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小華把師父的大還丹給江湖醉客舒亦覺朋下之後,轉身對前面的玉面郎君和玉河仙子打量了一眼。
只見男的身穿白羊毛皮襖,頭戴一頂白羊皮帽,心裏不覺喑暗稱奇,忖道:此時已近初夏,他仍然穿看這種冬裝,難道此人武功,已達寒暑不侵之境?看他年紀比自已大不了好多,怎會練就這一身功力呢?
再見女的一身白羅衣,豔如桃李,正滿臉媚笑,目中含俏的盯看自已。
水小華臉色一沉,正想喝問。
只見玉河仙子已笑盈盈的移前兩步,嗲聲嗲氣地説:“這位小兄弟,年紀輕輕的,不在家裏摟看娃娃睡覺,深更半夜跑到這荒山來,不怕叫老虎咬掉鼻子麼?”
聽,這女人説的是什麼話嘛!
水小華已看出這女人不是正路貨,也就不理她的話,轉頭對玉面郎君道:“看閣下這身打扮,定非江湖無名小卒,為什麼連江湖規矩也不懂呢?竟乘人不備,暗下毒手。”
玉面郎君見來的這位少年人,英俊豪放,目中含威,再看他來時身法之快,知道此人身手不凡。
但玉面郎君乃自視甚高之人,根本沒有水小華放在眼中,微一仰頭,道:“江湖道上講的是強存弱亡,他自已的功力不行,怪不得田某人下手重,閣下既然顯身,是不是想抱不平”水小華道:“閣下的高論,倒是相當的新鮮,所謂強存弱亡,指的是單打獨鬥,不是以多勝少,方才分明是你二人打一個,這種卑鄙行為,豈不被天下人恥笑,在下既然遇上,少不得要間個明白。”
玉面郎君聽了突然仰臉一陣狂笑,如石破天驚,只震得山谷齊鳴,歷久而不絕於耳。
這一陣的笑聲實是駭人。
水小華看透了他的用心,想把正在運功調息的江湖醉客震傷,忙一提真氣,暴吼一聲,喝道:“閣下這種居心,不顯得太幼稚了麼?”
他日裏雖然這樣説,心裏封在暗暗吃驚,忖道:聽他的笑聲,武功之高,已不下於自已所見的江湖一流高手,不知此人是何人門下,要是姬大哥在這裏,一定會認識他玉面郎君見自已的用心被水小華識破,隨止住笑聲,道:“閣下年紀不大,口氣倒也不小,恐怕在你沒有問明白之前,已經到閻王爺兒報到去了。不必浪費層舌,我們還是手底下見個真章吧!”
説罷,玉面郎君自腰間掏出一把烏金摺扇,“唰”一聲亮了開來,準備出手了。
玉河仙子在一旁插嘴道:“相公,先別忙,間清他的底細再説。”
説罷,又轉頭對水小華送了個媚眼,嬌笑一聲,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你的師父是誰?如果我們之間沒有仇恨,我今天晚上替你講個人情,把你放了,好不好?”
還沒等水小華開口,江湖醉客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站在水小華身邊,搶看説道:“二位若有雅興,我酒鬼還可以陪你們玩玩,用不□再拉上這位小俠。”
説罷,又低聲對水小華道:“我擋住他們,你趕快離開此地,駝子在地獄谷裏,快去找他。”
原來江湖醉客服下大還丹之後,經過調息,已恢復功力,正坐在地上思索脱身之策,突聽玉河仙子問水小華名字,他怕他冒失説出,那樣恐怕麻煩就會更大了,因此,才急忙起身把話接了過去。
水小華一聽姬天雲是進了地獄谷,忙問道:“姬大哥到地獄谷去找我麼?他去了有多久?”
江湖醉客低聲道:“小小年紀,怎麼這樣囉嗉,叫你快走就快走,有話不能以後再間麼?”
水小華道:“晚輩走了,那老前輩一個人……”
江湖醉客道:“你別管我了,只要你能安全離開此地就行了,他們長長白山來的,你師父知道……”
此時,玉面郎君冷笑一聲,道:“二位不必謙虛,今天誰也別想走。”
説罷,人已慢慢向前逼近。
水小華經過了幾次的兇險,人已老練了許多,他已聽出江湖醉客的言外之意,知道前面的一男一女和他師徒有關,而且很難應付,但江湖醉客吃過人家的虧,現在又是傷勢初愈,他怎能拋下他一人不管呢!
再加上江湖醉客的話也大大傷了水小華的自尊心,使他傲氣勃發,非要試試這一男一女究竟有什麼絕學不可。
不過,水小華是個守禮之人,而且知道江湖醉客和師父乃生死之交,心裏雖對他的話不朋氣,但□不敢出言相駁。
此時,聽了玉面郎君的狂言,那裏還能再忍耐得住,望看對方逼近的腳步,滿臉不屑之色,道:“閣下好大的口氣,在下倒要看看你要怎樣把我留住。”
説罷,又對江湖醉客説:“老前輩請站一邊休息,晚輩來向他們討教幾招。”
話落,手握青光劍,蓄勢待發。
江湖醉客聞言,內心大急,恨得咬看牙,低聲喝道:“好小子,我的話等於放了個屁,你自問你那兩下子能比我強到那裏去,叫你走偏不聽話,你是在我面前裝英雄好漢麼?”
