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搽點粉,你不要像毛毛蟲一樣蠕動,給我坐好。"黎紫苑手跟嘴都忙碌着。
"不要啦!我會癢,毛細孔被粉墨遮住會無法呼吸。"好……好難受。白茉莉很不習慣。
"你是外星人呀!用皮膚呼吸。玫瑰,你抓牢她的手別讓她動來動去,蓮花兒,你上口紅,香香公主負責替她梳個美美的頭髮。"
自從黎紫苑歸國後,夜蠍情狂不時掛上本日公休的牌子,全被金玫瑰挪為私人聚會使用。
若照這個情形發展下去,歇業的危機愈來愈大,客人上門得不到宣泄,繼而轉向其他地方尋找伴侶,關門是遲早的事。
這是陰謀的前兆。
一切從零開始,每個人的心都得回到十年前的純白,將身上的顏色全部洗淨,迴歸純真的自我。
這裏沒有女同性戀者、沒有畏男症的新娘子、沒有飯店負責人、沒有頂着光圈的唱片界天后,更沒有企業總裁,只有五位返璞歸真的好朋友。
"紫苑,我快喘不過氣來,可不可以不……要化妝?’白茉莉快被一大堆瓶瓶罐罐折騰死。
不,非得化妝不可。"唔!我連氧氣瓶都事先準備好,你乖乖的認命吧!"黎紫苑早就設想好了。
"天呀!你真恐怖,説話的口氣像殺手。"何水蓮有些興奮地塗着唇膏。
"我看她像土匪婆子,把奴役別人當樂趣,壓榨是商人本色,欠錢不還、扣押酬勞,她是吸血鬼。"
金玫瑰咬牙切齒地數落黎紫苑的罪狀,心不甘情不願地幫霍香薊遞髮捲。
黎紫苑立刻回頂,"嘖!環境會改變一個人的氣質,你們看她變市儈了,開口閉口都是錢,誰敢賴呀!"
"錢、拿、來——"金玫瑰冷哼地伸出手。
黎紫苑在她手心拍了一下。"咱們幾十年的交情,談錢傷感情。"
"誰跟你幾十年交情!我們認識到現在不過十幾年,其中還有十年空白。"她沒那麼老。
"未來嘛!做人要有想像力,我們要做一輩子朋友。"黎紫苑撕開一包日式喜餅吃着。
嘟嘟嚷嚷的金玫瑰説不出話反駁,獨自生悶氣地拆開另一包日式麻褶。
霍香薊十指不停地在白茉莉的髮間穿梭。"紫苑,你為什麼老愛逗玫瑰生氣?"
"我是怕她性取向認知錯誤愛上我,萬一來個霸王硬上弓,我只好咬着棉被面壁飲泣。"黎紫苑邊説邊悠閒的吃着餅乾。嗯!加了綠抹茶,好吃。
"死女人你再説一句試試看,我以前怎麼會迷戀你這個惡女……呃!我是説你不合胃口,太老了。"
眾人吃吃的笑着,大抵了解她愛女人的原因。
"不用解釋了,我天生魅力四射,男人女人總是情不自禁的愛上我,我對不起你。"黎紫苑故作痛心地捂着胸。
"黎、紫、苑——我是倒了八輩子楣欠你債呀!你長得有我豔嗎?"
她一反嘻笑,冷漠的一掀睫毛。"我有你欠缺的飄忽美,火豔敵不過冰靈,它會澆煉你。"
"我……"金玫瑰被激得失去理性。"我才不愛你這個女人,"
"難不成你愛男人?"
"對,我就是愛男人,我愛死男人了,很不得日日夜夜找個男人來暖被,你滿意了吧!"
黎紫苑詭橘的一笑。"原來你真愛男人,是個假同性戀呀!"
