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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章 銀笛金扇天蜈劍

    古天鳳手持太陰劍,遠離鬥場,目注三子,在她觀察中,真是沒有一個是弱者,只要天蜈公子不以無形毒施暗算,這一場打鬥,只怕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勝負,除非三人全部筋疲力竭,不過她瞭解其中的天蜈公子並非是個奸詐小人,但狠毒則有餘。

    三個對手移位不停,功力已運到頂點,地雖不平坦,那對高手沒有妨礙,既不會踏虛,也不怕地形高低,因為招式各有運用不同。

    天蜈公子移位到了南面,那兒有塊巨石,只見他搖身而上,首先發難,長嘯一聲,長長的天蜈奇劍,抖起一朵寒光,直撲地勢最低的銀笛郎君!

    天蜈公子攻敵,側面空門大露,金扇公子趁虛而入,打開的金扇,如板刀一般,平鏟直推,勢成腰斬!

    天蜈公子毫不魯莽,剛剛着地的身子,一勢扭轉乾坤!

    銀笛郎君在閃開天蜈劍之霎那,笛指南面,接上金扇公子的空檔,直指對方腰眼!可是天蜈公子又順勢而取銀笛郎君。

    三人之鬥,沒有聯手,誰有空隙誰就是遭擊之處,他們的攻勢,一招比一招緊,一式又快於一式,不到一頓飯久,崖頭只見光團滾滾,人影已淡到無法看清人身。

    陽光已當頂,兵器反射,崖頂異彩繽紛,可是三人已不出半點聲音。

    這揚打鬥,連功力古高深的古天鳳也看到有點技癢了,她竟忘了四外的動靜,忽然,她覺出有人在拉她,這一驚可不小,但身後卻聽到有人叫姐姐。

    古天鳳好在沒有出手,回頭一見是紅娃,不由一呆!

    “姐,陸哥不放心,又叫我回來找你!”紅娃輕聲説。

    古天鳳嘆聲道:“他的負擔太大了,你要在他身邊協助啊!”

    紅娃道:“你那裏知道,姐,陸哥連早餐都沒有吃,他説你的功力他信得過,但現在非比尋常,敵人都是些詭詐之徒,殺人不擇手段啊!他最不放心的是毒,所以我來時,他把後-給他的天蛟珠叫我拿來給你防身,同時不許我回去啦,叫我與你作伴,免得你太孤單……”

    他的話還未完,只見古天鳳兩眼淚下如雨!

    紅娃受了感動,陪着落淚道:“姐,陸哥還説,叫你不要離他太遠,你不見他沒有關係,我想也對,姐,這一來,我可以兩面照顧,你説可好嘛?”

    古天鳳雙手抱住她,流着淚,痛苦笑了笑,點點頭。

    紅娃道:“我來時,後-爭着要來,後來我們商議,我和阿-經常交換!”

    古天鳳帶淚輕聲道:“謝謝兩位妹妹!”

    紅娃把天蛟珠交與古天鳳,笑道:“姐,他們是什麼人,因何打得如此激烈?”

    古天鳳把經過告訴她,輕聲道:“我本來準備除掉那個天蜈公子,現在不了!”

    紅娃道:“看在後-的情分上?”

    古天鳳點頭道:“陸哥不殺天蛇公子,其理也在此!”

    紅娃道:“阿-不同於常人,他説,除非他們三個哥哥不犯大錯,否則她要大義滅親!”

    古天鳳道:“站在她的立場,那是對的,可是我們不行!她説的是義,她站在大義上必定是如此,我們對阿-是情!”

    這時在鬥場同時發出長嘯,三條人影如箭激射,衝空數丈,三般兵器一觸,空中霎時聲如鐘鳴,一接之下,三人各落一方,似都試出對方功力,居然無一稍遜。

    當三人落下時,猛見另外有紅光,從天空落下,恰好在三人中央,大家一看是個紅袍-面的高大怪人!

    三位高手似都沒有見過這種人物,陳龍文依然斯文的拱手道:“閣下何人,為何搗亂我等決鬥?”

    紅袍-面之人沉聲道:“你們功力都不弱,老夫愛才如命,有心收你們為部下,你們不必作無謂之爭了。”

    天蜈公子大怒道:“閣下口氣猖狂,那就參加我們三人之鬥,看看有否真功夫!”

    紅袍-麪人叱道:“小輩太不知抬舉,敢向老夫挑戰?”

    銀笛郎君大笑道:“閣下連面都不敢露出來,還自尊長輩,未免一廂情願了。”

    紅袍-麪人嘿嘿陰笑道:“看情形你們都要吃點苦頭才能心甘情願,好罷,你們三人同時向老夫進攻,如把老夫逼動半步,老夫立即離開此地,否則你們只有作老夫手下一途了,再不然你們就休想活命!”

    三個高手聞言,互相對視一眼,各自運足功力,就想出手,但被古天鳳喝住道:“慢點,你們都是武林佼佼者,為何如此輕舉,他不露出面貌,誰也不要理他!”

    紅袍-麪人聞言,轉個身,陰笑道:“娃兒,你是什麼人?”

    古天鳳冷笑道:“你連面都不露,又有理由問人家姓名?”

    紅袍-麪人大怒道:“利嘴丫頭,你想死!”

    他竟一步踏出!

    古天鳳正待拔劍時,又聽空中發出嘯聲,音落人現,藍影幻處,居然是個藍衣-麪人!

    紅袍-麪人似知來人與眾不同,邁出的第二步立即收回,大喝道:“你是傳言的藍衣神龍?”

    藍衣人哈哈笑道:“倭奴浪子,居然也聽説過我藍衣神龍,不錯,在下就是!傳言你這個倭奴心目中只有陸念宗和神乞胡理兩人,並沒有將藍某人放在眼裏,但不知閣下有多少斤兩,是以特來討教討教。”

    古天鳳知道心上人陸念宗來了,她一拉紅娃退開道:“離遠一點,立即有場空前大斗!”

    紅娃道:“藍衣人是誰?”