江湖醉客和焦一閔的交情甚篤,在他認為水小華和對方交手,等於是雞蛋碰石頭啊,因此,才催看水小華走開,免得兩人都脱不了身。
由於剛才的一掌,他已試出了對方的功力,比自已高得大多了,就是苦練十五年的焦一閔來了,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人家,何況年紀輕輕的水小華?
此時,玉面郎君距他們只有五六步遠,只見他手中的烏金摺扇向胸前一抱,得意洋洋地道:“舒大俠的武學,在下已經頜教過了,現在請站開一邊,就憑這位小俠的豪氣,我得向他討教幾招,看看中原的後起之秀,是不是能青出於藍。”
水小華經江湖醉客一叱斥,正在進退兩難之際,突聽對方向他叫陣,正合他意,立即對江湖醉客道:“老前輩不必擔心,屆時晚輩自有脱身之法。”
説罷,不管江湖醉客的反應如何,轉臉便對玉面郎君道:“二位還是一齊上吧!免得最後再暗施手腳。”
玉面郎君一聽,氣得臉色鐵青,眼中兇光暴射,大喝一聲:“好狂徒二”只見烏金摺扇一劃,直向水小華胸前切去。
他早就暗聚功力,蓄勢待發,這一招出手,如電掣石火,快速絕倫,凌厲無比,摺扇划起一道勁風,襲向水小華胸前玄機要穴。
水小華見對方出手如此快速,且力道奇大,也不由暗吃一驚,暗忖:怪不得舒老前輩神色緊張,這小子果是不凡。
他心裏想看,人也沒問看,青光劍一劃,酒出幾朵藍色劍花,底下兩腳一台,展開四象連環步法,閃身到了玉面郎君的右側,長劍一揮,一招“長蛇吐信”,疾向玉面郎君刺了過去。
玉面郎君本想一招把對方制服,因此出手已用了八成功方,心想:就是傷不了他,也必定把他擊退。
不料,水小華應變機敏,動作迅速,沒有和他硬拚,反而閃身一例,同他攻到。
玉面郎君雖未涉足中原,但在長白山邽早已名重羣豪,而且除了老山主歐陽海和幾個有數的高手之外,任何人他都沒放在眼裏。
他雖知道眼前這位少年人身手不凡,□沒想到水小華能有如此奇異的招數。
玉面郎君政山時用力過猛,收招不易,而水小華的寶劍,來看閃閃寒光已由側面襲到,要想擋架已是不及。
總算玉面郎君的武功非泛泛可比,出手之招未收,藉前衝之勢,兩足一點地,竄出丈餘,他乃心地狡黠之人,怕水小華乘勢追襲,身體懸空一轉,面對水小華,又採取攻擊姿態。
水小華雖用奇異的身法,一招佔了上風,但看到對方年紀比自已大不了許多,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且能在臨危撤身,而仍不忘防敵之急智,心中不由喑暗吃驚。
江湖酩客本來擔心水小華不是玉面郎君的敵手,現在見他出手一招,竟把對方迫得手忙腳亂,隨把吊看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哈哈大笑數聲,道:“好小子。真有你的,我酒鬼白替你擔了半天心。”
玉面郎君落地之後,雖然心生寒意,但臉上□若無其事一般,乾笑兩聲,道:“怪不得閣下敢發狂言,手底下還真有兩下子,在下初進中原,識人不多,閣下的尊姓大名,師承何人?是否能見告,讓在下長長見識?”
水小華王想回答,江湖醉客在一旁搶看説:“彼此又不想交朋友,報個什麼姓名,如果你知道厲害,現在就走還來得及。”
玉面郎君瞪了江湖醉客一眼,冷冷地道:“舒大俠嘴上的功夫比手上的強多了,如果你不服,我們再較量較量。”
江湖醉客乃成名多年的人物,適才無意中被人一掌擊傷,老臉上就有點掛不住,現在被玉面郎君一激,那裏還能忍耐得下。
不過,他生性好逗,頑世不恭,就是在生死關頭也忘不了打趣,哈哈一笑,道:“少山主想玩,酒鬼倒不好掃你的興頭,只有冒看以大欺小之名,代歐陽老頭子教訓你一番了。”
説罷,摘下了酒葫蘆喝了幾口酒,用袖子抹抹嘴,又接道:“好─來吧,讓你先動手吧水小華忙對江湖醉客道:“老前輩傷勢初愈,不宜動手,還是讓晚輩來和他分個勝負吧!”
