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圓圓道:“半年前,有個又美又妖精似的女子,她迷住一個衡山青年和尚,那和尚名叫悟緣,武功不在‘四極飛劍’商重之下,而且是少有的青年出家人,我不忍他被那女子破壞他的修為,於是施展魔蕊指和那女子大打一場!”
依良紅啊聲道:“她沒有佔到上風!”
“你怎麼知道?”
依良紅道,“別誤會,因為你不也會輸對不對,她叫什麼你至今還不明白?”
朱圓圓道:“怪了,你好似親眼所見,她是誰?”
依良紅道:“那是一天夜晚,我記不清是什麼日子了,那妖女竟然想搗我的鬼,當晚我不知道她是什麼來路,只好戲弄她到天亮,她叫符賽仙,後來經我一查,原來她是什麼‘玄壇門’的門主,不過少有人知道她號‘百尾妖弧’,你所遇的妖女又找青年和尚,而那和尚又是高手,你該不會問我如何猜出來的吧?不錯,那符賽仙的確有兩套,論武功,你是遇上強敵啦!”
朱圓圓道:“我相信,不會是別人了,現在誘我作什麼,設下埋伏整我?”
依良紅道:“誰叫你跟在我身邊!”
“嚇,她對你還沒有死心!”
依良紅笑道:“這我就不敢説了!”
“阿良,你猜她發現我沒有去時,會不會還在等?”
依良紅笑道:“她比你狡猾百倍,你以為她是笨狐狸,可惜我為了攔截你,無法查出她的陰謀。”
突然有人哈哈笑道:“想知道嘛,問問我老人家!”
依良紅高興道:“老花子,你還沒有去無人島!”
突然從沙土裏跳出一個要飯的,只見他咭哈笑道:“阿良,為一樁事兒要告訴你,我花子沒有跟大夥動身!”
依良紅見他面色不同尋常,急催道:“什麼事?”
老花子道:“先説那妖女再談不愉快的!”
他指着朱圓圓道:“我老花子本可叫你王魔女,但你看中了我小良,我得稱你一聲朱姑娘了,嘿嘿,你該不會出手吧?”
朱圓圓笑道:“誰敢向‘江湖四神’的窮神出手,老花子,我可沒有得罪你啊!”
“行,受了阿良的影響,氣質大變了,丫頭,玄壇門主‘百尾妖狐’符賽仙設下‘仙人套’,她不但要向你報仇,甚至有某種企圖,説完了,她要你永遠離開阿良身邊!”
依良紅呸聲道:“老哥哥,你胡説什麼,什麼叫‘仙人套’!居然,居然……”
“嘻嘻,阿良,居然連你這左道聖手都不知道對不對,是啊!你知道的邪門,那也就這容易對付朱丫頭了,因為她懂得不少呀!告訴你,‘仙人套’不是中原古代東西,這玩急來自古代西方,最早發源於“突厥國’極西,界於妖、符、藥三者之間,説它是法又不恰當,只怕職權良你也破不了,只要一入套,遇害人就好像中了我們中原的符咒一樣,到時候就任憑符賽仙擺佈了!”
依良紅大驚道:“竟有這種妖木,我真不敢相信!”
老花子道:“我們中原有句老生常談,一山還比一山高,真正是大外有天,人上有人,好了,好了,現在來説不愉快的,這件事連我無相的煙塵師太都流過眼淚!”
依良紅全身一震,面色全變了,急急問道:“我娘她……”幾乎問不下去了。
朱圓圓伸手扶住她道:“阿良,不會,伯母不會出事的!”
老花子嘆道:“阿良,不會那樣嚴重,否則我老花子能在你面前先説符賽仙,事情是出在羽青姑娘,唉!那丫頭本來是你娘想給你作老婆的,可是她鬼謎了心竅,居然愛上了五龍四鳳老大‘星羅殺手’車化洪!……”
依良紅雖然鬆了一口氣,但在口中有份愧赧,忙問道:“車化洪欺侮她了!”
老花子道:“何止欺侮,羽青的肚子裏懷了車化洪的骨肉,可是五龍四鳳居然投靠了大金復國派,因此遭到羽青反對,想不到車化洪竟將羽青捉去獻與‘驚頭魔’帕木耳,可是不知為何被羽青逃脱,也許她無面回去見其師,想不到自殺了,一屍兩命,慘不忍睹!”
朱圓圓感到依良紅全身在抖,急急道:“阿良,事已至此,我們替羽青報仇就是了,你不要難過!”
