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河仙子受“三陰手”之害甚深,又遭飛劍刺傷,流血過多。雖有於瘋子的靈丹,但也回生乏術了。
而且她説話太多,把支持生命的一點真力也消耗殆盡。
就這樣,這位狼藉江湖十幾年的女人,已香消玉殞了。
水小華此時內心充滿了仇恨,人已大變,對玉河仙子的死,絲毫末動容,只有公孫婷在為她築墳時,伏地哭了一場。
水小華呆立在一旁,任公孫婷盡情的哭,並未加以勸止,甚至於在她掩埋玉河仙子的屍體時,也未曾流一滴眼淚或説一句感慨的話。
公孫婷哭罷,見水小華仍站立不動,緩緩的走到他身邊,悄聲地道:“水哥哥,仙子姐姐這樣好的人竟死得這樣慘,你不難過麼,”
水小華茫然道:“人總是要死的,有什麼好難過的?”
這時候,突然有一條人影,自樹林邊飛越而過,並回頭朝線衣少女公孫婷和水小華望了一眼。
水小華一怔,見此人的裝束極似長白山的人,於是一拉公孫婷直覺地道:“走!我們跟□他。”
二人便匆匆上馬,緊跟羞前面那條人影追□而去。
二人追到天近傍晚,才進入一座小鎮。
但,那個人刲已不知去向。
水小華和公孫婷來到一家客棧門前下馬,店小二含笑看把馬接過去。
水小華還沒開口,掌櫃的邽已迎了土來,笑嘻嘻地道:“二位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請到上房休息。”
水小華一呆,道:“誰叫你準備的?”
掌櫃的打者哈哈道:“剛才有位大爺吩咐過,説兩位馬上就到,叫小店把房間準備好,怎麼,你們不是同路麼?”
水小華知道此中定有蹊蹺,便沒有再和店家多説什麼。
他只隨口問了一句:“他的人呢?”
掌櫃的一面領看二位向裏走,一面説道:“那位大爺説有點急事,隨後就來,請二位先用飯休息好了。”
水小華不再多問,壆步向裏走去,暗忖:看此人究竟耍什麼把戲。
這客棧一共是二進,水小華和公孫婷的房間,是中間一進的正房靠右面約兩間,還算不錯。
水小華見店家已走,便悄聲地對公孫婷道:“當心點,説不定今天晚上會有事,若有什麼動靜,你可不要亂動。”
公孫婷點點頭,道:“我們並不認識他,他為什麼要獻殷勤,替我們準備好房間呢?真有點玄哪。”
水小華沉思一會,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我們在樹林中的一舉一動,已被人監視了。”
公孫婷道:“會不會長白山的人?”
水小華低聲地道:“現在還不能肯定,反正此人是有目的而來的,我們留心一點見就是。”
水小華一抬頭,由門口裏看到從外面進來一個跛子,身材不高,穿耆藍布衫,年紀約在六十上下,左腋下拐看一根很粗的鐵棍子,右肩搭看個錢袋子。
老跛子一踏進院子,目光迅速的向各房間掃視一遍,接看又很快的微微閉上眼,裝做沒精打彩的樣子。
就在那跛子眼睛很快的一張一閉之間,水小華已看出他是一個身懷絕技的武林人物。
此時||掌櫃的頜看兩個夥計匆忙的跑了進來,把老跛子擋住,喝道:“你這個人怎不會聽話,告訴你,沒有房間了,怎麼還向裏邊亂闖。”
跛足老人打了個哈哈,沙啞看嗓子道:“這個小鎮只有你們這一家客棧,你們不想想辦法,難道叫我跛子睡到街上去?”
