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一晃,適才在樹上的身影已然落地,軟緞柔紅靴在地上劃出半圓,揚起沙霧,避開致命一擊。“你的女人?你上了她?”
“無恥。”他再使出一劍,直攻對方下盤。
其實墨盡日出招有所保留,因被挾持的鳳棲嵐被點了穴,無法開口也動不了,他擔心誤傷了她,一時無法職勝。
“男歡女愛天經地義,陰陽調和乃人生一大樂事,哪裏無恥了?你説她是你的女人可有證據,有媒的之言,還是山盟海誓呢?我銀狐公子雖然貪花好色,喜獵美人,卻有個原則不奪人所愛,我只問一句,此女可是你心中佳人?”
“……是。”他咬牙在眾人面前答應。
“你愛她?”
“沒錯。”
狐面男卻萊萊怪笑。“愛就愛,不愛就不愛,你卻合合糊糊説得不清不楚,小爺不想把人還你了。”
見他想把人帶走,墨盡日目皆盡裂,“你休想帶她走,我愛她,她在我心中無可取代,除了她再也沒有人令我牽掛。”
“好個痴心男兒,小爺感動得很,但口説無憑,我還要看見你的誠心。”有情人總要一波三折才成眷屬。
他忍着氣。“你要我怎麼做?”
“我這裏有顆丹藥叫『七情六慾』,七日動情,情動後六日絕欲,再也無悲無喜,你和她之間誰要吃?”不吃沒事,吃了就有趣了。
“我吃。”他本就是冷情之人,無悲無喜又何妨。
“好,爽快,小爺佩服,你是真漢子。”將手中院花瓶丟給墨盡日,見他服下丹藥才將美人送還,“還給你!好好享用,同道人。”
同道人?
墨盡日不懂這句話的合意,只面色嚴峻接下被拋向他的軟馥身子,差點丟失的恐慌讓他將人緊摟懷中,他先為鳳棲嵐解了穴又察看她是否受到傷害,將她珍視如至寶,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輕忽。
一股淡雅幽香鑽進鼻間,他嗅着女體飄來的芳體氣息,目眩了一下,體內莫名竄起火熱,他突地覺得口乾舌燥,氣血翻湧,內息紊亂,像千萬條小蟲在爬動,搔得人心癢難耐,呼出的氣息變得濃重了
“墨盡日,你傻的呀!那是毒藥,你怎麼眉頭皺也不皺地吞下,要是要是你有個萬一,你讓我上哪找個墨盡日。”鳳棲嵐又擔心又氣憤地捶打他胸口晶透淚珠滾出眼眶。
“叫我盡日吧,嵐兒,你沒聽見我説你是我的女人嗎?我怎能讓你有個萬一?我們之間是糾纏不清了,你註定是我的。”他不由得撫上她臉頰,終於用自己的手指感受到她如軟玉般的柔嫩。
她當然有聽到墨盡日説他愛她,在他心中她是無可取代的牽掛,但,他對她而言也一樣啊!「怎麼不説你是我的,我是公主,你要聽我的。
他壓着不適,輕笑回答,“可我是護國將軍,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天覆地,公主也得乖乖聽我的。”
“你休想,我們鳳瑤國是女人至上,你……啊!你的手臂好燙,臉也紅得像要滴出血……你發生什麼事?”鳳棲嵐心急地扶住他肩膀,但她發現他的衣衫全被汗水浸濕了。
“你……放手,不要碰……碰我……走開……”他不對勁,非常不對勁,她靠得越近,他體內的脈息越亂,筋脈像是要爆開的抽疼。
她淚眼迷濛,堅持與他不離不棄。“你毒發了是不是,很難受嗎?我馬上請貴國皇帝讓太醫過府……”
“不……不找太醫,我進屋……呼……躺一下就好。”豆大的汗珠直冒,順頰滑下。
墨盡日的意識清晰,明白有什麼事發生在他身上,但是他控制不住“想要”的慾念,原本想推開鳳棲嵐的大手卻反握她雪般藕臂,將其拉近,貼在發燙的胸口,呼出熱氣的他痴迷地娣着線條優美的皓頸。
鳳棲嵐身子輕顫了一下,因為她感覺到有温熱軟物無預警地貼近耳朵,似啄似吻,若有似無地啃咬合吭,火熱的舌尖更探進耳廓內,惹得她一陣悸動。
雖然未嫁,可她也非青澀少女,有些事即便未曾做過也稍稍知曉,她跟着發熱的面頰有女子羞澀的嫣紅,卻發然決然扶起陷入慾火折磨的墨盡日進屋。
一倒到牀上,他的動作就更粗暴了,她不小心發出的低吟,令他更着迷地將唇湊上前。
“墨盡日,你是清醒的嗎?你知道我是誰嗎?”她願意把自己給他,可是她要曉得,他要的人是她。