經她一點破,大家笑成一團,明白她在逼金玫瑰承認自己的性取向,不再以女同性戀自居,找個真正相屬的伴侶共度一生。
唯有被戲弄的金玫瑰氣呼呼地吃餅出氣,一包接一包地撕開捏碎。
幾百盒特別訂購的禮盒被她毀了一大半,現場沒有一個人出面制止,由着她忿忿然地發飆,灑了一地的碎餅屑。
反正PUB是她的,愛怎麼糟蹋,請螞蟻皇后來築城,她們沒有意見。
倒楣的是她。
"你們笑夠了,可不可以幫我把妝抹掉一些?我真的不太習慣。"白茉莉很想抽張面紙拭淨。
"你在開玩笑呀!好不容易齊四人之力完成的大工程,豈能讓你一夕毀滅。"黎紫苑舉手輕揮,表示沒得商量。
何水蓮無奈地笑笑,"你當在蓋商業大樓呀,化個妝説成大工程。"
還一夕毀滅,這妝能留過夜嗎?不破壞細緻的皮膚表層才怪。
"今天可是茉莉的大日子,你們幾個的禮物快獻上來,
一聲令下,絲絨盒子齊開,有珍珠耳飾、紅寶石胸針、紅玉的銀色對鏈。
"紫苑,你的呢?"
她打開一隻縷花綴着瑪瑙的半月型金盆,取出一條淚滴狀的鑽石墜鏈。
"哇!好美。"
"這是舉世罕見的情人淚。"
"哼!錢多的人就是愛招搖。"
有人驚歎,有人識貨,有人冷嗤,但是掛在白茉莉雪嫩的玉頸,她卻頓感沉重得想逃,哭喪着一張臉。
"我不要訂婚。"
"嗯哼!你想辜負我們的一片誠心?"
黎紫苑聲一冷,白茉莉瑟縮地眨了眨眼。"我——我不行啦!我根本不——不適合當人家妻子。"
"世上沒有一個女人不適合當妻子,尤其是你。當然玫瑰是例外,她適合當情婦。"黎紫苑不忘損上一筆。
金玫瑰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説:"別、扯、上、我。"
白茉莉眼中有着小鹿班比的怯意。"我不行,我不行,我好怕……男人碰觸,我一定做不來。"
黎紫苑脱口道:"他才不是男人。"
一句話引來四個人好奇的目光,她趕緊化開一團疑雲解釋,"心中不要有性別之分,一心只想着他對你的好,既然你喝醉時可以忍受他的碰觸;沒理由清醒時不行,這是心態問題。"
不過她很懷疑,他們真的幹了那事嗎?茉莉不像被"啓迪"過的女人,仍猶如昔日單純。
"我做不到,他明明是男人,我……我會緊張。"她又開始絞起手指頭。
"用不着緊張,有我們四大天仙護駕,妖魔不敢近身。"她也很難把白向倫當成女人,想想都滑稽。
白茉莉笑得很不安。"人家……人家…"
黎籤苑打斷她的話,"別再人家了,我已經準備十隻氧氣瓶夠你昏倒用,還有鎮定劑…"
"鎮定劑——"
無法置信的抽氣聲立時響起,眾人紛紛發出譴責和不諒解的目光。
黎紫苑連忙道:"各位美女別惱火,請聽完了文,我是説具有鎮定效果的薰衣草茶,保她不冒星舞。"
"喔!這還差不多。"
嚇死人了,訂婚"抬"一個昏迷的新娘子進場太另類,可能有不少人陪着暈船。
"咦!你們這幾個丫頭還沒搞定她嗎?"推門而入的何嫺芝順手為女兒別朵珠花在發上。
"石媽……白夫人,我們在等紫苑做好心理訓活。"霍香薊偷偷的吐吐小舌。
何嫺之的前夫姓石,她習慣性喊何嫺芝石媽媽,在眾人暗示的眼光下,她連忙轉個立目。
"紫苑?"何嫺藝以眼神詢問。
"伯母,香香在開玩笑,我是在幫茉莉做心理建設,新嫁娘總是患得患失。"
訓話等於罵人,以她良好的修養不容人低毀,改兩個字意義大不同。
白茉莉一臉無奈"我沒有患得患失,我只是不想訂婚。"為什麼大家不瞭解?
