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穿透樹梢照射在大地上,寂靜的山谷驀地揚起馬蹄聲,兩匹馬呼嘯而過。
為首的是一匹白馬,馬上的主人年紀約莫二十四五歲,一襲白衣隨着馬匹的前進而擺盪,他那充滿男子氣概的劍眉,此刻正微微緊鎖着,而座下略顯紛亂的馬蹄聲,正顯示他心情的煩躁。
不過雖然如此,仍無損他過人的英姿,及眉宇間那股不凡的氣度,任誰都看得出他出身不凡,且不容忽視。
他,正是揚州城首富青風山莊莊主凌建揚的獨子——凌洛風。
凌洛風生於富豪之家,又為家中獨子,自幼可説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無一事不順遂心意,但今天卻讓他碰上一樁叫他極不如意的事——成親!
身為青風山莊的唯一繼承人,他當然明白自己的責任所在,也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成家立室,繼承香煙,讓凌家的富貴得以延續。只是他沒想過這個日子會來得這麼早,而且還來得這麼莫名其妙,這叫他怎麼不氣惱。
這樁婚事起因於他爹二十年前的一次外遊。那天他爹在偏僻地帶出了點意外,被一名女子所救,他爹感激之餘,又見那女子頗有姿色,就想將那女子帶回青鳳山莊納為侍妾,順便讓她享受一下富貴人家的生活。沒想到那女子竟以早已許人的理由而拒絕了他。
有恩必報為凌家的庭訓之一,本來凌建揚欲以隨身佩戴的玉麒麟作為酬謝之意,可那女子竟堅拒收下。所以他爹就這麼慷慨許下豪語,説是他的長子日後必將迎娶她的女兒,兩家結為兒女親家,用以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這未免也太亂來了吧!他爹竟用他來做酬謝之物。
本以為這只是他爹隨口編造,用來逼他快點成親的故事罷了。
直到三天前,他爹把他叫到書房裏——
“昨天我收到一封信,是荊氏——也就是那個救了我的女子,她的丈夫差僕人送來的,説是他連家有三個女兒,一個十八,一個十六,一個十五,仍未找到夫家,信上的意思是可以隨你挑一個。”凌建揚躺在牀上緩緩説道。
凌洛風聞言,臉色都變了,三個女兒任人挑,可見非醜即怪。雖説他對要娶誰家小姐並不太在意,畢竟他對女人的興趣僅止於牀底之間,女人只是他暖牀的工具罷了。可若是旁人知道他娶了個既無家世又貌若夜叉的女子,這叫他凌洛風的面子往哪兒掛去?
還有,那個十八歲仍未許親的大小姐,大概這輩子也別想嫁了!一個十八歲的姑娘至今仍無夫家,只有兩個原因,一就是醜得無法見人,二就是閨譽極差,難怪她爹要病急亂投醫,竟把主意打到凌家頭上來,要他做個糊塗的替死鬼。
嘿!也不去打聽打聽他凌洛風是什麼人!想要他做替死鬼!門兒都沒有!
當下,他對凌家起了極大的反感。
“如果你是顧慮到連家小姐的相貌的話,連老爺説他的女兒個個貌美如花。”看了兒子的表情,凌建揚便知道他在想什麼。
凌洛風嗤之以鼻。賣花贊花香,難不成爹連這麼顯淺的道理都不懂?
“那荊氏是我生平見過最美麗的女子,雖然我只跟她相處短短兩天,但她個性温柔婉約,且嚴守禮教,想必她所生所教的女兒,樣貌和品性皆不會差到什麼地方去。”
凌洛風悶哼一聲,山村野嶺能孕育出什麼絕色的女子來?他就不相信。
白梅村?聽都沒聽説過!
“風兒,我這病也不知好不好得了,荊氏當年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對她所作的承諾是我一生中仍未做到的唯一一件事,再怎麼樣你也得親自去一趟,娶或不娶都要親自給人家一個交待,免得人家説咱們青鳳山莊言而無信!”凌建揚命令道。
喘一口氣,他繼續道:“若是連氏三姐妹內外條件都極差,我也不勉強你,但我話説在前頭,若不是個很好的理由,你就得娶一個回來!”