江湖醉客望了一旁的玉河仙子一眼,對水小華道:“你沒見到玉河仙子早急得手癢了,醉伯伯最怕和女人來往,還是你去逗她吧,我每次和女人動手非倒楣吃虧不可,不過你要小心她,她身上恐怕會有邪道。”
沒等水小華回答,玉面郎君已搶先出手,向江湖醉客攻到。
原來玉面郎君和水小華過了一招,知道他比江湖醉客還辣手,登時心念一轉,暗忖:如果能先把老練的酒鬼去掉,再對付這個年輕人就容易多了,因此,他才激怒江湖醉客和他動手。
其實,江湖醉客早看透了他的心意,故而在動手之前,特意又把玉河仙子拉上,在他想,以水小華剛才露的一手看來,定可以擊敗玉河仙子,他一敗,只剩下玉面郎君一個,他和水小華就有脱身的機會了。
江湖醉客見玉面郎君來勢甚猛,知道他存心想在幾招之內把自已擊傷,好去收拾水小華,忙運聚功力,全神貫注的施展開他生平絕學醉八仙拳,和玉面郎君遊鬥在一起。
玉河仙子生性淫蕩,見了英俊瀟酒的水小華早有點芳心蕩漾,雖然玉面郎君就夠美了,仰水小華的美邞有些不同,星目含威,劍眉微揚,一臉威武不屈的大丈夫氣概,這和玉面郎琚拚中帶苲陰險的面貌,實有天壤之別。
玉河仙子見玉面郎君和江湖醉客交上手,於是輕移蓮步,笑盈盈的對水小華道:“小兄弟,你叫什度名字,能不能告訴我?”
水小華早已體會到江湖醉客的用意,不讓自已報出姓名來,隨正色道:“叫什麼,你管小□。玉河仙子哈哈浪笑幾聲,道:“這麼大的人,連個名字也不敢讓人知道,那你跑到江湖上來幹什麼?”
水小華見她媚態百出,早已不耐煩,喝道:“你少囉嗦,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在下沒有功夫和你胡扯。”
玉河仙子嬌聲矯氣地道:“喲!看你這麼兇,乾脆你把我吃掉算了。”
水小華見她説看説看,人已湊近過來,怕她有什麼詭計,忙躍退五六步,厲聲喝道:
“你再這樣不要臉,可別僅在下先出手了。”
玉河仙子仍然媚笑道:“小兄弟想打架,我陪你玩玩就是,何必粗聲粗氣的嚇唬人。”
水小華根本沒有意思和玉河仙子動手,因為他始終擔心江湖醉客不是對方的敵手,如果自已在一旁觀戰,在必要時可以出手相助,因此他忍住氣,口氣較緩和地道:“既然你無動手之意,那縻請你站開一點。”
玉河仙子媚笑道:“怎麼,敢情我身上有毒,怕沾到你不成?不然為什麼要站開一點兒呢?”
水小華一聽,知道她是在賣弄風情,無理取閘,不再搭理她,閃身躍出丈餘,準備在江湖醉客遇到危險時,立剌出手支援。
玉河仙子豈會輕易的放過水小華,雖然水小華心中已產生了厭惡感。
玉河仙子擺動看蛇腰逼近水小華,道:“小兄弟,你是在躲避我,是麼?”
水小華冷啍一聲,身子又退了幾步;他已不屑於埋會玉河仙子了。
玉河仙子吃吃地巧笑,挺胸又逼近幾步,她真的是在實弄風騷了。
水小華又是倒退了幾步,他的雙目封看看正在惡鬥的江湖醉客與玉面郎君二人。
這兩個人一個盡力疾躲,一個挺身直追,不知不覺間竟橈看兩個惡鬥的人轉起圈子來了。
玉河仙子追看尖聲笑道:“你能躲得了麼?”
水小華猛然停下身來,雙掌一錯,叱道:“想實弄風騷是麼?那就震兩手出來,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玉河仙子本將就勢撞入水小華懷中的,□被水小華閃一步讓過,又聽得水小華的話,立剌笑道:“要看我震什麼兩手玡?是在牀上?還是…”
水小華突然憤怒道:“就是現在。”
玉河仙子□嬌笑道:“不好意思啦!”
水小華氣呼呼地道:“我是説較技比武,你想到那去了於出招吧!別逗了,你如此的輕鬆好似有十成的把握了?”