黎紫苑板起臉孔,"閉嘴,還輪不到你發言,你給我乖乖地上刑台,伸頭縮頭橫豎是一刀,一下子就過去。"
"你……你別説得那麼恐怖。"何嫺芝聽得發毛,臉上表情顯得僵硬。
金玫瑰不懷好意的好笑,"紫苑上輩子是劊子手、千人斬,一刀下去身首分家。"
"你要試試嗎?"黎紫苑拿着水果刀比劃着。
"要死你先做示範,我會接收你那對不安份的惡魔兒女。"她拿起紙盒當盾牌。
"孩子們別鬧了!"
何嫺芝無力的撫撫頭,以前她就管不動這羣孩子,如今個個事業有成,更有主見不接受管束。
看不下去的何水蓮端起飯店管理人的氣魄一喊,"斷乳了吧!別幼稚得令人鄙夷。"
黎紫花和金玫瑰"聽話"地放下刀及紙盒,嘴角有一抹詭魅的淡波。
"玫瑰,你斷乳了嗎?"黎紫苑首先開口。
"應該沒有吧!昨夜我還吸了小娟一夜的乳頭呢!她叫得可爽了。"
眾人會意的臉~紅。
黎紫苑邪笑道:"你好幼稚喔!這麼邪惡。"
"沒辦法,我不是住在圳頭口的布袋蓮,水準不高也不夠自清。"金玫瑰故意用台語説,因為"水準"的台語發音近乎"水圳"。
"這樣不行啦!萬一人家鄙夷吐你口水就不好了,你得搬家。"
她們一搭一唱配合得如魚得水,惹得何水蓮好笑又好氣,根本拿她們沒轍。
她好久不曾如此輕鬆過,這十年來被罪惡感和家族壓力壓得幾乎窒息,眼前的和諧釋放壓抑的情緒,彷彿回到無憂的少女年代。
人生不外是哭笑一天,何必在意得失。
她抿着唇微笑。
"天呀!你們到底搞好了沒?外面快跳腳了。"黎紫苑的乾弟亞雷探個頭進來催促。
一把流子筆直朝他礙眼的大臉飛去。
黎紫花訓道:"偷窺得挑好時機,茉莉姐兒的春色豈是小頭鋭面的你能褻瀆。"
亞雷縮回門後摸摸鼻子。無辜呀!他是銜命而來的使臣,干卿何事。
輩份小不代表比較耐打,一羣怕死的男人非常冷血地推他來擋子彈,實在欺人太甚。
欺負他這個"阿逗仔"。
"卡芮拉,謀殺的罪不管在哪個國家都判得很重。"他知道卡芮拉的中文名字是紫苑,但他就是習慣叫她卡芮拉。
"台灣人口雖然不多,少個異鄉客實屬平常,意外嘛!’黎紫花不覺得不妥。
"你夠狠。"
"乖,亞雷小弟,你去跟外面那些急色鬼説,大菜要上桌了。"
"大菜?"她身後的女人們臉色全露出不解。
黎紫花笑着為白茉莉撲點蜜粉。"咱們是秀色可餐呀!"
"噢!"
這倒沒人否認。
她們都很清楚自己容貌不俗,配得上"秀色可餐"這四個字,更何況為了這個大日子,她們多少打扮了一下,絕對令人眼光一亮,食指大動。
到底是訂婚宴還是選美大賽?
各人心裏有話吧!
