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士密、尚文若、尚文莊等三人為了查探小弟尚文強下落,他們只有四處奔跑,當他們商議後,豈料那匹黑馬又跟上了,於是三人和一馬,逞向北京方面尋去。
這一天的中午,他們趕到一座鎮上吃了午飯,出鎮時看見十五個大漢走在前面,尚文莊噫聲道:“金蓮教的人!”
沙士密道:“他們顯然有什麼事情?”
尚文莊道:“我們盯他一會再採取行動如何?”
沙士密點頭道:“他們有人識得你兄妹嗎?”
尚文莊道:“沒有!”
沙士密道:“你兄妹為何一見金蓮教人就能認出來?”
尚文莊道:“凡是金蓮教徒,他們所穿的衣服上都有蓮花為記,但卻不在一處,這就不明他們的原因了。”
沙士密啊聲道:“這個我倒沒有留意!”
巨人暗暗盯了幾里,豈知那批人竟是沿著長城西進,尚文莊不耐道:“他們一定是去京城的!”
沙士密道:“不對,上北京怎麼不走大道?何必繞小道走遠路?
尚文莊向妹子道:“三妹,一切由你士密哥作主,你不可急躁!”
尚文若道:“我就是見不得金蓮教人。”
沙士密笑道:“當動手的時候。我仍舊讓你出氣,總之這批人一個也逃不了。”
到了晚上,前面又現出一座鎮,尚文莊向沙士密道:“這批東西可能會人鎮過夜?”
沙士密道:“他們停時,我們也停,落店更好探聽他們的消息。”
前面十五個大漢真的入鎮了,這時路上往來的行人多了,沙士密立即示意接近他們。到了鎮街上,眼看那批人落到一家客棧裏,於是三人也走了進去。
店家一見來了兩批人,立即上來兩個夥計相迎。
大漢們中間為首的向夥計沉聲道:“有上房沒有?”
那夥計連聲道:“有.有,有,貴客要幾間?”
那大漢道:“五間,要一連的。”
那夥計陪著大漢去後,另外一個走近尚文莊道:“公子也要上房嘛?”
尚文莊看看沙士密。
沙士密接口道:“夥計,我們是北京來的!”
店夥計哪有笨傢伙,聞言瞄了走還不遠的那批大漢,立即輕聲道:“小的知道,公子也要上房,最好是接近星點,對嘛?”
沙士密正色道:“多給小賬,不可亂説話。”
夥計輕聲道:“公子,我們不是外行,敝店最近像公子種人住過不少了。”
沙士密點頭道:“那房子交你辦,我們上樓先吃點東西!”
酒樓上有雅座間,隔有簾子,三人進了雅座,吩咐酒家將酒飯火速開上。
當酒菜上齊時,忽聽樓梯口上來了一大批,恰好酒保偷偷地閃進雅座輕聲道:“公子,小姐,那批傢伙也來了。”
他説完出去,尚文若感到奇怪道:“醜大哥,你和這酒搞什麼名堂?”
尚文莊輕聲笑接道:“我們冒充辦案的,酒保非常機謹。”
尚文若又待開口,但聽到那批人競擇定了雅座附近,於不敢出聲。
這當口,酒樓上競沒有第三批人,以致那些大漢説話毫不顧忌,只聞一個粗魯的聲音忽然嘆聲道:“大師哥,在家手下工作,比咱們當年同夥兒闖江湖不大相同了,當我們上有師傅作靠山,天塌下來有山頂,真是一批自由躍的小山馬,而今天呢,嘿嘿,自從投靠本教之後,可星點也不自由啦。”
忽然一個沉聲道:“老八,説話要當心星點!”
原先那聲音哼聲道:“老大,你愈來愈縮頭了,這兒沒別的人,難道還怕教主聽到?”
那老大也嘆聲道:“恨只恨那沙沉天小子,我們的師傅如不死在他手中,今天我們還投什麼金蓮教,現在我們仇不能報,反而成人家奴隸了。”
另外一個陰沉的聲音也接口道:“老大,我就不明白教主是怎麼回事,她正點子不下手,單向其家裏殺人放火,昨天三堂主來報,説四海蒼龍和鯨神在海邊,可是她反派三堂主帶著手下去燒莊殺人,這到底算什麼?”
老大的聲音冷笑道:“老五,這叫作先傷其心,後殺其人!”
那老五的聲音駭然道:“那麼這次我們第四堂人馬去羅文峪也是照樣文章羅?”
老大道:“歸海翁是有名的武林硬漢,他在當年還與教主拼過一場,現在他不但不肯入教,甚至是本教的一大對手,目前乘他不在家,因之我們分三路去殺他全家。”
外面所説一切,雅座內聽得十分清楚,沙士密大驚,急急傳音問尚文莊道:“歸海翁是什麼人?”
尚文莊道:“是與家祖齊名之人。”沙士密道:“我們快走,先退房子,我們要趕到他們前面。”
尚文莊會意,等那批人吃完先下落後,他向沙士密道:“你帶三抹去牽馬,等在西鎮口,我隨後就到。”
未幾,三人都在西鎮口會齊了,沙士密問尚文莊道:“羅文峪在什麼地方?此去有多遠?”
尚文莊道:“順長城走七十里,羅文峪鎮在長城內側,歸海堡在長城外石山山上。”
沙士密道:“你兄妹快騎上馬!”沙士密則展開輕功,三連夜飛趕,其勢如電。
在五更剛過之際,三人已登上歸海堡,可是突聞堡內人大喝道:“什麼人?”
沙士密聞聲駭異,忙向尚文莊道:“噫,堡內有準備!”
尚文莊搖頭道:“絕對未知消息,這是堡內經常的佈置,們在守望。”
沙士密立即向堡內答道:“我們是日月鏢探局的!”
答完又向尚文莊道:“堡中人口不少嘛?”