知子莫若夫,這個兒子是逼不得的,所以他只好軟硬兼施,成或不成大概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凌建揚長嘆一聲。
凌洛風看着臉色不太好的父親,心知這回非得親自去趟連家了。爹如今正在病中,也不好惹他生氣,唉!就當作是去遊玩,一路上再想個辦法看怎麼回絕這婚事吧!
主意打定,他便點點頭,“是,爹,我下個月得空就親自去趟連家。”
“既然遲早要去,明天派個僕人先去説一聲,你過兩天就去吧!”打鐵要趁熱,免得到時兒子又後悔。
為着不忤逆病中父親的意,於是等僕人回來後,凌洛風隔日便起程了。
這就是為何他會在這兒的原因了。
“清叔,我先走一步,待會兒在連家門外等我!”凌洛風回頭向跟在身後的另一人道。
“是,少爺。”清叔恭敬的説。望着絕塵而去的一人一騎,他擔憂地蹩起眉。
他知道這次來連家的目的,也看得出少爺極其不願意,眼見就要進入白梅村,少爺又不知要跑到哪兒去。
連君瑤一早便被媚姨趕出門,這種事她並不陌生,自八歲那年娘去世以後,媚姨便對她刻薄有加,時常打罵不説,一不高興或礙了她的眼,便將她趕出門。
這回的原因是因有人來上門提親,現在的她早對姻緣死了心。以前聽説有人上門提親,她也會暗中期待,希望能早日離開這個家。只是後來,她從僕人口耳相傳中得知,媚姨是不會讓她嫁出去的,因為一來那需要一筆嫁妝,二來她嫁了出去便再也不會替這個家賺錢了。
其實她也覺得很奇怪,媚姨總説她賺的那些錢,根本就不夠養她自個兒,可是她又不願讓她出嫁,也不知是什麼道理。
自她二妹君玲十四歲後,每回有人上門來説親,媚姨便會先攆她出門,要她晚上再回家,這回更絕,索性要她等明兒個再回去。想來是要留貴客在家過夜吧!
反正這也不關她的事,多想也無用,不如去看看她的丹紅妃才是正事,要是收成得不好可又要挨一頓打的。
她派爬上小山坡上,隨着曲折的路徑來到一個小樹林旁,纖瘦的身子小心翼翼地避開橫生的樹枝。走了一會兒,她停住腳步四處張望,確定無人後,便撥開了比她個子還高的雜草叢,嬌小的身子輕盈地鑽進隱藏在草叢後的洞口裏。
裏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但連君瑤並沒有停下來,只是直往前在去。這個洞穴,幾乎從她有記憶以來,便常跟着娘一起來,走了幾十年,哪裏高哪裏低,哪裏有絆腳的石塊,她閉着眼都知道。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的工夫,她自另一個洞口出來。
伸了個懶腰,她看着眼前的世外桃源,淡愁的嬌容不覺漾起一抹微笑。難怪娘生前總説這裏是個心靈的桃源。每回她的心情再悒鬱,只要來到這裏,便不自覺地忘懷了,所以她把這個地方叫做“忘憂谷”。
派下峻峭的石塊,她脱去足上的鞋子,讓一雙白皙的玉足小心翼翼地踩在如茵的綠草上,輕輕踅近仍未曾開花的丹紅妃旁,垂下螓首深深聞了一下。
嗯,是可以每日澆一次水的時候了。她跑到大樹旁拿出平日放在這兒的工具,舀了湖裏的水便開始忙碌起來。
好半晌,才終於將全部的丹紅妃澆上水,她喘着氣將工具收拾妥當,掏出手帕抹了抹額際的汗水,不過身子仍不停地冒汗。
瞥一眼清澈碧綠的湖水,她嬌顏一展,褪下身上的衣裳,便徐徐滑下水。
沁涼的湖水洗除了一身的燥熱,也滌盪了她渾身的疲憊。