    古天鳳輕聲道:“等一會你就知道了。”

    紅袍-麪人似在暗提內功,另外三個高手反而立在一塊了,只見金扇公子道:“二位,我們算是不分勝負,現在倒要看別人的了。”

    天蜈公子道:“這兩人都是口氣猖狂之人!”

    銀笛郎君道:“在下初入中原,早就聽説過藍衣神龍其人,今天倒要親眼看看,他到底有何高明之處?”

    金扇公子看出藍衣神龍也在作雷霆萬鈞之舉,輕聲道:“二位,這一場只怕是武林少有的場面!”

    特殊高手相鬥,反而不好看,他們的動作如同兒戲,這時竟作比劃腳式,開始時是紅袍-麪人,他雙腿作出馬式,接着一手揣胸,一手劃圓圈!

    藍衣人毫不怠慢,右手中指朝天,左手掌外推,雙腳都成丁字!

    外行人如果見了,一定扭頭就走,沒有什麼看頭,但在場的沒有一個不大瞪雙眼,陳龍文居然發出驚歎聲道:“從來沒有見過的高手,只怕就是他們了!”

    天蜈公子這時竟把天蜈劍歸鞘啦,接口道:“我們算什麼?”

    方科元頹然道:“我得坐關三十年了!”

    這時-面紅袍人猛喝一聲,雙掌齊出,身如電閃,一股勁撲向藍衣人!

    藍衣人同時長嘯如龍吟,兩手各伸中指,猛向對方點出!

    一聲大震響起,奇崖震動,當地飛砂走石,塵如漠風捲起!

    在外圍的三男二女,竟被鉅震撼動,他們連連後退!

    只見紅袍人口吐鮮血,一言不出,轉身跳下崖去,而藍衣人都大喝道:“那裏走?”

    拔身衝空,一式平沙落雁,也向崖下撲去。

    古天鳳一拉紅娃,急急道:“跟我追!”

    二女也向崖下飄落,但到崖下,什麼也沒有,紅娃道:“姐,我們追什麼?”

    古天鳳輕聲道:“追你陸哥哥,紅袍人雖敗走,但他的陰險可怕,陸哥哥的罡氣運過了量,再遇強敵,他會脱力,我們必須追去保護!”説完拉了紅娃全力前衝。

    紅娃走着驚問道:“藍衣人是陸哥哥啊,我真高興!”

    古天鳳道:“紅袍人一定是神秘人物,亦即所謂尊者的傢伙,這一下可殺他一次下馬威了!”

    陸念宗這一追,如果對方功力差得太多,那是脱不出他的掌握,然而紅袍人的功力,只差陸念宗一二籌,他要擺脱追趕,自無問題,他投下崖去時,當然是存心脱逃,所以陸念宗當然追空啦!其實他落下就藏身乳石中沒有動,同時又將紅袍翻過來,變成黑袍,這更不易發現。

    當古天鳳和紅娃降落崖下時,這狡賊仍沉住氣,他很明白,只要二女一看聲張,陸念宗必定聞聲趕回,同時他還另有打算,那就是崖上三個青年,他本待收為己用,現在改變計劃了,因為三青年已經看到他的落敗,生怕他們傳言江湖,那對他心理是件莫大恥辱,在他非殺之滅口不可,絕對不願讓三青年活着離開!

    紅袍人既是神秘人物──尊者,而天蜈公子也算是他的手下了,他為什麼也要殺呢?這就是邪門人物的作風,那怕是親信,一旦見到他的失敗,恐怕傳入其內部,那會影響他的尊嚴。

    當古天鳳和紅娃追去一段時間,紅袍人立即拔身崖頂,出他意外,那金扇公子、銀笛郎君和天蜈公子等三人的影子也沒有了!甚至不知去向。

    紅袍人楞住了,只見他跺足嘆聲道:“老夫這一場可敗慘了!”

    就在這時,忽見北面崖沿奔到一人,那竟是原來的血魔教東方教主“日光王”山下,他依然是從前的穿着打扮,並未黑衣-面。

    紅袍人一見,裝出自己沒事之情,嚴聲問道:“山下,你來幹什麼?”

    他雖裝出威嚴之態,但山下似有所察,故作不知道:“尊者,有兩件事情,必須當面稟報。”

    山下是倭奴人,江湖上知道的已不少,因為他的兵器和武功,任何武林人物一見便知,尊者看出他説話時左右顧盼,似乎留心四外,便知必有要事,即輕喝道:“附近沒有人,快説!”

    山下鄭重道:“國內接到尊者要求,如數將尊者親手調教出來的‘九狠’、‘十殘’、‘八絕’全部派出,估計在三日內由普陀山登陸;第二件是湖海四老似得到什麼消息,他們已聯手奔普陀,看情形,他們要去攔截我們的人!”

    紅袍人冷笑道:“湖海四老,就是湖海八老也只有去送死,不過……山下,你火速親自去普陀一趟,傳我令諭,湖海四老是當年聯手趕我到西域羅-之人,我要親手報仇,誰都不許殺他們,另外有件事情,你回本堂時,秘密通知我們自己人,血魔王夫婦不可靠,當他們失去利用價值時,立即除掉,同時他的女兒青青、三毒公子,都不可留下,惟三毒公子的無形毒很管用,設法奪到手!”

    山下連聲道:“是、是、是!”