良久,良久,依良紅輕輕嘆聲道:“這是我害了她,假如我不化成殘廢,她也許不會……”
老花子嘆道:“你不必後悔,羽青本身意志不堅,她居然連師父的話都不聽,算了,人都死了,還説她幹啥!對了,還有,你的三方面仇人如今已大集合,全部投入大金復國派了,告訴你明白,不必到處找,這三方面人物有了依靠,他們不會再東藏四躲啦!這倒是幫了你的忙。”
朱圓圓道:“也會去無人島吧?”
老花子作出要走之道:“那還少得了,將來無人島會變成滿人島了,我説完了要走人啦,無人島再見!”
依良紅大叫道:“老花子,我娘在哪裏?”
“嘿嘿,小子,人説你精靈,其實你精靈個屁,為了不便你遭人要脅,令堂的所在最安全,除了煙塵神尼,沒有第三者知道,你大聲吆喝什麼勁,真是糊塗加混蛋!”
朱圓圓道:“真是,老花子罵得好,你不想到隔牆有耳這句話了!”
依良紅道:“我察過四周沒有人啊!”
“別自信過份了,又來啦!什麼沒有人,符賽仙就令你頭痛了,還有殺人傀儡、風柳門主,説起來可多哩!”
依良紅沒有話説了,這時心中只記着五龍四鳳,忽然道:“我們這就趕往無人島!”
朱圓圓道:“無人島四周裏是大海流環繞,海流四面又是無數小島,你急什麼,五龍四鳳到底在哪裏?你先要有計劃才能行動,下了海,再沒有中選站可停了!”
依良紅道:“先登上無人島外面一個島再説,我們還有不少吃的,到時候再慢慢商量。”
朱圓圓道:“阿良,我還沒有看見過你本來面目,現在是時候了,沒有一個敵人認得你本來面目!”
依良紅道:“我怕別人笑我太嫩!”
朱圓圓撲哧一聲笑出來,瞟着他笑道:“原來你喜歡裝成熟啊!其實你人已夠成熟啦!快,赴無人島,現在這樣子不適合了,最好連衣服也換過。”
依良紅道:“算了,別欲蓋彌彰,有你在旁,人家不去猜,你要我恢復原形可以,你也要把面紗去掉,這樣我們倆不吃虧!”
朱圓圓道,“你真要看到一個瞎子?”
依良紅道:“我發誓,我不在乎,同時我保證能治好你那隻眼!”
“笨蛋,我的左眼連眼珠都沒有,何必叫我見不得人呢?”
依良紅道:“你該明白,我的‘大修羅神功’可以換腦袋,只要在斷氣一個時辰內,可以將甲腦袋接上乙腦袋,羽青自殺,可惜我未在場!”
朱圓圓搖頭道:“那是兩個人在不流血之前,元神未散之際才行,這一點起死鬼醫也辦得到,先止住血,然後切下腦袋,你比他就算高明一點啦!”
依良紅道:“我在等機會,希望替你找只剛死的少女眼睛!”
朱圓圓笑道:“天下能找到與我右眼相同的眼睛才怪,與其不一樣,我決心不治!”
依良紅道:“你把右眼抬我看看好嗎?”
朱圓圓笑道:“我自己喜歡,你不一定説好!”説着撈開半邊面紗。
忽然間,一隻明如秋月般的鳳眼出現在依良紅的視線裏,他呆了。
“阿良,你喜歡嗎?”
依良紅嘆聲道:“只怕我找不到這樣的眼睛了,圓圓,夠了,只要這一隻,勝過千千萬,好啦!我不要你取下面紗,這隻右眼只許給我一人看!”
朱圓圓輕笑道:“金色夢的眼睛也很美啊!她又天真。”
依良紅道:“我已容不下第二個女子,我恐怕又要?……”
朱圓圓道:“不要,羽青之死,那是她不喜歡你,金姑娘不同,你不能傷害她!”
依良紅道:“我很煩,你不用説了,我們快走!”
提起羽青,他又內疚不已。朱圓圓忖道:“他真是個有良心的人!”
兩人不説話,一直向西岸走,朱圓圓發現依良紅霎時沉默異常啦,心中一急,但又找不出藉日逗他。
到了西海岸,依良紅突然把朱圓圓一帶,閃到石後,急急道:“那恐怕是殺人傀儡主人了!”
朱圓圓道:“我沒有看到什麼,他是個什麼樣子?”
“發光的綠球!”
“你説在哪裏啊!天還未黑,我怎麼沒有見到?”