尚文莊道:“我沒進過歸海堡,但聽爺爺説過,據説歸堡是新建的,堡中住有歸海翁一族約幾十家人口,差不都是親屬,歸海翁本人有四個妻子,十三個兒子,孫子多,他最小的兒子比我還大星點,這一家人都有很高的功。”
沙士密笑道:“我事前不清楚,早知如此,又何必急急來。”
尚文若正色道:“金蓮教第四堂的力量大得很,全歸海也不是個兒,我們來得並不冤枉,否則敵人非得手不可,況敵人是準備偷襲。”
堡牆上忽然出現幾個中年人,其中一個五十餘歲的大問道:“咱們這裏不是鎮集,你們鏢探局人前來作甚?”
沙士密朗聲道:“在下要見老堡主有話説!”
中年人道:“你們要拿出證明才行。”
沙士密笑道:“沒有證明,不過在下是局裏的鏢師沙士密,這二位是兄妹,他們是我朋友!”
中年人啊聲道:“原來是風聞江湖的沙士密師傅,快請進。”
堡門開處,立有一個少年走出,替沙士密等接過馬,和聲道:“沙師傅請,裏面有我二伯父相迎。”
堡內房屋櫛比,居中的屋於比較高大,那在牆上答話的中年人哈哈笑著迎道:“沙師傅原來是個這麼年輕的俊彥!”
沙士密拱手笑道:“閣下莫非是二堡主!請問老堡主在家嘛”
中年人連聲道:“在下歸梅峯,排行正是第二,沙師傅,你有什麼要事嘛?”
沙士密:“有重要事情須面會老堡主。”
中年又哈哈笑道:“沙師傅來的真是時候,要是昨天,家父恐怕還未歸來哩,請!”
中年人陪著三人走進一座廳堂,讓坐獻茶後,中年人道:“這二位貴姓?”
沙士密笑道:“這是敝友尚家兄妹!”
中年人道:“久仰,久仰,三位請用茶,區區入內請家父出來。”
沙士密道:“有勞了。”
中年人進內未幾,忽見他陪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走出,那老人滿口絡腮鬍子,頭髮半白,滿面紅光,精神健旺,身材魁梧,一見三人,立即朗聲大笑道:“哪位是小諸沙師傅?”
沙士密帶同尚家兄妹起身道:“來的是老堡主嘛,晚生敢!”
老人大笑道:“真是後生可畏:原來沙師傅這麼年輕,朽歸海翁,恕未遠迎。”
沙士密笑道:“前輩名震武林,晚生有幸得遇長者,惟今晨打擾清靜,尚乞見諒。”
老人大笑道:“咱們都是武林人,沙師傅請別客氣,快起來!”
大家坐下後,沙士密又替尚家兄妹重新介紹,之後才正色道:“老前輩,近來江湖情形如何?”
老人大笑道:“沙師傅莫非是問武林動態?”
沙士密笑道:“這是我們的本行,相信老前輩瞭如指掌!”
老人正色道:“這真是一言難盡,局勢非常混亂,黑道,血腥四起,巨案不斷髮生,同時金蓮教更展開掃蕩武林之勢了。”
沙士密道:“貴堡雄踞武林,不知對金蓮教採取什麼對老人鄭重道:“該教教主雖與老朽在當年有點過節兒,未必發動大批高手前來下手,老朽對此可説有幾分把
沙士密笑道:“晚輩是生意人,這次前來,希望與前輩點買賣!”
老人哈哈笑道:“老朽既無重貨託你,又無失物可尋,鏢,探二字無從談起,少師傅難道另有一行不成?”
沙士密朗聲笑道:“老前輩請恕晚生放肆,府上目前正須鏢,探二字!”
老人忽然一整面容,沉聲道:“少師傅此話怎講?”
沙士密道:“老前輩先談‘保’還是先談‘探’?若先談探,晚生可以開價!”
老人沉吟不語,其子接口道:“少師傅,可有什麼消息?”
沙士密道:“只要府上能出得起價,在下即將消息説老人忽然起身道:“少師傅,你開價吧?”
沙士密大笑道:“一宿兩餐不貴吧!”
老人解顏道:“不貴,不貴!”
他忽又哈哈笑道:“少師傅這次買賣恐怕是貴局最低的要求了。”
沙士密微笑道:“可説是晚輩私人作一趟生意!與敝局不發生關係。”
老人鄭重道:“少師傅,金蓮教真的要來版堡下手麼?”
沙士密也正色道:“已知的是該教第四堂全部人馬分三路來襲,其他有無高手協助則不得而知,時間不在今天就在今夜!”
老人猛地跳起道:“第四堂有四五十餘高手,金蓮教競要將敝堡毀掉。”
沙士密道:“前輩覺得如何?”
老人緊張道:“老朽不是長他人志氣,敝堡頂多能敵其數!”
沙士密微笑道:“現在你老該談保字了!”
老人拱手道:“貴局與老朽毫無關係,難道真來了一批傅相助老朽?”
沙士密哈哈笑道:“晚輩先説過,這次是晚輩私人作生,因為敝局對這件買賣還不知情。”
老人忽然嘆聲道:“少師傅,承蒙你們三人來助,老朽衷感激,不過敵人勢力太大,老朽不願連累你們。”
沙士密哈哈笑道:“老前輩,你莫忘了我們是作生意,生意上言,晚輩如保不了,那是要賠本的!”
老人嘆道:“少師傅別逗悶子了……”
繼而忽又一頓,鄭重道:“對了,這是作生意,這樣吧,師傅,請三位馬上帶著老朽兩個小玄孫離開吧,這算是交保的貨物了!”
沙士密搖頭道:“晚輩不保則已,要保就是大批貨,少貨物晚生也不急急趕來了。”
老人突然正色道:“三位真要以生命幫助老朽!”
沙士密道:“沒有十分把握,晚輩豈敢誇口!”
老人突然目露神芒道:“這不是逗悶子吧!”
沙士密道:“前輩,請火速通知堡中老少藏起!不是高就勿使露面,這時再不佈置,遲恐來不及了。”
歸海老人已無暇揣摩三人的武功如何,因為他知道敵的來勢一定甚強,於是急急吩咐其子道:“老二,快去打驚鐘,你們兄弟火速佈置,為父的還要和少師傅商量商量。”
歸海峯領了父命急退,未幾堡中鐘聲急嗚。
沙士密向老人道:“老前輩,貴堡通常的佈置如何?”
