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暗世界的主宰。
他來自人心最醜陋的陰暗處,邪惡力量的彙集所,舉凡神、魔、妖、精所不要的子民皆由他一人掌控,統領成千上萬的壞邪生命吸取人性最精華的一切。
他沒有心,空蕩蕩的胸口是一片虛無,千百年前他一顆純淨的心已被丟入惡龍潭中,沉在深不見底的黑水之下-
父殺母,殘害手足,軟禁無法獨自生存的異母妹妹,亂倫之下的血液中有着瘋狂基因,他誰都不愛地只想毀滅光明,唯有黑暗才是萬惡叢生的淵藪,
孤獨地來去從不知寂寞為何物,他以殺戮為生,樂見血濺四方,骨子裏的殘酷令萬民驚悚,獨裁、自我,狂魅冷絕得不容許任何人或物接近他心的位置。
即使無心。
一個掌權者的野心不外乎是擴展自己的勢力範圍,他也不例外的步上強權君王的後塵,小小的-暗之城待得不耐煩了,他要獲得更強大的力量併吞十界,成為唯一的真王。
傳言太陽神之鑰可以開啓毀天滅地的神奇力量,擁有者等於擁有無窮盡的力量,漫遊宇海任意暢行,時間與空間將不存在。
而欲得太陽神之鑰先得太陽之女。
誰都想出頭,誰都想成為萬物之主,金字塔頂端的殊榮卻只容一人獨享,可雄霸天下的野心不分種族,一有機會必全力以赴。
但是難在——難得黃金女。
「哦!王,你好強壯……嗯,我還要……噢!不要停……我的身體好似有一把火在燒……我快受不了……求你……快……快一點……我要爆炸了……」
「-敢命令我?」
覆於上方的男子驀地停下動作,表情冷厲地捉捏碩大胸房,見血的腥羶引發性的貪慾,交合的兩人緊緊膠着在一起。
情慾難以控制,尤其在瀕臨高潮之際,即將衝上頂點的極樂硬生生的打住,那種不得滿足的飢渴比死還難受,而他卻毫不在乎身下頻頻呻吟的女人,彷佛他的慾望隨時可以終止,不受任何因素影響。
此刻,他是冷酷的,玩弄性也掌控性,視嬌豔妖嬈的肉體為發泄用的玩偶,他高興停就停,不去理會身下的身軀是如何激情難耐。
「不,豔姬不敢,求王施捨一點恩澤,別再折磨豔姬……豔姬需要王的撫慰……求你……」
一再的懇求以期獲得恩寵,女子豔如桃李的臉頰滿布因激烈性愛而生的淋漓汗水,繃緊的肌膚似血一般鮮豔,曲意求歡,
男子精瘦的身子在她卑微的乞憐下再次動作,強勁有力的衝撞女性最柔軟的部位。
她吃痛的弓起腰身迎向那凌厲的撞擊,整個身體好象要被撕裂開一樣,卻帶給她既興奮又刺激的歡愉,她在痛苦中達到美妙的釋放。
「狐姬。」他不饜足地又召喚了一名侍妾。
一名紅髮美女搖曳生姿地走來,赤裸的雪白胴體未着寸縷,面帶傾戀神色在他身旁躺下。
一如以往的狂烈交歡令狐姬感到無比得意,王的再一次臨幸等於多給她一次受孕的機會,誰能生下王的子嗣便能成為王妃-
暗之城的女人莫不以上-皇的牀為榮,使盡辦法也要求得一夕歡愛,就算不得寵也無妨,王的勇猛足以令她們一生難忘,欲仙欲死的甘為欲婢。
「媚姬。」
「是的,王,換媚姬來服侍你。」
踢走虛軟的狐族極品美人,一臉妖豔的花精媚術全施的蠱惑眼前的男人,意圖成為他今晚最後一個女人。
爭第一,也爭終了,誰受的寵幸最多誰就佔了上風,後宮的美女何止千百,不使出渾身解數哪能脱穎而出,獲得專寵。
在眾多投懷送抱的妖媚女子之中,以豔姬、狐姬、媚姬最得-皇寵愛,每回-皇有生理上的需要總會召其一與之歡愛。
人的慾望有多強烈他的性慾便有多強,日以繼夜地挑戰慾望的極限,即使最高紀錄曾與三十多名女寵交歡,但他的慾望卻從沒有滿足過。