依良紅道:“在海水下面,還有三個少女跟在光球后面,他們要由海底去無人島,快,快把魚嫖放進鞋底,我要追他!”
“你忘了,魚瞟是水上用的啊!怎麼反在水底用?”
依良紅道:“我有新發現,在水底,我們等於魚,要下沉,將內功卸掉,要上海,將內勁充入,魚的本身就是這樣游泳自如,你只要能體會,一到之間你就似一條魚啦!追殺殺人傀儡,在海內非靈活自如不可,否則倘如彼發現,我們就只有捱打了,任何武功在水底都無法運用,只有靈活才能佔上風!”
“我明白啦!”説完,二人作好一切準備,雙雙沉入海里,斜斜的向前走,因有依良紅的大修羅法罩護住,數尺外周圍的海水都不能侵入,真如走在沙地一樣。
朱圓圓問道:“這要什麼魚鰾嘛?”
依良紅道:“一旦有緊急情況時,必須收起法罩才能動手!”
愈走愈深了,依良紅道:“我們現在等於從山峯上下來,那團綠光似在下方不遠。”
朱圓圓嚇聲道:“現在海水愈來愈深啦,恐怕有幾百丈深了,那團綠光我看到了,越來越亮,他們好似打着燈籠走!”
朱圓圓道:“這種旁門邪術真夠神奇啦,到底是什麼邪功呢?”
也不知道了多少時間,估計深達數百丈還是往下沉,朱圓圓一拉依良紅,在他身邊輕聲道出自己的意思:“往左側,這是這條海道最深處,左側有條山嶺!”
依良紅搖頭道:“我看到‘瞞天過海’言不虛了,他也盯着那三女和綠光球,不知他什麼意思?難道他已打破不問天下的習慣了。”
朱圓圓道:“其實這個老怪的一切十分秘密,誰也摸不清楚,在他眼裏,世上沒有什麼好人與壞人之分,但是他又常常出現在江湖各個不同場合裏,簡直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依良紅道:“其實人在世間,都有他一個主要思想,不能説完全沒有,比方説出家人吧,説起來四大皆空,可是他打着出世濟世的招牌,其實他自己還不是想成佛,言不虛的思想,只是沒有人看出罷了,我不相信他是一個真正獨善其身的人!”
説着話,朱圓圓突然指着遠處的海林道:“快看,那兒藏着‘百尾狐’符賽仙!”
依良紅感覺有點懷疑道:“圓圓,你幾時能在深海中視物了,現在此處比陸地的黑夜還暗,陸地還有星星和月亮,現在連螢火蟲都沒有,符賽仙又不是電魚?”
朱圓圓道:“是真的,那海里離此不到二十丈,我見她手中拿個圓圓發亮的東西,不過這會又不見了,八成又收起來了!”
依良紅道:“那是夜明珠,她在什麼地方?”
朱圓圓道:“在海底森林裏面,似在注意什麼東西?莫非也在追查殺人傀儡主人?”
“你説那團綠光是傀儡主人!”
“一定是,對了,你的法罩,從外面看發不發光?”
依良紅道:“有光,否則我們焉能在黑暗的海底行動,不過外面看不見我們人影!”
“嚇,傀儡主人的綠光球,八成也是他的什麼法罩!”
依良紅啊聲道:“對呀!我怎麼想不到?不過他的法罩又是什麼呢?”
朱圓圓道:“那很糟!”
“糟什麼?”
朱圓圓道:“我們不能過去,過去會被‘百尾狐’看到!”
依良紅道:“早已被她看到了,不過她看不出我們兩個人影,走,裝作沒有看到她,追查傀儡主人要緊!”
“不,當心她的‘仙人套’,假設她在海底也能施為,我們豈不是要上她的當了!”
依良紅道:“放心,我在海中都無法施展本領,她照樣無法施行,放心走,水底連拳腳都打不開,除了水功。一切都休想施展!”
正待起步往上升,但忽見一個老人的影子就在上面不遠出現,依良紅驚奇道:“瞞天過海言不虛!”
朱圓圓一打手勢,逼着依良紅接近,只見言不虛朝崖頂看,行動十分詭秘,可是他就沒有發覺身後有人接近,這種情形,朱圓圓這才感到依良紅的法罩確是玄奧。
言不虛真也不是簡單人物,也許他是發覺了海水有了異樣反應,只見他猛抬頭,朝着依良紅的法罩作出戒備。
“阿良,他有反應了!”
依良紅笑道:“他不但有反應,也看出我們淡淡影子啦!你出去,把他拉進法罩來,否則他不能開口説話!”