老人道:“本堡鐘聲分三等,一等七聲,那是火警,二等八聲,那是黑道向本堡尋仇,三等九聲,那是最緊急的訊號,此鍾一響,凡是無用處的老幼婦孺都得藏入地下秘室,留下的即為對敵之人。”
沙士密道:“府上能派上用場的共有多少人?”
老人道:“孫輩中有二十五,加上三個犬於,餘者有十二個女的!”
沙士密道:“府上人數真不少,不過人多最易亂,老前輩到時如何才能控制不亂倒成問題,因為敵人這次是分數路前來暗襲,大舉放火,存心將你堡一舉摧毀。“歸海老人無可奈何地嘆聲道:“舍下在武林薄負虛名,已往從未經過大致,這次一旦真正遇到強敵時,其混亂當在意料中,少師傅何以教我?”
沙士密道:“當急之務,唯有嚴令一攬子人手在全堡四面埋伏,不許露面,禁絕出聲,人人只許向來敵暗襲,同時在堡內處處高掛風燈,意在使敵知道堡內有備而不敢冒然侵入,而且能收敵明我暗之效。”
老人歎服道:“此計甚妙,老朽立即要他們照辦。”
沙士密又道:“前輩,還有星點必須吩咐下去,凡在堡外各要路上都設一隻大風燈,燈上大書‘歡迎金蓮教第四堂駕臨敝堡’等字樣!”
老人道:“此舉用意何在?”
沙士密道:“這是逼他們硬著頭皮向本堡明攻之計,只該教尚有星點知恥之心,此計定收預期效果!”
老人立即召來一個三十歲的青年,急令照沙士密的話速通知下去。
早餐只有老人陪著三人吃,堡內於此時一片寂靜。
到了傍晚之際,沙士密對老人道:“老前輩現在可吩咐要人物齊集堡門之外,同時將堡門大開,晚輩留下尚大協助前輩,但帶尚姑娘去山下四處巡查,如有動靜,必即回來。”
老人連聲道:“全靠少師傅幫忙了,老朽一切照辦。”
沙士密又向文莊道:“大哥!你大概還不清楚堡外四周勢,最好乘此機會走一圈,但不要下山。”
尚文莊道:“你們兩個下山去罷,我和老前輩必須走一曲,但你們可能被敵人困住。”
沙士密笑道:“我倒希望整個來襲的敵方纏在山下,這免得堡內緊張。”
剛到山下,尚文若忽然驚道:“長城下已有動靜了!”
沙士密聽了一會也駭然道:“長城下有打鬥!”
尚文若急急道:“誰把敵人截住了!”
沙士密道:“不是金蓮教來襲的人馬,那只是兩個高手拚鬥!”
三人急奔向長城下去看,一到就看見兩條黑影鬥成一,尚文若突然驚叫道:“一個是我表哥尹世傑!”
沙士密眉頭一皺,他微感不快,不知其對尹世傑因何不順眼,但點頭道:“另一個是沙沉天,你表哥不是他對手。”
尚文若大急道:“醜大哥,你快阻止雙方動手啊,我表哥是我爸爸最心愛的人,也是我僅有的表兄,他大概是為尋我而來。”
沙士密暗歎一聲,點點頭,走近鬥場朗聲道:“二位請停手!”
尹世傑稍處下風,但他凌厲的攻勢仍是猛撲不停!這時一見尚文若竟和一個美少年同來,不知如何,他反向沙士密大喝道:“你憑什麼叫停!”
沙士密仍朗聲道:“二位因何衝突,可否停手和解?”
沙沉天冷笑道:“閣下多管閒事了,這東西強逞英雄,我非教訓他不可。”
沙士密道:“二位都不是邪門人物,以往既無深仇大恨,又何必生死相拼呢,依我之見,二位何妨拿這份氣力去打個真正不平。”
沙士密説到這裏,人也逼近雙方。
尹世傑忽然大喝道:“你是什麼人?”
尚文若嬌聲接道:“表哥,他是我對你説的那個醜大哥啊!”
尹世傑冷笑道:“原來他就是借給你黑龍鱗之人,表妹,這傢伙初見你時,居然欺騙體,他-在什麼地方?你怎麼還跟他走?”
尚文若不便説出沙士密的底細,嬌聲道:“表哥,你可道我家已被毀於金蓮教嘛?你不替我報仇,竟説這些閒話!”
尹世傑聞言大驚,猛地退開道:“你説什麼?”
尚文若悲聲道:“我爹媽都被殺了,小弟下落不明!我和醜大哥是追金蓮教人而來的。”
尹世傑大驚不已,如飛走向尚文若道:“表妹,爺爺和姐表哥呢?”
尚文若道:“都分開尋小弟去了,這兒只有大哥和我跟醜大哥。”
尹世傑悍住了,他不知如何去安慰尚文若,竟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沙沉天並不追尹世傑,但他對尚文若的所説亦毫不關,只靜靜地遠立一旁。
沙士密不願和尹世傑立在一塊似的,他反向沙沉天行道:“二位因何爭鬥起來?”
沙沉天緊緊地注視著他,淡然道:“在下當他是江湖八二狼中弟子,因之追問幾句,本科他一言不發就動手。”
沙士密笑道:“閣下與江湖八十二狼有仇嘛?”
沙沉天點頭道:“現已誅去其半!”
沙士密啊聲道:“閣下是何方人氏,因何與江湖八十二狼結仇?”
沙沉天冷聲道:“在下與兄台見面還只兩次吧?相交不深,何必多問?”
沙士密笑道:“閣下見責有理,不過在下也因與江湖八十二中部分有仇,現已誅去其三,故而引起同感,才冒昧動問。”
沙沉天聞言一怔,但不迫問,仍淡然道:“閣下既誅其三,那就使在下不能達成盡誅八十二狼之願了,好在他們的弟子不少,在下仍可找回利息。”
沙士密道:“閣下深夜到此,莫非又發現目的物了?”