    紅袍人道:“你去罷,從現在起,總堂遷往靠近海邊的天台山,臨時行堂則設在四明山,這兩座山都接近普陀。”

    山下躬身退去後,紅袍人又立了一會才向西湖方面奔去。

    人不管如何狡猾、奸詐,他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紅袍人臨去還在崖頂停留一會,那就是看看還有什麼地方沒有察到之處,事情就有這樣出人意外發生,紅袍人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在崖沿石洞中竟藏有兩人,一個是那位天蜈公子,他並沒有走,走的只是金扇公子和銀笛郎君、天蜈公子為了想看看藍衣神龍和紅袍人在崖下再打一場,當另外兩人走了之後,他就趁機在崖沿一處洞中躲起來,沒有想到,最後卻聽到紅袍人吩咐山下要除去他們兄弟那些言語,這時紅袍人一走,他那裏還呆得住?當然要緊急通知兩位兄弟早做打算。

    另外一個是小鬼,他就是小虎子,他暗中跟着師兄來看熱鬧的,他藏在崖沿另外一端的石孔裏,同樣,將紅袍人所説的一切,聽得一清二楚,現在他只恨少生了兩條腿,翻下崖下去,拼命向西跑。

    山下,也就是東方教主,他對紅袍人──武尊者所稟報的,一點沒有錯,湖海四老──九九道人、八方處士、百齡和尚、玉面姥姥等四人,這時都到達普陀寺了,正在和普陀方丈老尼“普陀神尼”商議截敵之計,普陀神尼從來不管江湖之事,可是這次經湖海四老提到倭奴強寇要稱霸中原武林,她那四大皆空也就空不成了,這不是普通小事,如再不插手,只怕普陀寺就會首當其衝,於是她把全寺弟子,只要有幾手看家本領的,全都派上用場。

    武尊者從其本國倭奴調來二十七個大頂尖手──九狠、十殘、八絕,這批凶神惡煞,因沒有得到其領導人的令諭,船停在海上一座島邊。

    若想憑普陀寺加上湖海四老的勢力,擋一陣也許還可以,想阻住只怕很難,這一點,湖海四老似有先見之明,只聽九九道人在禪房鄭重道:“諸位,希望西湖方面早一點有人前來接應,否則我們這老古董恐怕要歸天了,憑我們現在的力量,不是貧道泄氣,只怕連八絕也敵不住。”

    “阿彌陀佛!”百齡和尚道:“老僧派人通知貧僧師叔鐵頭陀和九九道兄師叔銅拂道長快點趕到,這時也末到達,是何原因?難道他們又去通知別人不成,如此一來,時間恐趕不上啦!”

    突然聽到有人在方丈屋上道:“不必擔心,我老壞蛋應急來了!”

    方丈門外忽然落下一位高大老人,大家一看,竟是九陰閻羅,他的輩份比在座的高兩倍,四老與神尼,立即起身迎接。

    九陰閻羅擺手道:“江湖不論輩份,你們快坐下,轉去半年,你們見了我,只怕不值一顧哩!”

    八方處士拱手道:“前輩,你老一來,人心大定了!”

    九陰閻羅道:“不管用,我已通知淒厲-女姚依芳、荒貨郎、假道人、迷島神君,估計一下,非等到明天不可,因此我怕倭奴人提前登陸,所以把我臭名昭彰的白骨教全喚來了,但怕他們人多,擾亂清靜佛地,所以教他們守住海岸!”

    普陀神尼合十道:“老施主真個大發慈悲,善哉善哉!”

    九陰閻羅也不坐,哈哈大笑道:“我那兄弟八成也在明天到,有了他,那才真正吃下定心丸!”

    普陀神尼不知他的兄弟是誰,注目玉面姥姥道:“妹子,上官老施主所説是誰呀?”

    玉面姥姥呵呵笑道:“就是他回頭作好人的影響者陸小子呀!”

    普陀神尼啊道:“藍衣神龍陸念宗少施主呀!”

    她把藍衣神龍和陸念宗連結起來,眾老都有點莫名其妙,八方處士搶先問道:“神尼,你説話搞錯了吧?”

    他這一説,其它的似亦有同感!

    普陀神尼又呵聲笑道:“藍衣神龍這個字號,最初第一個叫出的,就是貧尼,此後被貧尼查出,他就是先丞相陸秀夫之子,可是武林中把藍衣神龍和陸念宗分開來,變成兩個人,那孩子也就將計就計,把自己變成一明一暗,搞得江湖一團霧水!”

    九陰閻羅樂的高跳起來,呵呵大笑道:“我那兄弟真有一手,小尼姑,你如不提起這檔事,我恐怕永遠也把他當成兩個人,妙啊!我還要告訴各位一件大事情,昨天消息傳出,我那兄弟已與神秘人物武尊者動過一次手了!”

    眾老聞言,居然全站起來!連百齡僧都搶着問道:“有這種事?”

    九陰閻羅道:“傳言在離百丈峯不遠的地方,那是一座崖上,詳情尚不清楚,據説是藍衣神龍和一位紅袍人物對上了,紅袍人當然就是武尊者裝出來的,他以倭奴國最強內功‘大忍神術’向藍衣神龍進攻!……”

    他停一停,故作姿態的乾咳一聲!

    在座的都是晚輩,又不好意思追問,只八方處士生成毫不在乎的個性,他不管你長輩晚輩,要説的就説道:“前輩,請你老不要吊胃口好不好,照説,武尊者既然拿出驚世駭俗的拿手貨來,他是想一舉要藍衣神龍的命啦!”

    九陰閻羅道:“來杯香茶如何?既然我老壞蛋不敢把你們看成晚輩,你們也不能忘了我是客人呀!”

    普陀神尼連聲道:“阿彌陀佛,貧尼今天忘了,對不起!”親自起身倒茶。

    九陰閻羅猛呷一口,接下道:“藍衣神能當然看出對方存心不良,遂以八成玄功,施先天指雙手齊發!”

    玉面姥姥驚叫道:“只運八成玄功,這孩子太大意了!”

    九陰閻羅道:“大意?哈哈,先天指攻進大忍神術,聲震崖搖,武尊者口吐鮮血,跋腿子啦!”

    眾老同聲歡叫,八方處士接着又嘆聲道:“可惜,可惜呀,如運全力,那個武尊者豈不是嗚乎哀哉啦!”

    九陰閻羅道:“小書呆子,你錯了,我那兄弟……不,藍衣神能在不明對手深淺時,留兩成功夫是對的,同時還要提防對方還有否留一手呢!”

    忽然只見白骨王毛義進入方丈叫道:“祖師爺,遠遠有一條大船向岸邊開來了!”