朱圓圓運起自己的功力離開法罩,逼開海水,慢慢向言不虛接近,老頭這下看清了,顯然鬆了一口氣,只見他比手劃腳。
老頭子似已看出朱女的笑意,回身迎上。
朱圓圓向他招手,將他帶進依良紅的法罩才能説話,只聽她道:“言老頭,你鬼鬼祟祟的在作什麼?”
進了法罩能開口,全身沒有海水的壓力,老頭子顯出驚奇不已道:“這是什麼神通?”
朱圓圓道:“你不能,我也不能,告訴你言老頭,這是他的法力!”她指着依良紅。
“嘿嘿,依良紅,你能變,我看得出,但我老頭子真想不到你還有這種神通!”
依良紅道:“你見過傀儡主人的綠光球沒有?他的神通更大,但我明白,你還是不會説出他的來歷!”
言不虛道:“別談傀儡主人,你們先注意崖上!”
朱圓圓道:“崖上怎麼樣?”
言不虛道:“上面有‘百尾妖狐’符賽仙,她在找一個人的麻煩,那人叫朱元第,我擔心他會被妖狐給害死!”
依良紅道:“那姓朱的又是什麼人?要你老頭如此着急?你不是什麼事都和你無關!”
言不虛道:“朱元第是吳國公朱元璋的同祖兄弟,百尾妖狐愛他入骨,可是朱元第當然不喜歡她,何況那女子又是十分淫惡!”
言不虛説出朱元第竟是義軍首領吳國公朱元璋的堂弟,這消息確是武林中從來無人知道的秘密。
依良紅驚奇道:“那朱元第也是武林中人?”
“瞞天過海”言不虛大急道:“這事情一言難盡,目前只有你我三人知道,他還是吳國公派在江湖武林中的秘密首領,其武功雖高,可説不下於五嶺豪門傳人熊濤,但他就是不敵‘百尾妖狐’符賽仙,而狐狸精又是恨吳國公入骨之人,她如知道朱元第是吳國公派在江湖秘密首領,那就非把他害死不可!”
朱圓圓道:“好哇!言老頭,你説,這朱元第可是你什麼人?你如不説老實話,我們就不幫助你,我明白了,你雖啥事不管,實際上你也是吳國公的重要人物!”
言老頭大急道:“在你們兩人面前我是遲早無法瞞過的,老朽恩師是吳國公的授業師,朱元第又是老朽師弟,家師仙去後,老朽不能不照顧元第,現在老朽都説了,拜託兩位大力幫忙!”
依良紅道:“你別急,只要朱元第不説出身份,符賽仙絕對不會殺害他,何況朱元第武功那樣高,符賽仙要害他也不那麼簡單!”
言不虛道:“兩位不知妖女的‘仙人套’有多厲害,那種西方邪門連老朽也弄不清楚,加上她‘玄壇門’中原邪術,就連傀儡主人也不敢惹她!”
朱圓圓道:“現在你該可以説出傀儡主人的來歷了!”
言不虛道:“只要兩位答應暗助朱師弟,老朽拼着遭傀儡主人殺害也要告訴兩位!”
朱圓圓急急道:“傀儡主人怎麼會知道你説出他的來歷?”
言不虛道:“他的來歷除了他的親信,外面沒有第二人知道,老朽告訴兩位,風聲一出,他就會找老朽下手,這是毫無疑問的!”
朱圓圓道:“你不用説,他就是陶醉!”
言不虛點頭道:“是的,只怕今後兩位已經看不到陶醉,從昨天起,他又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依良紅道:“夠了,現在你由正面上,圓圓,你由右面上,我由左面。”
朱圓圓道:“你打算怎麼樣?”
依良紅道:“我們在未弄清她‘仙人套’是種什麼邪門之前,暫時不能出手,我們分三路上去,她一看到就會離開朱元第。”
言不虛道:“你有把握?”
依良紅道:“她認識圓圓和言老你,她的臉皮再厚也不會糾纏朱元第了!”
朱圓圓道:“説的是,她對我還不敢怎麼樣,也許她還不明白朱大哥和言老的關係。”
百不成道:“我們快行動!”