沙沉天道:“在下查得八十二狼有一批弟子現已投靠金蓮教,甚至今晚要來暗襲歸海堡,在下與歸海堡毫無關係,決心在此截殺。”
沙士密哈哈笑道:“這樣説來,在下日前所見十五個大漢即為那些狼子了。”
沙沉天道:“閣下有意幫助歸海堡!”
沙士密點頭道:“聽説金蓮教競派出第四堂全部弟子來襲,時間恐怕快到了。”
沙沉天道:“何止第四堂全部.其後又派了幾個最厲害的人物追來。”
沙士密看到尚文若這時正與尹世傑低談,不願打擾,只得接下去問道:“閣下可知金蓮教又派了哪些人來?”
沙沉天道:“其中有個是總護法,其入神力無倫。”
沙士密啊聲道:“那必是胡大漢子,原來閣下竟認得他。”
沙沉天道:“何止認得,在下與其相拼不下三次之多沙士密正色道:“以閣下的‘乾坤神功’對他的‘陸漢功’,相信佔盡上風!”
沙沉天似感一震,急問道:“閣下竟知在下練的是乾坤功?不知因何知情?”
沙士密笑道:“那是由於見過閣下與人打鬥才看出的。”
沙沉天嘆聲道:“在下因提前出山之故,火候不深,只與胡大漢打成平手……”
他一頓接問道:“閣下在什麼地方見過在下與什麼人交沙士密大笑道:“那是見閣下以乾坤劍法鬥金蓮聖母才知閣下練有乾坤神功,後來又見聞下被金蓮聖母誘到一座卜谷中。”
沙沉天更覺訝然道:“閣下一定看到金蓮聖母驚走之態!”
沙士密道:“那是一場非常精彩的活劇!”
沙沉天啊聲道:“後來我到谷中一查,才知金蓮聖母是了一個暗中之人的戲耍,而那個人莫非即為閣下?”
沙士密談然道:“是的,這事不知金蓮聖母已知否?”
沙沉天鄭重道:“當日之事,顯見閣下存心暗助在下!”
沙士密嘆聲道:“不敢言助,只是怕閣下中其暗算罷沙沉天道:“閣下為什麼要助在下?”
沙士密微笑道:“因為閣下不是邪門人物,也許亦因閣與區區同宗吧?”
沙沉天大異道:“閣下也姓沙!”
沙士密笑道:“在下沙士密:為了身世之故,現為日月鏢探局作事。”
沙沉天忙問道:“兄台現年多少歲?”
沙士密笑道:“剛滿二十!閣下為何問及此事?”
沙沉天道:“小弟今年十八,很想與宗兄親近。”
沙士密道:“如蒙不棄,願結手足。”
沙沉天見禮道:“正合小弟之意,兄長受我一禮。”
沙士密扶住道:“賢弟免禮,你我一言如山。”
忽見尚文若走來道:“醜大哥,真氣死了,我表哥競單獨行動去啦!”
沙士密回頭一看,真的不見尹世傑了,問道:“他向什麼方向走的?”
尚文若道:“由側面石崖下去的。”
沙士密道:“你告訴他歸海堡有準備的事嘛?”
尚文若道:“我當然説了啊,但他不願和你在一塊!”
沙士密道:“由他去望,只要他不泄露歸海堡之秘就行他接著替沙沉天和她介紹一番,之後向沙沉天道:“賢弟願替歸海堡助一臂之力嘛?”
沙沉天道:“既然哥哥在此,我還能例外嘛?”
沙士密笑道:“有你協助我,今晚歸海堡不惟可保,而且非殺得金蓮教人一個不留不可。”
沙沉天道:“問題是今天一過,日後歸海堡依然危險!”
沙士密道:“這你就不明白金蓮教的情形了,金蓮聖母受到幾次大打擊,保險以後不再猖獗,她上次在那小谷被我戲耍後,據説她在驚疑之下幾乎變成瘋人,這就是人不如男人堅強之處。”
尚文若問道:“我們要不要查探動靜了。”
沙士密道:“現在堡內尚未打初更,敵人不會馬上到,們先在長城上走走,我估計敵人必沿長城而來。”
沙沉天道:“他們可能分四批同時到達!是否在此會齊很難料,如果不會齊,那我們頂多迎一批,如慎重起見,們乾脆在堡門等著。”
沙士密一想不錯,點頭道:“那我們回堡罷。”
三人正待轉身,邁料同時發現長城正面和左右兩側都了大批黑影閃動,沙沉天急叫道:“敵人分三路來了。”
沙士密道:“人數還真不少……”他略一頓急向尚文若:“若兒快回去報信,我和你沙二哥衝過去殺他們一陣,得他們分開攻堡。”
尚文若應聲迴轉,急急奔上山去,她無暇再看二人動到了堡門口,只見老堡主和一批黑影齊集堡門,其中她大哥,急忙叫道:“敵人大批來襲了。”
尚文莊急問道:“沙士密呢?”
尚文若道:“他和沙沉天衝過去了!”
尚文莊駭然道:“那個沙沉天?”
尚文若立將沙士密與沙沉天結為兄弟之事説了,同時還告訴他尹世傑打鬥之事。
尚文莊忙向老堡主道:“老前輩,貴堡可確保了,現在有兩位特殊高手攜手協作啦!”
老人點頭道:“那沙沉天老朽已見過,他確是武林奇正説著,突聞山下殺聲大起,猶如千軍萬馬發動,尚文若嬌聲道:“迎上了!”
尚文若急忙道:“顯然是敵人展開圍攻了,我們須派人前去接應。”
老堡主忙向身後發令道:“大家衝下去!”
眾人未動,尚文若急忙阻住道:“不可,去多了反而使沙大哥不能放手施為,同時他們殺一陣還要退回來的。”
當此之際,忽見堡後奔來一個少年大叫道:“爺爺,堡後山下也有殺聲!”