    九陰閻羅向眾老大聲道:“那可能是敵人上岸來了,大家去看看。”

    五個老人齊到普陀崖上,遙望海上,確見一條大船航行,九陰閻羅招來白骨王叱道:“你一生沒有坐過海船,難道連船行方位都不知道?該船是向北行的,為何大驚小怪?”

    白骨王道:“祖師爺,徒兒豈有錯之理,那條船很古怪,它先向南行,當我向祖師爺稟報時,它是由南轉西,現在又向北了?”

    八方處士道:“上官前輩,那船確實有名堂!”

    百齡和尚道:“該船是倭奴船沒有錯,好象還有人下海去!”

    九陰閻羅道:“那在搗什麼鬼?”

    九九道人噫聲道:“我明白了,有人在海里向該船攻擊,船上的倭奴高手下海,八成在搜查攻擊之人!”

    九陰閻羅道:“船又向東行駛啦,似在加速!”

    突然間,只見崖下海面浮出一個紅衣少女嬌聲叫道:“不必懷疑,我來告訴你們原因!”

    她説着之際,猛從海水中衝空而起,如海鷗一般,飛上普陀崖來!

    九陰閻羅認出,噫聲道:“你不是紅娃!”

    少女正是紅娃,只見她嬌聲笑道:“是啊,老頭子,你還記得我呀!”

    九陰閻羅向大家道:“諸位,她叫紅娃,是我那兄弟的……兄弟的……”説不下去了!

    紅娃嘰嘰笑道:“女朋友,你怕説,我自己説!”

    九陰閻羅呵呵笑道:“對,對對!”

    眾老看到紅娃既天真,又美麗,不禁都笑了!八方處士打趣道:“小姑娘,陸小子已有個女朋友啦,你不在乎?”

    紅娃嘰嘰笑道:“你也是老頭子,我知道你一定是八方處士,人稱窮酸對不對?告訴你,我陸哥哥還有一個哩,她叫後-,現在喚她去陪古姐姐,我來向你們報信,我希望陸哥哥還多幾個!”

    九陰閻羅道:“報什麼信?”

    紅娃道:“血魔王和羅-幽靈反叛武尊者了,三毒公子卻站到血魔王一邊去了,神秘人物武尊者大怒,他的總堂調到天台山,行堂在四明山,目前在調動着興安龍和神山活佛兩方,全力壓制血魔王,目前無法前來接應九狠、十殘、八絕,陸哥哥自己也無法照顧這裏,要請諸位在此,盡全力拖住這批人。鐵頭陀、銅拂道人、荒貨郎、假道士、淒厲-女、迷島神君等六個老人,八成在晚上到,相信這面絕對沒有問題。”

    紅娃天真無邪,她才不管什麼輩份,不管對方輩份多高,她也直呼字號,當前的老輩們,倒也毫不見怪。

    百齡和尚道:“娃娃施主,陸施主那麪人手不足,他如何應付?”

    紅娃道:“放心,陸哥哥還有一個大幫手,他就是老化子!暗中又有我古姐姐和後-姐。”

    八方處士哈哈笑道:“老化子,近聞丐幫的神秘人物‘神乞’胡理有消息,難道是他?”

    紅娃道:“怎麼不是,他把兩根金竹竿之一,送我陸哥哥一根,陸哥哥還悟出他的看家貨──餓虎陣,必要時一聯手,格格,那些瘋狗倒黴啦!”

    九陰閻羅跳起叫道:“我兄弟真有一套,連裝死的老叫化也活了,喂,娃娃,你剛才為何從海里來?”

    紅娃嬌笑道:“久聞倭奴人水功蓋世,我卻不信,因此在未來之前,想去探採虛實,正好發現他們要向這裏登陸,於是呀,我就下去搗亂,將他們的船呀,鑽了八個大窟窿,害得他們手忙腳亂,跳下五個,都被我殺了一刀,不過不重!結果他們又划船回原地去了。”

    眾老聞言大笑呵呵,九陰閻羅道:“娃娃,你還要回我兄弟那兒去?”

    紅娃鄭重道:“本想回去,現在不打算走了。”

    八方處士道:“為什麼呢?”

    紅娃道:“我發現,他們的功力真正高強,一旦上岸,只怕再多人手也阻不住,除了老前輩,青年人恐怕要死很多,不過,我也看出他們的弱點,水功並非了得,我要在海里將他們的船破壞,這樣他們就登不了陸地!”

    眾老連連點頭,九九道人豎起拇指道:“女施主此計太好了,不過,他們如分批出海底潛來,這又如何是好?”

    紅娃道:“我也想過,在海面遊,到有可能,海底他們辦不到,他們靠船的小島,離此足有十五里,潛行要換氣,動作比水面慢,不是吹牛皮,我辦得到還有餘,憑他們,哼,別想!”

    八方處士道:“由海面上,趁夜遊,這又如何阻擋?”

    紅娃想想後,道:“除非我到那島上守候,夜晚去,白天回來,他們一有行動,我就趕快來叫大家準備!這樣又不怕他們將船開到別處去上岸!”

    九陰閻羅道:“這樣不是辦法,同時娃娃又太辛苦了!”

    紅娃道:“我倒是不怕辛苦,問題是,這不是萬全之策,不過,沒有別的法子,只有這樣作了,陸哥哥説,能拖住兩天就好了!”

    忽見一位提劍的大尼急急奔進,向普陀神尼道:“師傅,山下有黃河幫‘龍頭’龍宮子,長江幫‘龍頭’水府神奉了陸念宗施主之命,前來求見。”

    普陀神尼急急道:“快請!”

    女尼去後,紅娃嬌笑道:“陸哥哥真是安排周到,知道這裏要有高強水功之人,他竟早有準備!”

    九陰閻羅道:“當然,我那兄弟天生大將之才!”

    不久,女尼帶到龍宮子和水府神,兩青年見過眾老後道:“神尼,晚輩帶來七十二名兄弟,不知如何安排?”