幾隻蝴蝶翩翩飛過來,駐足在她前方的花海上,她輕盈地游過去,着迷地注視着它們在花朵上翩翩起舞。突然,一隻彩色繽紛的鳥拍翼飛下來,霎時蝶兒紛紛四散,花瓣飄然墜下,有些撒在澄澈的湖面上;有些撒在她如絲的烏髮和嬌嫩雪白的細膚上。
“小黃,你這隻壞蛋!”君瑤嫣紅的芳唇吐出輕責的字句。
小黃吱吱兩聲,驕傲地駐足在她那片細如羊脂的香肩上,尾巴高高翹起,並無悔意。
君瑤水靈靈的眼瞳滴溜溜地轉,故意慢慢將身子往下沉。這下那隻驕傲雄鳥的尾巴再也翹不起來,連忙展翅高飛。
“哈哈!膽小鬼!”銀鈴般的笑聲逸出君瑤的嘴角,她調皮地潑水向上,淋了小黃一身是水。只見鳥兒張牙舞爪地向她俯衝過來,她忙閉氣沉入水中,再出現時,又朝它潑水,一人一鳥便在這湖畔上玩得不亦樂乎。
凌洛風一路氣悶地騎到海邊,迎着風站了許久,眉頭才慢慢舒展開來。
幾十年來,尤其是近幾年,青風山莊的名號益發響亮,想必那連家,必定是因為曾打聽過他們的名號,故想來攀親附貴。既是如此,他們圖的也不過是富貴榮華,那麼就用一筆錢打發他們好了。
這樣盤算後,凌洛風心情一振,轉身上馬打算回頭到連家迅速解決這件事。
就在他踩上馬鐙時,遠處忽然傳來女子的嘻笑聲,使他不禁一愣,剛才一路行來,別説屋子,人影也不見一個,這裏明明是個人煙罕至的地方,怎會傳來人聲?
怕是聽錯了吧!他掉轉馬頭欲離去時,另一陣笑聲又傳來,隱隱還夾雜着鳥叫聲。他抬頭四處張望了一下,崎嶇蜿蜒的山路上,依然空無一人,使他不禁好奇地屏住氣息,豎耳傾聽。
這回果然讓他聽出點端倪來,原來笑聲是自他身後的峭壁另一方傳來的。他抬頭打量了一下這堵既高且陡的峭壁。“疾風,你在這兒等我!”他拍拍白馬的背部,在它耳邊吩咐道,隨即提氣往上飛去。
站在峭壁頂,從凹凸不平的石崖上往另一邊俯瞰,有一瞬間,凌洛風簡直不敢置信,這麼美的景緻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是什麼樣的奇蹟在四周皆是石巖之中造就了這片綠草如茵、百花爭豔、翠蝶飛舞、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來?
驀地,氤氲着水氣的湖面蕩起一陣漣漪,一名女子自湖底冒出頭來,隨即烏黑的秀髮一揚,水花四濺,一隻停留在樹枝上的鳥吃驚飛身而下,衝向那名女子。
凌洛風正想飛身而下,欲制止那惡鳥行兇時,卻聽到那名女子如出谷黃鶯般的笑聲,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人一鳥只是在嬉戲,也是剛才他在峭壁下所聽到的聲響來源。
放下心來,他炯炯的目光擬定在那名女子的臉上。只見她心型的俏臉上盪漾着如花的笑靨,彎彎的柳眉之下一雙明媚的美眸流轉生波,小巧的鼻端挺直而微翹,笑得嬌怯的唇瓣叫人心神迷醉。
會在這山郊野外裸身下湖戲水的女子想必也不會是什麼好人家出身的女子。而後他的目光掠過湖面,來到湖畔,只見那上面靜靜躺着一套粗布衣裳。
銀鈴般的笑聲再度傳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回到她那似桃花綻放般的笑靨上,一時之間竟被眩了目,良久、良久,仍捨不得移開。
真是奇怪,就這樣看着她,他心裏連日來的煩悶竟奇蹟般地消失無蹤!