老堡主驚異道:“這是誰在攔截另一批敵人!”
尚文若啊聲道:“那一定是我表哥尹世傑了!”
尚文莊大驚道:“他無法獨擋一面,三妹,立即隨著我奔往後山。”
堡前山下的殺聲愈來愈緊,但卻沒有一個敵人竄上山來,顯然敵人受到強大的壓力,老堡主急忙派兩個高手去觀察,他不知道山下到底是什麼樣情勢。
兩個人能將來襲的敵人拖住,這就使歸海堡內的人物驚訝不已,及至那兩個高手探罷回來時大叫道:“票告爹爹,敵人死傷慘重,地面屍體壘壘,現在向後退了!”
宜到三更,在長城方向的下面突然風平浪靜了,出奇的是再未聽到殺聲,同時堡後山下也有人探過沒有打鬥了,回來的卻是尚家兄妹。
老堡主見尚文莊就迎著問道:“堡後山下如何?”
尚文莊仍舊呼吸不平,他喘息道:“後山來敵有三十幾個,那是準備暗襲放火的,現在敗走了!”
老堡主忙問道:“令表兄呢?”
尚文若嘆聲接道:“他性情古怪,不肯上山來,這時硬要追殺一批殘敵不放,我們也喊他不回來。”
這時適逢沙士密帶著沉天走了上來,老堡主連忙向二人拱手道:“辛苦了,兩位賢侄!”
沙士密一面哈哈大笑,一面向大家介紹道:“諸位,老堡主,這是我義弟沙沉天,今晚全仗他來,第一回合算我們成功了。”
老堡主急忙問道:“有多少敵人,二位是如何打的,竟沒有一個衝上山來。”
沙士密笑道:“來了多少實在無法看清,但向我們兄弟屈攻的估計有七十幾個,好在那是一處亂石崗,敵人被我兄弟西出東隱,南打北退,以半明半暗的方式出手之下,他們連我兄弟的面目都看不清楚!也因此激發他們的怒火,居然將全部人馬展開圍攻而沒有派人上山,不過我猜想他們還要捲土重來的。”
老堡主哈哈笑道:“老朽派人下山探過,據説已被二位殺了不少!”
沙士密道:“今夜天色太暗,不知到底收拾了多少,因為我兄弟沒用兵器,完全是以指功出手的,大概他們的二三流貨點倒了不少。”
老堡主連忙道:“決請四位進堡休息,養好精神再接第二回合。”
沙士密拱手道:“凡事要搶上風,不可捱打,老堡主仍舊不可疏於防守,同時我們要探明敵人下次集合之地!決心再攻他一場,這樣管教他們再無來襲的力量和勇氣了,如能成功,晚輩就算告別了。”
老堡主急忙道:“不管成與否,四位必須再來!”
沙士密道:“老前輩不要客氣,我們本身尚有要事去辦,後會有期,何必急在今晚呢?”
老堡主嘆聲道:“老朽沒有盡星點地主之誼!太過意不去了。”
沙士密道:“老前輩,你老要招待,我們日後一定來。”
説完拱手,帶著尚文莊兄妹及沙沉天長揖而去。
四人在歸海堡堡主率眾送別之後到了長城邊,於是展開輕功越過長城西奔,五更天過後,東邊已現出白色,估計約奔了幾十裏,可是他們並沒有發現敵人的動靜。
尚文莊鄭重向沙士密道:“敵人由別處繞過去了怎辦?”
沙沉天哈哈笑道:“尚兄還不知敵人全垮了!”
沙士密噫聲道:“敵人總共逃走不到十人,他們豈能捲土重去歸海堡,在老堡主面前那篇話,我是藉故告別的,現在我們是一直上北京!”
尚文莊啊聲道:“我還當是真的呢!”
四人説著走著,於路上經過幾宿之後,這日到了平谷,沙士密一看還不到中午,因之不在城中停留,穿城而,意欲急急起到北京。
黑龍鱗一直跟著尚文若寸步不離,它不用人牽,也不招呼,一路上行人看到都感驚訝,可是在出平谷城時,它然放開四蹄向前馳出。
尚文若一見,噫聲道:“阿黑髮現什麼了?”
沙士密笑道:“前面那座山上經過了五騎人馬,也許是蓮教人,阿黑的目力強,它一定看出了,我們跟上去看四人展開腳步,瞬息追過那座小山,發現山那面有條河,同時看到那五騎人馬已過河了。
沙士密看到黑馬也追了過去,猜想那兒一定有橋可通,是與大家向河邊一處樹林穿過去。
林外就是河,同時看到真有道石橋。
橋那面也有樹林,當他過橋之際,忽見一人由林中閃急叫道:“沙師傅,你在這裏!”
沙士密一見,啊聲道:“牛強兄,你在找我?”
那人真是牛強,只見他滿面風塵,形容枯搞地道:“沙傅,我們宜昌的局子完了!”
沙士密大驚道:“什麼?”
牛強道:“我們的局子被敵人給毀了!”
這真是晴天霹雷、沙士密又驚又怒,大聲道:“詳情如何,快點説來!”
牛強道:“當老局主離開局子,帶著易師傅駕車來北京的當天夜晚,我們局裏來了三十幾個-麪人物,一面殺人,一面放火,後來府裏派出大批高手支援,來人才逃走。”
沙士密道:“局子毀了事小,人傷了沒有?”
牛強戚然道:“路師傅當場道敵圍攻而死,鄭師傅重傷,但在天明時也死了,其他漂師工人趟子手沒有一個活著,宇文公子和宇文小姐浴血苦鬥,結果下落不明。”
沙士密面色大變,淚如雨下,久久才恨聲道:“這沒有別的,必然又是金蓮教人!”
良久又問道:“你到京裏找老局主沒有?”
牛強道:“老局主在北京成立總局尚未就緒,得信後即帶著眾人趕往宜昌去了,只吩咐我來尋你。”
沙士密立向尚文莊道:“你和若兒帶牛強去宜昌協助,只説我和沉天現在負責找尋宇文兄妹與令弟的下落去了!”