    普陀神尼向紅娃道:“小施主,水中佈置都由你好啦!”

    紅娃不客氣,立向龍宮子和水府神道:“二位大哥,倭奴人的水功,説高明不見得,他們每個人都是使短刀,二位幫中,對水功分十級,我見識過,倭奴人的水功,都八、九級之間,也許有十級以上高手,二位帶來的,不知是幾級?”

    龍宮子道:“我們帶來三十名十級以上的,四十二名八至九級的!”

    紅娃大喜道:“那太好了,加上我們三人,敵人不敢下水,他們在島外,分東、北、南三面各據有無人小島一座,距離不到五十丈遠,我們將人手分三批,各帶乾糧飲水,各據小島一座,各自輪流派出人員,不分日夜到敵人島上察看,他們如有行動,我們聯手在水下攻擊,不怕他們功力如何高,在水中毫無用武之地,同時,不管任何船隻又向他們島上接近,我們一律將其鑽沉!”

    水府神連聲道:“姑娘調配高明,咱們這就開始行動!”

    三人向眾老告別,立即下山。

    九陰閻羅目送三人去後,哈哈大笑道:“紅娃娃真有一套,居然有女將之風!”

    八方處士嘆道:“才人輩出,我們老了!”

    普陀神尼道:“普陀寺得救了,上官老施主,海岸防守似還不宜撤除?”

    九陰閻羅道:“可以輪班了,大師自行分派一下,少師傅們也很辛苦。”

    普陀神尼道:“咱們還是回方丈去罷,希望陸施主那面很順利。”

    眾老回到方丈時,普陀山下竟出現了六個男女老人,為首的是荒貨郎和假道人,第二排是迷島神君和淒厲-女,第三排是鐵頭陀與銅拂道人,但未上山時,卻有三個小孩子在後面拼命追趕,邊趕邊叫,還有一條大黃犬也在連連吠個不停。

    六個老人沒有一個認得他們,但見情形不對,全都回身而立。

    不要問,那三個小孩子就是小虎子、小貝殼、紅珊瑚了,小虎子全力追上大叫道:“那一位老前輩是荒貨郎和假道人?”

    荒貨郎哈哈笑道:“小菜頭,有什麼事?”

    虎兒道:“普陀寺這面已把敵人阻止在海上,九狠十殘八絕二十七個倭奴人暫時上不了岸,他們有天大的本領也無法使用,但另外一方可就人手不足了!”

    假道人驚問道:“小子,你是陸小子師弟?”

    紅珊瑚接口道:“當然是啊,你看看老黃就知道啦!我叫珊瑚,是玉面姥姥弟子,這個叫小貝殼,是百齡和尚的弟子。”

    荒貨郎道:“小妞兒,説這些幹嗎?我老人家要知道的是重要事。”

    小貝殼道:“老頭子,我們不報來歷,你們相信嗎?告訴你們,陸哥哥分不開身,倭奴人這次來了兩大批,普陀這面,是武尊者向倭奴國王‘烈陽王’請求派來的,當這批人離開倭奴國時,該‘烈陽王’還不放心,又加派該國二十四郡最高殺手由渤海登陸,消息是高麗八隱傳給神乞胡理老化於的,目前高麗八隱正在全力攔截,但對方勢力太大,因此陸哥哥希望由普陀調派人手前去增援八隱士!”

    荒貨郎回頭向眾老道:“高麗八隱是神乞胡理早年知交,功力高深,連他們八人都擋不住,可見敵人勢力之強了!我們快走!”

    迷島神君道:“陸念宗為何抽不出身呢?”

    假道人立向二小道:“陸小子那面如何?”

    小虎子道:“那面情形更復雜,血魔王仗三毒公子撐腰,反叛武尊者,現在又加進黑棺材、無殿陰君,勢力大增,武尊者氣得不得了,同時,神山活佛與法王大有對武尊者表面順從,暗中勾上興安龍,似有坐山觀虎鬥之意。”

    珊瑚接口道:“血魔王之師,原來就是七煞魔君的師兄,現在七煞魔君把高原仙姑也由法王那面拉過去了。”

    小貝殼道:“陸哥哥幸得九洞苗王帶着九個洞主來助,他也要看勢行事!”

    六老互望一眼,鐵頭陀念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壁壘漸漸分明瞭,我們走吧!”

    三小看到六老長身而去,小虎子向回程一揮手道:“我們快回去告訴師兄,免他心掛三頭。”

    珊瑚道:“在路上,我們遇到丐幫兩個護法老化子,依門、依户,他曾説過什麼來着?”

    小貝殼道:“他要我們回去告訴陸哥哥,他們為了丐幫復興的大事,要去南疆會他們幫主,無法去相助,要求陸哥哥原諒。”

    珊瑚道:“我想他們武功還不及我師傅,在目前對付武尊者手下二三流角色還可以,但這種角色,太多太多,拖住一兩個,無濟於事!”

    小虎子道:“丐幫中,除了老化子和他們幫主,可説是人才沒落了!”

    忽然有人接口道:“小孩子説話不懂得輕重,人家聽了會不高興的!”

    這聲聽到小虎耳中,比什麼還親切,不問人在何處,高聲叫道:“師傅,你老在那裏?”

    原來是何九爺,只見他從一處石後行出道:“到處都有敵人,大聲喊叫幹什麼?你們快點跟我來。”

    三小不敢問去那裏,小虎子道:“師傅,請問丐幫還有些什麼人?”

    何九爺道:“他們幫主這一代還有八個,上一代就只有依門依户兩個,再加上去僅存胡理老前輩了,幫主之下還有兩代,人數近萬人,但高手無幾了,現在南北兩派合而為一,重整起來,勢力依然是一大門派,依門依户就是負責整理工作,不出十年,該幫聲勢又了不起!”