掌櫃不悦地道:“話不是這麼説,小店房間有限,客滿之後,就無法再留客人,至於你睡到什麼地方,我們可管不看。”
跛老人道:“給人方便。自已也方便,掌榧的這幾句話,似乎不太像生意人説的,你別瞧不起我跛子,住店吃飯可少不了你一毛錢。”
於是伸手在錢餐子裏摸出一錠明晃晃的銀子,道:“你若信不過的話,可以先把銀子拿去。”
掌櫃的仍扳看臉,道:“小店自開張以來,還沒遇到過賴帳的,實在是因為客人已滿,我們無法方便,你還是到外邊想辦法吧|”
跛老人也沒有生氣,滿臉堆耆英,道:“掌櫃的不肯行方便,跛子只好問一間房客,看看是否有仁人君子,肯分一席之地給我跛子歇歇。”
於是他把頭一揚,叫道:“那位君子肯行個方便,我跛子是個殘廢人,長途跋涉了一天,實在是疲乏不堪,誰願意把房間讓出,和我跛子同住啊!”
公孫婷伏在窗上,聽跛子一叫,見他很可憐,心中很是不忍,轉臉對水小華道:“水哥哥,我們叫他進來同住好麼?”
在過去,對於這種扶助弱者的行為,水小華也許會欣然答應,可是今天的形勢不同了,一方面是住店的事引起他很大的疑惑,再者跛足老人進院時那鋭利的目光使他存有戒心。
他略略沉吟,道:“此人身份很可疑,我們不要多管閒事。”
此時,西邊南旁的門,突然“哎呀”一聲打開了,由裏面走出一個身材矮胖的老人,水小華和公孫婷一見,都不禁眨了眨眼,因為他們從沒有見過長得這麼難看的人。
此人白髮披肩,臉形酷似貓頭鷹,雙目如同銅鈴,烔烔似電火閃爍,上下穿看一身白色衣褲,幾撮山羊鬍子和蓬鬆的白髮,顫得特別不調合。
怪形老人站在台階上,朝四下探視一眼,然後把目光落在跛足老人身上,注規良久,才慢慢吞的道:“店家,什麼人在此撒野,快把他趕出去。”
一寸君臨天下的神態,狂傲得很。
掌櫃的一見這個怪形老人出來,似乎萬分的害怕,忙轉身陪看不是,道:“真對不起,吵了您老人家休息,我們馬上把他趕出去就是。”
説看,即對跛足老人厲聲喝道:“你還不快快出去,惹惱了這個主見,你這幾根老骨頭就零散了。”
跛足老人看了怪形老人一眼,又朝水小華二人的窗口望了望,好像真的被掌櫃的話嚇住了,轉身就向外走去。
一邊嘴裏嘀咕看道:“真倒楣,殘廢的人要找個宿頭,也有人找碴。”
跛足老人走後,怪形老人也隱入房中,院子裏又恢復了寧靜。
此時,店小二已為水小華二人端來菜鈑。
水小華乘機對店小二問道:“西廂房那個披髮的老人是幹什麼的?你們好像很害怕他似的?”
店小二畏懼地低聲道:“他們是下午到的,聽説是在這裏等人,公子,你可別看他長的不像樣子,本事邽大得很,下午進門時,二二口不和,他輕輕的一指頭,差一點就要了我們老闆的命。”
這就難怪掌櫃的對他畏懼萬分了。
水小華道:“他們一共有幾個?”
店小二道:“一共五個人,有一個老太太,小轎裏面好像還有個人,不過我們都沒有看到是什麼樣子。”
頓了頓,他又認真地道:“我們老闆也不是弱手,也練過幾年的功夫,可是封抵不住老頭子一指頭,多厲害呀!”
水小華知道店小二沒有見過世面,以為他老闆會兩手毛拳就是天神,現在有人不費吹灰之力,把他心目中的天神打敗,難怪他要引為奇談了。
水小華不忍掃他的興頭,也附和看道:“幸虧我沒有看到,否則,今天晚上準被嚇得睡不看覺。”
説完,立刻裝出一副不勝惶恐的樣子。
公孫婷在一旁看得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來。
水小華又對店小二道:“等那位替我們訂了房間的人回來,説我要見見他,這裏沒有事了,你去吧!”