尚文莊連聲道:“這個我會説,但你們不能耽誤太久,提防金蓮教再派人去。”
沙士密冷笑道:“從今天起,我對金蓮教人見個殺個,看那老妖能狠到哪裏去。”
分手後,尚文若即帶著黑龍鱗,沙士密一直等到他們背影消失才與沙沉天仍朝西進,沙沉天到現在還不知道這義兄就是黑色太陽灶,剛才聽他説見了金蓮教就殺,在內心裏還認為這義兄有點自誇哩,在晚上是偷襲,他並未見到沙士密的真功夫。
沙沉天默默地跟著走了一陣後,忽然開口問道:“大哥,我們不去北京了?”
沙士密道:“金蓮聖母絕對不在北京了,我要找她當面算賬!”
沙沉天道:“大哥,那女人是不可正面動手的,現在我才知道,武林中沒有人能與其當面動手,上次我真是冒險,也自視太高了。”
沙士密道:“沉天.我還沒有和她動過手,因之也有點自視高明,我如再不當面找她,也許我們的人還要吃她的虧,事到這一步,我也顧不了啦。”
沙沉天道:“她的金蓮飛刀跟飛劍有一樣的功用,可破神功真氣呢。”
沙士密道:“飛劍飛刀的強弱有幾等,神功真氣也有層次不同,如不親身冒險一試,那會永遠畏懼敵人。”
他忽然又接道:“我這裏有金蓮一朵,那是金蓮教總護法送我的,因為她是金蓮聖母的師侄女,所以也懂施展金蓮飛刀,惟功力稍差而已,現在你可拿一瓣向我下手,讓我破破看,如果能破,那將來對付金蓮聖母就有點把握了。”
沙沉天訝然道:“你認得那卓文蒂!”
沙士密道:“她現在已脱離金蓮教了,甚至已與金蓮聖母鬧翻。”
沙沉天道:“我不懂金蓮飛刀的妙用奈何?”
沙士密道:“九瓣同發你當然不懂,只發一瓣你定可辦到,我相信你已在練飛劍,這東西與飛劍的施展完全相同。”
沙沉天接過一看,問道:“我只懂御氣飛劍!”
沙士密道:“那就是了,金蓮聖母用的也是精氣神合一的飛刀!”
沙沉天道:“你想運彈指是氣抗拒?”
沙士密道:“彈指是氣不能破,那隻能抵禦,你彈開,它仍舊可飛回來攻擊,金蓮聖母一發九把,那是無法抵禦的,我這幾天用真火暗練了九隻金剛飛環,為了破金蓮聖母的飛刀,我不惜犧牲了一顆金精鋼母!”
沙沉天啊聲道:“那快到前面林中去!”
二人到了林內空地上,沙士密立即喝道:“賢弟快展開輕功,我要在急撲中破解,你可運用全勁放出。”
沙沉天鄭重道:“大哥,這是非常危險的!”
沙士密道:“你不要管,儘管拿我作敵人出手!”
沙沉天漸漸感到這位義兄有點與眾不同之處,同時有種神秘之感,因此也想冒險一試,於是急展輕功,身法逐次加快,勢如電閃。
二人在一陣閃避追逐之後,這時已人影如幻,簡直變成一團淡影流旋,突然只聽尖嘯之聲大起,星點金光直射沙士密而來。
沙士密右手一抖,大喝一聲:“著!”
“嗤!”的一聲,金光不見,沙士密又喝道:“停!”
沙沉天在全身真氣一震之下,倒退數步,他競應聲而停!
沙士密這時面帶微笑,慢慢走近義弟道:“成功了,你,這就是你的飛刀!”
沙沉天氣還未平,觸目看到義兄手掌中有隻烏金似的子,形似一隻大銅錢,惟中間的孔兒如一線弧形,這時到好處地套住那瓣金蓮!
他突然高興地大叫道:“妙啊,套得這樣準!”
沙士密道:“一把飛刀容易套,九把飛刀才難,不過我有把握同時或不同時套住它!”
沙沉天大喜道:“金蓮聖母的飛刀不伯了!”
沙士密取下那瓣金蓮退還他道:“金蓮你就收下吧,有間我教你練收取之法。”
沙沉天高興極了,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現像。
他們又經數日的行程,這天已進入車都山脈之內。
這天中午,他們到了昌平城北,地名“明陵”的鎮上午飯,可是飯後離鎮不到十里處突然發現了三個金蓮教漢在前面,沙沉天急忙道:“追上去!”
沙士密將手一擺,阻住道:“盯上他們,我要查他們的腳之地。”
盯了數里,急見那三人直向一座林木森森的山谷中走,沙士密立即向沙沉天招手道:“向側面越過去,那谷中有名堂廣沙沉天應聲一閃,提功急奔,一口氣搶到谷側的崖上。
居高臨下,發現那座谷內並不甚大,同時看到崖下竟一個老者獨自在坐著,他身邊沒有第二個人,沙士密一,啊聲道:“他是金蓮教逃走的‘銀頭叟’齊元同!”
沙士密接著將他和齊元同的經過告訴沙沉天后道:“他在這裏作什麼?”
沙沉天道:“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大概是被金蓮教人監視住了!”
沙士密順手拾起一塊石子,輕聲道:“讓他恢復功力罷!”
説完揮手打出!
齊元同一覺頭頂有聲.閃身就待躲避,然而他如何能逃過沙士密的手法,卜的一聲,恰好擊中。
齊元同猛感精神一爽.頓覺自己的功力全復,委時竟抬頭向崖上拱手道:“多蒙少俠開恩,老朽永銘不忘!”
沙士密現身笑道:“你老為何在此?”
齊元同拔身而上,又拱手道:“老朽被金蓮教人追殺,現在已無處可逃72!”
沙士密道:“你老經過之情,晚輩已全部知悉!現谷口已有三個大漢找來了。”
齊元同道:“金蓮教已知名朽功力被封,因之他們香主以上都不把老朽放在心上!”
