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驚聲尖叫!
將上心覺得自己要飛了。
她不停地飛翔,從天空飛到大海,又從大海飛到叢林——
她以前也飛過,但是這是讓她最愉快的駕駛體驗。
哦,不,是被駕駛體驗。
很奇怪的事情,將上心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
在被方炎抱着,被無數粗魯大漢圍攻踢打,鮮血飛濺,驚叫慘呼,骨頭斷裂地聲音此起彼伏的時候,她竟然沒有一點點的懼意,心裏只有滿滿地刺激。
為了保持自己柔軟性感的身材,她沒有和很多名媛淑女那般去練習跆拳道或者專門請一個武術老師對自己進行貼身指導。除了每天會練習一個鐘頭的瑜伽之外,就是每月四次的長跑。
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的運動量。
讓別人運動除外。
她沒有任何的自保能力,她所能夠做的就是把自己全身心地交給方炎。
她相信方炎會保護自己,就像剛才那般。
她相信方炎能夠保護好自己,對此她一點兒也不懷疑。
“是不是太荒謬了?”連將上心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生病了。無論如何,方炎都是自己的仇敵。在今天晚上之前,他們還處於你死我活的鬥爭狀態。
為什麼自己會給予他那麼大的信任?會對他有那麼大的信心呢?
“因為方炎是個好人。”將上心在心裏想道。
當然,她很清楚,這絕對不是唯一的理由,甚至這絕對不是最重要的理由——世界上的好人那麼多,為什麼她只相信方炎一個人?
方炎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方炎是一個讓人着迷的男人,方炎是一個——讓她愛上的男人——
“這已經不是荒謬,而是天方夜譚了——”將上心在心裏想道。“短暫的接觸,極少數幾次的相遇,怎麼可能讓她愛上一個男人呢?”
可是,在她的腦海裏面浮現這個念頭之後,將上心現自己竟然難以反駁——
她説服不了自己!
方氏梅花步!
方炎雙腳踏梅花,身體如輕風拂柳般在人羣中間穿稜。一拳將一個咬牙切齒地朝着他撲過來的黑衣男人給打飛出去,那個男人滿嘴的牙齒脱落而去。又閃電般的一腳踏出,讓一個從背後偷襲地大塊頭臉色變成了豬肝色捂着褲襠蹲了下去。
醉鶴乘風!
方炎就像是一個喝多了的醉鬼,懷裏還抱着一個女人在人羣中間搖擺不定跌跌撞撞。每一次用肩膀膝蓋和人撞擊,那個被撞的人就會橫飛出去,身上的骨頭咔啪咔啪作響。
鐵布衫!
身似鐵骨,觸之必傷。
真武會館的幾張王牌實力確實不錯,有幾個出拳帶有風雷之聲,已經有登堂入室的跡象。
最有威脅性的還是葛雷和真武會館的館長汪東旭,他們倆人踩在外江湖和內江湖的中間線上面。他們是外江湖的頂尖人物,但是又對內江湖不得其門而入。或者説明明知道修煉辦法,卻仍然難以進入內江湖那個更加高深更加玄妙的世界。
就像是之前方炎的徒弟張琛,連續數屆的花城散打冠軍,已經是外江湖很頂尖的高手。但是在遇到方炎的時候,卻沒有絲毫地反擊之力。
這就是懂勁和用氣的區別!
可是,這所有人加在一起沒辦法阻擋方炎的步伐。
甚至都難以傷害到他的毛衣服。
無論他們如何的努力,但那差距實在太遠太遠太大太大——他們還沒有觸碰到方炎的身體,自己的身體就遭遇重擊飛了出去。
就想是小雞和蒼鷹,就像是家貓和野豹,就像是火#槍和大炮,更像是雞蛋和石頭——
一隻雞蛋磕不碰石頭,一筐雞蛋就可以了嗎?一車雞蛋就可以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
啪——
啪——
啪——
葛雷確實很有幾把刷子,每一拳出來,都會帶有響亮的擊打聲音。那是他的拳頭和空氣攪動出來的聲音。
拳不傷人,但是拳頭轟出去的勁氣卻吹得人臉火辣辣的生痛。
當然,是將上心的臉火辣辣的疼痛。
雖然方炎把她換在懷裏,但是和敵人正面對敵的時候,那些拳啊掌啊腳啊肘子啊什麼的第一個攻擊的對象肯定就是她了。
看起來她就像是方炎擋在前面的防護人偶。
方炎疾走三步,身體轉到了葛雷的左側,一記烏龍擺尾就把他給踢飛了出去。
葛雷的身體連連後退,被身後的汪東旭給攙扶了一把才艱難地站住了身體。
“葛老,你沒事吧?”汪東旭關心地問道。
葛雷看到汪東旭嘴角流血,知道他是受了內傷,紅着眼眶説道:“東旭,這小子棘手,就讓他走了吧——別讓孩子們上去吃虧了。”
汪東旭眼神兇惡地盯着方炎,難以做出最終的決斷。
如果他就任由方炎這麼走了,他們真武會館這個臉面就丟大了。今日事了,他們真武會館可以徹底地從地下黑拳市場除名。一個人都踩不下,還有什麼臉面站在擂台上面和人打拳?