崖頂並非海底的山峯,只是山腰的突出部,這時一位美麗而又風情萬千的二十年華女子。
那女子正是用色相擾亂武林的百尾妖狐。
她此時一絲不掛,半山腰中她那柔若無骨的雪白酥肩和渾圓的臀部,異常醒目,一具曲線玲瓏的雪白胴體背影高腰在半山中。
百尾妖狐面對着朱元第施展媚功。朱元第兩眼半睜半閉,他在用高絕的武功修為控制着自己,已無奈百尾妖狐的陰柔媚功越湧越濃,朱無第的眼前不停地浮現一對雪白沉甸甸的Rx房和嬌媚淫蕩的呻吟聲……
朱元第無法控制陽亢之苦,雙手漸漸伸向百尾妖狐的玉峯。細膩、光滑、富有彈性的乳峯,令他呼吸一急。一下子抱住百尾妖狐,輕柔的自她的頸項,沿着酥背、纖腰、玉烽吻下來。
當言不虛的身子浮現時,那女子不在乎,依然緊緊摟抱着朱元第。但又見左右兩側出現了依良紅和朱圓圓,那女子居然面顯驚疑之色,只見她朝青年狠狠的美目一瞪,轉眼就急速上升。
豐腴的胴體在空中化作一個白色的光圈……
青年見了言不虛,一臉驚慌羞怯,他藉海流,急急往海面停,於是言不虛也跟着而去。
依良紅高興自己的判斷正確,剛待朱圓圓招手,人也向朱女靠近,但是朱圓圓卻向崖下急抗,連向依良紅打手勢部來不及似的。
情況有了突然的變化,依良紅猛提內功,把海水過開一條湧道,急速追下,但到了崖下時,發現朱圓圓又沿着崖壁向右去了很遠,好在海水尚明,不失人影,依良紅全力追上,發動法罩,將其拉人問道:“你到這裏幹什麼,發現什麼人了?”
朱圓圓道:“追,八成是發現傀儡主人了!”
二人仗看法罩光線,急急追進洞去,但不出十丈,洞道筆直向上,於是急速向上浮。
也許上浮太急,不一會,二人猛感頭頂一空,居然出了水面,同時有風有亮光,朱圓圓噫聲道:“這是什麼地方?”
“你們也來了!”
忽聽一個女子的聲音發自頭頂,二人望上一看,只見柳絮立在岸上,原來他們出水的地方竟是一口山腹小池。
朱圓圓搶先上岸,拱手道:“姑娘認識我們?”
柳絮點頭道:“依良紅變得太老,王魔女永遠是碧紗矇頭!”
依良紅哈哈笑道:“大家不必説題外話了,柳姑娘把人追丟啦!”
柳絮道:“這就是無人島山腹之處,也就是‘魚精洞’,傀儡主人就在這裏消失的,兩位請看,這山腹池的四面都是洞隙!”
朱圓圓道:“難怪姑娘為難,真不知他逃向那道洞口呀!”
依良紅道:“他不是逃,以他的神通,只是未到時候不向別人出手罷了,現在柳姑娘作如何打算?”
柳絮道:“你們大概還不明白他的底細,也許問過言不虛,但那老頭又不肯説!”
依良紅道:“只知道他的化身為陶醉!”
柳絮道:“現在陶醉已不存在,又不知化作什麼人,他真正的名字叫傀儡公子,也就是傀儡幫的幫主,他師父老傀儡就是在他的手中!”
朱圓圓道:“柳姑娘與他有仇?”
“沒有仇,只是他偷走我風柳門一把吸血劍!”
依良紅道:“現在我們三人怎麼辦?各進一洞,只怕傀儡公子求之不得,他暗我明,一次突襲,他就會輕易得手,假如三人同行,恐怕又不同心!”
柳絮笑道:“在未見紫府神劍之前,我們不會有衝突,再説吧,你們是兩個,要提防的應該是我!”
朱圓圓嬌笑道:“柳姑娘,那你不提防一點吧,總比單獨遭遇傀儡公子的突襲好。”
依良紅接口道:“你有幾次突襲別人的紀錄?我嘛從不突襲美女!”
朱圓圓笑向柳絮道:“柳姑娘,你看依兄的相貌,一副不修邊幅的德性,他卻有一雙擅識美女的眼睛!”
依良紅的變相,説起來實在不敢恭維。
可是柳絮正色道:“依兄的化裝兼變形,確是武林少見的高明,朱姑娘不要以他一句隨便的而未指名的言詞,就硬説我美,我擔擋不起,比起朱姑娘來,我自己很明白。”
朱圓圓聞言一愣,急急道:“柳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依良紅髮現朱圓圓有點急,但又不明白她急從何來,也向柳絮問道:“柳姑娘,你?……”
“別急!”柳絮笑向朱圓圓道:“你急什麼?在天橋上有個賣花的女子,有一天,你被另外一個女子開玩笑槍了一朵花,那個搶花的女子就是我,從那天后,賣花的女子就失去蹤跡了!”