話落,一道劍花,攔腰斬去。
玉河仙子道:“好,不用説把你打敗,就是捉弄你也簡單的很。”
説罷,紅絲金素一抖,和水小華戰在一起。
水小華此時已存心要將對方打敗,一出手就施展出焦一閔的絕學“分光劍法”,青光劍連綿出手,交識成層層劍幕,把玉河仙子罩住。
玉河仙子見水小華不解風情,也施展開紅絲金素絕招,想把水小華先拿下再説。
這一場戰激烈無比,只見紅影點點,藍光閃閃,兩個人的身影已分不清。剎那,二人已交了十幾回合。
此時,玉面郎君和江湖醉客已打到最緊張的階段,玉面郎君扇招詭譎,功力深厚,饒是江湖醉客經驗豐富。也漸漸感覺不支。
二人已拆了百餘招人江湖醉客能支持這麼久的時間,已大出玉面郎君意料之外。在他以為,剛才一掌就能把對方擊傷,這次交手,不出十招,即能把江湖醉客擊敗。
殊不知,他剛才是沾了突襲的光,江湖醉客成名江湖幾十年,豈是等閒之輩,再強的高手,要在百招之內贏他,也是很難的事。
江湖醉客剛才吃過一次虧,知道自已的功力敵不過這年輕人,因此一交手就沒敢硬拚,老是避重就輕,避實就虛,全力施出醉八仙拳的輕妙飄忽的身法,才支持到百招以上。
江湖醉客一面和玉面郎君交手,一面還抽空留心水小華,他知道憑真功夫,也許水小華不會輸給玉河仙子,但對方是有名的那道人物,有不少的邪玩意,初步江湖的水小華,恐怕很難識破這個騷女人的奸計。
百招之後,玉面郎君已殺得性起,扇招突然加緊,逼得江湖醉客已無暇他顧,即使全神貫汪,也弄得險象環生。
江湖醉客內心大急,額角已顯汗珠。
此時,陡聽玉河仙子浪聲道:“小兄弟,你嚐嚐這個。”
江湖醉客一聽,知道玉河仙子要使詭計,顫不得自身安危,全力攻出一招,飄身躍退,一面大喊道:“快閉氣。”
江湖醉客用盡平生之力,一招出手,人已力竭,玉面郎君生性陰險,陡然躍身而起,避過江湖醉客的掌勢,凌空追襲而至。
玉面郎君這一招也用盡全方,想一舉把江湖醉客擊斃。烏金摺扇來看一股強猛無比的力道,直撲而下,快如閃電一般。
江湖醉客沒想到對方會有此一招,要想躲閃那裏還來得及,正在危殆之際,突然聽到面前激起一聲蓬然巨響,玉面郎君斜落在兩丈開外,水小華已落在自己身邊。
原來,水小華和玉河仙子打了二十餘招,玉河仙子已試出這少年人武功不凡,短時間內絕無法取勝,她靈機一動,由絕囊中抓出一把迷魂沙,同水小華打去。
水小華事前受過江湖醉客的響告,一見對方暗器出手,早就閉住呼吸,就地拔起兩丈多高,轉頭一看,江湖醉客已面臨險境,忙一擰身子,施出天罡掌絕招“飛虎擒龍”,身體如箭離弦般的直向玉面郎君襲去。
玉面郎君以為這一招一定得手,不想突然一股奇大的潛力,由側面襲來,顧不得傷人,忙一沉丹田真氣,翻身向外面飄落。
饒是他應變如此迅速,仍被水小華強大掌方震得氣血浮動,落地之後,差一點站不住腳步。
此時,玉河仙子已趕到玉面郎君身旁,嬌聲問道:“怎麼,你受傷了麼,相公?”
玉面郎君功力深厚,稍一調息已恢復過來,他搖搖頭,對水小華説:“閣下這種行為,是何居心?”
水小華心地光明磊落,這次突施偷襲,實是逼不得已,要不是怕玉河仙子的暗器中有毒,他在出手之前,定會招呼一聲,現在給人家這麼一質問,竟紅看臉不知如何回答。
江湖醉客二次遇險,老臉實在掛不住,想自已一生奔波江湖,從來沒有吃過這種癟,不由長吁一聲,由懷裏掏出駝背怪人姬天雲交給他的小包,遞給水小華,道:“這是駝子交給我的,裏面有極重要的東西,叫我面交你師父,你好好把它收起。”
轉個身,又對玉面郎君道:“閣下不必性急,今天酒鬼這條命交給你就是。”
説罷,摘下大葫蘆,咕嚕咕嚕的喝了幾日。
水小華已聽出,江湖醉客存了拚命之心,忙把小包揣進懷裏,躬身説:“老前輩暫時在一旁調息一會,待晚輩先會會他們。”
江湖醉客一把沒拉看,水小華已躍身而出,對玉面郎君道:“閣下武功高強,在下想領教幾招絕學。”
玉河仙子在一旁插嘴道:“咱們兩個還沒有分出勝負,還是由我來吧!”