此時,小黃彷彿發現了有入侵者,往凌洛風所處的方向張望了一下,立即便驚惶淒厲叫着逃離。
連君瑤浮出水面,卻不見那小黃再來逗戲,不禁失望地朝它遠去身影揮揮手。
也罷,還是快快洗淨身子才是正事。
她在湖面找了片白色的丹紅妃葉子慢慢搓起細白的身子來。
丹紅妃分兩種顏色,一種是白,一種是赤紅,特別之處在於葉子跟果實的顏色一樣,小時候跟娘來這裏時,娘總是用白色的葉子來洗一身的肌膚,而赤紅的則是用來……讓自己更美麗動人……
她吸口氣,仰卧於水中,閉上眼,微紅着臉,將那片赤紅色的丹紅妃輕輕按在嫣紅的乳暈上,學着記憶中孃的方法慢慢揉着……
凌洛風着迷地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只覺渾身血脈賁張,胯下如萬馬奔騰般難受,喉結隨着她誘人的搓揉而上下移動。
驀地,他的身軀倏地一僵——只見那片讓他嫉妒的赤紅色葉子竟隨着她的青葱玉指往下移,緊緊貼上她的私密處,她的手指輕輕緩緩地揉着,揉着……
他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來。
沒想到,在這山郊野外,竟讓他遇上個如此懂得誘惑男人的女人!
她在等她的男人嗎!
不知為何,他突然感到異常的不快,想也未想,身軀已經飛墜而下來至湖畔。
連君瑤最後一次沉入水裏,享受冰涼的感覺後,才慢慢涉水上岸,恍若受到感應般,她抬頭望向正前方,被水氣氤氲的美眸,霎時直直陷入一雙晶亮的烏瞳中。
天地恍若在一瞬間靜寂!
連君瑤失神地凝望着那笑容可掬、頂天立地如天神般聳立在她幾步之遠的頎長身影。
這是她夢中的英雄啊!
不!她夢中的英雄只有一個朦朧的影子,如今站在岸上的男人白衣隨着微風輕輕飄蕩,而且有着真實的五官,身形甚至更加高壯。
凝望着他,就好像她夢中的神祉幻化成真人般!
一陣風吹過來,打散了這一刻的魔咒。
連君瑤回過神來,眨眨眼,他依舊屹立不動聳立在她眼前。
她驚慌地捏捏大腿,疼痛告訴她這一切是真實的,然而這令她更是倉惶失措。除了娘,她從沒在這裏看過任何的人。娘説過,這裏是她們兩母女的心靈桃源,不能叫任何人侵入,所以她每次進來時都小心翼翼,確定沒有其他人看見,才進入洞裏。
“你……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驚惶失措的詰問讓凌洛風臉上的笑意加深。他剛才將她失神凝望自己的每個表情全數收入眼底。她不懂得掩飾的痴迷眼神令他的心情大悦。
他在岸邊盤腿坐下來,平視着她驚慌的美眸,輕聲反問:“你呢,小美人,你又是誰?你在這兒等人嗎?”
在他迷人的微笑及恍似帶有魔力的黑眸的魅惑下,連君瑤彷彿着了魔般不由自主地開口回答他,“我沒有在等人,我叫……不對,是我先問你的。”
暌視着她偏着小腦袋瞪大了眼的天真模樣,凌洛風忍不住大笑,好可愛的一個小丫頭!