可是,他們攜全館之力來圍攻方炎,甚至還有一些主動上來助拳的江湖好友。譬如正義拳館的鄭師父,大成拳的李師父——當然,他們現在正倒在地上唉嚎慘叫着呢。這樣的力量都沒能把那小子拿下,讓他受那麼一拳兩腳的,這場仗還有必要打下去嗎?
就是再堅持下去,除了讓更多的會館子弟受傷之外,自己和葛雷恐怕也落不得好。從他對付陳大錘的手段中就可以看出來,這小子是下得了狠手的。如果他們當真把他給激怒了——
汪東旭猶豫片刻,故作為難地説道:“既然葛老了話,我們這些小輩也只能從命——”
汪東旭擺了擺手,喊道:“都退下吧。”
“呼——”
有人輕輕鬆了一口氣。
因為無數人同時鬆了一口氣,於是這輕輕的一口氣聚集起來就顯得格外的刺耳——
那些真武子弟早就進退兩難。進吧,攻不下。退吧,丟面子。現在有館長親自開口説話,他們自然就覺得身心愉悦。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好意思。
葛雷和汪東旭也非常的尷尬,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狠狠瞪了那些小子一眼,喝道:“丟人現眼。”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不少人,那些圍觀羣眾早就躲地遠遠的説方炎這小子不是人,站在人羣中間的方炎瀟灑不凡,猶如一個不出世的頂級劍客。
他贏了!
贏得輕輕鬆鬆又讓人覺得賞心悦目!
雖然方炎根本就沒有認認真真地和誰打過一場,他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抱着一個千嬌百媚地小女人在圍攏他的人羣中間左右穿梭。
但是,他每一拳出去都會有人飛出去,每一腳出去也會有人倒在地上。
蝴蝶戲花,逍遙自在。
也就是説,在場這麼多人根本就沒有人值得他認認真真地打一場。
他甚至連太極之心都沒有施展開來。
雖然難以開口,但是有些話卻不得不説。
汪東旭清了清嗓子,眼神沒有焦點地看着方炎,説道:“技不如人,算我們倒黴。你走吧。”
方炎笑,指了指被他們拖到不遠處仍然昏睡不醒的陳大錘,説道:“如果你當真倒黴的話,早就已經和他一樣了。”
“——”
汪東旭心裏那個憋氣啊。道理講不過他,打架贏不了他,如果再次遇到這樣的對手——那就躲遠一些吧。
方炎也不想再和人多話,在無數人的眼神注視下,按下了電梯按鈕,等到電梯門開了的時候,他抱着將上心走進了電梯。
鐺——
當電梯門再次合上的時候,整個地下黑拳市場所有人都同時鬆了口氣。
這是一種讓人面紅耳赤的感受,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威壓,所以大家都想要刻意的忽略。
於是,打拳的繼續打拳,喝酒的繼續喝酒。**的繼續**,罵孃的繼續罵娘。
汪東旭扶着葛雷,想要説些什麼,卻什麼話也説不出來。
葛雷嘆了口氣,説道:“拳怕少年郎,這次咱們認栽——讓孩子們起來,把大錘送進醫院。”
“我來安排。”汪東旭説道。
電梯裏面,方炎感覺的到將上心的呼吸越來越重,出聲問道:“你沒事了吧?”
“我想去洗手間——”將上心的聲音如蚊子嗡嗡,在方炎的耳朵邊小聲説道。
連續喝了好幾杯扎啤,早就成了身體的重擔。剛才和人衝突打架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現在戰事結束她就覺得難以承受了。
方炎點了點頭,説道:“我送你過去。”
電梯在酒吧側廳停下,門口的兩個黑衣大漢看到方炎和將上心出來,再一次朝着兩人微笑鞠躬。
方炎對着他們點了點頭,問明瞭洗手間的位置後,就抱着將上心走了過去。
方炎把將上心放在女廁所的門口,説道:“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將上心説道。她擺了擺手,身體搖搖晃晃地朝着洗手間走了進去。
方炎有心想要轉身離開,任由這個女人自生自滅。但是又有些放心不下。
他剛才在地下黑拳市場傷了那麼多人,天知道會不會有一些性格極端的傢伙追過來做出什麼報復性的事件。如果他們當真把將上心給怎麼着,他的心裏也不會覺得好受。
“把她送走,我就回去。”方炎在心裏想道。
酒吧的衞生間裝飾的非常豪華,方炎正對着洗手間外面的銅鏡梳理頭時,女廁裏突然間響起一個女人的尖叫聲音。
“啊——”
方炎大驚,急忙推門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