    小貝殼道:“該幫最高武學是什麼?請前輩指教。”

    何九爺笑道:“該幫自創武功為‘餓虎陣’,這‘餓’字含有深意的,因為他們都是窮人嘛!最大意義是餓自己不餓別人,所以他們自己不許發財,有了錢盡作濟困扶危之用!其餘虎陣是羣攻之用,輕易不許施展,其它武功就太雜了,好似他們要飯一樣,全是從人家那兒來的。數十代下來,以目前神乞胡埋成就最高。”

    珊瑚道:“武林人常説丐幫有什麼‘打狗陣’,原來不是真的?”

    何九爺笑道:“那是無稽之談,試問打狗還要擺什麼陣?那打虎必須用天羅地網了,他們有一種散手功夫,人人會施,那就是‘一雙筷子一隻碗’,走遍天下青竹杖,草荐一卷用處多,又防暗器又當被!”

    珊瑚問道:“伯伯,丐幫的地位如何區分?”

    何九爺道:“早先以捆草荐的草繩為識別,草繩的結多,地位最高,幫主為九結,後來以手中打狗棍為識別,持九節竹竿的是幫主,長老八節,護法七節,以此類推。”

    三小聽了非常好奇,還想聽下去,但何九爺急急道:“這裏是四明山邊區,大家留心敵人,定海城內不但有倭奴人眼線,也有血魔教眼線,你們陸哥哥今天到了定海,現在不遠了,我把老黃帶走,你們可以去找陸哥哥啦!”

    小虎子道:“師哥住在什麼客棧?”

    何九爺道:“不一定,你們自己去找,一切要當心,不要給你陸師兄添麻煩。”

    説完,帶着老黃揚長而去。

    三小目送老人走後,立即奔定海城,在路上,忽然看到五個江湖人,珊瑚輕聲道:“那五個大漢腰間都插着長、短刀,一定是倭奴人!”

    小貝殼道:“他們不像,倭奴人都是黑衣-面的!”

    小虎子道:“現在不一定,他們沒有秘密行動時,根本如一般打扮,穿着也改了,只有他們常用的兵器大半改不了,這五人是倭奴人沒有錯,他們行色匆匆,一定有事,我們盯上去。”

    三小時暗暗盯上,只見五人不進城,而是向城外荒涼地區奔,不久竟進山裏去了。

    這時忽聽一個女子聲音在叫道:“虎弟,不要追得太快!”

    三小回頭,見是後-,皆大歡喜,珊瑚叫道:“-姐姐,是你啊!”

    後-走近道:“你們請到那些人去渤海助八隱?”

    小虎子道:“是荒貨郎他們,共六個!”

    立將經過説了,又道:“陸師兄呢?”

    後-道:“過了海,去四明山了,倭奴人從北方來的人太多太多,起先八隱的消息只是倭國二十四郡大殺手,現在知道那只是其中一批,另外兩批已偷進泰山!陸哥哥現在再派出他的四僕長耳等,通知我們的人叫他們多加小心。”

    珊瑚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姐姐,陸哥哥查出血魔王的發號地點沒有,我在四明山看到一座谷中,有不少生面孔!”

    後-道:“血魔王的發號司令地確在四明山,但與武尊者的行堂相距數十里,地名白鷹谷,也許就是你看到的地方,最近這魔頭恐怕勢力不夠,又從羅-調來一大羣特殊人物,同時,神山活佛也由天竺請來七十二佛,我看四面大戰之期不遠了!”

    剛剛進入山區,一條牛腸路,彎彎曲曲,比羊腸路大一點,但也視線不清,好在後-功力高明,她已察出前途有人埋伏,立向三小道:“看情形,此路不通了!”

    小虎子問道:“-姐,有多少人,還有多遠?”

    後-肯定道:“就是那五個人,就在三十丈遠處!”

    珊瑚冷笑道:“憑我們四個人還怕他們不成?”

    後-搖頭道:“在過去,我也和你們一樣,從來不管敵人有多大的本事,現在不同了,真正高手太多,他們沒江湖規矩,什麼以強不能壓弱,以多不能攻少,他們都不管,唯一目的只求取勝。”

    小貝殼道:“我們以四對五,再少也有限!”

    後-仍舊搖頭道:“怕是不怕,問題是未摸清敵人長處之前,我們不能冒失,倭奴人的真功夫不可怕,他們鬼門道也不少。”

    珊瑚搶先奔出道:“既然被他們發現,難道退回不成,後-姐,聽説你的無形毒非常厲害,這次你要露一手了,我打先鋒!”

    後-急急追上拉住道:“珊瑚,別冒險,我從來未曾施過毒,何況施毒不似打鏢那樣,那是要看情形的!”

    正在二女拉扯之際,小虎子突然叫道:“-姐,不好,後面似有一批什麼人過來了?”

    後-急問道:“在那裏?”

    小虎子一指後面坡下道:“在下面,可能快上來了!”

    後-急急道:“我們快向右面樹裏去,藏起來看看清楚,免得兩面受攻!”

    她帶着三小火速奔進樹林,那是一片斜坡地,隱身樹後,只見曾經走過的山地,這時一連登上八人,一色是身插長短雙刀的大漢!

    小虎子嚇聲道:“珊瑚,好在-姐拉住你,否則這時恰好腹背受敵啦!”

    這話不錯,珊瑚沒話説,小貝殼則道:“這些人到底進山幹什麼?”

    後-道:“也許是渤海登陸的倭奴人,難道已到這裏了?”

    情形有點不對勁,上坡的八人似已排行向樹林搜進,同時已過去的五人又回頭找來,小虎子急急道:“快向後退!”

    後-道:“後面是高峯,假設敵人在峯上埋伏有人怎麼辦?”

    小虎子道:“你不必管,這裏的地勢,我最清楚,能到峯上就不怕迷不脱了。”

    他先領頭上峯,珊瑚和小貝殼在中間,後-落後走着觀察,四人小心向峯上撤走。

    後-發現左右後三方都有雙刀大漢出來,一個個橫眉豎眼,立知不妙,生怕三小吃虧,急催小虎子道:“小虎子,他們確是對付我們來的,你們快走!”

    珊瑚急急道:“峯上也有人,但不知是那一方面的?”