店小二滿臉疑惑的走了出去。
水小華便悄聲地對公孫婷道:“婷妹妹,你注意了沒有,剛才那個跛足老人似乎特別注意我們這兩個房間。”
公孫婷眨眨眼,道:“他注意我們做什麼?我們又不認識他。”
水小華沉思看道:“也許他和給我們訂房間的人是同路的也説不定。”
突然||公揀婷一拉水小華道:“聽,隔壁有人説話。”
水小華傎耳一聽,果然有個粗沉的聲音道:“……主人已派人送信給老山主,怎麼還不見他回來?”
另外一個聲音接道:“聽説老山主正在追□秘笈,分不開身,不過,已派人在半路辿接了。”
那個粗沉的聲音又道:“老山主也真是的,他又不是不知道這個主見的脾氣,你注意到沒有,今天一天都板看臉,老總管一見又看了慌,剛才又派人出去送信了。”
頓了頓,又聽那粗沉的聲音道:“小姐也太任性了,就拿這次來説吧“她怎麼會突然想起到中原來……”
聲音突然停止了。
外面隨響起了一個聲音,道:“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起程。”
水小華聽到腳步聲遠去,隔壁的人坦沒再説話了。
水小華聽不出二人的話中説的主見是誰?不過,斷定他們是長白山的人無疑,使他想不通的是,長白山竟有比老山主歐陽海權勢更高的人,而且,聽二人剛才的口氣,這個人還是個女子。
水小華心中一動,忽然想起玉河仙子臨死時的話,不禁忖道:莫非她説長白山還有更厲害的人物,就是指此人麼?
公孫婷見水小華低看頭,半晌不語,以為他又想起了什麼傷心事,偎到他身邊,無限温柔地説道:“水哥哥,你在想什麼?”
水小華回頭望了她一眼,伸手拿起筷子,道:“沒有什麼,吃飯吧,吃完了好早一點休息。”
公孫婷微嘆一口氣,沒有再説什麼,便草草的吃了點東西。
在她回房休息的時候,水小華由皮囊裏拿出那件蝮皮寶衣,交給她道:“你睡覺時把這件衣服穿上,不要再脱下來。”
由水小華嚴肅的表情中,公孫婷知道他們的處境越來越緊張,問道:“水哥哥,今天晚上會有人來找我們的麻煩麼?”
水小華此時已有點心亂,不耐煩地道:“不要多間,叫你穿上就穿上吧日”
公孫婷見水小華的態度突然對她很不好,便不敢再説什麼,但眼圈邞不禁一紅,淚見邞流了下來。
水小華心念師父、師伯,而且剛才隔壁二人提到了秘笈的事,吏便他心中如焚,因此才出言無狀。
現在公孫婷被自已申斥停在暗自流淚,心中實在感到懊惱,悄悄的走了過去,握看它的手,温柔地道:“愚兄心情煩亂,所以才對你這樣兇,婷妹妹不要見怪。”
這些話更觸動了公孫婷的心事,就勢倒在水小華的懷裏,哽咽道:“我不怪你,我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是給你增添麻煩。”
雖然這些話是水小華心中的話,但他也不忍心承認,用手撫看她的長髮,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們在一起正好免去我旅途的寂寞,怎麼會嫌你呢,快去睡吧,明天好趕路。”
水小華一面哄看,一面把她送進房間,然後悄悄的退了出來,和衣倒在牀上,過了很久思牆才平靜下來,昏昏沉沉的進入夢鄉。
他人雖已入睡,但由於心中有事,睡的並不是很沉,據朧中,忽覺人影一閃。
水小華突然由牀上跳了起來,見窗户已經大開,正想翻身追出去,忽然瞧見桌子上有一張字條。
他急急走過去,抬起一看,上面寫道:前途多險,留心懷中之物和二老一少。
義父留示。
水小華看完字條不由探手人懷,一摸裝看“金剛丸”的小方盒仍舊安然的在懷中,才把心放下。
他一面看看字條,一面暗忖:義父既然送字條來,為什麼不和我見面呢?他説約二老一少,是否就是玉河仙子説約二老一少?