玉面郎君道:“娘子你先站一邊,待我把這小子收拾了再説。”
然後,又對水小華道:“閣下出手吧,在下奉陪就是。”
水小華也不再客氣,青光劍一劃,一招“笑指天南”向玉面郎君胸前刺到。
玉面郎君見對方剌出的長劍如蟒蛇出洞,快速絕倫,忙一揮烏金摺扇,避過寶劍正鋒,一招“仙人指路”,向對方右腕切去。
二人都身懷絕學,這一交上手,確是武林罕見的場面,端見青光劍藍光閃閃,如鬼火跳動,烏金扇黑影幢幢,蝙蝠羣舞,頃刻間,二人已走了二十餘招。
站在一旁的江湖醉客,心裏是又喜又急,喜的是老友調理出這麼一個好徒弟來,急的是怕他年紀太輕,功力不夠,不是對方的敵手,他萬一落敗,兩個人今天就難逃劫運了。
玉面郎君功力深厚,摺扇出手。暗含看一股強大的勁風,把對方劍勢封住。
水小華功力雖略差一籌,但青光劍鋭利無比,且“分光劍法”乃天心派鎮山絕學,招式千變萬化,出奇制勝,玉面郎君怕烏金扇被對方寶劍削斷,處處受制,這樣一來,二人便打了個平手。
百餘招後,突聽暴喝一聲。
只見水小華和玉面郎君身影倏然分開,相距兩丈遠。
江湖醉客心頭一震,只見水小華面色凝重,星自含威,烔烔有神,盯看玉面郎君的行動,手中青光劍反握手中,左手領劍訣,腳踏丁字步,緩緩移動。
江湖醉客閲歷甚豐,他和焦一閔又是幾十年的交情,一看就知水小華要以天罡氣功和人家硬拚。
此時玉面郎君臉色泛白,雙目兇光畢露,注視看水小華的行動,烏金扇擋在胸前,兩腳徐徐移動,經過之處,在堅硬的地面上留下了淺淺的腳印。
江湖醉客一見,內心大驚,想不到玉面郎君正在壯年,就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水小華和他採取真力的打法,豈不是自取滅亡。
江湖醉客乾□急,□沒有辦法解救,因為水小華已運聚全神功力,自己如果這麼一叫,勢必分散他的心神,若對方乘機發難,水小華實難當此全力一擊。
水小華和玉面郎君遙遙相對,繞圈移動,彼此身影緩慢,伺機出手。
約半盞茶的工夫,二人已繞走了一圈之多。
此時,水小華陡然暴喝一聲,長劍抖動,一招“怒海騰蛟”,酒開千朵劍花,如排山倒海之勢,直向對方劈去。
玉面郎君摺扇一揮,身子突然矮了半截,一招“童子拜山”,摺扇橫掃劍勢,二人的身勢一台即分。
這種打法最是耗費精力,二招之後,水小華突覺氣血不平,功力逐漸減弱,額角突然旨出汗珠,不由心裏暗驚,忖道:自己任督二脈已通,又服過武林聖藥金剛丸,怎麼含在二招之後,就內力不繼了?
其實,他那裏知道,這三招具是“分光劍法”的絕命七招中精奧之學,而他又是全力施出,身體各部份的機能都要在飽和狀態,不能有一處不適的地方,可是,蛇頭叟林昆暗施在他身上的窒氣毒粉,此時突然發生了效用。
因為他受毒的時間較短,故而在普通動手起來,不會有什麼感覺,但現在他和玉面郎君是耗費真力的打法,出手都是稀世絕學,故而,窒氣毒粉在血管中起了阻礙,使水小華突覺後力不繼。
水小華並不知道自已受了蛇頭叟的暗算,還以為自已的功力不夠,剛才出手二招耗費精力太大,故而,有氣血不平的徵候。
他是要強好勝、個性倔強的人,竭力抑制住內心驚慌,仍強打精神,運聚功力,伺機出手,以命相拚。
玉面郎君為人詭詐,剛才被水小華三招兇猛的攻勢,逼的也有點心生寒意,因此不敢冒然出手,想以拖延時間的方式,消耗對方買方。
二人各櫰戒心,遊走了二圈之多,末發一招,但場內的氣氛,邞緊張的使人透不過氣來,彷佛一動就是生死之局。
站在一旁的玉河仙子和江湖醉客,全神貫注場內二人的動作,心情都萬分沉重。
二人僵持了約一盞茶的時間,玉面郎君已感不耐,烏金摺扇一拂,一招“百鳥朝鳳”斜擊而出。
水小華忙揮劍相迎不想玉面郎君的肩招是虛的,左掌同時劈出,一股強大的掌風,如疾風掃落葉般的直衝過。
水小華要想躲避來不及,只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極大的力道凌空捲起,摔落在三丈開外。
啊!這下子完了。“江湖醉客驚叫一聲,躍身想去搶救,陡然一陣勁風把他躍起的身勢硬生生的又逼落地面。江湖醉客一楞,突聽隨看一陣宏亮的笑聲,響起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道:“舒兄不必擔心,在下把他接住了。”
江湖醉客聞言,循聲望夫,不知什麼時候,前面不遠處已站看兩個人。
為首一人,方面黑臉,身材高大,穿看一件翻毛皮大氅,背插長劍,右手拖住水小華的身體。
江湖醉客一見,內心大駭,原來來人竟是長白山主歐陽海。
在長白山主身邊站看一個身材瘦小的人,臉色蒼白,穿看一件青布長衫,頭驚文士巾,持一把拂塵,看上去大約有七十開外的樣子。
江湖醉客已認出此人是當今名滿中原的川西神儒福爾,此人不但武功精博,且心思靈活計謀百出。
江湖醉客知道今天難討公道,但臉上仍不露聲色,打□哈哈説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白山的老瓢把子駕到,酒鬼失禮得很。”
説罷,做了個長揖。
此時,玉面郎君和玉河仙子已向前參見,奇怪的是浪的玉河仙子也裝了一本正經的模樣見。
長白山主歐陽海正想把水小華放下,不想他身子一挺,已站了起來,好像一點未受傷似的。
水小華站在地上,朝長白山主深施一禮,道:“謝謝老前輩搭救之恩。”
説罷,轉身向江湖醉客走去。
玉面郎君正想阻攔,被長白山主用眼色止住。
江湖醉客看水小華步覆穩健,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不由大感懷疑,説:“孩子,你沒有受傷麼?”