不過同時召喚三姬伺候卻是頭一回,三人盡心盡力的服侍仍末獲得他一聲讚揚,一旁等候差遣的僕役有些惶恐,不知未盡興的主子是否會加罪於他們。
上回有位人類女孩服侍得王不暢快,哭哭啼啼的悲傷處女之身慘遭蹂躪,雙腿的血漬未乾已被撕成兩半,兩眼圓睜不相信發生在己身的事,拖了十幾分鍾才氣絕身亡,末了,屍身還被眾邪物分食而光。
王的脾氣陰晴不定、反覆無常,明明眾美環侍仍不滿意,手一揚輕取數條性命是常有的事,常令一干僕役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個淪為腹中物的會是自己。
「王,你的心情不好嗎?讓豔姬再服侍你一回吧!」不讓其它姊妹專美於前,體力剛恢復的魔界美女媚笑地依偎。
「不,還是讓狐姬來陪王,人家好想要王的強壯身體。」哼!這魔女休想搶去王的注意力,魅惑眾生可是狐族與生俱來的本能。
「王,媚姬不累,你讓我好好為你舒舒筋骨,你的需要是媚姬的榮幸。」想沾光,滾遠些。
霸佔強健胸膛的媚姬不讓其它兩人越雷池一步。她本是神族公主,因犯了淫亂之罪而被貶下凡,但她依然不改其性地勾搭叔伯至親,終被逐出人地界,轉而投靠-黑世界。
她沒有狐族的妖豔,亦無魔女的魔魅姿容,憑藉的是閲人無數的絕佳牀技,以及清純無辜的眼神,輕易地晉升三寵之一。
不過她自視甚高老瞧不起低等的邪物,總以為體內流着純正神血,理應高高在上,不屑與後宮女子往來,造成被排斥仍不自知,甚至還自大的認為自己將會是唯一的正妃,欺凌貌美的小妖小魔。
「出去。」
望着三張爭寵的美麗容顏,提不起性致的-皇只覺得煩,揚手一揮,將三具妖媚的嬌軀掃落地,沉冷的雙瞳無視渴望的眼正祈求着。
女人在他眼中都一樣、貪婪而不懂得滿足,只為享樂存在無任何建樹,若非他的身體承受太多負面力量不得不宣泄,這些次級品根本不配上他的牀。
「王,你的慾望還未獲得紆解,狐姬怎麼捨得你受苦呢?」身一低,她整個身軀往他的身上貼過去。
「什麼時候我的命令成了廢言?」音一沉,他捉住她的頭髮往後扯,當場連發帶血的扯掉她的頭皮。
「啊!我的頭髮……」比起血肉上的疼痛,她更重視能讓她美豔萬分的迷人秀髮。
不過她也清楚,與生性殘暴的-皇交合不可能毫髮無傷,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百個,甚至手骨還被折斷過三次,但她對他的眷戀遠超過對他暴行的畏懼。
身為狐妖一族自有治癒傷勢的法力,一時的皮肉之痛哪算什麼,只要能當上-皇的女人,再大的犧牲也值得。
他的人、他的權勢、他的力量在在引誘着她,這是狐族男人所不能給予她的,權力是最迷人的春藥,連她這有百年修為的狐女都情難自禁,忍不住要多靠近他一些,分享他身上揚散的霸氣。
「王,你可得好好教訓這不知分寸的小狐妖,-都快爬到你頭上了。」幸災樂禍的豔姬媚笑地將頭枕在他肩上,樂見情敵失勢。
「這裏有-説話的地方嗎?」這幾張熟面孔都看膩了,該換生新面孔瞧瞧。
不期然地,一張似笑非笑的絕美容顏躍入他的腦海,那張狂又不失平靜的神情讓他為之閃神的斂了雙眉。
懂得看臉色的豔姬連忙收起訕笑的低下頭。「是,豔姬多嘴了。」
一看兩人連連吃癟,暗笑在心的媚姬可得意了,不把他先前的命令當一回事,依然霸佔着偉岸胸膛大肆挑逗,期盼再來一場歡愛好氣死死對頭。