朱圓圓忽然一把拉住柳絮,拉到一邊輕聲道:“你不能説出我就是那賣花的!”
柳絮笑道:“要裝瞎子到幾時?”
依良紅當然不會聽兩個女孩子説悄悄話,他正在察看魚精洞,朱圓圓膘了他一眼,籲口氣,悄悄道:“柳絮,我不是為他裝的,他根本不在乎我瞎眼!”
“我只覺得奇怪,他裝瞎又帶面紗,到底為什麼?你我雖非仇敵,但也談不上熟悉,我打你們一把柳絮鏢,你居然沒有看出我!”
朱圓圓道:“後來我明白,能躲開我的魔蕊指不多,加上你出手不狠,我就猜到你了,柳絮,我的左眼有毛病!”
“什麼,真有病?”
“不是病,有時陷進去,真是連眼珠都不見,一旦正常時,左眼能發七彩光華。”
“嚇,那是煉功煉的,那種光華是內功集中之故,躲出能殺人,你煉的是什麼心法?”
朱圓圓正待告訴她是“古王魔大法”,但耳聽依良紅在大聲道:“你們快來,我發現此洞有秘密!”
一説有秘洞,柳絮走過去大驚道:“傳言這魚精洞內的魚精早在數百年前就被武林輩高手所重傷,使它無法化身,後來就失去蹤影,莫非就在這秘洞之內修煉廣
依良紅笑道:“魚精洞難道真有魚精啊!我以為是武林中人信口取的名字!”
朱圓圓道:“我聽説還是一條獅頭魚,重達千斤,能化人身,居然已修成人形,厲害無比,害死不少漁民和武林人!”
依良紅道:“愈傳愈神啦,你們注意,這口池中四面有七個明洞口,凡有人進來,絕對不會疑心再有秘洞,你們看出秘洞在那裏?”
柳絮一指石壁道:“依兄不説,我來此不少時間,真的未加留心,現在看出這一面石壁的青苔真有問題,青苔雖厚,但卻隱隱有道棗核般的門形。”
依良紅點頭道:“這裏真是一道棗核形的門,但是被一座棗核形大石給堵塞,我已施出九成功力推過,但絲毫不動!”
朱圓圓道:“莫非有前輩奇人所設計的機關?”
柳絮道:“這洞有幾千年以上了,那時的古人怎麼懂機關?”
依良紅道:“古人的機關有古人的設計方法,我現在有種奇想,想到這位古人其妙,他之所以把石門不開成圓形,也不開成方形!”
朱圓圓道:“是啊,圓形方形都可以推離……呀!我也明白啦!”
柳絮道:“妙啊!棗核兩頭尖,可以嵌入巖壁,想推可開可能,只有轉動,轉動?”
依良紅笑道:“轉動有何用是不是?”
柳絮點頭道:“對呀!”
朱圓圓道:“假設把棗核打一孔,我們把棗核轉半圈,那孔不是變成南北向了,孔就正對我們了!”
柳絮跳起道:“你們兩個是一樣的精靈,我真自嘆不如!”
朱圓圓道:“還是阿良高明,好了,我們先去掃青苔,然後三人一齊用力轉動大棗核!”
依良紅道:“既然察出其中竅門,那就不必兩位弄髒玉手了,不過兩位先作萬一防備,門口一現時,當心有問題!”
二女會意,立即閃在門兩側,提功預防。
朱圓圓道:“裏面必定有間大石室!”
依良紅運出內勁,點頭道:“如此洞真有魚精,而又如柳絮姑娘所説,裏面不是活魚精,就是一堆怪魚骨了!”
他雙掌緊帖棗核巨石,猛地將它向左轉動。
一陣軋軋聲響,萬斤重的棗核石真的轉動了。
依良紅道:“真的好重啊!”
柳絮突然叫道:“現出一點孔啦,完全如你們所料!”
在二女慎防下,棗核石不但現出孔,而且是道方門洞,依良紅把手一放,人卻搶先閃進方門。
二女防他有失,先後跟進,到了裏面,突然看出內部大放亮光,這下可把三人驚喜不已。
依良紅道:“有天窗啊!”
柳絮不見有危險,立即道:“好大的石室,依兄,當心的人到來,你把棗核門復原再説!”
依良紅道:“怕什麼,快看,室中央是什麼?”
石室中央有一大堆怪骨,非人骨亦非獸骨,同時在怪骨中還有不少手掌大的鱗片,朱圓圓尖叫道:“這是死魚精留下來的!”