水小華思潮起伏,再也無法入睡,他索性在牀上打坐,行起功來。
一夜平安度過後,第二天一大早,院子裏響起許多亂雜的腳步聲,好像有很多人在走動,邞聽不見有人説話。
水小華不禁跳下了牀,靠看窗向外望夫士見鼻西廂房的廊下,放蓍一乘精製的小轎,二一個彪形大漠,都穿看一身青衣短鼻,守立轎側,面色都極為嚴肅。
水小華心想:這就是昨天晚上隔壁兩個所説的“小姐”,倒要看看,她是什麼樣的人,連長白山老山主都要怕她。
想看,他使伸手打開窗子,探出半個頭,凝神看去。
不久,只見西廂房門前人影晃動,由裏面首先走出來的是,昨天晚上見過的白髮披肩貓臉老人。
他站在廊下,朝站在轎邊約二個大漠打了個手勢,二人立即開始行動,把轎子抬到門口,手腳都極輕,生怕驚動了裏面的人似的。
三個大漠把驕子放好之後,便站在橋邊垂手而立,狀極恭敬。
貓臉老人站在轎的另一邊,躬身打起轎簾,等候裏面的人上轎。
水小華什麼時候見過這種派頭,不知為什麼心中竟卜卜的跳了起來。
他怕看不真切,特又把身子向外探由一截,全神頁注的望耆西廂房門。
驀然||門內人影閃動。
一個白髮老婦人攙看一個青衣少女走了出來,轎兩旁的三個大漢和貓面老人,一齊躬身垂首,不敢仰看。
水小華由於心情太緊張,一眨眼的工夫,人家已經進入轎中,根本就沒看清對方是個什麼樣子。
這時候||轎子已經由兩個大漢抬起,白髮老婦人在前面把住橋杆,貓面老人則跟在嘛子後頭。另外一個大漢,已先向外面走去。
水小華一直目送轎子離開院子,才失望的緩緩轉過身來,見公孫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身後。
公孫婥道:“水哥哥,你坐過轎子沒有?看樣子一定很好玩。”
水小華“嗯”了一聲,突然想起要追查師伯的下落,一定要在長白山人的身上下手,於是急聲.道:“你快收拾一下,我去叫店家備飯吃了好趕路。”
公孫婷眨眨眼,道:“我們要追那乘小轎嗎?”
水小華點點頭,便朝屋外走去。
他一面查看了轎子去的方向,一面又間了一下訂房間的那個人來過了沒有。
掌櫃的陪笑道:“那位大爺一早就走了,並且已經把二位的店飯錢付過了,他怕二位沒有起來,留下話説前頭再見。”
水小華道:“他是怎樣打扮?”
堂楯的一呆,忙問道:“你們不是一路麼?”
水小華眼珠子一轉,道:“我的朋友很多,一時想不起來是那一位。”
掌櫃的笑笑道:“怪不得他故意避看你們,也許他在和你們開玩笑,他穿看青長衫,頭上色蓍白頭巾,大約二十歲左右。”
,水小華思索一會,想不起在那裏見過這樣一個人,不過,聽店家説的打扮,很像由林邊越過的那人。
水小華想不透此人目的何在,他暗忖:難、義父一響,跟這人有關麼?因為除了他偷聽之外,似乎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身上有武林奇品“金剛丸”。
水小華向店家道了謝,隨便叫了幾樣點心,使到裏面和公孫婷吃了起來。吃罷,便上馬起程,在小轎後面跟□而行。
抬轎的一夥人雖是步行,但腳程邽相當的快,水小華和公孫婷騎看馬幾乎是一路小跑,才和則面的轎子保持相當的距離。
中午時分,來到一座大鎮。
水小華遠遠的望蓍抬轎的一夥人進入一家客棧之後,才和公孫婷緩緩的跟了過去,在客棧門前下馬。
二人由店小二招呼看走了進去,此時正是吃午飯的時侯,客棧裏擠滿了過路客商,熙來攘往,非常亂雜。
水小華一皺眉,對店小二道:“有沒有清靜的地方?”