灼亮的眸子浮上温柔,墨盡日又愛又憐地撫着芙蓉嬌頗,喘着氣凝望身下的人兒。“嵐兒,你是我的嵐兒,是驕傲又令人心疼的邀鳳公主,是我求了多年才求得的佳人。”
“你……對我有情嗎?”她問得很小心,怕瓷做的心被他一句話打碎了。
“有,我心裏有你,你始終在我腦海裏徘徊,我知道不該對你動念,我倆身分上的差距太大,可是……”他捉住她的手往左胸一放,重重按住。“你就在這裏,趕也趕不走,佔據每一寸,你若難受我也連呼吸都痛。”
她紅着眼,熱淚盈眶。“我以為你是基於兩國發好才全心護我,我們曾是那麼不和,我……我不敢對你説,我滿心滿眼是教人氣惱的你,我害怕……又是一場錯愛……”
是愛也是恐懼,她説出的愛字,讓墨盡日感覺到那份深濃的愛意,以及面對感情的慌張和不安,她的顫抖是因一開口便無路可退,宛如飛蛾撲火,明知是一場火的試煉、明明害怕仍勇往直前,只盼燃燒時的瞬間火花。
“我不是朱玉樓,你信我。”他墨盡日負盡天下人也絕不負她,他不會讓她再次受到傷害。
鳳棲嵐嬌羞地一額首。“我信你。”
她會再勇敢一次,他不是朱玉樓,他是她傾心所戀的男子,如碧石不可動搖的依戀,烈日下軒然昂立的天神。
原來兩情相悦是這般美好,濃烈的歡喜如摻了蜜的泉水,每一口都是甜的,她可以原諒朱玉樓的薄倖,不再有怨,因為這一刻她明白,當心感到震動時,就會無可自拔的入魔。
墨盡日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勉強維持神智清明的説:“嵐兒……嵐兒,推開我,不然就來不及了……”
輕搖着頭,她笑得無奈又羞怯。“你如此難受,我能把你推得遠遠的嗎?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我會傷了你……”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他的心彷彿被裝在大鍋中,鍋底下燃看火,鍋裏的心快要融化。
“是你,我不怕。”纖手輕輕撫上剛硬的面龐,多情地描繪早已刻在心底的線條。
“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這是她的最後機會,一旦做了,他不可能停得下來,她的軟馥嬌軀讓他再也不願清醒,深深沉溺其中。
鳳棲嵐的遲疑只在眨眼間,她貼放他胸口的手撩開墨竹繡邊的對襟玄衣,櫻唇輕啓,印上心跳處。“我,無悔。”
“嵐兒,我的嵐兒……”她是這麼傻,這麼美得不可思議,宛若落塵仙子。
一句無悔點燃了深沉慾火,再無顧忌的墨盡日反於將她雙腕高舉過頭,置於頭頂上方,一手撕扯她紫紅冰梢,舌尖舔纏卷勾,用膜拜的心情吻遍她柔嫩身軀。
“……慢……慢點,我會怕……”他好急,喘得好厲害,但他的手每到一處都像放了一把火,燒得她渾身顫慄。
是啊,她太嬌柔了,他捨不得傷了她,他該再等一下,等她為他展開最美的嬌豔姿態,可是……
“慢不了,嵐兒,我等不及了,給我……”額際汗珠滾落。
不知該做何響應的鳳棲嵐只是點頭,手臂像自己有意識地攀住他,隨着他的**,她纖足不甚滿足地勾磨他小腿。
“忍着點,會有點痛,下回再補償你……”該死的銀狐公子,居然下這麼重的藥,他最好不要被他逮到,否則他會千倍百倍地奉還,教那傢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受藥性所驅的墨盡日眸子蒙上濃濃**,眼前是他深愛的人兒,如麗嬌美,楚楚動人,在在勾動他潛藏心底的情絲。
他的人、他的心、他的神智全沉淪了,眼中唯一的明亮是甘願陪他墜入煉獄的迷離嬌顏。
“啊!痛……”
他停住,想讓她適應,可是她腰身拱起的響應和嬌吟,令他頓時理智全失,欲 - 望沉入最深處,激狂而兇猛地衝撞……
滿室旖旎春光正豔麗,他尋了許久的花兒。
原來已栽在心田,默默地吐着芬芳。
“成了成了,我聽見聲音了……哎!誰揪我頭髮,好痛好痛,快放開……”頭皮快被扯下來了。
“誰讓你在窗邊偷看的?!幸好裏頭的人有事要忙,要不然你早被一劍刺穿兩個洞,前胸透後背。”喬淇一把捉住偷窺者低罵。真是不象話!