柳絮拾起一片魚鱗,看了又看,驚奇道:“透明堅硬又輕巧,不知可作什麼用途嘛?”
依良紅道:“你有寶劍,拔出斬斬看,如果斬不破,拿來煉飛鏢,保證會震驚武林!”
柳絮抽劍一斬,應手而裂,搖頭道:“我這口劍是古劍,魚鱗抗不住!”
依良紅髮現她的寶劍身上有蝸皇二字,讚道:“原來姑娘手中是把神劍‘蝸皇’,難怪千年魚鱗擋不住!”
柳絮望他嚇聲道:“依兄,原來你是有心人,要我斬魚鱗是假的!”
依良紅哈哈大笑道:“姑娘是這樣精明,原來姑娘練的是‘媧皇’神功,難怪輕功那樣高!”
朱圓圓在一旁微笑道:“你也太鬼了,要看人家的劍,為什麼不大大方方的!”
柳絮道:“我才不讓他看哩,我情願上當,好了,現在室內別無他物,我們該走了。”
話未收口,突見一個老人衝進大叫道:“良紅,你還在此清閒,整座無人島都鬧翻了!”
來的竟是一個老尼,依良紅竟未見過,但對方又叫出他的名字,而且非常親切,這使他愣住了,好在朱圓圓急急向依良紅道:“她老人家是煙塵神尼!”
依良紅豁然,立即行禮道:“前輩,請恕晚生無禮!”
老尼看看柳絮,點點頭道:“柳掌門,貧尼有禮了!”
“師太,你是長者,柳絮不敢,請問外面怎麼樣?”
老尼道:“三位年輕人恐怕沒有聽説過武林中老輩間有個字號叫‘大鼓手’的吧?”
柳絮看到朱圓圓和依良紅在搖頭,立即道:“晚輩聽娘説過,他是和‘瞞天過海’言不虛齊名的怪人,青年時期在京城天橋打過大鼓,後來得異人傳授,擠身武林,其事蹟專好刀劍兩種兵器的收藏,買不到的則偷,偷不到的就搶,曾經到我無極宮動過手!”
老尼道:“這人是第一個找進了海神洞!”
依良紅大驚道:“紫府神劍他得手了!”
老尼道:“他去過紫府洞、海魔洞、水怪洞,還在魔龍洞中殺死了魔龍,消息傳開,已經遭到所有前來無人島圍殺!”
突然又有個老人在外大叫道:“神尼,別説了,大鼓手還沒有逃出無人島,現在有不少人遭其暗算!”
走進的是老花子苟不理,只見他指依良紅大罵道:“渾球,你還不快出去捉拿他!”
依良紅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柳絮道:“聽説他是個非常矮的瘦老頭,一見就認得!”
老花子道:“他身上揹着十幾把刀劍,全是在海神洞中得到的,無一不是神兵寶物!”
柳絮不再多説,如風衝出洞去。
老尼急急向依良紅道:“良兒,你快和朱姑娘走,但要當心,傀儡主人似在雙管齊下,趁亂奇襲!”
老花子催道:“師太,我們走,洞道太多,單獨行動防不勝防!”
神尼和老花子走後,依良紅向朱圓圓道:“我們就是遇上那大鼓手老人也不能下手,與其和天下武林人窮擾亂,不如在此靜待發展,除了這座洞我們知道出路,其他地方一點不明白,傳言山腹中洞退尤如蛛網,那又何必自找麻煩,你看如何?”
朱圓圓道:“我聽你的,不過你的主要目的是在找尋仇人,如若不動,仇人不會送到這裏來?”
依良紅笑道:“我已有了打算,必要時我只要找到鷲頭魔要人,他如不開通,大金復國派就休想立足江湖,看他收留那三批人物有什麼好處?”
他才説完話,朱圓圓正待同意,但突然聽到人聲大譁,急急道:“由各個洞口傳來不少人聲,難道把大鼓子圍到這裏來了!”
依良紅道:“不,這裏有大批人遭遇什麼攻擊之聲,位聽,還有慘叫聲!”
不一會,一連出現幾個和尚,朱圓圓道:“是元庭的喇嘛!”
緊接着擠到一大羣,其中有劍陽七怪,還有很多不認識的,朱圓圓噫聲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依良紅道:“我們堵住棗核門,你看看暗處!”
朱圓圓忽然發現黑暗處有什麼小形野獸,定睛注目,突然覺得全身發麻,驚聲道:“老鼠羣!”
依良紅道:“你再看,鼠目全是血紅,而且發出火焰!”