* * *
美麗的女人一向是人們的焦點,一字排開的美女圖更是緊緊吸引眾人的目光,生怕一個眨眼錯漏一分美,個個瞠大眼。
宴會上的賓客不多,雙方家長就那兩位,白氏父子司法界較親近的朋友和同事,來的大部份都是年輕人。
因為這是一間同性戀PUB,所以年紀稍長、思想保守的親朋好友未列入宴客名單,好方例年輕人玩得痛快,順便聯誼。
畢竟新娘子的好朋友都是美麗而富有的單身女子,司法界的青年才使無不躍躍欲試,欲餘芳澤。
"花兒,依好美。"霍玉薊以佔有性的姿態在愛人唇上一啄,以杜絕其他人的覬覦。
"別搶戲,今天主角不是我。"黎紫苑推開他。"茉莉,走吧!木頭娃娃生根了?"
白茉莉怯怯地僵立着。"好……好多男人,他們會碰到我。"好想逃。
"不會的,我們四個人分兩邊保護你,你比穿了貞操帶還安全。"黎紫苑放眼一望,男人是多了點。
陽盛陰衰。
"多謝你!我的未婚妻我自己會保護。"貞操帶?防他嗎?
笑得有些可怖的白向倫堅定地執起心上人的手,眼睛容不下其他四位光彩四射的美女。
他的小白花已經勾去他所有的呼吸。
輕盈婉約的純白禮服線條簡單,雖無級飾或圖紋,卻顯現出她楚楚動人的纖腰,清純中微帶夢幻仙子的氣質,淚珠形的水鑽甜蜜地貼在V字領口處,隱約的暗溝浮動,幽幽的淡香隨着皮膚温度泛散,清麗的臉孔更顯嬌媚、醉人。
白向倫不禁看得沉醉,喃喃道:"我的小茉莉花。"
霍玉薊拍拍他的肩。"該回魂了,客人們正等着主菜上桌。"
"呢,失禮了。"白向倫向他頷首,感覺手心中顫抖的小手。"我都犧牲自己讓你負責了,你在怕什麼?"
"你……你可以不要……犧牲嘛!"白茉莉現在想想,吃虧的好像是她。
她不想嫁人呀,
為什麼是她要負責?男人並沒有那張薄薄的處女膜,誰曉得他已經失身幾次。
全是酒精惹的禍,一個不慎已是千古罪人。
"茉莉,不乖的小孩要懲罰,"他故意咬咬她的耳朵以示警告。
當場紅着一張臉的白茉莉嚇得不敢動。"我……我乖嘛!"
"嗯!很好,咱們去風騷風騷。"
"風騷?"
"讓他們看看我天仙般的老婆,天上絕無。人間僅有的佳人。"白向倫無視四道殺人的光線逼視,挽着她的手向前,微笑接受眾人的祝福和挪輸。
有人笑他肥水不落外人田,當真把起"妹妹",有人逍遣他自私,把美麗的妹妹娘子藏在家中,讓他們頓失追求美女的機會。
也有人譏他小氣,吻一下新娘都不成,保護得像守財奴,不許人越雷池一步。
鬧歸鬧,喜悦的氣氛久久不散,自助式的餐點滿足了眾人的胃。
功成身退的四位美女不愛出風頭,冷冷地拒絕追求者,窩在PUB的陰暗處聊天。
"茉莉快哭了。"霍香薊有些不忍。
黎紫苑肯定的説:"她不會哭,茉莉骨子裏很堅強,她會挺過去。"雖然她很想衝過去護衞她。
"紫苑,你好無情,你又要像十年前那樣丟了她是不是?"不滿的金玫瑰自己調了酒輕啜。
黎紫苑無奈的一笑,"你傷得比我想像中重,我不會再走了。"幽遠的目光雙向正回看她的男人。
"誰説我受傷了,我是為茉莉不值,她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她只是不太高興被排拒於外。
的確,紫苑的離開她傷得最深,因為她失去的不只是一個朋友,而是一份不被允許的愛。
她愛得很重很深,連自個都不敢探究已付出多少感情,在紫苑離開後,只能在女人堆中尋找神似的面孔抒發情慾,她是註定要下地獄的女人。
"唉!你傻,茉莉也傻,我們同樣的痴傻,這是女人的悲哀呀!"黎紫苑不禁感嘆,明知是不歸路,卻硬要閉上一闖。
"嗟!你才悲哀,大好日子你當參加喪禮呀,幹麼説得語重心長。"金玫瑰覺得怪不習慣的。
黎紫苑調皮的眨眨眼。"我擔心你對我餘情未了,待會藉酒瘋強暴我。"她一副保衞貞操的模樣。
金玫瑰嚀道:"神經病,你不把我惹毛不甘心是吧!"她肯,另一人可不肯。
霍玉薊的佔有慾人盡皆知,霸道地不許紫苑離開他的視線三公尺,除非他肯定心上人不會籍放開溜。
也許曾經失去過,所以特別珍惜和緊張。
"玫瑰呀玫瑰,花落誰家,舉辦個拍賣會如何?"黎紫苑揚起一抹詭譎的笑。
金玫瑰皮笑向不笑的問道:"你打算拍賣什麼?"