店小二陪笑道:“樓上比較清靜,只是剛才來的人全包下了,二位就在下面委屈一下吧!”水小華一心想要看清楚轎中的人,便小聲的對店小二道:“你就説我們早包好的座位不就成了麼?”
順手摸了一錠銀子,遞給店小二,道:“這點小意思,給小哥吃茶,我這位小妹怕吵,請幫我找一清靜的地方。”
店小二見水小華一身打扮,頗像個富家公子,看他的人又如此和氣,再一想上面寬得很,多兩個人也顯不出來。
於是,便接下了水小華的銀子,領看二人向樓梯後面走去。
店小二停住了腳步,低聲地道:“這是去樓上的便路,請二位放輕腳步,上去後千萬不一會,來到一處較小的梯口。
不要吵,否則,他們間起來,小的可吃非不起。”
水小華道:“你放心,我們不吵就是。”
店小二在前面帶路,三人躡看腳步爬上樓梯,轉個彎,進入一個靠窗的房間裏。
店小二小聲地道:“二位就在這裏坐吧!要吃什麼請吩咐,我去準備。”
水小華此時一心想看轎中的人,已無心吃喝,隨便叫了點吃的,把店小二遣走。
水小華走到門簾後面,偷偷地向外面望夫。
樓上很寬大,在右面只有三四處□子上生有客人,看樣子都是普通商旅,水小華心想:
這一定是比他們早到的。
水小華的目光由右面向左移去,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原來昨天晚上的那個跛足老人,獨自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上,在自酌自飲,那根鐵枴文在桌子上頭。
水小華暗忖:這個跛足老人一定不是普通人物,難道就是他在打我的主意麼?
跛足老人忽然抬起頭來,朝水小華這邊望了過去,水小華急急一縮身,忙用布簾把臉給擋住。
公孫婷在身後悄聲問道:“水哥哥,你看到誰了?”
水小華道:“昨天晚上的那個跛足老人在這裏。”
公孫婥聽了心中大感懷疑,可是,地想不透水哥哥為什麼特別注意他?因為她不知道昨天晚上楚長風示響的事。
水小華沒有看到轎中人坐在那裏,心有不甘,再次由門簾縫中向外窺看,他看到在房子的那一頭左角上,有一道屏風擋看,暗忖:他們一定是在屏風裏面了,否則,怎麼會看不到人呢?
水小華望看屏風,心中泛起了些許的失望,緩緩的退回,在椅子上坐下,一聲不響的吃喝起來。
公孫婷見他心神不定,突然想起王河仙子臨死之前的話,便悄聲地道:“水哥哥,他們會不會是仙子姐姐説的長白山二老一小?”
水小華搖看頭,道:“現在還説不定。”
公孫婷道:“不管是不是,我們跟□他們幹什麼?我們為什麼不自已去打聽你師伯的下落,把藥丸送給他老人家呢?”
水小華道:“天地如此之大,我們到什麼地方去找?何況我師伯心羅玄機,他去的地方一定是很秘密,現在只有長白山的人知道他的一點蛛絲馬跡,我們也只能在他們的身上找線索。”
公孫婷道:“根據昨天晚上隔壁兩個人的談話,負責追□你師伯的是長白山的老山主,而我們刲跟蒼這乘轎子有什麼用?”
水小華一直為轎中神秘人物佔住思想,沒有考慮到其他方面,現在聽公孫婷一説,不由心中看急起來,暗忖:是啊,萬一長白山老山主已經找到師伯的下落,自已呆在這裏豈不誤了大事!