朱圓圓退到他身邊緊靠,嚇聲道:“人羣似運出內功低抗,這是什麼原因?”
依良紅道:“鼠羣全是傀儡,不過是活傀儡,一旦撲上身,其人就會死亡,你看,這麼多全靠內功,連拳腳兵器都沒有用!”
朱圓圓驚叫道:“有一批老鼠向我們撲來了!”
朱圓圓連起“玉魔大法”,玉手雙舞,指力如雨點般打出,可是打到老鼠身上,頂多只能打退,但一退又撲了過來,這下可把她嚇住了,驚叫道:“沒有用!”
依良紅道:“這麼多人被困在池邊,你急什麼,別打了,保證沒有老鼠敢撲近你!”
“你用什麼擋住?”
“別出聲,我用的是大修羅法罩,希望傀儡公子自己來,我如一出手,必定打草驚蛇。”
朱圓圓道:“眼前這許多人能抵擋多久?”
“功力盡出也只能擋兩個時辰,你看,他們各自為政,如能聯手,一半休息一半抵抗,輪流防禦就好了,可是他們都不會聯手,結果都會完蛋,除非還有人來。”
不知為了什麼,被逼在水池四周的武林人物,這時拼命一樣,全向棗核門這邊擠,其中一位老和尚大聲向朱圓圓道:“女施主,求你救救大家,貧僧等快脱力了!”
朱圓圓向依良紅道:“原來他們看出老鼠不敢向棗核門來!”
依良紅向那和尚道:“在這種情形之下,我也不計較你們是何來路,不過你們要逃命,擠到這裏來沒有用,想活命的快向水裏跳,那是此洞出口!”
眾人聞言,莫不疑信參半,可是內功越來越弱,只有跳的一途了,一個敢,兩個三個跟着跳,霎時之間,全跳光了。
朱圓圓問道:“阿良,人都走了,這大羣老鼠怎麼辦?”
依良紅道:“老鼠的鼠靈是被人控制的,它不是以咬人至死,而是控制鼠靈侵入人的元神,使被害者瘋狂而死,在此地尚有我們,鼠羣不會離開,有生人在,鼠羣就不會離去,你仔細注意,這羣鼠不下五百隻,其中發現有三隻是不同的。”
朱圓圓道:“真的全圍上我們了,你快説有三隻那點不同,我們又如何對付?”
依良紅道:“圍上來有我的法罩住,你只管放心,你看,在最接近我們的三隻大灰鼠,這不是最靈活,大有首領之風,告訴你,它們就是這數百鼠靈的頭子,它們身步僅是本身的靈,甚至還有人的元神合併!”
“嚇,有人的元神、那不是成精了?”
“不是鼠成精,而是傀儡主人,也就是傀儡公子將另外三個高手的元神攝取,驅使到這三隻大鼠身上,與鼠靈合併,一方使羣鼠有了領導,另一方使那三個武林高手不敢向傀儡公子反抗,這是何等陰險毒辣的手段!”
朱圓圓道:“那三個高手必定在暗中,我們如何把他抓出來?”
依良紅道:“不知他們過去為人如何?如是邪門,我只要使出奔雷指將這三大鼠燒化,那三人必定也會死亡,不過我不能這樣盲目下手,擔心害死好人,因為傀儡公子控制傀儡使者是不分善惡的!”
朱圓圓焦急道:“那怎麼辦?”
依良紅道:“我也想不出辦法,不過要你冒險試試!”
依良紅道:“你以本身王魔法護體,走出我的法網,看能不能誘那裏那三隻大鼠入我的法網來,它如敢進來,我就有辦法捉住它!”
“嚇,它伏上你怎麼辦,豈不是引鬼上身!”
依良紅笑道:“傀儡法既然怕我大修羅法,他傀儡公子許是氣數將盡,問題是他不敢與我在正面動手了,今後要除他更加困難。”
朱圓圓瞭解依良紅有把握後,立即走出塵網,人才現身,羣鼠好似瘋狂,叫聲大起,一擁而上,這可把朱圓圓嚇得尖聲大叫,後退連連。
依良紅把法罩放開一孔,一手將朱圓圓帶走,另一手奇快如電,立將領頭的三隻大鼠撈住,口中唸唸有詞。
就在這時,突見正面洞內衝出三個老人,齊向依良紅法罩猛撲。
朱圓圓一見驚叫道:“原來是他們!”
三老人已經撲近法罩,但卻如被一道無形高牆所擋,真是無法越雷池一步。
依良紅向朱圓圓問道:“他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