水小華道:“沒有,救我的那個人長長白山主麼?”
江湖醉客疑惑的點點頭,忖道:這孩子真有點邪門,對方功力如此深厚,捱了一掌,竟像無事人一般。
其實他那裏知道,水小華身上穿看神算子給他的蝮皮寶衣,護住了內腑,掌力根本傷不了他。
否則,水小華還能這麼勇麼?
長白山主歐陽海也覺奇怪,但他為人深沉,城府極深,一點不露聲色,笑看對江湖醉客道:“將近二十年不見,舒兄還是硬朗得很,歐陽海在此重見故人至感榮幸。”
此時,玉面郎君恭謹的湊上去,和長白山主低語了幾句,又退向一旁,垂手而立。
江湖醉客不知對方懷什麼鬼胎,也乾笑看道:“老瓢子此次駕臨中原,江湖同道定獲益非淺,實是武林一大快事。長白山主哈大笑,道:“歐陽某人才疏學淺,那敢來中原獻醜,適才看這位叫俠和犬子動手的幾招絕學,倒是武林罕見,如果在下猜得不錯,他一定是天心派已故掌門人之子,“青衫客焦一閔兄的門下了。”
武功之高,實不可測,如果傳説是真,當年天心派真是他摧毀的,今天我們兩個人就別想生離此地了。
他知道不承認是不行了,只好説:“老瓢把子的眼力果真厲害,他正是當年天心派堂門人水金澤兒的哲嗣,青衫客焦一閔酸老頭子的徒弟。”
長白山主突然神色黯然,無限感慨地道:“水掌門人不幸罹難,知者莫不痛惜,幸而上天有眼,使他沒有絕後,若剛才這位水小俠的武功,將來定能繼絕興衰,光大門户,老朽心中實感欣慰。”
説的跟真的一樣呢!
江湖醉客在心裏暗暗罵道:貓哭耗子假慈悲,裝的倒還真像,我倒要看看你在耍什麼歪把戲?
於是,他哈哈一笑,道:“老瓢把子能念念不忘故人,水金澤死而有知,一定會感激你這份盛情。”
長白山主帶看回憶的口吻説:“我知道舒兄言不由衷,話中帶刺,這也難怪,中原武林人士,都以為暗算天心派是我下的毒手,自兄弟接掌山務以來,瑣事系重,也末抽暇來中原澄清此事,益使一般人深信不疑了。”
江湖醉客沒想到他自已會提出這個問題,暗忖:就算別人説的是謠言,你義子和玉河仙子的話可不會假吧?
江湖醉客乃不慣做假之人,此時氣憤之情,已形之於色,冷冷地道:“要想入不知,除非已莫為,巴掌再大,總遮不過天來,酒鬼如果不死,總有一天會知道真兇是誰。”
長白山主精神一振,豪壯地接道:“舒兄之言,正合在下心意,兄弟此次親臨中原,就是想把此事弄個水落石出。”
説罷,又突然嘆息一聲,接道:“也許長白山乃化外之民,也許我歐陽某人不會接待朋友,因此一行一動,必遭人異議,定有人謠言中傷,兄弟剛入關不久,竟有人造謠,説四龍幫也是我下的毒手,連小兒田其英都幾乎被騙住了,唉,這是從那兒説起。”
江湖醉客見他説話的表情非常認真,心裏也不由疑惑起來,但繼而一想,玉面郎君和玉河仙子的談話是自已親耳聽到的,難道還能假的了麼?
江湖醉客環視目前的形勢,暗忖:以自已和水小華之力,今天決逃不出對方的毒手,何必拖延時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駝脆説開算了。
心念已決,江湖醉客便正色地道:“老瓢把子不必再和酒鬼演戲,有什麼手段要對我們施展,就請快一點,在光天化日之下,睜看眼説假話,我酒鬼實在是不想聽了。”
站在一旁的川西神儒一直都沉默不語,此時突然向前半步,對江湖醉客拱拱手,笑道:
“我們老山主之言難怪舒大俠不信,但老山主為人耿直,心胸寬大,正想盡全力消除彼此之間的誤會,怎會對舒大俠和水小俠懷有惡意呢!”
江湖醉客冷哼一聲,道:“這些話在今天之前,也許我能信一半,可惜你們少山主和玉河仙子的談話我全都聽見了,你們怎樣追殺焦一閔師徒,怎樣夜間偷襲四龍幫,難道這都是假的麼?你們少山主就是想殺我滅口,這可不是我酒鬼瞎扯,不信你可問問他們。”
川西神儒若無其事地笑道:“此中誤會,一時難以解釋透徹,等舒大俠見到人證之後,也許會相信在下之言並無虛假。”
江湖醉客一怔,道:“什麼人證?”
長白山主掀動嘴角,苦笑道:“此處不是談話之所,舒兄如不疑心,請到茅屋中長談,順便也可以見見那兩位人證。”
此時,江湖醉客已闖得疑惑不安,暗忖:以此時對方的勢力,要殺我二人並非難事,為何要拖延時間呢?難道其中真的有什麼隱情麼?
