下筆庸懶,一派無奈。
李馨香笑道:“你怎變得如此多愁善感?”
珍珠無言。
李馨香道:“聽説你書讀很多,可惜對這方面我不感興趣!”
珍珠又寫道:“我們談武功如何?”
麟香喜道:“最好不過!”
珍珠寫道:“你平日用刀,怎麼房中卻掛着劍!”寫罷筆指東牆。
馨香臉一紅,道:“那是我着人仿照楊大哥的斷腸劍制的?”
珍珠一怔。
馨香臉更紅,道:“劍掛在我房中,好像他的人也在房中伴着我!”
珍珠一呆,奮筆疾書:“卿何多情?”
馨香垂頭。
珍珠又寫道:“可否借劍一觀?”
“當然可以!”
馨香將劍取下,遞給珍珠。
珍珠瞧着她的目光,既似憐,又似恨,又提筆道:“此劍何名?”
馨香道:“也叫斷腸!”
珍珠沉吟。
馨香道:“我也知名字不好,但誰叫楊大哥的劍叫這名字呢?”
珍珠點點頭,又提筆寫道:“可否舞劍給我一觀?”
馨香笑道:“到院子處,我舞給你看,怎不早説?”
她轉身舉步,剛要出門,驀地腰間一寒,一股難言的疼痛感覺,立刻深刺她的心中。
她吃驚地回頭,珍珠拔劍,劍尖正滴血。
馨香見鮮血像箭一樣從自己的腰間射出來,驚問道:“為什麼?”
珍珠緩步走到牆邊,劍寫道:“因為你喜歡楊逍。”
馨香吃力地道:“你到底是誰?”
珍珠緩緩在牆上寫下兩個字一一珍珠!
※※※※※※
一個人一頭衝進門內,門轟然倒下,楊逍奪門而入。
李千户正在自斟自飲,頓時長身而起,大笑道:“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擅闖我的奔雷山莊?”
刀尚未出鞘,人已射到,李千户一愣,道:“是小楊?你我喝上一杯,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馨香呢?”楊逍急問。
李千户笑道:“你眼中只有我這女兒,卻沒有馨香的父親?”
楊逍急道:“老前輩,這不是説笑的時候。快告訴我馨香在哪兒?”
李千户見他如此模樣,一怔道:“莫非又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
楊逍截口道:“先找到馨香再説!”
“她在房中。”
“那個女孩子?”
“你説明珠?也在!”
楊逍大急道:“不好!”
李千户奇怪道:“你説誰不好?”
楊逍沉聲道:“那女孩不是明珠!”
“那她是誰?”
“是珍珠!”
※※※※※※
珍珠在東牆邊坐下,就像一個瓷像,一動也不動。
房中的燈光已亮起。燈光下的她顯得異常恐怖。
一聲急促的腳步聲,“砰”的一聲,房門被撞開,楊逍和李千户雙雙搶入。
李千户立時一聲悲呼“馨香!”疾衝過去,搶起馨香的屍體。
半晌,他止住悲聲,回頭怒目瞪視“羅剎女”。又是憤恨,又是不解,悲聲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死我的好女兒?”
珍珠沒理他,只是痴痴地望着楊逍。
突然,她的那張羅剎臉珠網般裂開,簌簌散開,現出另一張臉。
一張很美麗的臉,只是稍嫌蒼白。
楊逍雖在意料中,仍忍不住發出一聲悲吟,道:“果真是你?”
珍珠終於開口,道:“是我!”
李千户道:“你到底弄什麼鬼?”
珍珠沒有回答他,只是痴望楊逍。
一股難言的靜寂和恐怖,迅速充斥着整個房間。
楊逍道:“你這是何苦?”
珍珠默默流下兩行清淚。
李幹户連聲問道:“為什麼要殺死我的好女兒?”
珍珠緩緩道:“因為我喜歡楊逍!”
李千户道:“你是不是瘋了?”
珍珠道:“也許,楊逍只屬於我一個人,誰也不能喜歡他!”
李千户怒道:“你是什麼東西,是他什麼人?有什麼資格説這句話?”
珍珠道:“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李千户回望楊逍。
楊逍茫然搖頭,道:“我從未説過要娶你。”
李千户立即道:“你聽到沒有?”
珍珠痴望着楊逍,道:“你忘了,你真的忘了?”
楊逍道:“你説啊?是什麼時候?”
珍珠道:“在我十一歲生日的時候。”
李千户瞪眼道:“你十一歲時楊逍有多大,兩個孩子説什麼婚嫁?”
珍珠接着道:“那一天我穿着一件大紅衣裳找你,在你家後院中,你我並肩坐在一起,記得你説過什麼話?”
楊逍搖頭。
珍珠眼淚再流下,道:“你説我像一個新娘子。我問你,像我這個醜樣的,誰肯娶我做妻子?你説嫁給你好了。然後,你就以落在地上的樹枝為香,跟我交拜天地。”
李千户又好氣又好笑:“兩個孩子的玩意,怎能當真?”