沙士密介紹沙沉天之後,道:“你老可以出口氣了!”
齊元同應聲道:“當然不能放過他們,少俠,你要到哪裏去?”
沙士密道:“找金蓮聖母!”
齊元同啊聲道:“她在小五台山,少俠先行,老朽收拾那三個東西后再追隨你。”
沙士密道:“你老不要去小五台山,事後可直奔宜昌!”
沙士密得悉金蓮聖母落足小五台山,他沒有心情去看齊元同出手,立即帶著沙沉天急進。
當他們過了河北境時,詎料競遇上一大批皇家劍客。
沙沉天一見,劍眉陡豎,回頭向沙士密道:“大哥,那批東西可能要找我!”
沙士密擺手道:“先看他們的舉動如何再説,假設真的找上來了,我有辦法應付,你現在算是日月鏢探局的一員了,要替局子設想J主動找他們不得。”
沙沉天忍下道:“他們哪有不報復的。”
沙士密笑道:“真要找來,那是他們倒黴。”
前面的皇家劍客有十七個之多,人人上了年紀,年老的足有六十多歲,最少的亦有五十多歲的樣子,這時已有人回頭在看了。
沙士密一個都不認識,笑向沙沉天道:“其中可有與你動過手的?”
沙沉天道:“最前面五人就曾與我在西山動過手,他們大概不會忘記我。”
二人並未放慢腳步,然而那批人也沒停止,就這樣走了十幾裏。
大道轉向正南,可是那批人卻向正西小道上走!那條路恰好也是兩沙要走的方向,沙士密一見,心中暗叫:“槽!
他們可能會發生誤會。”
一念才動,忽見那批人一齊立住了!
沙士密本想走一段大道避避,但一看情卻不能夠,因之仍向小道上走過去。
“姓沙的,我們不找你,你倒追上來了!”
十七個皇家劍客中忽然有人開腔了!
沙士密不準沙沉天開口,立即邊走邊笑道:“是哪一位在向區區打招呼!”
他裝作誤會。
皇家劍客中挺身立出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此人大概就是開腔的那個,只見他冷聲道:“不關你的事!”
沙士密又裝愕然道:“閣下,你又沒叫名,區區也是姓沙呀!”
另有一人沉聲道:“講不關你的事,你就別多嘴!”
沙士密也沉聲道:“那是什麼話,不管你們招呼誰,他是區區的弟弟,論理也是我答話!”
那後開腔的聞言一怔,嘿嘿笑道:“那好罷,連你也算沙士密行到他們前面數文之處,這時立住道:“朋友,你可得把話先説明白,連我算上什麼?”
又有一人大喝道:“你住嘴!”
沙士密冷笑道:“那一位不許我説話的請走出來,我想看看他是個什麼人物,不要説這是光天化日的四方往來之地,哪怕就是森羅殿上也無人敢不准我開口!”
羣眾中又有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直向沙士密行去道“小子,是我不准你開口!”
沙士密身法如電,簡直使他們看不出是如何動手,僅一閃,便將那中年人生擒而回,冷笑中,競將他擲倒在那劍客顯然是被點了穴道,這時嚇得滿面慘白,動也能動了!
這一手頓將一攬子劍客都鎮住了,他們同時向後一退,嚷嚓各拔寶劍戒備!
沙沉天這下又看到他這義兄的功夫了,心中一樂,衝哈哈笑道:“凡是吹大氣的人,多半要當場出-!”
沙士密不願和一眾皇家劍客結怨,當沙沉天説完之餘,立向地上之人正色道:“閣下身為皇家劍客,德高望重,區不忍下重手,不過閣下這種仗勢欺人,恃眾而驕的作難免武林側目!”
他説完舉袖一拂,解了他的穴道,又道:“在下走這條預定的方向,並非有意追趕諸位,希望諸位不要誤會,或哪位仍不見諒,那也沒有法子了。”
説完招手沙沉天道:“時間不早,我們走罷!”
當二人要走之際,突聞一個蒼老的聲音喝問道:“這位,不能留下大名嘛!”
沙士密注目一看,見是其中一個年紀最老的,於是點道:“在下沙士密!”
那老人噫聲道:“你是日月鏢探局的!”
沙士密朗聲道:“閣下該不致將剛才之事,記到鏢局賬吧?不過我相信諳位不會有這種念頭,因為那是小人行徑!”
那老人正色道:“老夫等恩怨分明,公私有別!不過老夫感到奇怪,以你的身手,因何寄身於一位鏢師之職!”
沙士密朗聲笑道:“在下一不願在武林稱雄,二不願要不義之財,當鏢師是光明正大的行業,為了吃飯穿衣,安份守己,鏢師之職有何可恥?”
那老人又正色道:“宮庭廣求武林高超之人,你難道沒有耳聞?”
沙士密搖頭道:“隨皇伴駕,如伴虎狼,同時區區又無意於蔭妻封子,是故雖曾耳聞卻無動於衷。”
説完不再停留,立與沙沉天揚長而去。
當他們走了之後,那個被解穴道的中年人恨聲道:“這小子來歷可疑!”
適才那老人嘿嘿笑道:“老常,算了罷,你今天太不識相了,你不見那個沙沉天小子竟在這小子面前何等本份,這證明這小子的武功又比他高得太多了,否則以沙沉天的驕傲還能乖乖的不動手嘛!”
另外一人忽然道:“這兩個傢伙為何也走這條路?”
又一人嗜聲道:“難道他們也去小五台?”
最老的猛地一跳道:“是了,大概與我們去同一地區!”
這批皇家創客不知要去小五台作什麼,他們急急迫著沙士密二人後面而去”
沙士密這時已走出數十里,因天色不早,他們就落在一座村鎮上吃飯,同時也準備在那鎮上過夜了。
沙沉天吃過飯就上街準備人山的乾糧,沙士密在這時發現對面上房中似住著個高大的人物,可就是不見他出來。
沙沉天回來時,天色已全黑了,沙士密輕聲向他道:“賢弟,你想法去探探對面第三間上房,我看窗户上印著一個大黑影。”
沙沉天道:“你懷疑那是金蓮教的胡大漢?”