「我的話-沒聽懂嗎?」看來真到了需要整頓的時候。
手腕被捉住的媚姬睜大清純眸子微噘着嘴發嗲,「王,你就讓媚姬留下嘛!只有我最瞭解你的需要。」
論起牀技她稱了第一就沒人敢冒出頭搶,無邪天真的眼神唯有她才裝得出來。
「不要呀!王,豔姬才是你最滿意的寵妾,你讓她走別再寵愛她,她太驕傲了。」真噁心,看到那張虛偽的嘴臉就想吐。
「咳!-這隻趾高氣揚的孔雀滾遠些,要説嬌豔,-們有誰比得過我,還敢在我面前搶王的寵愛。」要爭還怕爭輸嗎?她是狐界第一美人。
「哈……頂上無毛還好意思説大話,要不要借-一面鏡子瞧瞧自己的尊容,我到外面隨便捉一隻小鬼都比-漂亮十倍。」一坨血能好看到哪去。
「媚姬,-別以為王偏寵-,信不信我抓花-的臉。」可惡的騷蹄子,她今天一定不與她善罷甘休。
「來呀!來呀!誰怕-了,可別膽小得不敢出手。」媚姬故意輕笑的往-皇懷裏藏,料定她出不了手。
「-……」
「閉嘴。」
冷騖的聲音震動八方,憤怒的-皇低吼地甩開聒噪的侍妾,一腳踩斷拿他當護身符的柔嫩小手,媚姬的眼淚讓殘酷的他心情舒服許多。
他掠奪女人最珍貴的東西,包括貞操、靈魂和感情,用殘忍的手段加以摧毀、蹂躪,讓她們對未來不再懷抱着希望,終此一生與幸福無緣。
聽見心碎聲是他最快意的時候,他的存在便是為了毀滅人性殘存的良善。
「王。」
「王。」
「不想少根舌頭就給我安分些,-們的醜樣讓我倒足胃口。」無半絲聰慧,多看一眼都嫌煩。
三雙不甘願的眼中有一絲怨懟,但很快的由巧媚取代,一點也不在意他的輕慢辱罵,又爬到他腳邊乞求憐愛。
但對她們已不感興趣的-皇只是冷視一眼,女人對他而言有如伸手可及的芝麻,要多少有多少,不在乎掉了幾粒,他誰也不寵愛。
手一舉準備將她們掃出門外,一道畏畏縮縮的黑影在門邊探頭探腦,令他本就攏起的眉又多了兩條皺摺。
「進來。」
是……是在叫我嗎?瘦如竹竿,身高兩公尺的魔物用四隻手比比自己,不確定的小挪八隻腳趾的巨腳,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不是-怕事多有猶豫,而是天生少生了一顆膽助威,-只是外表嚇人看起來十分可怕,其實一發生事情-躲得比誰都快。
「還不滾進來,楞頭楞腦地想被捉去喂惡龍潭的巨獸嗎?」真不該收留這隻無膽的小魔,連裝腔作勢都不會。
「是,我馬上滾。」
打了個哆嗦,-害怕的抖抖肩,當真身子一抱地滾了進來,滾了幾圈-已頭昏眼花分不清東南西北,差點撞着豔姬,還被她踹了一腳,方向一轉-滾到一雙大腳跟前。
奇怪?好多星星在轉。
「你……」有些受不了地一把捉起昏頭魔物,-皇的笑聲極冷。「説!」
「呃,-……-皇……那個……那個住在-居的人類……她説……呃,她説……這個……你……我……」嗚!-不敢説啦!王一定會掐死。
「吞吞吐吐是舌根太短吧!來人呀!給我拉長。」他沒閒工夫讓-拖延。
「不……不要呀!不要,我不結巴了,我的舌根長度剛好。」經他這麼一嚇,-回話不敢再分章分段了。
「好、很好,你最好説得清清楚楚,否則潭裏的巨龍也該餵了。」以-的瘦長體型正好可剔剔龍牙。
口水一吞,四手八趾的魔徹同時眨動十二顆眼睛。「住在-……-居的人類要我轉告-皇,下午茶的時間到了,她要一塊黑森林蛋糕和一盤焦糖鬆餅,還有她的伯爵奶茶要加三塊方糖。」
「你、説、什、——」難不成她把這當成人間的五星級飯店嗎?