迴盪在谷中的朗笑聲令連君瑤回過神來,這才驀然驚覺到她的赤身露體。
驚呼一聲,她掩住暴露在空氣中的盈盈雙峯,倉惶地後退,卻一個踉蹌,往後栽去。而在驚惶失措的剎那,她還來不及吸氣,口鼻已然被水灌進,嬌小的身軀直往下沉去。
凌洛風隨即一躍而起,迅速解下外衣,便跟着跳進湖裏。還好水並不深,而且清澈無比,他低首往下一探,便已看見那潔白引人遐思的嬌軀。
他快速向她游去,大手一探,沒三兩下便已攬住她浮上水面。她如所有溺水的人一般緊緊地摟着他,粉白的臂纏上他的脖子。
遊至淺水面地帶,凌洛風抱着連君瑤站了起來,他用力環緊圍在她纖腰上的手臂,即刻,她如他所願地吐出喝下肚的水,且嗆咳了起來。“沒事的,別怕!”他輕輕順着她粉嫩的背脊,助她回氣。
隨着她漸漸回順的氣息,凌洛風剛被湖水澆熄的慾火馬上又被懷中的温香軟玉給輕易挑起。他從來就不是個坐懷不亂的君子,他才不做這種對不起自己的事,更何況懷裏的女子嬌美如花,馨香如蘭,在在引誘着他的男性本能。
他轉過她的螓首,低頭含住她嬌豔欲滴的下唇,緩緩吸吮,輕輕咬噬,那如蘭的芬芳令他止不住想要更深入品嚐她,他遂用舌尖輕柔地頂開那兩片如嫣的唇瓣。
連君瑤原本被水灌得昏昏沉沉,並沒有意識到他的輕薄,只覺得自己靠在一個温暖的懷抱裏,好安全、好舒服,可嘴裏卻忽然遭受到陌生的侵入,登時嚇得她失聲驚呼。
“不——”他怎麼可以這麼輕薄她?她扭着身子掙扎,只是溺水造成的虛弱使她的動作顯得軟弱。
而這卻給了凌洛風機會,他的舌尖趁隙溜進她温香如蘭的小嘴裏……
這種無法想象的親暱令連君瑤驚慌地想要推開她,然而他卻不動如山,灼熱的舌尖也在此刻輕輕繞上她的,她驚悸地一抖,舉起小拳頭捶打他……
那無關痛癢的捶打根本撼動不了凌洛風,他更加深入她的小嘴內,緩緩地攪動她馨香的軟舌,肆意汲取她口中的蜜津……
那不可思議的甜蜜滋味令他欲罷不能!
在他強而有力的摟抱及唇舌肆意的挑逗下,連君瑤駭然掉進漩渦裏,温香的小舍只能無助地隨着他密集的翻騰而舞動,小小的拳頭終於無力地垂下……
凌洛風用一手撐住她纖細的嬌軀,左手滑向兩人緊貼的身軀之間,覆上她飽滿的酥胸,拇指找到嫣紅的蓓蕾,緩緩搓弄着,直至那小小的蓓蕾在他的掌中硬挺,才滿意地換到另一邊。
連君瑤只覺胸坎處像是着火般灼熱,暖暖的熱潮自下腹部升起……
這樣是不對的,我得阻止他才行!她想推開他,但抵住他堅硬胸膛的手卻硬是使不上力,反而好像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將她往他推似的。
“不!”連君瑤渾身霎時被駭然的情焰燃燒,且不可自抑地湧起紅潮,只好緊緊咬住唇以防自己吶喊出聲。
“你好美!”
“啊……”連君瑤的聲音哽住,小臉隨之皺成一團。
“怎麼了?”
“好痛!”連君瑤臉紅耳赤地痛呼出聲。
凌洛風的黑眸驀地一亮,試探性地將指頭再往前輕輕推了一下,隨即又惹來她的抗議聲,也證實了他的猜測——一層薄薄的障礙阻擋了他手指的去路。
“小寶貝,原來你不曾跟男人在一起過!”他欣喜雀躍地摟緊她,聲音中帶着不自覺的寵溺,他輕憐地啄了一下她柔軟的芳唇。
從她剛才青澀的反應,他便知道她的經驗不多,沒想到她竟然還是處子之身。
而他即將要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讓她在懷中綻放成為女人。
一股難以言喻的欣悦充塞在他的胸臆間。奇怪,他以前又不是沒要過處女!