    後-道:“不管他,你們全力搶登!”

    小虎子忽見峯上撲下三個青年人,他竟大叫道:“-姐,他們是你哥哥,三毒公子!”

    後-聞言大怒道:“他們敢!”

    不再準備擋敵,翻身向峯上衝,一見三毒公子,嬌聲道:“你們敢趁我之危,今天我和你們拼了!”

    她的大哥天蠍公子後重,一見妹妹從未如此生過氣,不禁大急道:“妹妹,不要誤會,我們是來幫你的!”

    後-冷笑道:“站過去,自我懂事以來,從來沒有聽説你們幫過我的話,一定有什麼鬼主意?”

    老二天蜈公子後光道:“小妹,我們不幫你,難道幫倭奴人?”

    敵人已從三面掩到,天蛇公子後風急急道:“大哥、二哥,快讓妹子他們過去,敵人到了。”

    當後-將信將疑的帶着三小走上峯時,下面已發怪叫之聲,首先衝出就是二十幾個,小虎子回頭一看,嚇聲道:“-姐,你看,比我們料想的更多!”

    三毒公子已把守要道,後-有點意外道:“小虎子,敵人來的,比我們看到的多,那不為奇,奇在我三位哥哥居然肯幫我們的忙?”

    敵人已開始上攻,三毒公子的天蠍七節鞭、天蜈劍、天蛇劍三件古怪兵器也全出手,小虎子道:“也許他們雙方早有約定,我們恰好適逢其會吧?”

    忽然有人在暗中道:“師弟,你錯了,三毒公子的良知已有轉機!”

    小虎子一聽是陸念宗的聲音,不禁驚喜不已!立向一處樹後輕聲道:“師兄,你來了!”

    樹後一連走出一老兩少,其中真有陸念宗,只見他含笑道:“你們真大膽,竟敢暗盯一羣瘋子!”

    另外一老一少,竟是兩位乞丐,老的嘛!嗨,就是神乞胡理,少的從未見過!

    陸念宗向少乞道:“天乞兄,你的消息一點不假,由渤海登陸的三批,有兩批分散趕到了!”

    化子青年道:“這只是先頭一部份,這兩批共有八十人整數,我看三毒公子連這二十幾人都無法敵住,同時他們之中,有不少會青糾功的,那是不怕毒!”

    老乞道:“徒弟,你在矮奴國混了三年,該知青糾功是什麼東西?”

    天乞道:“師傅,青糾是矮奴海最深處一種古時動物,也就是我們中原古稱糾龍的龍類,形似龜,大如鯨,海深處有巢穴,長年睡眠不醒,非有大海嘯才醒來吃次東西,其睡時流涎,取其涎練功,可防天下奇毒!倭奴北方武道館的高級武士,不惜生命取糾涎練功,又可防毒,又能增加內功呢。”

    陸念宗道:“三毒公子的功力,我敢説在湖海四老之間,現在又是三人聯手,對方二十幾人必有重大傷亡,尤其在林內動手,圍攻之勢,不如空闊地形方便。”

    老化子道:“念宗,照你正常的看法是不錯,你忘了早上我對你説的話了?”

    陸念宗疑問道:“你真的説武尊者常以一般倭奴人出現?”

    老化子鄭重其事的道:“不錯,我老化子還查出他再也不穿常用的那金雞冠和金雞足衣服了,不過仍舊是黑衣-面!”

    陸念宗疑問道:“這是什麼原因?”

    老化子道:“我老化子猜了很久,結果有三種原因,第一,他不願與你正面動手。第二,不讓我們查出他的行蹤;第三,可能要向我們重要人物個個下手。”

    陸念宗大急道:“這就非常危險了!”

    老化子道:“所以説,現在他的人數愈來愈多,再加上他在暗中出手,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我們必須以兩種手段來對付。”

    陸念宗道:“第一是如何擒賊先擒王,第二集中我們的人力。”

    老化子道:“還有就是儘量除掉他的人數!”

    陸念宗嘆道:“這樣太傷天和了。”

    老化子忿然道:“對付倭矮奴人,千萬則存慈悲心腸,他們都無道德觀念的,他們誦的純屬‘利害’兩字!”

    他説完立向天乞道:“古怪,注意北角上那-麪人!”

    天乞姓古名怪,十分精明,年紀約二十歲,他早已注視那個方向,只見他鄭重道:“師傅,我也看出了,他不連續出招,但每出一招,連天蠍公子都接不住!”

    老乞道:“他是後來的!八成也是這一羣中最高手,怪就怪在他只抽冷子來一下,如果他連續出招,天蠍公子非傷在他手中不可!”

    陸念宗突然有了某種感覺,急急道:“前輩,你在這裏監視!”

    老化子道:“你要去那裏?”

    陸念宗道:“那-麪人非常可疑,我要繞到他後面去。”

    回頭向三小道:“你們三個快回古梅嶺,阿-跟我走!”

    三小不敢問,立即翻過峯去,後-跟上陸念宗問道:“你懷疑那-麪人是武尊者?”

    陸念宗道:“很難確定,對了,你古姐姐去了什麼地方,我派紅娃與你輪流作伴,她為什麼不同意?”

    後-道:“她説她要單獨行動!”

    陸念宗嘆道:“她又何苦呢?”

    耳聽三毒公子喝聲大起,同時敵人的死亡也一個接一個發生!陸念宗還沒轉下山,忽見天乞古怪追到叫道:“陸哥,那-麪人不見了,你留意他的特徵!”

    後-急問道:“什麼特徵?”

    天乞古怪道:“從衣着上看不出,但他特別高!”

    陸念宗道:“我知道,不過這一羣倭奴都沒有矮子,那傢伙高也高不多。”

    天仁古怪道:“這就是要你留心的原因!”

    陸念宗道:“三毒公子好象得手不少了?”