繼而一想,反正要走也走不了,不管他們設下什麼詭計,逼到這種骨眼,不能不硬充好漢,便一拉水小華的手,低聲道:“進去之後,你見機行事,能有機會脱身,千萬不要顧慮到我。”
長白山主又説道:“不必多慮,在下決無惡意。”
江湖醉客大笑道:“想不到老瓢把子變得如此和氣令我這酒鬼摸不清你這葫蘆實的是什麼藥?如不弄個明白,非把人憋死不可。”
説看,一拉水小華便往茅屋中走去。
水小華自已已曾受過冤枉,差一點落個粉身碎骨,這件事令他永難忘懷,因此,便也對長白山主有了幾分同情,覺得是非曲直一定先弄個明白,就算眼所見,也要讓當事人有分婢的機會,就算長白山主是當年殺父兇手,但由於對方毫不避諱,親口提出,言詞又坦誠,令人覺得他並非是真兇。
父母之仇當然要報,□也不能誤樹強敵。
江湖醉客和水小華二人隨看長白山主走入茅屋中。
只見一張大牀上面斜躺看兩個人。
長白山主對江湖醉客道:“這二位乃是四龍幫兩位堂主,一位是匹龍幫三堂堂主刁大鵬,另一位是匹堂主餘繼然。”
他頓了頓又道:“兄弟這次入關,一心想把當年天心派之事弄個水落石出,不想剛來不久就有人替老夫栽贓,把我神鵰傳書之事調了包。所幸我發覺得早,而且此人留下物證,否則兄弟百口莫辯。”
江湖醉客道:“照你這麼説來,少山主用神鵰傳書是假的了?”
長白山主點點頭,道:“那人精於馴禽之術,神鵰飛行途中已被動了手腳。”
江湖醉客道:“可知此人是誰?剛才你説的物證呢,”長白山主沉思一會。才緩緩地道:“我想此人除了子午斷魂芒楚長風之外,別人沒有如此大的神通。”
他一指受傷的刁大鵬和餘繼然,又説道:“物證就在他們二人身上。”
他此言一出,江湖醉客和水小華不禁“啊!”了一聲。
此時,最為詫異的就是水小華,心想:“姬大哥親口告訴過我,子午斷魂芒楚長風已被他擊斃了,怎麼現在又出來了呢?”
這是怎麼一回事?
江湖醉客一怔,道:“老瓢把子是説,四龍幫是楚長風下的毒手?”
長白山主道:“餘幫主的少君中的是子午斷魂芒毒,不是他,還有誰?”
水小華脱口叫道:“不會的,不會是他!”
長白山主臉色一沉,變得非常難看,對水小華道:“水小俠根據什麼這樣肯定?”
水小華因一時情急,才冒然出口,現在經長白山主一間。知道自已失言了,因為他答應過姬天雲,不對任何人提起他打死子午斷魂苦楚長風的事。
他哦了好半天,才説道:“在下認為楚長風樅有通天之能,一個人也不可能把名震江湖的四龍幫消滅。”
此時,四龍幫二堂主已大鵬微弱地道:“難怪這位小俠不信,因為楚長風用子午斷魂芒血洗江湖時,你還沒有出世呢,等將來見到他,也許你就相信了。”
長白山主的臉色驟然緩和下來,哈哈笑道:“刁堂主説得對,兄弟未和他過手之前,也不相信他的厲害,這次無意中在貴幫中和他交了一次手,才知道此人實是武林罕見的高手,要不是四位寨主和福爾兄替我助威,恐怕還真不一定能救下兩位的性命呢!”
江湖醉客對刁大鵬道:“賞幫連夜被襲之事,刁堂主可知道詳情麼?”
刁大鵬黯然地道:“在下因在岒山中了子午斷魂芒毒,不能行動,沒有見到當時的情形,等歐陽老山主趕到時,敝幫已成了一片焦土。”
説罷,不禁嘆了一口氣。
江湖醉客又轉頭對長白山主道:“老瓢把子既然和楚長風交過手,想必能看清他的真面了。”
長白山主道:“此人經常用黑市蒙面,二十年來,沒有幾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不過,他的身影我倒記得,將來見面之後,兄弟一定可以把他認出來。”
此時,江湖醉客對過去的傳言已發生懷疑,暗忖:也許天心派之事真的不是這老土匪頭子做的,否則,今天自已和水小華之生命已經堂握在他的手中了,態度怎會如此客氣?