他輕憐地抱着她上岸,將她輕輕放在柔軟的綠茵上。
陽光下,她雪白無暇的嬌軀躺在翠綠的草坪上,形成一幅絕美的畫面,有一瞬間,凌洛風目眩神迷,全身所有的熱力全聚集在腰腹間,若不是顧慮着她還是處子之身,他幾乎忍不住就想即時要了她。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挑起他如此熾熱得幾近失控的慾望,為何這女子會有這種能耐呢?
一陣輕風吹過來,微微的涼意令連君瑤驚醒,美眸中的迷茫霎時間現出了清明之色。
“不!不可以!”她倉惶起身,跑向前方拿起衣服遮住自己。
“乖,不要動!”她不依的扭動令他的慾望益加沸騰,他勉力壓抑着,柔着聲低喚:“小寶貝,讓我好好疼你,不好嗎?”
疼我?連君瑤頓時失了神,有多久沒人疼過她了,除了娘外……
“你真的會好好疼我嗎?”她仰起小臉,帶着發自靈魂深處的渴望深深地凝望着他。
會痛?
“怎麼會痛呢?我娘疼我時,我從來就不會覺得痛!”
凌洛風粗重的呼吸一哽,原來這小妮子根本聽不懂他在説什麼,而她這種全然的純真更激起他想要得到她的慾望。
他的話,連君瑤似懂非懂,可她明白什麼是男女之歡,她聽僕人説過,那是“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
“你要娶我嗎?”她想也沒想地便脱口問道。
凌洛風一怔,他沒想過她會這樣問;但凝睇着她靈秀的嬌容,一抹笑意緩緩在他的唇邊漾開。
她一臉的純真,眼角眉梢絲毫不帶半點的矯揉造作,令他覺得異常的清新可喜,即使要對上一輩子也不會覺得煩悶。
既然如此,那納她為妾又何妨呢?從她的衣着來看,她的家世應頗為寒酸,她應該會滿足於侍妾之位;而且娶了她,還可以順便堵住爹的嘴,只要讓爹想抱孫的願望早日實現,爹應該就不會對他推拒連家的婚事有太多的微言,也不會再整天嘮叨着他快點成親,好為凌家添丁了。
而最重要的是,從今以後,她清靈動人的花容月貌將只屬於他凌洛風一人所有,別的男人再也不得窺覷!
一邊想着,他的笑意一邊加深,止不住心情大佳地逗戲起懷中的人兒,“小寶貝,這樣説來,你可是願意嫁給我了?”謔睇着她漲得通紅的小臉,瞪直了的杏目,那模樣兒可愛得讓他忍不住又笑出聲。
連君瑤紅着臉還來不及開口,雙唇便被他全然佔據。
感覺到她微弱的掙扎,凌洛風略微退開了一點,打斷這個火熱的長吻,埋首在她如絲的髮間深吸着氣——
他知道如果他堅持的話,他這未來的小妾是抗拒不了他的,可不知為何,他忽然不希望她有一絲勉強。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馬匹的嘶鳴聲,凌洛風認得那是疾風的嘶叫聲,隨即又聽到清叔的叫喚聲。
“少爺,少爺!”他的聲音洪亮中帶着一絲驚惶,“少爺!少爺……”
凌洛風擰起眉頭。清叔大概在連家門口等得太久,所以才出來找他的,在看到疾風背上無人時,又以為他發生了事故,所以才會失去平日的冷靜。
清叔的內力輕功皆在他之上,若他一上石崖頂端查探周圍的情勢,馬上便會看見這一幕……
他轉身找回外衣套上,心頭不由得升起一股懊惱——他原本還想與她商量納她為妾的事,然後再逗逗她,跟她好好説會兒話。
“小寶貝,我現在有事待辦,得先走一步,明天午時在這裏等我!”他俯下頭吻了她一下。
連君瑤看向他,美眸中盛着一片迷朦。
凌洛風忍不住又輕啄了她的櫻唇一下,“明天,等我,知道嗎?”他粗嘎地下令,卻見她只一逕兒地發愣,於是又再度強調了一次:“明天午時,記得嗎?”
在他蠱惑的魅瞳下,她柔順地點點頭,“嗯,記得了!”