    天乞一面回身,一面點頭道:“我來時已有六個倒下了。”

    古怪去後,陸念宗帶着後-轉進樹林,陸念宗輕聲道:“阿-,我暫時不能出面,那-麪人一見我就不再出來了,你快衝進去,幫助你三位哥哥動手,早點結束這場打鬥。”

    後-道:“要我幫他們?”

    陸念宗道:“我為了你,尚且不忍傷害你的兄長,你是他們同胞,應當相助,何況他們還是因你才出手的,快去!”

    後-睜着一雙明亮的眼睛,深深的注視陸念宗,臉上露出又敬又愛的神情,咬着下唇,輕點螓首,含情道:“可惜他們是血魔教的人,你這樣對他們,只怕……”

    她不説下去了,立即撲入林中。

    三毒公子一見妹妹撲到,同聲叫道:“妹子,你來作什麼?”

    後-噘嘴道:“我來幫壞蛋!”

    三毒公子已經氣喘吁吁了,但仍高興得大笑哈哈,天蜈公子大叫道:“好妹妹,謝謝啦!”

    後-出手如風,一連攻了四個敵人,嬌聲道:“你們不要謝我,我被他派來的!”

    天蛇公子啊聲道:“他,哈哈,妹子,你有眼光,是那個他嘛!”

    後-抓住時機,纖掌一揮,掃中一個倭奴後心,竟把對方打出丈外;接口道:“快動手,少貧嘴。”

    天蠍公子一見妹子出手就成功,大笑道:“妹妹,你那招叫什麼?”

    後-冷聲道:“你們再不加勁,我就退出了!”

    三公子精神興奮,各自全力出手,霎時又劈了四五個。

    在西面外圍,老化子不便出面,他也與陸念宗一樣,恐怕打草驚蛇,但天乞古怪卻加入重圍,豈知他的功力竟在三毒公子之上,這一下可把倭奴人殺得大亂!

    須臾之間,二十幾個倭奴高手,總共只七人能用了,但在這時,林梢突然發出厲嘯,黑影閃處,狂風一般,將三毒公子罩住!

    三毒公子立感壓力如山,同吃一驚,立即聯手,全力防守。

    落下之人,正是高大倭奴人,只見他掌法怪異,把三毒公子打得集中不成!

    這時後-無法趕到,她已被四個倭奴人困住;天乞古怪也被三個死纏不放!

    三毒公子苦鬥多時,精力已不如從前,現在加上這個特殊倭奴人,被打得團團轉。

    忽見那-麪人冷笑道:“後氏兄弟,最好不要抵抗,否則死得更慘!”

    三毒公子在對手雷厲攻勢,人人都捱了幾下,這時嘴已流出血來,天蠍公子喘聲叫道:“你是武尊者?”

    對方陰笑道:“你們死到閻王殿去查吧!”

    忽然有人接口道:“那倒不必!”

    聲落,白影閃處,空中落下陸念宗來,只見他雙掌一堆,便把對方隔退八尺!同時問道:“閣下把面罩取下罷,如要我動手,那就難看了!”

    三毒公子一見陸念宗接下強敵,他們趁機退下,坐地喘息不停;那-麪人看到陸念宗,顯出驚愕之形,但仍冷笑道:“朋友,要幫血魔教不成?”

    陸念宗大笑道:“本人幫不幫誰,那不重要,閣下的面罩必須取下來!”-

    麪人冷聲道:“那要看你有沒有能力?不過今天我賣個面子給你,暫時留下三毒公子,可是他們的命,遲早要死在我手裏。”

    陸念宗大笑道:“這樣説,閣下要走了?”-

    麪人嘿嘿笑道:“朋友,你我之間,最好約地再鬥!”

    陸念宗搖頭道:“不必,本人的事太多,眼前場地不錯!”

    那人突然拔身,就想逃走!

    陸念宗比他更快,如電一掌劈出道:“閣下,還是留下來的好!”-

    麪人橫閃一丈,大怒道:“你敢阻止老夫?”

    陸念宗大笑道:“你不敢取下面罩,只怕離不開這座林子!”-

    麪人似知脱不了身,這時又見剩下的七人全被天乞和後-收拾了,心中更急,俗語説,狗急跳牆,只見他暗運內功,突然大喝,猛朝後-撲去!

    陸念宗真如影子一般,又將他截住,這次不再多説,掌指齊發,哈哈笑道:“閣下想的倒不錯,居然要走下策,抓我的人來要脅我!”-

    麪人這時想不出手也不能,被逼全力回攻!

    十招後,陸念宗發現這-麪人的招式,竟與前次在百丈峯之人一切相同,不由冷笑道:“原來你就是武尊者!”

    説完,立加內功,存心不讓他再脱手。

    後-與天乞這時全成功了,二人遠遠的旁觀,同時老化子也露面了-

    麪人以已施出全力,不過他的功力真不等閒。

    陸念宗心中高興,邊打邊叫道:“擒賊擒王,你往那裏走!”

    説着,突然大喝一聲,欺身而進,左掌一立,右手為鏟,平推而出,大喝道:“倒下!”

    一掌鏟中-麪人背心,只聽“砰”的一聲,-麪人痛嚎如鬼叫,被推到一株大樹上,竟把大樹震倒,人又反彈而回,倒地氣絕!

    老化子如風閃出,一把抓下面具,當他看到-麪人的真面目時,居然呆住了!

    陸念宗見情況有異,走近問道:“前輩,他不是武尊者?”

    老化子站直身子道:“我老化子雖未見過武尊者,但心目中已有八成猜測他是誰,可是這人不對,他不是我想象的武尊者!”

    陸念宗看到死者也有六十餘歲了,他疑問道:“這倭奴人是誰?”

    天乞古怪也急急走近一看,只見他噫聲道:“他是倭國羽前地方的第一高手‘日下部’,也是倭國五位最高手之一!”

    老化子道:“我明白了,武尊者也是五高手之一,他比另外四人的武功更高就是了,他可能把另外四人作替身,他自己隱入幕後!”

    陸念宗冷笑道:“我心目中也有個譜了,現在他已少了一個偽裝啦,大不了還有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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