他的心念一轉到這裏,頓時五內如焚,飯也顧不得吃了,急急的站起身來,道:“婷妹妹説得極對,我們要先找到長白山老山主他們,才能探聽我師伯的下落,我們馬上動身吧,前面也許能遇到長白山的人。”
水小華首先挑起門簾,大步踏了出去,一面小聲地道:“我們順看前面的樓梯下。”
他是想前面那道屏風靠近樓梯口,在下樓時也許能看清楚裏面的人。
此時樓上的客人都已經離去了,只有跛足老人吃飽之後,已伏在桌子上睡了,似乎已經喝醉了。
二人放輕了腳步,向前面走去,.快到房間中間時,水小華耳際響起一個細小的聲音,道:“快退回去,由後面的樓梯下。”
水小華不禁怔住了。
他四人望了望,除跛足老人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人,暗忖:難道是屏風裏面的人用“傳言人密”的功夫告誡麼?因為跛足老人正在呼呼大睡,似乎不可能説話。
水小華雖迭經憂患,但他乃天生傲骨,豪氣絲毫未減,一想到屏風裏面的人示威,突然一挺胸,踏步向前走去,表示無聲的抗議。
那個細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先嘆息一聲,道:“唉!還是孩子氣,要走就快點下去,別在上面捱時間。”
水小華一聽,已經知道不是屏風裏面的人説話,因為説話的人對自已願然是極為熟悉,於是,他把目光轉向正在大睡的跛足老人。
就在這時。
驀然,由樓梯實上來一條人影。
水小華停下腳步望夫,見二大漢站在前面,裝束打扮和抬轎約三人完全一樣。
大漢上樓之後,目不斜視,朝屏風裏躬身説道:“啓稟主人,老山主驚到。”
一聽長白山老山主到了,水小華突然覺得熱血沸鵬,就將見到殺父母的仇人了,他有點難以自持,真想衝下去宰了他再説。
可是,他知道此時千萬不能動聲色,不能衝動,因為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把“金剛丸”送給師伯,以後才能談報仇的事情。
水小華一拉公孫婷,忙在一張背光處的桌子上坐下來。
此時||屏風裏面傳出一個嬌嫩的聲音,道:“請他上來。”
大漠朝樓梯口下面喊道:“主人有請老山主。”
聲音剛落,樓梯上響起腳步聲,走了土來。
水小華不想現在和歐陽海見面,一拉身後的布簾,把自已和公孫婷擋住。
布簾並不太厚,透過布簾,他模模糊糊的看到身穿黑度大氅的歐陽海走了土來。
歐陽海站在樓梯口,先向廳中巡視一遍,見跛足老人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先是眉頭一皺,但馬上滿臉堆笑,極為高興的朝屏風後面道:“師妹路途勞累,恕愚兄接待來斟。”
説看,人已向屏風後面走去。
接看兩個粗老的聲音齊聲道:“老奴參見老山主。”
歐陽海極為客氣地道:“二位老管家不必多禮,你們也辛苦了。”
説話的聲音忽然沉寂,繼而是一陣絕語,已聽不清楚講的是什麼。
不久,那嬌嫩的聲音忽然提高咦子道:“小妹此次前來,純是為了一點私事,並無意與武林中人一爭長短。”
歐陽海也大聲地道:“師妹慧心玉質,才華蓋世,要有爭雄之心,恐怕目前江湖人物都臣服了。”
接看又低語了一陣,老山主歐陽海才退了出來,下樓而去。
一直站在屏風外面的大漠,躬身送走老山主之後,也跟看走了下去,屏風後面也起了一陣驟動。
水小華以為後面的人要出來,忙把臉貼近布簾,睜大眼睛向外面凝視,想看看擂中人的真面目。
可是,等了一會,屏風後面恢復了寂靜,封不見有人出來。
此時,店小二由樓梯口跑了土來,向水小華和公孫婷吃飯的房間匆匆走去,他探頭一望,人已不在,不由哎了一聲。
等他回頭時,水小華朝他打了個手勢,店小二一見,高興地大聲叫看説:“二位怎麼坐到這裏來,你們的朋友走啦!”
水小華一怔,急向跛足老人坐的地方望夫,不知什麼時候,人已走了。
店小二接蒼又高興地道:“早知二位和他們是朋友,我何必頜蒼你們走後門嘛。”
水小華沒有答話,閃身進入屏風,果然已是人去室空……
他抬頭一看,見後門大開看,已清楚是怎麼回事,他走到前面向下一望,原來門下面是一處僻靜的後院。
此時公孫婷忽然叫道:“水哥哥,快來看這是什麼?”