“乖!”凌洛風捏捏她的下巴,“快點把衣服穿上,彆着涼了!”話説至此,他突然糾緊了眉,因為他想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連君瑤恨不得有個洞可以讓她鑽下去。她窘紅着臉點點頭,低垂着螓首啜嚅着解釋道:“這裏從來沒有外人進來過,所以我才敢……這樣子下水。”她不希望讓他以為自己是個不知恥的女子。“嗯,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清叔的叫聲越來越驚惶,凌洛風暗歎口氣,抬起她的下顎,柔聲説:“小寶貝,我該走了,你想知道就睜大眼睛看着!”語畢,他又在她如嫣的唇瓣上輕柔地印上一吻,然後轉身運氣,轉眼之間便上了石崖的頂端,他回頭笑着朝她眨眨眼,這才飛身往另一邊而去。連君瑤目瞪口呆地注視着他高壯的身影像鳥一般飛向天際,然後自她眼前消失掉。她止不住駭然地眨眨眼,可四周只餘寂靜一片。
她這是在做夢嗎?
她下意識地捏緊大腿,卻隨即痛呼出聲。殘餘的火焰仍停留在她體內深處,剛才如夢般的快感真實地湧上心頭,讓她不禁酡紅了俏頰。
那麼這一切都不是夢,而是真實的了!可她是遇上了神仙了嗎?不然剛剛那如神祉般的男人為什麼能飛高身子,來去無蹤?
難道真如人家所説的,這世上真有懂得飛天術的人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也只有他那樣英偉的男子,才配懂得這種來去如風的飛天術了!
驀地,她想起他臨走前的話,頓時燒紅了一張小臉,忙爬起身找尋自己的衣裳,可不知是否他剛才那隨手一拋的關係,她的衣衫竟飄浮在湖面上。
她爬回洞口,找出以前娘放在裏面的舊衣服套上,又回到湖邊撈起濕衣服洗乾淨,忙完後,才在小時候常聽娘説故事的樹下坐下來,託着下巴痴痴地遙望着他剛才消失的方向。
“娘,他説他要娶女兒哩,你説好不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輕聲地道。
自從娘去世後,便沒什麼人願意同她説話了。爹忙着出門做生意,回到家後大都不會同她説什麼話,況且他很懼怕媚姨,家裏的事全交給了媚姨;而她每次見到媚姨,不是被打便是被罵,兩個異母妹妹自小也學着她們的親孃般欺負她,娘生前親近的僕人一個個被媚姨解僱掉,新來的奴僕,一進連家便知道她這個大小姐比一般的奴僕還要不如,自然也不大理睬她。
於是,在連家,若不是先有人跟她説話,她時常都默不作聲,有時甚至好幾天都沒説過一句話,不過就算不作聲,麻煩也總是會找上她。
每回受了委屈,她只有來到這個象徵她們母女倆的小天地裏,才會低聲向已過世的娘傾訴,有時伏在樹下哭泣一會兒,以排解一下心頭的鬱悶。
像是要回答她的問話般,小黃突然發出淒厲的叫聲,飛撲到她身上來。
“小黃,怎麼了?”連君瑤關切地伸出手順順它倒豎的羽毛,從見到它那日起,她從不曾聽到它這樣叫過。
小黃狠狠地甩甩頭,眼睛像通靈般注視着她,又淒厲地叫了幾聲,在寂靜的山谷中,聽起來格外的嚇人。
連君瑤疑惑地抬頭望望四周,除了陰暗了一點,一切依舊平靜如昔,她不解地看向小黃。
小黃看似沮喪地收起羽毛,低低悲鳴了幾聲便飛離她的身旁。
連君瑤悵然若失地仰望着它遠去的身影,腦海裏不其然又閃現出剛才那如夢幻般的身影……
一陣風吹過來,她驀地打了個哆嗦,接着便打了幾個噴嚏,這才發覺太陽已下。
春末的風依然清涼。
她忙拿起那濕衣服回身走向洞口。
太陽徐徐沉下,詭異的天際飄過幾朵烏雲。