黎紫範立時回答,"初夜。"
三個女人同聲噗吭笑出。
霍香薊笑問:"拜託,玫瑰還有初夜嗎?"
"香香,難不成你是她的入慕之實,和她在那張大牀上玩過女子摔角?"黎紫苑笑得陰惻惻。
她翻了翻白眼。"我不是同性戀。"
"玫瑰也不是同性戀,但她的牀伴沒有男人。"黎紫苑語帶玄機地引起大家的注意。
"對喔!她該不會是……處女吧?"
三雙帶謅的美眸斜睨,無力招架的金玫瑰趕緊求饒。
"我怕了你們好不好?以後誰需要,我分文不取開放夜蠍情狂當禮堂。"
"去,壞心腸。"
一陣噓聲之後,何水蓮努努下巴,要她們正視一下"狀況"。
"咱們是不是該上場了?茉莉快撐不下去。"
她們見到白茉莉的四周擠滿人高馬大的男人,而上了彩妝的她仍掩不住驚慌的神色,頻頻回顧,找尋熟悉的面孔,忍耐力似乎快到極限了。
"嗯!"大家不約而同的點點頭起身。
* * *
"白檢察官員是好福氣;眼光刁得很,不是極品還看不上眼。"
低啞的嗓音出自一位高大女子口中,淡淡的妝搭配簡單的套裝,不甚出色卻兩眼有神,不時以刺探的眼光來回掃視兩位新人。
"沈檢察官打好分數了嗎?我的未婚妻還可以吧,入得了你眼?"白向倫以冷淡不失禮的口吻説道。
她略帶生硬的微掀嘴角。"我還打算活着走出這扇門,陷害我被這羣狼人海扁嗎?"
精明內斂的沈雲無法獻出任何真誠笑容,她極力掩飾內心的酸澀,從頭到屋沒瞧過新娘子一眼。
她是不請自來,仗着有那麼一點點交情,非要親眼目睹他的訂婚宴,自己死心。
她已經三十六歲,是白向倫的學姐。
在學校唸書時,她就注意到有一個很痴情的學弟,每回放假一定往南部跑,探望他沒有血緣關係的繼妹。
那時她只當他是一個普通的學弟看待,在課業上不藏私地傾囊相接,一直到她畢業前夕,兩人因躲雨躲進賓館,濕透的身子向他尋求一絲温暖。
年輕的男女很難剋制性職的勃發,他們有了第一次性關係。
她知道他心中有人,以為自己夠理智可以分開性與愛,因此繼續和他維持了近兩年的肉體關係,後來他在高潮中喊出另一個女子的名字,她才為時已晚的發現愛上他。
她有些無理取鬧地提出同居字眼,結果……
他們分手了。
"你是空手道高手,他們還怕被你砍成肉泥呢!"白向倫一説,四周響起贊同的笑聲。
"你們這些壞男人真不像話,把人家的小新娘嚇得抬不起頭。"沈雲善於引開往意力。
白茉莉勉強一笑地偎進白向倫懷中,周遭的男人雖然可怕,但是被這女人人仇視的冷栗感更令她害怕,下意識尋找黎紫苑她們。
"她是害羞,不像你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在一堆爛屍體邊還吃得下東西。"
沈雲臉色激變,聽得出他的諷刺。"你的小菟絲未免太嬌柔,照顧起來很辛苦吧?"