「不是我説的,是那個一直對我笑的人類説她餓了,我們要善盡待客之道。」好可怕的眼神,-好怕會被吃掉。
客?!「她一直對你笑?」
「是……是的。」-急呼呼的忙點頭,就怕-皇不耐煩。「她還説-皇你為她準備的牀不夠柔軟,你要是沒錢買羽毛被她可以先借你週轉,利息算你十分就好。」
「吸血鬼。」她膽子大得足以包天,居然敢嘲笑-暗之主。
偏了偏方型的頭,-多事的説了一句,「她是人類不是吸血鬼。」
她是-見過最有禮貌的人類女孩,從古至今還沒人跟-説過謝謝呢!
「下去。」她需要接受懲罰。
「喔!要不要滾?」-全身骨頭沒有肉,滾起來都快散了。
「滾。」他冷喝一聲。這單「蠢」的傢伙,腦袋只接收一個指令。
「是,我滾。」-又滾了出去,這次撞到狐姬的腳又被踹了。
不過-滾歸滾嘴巴也沒閒着,説出的話令-皇火冒三丈地賞了-一腳,成全卅六手齊出的心願。
「願願説,縱慾容易傷身,大炮磨久了也會變成小女孩的花夾子,她要你多保重別拚命,留口氣陪她喝下午茶,死在女人身上很難看,精盡人亡成了一具枯屍會害她作惡夢,啊——」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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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月亮,藍色的月光,多詩情畫意的情景呀!教人不小心流露出一絲絲小女人心情。
摘一朵鮮嫩的黃玫瑰插在水晶瓶內增豔,點上兩根七彩蠟燭讓芬芳的空氣裏充滿羅曼蒂克的氛圍,柔和的古典樂舒緩緊繃的肌肉。
瞧,迷人的紅色星星一閃一閃似在打着招呼,三顆兩顆排成五角星芒,若是多個女巫在中央唸咒肯定更有趣。
可是,唉!太久沒被人伺候還真不習慣,上個洗手間都有個影子跟着,主人的好客真教人受寵若驚,害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報才不致失禮。
有來有往才有交情好攀,她紫願二十七年來從沒平白接受過人家的好意,這回怎好空手來作客呢?
瞧瞧這石壁石柱的宏偉,搬來運去鐵定煞費苦心,縱有魔法在身也得出出力,插上幾根火藥大概傷不了分毫,就當是放煙火助興,免得人家説她,不懂得禮尚往來。
藍色月亮,紅色星星,天幾時才會亮啊?她腕上的表已經失去耐心的走了三圈,她相信就算她狂吼幾聲主人也不會在意,因為瘋子一向擁有特權。
「-竟讓一個魔怪叫-願願?」
一陣風輕揚,媲美十萬噸黃色炸藥威力的液晶芯片從她手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條赤紅色小蛇,張口欲咬地露出銀涎四滴的門牙。
啊!有毒,他真是狠心。
「看來你的精神不錯,還有辦法撥空來探望我這位寂寞的嬌客。」這主人送的禮教人收得心驚,也許改天再補送他吧!