“又不是隻有我在偷聽,還有他呀!你怎麼不揪他耳朵,狠狠打他**,他這麼一了點大就成了小色魔。”哼!以後長大了肯定更不得了,成為萬惡的大魔頭。
她狐疑地往旁邊一瞧,清亮的眸子倏地一瞇,扳過小傢伙的腦袋。“喬小三,你幾時溜來的,看了不怕瞎眼嗎?”
小腦袋一縮,喬翊咯咯直笑,“淇兒姑婆騙人,我之前有看我爹壓住我娘,但也沒事。”只是馬上被爹發現捉住打了一頓,之後什麼也不知道。
喬淇冷哼,“是嗎?看來八兒的管教方式有問題,我會説説他,讓他把你這小子盯牢一點”養不教,父之過。
“哇!不要啦!淇兒姑奶奶饒過小三兒,小三兒一定聽你的話,不敢再做你説『兒童不宜』的事,你如果跟我爹講,我會很可憐的,會每天被爹關在屋裏,罰寫一千個大字。”他寫得手指頭都腫起來了,而且沒寫完還不準吃飯,要不是娘心疼他,把他從一堆寫滿字的宣紙中解救出來,他還得受苦受難,眼淚汪汪當受虐小兒呢。
“不許叫我姑奶奶,我還沒老得當人奶奶。”這身體明明三十歲還不到,卻榮升婆字輩,這輩分呀,教人又愛又恨。
“對,揪他耳朵,就是他慫恿我看戲,説什麼不看可惜,錯過了這一回就沒有下一回,還要趕緊佔位置以免瞧不到。”戴着狐狸面具的人和小孩計較,就要見他挨罰。
“小三”喬淇不悦地擰他小耳朵。
喬翊小嘴一扁,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教學相長』是淇兒姑婆説過的話,而小三牢記在心,我還小,學習心旺盛,不去看我怎麼知道以後怎麼做,小三有一天會長大,娶七八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怯!説他是小色魔還不信,娶七八個呢!姊姊我先毒得你不能人道,省得禍害姑娘們。”狐狸面具一拿下,露出的是一張女子的絕美面孔。
“阿魯娜,別玩了,你那藥不會有事吧?”
“就一般春藥嘛!混合我們苗疆的七種春蟲和六種催情的拿藥,用了七旬老漢還能爬起來讓他家婆子生兒子。”用了只會恨春宵苦短,巴不得有更多時間再戰。
這位開朗大方的美姑娘不是別人,她是苗族聖女阿魯娜,趁她學生哥哥不注意又從聖壇溜出來玩,現在寄住喬家當貴客。
不遠處的龍七和煙霞縮着脖子互視一眼,心想:要不要躲遠點,要是被裏頭那兩人知曉這事也有他們一份,未來日子絕對是水深火熱啊。
“這是『蝦仁滑腸粉』,將醬油、糖、鹽,然後和水以小火煮開淋上香油當醬汁備用,然後將栗粉、磨細的米粉、馬蹄粉、鹽、油和水調句做成腸粉漿,蝦仁挑去腸泥洗凈瀝乾水分,加入調味料勻成蝦仁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