沙士密點頭道:“這個人本質不壞,我們得收服他。”
沙沉天道:“此人不到山窮水盡時不會勾滅其對金蓮教的美夢,我們愈逼,他反而愈怕,目前我們只探探他獨自在此幹什麼就行了。”
沙士密道:“小五台離此不遠,他單獨在此定有什麼名,此人雖高大,但卻很精明,不似一般大塊頭那樣呆頭呆腦。”
正説著,忽見店外又來了一大批江湖人,沙沉天示意,即將窗紙點破向外窺伺,他估計來人必定要住上房。
未幾,耳聽夥計道:“諸位貴客,這面現在只有三間了!
一那面還有兩間!”
忽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就這樣罷,快點上燈送茶水來。”
沙沉天看到經過窗下一共是九個人,五個老者,四個中年大漢,立即傳音給沙士密道:“大哥,全是金蓮教的,個護法,四個堂主。”
沙士密正待説話,但忽聽一個宏亮的聲音突然在對面門口傳來一聲大喝道:“你們可是來追我的!”
沙沉天急急縮回頭,連忙道:“確是胡大漢!”
沙士密點點頭,微笑道:“聽口氣,他竟脱離金蓮教啦!”
緊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嘿嘿笑道:“總護法,教主請你回去!”
接著又聽胡大漢吼聲道:“她如不放總執法,我就從此脱離金蓮教,你們如想以武力逼我回去,那咱們就出鎮去。”
那老人嘿嘿笑道:“總執法違反教規,現在已引起公憤,因為她已殺了本教不少弟子。”
胡大漢大怒道:“你們少説廢話,依我的條件就回去告訴教主,不依我的條件就只有動手!”
那老人忽然和聲道:“總護法,你的條件也許教主能接受,但必須你親自當面去説!”
胡大漢宏聲道:“好,這就走,難道我還怕誰?”
沙士密聞言,立即傳音給沙沉天道:“這傢伙會上當,我們在後追著!”
店子裏一陣大亂,簍時就有大批人出去了,沙沉天稍待叫來夥計,算了賬,急急和沙士密追了出去。
出鎮不到三里,突見前面一處平地竟是人頭擁擠,沙士密一見大驚道:“胡大漢被圍住了!”
沙沉天冷笑道:“我們衝進去。”
沙士密搖手道:“慢點,還不是時候!”
前面已喊聲大起,沙沉天急急邁:“動手了!”
沙士密道:“胡大漢不是立刻就會敗的,讓他猛殺一陣之後,等他筋疲力倦時我們再出手,現在我們到右側高地觀鬥!”
原來胡大漢一到那塊大草坪就被圍住,估計金蓮教人有五十多個,而且是金蓮教的全部高手。
二人登到高地一看,只見胡大漢在星月之下猶如狂獅虎,左撲右衝,拚命出手,拳掌過處,如山如濤。
沙沉天一見,搖頭道:“他白費勁,金蓮教的人物全是一流貨,顯然要將他纏到脱力才甘休!”
沙士密急忙道:“你快取下兩瓣金蓮來,我們暗助他!”
沙沉天聞言大喜,急忙取出,問道:“你只要一瓣?”
沙士密道:“這是人家的東西,我們不懂多放的妙訣。”
二人各扣了一瓣金蓮,沙士密接著輕聲道:“將身子藏,全力放出!”
沙沉天運起全身真氣,輕喝道:“放!”
兩點金光,帶著尖鋭的嘯聲,成弧形飛出,真如疾電繞到了鬥場!
緊接著,鬥場內發出了一聲接一聲的慘叫!
突然有個聲音大叫道:“教主,教主,教主殺錯自己人了!”
金蓮飛刀在金蓮教人的眼裏當然認識,無怪有人驚惶措了!
那一聲大叫很有效,圍攻之勢立時大亂!胡大漢乘機回撲!
沙士密一看重圍全解,立即道:“賢弟,我們快回,這已收一舉兩得之效了!”
金蓮收回,敵人亦四處逃奔,可是胡大漢仍舊如瘋似狂地追殺。
那草場上估計已倒下十幾個,相信帶傷的更不少。
沙士密急忙帶著沙沉天離開高地,緊緊地暗追在胡大漢後面。
胡大漢這時已進了山,但被迫的都擺脱他了,只見他氣唬唬地立於一處林中,顯然不知該向什麼地方追去。
沙士密忽然從他背後出現,哈哈笑道:“大個子,剛才那場很精彩!”
胡大漢聞聲猛回頭,揚拳就待動手,但一眼看到了沙士密,他競嚇得連連倒退。
沙沉天一見這情形,簡直有點莫名其妙!暗忖道:“胡大漢為何怕大哥!”
意猶未盡,只見沙士密又哈哈笑道:“大個子,你放心,我不會放法術的!”
胡大漢顫聲道:“你要怎樣?”
沙士密笑道:“只要你脱離金蓮教,今後我們就是朋友啦!當然不會對你有敵意。”
這時沙沉天也現身叫道:“胡大個子,你認識我罷?”
胡大漢唬聲道:“你們兩人是兄弟?”
沙沉天點頭道:“他是我兄長!”
胡大漢更加緊張道:“你們兄弟一個武功高,一個法術強!”
沙士密哈哈笑道:“你可知道剛才是誰助你!”
胡大漢道:“那是教主放錯了飛刀!”
沙沉天大笑道:“別胡説,金蓮聖母的飛刀豈能錯殺自手下,不瞞你……”
沙士密還想逗逗他,立即打斷弟弟的話接道:“大個子,是我施的法術!”
胡大漢信以為真,猛跳道:“是啊,我説教主為何不現呢,她殺錯了就錯了,也不該悄悄退走呀!”
沙士密忽然鄭重道:“你説總執法被關起來了,這消息是真的?”
胡大漢道:“那還有假,她被教主點了穴道,關在小五山金蓮洞內,外面守衞森嚴,連我也打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