"多謝你的關心,我的小茉莉花是個可人兒,當然要小心呵護,總不能像你這朵向日葵一樣,隨便種種就能活。"
白向倫在笑,笑得很冷。
一些要好的朋友與同事都察覺一絲異樣,氣氛有點僵,談話聲明顯降低。
沈雲眼中進出怨態。"花兒再美也有枯萎的一天,有了新人別忘了舊人的情。"
"舊人?姐姐不會是指我們這四朵殺風景的罌粟花吧?"美麗而有毒。黎紫苑插入他們的對話,準備拯救白茉莉。
"你們是?"
"我姓黎,你可以叫我的洋名卡芮拉,我是曼維斯企業的總裁,這位是何水蓮,全美連鎖飯店的負責人,剩下那兩位不用我多做介紹,她們常上影劇版。"
"你們是白檢察官的朋友?"沈雲相形見絀地一問。
"不,我們是新娘子的生死之交。"黎紫苑笑着拉起白茉莉的手。"就是那種誰敢欺負她,我們會拼命的砍對方十幾刀的人。"
"紫苑,你記得加上一點,我們對不知廉恥的醜女人向來沒什麼同情心。"何水蓮不痛不癢地站在白茉莉身側説道。
金玫瑰更狠的附和,"對對對,長相已經很對不起了,怎麼好意思在美人面前新舊不分呢!她是不是沒有知覺呀?"
霍香薊沒有她直接。"我們這些舊人哪有新人新,他們可是惡鬼劈不斷的良緣,灑王水都不成。"
女人是最可怕的動物。
母獅為了幼獅會將敵人揚成碎片,而女人比母獅殘忍上十倍,她們會用力一小片一小片的割,享受獵物垂死前的抽搐,一口一口飲其血。
"我沒得罪過各位吧?"沈雲心中驚怒交加,一個小社工竟有四位名女人為她出頭。
黎紫苑臉上帶笑,卻讓人感到一股壓迫力。
"那麼找想請問你,新娘子得罪過你嗎?而且我好像沒在宴客名單上看到閣下的芳名,你好大的興致。
沈雲有些困窘。"我和白檢察官是舊識,他訂婚是喜事我來祝賀。""好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當你眼紅來下馬威呢!"黎紫苑和顏悦色的端着一杯酒,"來,茉莉,敬‘客人’。""她不會喝酒,我代勞。"白向倫滿臉冷意一乾而盡。
"嘖!好恩愛,姐姐你説是吧?"黎紫苑故意要沈雲難看。"呃……是"沈雲揪心又不甘的點點頭。
她一臉陶醉。"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姐姐一定也很感動。""嗯!"沈雲咬着牙硬逼自己點頭。
"看來姐姐真是有心呀!玫瑰,把你PUB裏上等美酒全搬出來,咱們和姐姐來個不醉不歸。""好呀!女人的友誼全在這酒上。"我讓你吐到死。金玫瑰露出冷笑。
沈雲一見情況不對,立即道:"我還有事,我先……"
何水蓮和霍香薊不讓她説完,一臉誠心,一人架着一手往吧枱走,不讓她有逃脱的機會。
少了沈雲的鬧場,宴會恢復熱鬧的喜氣,在眾人鬨笑下完成訂婚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