小心地收起略微受驚的神色,見慣各種突發狀況的紫願一把掐住蛇頭,任由蛇身攀卷手臂。
「-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無禮的人類。
她笑得毫無心機,眼中有着放肆,不答反問地道:「尊姓大名呀!親愛的黑暗之王。」
「-應該知道我是誰。」以她的聰明和作為,她很難不清楚。
「-皇嘛!可是你不會沒名沒姓由石頭縫蹦出來吧!《西遊記》這部中國經典僅供參考,你可別有樣學樣的當起畜生。」猴是畜生吧?她得回去翻翻字典查一查。
神情倏變的-皇揚手將她手中的赤蛇變為巨蟒,將她緊緊纏繞。「別挑戰我的怒氣,掐死一個人類對我來説,如同捏死一隻螻蟻一般容易。」
腹中的空氣一經擠壓,紫願臉色紅潤過頭而發赤,眼一-,她試着讓身體適應驟來的緊縮,悄然的運氣吐納抵抗魔法造成的假相。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明知非真也難抗拒胸口傳來的壓迫感,對感官來説,那條斑斕的蟒蛇是存在的。
「自恃聰明才智而大放厭詞不代表-就是個聰明人,我不喜歡有人忤逆我。」他大手一揮,兩條纏繞她身軀的巨蟒瞬間化為無形,她重新獲得自由。
人類的愚蠢數千年不變,總以為他們無所不能,輕踩月球一步便開始狂妄自大,殊不知他們所踩的不過只是月宮門口的一塊爛泥,人類想征服宇宙是可笑的奢望,在成功的跨出第一步前,他們已先自相殘殺,迴歸最原始的混沌。
肩一聳,她不怕示弱的揉搓僵直手臂。「那麼請-別當我是個人。」來到-暗之城豈能不低頭,情勢比人弱。
「-不害怕?」沒幾人敢直視他的眼。
「你希望我怕還是不怕?」她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他想要什麼她就給什麼。
為之一惱的-皇親手掐住她的頸項。「在我的世界裏沒有『希望』這種東西,珍惜生命的話就少玩花樣。」
他只帶給所有人絕望。
「什麼叫『我的世界』?請問你我的世界有什麼不同?」她有恃無恐的問,看穿他的虛張聲勢。
他將她由人類的世界「請」來,絕不是為了殺她這麼簡單,他大可在雷電交加的暴風雨中取她性命,何必多此一舉地將她安置在富麗堂皇的高級牢房。
她並不笨,甚至如他所言她是有點小聰明,稍微動腦不難猜出他要的是什麼。
他不會殺她,這是她目前的結論。
「-知道我這雙手毀滅掉多少條生命嗎?」他冷笑的撫摸她線條優美的脖子,指尖挑起她皮膚上的一塊表皮,享受威嚇人的快感。
他喜歡別人怕他,那驚恐的神情有如一顆血淋淋正跳動的心臟,鮮美可口地待他一口咬下,任由甜汁在齒問泛開。
對方越是痛苦他越得意,低賤的人類沒資格擁有笑聲和快樂,他們只能與無盡的悲傷為伍,讓負面的力量充實-暗世界。
「無數。」如果他活得夠長,人類的生命在他看來與螻蟻無異。
他冰涼的手在她的脈搏頓了一下,眼神複雜地-視。「-真的不怕我。」這是肯定而不是問句,她的膽子比他想象中的大。
「我的黑森林蛋糕和伯爵奶茶呢?」輕輕撥開他的手,她轉身走向黑沉的石桌,託着腮落坐等候着茶點。
敵動我不動,心平氣和。
風吹得動落葉卻吹不走沉在溪底的綠藻,順着波流攀附在石牀上。
「該死的人類,-正在玩火。」她居然若無其事的走開,無視他眼中跳動的烈焰。
「紫願,我的名字,你可以把火消掉,理智點坐下來一起聊天。」
多一個朋友于她無害,儘管他不是人。
「聊天?!」她果真不怕死。
紫願笑笑地撫着剛才被他傷着的後頸,指腹沾上的血讓她十分傷心。「聊天聊地聊是非、聊聊你『請』我來作客的用意。」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此為孝道。
他的傷害讓她成為不孝女,她那有「恩」必報的母親,以及愛女成痴的父親肯定會非常痛心。
「-是真不知還是裝傻,別讓我在-美麗的臉上留下遺憾的標記。」她很美,美得讓他想收藏。
在他的女人當中不乏豔冠羣芳的美姬,個個嬌媚多姿,婀娜的體態嫵媚動人,在他有需求的時候獻上嬌軀歡迎他的造訪。
但是她的靈美帶給他不一樣的感受,彷佛黑暗中突然出現一道光芒,雖不甚亮眼卻無法忽視,咄咄直逼心口的空缺。
這對他來説是一種無形的威脅,對其野心並無太大助益。
以人類的角度來看,她狡猾得像一頭荒野中奔馳的母豹,小心翼翼的隱藏其身,再出其不意的縱身一躍咬住獵物,鋒利的尖牙毫不留情的剌入温熱的體肉。
她和他有着相似的靈魂,只不過一代表光明,一象徵黑暗,日與夜黑白分明。
人類才是食物鏈中最狡猾的生物,他們擁有多種面具掩飾內心的貪婪,一步步設下陷阱引來毀滅,有心更勝於無心的殘忍。
歷史便是最好的見證。
戰爭。
人類對人類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