水小華一聽,急急的奔出了屏風,見公孫婷由跛足老人的桌子上拾起了一張紙倏,他接過一看,上面寫羞:“行□已露,前途小心。”
上面雖然沒有簽名,但根據昨晚上的筆跡,他已看出是誰寫的了,不由出神地道:“竟會是他老人家?”
公孫婷不解地道:“是誰呀?水哥哥。”
水小華把紙條揉碎扔在地上,道:“是我義父楚長風。”
這些日子的相處,水小華已對她説過楚長風的事,公孫婷此時更是不解地道:“既是他老人家,你怎麼會不認識?他又為什麼不和我們相見呢?我真是不懂為什麼?”
水小華看了她一眼,笑笑道:“他老人家精於化裝易容,直到現在,認讓他真面目的人恐怕很少,否則,他當年樹了那麼多仇敵,要在江湖上走動就很難了,至於他為什麼不和我們相見,我想也許另有原因吧!”
此時,店小二已把屏風摺好。
水小華似乎突然想起什麼重大的事情,快步走到店小二跟前,道:“店家,轎中的人是什麼樣子,你看到沒有?”
店小二疑惑地道:“你們不認識麼?二位的飯錢就是他們付的。”
水小華突然不知那兒冒來的火氣,大聲地道:“我問你她是什麼樣子?”
店小二見水小華有點見動氣,兩手一攤,苦笑道:“小的沒有見到,他們來時便把轎子一直抬到後院……”
水小華知道問不出什麼結果,沒等店小二説完便回頭對公孫婷説道:“婷妹妹,咱們走吧!”
説蒼,便向樓下奔去。
二人上馬之後,催馬加鞭,急馳鎮外。
水小華一面催動坐騎,一面暗暗思忖:轎中的人既然是長白山老山主的師妹,他為什麼對她如此的客氣?再説,以前也沒有聽説過長白山還有更厲害人物嘛!…….水小華之所以對轎中的人特別關心,是因為他和長白山有不共戴天之仇,光老山主歐陽海一夥,將來自已對付起來就非常的吃力了,如果再有更厲害的人物介入,報仇之事就越困難了,所以他急需要了解對方的情勢。
水小華認為那個白布包頭的青衫年輕人,一定是長白山的人,他們兩次代付飯帳,無非是想引誘自已墜入他們的圈套。
他想到懷中的武林奇寶“金剛丸”,乃關係師伯的生命,而且時間急迫,萬一和他們糾糾上,誤了時刻,不能及時把藥丸送到師伯手中,自已就罪大惡極了。
他想到這裏,突然勒住馬頭,向前望去。
公孫婷沒有準備,馬衝出去很遠,才勒轉馬頭道:“水哥哥,你怎麼突然又不走了?什麼事呀?”
此時,二人已距前面山口不遠了。
水小華觀察了好半晌,才緩緩地説道:“我們要另外設法打聽我師伯的下落,不能再跟看他們走了。”
公孫婷望了他一眼,不解地道:“前面只有這一條路入山,我們不跟他們走要怎麼辦呢?”
水小華沉吟片劾,道:“我們入山之後,看情形再決定,必要時棄馬登山。”
二人計議一定,便慢慢的向前行,一入山口,心情頓時緊張起來。
山道是沿看狹谷蜿蜓而行,兩邊都是聳立插天的絕壁,根本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得得”馬蹄聲,在山谷中響起有節奏的迴響,顯得山谷更沉寂了。
水小華明知前面有陷阱,也只好硬看頭皮前進,因為他此時不想和人動手,所以顯得分外緊張,再加上轎中人神秘的舉動,更增加了他的憂慮。
公孫婷倒還是老樣子,這並不是因為她膽子大,而是有水小華在她身邊,使她有一種無比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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