珍珠續道:“交拜天地之後,我問你什麼時候娶我進門,你説等我們長大後,現在我們已長大。”
楊逍道:“怎麼你不和我説?”
珍珠悽然道:“這種事也能忘掉嗎?”
楊逍道:“當時我們都是小孩子,懂得什麼,也許我真有那意思。但相信鬧着玩的多,最低限度我現在沒有印象!”
珍珠道:“我沒有説謊。”
楊逍道:“相信你沒有,但……無論如何你應該再跟我説清楚。”
珍珠道:“婚姻大事怎麼能夠隨便忘記。”
李幹户連聲道:“荒唐!”
珍珠續道:“那之後我一直等着你迎娶,多少年了,你一直若無其事,甚至説要娶明珠為妻!”
她恨恨道:“你就是不喜歡我,要毀約,也跟我早説一聲,好教我死掉這條心,省得每天半死不活的,老為你煩惱!”
楊逍只有苦笑。
珍珠哀聲道:“多少年了,你的風流韻事不斷傳進我的耳朵,你知道我流了多少淚水?
你不知道的!”
楊逍道:“縱然這樣,是我不好,你殺我好了,為什麼要殺明珠,殺馨香,殺範姑娘?”
珍珠道:“我得不到的,別人休想得到!”
楊逍道:“明珠可是你妹妹!”
珍珠道:“有一件事,你看來不知道?”
“你説!”
珍珠道:“我本來不姓錢,只是錢老闆的養女,我父母死於一次賊劫中,那時我只有三歲!”
楊逍道:“你如何得知?”
“王大娘告訴我的!”
楊逍怔道:“脱脱敏的母親?”
珍珠道:“她原是我家的女婢,劫後餘生,便將我送到錢家,因為錢老闆是有名的善人!”
楊逍道:“原來如此,但他們到底對你有養育之恩。再説明珠一直對你不錯!”
珍珠道:“因為她不知我並非她的親姐姐!”
楊逍道:“即使知道相信也會一樣,她……”
珍珠冷截道:“你就是喜歡她,因為她是這樣的温柔,這樣的熱情。”
楊逍一聲嘆息。
李千户插口道:“即使楊逍喜歡明珠,你也不用殺人啊,大丈夫三妻四妾,你和明珠説一聲,相信她會幫助你,娥皇女英,共事一夫,豈非更好?”
珍珠冷冷地道:“楊逍要娶也得先娶我!”
接着又道:“要就全要,讓自己的夫君與別人廝混,明珠可能不在乎,我可受不了!”
李千户皺眉道:“怎麼你的心胸這樣狹隘?連馨香都不如!”
珍珠冷笑道:“每一個人都有他做人的原則,你管得了我?”
李千户道:“你殺我女兒,可得還我一個公道!”
這時韓瑛和秋莫離等人也趕到了。
珍珠道:“一定還!”
楊逍嘆息一聲,道:“珍珠,不管怎麼説,你都是不對的,明珠你將她藏在哪裏了?”
珍珠道:“就在‘捺落迦’的密室內,可惜你沒有仔細搜一搜。”
秋莫離冷笑道:“好啊,殺死三命,還在這裏大言不慚。”
珍珠不理他,對楊逍道:“我知道你也想討一個公道,可是我敢説,你一定不忍殺我!”
李千户道:“你莫忘了我!”
珍珠道:“你的奔雷刀很快!”
“我讓你死得痛快,倒是便宜了你!”李千户道。
珍珠視若無睹,道:“與其死在奔雷刀下,毋寧死在斷腸劍。”説罷,手一揚,馨香給她的斷腸劍已抹上了脖子。
血濺,人倒!
楊逍急奔上前,將她扶起,哀聲道:“珍珠!”
珍珠道:“我知道你很難過,你所喜歡的,也是最喜歡你的四個女人都死了,我……我原就是要你難過……”
楊逍悲聲道:“你何不殺我?”
珍珠嘶聲道:“你是我最心愛的人,我怎麼捨得殺你,如果……如果你早點這樣對我也許就不會這樣了,現在我好開心。”話未了,頭一歪,閉目而逝。
楊逍哀叫一聲,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楊逍大叫一聲,抱着珍珠奪門而去,口中連道:“明珠!”
他直奔“捺落迦”。
韓瑛心底一頓,失魂落魄般地道:“楊逍”她此時已明白,再也無法將這個人的影子從心中驅開,也奪門追出去。
※※※※※※
寶寶聽完席如秀的敍述,不由呆了。
他沒有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慘烈奇情的愛。
一瞬間,他想到了大哥衞紫衣。不也是自己深愛的嗎?
一瞬間,寶寶覺得自己長大了!
(請看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