始終一言未淺的川西神儒福爾,見江湖醉客低頭沉吟不語,已猗透他在想什麼,於是打了個哈哈,拱手道:“舒大俠現在該明白了吧?我們老山主向來做事磊落光明,凡事都講氣仁義主一字,可是,偏偏有宵小之輩,搬弄口舌,因此使者山主英名受損,實令人痛心。”
他瞥了屋內所有的人一眼,才又道:“其實老山主並不是怕了誰,只因他心存仁慈,念及武林同源之意,不願無故引動殺機,使江湖遭劫,因此才不辭辛勞跋涉中原,想消除彼此的誤會,澄清謠言,望舒大俠不要辜負我們老山主的一番苦心才好。”
江湖醉客抬頭望了長白山主和川西神儒一眼,見二人臉色莊重,不像是做假的人,再看看四龍幫受傷的人,都對長白山主露出感激和敬仰的目光,。忖道:不管天心派當年是不是他下的毒手,至少四龍幫決不是他乾的,不如現在乘機撤身,等將來見了焦一閔那個酸老頭子之後再説。
想罷,隨抱拳説道:“老瓢把子胸襟如此寬大,中原武林同道定大為感動,我酒鬼和水小俠還有點事待辦,先走一步了。”
話落,一拉水小華準備向外走。
長白山主忙道:“舒兄且慢,兄弟還有幾句話,想和這位水兄弟談談。”
江湖醉客一皺眉,知道這位土匪頭子又要動什麼腦筋。
水小華封泰然地道:“老前輩有何教言,但請吩咐。”
長白山主哈哈一陣大笑,高興地道:“小兄弟英雄不減令尊當年,老朽內心實感安慰,適才見你與小見過手之際,出手皆是武林絕學,不知是否皆從青衫客焦大俠那兒學來的?”
水小華一想,適才動手用的都是師父教的“分光劍法”,並未使用姬大哥教給自已的四象連環劍法。
於是他隨即説道:“晚輩初入江湖,對恩師所傳之學,末能運用自如,讓老前輩見笑了長白山主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太謙虛了。”
説完,兩日如電光一般,在水小華身上掃視一遍,神情一下子變得十分嚴肅。
江湖醉客一直在留心對方的行動,怕水小華經驗不夠,受人暗算,此時見長白山主神色驟變,忙抬前一步,道:“老瓢把子有話只管對我酒鬼説,水小俠涉世未深,難免言語不周,唐突大駕。”
長白山主蹬了江湖醉客一眼,冷冷地道:“舒兄如此多心,説什麼代水兄弟發言,你分明是怕在下對他暗下毒手,是不是?”
江湖醉客一生豪放爽直,不慣用計謀,可是,在他的直覺中,始終覺得目前的環境險惡異常,再加他過份關心水小華的安危,因此無意中把內心的櫰疑表現了出來。
親在經長白山主一點破,不由窘得臉色發紅,期期艾艾地道:“那裏的話,老瓢把子太多心了。”
長白山主黑臉一沉,正色道:“兄弟此次入關,懷看謙虛至誠之心,和中原武林相交,本和平之旨,能繞人處且饒人,消弭殺劫,澄清謠言,否則就憑舒兄暗算我約兩個頭目一事,兄弟就能向你問罪。”
江湖醉客尷尬的笑了笑,道:“酒鬼因一時酒攔大發,才硬拿了貴頭目的酒,老瓢把子別介意,等下次見面,我請你好好喝一頓就是。”
長白山主仍然板看臉孔,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江湖醉客的話似的,繼襩説道:“舒兄乃是人走江湖之人,衡量一下目前情勢,若是兄弟對兩位存有歪心,試問兩位能走得脱嗎?不是兄弟説話難聽,若是兄弟和兩位過不去,又何必費這麼多唇舌?”
要是在平時,長白山主説那種輕視人的話,江湖醉客早就翻臉了,但今天情勢不同,旁邊多了個水小華,他知道一□僵了,二人就別打算活看走田這間屋去,自已的生死倒沒放在心上,可是他不能拿水小華的生命賭氣,因此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神情顯得十分的狼狽。
水小華少年氣盛,本來聽看對方的話不順耳,再見江湖醉客窘態畢露,不由豪氣大發,朗聲説道:“老前輩盛情,在下心頜,彼此既無怨恨,當然不必動武,不過,既入江湖,沒有貪生怕死之人。老前輩適才之言,不顯得有點過份麼?”
長白山主聞言,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江湖醉客也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他知道這個老土匪頭子,性情高傲,今天變得如此客氣。已大出意外,萬一水小華的話把他惹翻了,後果就不堪想像了。
幸而此時站在一旁的川西神儒福爾移前了半步,打了個哈哈,道:“水小英雄膽識,令人看實敬佩,我們老山主之言,只是表明心跡而已,決沒有和二位為敵之意,況且老山主見到水小俠,不由念及故人慘死之情,才對水小俠表示關懷之意,也許舒大俠中了謠言之害,所以對老山主總是存有戒心,在未查明真象之前,大家不要傷了和氣才好。”
江湖醉客怕水小華再出言頂撞,搶先説:“倒底是讀書的人,説話中聽,老瓢把子既有這番念念不忘故交之情,我酒鬼實感慚愧,相信不久即可查明事實真象,重建老瓢把子的英名。”
長白山主的面色緩和下來了,苦笑道:“澄清謠言,是兄弟最大的願望,有話咱們以後再談,舒兄和水兄弟可能急於赴天池,兄弟不便□擱二位的行程了,請便吧!”
江湖醉客和水小華道別了長白山主,步出了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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